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钗！你还不说实话？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立新，你要信我！孩子真的是你的……”林宝钗抓住陈立新的胳膊，声音发颤。
“信你？”陈立新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失望，“我们新婚之后就再没同房，直到你出轨那天……”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去通知顾振华的人，已经带着顾振华赶了过来。
两村相距不远，二十分钟不到，顾振华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人群中突然炸开一声起哄：“顾知青，你要当爸爸了！”
被村民火急火燎拽来的顾振华，原本还满脸狐疑，此刻望着林宝钗慌乱的神色，突然咧开嘴笑了。
二十六岁的汉子眼眶泛红，顾家八代单传的香火，终于有了着落！想到家中父母念叨多年的抱孙心愿，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牢牢握住林宝钗颤抖的手：
“宝儿，这是真的？你怀了我们的孩子？”
林宝钗脸色煞白，喉咙像被棉花堵住，眼前乱糟糟的场面早已超出她的掌控。
顾振华察觉到她的僵硬，温柔地抚上她手背：
“别怕，有顾哥哥在。告诉哥哥，这孩子…是我的吗？”
四下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宝钗脸上。
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恍惚间想起顾振华平日的体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轰”地一声，人群炸开了锅。
“还真是顾知青的！陈立新这下成冤大头了！”
“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按老理儿该浸猪笼！”
“倒也不至于犯法，不过这婚怕是得离，再拉去公社教育几天…”
林宝钗猛地回过神，听到“离婚”二字，慌忙甩开顾振华的手，死死攥住陈立新的衣角：
“立新！我不要离婚！这孩子我不要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她踮脚凑近陈立新耳畔，压低声音咬牙道：“我是重生的！没我帮衬，你这辈子都当不了首富！”
陈立新眼神微动，面上却冷声道：“想不离婚？先把孩子打掉。”
“不行！”顾振华暴喝一声，铁塔般的身躯挡在林宝钗身前，“这是我的骨肉，谁也别想动！”
“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陈立新额头青筋暴起。
“我是孩子生父！”顾振华寸步不让。
三人在院子里推搡拉扯，围观村民看得目瞪口呆。
突然，顾振华一把拉住林宝钗的手，拨开人群夺路而逃。
陈立新怒吼着追了上去，尘土飞扬中，只留下看热闹的村民面面相觑。
“行了行了！”大队长背着手挤进人群，不耐烦地挥挥手，“都散了！各回各家干活去！”
乔柠汐望着渐行渐远的三个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弯腰拾起脚边被踩烂的野莓，紫黑的浆汁顺着指缝缓缓滴落。这场生活的戏码，远比她想象的要曲折得多。
宋祁安伸手接过那团烂果子，语气里满是疼惜：“媳妇，都坏成这样了，我再去给你摘些新鲜的。”
乔柠汐皱着眉，嫌恶地瞥了眼地上的狼藉：“就这么丢着，被人来回踩，多脏啊。”
宋祁安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示意她站远些：“你歇着，我来收拾。”说着便蹲下身子，仔细地将残果和泥土一并清理干净。
宋母快步走来，眼眶泛红握住乔柠汐的手：“汐汐，是我们家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
乔柠汐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瞥见婆婆欲言又止的神色，突然想起这些天林宝钗在村口嚼舌根的话，脸颊腾地烧起来：
“妈，祁安身体好着呢！我是他媳妇最清楚不过，您别听那些风言风语。孩子这事讲究缘分，强求不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