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微兰秦砚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抢亲后,娇娇美人嫁大杂院躺赢许微兰秦砚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凉风嘻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快来看呀,有人搞破鞋!”一道尖厉的声音响起。许微兰被惊醒,睁开双眼看着周遭的一切,美眸微眯,这是……老家槐树村!她怎么回到老家了?她正疑惑的时候,一个人蹿了进来,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微兰,你还睡啊,你对象都和许灿烂睡一块儿了!”许微兰震惊的看着牵着自己手的姑娘,是堂妹许念!许念怎么这么年轻?她在说什么?她对象和许灿烂睡在一块儿?许微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是白色的长裙,还有一双小皮鞋。还有年轻白滑的肌肤。许微兰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重生了!好像重回到十八岁,嫁给李国柱之前!想得这里。许念拉着她挤进了人群里。许微兰抬头就看到老旧屋子的架子床上,她的好妹妹许灿烂正在她对象李国柱的怀里!她楚楚可怜的说,“爸……我……我和国柱是真...
《被抢亲后,娇娇美人嫁大杂院躺赢许微兰秦砚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快来看呀,有人搞破鞋!”
一道尖厉的声音响起。
许微兰被惊醒,睁开双眼看着周遭的一切,美眸微眯,这是……老家槐树村!她怎么回到老家了?
她正疑惑的时候,一个人蹿了进来,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微兰,你还睡啊,你对象都和许灿烂睡一块儿了!”
许微兰震惊的看着牵着自己手的姑娘,是堂妹许念!
许念怎么这么年轻?
她在说什么?她对象和许灿烂睡在一块儿?
许微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是白色的长裙,还有一双小皮鞋。
还有年轻白滑的肌肤。
许微兰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重生了!
好像重回到十八岁,嫁给李国柱之前!
想得这里。
许念拉着她挤进了人群里。
许微兰抬头就看到老旧屋子的架子床上,她的好妹妹许灿烂正在她对象李国柱的怀里!
她楚楚可怜的说,“爸……我 ……我和国柱是真心相爱的。爸!”
许父气得直摇头,“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老子就当没生你这个破烂玩意儿,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不要脸!!”
许微兰震惊的听着许灿烂这话,再看了看旁边上的日历。
1986年!
她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她十八岁这一年。
上辈子也是这一年,许灿烂用这样的烂招,和秦砚春风一度,还美其名曰,“姐姐,我……真的不是想抢你未婚夫的,你本来也不想嫁秦砚,我这是帮了你呀!”
许微兰与秦砚本就没来往,事情已经发生,秦家答应,她自然也就答应,然后她就这样抢了她的亲事,替自己嫁到了秦家去。
原本和她定亲的是秦家。
因为秦妈妈和她亲妈是手帕交,再她亲妈对秦妈妈有救命之恩,亲妈去得早,秦妈妈心疼她,这些年一直资助她上学,明里暗里照顾她。
然后给她和秦砚定下了娃娃亲。
就等她高考完,就完婚。
其实她与秦妈妈说过很多次,她有对象,她和秦砚不熟,结了婚,也可能没有好结局!
秦妈妈动摇过。
在出了许灿烂的事情后,秦妈妈就顺理成章的让秦砚娶了许灿烂,同时因为愧疚,不停的补偿许微兰。
只是让许微兰没有想到的是,亲事定下后,许灿烂还是不放心,生怕她还会去抢了她的亲事。在七月,出完成绩,他们回老家摆酒庆贺这天,她又让自己和对象李国柱睡在了一起!
把她和李国柱的亲事焊死,自己好高枕无忧的嫁去秦家。
一时之间,许家的名声真的烂透了。
许家两个女儿都不要脸的和男同志搞破鞋,许爸许天明丢不起这个脸,匆匆忙忙的将她们的婚礼办了。
她嫁到老家槐树村,许灿烂嫁到秦家做军太太。
上辈子许微兰一把烂牌打成好牌。
和李国柱结婚后,她并没有留在老家槐树村里种地,而是和李国柱下海经商。
她呕心沥血,起早贪黑,四处周旋,这才带着李国柱一步步的成为富商,她也成为了人人羡慕的富太太。
开起小汽车,住起洋楼。
可有许微兰自己知道,李国柱中看不中用,生意都是她辛辛苦苦跑起来的,他坐享其成。
中年事业有成时,他还在外面左拥右抱。
年轻时她为做生意,损耗了身体,所以一直怀不上孩子。
李国柱以她不能生为由,在外面包养了三四个情人,为他生孩子。
临了,情人有了孩子之后,她被下堂,什么也没落到。
当然这都是在许灿烂死后发生的事情,许灿烂只看到她前面风光无限,却不知她晚年如何的凄凉!
而替她嫁去秦家的许灿烂,作天作地,一心想要把秦砚拴在自己身边,而秦砚心中似乎并没有他,成天出任务,不着家不止,还和白月光李南南纠缠不清。
秦家二老觉得亏欠许灿烂,刚开始还照顾她几分,可后面发现她把秦砚作得不回家后,就失望了。
而许灿烂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问题,到军区捉奸,当众撕了李南南的衣服,让李南南脸面尽失,也让秦砚脸面尽失。
而后一次出任务中,秦砚为救李南南意外牺牲了!
许灿烂成为了寡妇,她绝望至极,不想被秦家扫地出门,她舍不得秦家的荣华富贵。
便谎称自己有了秦砚的遗腹子,同时在外面借种,却不想被外面的男人算计,一辈子被拿捏算计,最后秦家还知晓了真相。
秦家二老白发人送黑人,本就伤心欲绝,结果还被许灿烂这样算计,痛心至极,将她扫地出门。
想到这里。
许微兰可以笃定一点,许灿烂也重生了!这辈子她不想嫁进秦家了,所以趁着这个回老家的机会,爬上李国柱的床,想要成为富太太?
许微兰看透不说透。
许灿烂等你嫁过去了,你便知道,李国柱老娘有多会磋磨儿媳,也会知道李国柱她妹有多难伺候。
你这么想去当老黄牛,我不拦你,好好的去做你富太太的美梦吧。
许微兰想得这里时。
许念已经看不下去,“许灿烂,你要不要点脸!那是你姐的对象,你睡了你姐的对象,你还好意思说你们是真心相爱的。
骗鬼了!”
许灿烂听得许念的声音,朝许微兰看过来,模样楚楚可怜,“姐,姐……我…真的不是想抢你对象,昨晚我喝……多了,一时情难自禁。
国柱哥也是这样,他本来今天要和你说分手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而已……姐,你成全我们好吗?”
许微兰慢步走上前,看着一如既往窝囊,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李国柱,她优雅的笑,“李国柱,她说的是真的?”
李国柱追的许微兰。
因为她母亲说,许微兰家条件好,读书成绩也好。
把她娶回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李国柱不喜欢许微兰,清冷高傲,处对象半年,他连她的手都没牵到。
他反而像条狗,无时无刻都在她的跟前摇头摆尾,讨她欢心!
她受够了。
真的受够了。
比起娇俏可爱的许灿烂,许微兰真的差太远!他更喜欢事事体贴周到,用仰慕眼神看着他的许灿烂!
李国柱唇动了动,哑着声音说:“是!我不喜欢你!早想和你分手了!一直没和你说,是害怕影响你高考。
现在高考结束了, 这个事情也是时候说了。许微兰你总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当自己是什么?
资本家的小姐吗?你什么都不是!分手吧!我不喜欢你了,我喜欢的是灿烂!”
李国柱话落!
许微兰扬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李国柱的脸上,“你个下三滥,管不住下半身的东西!
你以为我稀罕你?分就分!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说完,又换脸抽了另一边,“这一巴掌是许灿烂欠我的,你这么爱她,替她还了吧!”
最后这一巴掌她是卯足了劲儿打。
打得她手发麻,还下意识的甩了甩。
可还是不够解气。
特别是想到上辈子,她为他呕心沥血,最后被他扫地出门的场景,她心中的火将她整个人吞噬。
就在大伙儿以为她要消停的时候。
许微兰抓着旁边的东西又狠狠地砸了过去,“李国柱,你个混帐!你个管不住身下二两肉的狗东西!
还有你许灿烂,你要点脸,那么喜欢抢别人的男人,还脱光了抢,你怎么这么有本事,这么有能耐!
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在家里抢我衣服,抢我吃食,现在连我男人都要抢!
许灿烂,你个下三滥的贱货!你们这对渣男贱女,不要脸的下贱东西,你们永远绑在一起吧!”
许微兰一面嚎,一面哭,模样极其的崩溃。
李国柱看着发起疯来,都依旧那么好看的许微兰,心中一阵刺痛,好像要失去什么了!
可他不后悔!
灿烂那么爱他,那么委曲求全,他不可以负她,不可以!
在许微兰发疯打他们的时候,李国柱抱住了许灿烂,替她受了一切!
在李国柱怀里的许灿烂得意的冷笑,我的好姐姐,不管我想嫁谁,我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
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再输给你!
你就嫁去秦家,看着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纠缠不休,看着自己男人为白月光而死吧!
我赢了!
以后做富太太的就是她许灿烂了!
你看李国柱的心,不过短短半月,她就牢牢的抓在手里了。
是的,半个月前,她重生了。
这辈子她要和许微兰交换人生,让她去过自己的寡妇人生,而她去过她人人羡慕的富太太生活!
她要住小洋楼,开小汽车!
许微兰是真的在狠狠地报复,她抓着什么,丢什么。
李国柱的后背顿时皮开肉绽,腥红的血珠儿滚了出来。
李母看不下去了,上前嚎了起来,“哎哟,许微兰,你个贱蹄子!你管不住我儿的心,现在拿我儿撒什么气!
瞧瞧把人都打成什么样了!难怪我儿不要你,你这个泼妇!没教养的狗东西!”
许念听不下去了,“李婶,你家有教养,你家那有教养的东西大白天和人搞破鞋!”
这时村长来了,妇女主任也来了!
立即在中间调解。
“冷静,冷静,无关人员都出去!出去,不许打架,不许斗殴!停!都停!”
村长和妇女主任把该赶的人都赶出去了,然后让当事人穿好了衣服。两方父母安静的坐下来,商量婚事。
李爱华是知道许灿烂的计划,当事情真成时,她这心还是像被刀割一样的痛,她的闺女啊。
她好好的大闺女啊。
这下名声尽毁了。
这大学还能不能上,不知道。
这年头人人都往大城市跑,她偏偏要嫁到农村来,真不知道她脑子是不是有包!
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李爱华抽抽噎噎起来,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许灿烂。
穿戴整齐的许灿烂,咬下唇,看着许天明,李爱华,“爸妈,我要嫁给国柱哥!”
许天明扬起手,又想抽这个不孝女了。
还是李爱华反应快,一把拉住了许灿烂,不让她说话。
许灿烂乖巧的不说话,却是挑衅的看着许微兰,一脸的得意。
如同小时候,她抢了她的裙子一样,那么得意,趾高气扬。
许微兰扫了一眼旁边的李母,面无表情,却在心里冷笑。
等你嫁到李家,你便知道,李母会怎么磋磨儿媳。
一个农村老太婆,还知道怎么让儿媳站规矩,跟古代当家主母磋磨小妾似的,笑死人。
许微兰想想,她得难过一些,让许灿烂小小的开心一下,因为这个时候她有多开心,往后她就会有多难过。
许微兰想着,轻拭了拭眼角,一副哀怨幽凄的模样,时不时看向那边的李国柱。
仿佛她的心都在李国柱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许灿烂的挑衅般。
果然许灿烂看到许微兰如此难过,一脸不舍,心中更是畅快不已。上辈子许微兰和李国柱在一起的时候,她还嘲笑她傻,城里人不选,选个农村的粗汉子做对象。
哪里知道他居然那么厉害,不过短短十几年,就成为全国数一数二的首富,连市长瞧着他,都要恭敬几分!
想想以后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了,许灿烂心中的欢喜更盛。
许微兰明显注意到许灿烂又开心了几分,然后她这才放心。
很快两家商量好了。
李家出一百块的彩礼,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六。
事情处理好后。
许家一行人回了老屋。
进门。
许天明就发火了,“跪下!”
许灿烂看着发火的许天明,泪眼朦胧:“爸……”
李爱华也劝:“老许,婚事都定下来了,你还折腾孩子做什么?而且微兰都原谅了灿烂,是不是?微兰,你说句话。”
许微兰看着李爱华,“后妈,灿烂可真是你的好女儿,把你当年的德行学了个十成十啊!
你当年这么勾引我爸,你看她就这样勾引我对象!”
李爱华见着平时软弱可欺的许微兰突然这么尖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委屈的说,“老许,你瞧瞧,你瞧瞧!要反天了!
真是要反天了!我自问嫁给你后,我没虐待过这丫头一天,你看她现在哪有半点尊着我的样子!
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冒。”
许天明皱了皱眉,“你也跪下!”
许微兰看着许天明,“我不跪!”
许天明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桌面上的茶缸子就要砸过来,“许微兰,你也要反天了不成!”
许微兰侧身躲开了许天明的茶缸子,满目冷漠的说:“犯错的是许灿烂,睡男人的也是许灿烂!
我说的有错吗?许灿烂不是学了李爱华,她是学了谁?怎么?你有脸做,没脸让我说了!”
这个父亲,她不要也罢!
冷漠无情!
她上辈子嫁到李家,受尽苦楚,他也没来看一眼!
许天明气得胸膛起伏,“你……你个不孝女!你……”
许微兰却是冷漠的笑,“不孝的是许灿烂,吃你的喝你的,最后还在村里给你丢这么大个人。
以后你许天明在槐树村都抬不起头了!你不好好的收拾她,冲我嚎什么嚎!这多亏了李爱华同志,用尽心思教出来的好女儿啊!”
她当面给许灿烂上眼药,不气死许天明,不罢休的模样。
许天明是真的给气到了!
撑起身,又想打许微兰,可有个人挡在了许微兰的跟前,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哥哥许青岩。
许天明到底有几分忌惮这个大儿子,最后他一脚踹到了许灿烂的身上去,“不孝的东西,都是不孝的东西!下贱的东西!”
李爱华见许天明真的发疯了,立即扑到许灿烂的身上,护着许灿烂。
许青岩护着许微兰出了屋子,没管屋里的人怎么发疯。
到了许微兰自己的屋子,许青岩满目担心的问:“微兰,对不起,大哥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许微兰看着许青岩年轻的脸有些恍惚。
上辈子她南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大哥了。
大哥在京市过得并不好。
大嫂难产死了,大哥在车间工作的时候,一时失神,手被卷进机器里,没了手臂!
没了利用价值的大哥,被许天明这个狗东西扫地出门。
大嫂死了后,大哥就一蹶不振!
离家后,也出车祸死了。
许微兰那时候在南下水深火热中,连大哥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
如今见着,真的很恍惚。
是她的大哥,亲大哥。
重生而来,她要改变自己的人生,也要守护好自己的亲人。
转天。
许家就回城了。
许灿烂没回。
本来是商定了初六结婚,可许天明现在是一眼都不想看到许灿烂,所以把她丢乡下,就自己回了。
李爱华舍不得闺女受苦,也留在了乡下陪她。
许微兰觉得甚好,她不回来,正好她趁这个空档,把她偷藏妈妈的东西找出来!
许天明回到城里后,就搬出许家老太太了,也就是许微兰的奶奶。
奶奶是个精神的小老太,也是个聪明的老太太,就是生了个不聪明的儿子。
可许天明最清楚,许微兰最听老太太的话。
后妈进门,许微兰日子过得不错,全是因为奶,奶在,李爱华就不敢磋磨她。
所以许微兰是爱着这个长辈的。
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微兰,奶知道,你考上大学了,往后选择多的是。可秦家这门亲,我们不能退。
孩子,秦砚是个好归宿,你雪姨也是个好婆婆,你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若是以前的许微兰真的会固执拒绝。
现在的许微兰不会了。
她深刻的明白,有钱有权多好。
上辈子她为钱,奔波了一生,连最亲的亲人都没护着。
大嫂的身子一直可以,怎么会突然难产死亡,蹊跷得很,上辈子她就怀疑过是李爱华动的手。
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让悲剧发生。
所以她要嫁去秦家,护着大哥,大嫂,还有没出生的侄女侄子!
老太太见许微兰不说话,枯瘦如柴的手又握住了她的手,反复的摩挲:“丫头,那个李国柱不是个东西,他也配不上你。
不要再为这么个狗东西伤心了,好吗?”
许微兰见老太太满头银丝,却还在为儿孙操劳,有些心疼。
上辈子奶好像是在大哥死后,去世的。
奶最疼的就是她和大哥了,大哥死,她消失,奶怎么受得住。
许微兰想着,泪眼朦胧的抱住了老太太,“奶,我嫁,我嫁。”
老太太以为要费些口舌的,没有想到兰丫头这么快就答应了,她心疼的抚着她的脸,“你雪姨性子好,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往后秦家的东西都是你的。
钱这种东西,虽然很低俗,可是没有钱,万万不能。有了钱,有了权,才是人生的赢家。
爱情这种东西!有就好,没有也没关系,反正人啊,一辈子活得轻松,舒坦就好。明白不?”
许微兰哽咽的点点头。
是啊,活得舒坦就好。
爱情什么,没有就算了。
她只要家人好好的,躺平享受就够了。
因为她上辈子真的累苦了,酒喝到她胃穿孔,高跟鞋穿到她脚变形,她笑得都不会笑了。
这辈子她要肆意的做自己!
……
许微兰松了口要嫁,秦家那边很快收到消息,秦妈妈钱秋雪就亲自上门下聘了。
钱秋雪是个生意人,早前严打的时候,她就以军区家属大院的名义开厂,办厂,创外汇,不仅解决了军嫂们的工作问题,还给军区家属院赚了不少的钱。
改革开放后,那些厂子便转成钱秋雪的个人私有。
钱秋雪对生意有很敏锐的嗅觉,很快转型,并且转型成功!
上辈子许微兰在南下混得水深火热时,一次又一次看报,都不禁佩服钱秋雪的魄力,能力!
简直优秀到光芒万丈!
她是眼瞎,才放着这样的婆婆,这样的家庭不选,去选了李国柱这样的垃圾!
许微兰想着这些时,钱秋雪的小汽车已经开到家门口了。
周围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呀,钱老板今天气色可真是好!提这么多的东西过来,这是……要做啥?”
“这还用猜!下聘啊!你没看出来,那些东西都贴了红纸条!”
“哟哟!兰丫头就是好命!不过兰丫头本身也特别的优秀,这回考上的也是第一首府大学!”
许微兰是他们纺织厂家属院的姑娘。
许微兰嫁得好,他们整个纺织厂都特有面子!
所以基本没人酸。
因为秦家的高度,是她们十辈子加起来,也可能够不到的高度。
许天明今天的嘴脸,简直不能直视,在昨天他就请院里的婶子,大姐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干净,还备下了不少的菜肴,招待贵客的好酒好菜。
一大早,厨子就在家属院的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许老太年纪大了,今年七十八了,她行动不便,却也在许微兰的搀扶下,亲自出了门,迎接钱秋雪。
“秋雪,快,进来坐。”
钱秋雪今天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下面是黑色西裤,脚下一双小皮鞋,头发全部上绾,一副精练女强人的模样。
她站在院子里,指挥着司机搬东西,许天明在旁边笑得见牙不见眼,“钱妹子,辛苦了,坐,坐!”
钱秋雪一个正眼都不给许天明的,只是看着老太太和许微兰,“婶子,兰丫头……”
许微兰看着钱秋雪,有些恍惚,却还是乖巧的笑,“雪姨。”
“诶!”
对于许微兰想通,钱秋雪乐得一晚上都睡不着。
她梦寐以求的小闺女啊,终于要进她家的门,以后真是她闺女了。
钱秋雪只有秦砚一个儿子,而且秦家三代单传,钱秋雪做梦都想有个女儿,偏偏她生不出来,再加上工作又忙。
这个时候她的手帕交姚清蓉生了个女儿。
姚清蓉长得漂亮,许天明长得一般,许微兰就随了她妈,生下来就雪白雪白,眼睛黑溜溜。
长大后许微兰更是出落得美艳动人,整个大京市都找不出来几个她这样的。
钱秋雪更是把她宝贝疙瘩一样的疼。
只有许天明这头蠢猪,会怠慢如花似玉的亲女儿,去宠小贱人带来的野种!
进门,钱秋雪就握着许微兰的手,满目的关切,“槐树村发生的事情,姨都知道了,那么个狗东西,被抢了就抢了呗!
姨向你保证,嫁到我们家来,绝对不会受委屈!”
许微兰亲昵的抱住了钱秋雪的胳膊,“雪姨,微兰不委屈,微兰很庆幸,这么早看清了渣男的真面目!”
钱秋雪乐开了花,“好好!我的好微兰。”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
司机和一个保镖把下聘的东西都搬下了车了。
保镖拿着礼单进来了,“钱总,这是礼单。”
钱秋雪看一眼礼单,“阿铁,念出来,声音大一些。”
今天的许家太热闹了。
因为钱家下聘的场景太霸气了,所以引来了整个家属院的人围观。
保镖阿铁声音洪亮,就算是院子外面,也能听到他的声音。
“珍珠米百斤,精面百斤,花生油五十斤,水果五十斤,老窖酒二十瓶,猪肉两百斤,鸡二十只,鸭二十只……”
阿铁的声音响起。
顿时有老太太激动的说,“瞧那新鲜的猪肉!一看就是大肥猪!秦家大气啊!”
“那点肉算什么,你们看到那个酒没有?我在商店看到过,那酒要卖几十块一瓶!
这秦家不愧是豪门,那么贵的酒说拿来就拿来!”
“你们个个没见识的,那水果认得不?我认得!是南边海岛上的!可少见,可珍惜了!”
就只是一些米面粮油,酒水,肉类而已,就让这些邻居如此的咋舌,吃惊。
许天明暗暗的嘲笑,没见过市面的东西!后面还有更好的了!他都看到了!这秦家真是大方!
前面因为许微兰和李国柱处对象,不想嫁秦家,许天明真的没少给许微兰脸色,甚至想过把许灿烂嫁过去!
他还想要怎么说服钱秋雪接受许灿烂!
结果许灿烂就作死的抢了许微兰的对象!他开始是气的,因为真的太丢人了!
可后面越想越觉得这是好事儿啊!
再有他家老太太一点拨,他瞬间明白了。
许灿烂本就不是他的种,他把她好吃好喝的拉扯大,替他办了一件好事,这是帮他们老许家啊!
想到这些,许天明的背挺得更直了!
把前几天在乡下丢的脸,全找回来了!
阿铁报完米面粮油,开始报其他物件,首先是衣服十套,四件套十套,鞋子十双……
邻居们都听恍惚了,“这比娶皇后的规格还高啊!天哪!天哪!要晕了,我要晕了……”
“听到没有,什么黄金项链,什么珍珠耳坠,珍珠发卡,还有什么玉镯子,天哪!天哪!兰丫头戴得完吗?”
“房子!我听到房子!天哪!大四合院一套,三进的宅院两套,还有皇城根下的宅子!
还有城区的电梯房!天……天天……”
许微兰听着都有些恍惚,上辈子许灿烂嫁过去,可没有这么大的排场!
这只是下聘啊!
许微兰都不敢想象结婚的排面会有多大!
这一天真的太热闹了。
终于下聘的礼单报完了,保镖和司机都出去帮忙招呼客人了。
许老太,钱秋雪,许微兰坐在屋里说话。
没一会儿。
许家的客人也来了。
来的是许微兰的大姑,二姑,许三叔。
后面才是姚家的亲戚大舅舅,小舅舅。
许微兰在许家不怎么受宠,可在姚家那也是宝贝疙瘩,否则有后妈,就有后爹,只是一个许老太,许微兰的日子不可能过得这么好。
能上大学,被养得娇俏如花。
许微兰亲自出去接待了大姑,二姑。
许老太是个聪明人,自然生了聪明的子女,当然许天明除外!
许大姑,许二姑从前就知道钱秋雪把她当宝贝疙瘩,眼珠子一样疼,她们怎么会看不明白,她早晚要嫁去秦家。
哪怕半年前她抽风的和李国柱处对象,要退了秦家的婚。许大姑和许二姑也没有改变态度。
因为她们清楚,钱秋雪有的是法子让许微兰嫁过去。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高考刚结束,出了成绩,许灿烂那个小野种就迫不及待的抢了兰丫头的对象,这对象抢得好!
那小野种本就不是许家的孩子,想怎么烂名声,都和她们无关!
招呼完许家的亲戚,许微兰又立即去招呼了姚家大舅,小舅。两个舅舅只有儿子,没有女儿,也一直把这外甥女当宝贝疙瘩。
他们一直坚信姚清蓉的选择,所以是赞同她嫁进秦家的。
姚清蓉去世后,姚家人怕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所以许微兰基本是一个月在许家生活,一个月在姚家生活。
两个舅舅现在看着男方来下聘,相当于定婚了,他们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看着许微兰,语重心长的劝了几句:“你们的缘大概是天定,兰丫头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
秦小子要欺负你,找舅舅,记住了啊,姚家也是你的家。”
许微兰动容的看着两个舅。
上辈子她被继妹陷害,要嫁去李家时,两个舅闹得最厉害,甚至跑去乡下把李国柱打了一顿,还威胁他要对她好。
可后面她了?
南下之后,也死在了南边,到死都没有再见到亲人一面,也没能回到故土!
不一样了!
这辈子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辈子这些亲人,她通通都要守护,都要一一报答,孝尽。
招呼完客人。
又一辆军车开了过来。
许微兰有些吃惊,她以为今天秦砚不会来的。
毕竟上辈子许灿烂和他结婚的那天,他都没来迎亲。秦家的小汽车直接把许灿烂接走的。
今天只是下聘,相当于定亲而已,秦砚居然亲自来了。
许微兰走神的功夫。
小汽车的门开了。
许微兰率先看到的是一双穿着军靴的大长腿,然后才看到秦砚的窄腰,宽肩,那张棱角分明,有几分熟悉,也有几分陌生的脸。
因为小时候钱秋雪经常把她带去军区大院玩,所以她和秦砚也算是一起长大。
只是秦砚大她五岁,不怎么喜欢她玩,都是她和军区大院的女孩儿玩,他在一旁守着。
那是钱秋雪给他的任务,保护好你妹妹,你妹妹要少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秦砚不爱笑,随时都摆着一张脸。
而且他很凶。
有一次她不小心割破了手,他害怕被雪姨骂,一把拉过她的手处理伤口。
结果……
他把她的手扯脱臼了!
使她伤上加伤!
疼得她哭了整整一个小时!
从那以后,许微兰就不喜欢这个又黑又凶的大哥哥了,看着他总哭,甚至向雪姨打小报告!
因为脱臼真的太太太疼了!
正回去的时候,也疼得终生难忘。
当然那是上辈子没遇到李国柱前的想法。
嫁给李国柱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疼,什么叫真正的终生难忘!
想得这里。
秦砚已经到了她的跟前。
他很高,大概有一米九的样子,而她只有一米六八。
他身材高大,且一身腱子肉,她娇小孱弱,站在她的面前,他像一座大山,使人仰望。
许微兰仰头看着还穿着军装的秦砚,“秦同志,里面请!”
秦砚稍意外。
许久不见,那个爱哭鬼好像长大了好多。
比小时候还白,比小时候还好看。
秦砚嘴角轻勾,“还叫秦同志?”
他说着,拿出了结婚报告,“领导已经批了我的结婚申请,余生请多指教!许微兰。”
许微兰有些晕了。
因为变了!
一切好像都变了!
他不是心里只有白月光?
他不应该反抗这场包办婚姻吗?
他怎么还主动打了结婚报告!
许微兰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秦砚见她傻愣在原地,慢步上前,伸出手,挡了挡照在她脸上的阳光,小声的说:“别傻站着了,这么多亲戚看着!”
许微兰一个激灵,立即回过神来,然后生硬的笑着领了秦砚到客厅。
钱秋雪正和许家大姑,二姑,还有姚家舅舅,舅妈聊天,一看许微兰进来了,还领着秦砚。
钱秋雪也是半天才回过神来,“呀!你小子不是说部队有任务,来不了!怎么突然跑来!
快!快!领着微兰坐!”
秦砚看着钱秋雪,“妈,领导已经批了我和微兰的结婚报告。”
钱秋雪又傻住了,“啥?这么快,结婚报告都批了,那你们赶紧的!吃完饭去领证!”
太快了!
起先她还担心儿子不愿意,毕竟他是个思想极独立的人,她怕他反对她包办婚姻,结果这小子比她还积极!
秦砚却是看着这边的许老太,还有旁边的许微兰,忽而半跪下身,“许微兰同志!你愿意嫁给我吗?”
求……
求婚!
这太太太突然了吧!
许微兰真的傻住了!
秦砚却又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是个粗人,小时候也总弄伤你。微兰,对不起……往后余生,我会学着怎么做好一个丈夫,疼你,宠你。”
他想了十几年的姑娘!
他想听她亲口说,愿意嫁给他!
而不是父母包办,不问她的意见!
许微兰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秦砚,再看了看满屋子的宾客。
还有同样震惊的钱秋雪。
所以这是秦砚的意思,不是雪姨的意思?
秦砚他根本不喜欢李南南?
那上辈子?
许微兰来不及去追究上辈子,为什么他会和李南南纠缠不休,现在此时,她是开心的。
许微兰轻点头,“秦砚同志,我愿意。”
霎时!
掌声四起!
啪啪啪!
掌声连绵起伏,经久不去。
许微兰想亲自把秦砚扶起来的时候,他摸出了一个盒子,然后把一个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
那戒指……
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而是铁丝做的。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场面太混乱了。
许微兰来不及多想。
她也丝毫不在意那戒指到底是什么材质。
许微兰以为这就结束了。
结果。
秦砚又跪在了许老太的面前,“许奶奶,请您把微兰嫁给我,从今往后我成她的夫,与她相宾如敬,执手白头。”
钱秋雪差点笑出鹅叫声,因为她那木头儿子终于开窍了!真的开窍了!
这戏一场接一场的。
她这个亲妈傻眼了!
许天明开始还乐,这会儿见秦砚跪许老太,不跪他,他才反应过来,人家根本没把他当作许微兰的家长。
他有些气。
可转头想想秦家这个豪门亲戚,他实属高攀了,受点气,就受点气吧。
反正他怎么都是许微兰这个亲爹,婚礼那天,他还是要改口叫爸!哼!
许老太是精明的老太太,一眼看穿了秦砚的用意,他对许微兰的珍视,她握住了秦砚的手,“好孩子,奶答应!奶只希望以后你们夫妻恩爱,白头!”
“谢谢奶!”
许老太亲自扶起了秦砚。
秦砚起身,看着许微兰的眼中尽是温柔,仿佛一个大大的旋涡,吸着许微兰下掉。
饶是她历尽千帆,在对上秦砚那深情的双目时,也愣怔了一下,目光缓缓落到手指上的戒指上,她一瞬间了然。
秦砚又跪到了大舅,小舅的跟前,“二位舅舅,舅妈,我知晓微兰算是二位的半个女儿。
二位定担心她嫁到秦家过得如何。我秦砚拿我对党的忠诚发誓,婚后,定尊她,爱她,敬她。
请二位同意将微兰许我为妻,共同执手一生!”
太会了!
秦砚真的太会了!
许微兰这个活到二千年,看尽人间繁华,沧桑的人,这会儿都有一丝的动心了!
啪啪。
又是连绵起伏的掌声。
一个订婚宴,搞得比别人家的婚礼还热闹,隆重。
足够说明了秦家人对许微兰的重视,秦砚有多么的珍爱这个未婚妻!
姚家大舅,姚家二舅慌把人扶了起来,连声说好好,其他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已经哽咽了!
他们是真的把许微兰当自己亲闺女宠的。
开始只见钱秋雪,他们还担心秦砚对许微兰没有意思,只是父母包办而已,现在看着秦砚如此的认真,他们放心了,真的放心了!
这天。
让许微兰自己也终身难忘。
因为秦砚真的太出乎她的意料。
秦砚跪完了,看着许微兰,握住了她的手,满目的认真。
许微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两人终于落座吃饭。
饭后,大家伙都散了。
钱秋雪公司也有事,就早早的离开了。
秦砚找到了许天明,“许叔,户口本。”
许天明心里有些不舒服,刚刚他把老太太跪了,姚家舅舅跪了,却独独不跪他。
现在还问他要户口本!
他哪里来的脸。
许天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去拿。
许微兰可不惯他,直接进了他的屋,开始找。
许天明气得手抖,“许微兰!你别以为你嫁进秦家,翅膀就硬了!我是你老子,你……”
秦砚挡在了许微兰的面前,“许叔,我敬你一分,才喊你一声许叔。您应该很清楚,为什么我不向你求娶微兰。
你配做她的父亲吗?你宠一个外来女,也不愿意多关心微兰几分。如果不是奶,不是大舅小舅,微兰还不知道过的什么苦日子!”
翻东西的许微兰,看着秦砚,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许天明给秦砚怼得说不出来话,半天才结巴道:“我不配?我……我没给她吃,没给她喝?”
许微兰拉开了抽屉,在抽屉的夹缝里找到了一个木盒子,“你不配!你拿着我妈的陪嫁,养外来女,狐狸精!
这都是我妈给我的东西,理应属于我!”
许微兰毫不留情的收下木匣子。
许天明见状,想上前抢!
结果许微兰直接丢给了秦砚。
东西到了秦砚的手里,许天明顿时不敢上前,他气急败坏的说:“秦砚,那是我们家的东西!”
“微兰说了,那是她妈妈的东西!”
秦砚眼神冰冷的看着许天明。
许天明觉得瘆人得很!
他咬咬下唇,忍了!
毕竟秦家他得罪不起!
许微兰又翻了一通,找到了户口本,“秦砚,东西拿到了!”
秦砚退后一步,眼带警告的扫过许天明。
气得许天明要暴走!
孽女!
气死他了!
出了许家的院子,秦砚把木匣子给了她。
许微兰想了想,看着院子里忙碌的许青岩,还有大嫂顾雅。
她思索再三,“大哥,大嫂不是要去医院检查吗?上车,我们一起,顺路。”
顾雅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肚子微显。
顾雅性子极好,平时被李爱华压榨。
许微兰不在家的时候,都是顾雅在家里当老黄牛。
许微兰想,上辈子顾雅难产而死,肯定有李爱华的手笔。
这辈子要改变这个悲剧,那么就得提前做准备。
许青岩笑,“小妹,你和秦砚去领证,我们去做什么?等会儿我骑自行车带你嫂子去医院。”
“大哥,你话真多。这么大的太阳,你让嫂子晒着去。嫂子别理大哥,上车!”
她说着,已经拉上顾雅上车。
顾雅娘家是老家槐树村的,她和大哥青梅竹马,她嫁到许家来,村里人羡慕她,说她高攀了许家。
所以顾雅一直把姿态放得很低,再加上她性格的原因,所以一直被欺负。
顾雅有些局促,看着秦砚,“小妹,确实有些……不太好,我产检也不急,明天去也可以,家里还有好多的事。”
摆了十几桌,整个家属院都摆满了,她肯定要帮忙收啊。
许微兰瞪她,“你一个孕妇,这么劳累做什么。大哥,快上车,你不走,我们就走了!”
顾雅被许微兰按进车里,她也就不动了。
许青岩想到前两天小妹和他说的话,“大哥,爸没有心的,你不要再顾及那点父子情,找个机会分家吧。
你和嫂子过自己的小日子,管他做什么?让他和小野种,好后妈相亲相爱!”
分家。
以前许青岩是真的没有想过的。
再想到顾雅怀着孕,还在家里做老黄牛。
他有些动心了。
许青岩咬咬牙,上了车。
许天明追出来想骂人的时候,结果秦砚发动车子,喷了许天明一身的尾气!
明明今天是许天明这辈子最风光的日子,偏偏他给气得半死!
特别想到许微兰还不孝的把她妈留的所有好东西都拿走了,更气!
他转身想到那些聘礼。
秦家是豪门,聘礼那么重,他回不起什么,肯定也是把这些聘礼全部带过去。
可他当爹的,拿一两样怎么了。
许天明想着留些好东西傍身,省得老了可怜。
结果他刚刚进屋,准备去许微兰的屋里,就给老太太撞上了!
许老太操起旁边的棍子就往他身上去,“许天明,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你闺女的东西,你都要偷!我打死你个不学好的东西,丢老娘的脸!”
“妈!收手!收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想去看看兰丫头的门锁好没有!我没……没想……啊……”
许老太看着温和慈祥,可对许天明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
棍子啪啪往他身上招呼。
痛得嗷嗷尖叫。
外面的许三婶听着动静,跑进来说风凉话,“妈,打!好好的打,大哥脑子就是给李爱华那个狐狸精吃了!”
许三叔也进来看热闹,“对!放着亲闺女不宠,偏要宠个野种!看我们兰丫头多好,嫁了多好的婆家!
那聘礼都够她吃几辈子了!”
许家大姑挤进来,“妈,你不要把自己身子气坏了,我替你教育许天明!”
许老太还真把棍子给了许家大姑。
许家大姑年轻,力气大,真是狠狠地往许天明身上招呼!
许天明气得够呛!
然后躺地上装死,任了许家大姑打,不哭也不嚎了。
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许老太没舍得,让许家大姑收了手。
许二姑撇撇嘴,“拎不清的蠢货,以后我们许家靠着兰丫头的地方多的是!你个脑子不清醒的!
你要真把兰丫头得罪狠了,以后不搭理我们许家人了,我们有地方哭吗?”
许天明气啊!
恨啊!
可翻不起来什么浪花,只能忍气吞声。
这边车里的四人。
许微兰再三的思索后,把手里的木匣给了顾雅,“大哥,大嫂,这是妈留下来的东西。
你们拿着。”
许青岩直摇头,还推了回去,“小妹,我们不要,你拿给我们,我们也管不住,爸还会抢回去的。”
“所以,分家吧。”
许微兰再次劝。
她的声音落。
许青岩默然了。
顾雅良久出声,“青岩,听小妹的,分家吧。”
许微兰有些欣慰,这个大嫂也不是扶不起来的,也是,谁那么傻,愿意当牛做马一辈子。
她立即说:“大哥,你是厂子里的老员工,应该有资历分房了。若是分不到,去外面租。
租得远一些,你们两口子过,千万不要回去当老黄牛!嫂子身子那么弱,你觉得她再这么当老黄牛下去,真的遭得住?”
许青岩有些犹豫,“可是奶……”
“奶有三叔,三婶,还有大姑二姑,再不成,我可以把奶接到我家住。”许老太人精明,儿孙孝顺。
秦砚也接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挺好。”
许微兰目光轻瞥过开车的秦砚。
这男人真黑。
小时候她对他的印象,就是又凶又黑。
不过真俊。
现在他可是她的了。
许青岩咬下唇,做了决定,“好!我先去申请,能申请下来,就住厂里,申请不下来,我就去外面租。
可小妹,妈留下来的东西,你拿着吧。”
许微兰撇嘴,“这点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以后我有秦砚养,这些你们拿着,妈肯定不想自己的孙孙以后受苦。
不过话说在前面,李爱华知道了肯定要闹,你们得装不知道这东西在你们手上,一口咬死了说在我这里。
我看李爱华有没有胆子来我这里闹!”
许青岩眼睛放光的看着眼前的小妹,小妹好像变了,变凶了!
以前的小妹软软的,可可爱爱的。
现在的小妹凶起来, 还是很好看,但是凶起来的小妹,特别的好。
他也不担心她在秦家受委屈了!
顾雅也觉得这样的小妹很好。
秦砚把车停在了医院的门口,让两人下了车,等会儿再来接。
木匣子放在了车里,这么大个匣子带出去,太招人眼。
许青岩和顾雅下了车,车里就只有许微兰和秦砚了。
顾雅的肚子有些显怀,所以许微兰坐的副驾驶。
此时她和秦砚的距离特别近了。
他转弯的时候,目光总时不时的落到许微兰身上。
他心爱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性子也变了,这样的小姑娘十分迷人,他时不时就想去看一眼。
许微兰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她打趣的问:“人家的戒指不是金的,也是银的,你怎么给我弄个铁的。”
“那是我亲手做的。”
许微兰认出来了。
她亲眼看到他弄过,那时她不知道他在弄什么,她问,他也不回。
记忆中的秦砚总是板着一张脸,要么凶她,要么就是不说话。
他不说话的时候很凶,凶起来的时候更凶!
“做了多久了?”
许微兰故意这样问。
她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看到的,反正她很早就看到他在折腾这玩意儿。
他不会早对她生了那样的心思吧?
“在你十五岁那一年。”
也就是他二十岁的那一年。
许微兰不禁美眸微睁,“啊……意思是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对我有意思?”
能没意思?
他妈从小到大一直在他的耳边说,那是你未来媳妇儿,好好的保护你未来媳妇儿,以后要给娶回来,听到没!
起先他是真的不喜欢她,娇气得很,又爱哭,还特别的脆弱,他不过一个不小心,就把她的手扯脱臼了!
为此他还挨了好一顿打,屁股都开花了!
她是他媳妇儿。
这种思想几乎根深蒂固,后面他去当兵了,再见到许微兰的时候,她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他媳妇儿太好看了,那个时候他就有了一种冲动,娶她回家!
因为她,还洗了好几次床单。
他妈还扯着他的耳朵警告,让他再忍一忍,怎么也要等到许微兰满十八岁,高考结束!
秦砚冤!
十分的冤!
他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爱慕姑娘,产生反应,那是很正常的。
可在他妈眼里,他好像是个猥琐少年。
害得他又在军区躲了好一阵子,不敢去见许微兰。
但他喜欢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自己都不知道。
越是喜欢,他越是想更优秀一些,他足够的优秀,才够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因为许微兰太好看了,好看到全国都没几个这样的。
她不止好看,还十分的优秀。
他不想往后娶到她,被人嘲笑是因为家世,而不是凭自己本事。
许微兰见秦砚不理自己,揣测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毕竟上辈子她听到的是他喜欢李南南。
许灿烂去军区闹的时候,秦砚为她还挨了许灿烂的巴掌,还为了李南南去出任务。
她想得这里。
秦砚出声了,“嗯,那时候就想娶你,不过你还小,我还得等。”
许微兰吃惊的问,“我怎么不知道?”
“我妈说,你没满十八,不能招惹你,否则打断我的腿。”
许微兰不禁噗哧笑出了声来。
钱秋雪很凶。
特别是对秦砚,特别的凶。
她经常看到钱秋雪发火,揍秦砚。
秦砚也是硬骨头,他妈怎么揍他,他都不服输,还嘴硬到底。
秦砚把车停好了,倾身过来。
许微兰的身体瞬间僵住。
因为秦砚身上的气场太强大了,将她整个人笼罩的时候,她有些不敢呼吸。
秦砚却是解了她的安全带,说:“下车。”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听着耳朵像是要怀孕一般。
他炯炯有神的双眼紧锁着她,许微兰不敢对视,仓皇的下了车。
在民政局的门口。
秦砚回身看着许微兰,“许微兰,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许微兰认真的点头,“你考虑好了吗?”
“我考虑了十几年,你觉得我考虑好了没?”
秦砚笑得有些迷人。
许微兰清了清嗓子,“能被你喜欢,是我的荣幸,不过秦砚我们得约法三章。”
“嗯?”
“工资上交,家务你做,你不能约束我的自由,对我的人生指手划脚。”
许微兰就是随便说说。
秦砚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全听你的。”
他说完,从自己的军装口袋里掏出了什么,“呐,我所有的家底。上交。”
许微兰看着存折本,打开瞄了一眼,呀!六万块!
这个年代真不少了!
她美滋滋的收下存折本,问:“那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秦砚想了想说,“貌美如花。”
许微兰忍不住笑了,“秦砚哥哥,我以前觉得你又黑又凶,现在觉得你还挺有趣!”
“你刚刚叫什么?”
“没什么……”
许微兰就是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称呼,脱口而出。
事后就后悔了。
他们长大了。
那一声哥哥,有点暧昧!
秦砚却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低声诱哄,“再喊一声。”
许微兰懒得理他,“还进去不?再不进去,我走了!”
秦砚有些失落。
刚刚那个称呼真的太酥骨了,像梦一样的恍惚,很不真切。
许微兰进去了。
秦砚立即跟了进去。
到服务台。
工作人员立即笑眯眯的说:“为人民服务!同志要领结婚证吗?”
许微兰从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这是聘礼里的,她顺手装了一兜。
“请你吃糖,辛苦了!”
工作人员笑眯了双眼,“不辛苦,二位这边填下资料,然后准备拍照。”
“好的!谢谢。”
许微兰拿过笔和秦砚填起了资料。
她还偷瞄了一眼秦砚的字。
写得很好看,如他的人,苍劲有力。
填好资料,工作人员这边又让他们宣了誓,然后这才去拍照。
“两位同志靠近一点,对对……就是这样!”
两人靠得特别的近。
许微兰都能闻到秦砚身上淡淡的香皂味,很是好闻。
咔嚓。
拍照完成。
然后在他们的大红奖状纸上盖了钢印,工作人员双手奉到他们面前,还说了很多祝贺词。
许微兰看着手里的结婚奖状,心中五味杂陈。
秦砚见她看着结婚奖状发呆,凑到她的耳边问,“是不是后悔了?”
许微兰轻瞪他,“是!后悔了,那我们马……”
秦砚立即打住,“后悔也来不及,反正你已经是我媳妇儿!”
说着他居然牵起了她的手。
许微兰一怔,仰头看着他。
秦砚满目的笑意,“走。”
鬼知道他有多紧张,身体都僵硬了!
许微兰恍惚的和他手牵手出了民政局大厅。
那边的工作人员忍不住说,“真是没看出来,那个军官23了,还这么单纯!刚刚牵起姑娘的手,好像都不会走路了。”
“是啊!是啊!两人可真是般配。姑娘好美,军官好帅气,简直男才女貌。”
其他工作人员也是一脸的感慨。
车开离了民政局,去了百货大楼。
许微兰不明所以,“来百货大楼做什么?”
“我娶你,却只拿了一枚铁做的戒指,还不够,再去买一些东西。”秦砚把车停好,绅士的替她拉开车门。
许微兰笑,“雪姨买了一堆,装了两间屋子,哪还缺。”
“我是我,我妈是我妈。”
秦砚哪里听她唠叨,径直拉着她手就往百货大楼去。
她太瘦了。
手腕纤细到有些握不住,而且十分脆弱的感觉,他好像用点力,都能捏碎。
这个娇得像花骨朵的媳妇儿,他是恨不得捧心上去。
许微兰盯着固执的秦砚,“行吧,我也给我大嫂买一些东西,她身子虚,喝点奶粉什么的,补一补。”
秦砚颔首。
秦砚先把许微兰带到了服装区,他一口气挑了四五套,全是裙子。
许微兰有些意外,因为他的眼光还不错,她穿着都挺合适,都好看。
秦砚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他媳妇儿就是长得好看,他挑什么,她穿着都好看!
许微兰试了几套,他都买下来了。
许微兰想说他这样太奢侈了,偏偏秦砚不听,一个字都不听。
买完衣服。
秦砚还要带她去买首饰。
许微兰立即阻止了,她的珠宝首饰真的很多很多,太多,那不是招贼吗?
而且她也不太喜欢戴首饰。
秦砚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了。
然后两人就去了食品区。
许微兰给顾雅买了两罐奶粉,然后又买了一些桂花糕,还有鸡蛋糕给奶。
她奶就喜欢这些软软,香香的糕点,饿了又能填饱肚子。
买完,许微兰和秦砚就准备去医院接许青岩和顾雅。
结果……
门口就碰上熟人了。
真是意外。
一行四人。
不是别人,正是李爱华,许灿烂,李国柱,李母。
李母身上还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看起来特别的寒酸,不少人都往她身上瞧。
许灿烂觉得很丢人,正吵着让李母把钱拿出来,她们自己去买。
李母不情愿。
李爱华正在理论了。
李母声音大,又粗俗,好多人都看过来。
许灿烂觉得丢死人,拉着李国柱想跑时,许微兰和秦砚就那么猝不及防的闯入她的眼帘。
许灿烂在看到秦砚时,满目的震惊,“秦……秦……秦砚!”
秦砚眉头微皱,“我认识你吗?”
许灿烂忽而反应过来,这辈子她和他不认识,她也没有嫁给他。
他现在是许微兰的男人!
只是为什么他们会在一块儿?
秦砚应该是被钱秋雪逼过来的陪许微兰的吧。
瞧秦砚那一脸的不情愿。
许灿烂心生了一计,拉起许微兰的手,“姐,你也在啊,正好,你陪我一起选选结婚衣服,国柱说要亲自帮我挑。”
许微兰下意识的甩开了她的手,“许灿烂,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我说过原谅你了吗?
你碰我做什么?别脏了我的手!”
许灿烂美眸微睁的看着许微兰,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受了刺激的许微兰,现在变得这么疯。
疯点好,让秦砚厌了她。
可为什么旁边的秦砚看许微兰的眼神那么不对劲,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
他看李南南的时候,眼神都没有这么温柔过。仿佛他的世界全是她!
许灿烂不可控制的产生了嫉妒。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唇动了动,满目委屈的看着李国柱,然后再心机满满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秦砚。
她的樱唇微动,“姐,我知道你恨我和国柱产生了感情,可国柱不喜欢你啊,你何必强留他。”
她是故意的。
故意让秦砚知道,李国柱曾经是许微兰的对象。
果然。
秦砚刚刚看着许微兰温柔的眼神冷了一分,脸色也阴了起来。
这个男人没有心。
她都嫁给了他,他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漠的说:“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会让你做五年的秦太太。
否则……随时将你扫地出门!”
她很期待秦砚知道许微兰曾经有过对象后,婚后还会怎么对她!
一定会冷漠至极,光明正大的和李南南纠缠不休,让许微兰饱受凄苦!
许微兰怎么会不知道许灿烂的用意,她优雅的笑,“许灿烂你和你妈一个德型,那么爱捡别人不要的破鞋。
你听好了,是我不要李国柱,毕竟这种农村男人,遍地都是!”
许灿烂抽抽噎噎,“姐,再怎么说,我妈都是你长辈,你怎么能这么侮辱长辈。”
“你妈捡破鞋是不是事实?你捡破鞋是不是事实?我可没吃你妈一粒米,没喝你妈一口水。
你妈算个屁的长辈!许灿烂,好狗还不挡道,你再挡着我的路,别怪我抽你!”
许微兰长得特别特别好看,白得发光的那种,她奶凶奶凶的样子,也特别的好看。
那边的李爱华闻声上前,一脸失望至极的看着许微兰,“许微兰!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妈!
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吧?明明是你自己留不住李国柱的心,你怎么好意思往灿烂的身上怪!”
许微兰却歪着脑袋,满目的无辜,“果然啊,搞破鞋的还有理!我还真是见识了……”
李爱华彻底的给激怒了,扬手就想抽许微兰,却不想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阵钝痛传来。
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一般。
痛得李爱华的五官扭曲。
“你……你什么东西……啊……”
许微兰一巴掌挥了过去,“我允许你骂我爱人了。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的东西!”
啊!
李爱华稳当当的挨了一巴掌,被打得节节后退,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她的尾椎骨正好磕到地上,疼得她全身都僵麻了!
许灿烂什么都没听到。
只听到许微兰说,秦砚是她爱人!
他们领证了?
许灿烂满目的不可思议,连地上的李爱华都忘掉了。
许微兰看着傻愣在原地的许灿烂,无趣的摆手,“阿砚,我们上车吧。”
那边看了全过程的李国柱傻眼了。
许微兰嫁人了。
而且嫁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军人,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是秦砚!
她不喜欢他?
所以转头就嫁了娃娃亲。
李国柱有些接受不了,他还以为许微兰的心里有他,放不下他,才那么恨许灿烂。
结果不是!
她那柔弱,刚刚却为了秦砚,动手打人了!
李母不太喜欢许灿烂,也不喜欢李爱华,见她们母女俩丢人,心里乐得很。
李国柱回过神来,想去拉李爱华,李母拽着不让。
李国柱还是固执的拉起了李爱华,说:“灿烂,婶子好像磕到哪里了,我们带婶子去医院看看吧。”
许灿烂,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李国柱。
她怕什么。
秦砚不过是被他妈押着过来陪许微兰,转头他就要去陪李南南。
就算秦砚看上许微兰的美色,那他也不可能放得下李南南。
李南南的道行深得很。
一直把秦砚吃得死死的,许微兰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婚后的许微兰一定会很惨很惨的。
而她等李国柱生意成功后,她就是富太太了!
许灿烂这边自我安慰着,转过头,却看到秦砚正体贴入微的给许微兰开车门,他的手还护在车门上,生怕撞到许微兰的头。
这是秦砚吗?
那个冷漠无情,成天黑着脸的秦砚吗?
太陌生了!
十分陌生!
上车后的许微兰自然看到许灿烂的脸色,她的嘴角轻勾。
许灿烂是真的白活了一世,这辈子她会比上辈子更惨。
许微兰想着,秦砚在她的面前挥手,“你那个继妹,值得你看这么久?”
许微兰转过头看着他,“那个男人叫李国柱,半年前他追求我,他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粘上来,就甩不掉。还故意在人前和我走得近,久而久之大家都认为我和他在处对象。
我也没有解释。不过我确实拿这个理由,和雪姨说要退婚。你介意吗?”
她虽然不在意秦砚怎么看,可她还是解释了一下,因为她不想这段婚姻刚开始,就有误会。
她也不喜欢误会。
秦砚却是狡黠的笑,“这点小事,你还需要解释?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对你的信任?”
“你对我的信任?”
许微兰很震惊。
秦砚重重地点头,“对,我相信你不可能看上李国柱那种垃圾。”
许微兰苦涩的笑。
如果上辈子她和李国柱没有意外的话,确实不可能嫁给他。
不过也是她自己一时疏忽,才着了许灿烂的道,也是她蠢!
秦砚觉得许微兰的笑,有些不对:“就算你喜欢这种垃圾,也没有关系,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妻。”
许微兰笑了。
她才发现幼时的黑脸哥哥,原来这么好。
“嗯,我是你的妻,自然心里,眼里只有你。”
许微兰情不自禁的就想哄一哄他。
结果就把秦砚给哄住了。
他的嘴角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就咧到耳后根去了。
许微兰倒是难得在他严肃,又黑俊的脸上看到这么不值钱的笑。
她的心里也是美的。
许灿烂的插曲,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今天领证的甜蜜。
秦砚开着车扬长而去。
留了许灿烂,李爱华四人在原地凌乱,被人指指点点。
因为刚刚许微兰的话,有几个爆点,许灿烂和她妈都是抢别人男人的狐狸精!
秦砚车到医院,许青岩和顾雅刚刚从医院里出来。
带上他俩后。
去了银行。
在许微兰的指导下,许青岩把那一匣子的东西存进了银行里。
那一匣子也有些好东西。
两根金条,两对水头不错的玉镯,还有两枚玉坠子, 两支黄金钗子,都是老物件,不说价值连城,往后有什么事,也能拿出来换钱应急。
顾雅看着许微兰,真的是满目的感动,“微兰,多亏了你。否则你大哥这老实的性子,哪里想得到这些。
等许灿烂出嫁,李爱华准定会给许灿烂带走。”
许微兰竖起大拇指,“大嫂,你既然看透,怎么不劝一劝大哥。往后你们的小家,你还得多费一些心思。”
顾雅点点头。
许微兰到家后,没一会儿,许灿烂和李爱华也到家了。
秦砚已经回秦家了。
还说明天再来接她去见朋友,顺便去看看结婚的场地。
秦砚事事都以她为前提,让许微兰心里很满意。
许青岩也放心了几分,起先,她还担心小妹因为李国柱这个垃圾,要难过一阵子。
一看妹夫这么好,自然就安心了。
许灿烂和李爱华到家的时候,许微兰和许老太,顾雅正在整理秦家拿来的聘礼。
除了米面粮油,肉这些要留着宴席吃,其他衣服,首饰,床上用品什么的,全部带走。
现在的天气热。
生怕肉类这些坏。
所以许天明挨完打,就拖着酒席要用的肉类去厨子的冻库,把肉类冻起来。
许灿烂看着满当当两间屋子的聘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李国柱和李母一起来的。
李母眼睛也看直了,问:“这是你们准备给灿烂的陪嫁吗?”
哎呀,这块大金砖抱对了。
结果许青岩冷冷的说:“这是秦家给微兰的聘礼,过两天全部要当作陪嫁带去秦家的!”
“秦家的聘礼?什么聘礼?”李母接话。
李爱华猜测到了,是秦家给许微兰的聘礼。
秦家下聘,这么大的事情,许天明居然没有通知她!
许家大姑上上下下的打量李母,“你什么人?谁允许你进来了!许灿烂你个小野种,谁允许你把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狗东西领回家了!
还有你,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你都爬上别人的床上,你回来干什么?许家可没你这么不要脸,不知廉耻的女儿!
把你的东西拿着滚!别脏了许家的地儿!”
许大姑战斗力一流。
许二姑是行动派, 早知晓她姐要说什么,已经把角落里许灿烂的东西提了出来,“呐,你的东西,带着一起滚吧!”
李爱华气得眼眶微红,“妈!你就这样纵容大姐和二姐欺负我们娘俩吗?灿烂不是许家的孩子,却叫许天明这么多年的爸!
我和许天明领了证,我们是合法夫妻,怎么,你们连我也要赶出家门吗?”
许三婶接话,“大嫂,我们可没说要赶你走,只不过你也没脸待了吧。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把我们老许家的脸都丢光了!
还有这个男人是谁?是她姘头吗?她怎么也带回来,让街坊邻居瞧着,多丢人!”
李爱华战斗力再强,在大姑子,小姑子,还有妯娌的压制下,她也翻不起来什么浪花。
许微兰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看大戏。时不时往嘴里塞几颗蜜饯,甜甜嘴。
许灿烂抽抽噎噎哭起来。
李国柱见许家瞧不上他,一气之下,就拉着李母走了。
许灿烂想去追。
李爱华瞪她一眼,把她拉到家属院的大树下,嘀咕:“你是不是脑壳有包!你瞧瞧现在许微兰多风光!
就算你嫁不到秦家去,在城里随便找一个男人,也不至于这么差!”
许灿烂抹了抹泪水,“妈,你不信我的梦吗?我和你说过的,梦里李国柱有大出息,要成数一数二的富翁,现在的委屈,都是暂时的。”
“你还说秦砚不喜欢许微兰,我怎么今天看秦砚紧张那许微兰得很。你看看我这手,都要给他捏碎了!”
李爱华拉起袖子,露出青紫一片的手腕。
许灿烂心里本来就烦躁,现下心里更烦躁,“妈,我们留在城里做什么,我们回老家。”
李爱华一巴掌打在许灿烂的肩上,“你傻了,没看到那一屋子的好东西!等你爸回来,我让他拿一些出来给你做嫁妆。
还有抽屉里那个死人留的东西,我全部拿出来给你做嫁妆!我的女儿怎么能寒酸出嫁!”
“妈……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疼你,我疼谁?”
李爱华和许灿烂在大树下嘀嘀咕咕,全然没有发现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小身影。
小身影见她们聊完后,跑进了许微兰的屋里,“小姑!我刚刚听到恶毒婆婆要拿你的东西给小野种做嫁妆!”
说话的是小崽子是许三叔家的小孙子满仓。
满仓长得机灵可爱,今年才刚刚五岁,小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像是有八百个心眼子。
许微兰很喜欢小崽子,上辈子都和人打交道,都是满腹算计。
而她也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却一直没成功。
所以对小孩子有一种执念。
满仓真的太可爱了,肉嘟嘟的,说话的时候,表情还十分的丰富。
许微兰给他萌到了,她看了看外面,没有其他人。
这会儿许大姑,许二姑,许三婶都坐在一块儿切菜,准备晚上的饭。
中午摆了几桌,剩了不少的菜,特别是肉类汤汁,所以晚上加点素菜煮进去,一家人刚好吃完。
尽管现在是八零年代,可大部分家庭还是很朴素,没有铺张浪费。
钱秋雪这么大手笔,那是因为她重视她。
其实许家这样的条件已经超过了很多家庭,京市城西那边还有不少底层人民群众,连干饭都吃不上。
在城里并没有在老家好,因为老家靠着山,靠着田地,能自足。
可在城里,样样都要钱,水啊,火啊,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钱,丢个垃圾都得算钱。
上辈子许微兰和李国柱南下,最艰难的时候,连桥洞都睡过,她并不是上天的宠儿,什么事都事事顺利,有东风相助。
回忆起受苦的那些年,许微兰真的是后悔不已!
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许灿烂母女俩!
这辈子她不说要许灿烂痛苦至死,只要让她尝尝她上辈子所受之苦。
打她聘礼的主意,那就让她名声狼藉!
想得这里,许微兰拿出五颗大白兔奶糖,“满仓真乖,再听到什么消息,记得第一时间告诉小姑。”
“好!谢谢小姑姑,小姑姑你是最最漂亮的小姑姑!”
小满仓嘴巴真的好甜。
哄得许微兰心花怒放的。
小满仓得了糖,就往自己的小裤兜里藏。
许微兰看着,不禁笑出声来。
不过小裤兜确实最安全,外面的口袋跑起来容易掉。
大白兔奶糖这个年代,还是很昂贵的糖果。最主要的是现在仍旧供不应求,物资都是凭票购买。
有钱,有票都不一定买得到。
可秦家却大手笔的买了几十斤过来。
许微兰也没有拿去乱嚯嚯,她自己也有点馋这一口。
上辈子太苦了,最苦的时候,拿水充饥,这辈子她就嗜甜,能甜嘴,也能缓解她的情绪。
晚上吃过饭,许大姑和许二姑,许三叔一家才会走。
所以李爱华母女俩肯定会趁家里的亲戚走完了,深更半夜才会动手。
许微兰心下已经有了计划。
把小满仓哄走后,许微兰就在自己的床上小睡了一会儿。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屋子里飘满了饭菜的香气。
她刚醒。
小满仓又进来了,“小姑,太奶奶让我来叫你吃饭了。”
太奶奶就是许老太。
小满仓是许老太的第一个重孙,当宝贝疙瘩一样宠着。
小满仓吃过奶糖了,身上一股奶味,很好闻。
许微兰情不自禁就抱着小满仓往堂屋去。
许大姑一家,许二姑一家,许三叔一家,再加上她家,满当当的坐了三桌人,热闹得很。
说话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全是生活气息。
许微兰抱着小满仓出来,堂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许三婶立即上前接过小满仓,“哎哟,兰丫头你惯他做什么?这个皮猴子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别把你裙子弄脏了。”
说着,许三婶还拿自己的手帕给许微兰擦了擦。
许微兰却是笑着说,“三婶没关系,我们满仓可香了,对不对?”
小满仓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全是欢喜,“奶,我香!我特别香!小姑姑说我香!”
“哈哈!”
对于即将要嫁入豪门,还一点架子都没的许微兰,大家伙都宠着,特别的宠。
许微兰坐到了许老太身边,然后就看到许天明心不在焉的坐在那里,时不时往外看。
许微兰想,李爱华母女俩不会还没走吧?
大概率是。
许天明不敢把人领进屋,肯定是想等许大姑,许二姑,许三叔一家走了。
毕竟血脉的压制是天生的。
他还是很怕两个大姐。
至于他弟。
从来都是他被碾压的。
一家子算起来,只有许天明最没出息,要不是娶了许微兰亲妈姚清蓉,许天明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可能还在乡下种田。
许大姑和许二姑从小就是能干,利索的姑娘,刚初中毕业,就考上了城里的工作,来大京市做了正式工。
而许三叔那会儿正是知青上山下乡的时代,城里的人都往乡下跑,他却凭着自己的本事,也在城里捞了一份工作。
而许天明看姐姐,弟弟都进城了,他一个人还在老家种地,后面就绞尽脑汁结识了城里的姑娘姚清蓉,然后也进了城, 成为了工人。
一家子个个都是凭自己本事进城当了工人,只有许天明靠着许微兰亲妈,偏偏在许微兰亲妈还没死的,他就和李爱华搞在一起。
许家大姑二姑,许三叔都瞧不上许天明,觉得他畜生不如,靠着姚清蓉进城了,却最后辜负了人家。
所以许天明在许家没地位,哪怕今天他女儿和豪门订了婚,他也没地位,被大姑,二姑,三叔狠狠地压制着。
从许微兰能坐到许老太身边,许天明却不可以就能看出来。
今天全家上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乐融融,因为今天吃的这一顿,比他们平时过年还吃得好。
中午那顿,煮的都是秦家拿来的猪肉,鸡鸭鱼肉,许天明就只出了一些蔬菜钱,还有厨子的钱。
中午剩的肉汁,加上蔬菜,晚上也吃得很是满足。
只有许天明吃得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往外望。
许老太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你大姐二姐辛苦做出的饭,你要没兴趣吃,就给我把碗放下,滚出去!”
许天明没有说话,把脑袋埋进了碗里认真的扒饭。
今天是许天明最开心的一天,也是他最窝囊的一天。
终于饭吃完了。
勤快的大姑,二姑,三婶把家里收拾干净,桌子板凳,借来的筷子,盆,碗都一并还了邻居,地都一尘不染了这才走。
她们走的时候,天也黑了。
许天明就迫不及待的把李爱华母女接回来了。
许老太恨铁不成钢。
可转头想想,到底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
再加上许灿烂到许家的时候,才七岁了,到底是许家养大的,也改了许姓。
许微兰全当没看到,早早的上床睡觉了。
然后她就隐隐听到李爱华的哭诉声,还有脚步声。
现在许家住的这个院子拢共有四间大屋,后面许微兰和许灿烂长大之后,就把三间隔成了六间。
老太太住一间,许微兰住一间,许灿烂一间,许青岩和顾雅住一间,李爱华和许天明住一间。
正好有一间小的闲置,就拿来堆放东西。
秦家说要来下聘的时候,许天明就找人收拾了出来,堆放聘礼。
大件的都堆放在这间小屋里。
许微兰睡前故意没锁门。
许灿烂推开门,就看到满屋子的东西。
光喜被就是十床。
还有床上用的四件套。
大红色一套,其他花色九套。
套套精致好看,都是手工刺绣,上面都是鸳鸯戏水,花团锦簇,凤求凰,牡丹芙蓉这种好看,且绣工极其复杂的花样。
简直迷了许灿烂的眼。
上辈子秦家根本没有下聘!
就算是结婚当天,也没有这么多的新婚用品。
她一一看过去,还看到了大衣柜,上好的红木斗柜。
一些日用品。
有喜字的洗脸盆,洗脚盆,洗衣盆。
秦家特别的讲究,洗脸和洗衣的盆子都是分开的。
这仅是冰山一角,还有好多拿红布包起来的东西,她看不到是什么。
可她清楚的知道这只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那些值钱的东西,肯定都在许微兰的屋子里。
她和李爱华出去之后,就一直在家属院里晃荡,躲着不敢进门。
就怕大姑二姑又提棍子抽她们。
然后她们就听到院里的婶子八卦,说什么秦家给了黄金首饰,还有什么珍珠首饰,还有宝石项链,玉手镯!
许灿烂光是想着,都要嫉妒疯了!
满腹委屈,气愤的回到自己屋里,就把脑袋埋进被窝里嘤嘤哭泣起来。
李爱华听到女儿的哭声了,推门进来,压低了声音喝道:“大半夜的,你嚎丧啊!
现在知道哭哭,早听我的劝,嫁去秦家,现在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了!”
许灿烂哭得更凶了。
李爱华也不劝了,等她哭够了,这才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许灿烂咬下唇,“我不后悔!国柱只是现在差,他没个好爹妈而已!”
李爱华翻了一个白眼,想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她把身子都给李国柱了。
虽然这事儿城里人不知道。
可她们一旦说亲,人家肯定要去打听。
再加上今天许家大姑那嗓门嚎得,指不定有心的邻居听了去。
想到这里,李爱华心绞痛!
特别的痛!
刚刚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劝动许天明答应拿一部分秦家的聘礼给灿烂做嫁妆。
但前提是她们自己想办法拿,还不能让许微兰知道,不让她闹。
李爱华现在能想到的法子,那就只有偷了!
许灿烂哭完,就幻想着以后自己过上富太太的生活,还给李爱华洗脑,“妈,你不知道南边多繁华。
遍地都是黄金,国柱那么聪明,我们结婚后,就去南下。妈,五年!最多五年时间,我就接你去南边享福住别墅。
那边的别墅比秦家的小洋楼还气派!”
李爱华一开始是不相信女儿的梦,可女儿说了几件事,都对上了。
李爱华这才相信了女儿的梦。
她咬咬牙,答应了。
现在听着许灿烂描述,她自己也仿佛看到了南边的繁华,其实她偶尔有在电视机上看到过,也听人说过。
这屋子就是拿破木板隔的,所以特别的不隔音。
许灿烂的屋子就在许微兰的后面。
所以正好许微兰把她们母女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冷笑。
等她们去了,她们就知道了南边到底怎样。
那里有多繁华,也就有多恐怖。
半路抢货,杀人的,或者是砍断手脚的,取腰子的。
还有拐漂亮姑娘去卖的。
做生意没有靠山,能让黑帮吃死的。
就是一个小小的火车站,都能让她们母女俩脱层皮,更何况是繁华的大城市里!
许微兰特意没锁门,也故意打开了其中一个盒子。
夜半,大概三点左右的样子。
整个家属大院静悄悄的。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许微兰下意识的睁开双眼,便看到了猫进来的身影。
不是别人。
正是许灿烂。
为什么来偷的是许灿烂,而不是李爱华,因为许灿烂识货。
她还自认为自己了解许微兰。
许微兰喜欢素静一些的东西,不喜欢太洋气的。
所以她认准了洋气,奢华的偷。
许灿烂到屋里,特意看了看床上的许微兰,还轻喊了喊,“姐……”
许微兰假意睡熟,并没有回应。
许灿烂多喊了两声,见许微兰都没动,她这才去看那些几匣子的好东西。
每个东西都是拿锦盒装的。
里面有海绵托着,起保护作用。
许灿烂过去,便看到即使在黑暗下也特别夺目的红宝石项链,还有同款的耳坠,发饰。
许灿烂手指轻轻的抚过,眼里全是贪婪的光。
上辈子她嫁到秦家,钱秋雪也没有拿出这么好的东西!
她看了看下面的锦盒。
嫉妒使她面目全非。
钱秋雪到底还是瞧不上她,哪怕秦砚负了她,她也没给她这些好东西!
许灿烂轻手轻脚的打开了下面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套黄金首饰,也是一整套,有发饰,耳坠,项链,手镯,戒指,还有一个金锁。
样式一看都是出自老师傅之手,发饰很多镂空之处,漂亮得她移不开双眼。
许灿烂反复的摩挲过,静静的欣赏着。
许微兰很是无语。
真当这些东西是她自己的,她不赶紧偷,还欣赏起来了!
许灿烂看完黄金首饰,又看起了珍珠首饰。
同样都装在一个锦盒里,样式颇多,且都是眼下最最时髦,好看的款。
珍珠发卡,珍珠发箍,珍珠发饰,珍珠项链,珍珠手串,珍珠衣饰,颗颗珍珠光滑,圆润!
许灿烂看来看去,真的选不出来,甚至每一盒都想要!
然后她又翻到下面一盒,那一盒全部来自进口,皆是国外大师手工制作,许灿烂为什么会知道?
上辈子在秦家也算是混进了名媛圈,见过大世面。
她见京圈第一名媛就戴过那样的首饰。
许灿烂手指轻轻地抚过。
这不是黄金,而是粉金,上面还镶嵌着价值连城的紫宝石。
许灿烂一眼就看上了,把它单独放在一边,然后又继续看下面。
下面的都是中式老物件,比如玉手镯,水头极好,手镯有三对。
帝王绿一对,金丝绿一对,纯冰一对!
许灿烂嫉妒到脸都要扭曲了!
啊啊!啊!
钱秋雪!
你真的把许微兰当宝贝疙瘩了。
这些东西把许微兰卖百遍,都买不起!可你居然全部给她!全部!
许灿烂手紧紧的捏成拳头,指甲都嵌入了掌心里。
玉石类的,还有项链,耳坠,发饰,通通都是极品。
许灿烂最后拿了那条进口的粉金紫宝石项链。
她全部都想拿,可最后忍了,拿了那条项链,还拿了一个黄金镯子 。
最后拿完,把这两个锦盒重新整理了一下,还放到了最下面,她以为这样许微兰就不会知道。
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可许灿烂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有礼单的。
在婚礼当天,会对核对礼单。
许灿烂回到自己的屋里,就把项链,手镯都戴上了,还在镜子前比划了半天,然后就捂着脸笑了……
只是笑着笑着又哭了。
她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
这些东西上辈子她不说全部拥有,却也有拥有一部分。
而现在……
却要偷!
不不不!
这都是暂时的。
五年,再等五年,她会拥有全部!甚至会更多。
许灿烂在自己的屋里又哭又笑,许微兰却是一脸的平静。
果然欲壑难填!
想要的越多,越是容易被欲望掌控,最后失了理智!
许灿烂就在这个泥潭里深陷而不自知。
她真是白重生了一回。
……
转天,一大早许微兰起来就碰上许灿烂了,但她当没看到,而是平静的去洗漱,吃早饭。
吃完早饭秦砚就来了。
看着秦砚还是开着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来接许微兰,许灿烂嫉妒到心里扭曲。
秦砚今天要带她去见几个朋友,还要去结婚场地。
许微兰和许老太说了几句,就上了秦砚的车离开了。
许灿烂就站门口看着吉普车远去的身影。
从头到尾,她都看得清清楚楚,秦砚的眼里只有许微兰,体贴的给她开车门,给她系安全带,还带她去见自己的朋友。
那辆吉普车的副驾驶位,许灿烂想了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坐上,许微兰还没进秦家的门,就已经坐上了!
怎么会这样!
凭什么!凭什么!
许灿烂回到屋里,又趴在枕头上汪汪的大哭了一场,同时对许微兰的恨意更深了, 贱人!都是贱人!
李爱华又气又心疼。
气她想不通把身子给了李国柱,现在反悔都没机会。
心疼她哭得这么难过。
换了谁都不好受吧。
然后询问她昨晚有没有得手。
许灿烂把情绪发泄完,拿出了盒子,“妈,那些东西呢?爸答应给你了吗?我记得那个木匣子里也有不少的宝贝。”
许微兰的姥爷是个军人,手上也有不少的宝贝。
所以姚清蓉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嫁妆过来。
姚清蓉死后,那些东西自然就落到许天明手里,在死人面前保证,以后要给许青岩媳妇,还要给许微兰做嫁妆。
可李爱华过门的时候,许天明却说李爱华要怀上了孩子,那些东西就给她。
昨晚李爱华回来,吹了半天枕头风,许天明才答应拿几件出来给许灿烂做嫁妆。
李爱华想到昨晚有些吱唔的许天明,“灿烂,你急什么。不急,你爸已经答应拿几件给你做嫁妆。
他肯定会给的,而且你的婚期还早了,不急。”
她说着,打开了许灿烂给的盒子,在看到里面的项链和手镯时,不禁发出惊叹声。
许灿烂立即起身,看了看外面许老太在不在,然后这才关上门,“妈,你小心一些!”
李爱华看着项链和手镯双眼放光,“她屋里到底有多少?天哪!这个手镯好重啊,这个项链居然是粉色的,这个宝贝……好看!太好看了!”
李爱华哪里见过这么好的东西,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许灿烂想到许微兰屋子里有好几盒这样的东西,心里又生了嫉妒,闷着,没说话。
李爱华把玩完项链和手镯,问:“许微兰那个傻的肯定发现不了,那么多的东西,她怎么记得清楚。
你怎么也不多拿一样,给妈拿一个小一点的黄金手镯也好啊。”
大概女人都喜欢珠光宝气的东西。
许灿烂没有什么耐心,“许微兰死人妈手里的好东西同样不少,爸能藏哪里,你自己多用点心,能缺了好多东西?”
李爱华点点头,想想也觉得是,晚上等许天明睡着,她再翻翻。
许天明去上班了,他自然不知道李爱华母女俩在家里谋划了这么多的事情。
而和秦砚出去的许微兰也很开心。
她和他秦砚朋友一起去玩了几圈,然后又去了结婚场地。
他们的婚礼订在二十六,没两天了。
那么匆忙,许微兰还担心忙不过来。
结果他们到场地时,就看到场地已经在收整,装扮起来了。
这是钱秋雪自己的一个宅子,名唤春雪园。
在城郊,原来是破旧的宅子,七几年的时候,钱秋雪把它买下来,偷偷重新翻修了一遍。
改革开放后,就改成了酒楼,专接待大型宴席。
政府不少的会议,小型宴会也在这里举办。
秦家的独子要办喜事,钱秋雪让销售部早早的推了近期的预约,然后开始着手准备现场。
院子里摆上各地搜罗来的绿植,还增添了很多古式灯笼,摆件。
这次婚礼的主题,是中式婚礼。
在下聘这天,嫁衣都已经送过来了。
那套嫁衣早在半年前,钱秋雪就让非遗老师傅做了,一针一线的缝出来,上面的刺绣还夹杂了金丝银丝,奢华美艳至极。
许微兰就看了一眼,就被那套嫁衣的奢华所震憾,同时也深深的感觉到钱秋雪对她的在意。
现在看着春雪园上上下下都在忙碌,收整,装扮,她心下更是感动,看着身边的秦砚,“雪姨对我们的事情,是真的太用心了。”
她的话落。
微风起,恰巧枝头的花瓣落在了她的发梢间。
秦砚转过头便看到了她头顶的花瓣,伸手轻轻地拂落,“你可能不知道,我妈做梦都想把你娶进我们秦家来。
前阵子还吵着说,她做噩梦了,梦见你嫁给了别人,她一个在沙发上坐着哭了好一会儿!
谁敢想,在外面强势得要命的女强人,为一个梦,哭成了泪人儿!”
许微兰闻声,美眸微睁,“雪姨还梦到了什么?”
秦砚看着许微兰若琉璃般的双眼,想到那个梦,“梦见娇弱的你,为一日三餐不停的奔波,四处周旋,梦见你喝酒喝到胃穿孔,高跟鞋穿到脚变形,陪酒调笑……
你是她放在手心里疼的宝贝疙瘩,却饱受那样的摧残,她怎么能不心疼!”
许微兰心一点点的下坠,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深渊里。
他的话,像是一点点的把她拉入了上辈子那个旋涡里,她想要活下去,不停的,努力的向上挣扎着。
最后……
功成名就了,却被扫地出门,横死街头!
许微兰是被离婚两年左右,在街头被车撞死的。
这两年她一直和李国柱在作抗争,他想让她净身出户,她亦是如此。
偏偏李国柱中年狡诈至极。
在知晓争不过后,便买凶杀了她!
秦砚感觉到许微兰的不对劲,轻轻地拉过她的手,宽大的手掌将她的小手紧紧包围。
“一个梦而已,你不要太当真!”
许微兰强颜欢笑,“是,一个梦而已!”
秦砚看着她,心微微的刺痛。
她的笑像是支离破碎了般。
让人心疼。
那不像是梦,像是她亲身经历过。
秦砚的手猛地将她拉入了怀里,然后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里,他慢慢地将她圈了起来,仿佛也将她保护起来。
“许微兰,在我的怀里,保你风雨不惧!”
秦砚的声音很沉稳,与他宽阔的胸膛一样,给人浓烈的安全感。
许微兰亦能深深的感觉到他的认真。
她仰头,看着他,嘴角轻扬,“嗯,我信你!”
秦砚宠溺一笑。
手再次拥紧了她的身体。
许微兰缓缓闭上双眼,放下所有的紧绷,轻松的靠着他,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许微兰是傍晚五点,用过晚餐,才回的。
秦砚把许微兰送到门口的。
她刚下车,就听到屋里的吵闹声。
秦砚眉头一皱,拉着许微兰进屋。
然后就看到李爱华在屋里撒泼,“许天明!你个畜生!你个混账东西!你到底把东西藏哪儿了!
那可是我们家的家底!你到底把它给谁了!”
顾雅心虚不安的站在那里,手无处安放。
许微兰走到她的身侧,握住了她的手,“大嫂……”
顾雅见许微兰回来,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许微兰不想让秦砚看到自家的笑话,便说,“阿砚,我安全到家了,你回吧。”
秦砚却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李爱华和许天明,“真不需要我?”
“不需要,赶紧回。”
许微兰又亲自把他送上车。
秦砚看了看屋里,“别管,知道不?好好的保护自己。”
他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媳妇儿的小手太滑了,太小了。
许微兰点点头,“知道。”
秦砚嗯一声,却始终不松手。
许微兰抽,他还握得更紧了一些。
许微兰轻瞪他,“秦砚同志,松手。”
秦砚松开了,许微兰准备收回时,秦砚突然倾身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然后转身了车。
许微兰一怔。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
秦砚已经开着车离去。
许微兰的嘴角不禁上扬,秦砚可真会。
她转身。
便对上许灿烂嫉妒到扭曲的脸。
许微兰微微一笑,“你瞅什么?”
“瞅你不要脸!”许灿烂嫉妒到发狂。
许微兰眉梢一挑,“我和秦砚领过证,只差婚礼了。我们这就不要脸了,你和李国柱没领证,还脱了衣服一起打架,那算什么?”
她故意放大了分贝。
本来许家屋里在吵架,就吸引了不少邻居注意。
许微兰又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些吃瓜的邻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开始窃窃私语。
“脱了衣服打架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不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不要脸!这个许灿烂和她那个妈一个德形,都是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对,不要脸的下三滥!”
“哎哟,昨天她带回来的男人,不会就是她姘头吧。我好像听到谁说是她姘头来着!”
“天哪!脸皮可真厚,还敢把男人带回来。要不要点脸!”
“对啊,是我躲屋里出来不见人了!”
许灿烂气哭了。
许微兰却是一脸的平静。
许灿烂气得回屋里,又在床上汪汪的哭。
为什么!为什么!
秦砚喜欢她!
秦砚还亲她!
秦砚是厌恶自己,才和李南南搞在一块儿的!
她恨死许微兰了。
小贱人!小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李爱华吵得太大声了,许灿烂那点哭声,谁能听到。
许天明烦死了。从屋里出来,想吃饭。
李爱华又扑了过来,还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嚎:“许天明,你个窝囊废!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甭想吃这个饭!”
许天明看到了回来的许微兰,眼里闪过一抹戾气,“东西被兰丫头拿走了!”
刚刚还又吵又闹的李爱华瞬间哑火,她看着许微兰,“你偷了家里的东西!”
顾雅上前,“什么叫偷?那是婆婆留给小妹的东西!本来就是小妹的!”
许青岩连忙把顾雅和许微兰都护到了身后,生怕李爱华发疯,对爱人和小妹动手。
许微兰却不怕李爱华,“怎么?我妈的东西,我爸不能给我?”
李爱华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你妈的东西?这些年你没吃没喝,用的不是我和你爸赚来的钱?”
“怎么?你以为后妈那么好当,我喊你一声后妈,你什么都不用出?再者,不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的要跑来做我后妈的,现在后悔了?
后悔了就滚啊!滚得远远的,反正你李爱华有的是本事,拉着你的好女儿一起滚。
你们母女俩本事大,也不怕在外面喝西北风,男人的裤裆,你们随随便便就能扒开摸……还愁没饭吃!”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难听!
这话太难听了!
许老太都吃惊了,她乖乖巧巧,知书达礼的小孙女居然骂得这么难听!
哎哟。
她的小孙女是被气惨了吧,都被逼得说脏话了!
许老太想着也是一肚子的气,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面上,“兰丫头说得对,那东西是她妈留给她的。
她爸给她做嫁妆,是应该的,你接受就坐下吃饭,不接受,就收拾东西滚!别以为这个家稀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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