几个小时后,陶辉被律师保释出警局,连夜赶来医院向我道歉。
“老婆,今天是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
“这些天我满脑子都是公司,却忘了你最讨厌陪客户喝酒,你向我发火是应该的。”
“张总那边我已经赔礼道歉过了,和他的合作也已经取消。
从今往后,我一定把心思都用在你和儿子身上。”
他的衬衫还沾着酒水,胡子拉碴,看上去十分可怜。
低着头和我道歉的样子颇为诚恳,若不是上辈子沦落到那个结局,我当真要信了他的演技。
我还记得他在媒体面前的模样,一边流泪,一边控诉着我的“劈腿”,偶尔流露出对我的爱与痛苦,好一个痴情男人的形象。
这场演出让他成功得到了全国人民的同情,也让我的名声彻底坠入深渊。
陶辉再三向我保证不会再对我动手,随即又要去替我办理出院手续。
我毫不犹豫拒绝了他。
“医生说我要留院观察,在身体完全恢复前,我绝不会离开。”
陶辉还想劝我,我却先一步按响警铃。
医生们如临大敌,连忙带着保安将陶辉赶出医院。
第二天早晨,医生告诉我,昨夜陶辉一直守在医院,想方设法想要进入病房将我带走。
直到天亮时,他才彻底放弃,愤愤离开了医院。
我松了口气,再三感谢医生。
那一夜的荒唐不可能是我自己招惹,必然是陶辉在背后与他人做了某种交易。
医院到处有监控,又有医生护士时时查房,发生什么都会立刻知道。
只要我不离开医院,陶辉就没办法对我下手,那些荒唐的照片视频自然也没办法拍下。
在调查清楚前因后果前,我并不打算离开医院。
可刚过中午,儿子担忧的嗓音却突然在病房外响起。
“妈,你身体好点了吗?”
上辈子惨死在车祸中的儿子热情地扑进了我的怀中。
我搂着失而复得的他,眼泪夺眶而出。
“妈,你怎么突然哭了?
身上的伤很痛吗?”
儿子被我吓了一跳,连忙安慰我:“爸爸说你昨天晚上不小心出了受伤了,要修养一段时间。”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陶辉。
陶辉向我使了个眼色:“老婆,咱们都是大人,别让孩子替咱们担心啊!”
说罢,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安,去劝劝妈妈,让她回家休养吧。”
母亲也跟着进了病房:“安安知道你进了医院后,担心地一晚上都没睡好。
我看小辉说的对,你还是回家住吧,我也能更好的照顾你。”
我看着母亲,有些意外。
昨天她还义愤填膺,也不知道陶辉回去是怎么和她说的,居然一夜就改了性子。
陶安紧紧搂着我的手臂,难掩担忧:“妈妈,我一定要赶紧好起来,别再让我们担心了!”
我眼眶一热,脑海中又浮现出上辈子儿子的尸体。
一些曾被我忽视的细节在此刻终于被回想起——儿子虽然被撞得血肉模糊,手臂却完好。
他的手腕处一片青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显然不可能是车祸导致!
上辈子儿子到底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