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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奔知青我嫁糙汉,她破防了无删减全文

三千古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乔柠汐看完手里的婚书,仔仔细细将它折叠整齐。她抬眼看向坐在炕上,正轻轻敲着烟杆的男人,身旁还坐着一对母女,语气平稳:“所以,男方那边都同意你们换亲的事儿了?”“那当然,立新哥哥同意我嫁给他,至于宋家那个短命鬼,哪用得着问他意见,你直接嫁过去就行。能娶到媳妇,那可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量他也不敢有意见。”说话的正是女主林宝钗。乔柠汐心里清楚,自己这是穿书了,眼下,可不就是女主强迫换嫁的现场嘛。乔爹停下敲烟杆的动作,抬眼,神色一肃:“既然是你姐姐要求的,你作为妹妹,就该让着点,家和才能万事兴,你嫁给宋家小子,那也是你的福分。”乔柠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福分怎么不让林宝钗去享?在这儿装模作样。“想让我答应换嫁,...

主角:乔柠汐林宝钗   更新:2025-06-02 21: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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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柠汐林宝钗的其他类型小说《女主奔知青我嫁糙汉,她破防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三千古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柠汐看完手里的婚书,仔仔细细将它折叠整齐。她抬眼看向坐在炕上,正轻轻敲着烟杆的男人,身旁还坐着一对母女,语气平稳:“所以,男方那边都同意你们换亲的事儿了?”“那当然,立新哥哥同意我嫁给他,至于宋家那个短命鬼,哪用得着问他意见,你直接嫁过去就行。能娶到媳妇,那可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量他也不敢有意见。”说话的正是女主林宝钗。乔柠汐心里清楚,自己这是穿书了,眼下,可不就是女主强迫换嫁的现场嘛。乔爹停下敲烟杆的动作,抬眼,神色一肃:“既然是你姐姐要求的,你作为妹妹,就该让着点,家和才能万事兴,你嫁给宋家小子,那也是你的福分。”乔柠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福分怎么不让林宝钗去享?在这儿装模作样。“想让我答应换嫁,...

《女主奔知青我嫁糙汉,她破防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乔柠汐看完手里的婚书,仔仔细细将它折叠整齐。

她抬眼看向坐在炕上,正轻轻敲着烟杆的男人,身旁还坐着一对母女,语气平稳:“所以,男方那边都同意你们换亲的事儿了?”

“那当然,立新哥哥同意我嫁给他,至于宋家那个短命鬼,哪用得着问他意见,你直接嫁过去就行。能娶到媳妇,那可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量他也不敢有意见。”

说话的正是女主林宝钗。

乔柠汐心里清楚,自己这是穿书了,眼下,可不就是女主强迫换嫁的现场嘛。

乔爹停下敲烟杆的动作,抬眼,神色一肃:

“既然是你姐姐要求的,你作为妹妹,就该让着点,家和才能万事兴,你嫁给宋家小子,那也是你的福分。”

乔柠汐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这福分怎么不让林宝钗去享?在这儿装模作样。

“想让我答应换嫁,那嫁妆可得给足了,不然,京北陈家可是富贵人家,换做谁都乐意嫁过去,你说是吧,林姐姐?”乔柠汐话锋一转,直击要害。

乔爹的胳膊被后妈狠狠拧了一下,疼得他五官都扭曲了,忙不迭地说:

“哪还有什么嫁妆?之前答应你们每人一块陪嫁,那可是家里拿出来的巨款了,换做别人,一毛都捞不着。”

乔柠汐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没有嫁妆,这换嫁可就难办喽,我还是更愿意和陈立新结婚,虽说他现在只是个下乡知青,可他家在京北军区大院,陈家迟早会接他回去,到时候……”

“不行!”林宝钗一听这话,急得跳脚,赶忙扯着亲娘的衣袖,凑到耳边小声嘀咕:

“妈,你就答应她,给她嫁妆,等我嫁给陈立新,还愁没钱?陈家可是京北军区大院的司令,等风头过了,肯定会来接立新哥哥,到时候,我就把你和爸都接到京北去享清福。”

林招娣听了,立马对着乔爹使了个眼色。

乔爹本就是个耙耳朵的主,一个眼神过去,立马像哈巴狗似的听话。

“你到底想要啥嫁妆?”乔爹无奈开口。

乔柠汐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多,就这个数……”

“给她十块,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乔爹脱口而出。

乔柠汐立马出声打断:“不是十块,是一百块,没有一百,这换嫁就免谈。”

林宝钗“噌”地一下从炕上弹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恶狠狠地呵斥:

“乔柠汐,你别太过分!那可是我的嫁妆,你不过是嫁个短命鬼,要那么多钱干啥?等我嫁给陈立新,你想要多少我都给,现在可不行!”

乔柠汐翻了个白眼,心里直骂,大饼谁不会画?真到那时候,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乔柠汐半步不让,冷冷道:“不给就免谈,我给你三秒钟考虑,错过了,可就不止一百块这么简单了。”

“1……”

“我是你姐姐,我的话你都不听,爸的话你总得听吧?”

“2……”

“能不能少点啊,二十块已经不少了!”

“想好没,到底给还是不给?”乔柠汐作势就要伸出第三根手指。

林宝钗咬咬牙,急忙答应下来,催促乔爹把钱给乔柠汐,还嚷嚷着要断亲:“给给给!爸妈,把钱给她,从今往后,乔柠汐就不再是我妹妹,让她做一辈子寡妇,伺候宋家那一大家子去!”

乔柠汐,你给我等着,等我成了陈家的豪门贵妇,有的是机会收拾你。

乔爹没办法,只能把原本准备给林宝钗的一百块嫁妆拿出来。

乔柠汐眼疾手快,一把从乔爹手里夺过钱,三两下就塞进了自己裤兜,还笑嘻嘻地对林宝钗说:“那就祝姐姐新婚快乐,幸福美满咯!”

林宝钗仰起头,满脸得意:“那是自然,你就等着哭吧,哼!”

乔柠汐笑容愈发灿烂,怀揣着这“巨款”,回了自己的屋子。

林宝钗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她是被气疯了。

乔柠汐迈进那间破旧得不成样子的土坯房,风从缝隙里呼呼地往里灌。

屋内连个床的影子都找不着,只有一张用稻草随意铺就的简易床铺,上面搭着一床硬邦邦、毫无柔软可言的被子。

虽说眼下正值夏日,闷热难耐,可好歹还能勉强凑合。

但一想到南方冬天那湿冷的寒意,仿佛能顺着骨头缝直钻心底,冻得人浑身打哆嗦,她心里就直犯嘀咕,原主以前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刚才这钱,怕是要少了。

乔柠汐也不嫌弃,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回忆书中的剧情。

林宝钗是重生回来的,前世她按部就班地嫁给了宋祁安。

宋祁安一个月前进山打猎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婚期又迫在眉睫,她只能硬着头皮嫁过去,结果没过多久,宋祁安就去世了,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而原主乔柠汐嫁给陈立新后,高考结束,陈立新刚过分数线,得以回到京北,乔柠汐自然也跟着去了。

可陈家根本不是陈立新说的什么军区大院司令官,不过是宋家警卫中的一员罢了。因为犯了错,被派去了西北,是陈家父母苦苦哀求宋司令,陈立新才以知青的身份逃过一劫。

可以说,乔柠汐嫁给陈立新后,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在乔家村时,她起早贪黑下地干活养着陈立新,回了城里,依旧累死累活伺候陈家一大家子。

就因为没孩子,陈立新还以此为借口,在外边养了好几个女人,殊不知,不能生育的是陈立新自己。

乔柠汐才三十岁,就因为劳累过度去世了。

乔柠汐忍不住叹了口气,还好林宝钗要和自己换亲,做寡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是1975年8月,离改革开放也就三年多时间,只要自己在宋家老老实实待着,等开放了,就可以出去创业。

话说,自己的灵泉空间应该也跟着过来了吧?

这么想着,乔柠汐闭上眼睛,集中意念,感受着自己的脑海。

很快,一个小世界出现在她眼前。

这个灵泉空间,是乔柠汐一出生就有的,她以前问过父母空间的来历,可谁也说不清楚。

就因为这个,前世她都不敢交朋友,总是独来独往,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没想到,现在到了这个世界,空间也跟着来了。

乔柠汐闪身进了空间,里面还是老样子,漫山遍野种着果树和药材,田地里的粮食蔬菜也都成熟了,看着就让人欢喜。

中间有一个两三平方的水池,那就是灵泉水。

这灵泉水可神了,不仅能治病,还能让动植物快速生长。

灵泉水池的另一边,是乔柠汐前世开挖掘机挖的鱼塘,里面养着各种各样的海鲜。

山脚下有一栋移动两层楼房,一楼家具家电一应俱全,二楼是书房、主卧和衣帽间。

移动房附近还有一个小院,是空间自带的,前世怎么都打不开,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打开。

乔柠汐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朝着院子走了过去,站在门口,缓缓伸出双手,向那道门探去……


“吱呀——”小院的门缓缓打开,一股浓郁的药香味从屋内扑面而来。

乔柠汐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的疲惫瞬间消散,精神为之一振。

她好奇地探进脑袋,屋内的景象让她眼前一亮。

这屋子的布局颇有蒙古包的风格,正中央立着一座高大的药炉,药香正是从这里源源不断地飘散而出。

四周摆满了高高的货架,左边的货架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瓶瓶罐罐,右边则晾晒着各类药材。药炉后方,还有一道紧闭的门。

乔柠汐在屋里踱步打量,很快走到了摆放瓶瓶罐罐的货架前。

她看到每个瓶子上都贴着标签,洗髓丹、培元丹、止血丹、清神丹、续骨丹、八珍益母丸、归脾丸、美颜丸……品种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她伸手去拿,发现三层以下的丹药可以随意触碰,可当她想拿更高处的瓶子时,手却被一层无形的力量挡住,甚至直接穿过了瓷瓶。

乔柠汐心里明白,这些都是自己目前没资格拿到的,看名字就知道,这些丹药功效非凡,恐怕不属于自己所在的世界。她也不纠结,能使用前三层的丹药,已然是莫大的机缘。

放下手中的药瓶,乔柠汐的目光落在了药炉上。

奇怪,为何屋里不见人影,药炉却一直散发着药香呢?她满心疑惑地凑近,只见药炉上方突然浮现出一行金色的字迹:根据药方把药材放入丹炉,便可得到自己想要的丹药。

乔柠汐喃喃自语:“还有这等好事?前世我怎么进不来,如今却能畅通无阻?”

然而,空荡荡的屋子寂静无声,没有谁能回答她的问题。

她本就是个随性洒脱的人,想得开,是自己的便坦然接受,不是也不强求,既然得不到答案,那就不去深究,毕竟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随后,乔柠汐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抬脚朝着丹炉后方的门走去。

她抬手,轻轻推开那扇紧闭的门,刹那间,眼前的景象让她猛地一愣,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商场,那熟悉的布局、醒目的招牌,可不就是她前段时间刚巨资买下来的商场吗?她心头猛地涌起一阵惊喜,难不成真能回到现代了?念及此处,她脚步匆匆,急切地往商场里面走去。

可越往里走,心头的喜悦便如泡沫般渐渐消散。这么大的商场,竟安静得可怕,一个行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乔柠汐心中一沉,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回到现代。

失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很快,她又释怀了。

在现代,自己本就没什么家人朋友,父母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就离世了,后来又因为空间的秘密,她处处小心翼翼,也没能交到知心好友。

这么一想,回不回去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说不定,在这七零年代,反而能活得更加自在随性。

乔柠汐很快调整好了心情,离开那寂静空旷的商场,重新回到满是丹药的屋子。她的目光锁定在那瓶洗髓丹上,伸手拿起来,快步走出院子,径直回到别墅。

一进别墅,乔柠汐顾不上许多,心急如焚地拧开瓶盖,把洗髓丹往嘴里一丢,一仰头便咽了下去,而后紧紧闭上双眼,咬紧牙关,等待着洗髓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剧痛。一秒、两秒……足足十来分钟过去了,她的身体却毫无动静,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甚至连一丝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这丹药不会过期了吧?莫不是放的时间太久,失去药效了?”乔柠汐满心疑惑,忍不住自言自语。

可话还没落音,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这熟悉的动静让她脸色骤变——是要排便的信号!她哪还顾得上多想,脚底生风般朝着卫生间冲去。

半小时后,乔柠汐虚弱地扶着墙走出卫生间,大口喘着粗气,要不是憋着一口气,她差点被熏晕在里头。

那股刺鼻的臭味紧紧黏在身上,她抬手捏着鼻子,满脸嫌弃:“好臭,连衣服都被熏臭了。”

乔柠汐一刻也不想多待,迅速来到沐浴间,放了满满一缸热水,迫不及待地泡了进去。温热的水包裹着她,洗去一身的污秽。等她换上干净衣服,不经意间抬眼看向镜子,瞬间被镜中的人惊艳到了。

镜子里是个明艳动人的芙蓉美人,巴掌大的鹅蛋脸,一双眼睛灵动有神,笑起来弯成月牙,眼角下那颗小小的痣,更是添了几分韵味,整个人美得摄人心魄。

乔柠汐不敢置信地伸手摸向脸庞,喃喃自语:

“这是我?原来我们长得这么像,只是我眼角多了这颗痣 。”

乔柠汐对着镜子,指尖轻触自己全新的面庞,美得脱俗的容颜让她一时失了神,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洗髓丹带来的惊人变化。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她猛地回过神,心里一紧,慌乱地从空间里钻出来,像只敏捷的兔子麻溜地窜进被窝,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吱呀”一声,门被粗暴地推开。

林宝钗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身崭新的绿军装,胸前的大红花格外刺眼,两条辫子油光水滑地垂在胸前,可脸上那副颐指气使的神情,瞬间破坏了这美好的画面。

“乔柠汐,你还睡呢?接亲的马上就到了,你到底还嫁不嫁去宋家了?”林宝钗扯着尖锐的嗓子,声音在屋内回荡。

乔柠汐窝在被子里,挡住了鼻子以下的位置,眉头紧皱,没好气地回怼:

“你妈没教过你进别人房间得先敲门吗?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

“你!”林宝钗被这话噎得满脸通红,伸手指着乔柠汐,气得说不出话。

乔柠汐翻了个白眼,把被子裹得更紧了,闷声闷气地说:

“你什么你呀,你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了,就乖乖等着你的立新哥哥去呗,跑我这儿瞎搅和啥呀?”

林宝钗见她缩在被子里死活不出来,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几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扯被子,嘴里还嘟囔着:

“乔柠汐,你到底搞什么鬼?还不赶紧起来准备准备,你该不会是想抢亲吧?我可把话撂这儿了,立新哥哥是我的,你要是敢耍心眼儿,有你好受的!”

乔柠汐双手死死拽住被子,像护着宝贝似的,扯着嗓子喊:“你耍流氓啊?我还光着身子呢,你要点脸行不?还有啊,我对那个什么立新哥哥压根儿就不感兴趣,你最好跟他牢牢锁一块儿,别出去祸害别人。”

林宝钗一听这话,像触电似的,手猛地缩了回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撇了撇嘴,满脸嫌弃地说:

“哼,你也就现在能逞逞嘴皮子,你嫁过去可是要守活寡的,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乔柠汐心里烦死了,不耐烦地嚷嚷:“是是是,你的立新哥哥马上就来了,你还不快出去迎迎,难不成真想让我光着见人呐?”

林宝钗狠狠瞪了一眼被窝里的乔柠汐,不甘心地哼了一声,转身气呼呼地往外走,走到门口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

“你给我老实点,今天要是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我跟你没完!”

乔柠汐等她彻底离开,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大口喘着粗气。


乔柠汐一把掀开被子,起身穿着破洞的鞋子,走到箩筐边翻找衣服。

箩筐里的衣物打着密密麻麻的补丁,像一片片丑陋的伤疤,她眉头拧成了麻花,满脸写着嫌弃。

“这也能叫衣服?”乔柠汐小声嘟囔着。屋里连个像样的衣柜都没有,衣服就这么胡乱叠放在破旧箩筐里,而且都是林宝钗穿剩下的。

原主“乔柠汐”性子太过软糯,在这个家里被林宝钗母女欺压得毫无还手之力,从来都是逆来顺受。

想起“乔柠汐”坎坷的一生,乔柠汐忍不住叹了口气,满心都是恨铁不成钢。

原主太窝囊了,就这么抱着这堆破衣服嫁进宋家。

好在宋家人心善,宋祁安死后还劝她改嫁,可她偏就守着那支离破碎的家,伺候宋家一辈子。

“乔柠汐,你还在磨蹭什么?宋家接亲的都到了,还不快出来!”林宝钗那尖锐的大嗓门骤然响起,瞬间打断了乔柠汐的思绪。

乔柠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怒火,从箩筐里随手抓出一件衣服换上,踏出了这个原主住了十八年的破屋子。

一出门,就撞上林宝钗满是不屑的目光。林宝钗上上下下打量着乔柠汐,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我还以为你在屋里打扮得多漂亮呢,这么久不出来,结果还是老样子,穿一身补丁,脸蜡黄蜡黄的,辫子也乱糟糟的。”

乔柠汐目光一扫,好家伙,今天乔家嫁两女,村里的人都跟看大戏似的,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她微微低下头,双手轻轻扯了扯衣服,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在场所有人听见:

“我也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自从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衣服都不舍得给我买,只能总穿姐姐的。这不,也就前些天姐姐给我的这件衣服能穿。爹,女儿没给你丢脸吧,我已经很努力找最好的了。”

这话一出口,乔爹的脸瞬间一阵白一阵红。他平日里最爱面子,在全村人面前都装出一副对乔柠汐关怀备至的样子,后妻也是,总在外人面前哭诉当后妈的不易,还说“乔柠汐”不懂事,不接受她。就连衣服的事,后妈也颠倒黑白,说是“乔柠汐”自己不愿意穿她做的衣服,偏要穿林宝钗的。

呸,这后妈一进门,乔爸就把所有家当都交给了她,对“乔柠汐”两母女却抠抠搜搜的。

村长拄着拐杖,用力敲了敲地面,脸色阴沉地看向乔爹:

“乔大柱,你女儿今日结婚,你就这么让她嫁过去?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成何体统?”

乔爹心虚得不行,支支吾吾道:“这……这不是时间太赶了,来不及准备嘛。”

乔柠汐眼眶一红,恰到好处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哭腔:“村长爷爷,不怪我爹,确实是时间太紧了。上个月忙着给姐姐准备新婚衣服,又是嫁妆又是彩礼的,忙得不可开交。

到我这儿,家里实在没钱给我买衣服、置配嫁妆,姐姐也是好心,觉得这样不合适,就把她穿了几年的一件衣服给我,说虽然有些补丁,但还能穿着出嫁。毕竟嫁入宋家,什么时候守寡都不好说,穿太好怕被宋家欺负……”

乔柠汐声泪俱下,那演技,简直能拿奥斯卡小金人。

众人听了,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对乔爹和后妈指指点点。

乔爹和后妈脸上火辣辣的,却又无言以对。

跟林招娣不对付的张寡妇第一个跳出来:“林招娣,你不是说汐丫头不接受你才不穿新衣服吗?我就说哪个孩子不喜欢新衣服,感情是你这个后娘太恶毒。”

另一个妇女也跟着附和:“我就说怎么都是汐丫头上工,宝钗却能读书,原来不仅有后妈还有后爹,你还说是汐丫头不想读书,才下地干活,谎话连篇。”

“这女儿出嫁也太寒酸了吧?衣服没有就算了,嫁妆都没有。”

林招娣急了,站出来反驳:“谁说没给,老乔可是给她一百块陪嫁好吗?我女儿什么都没有呢。”

村长看向乔柠汐:“汐丫头,她说的可是真的?”

乔柠汐一脸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昨天宝钗姐临时说换嫁,让我代替她嫁进宋家,就没有然后了,何时给我一百我都不知道?”

林宝钗一听,立刻跳脚:“你撒谎,钱现在就在你身上,这钱还是你逼迫爸爸给的。”

乔柠汐害怕地缩缩脖子,一个劲摇头,小声说:“我,我没有。”

林宝钗不依不饶:“不信大伙可以翻她衣服看看,就知道真假。”

村长怒喝一声:“够了,乔大柱,拿二十块钱出来给汐丫头,空着手出嫁你不丢人吗?”

乔大柱一脸为难:“村长,我手里没钱了,实在拿不出来。”

乔柠汐一脸疑惑,天真无邪地说:“爸,可我昨天还看到后妈手里有上百块呢,怎么家里就没钱了?”

乔大柱暗暗瞪了乔柠汐一眼。

乔柠汐害怕地双手抱头,嘴里直喊:“爸,爸,不要打我,我不说了。”

这一番“表演”,把乔大柱、林宝钗母女看得目瞪口呆,什么时候乔柠汐这么会演戏了?

村长步步紧逼:“快拿出来,宝钗丫头有的,汐丫头也不能少。”

乔柠汐眨巴眨巴她那无辜的眼睛问:“姐姐有一百块嫁妆,还有宋家给的一百块彩礼,如今姐姐不嫁宋家,拿这彩礼合适吗?村长爷爷?”

“还有这事?临时换嫁还拿走嫁妆,这吃相太难看了吧,宋家能给这么多嫁妆可是为了给安小子冲喜,这要是……多不吉利。”一村民忍不住吐槽。

宋家迎亲队宋祁良走上前,质问乔大柱:“乔叔,你们临时换嫁为何不告知我宋家,而且换嫁了彩礼却拿走,这什么道理?”

林宝钗见到来人,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恐惧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她眼里满是恨意。

乔柠汐把林宝钗的反应尽收眼底。

宋祁良继续说道:“乔家换嫁,那就按规矩来,当初我们家给林宝钗个人彩礼一百块,给乔叔五十,这五十我们宋家就不拿回来,林宝钗不嫁,就该退还彩礼,或者给乔柠汐。”

村长一锤定音:“眼看时辰要到了,就按宋家小子说的,那一百嫁妆给汐丫头,她如何处理是她的事,再拿二十出来做嫁妆。”

乔大柱没办法,只好拿出二十块给乔柠汐,林宝钗也不情不愿地交出那一百彩礼钱。

由于宋家是掐着时间进门的,这场闹剧就这么匆匆结束。

宋祁安还昏迷不醒,只能由他的弟弟宋祁良接亲。

乔柠汐被宋祁良接走,林宝钗则满心不甘地等着陈立新过来接亲。

乔柠汐很快被送到宋家。

看到宋家的青砖房,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在村里可是为数不多的好房子,不少同龄女同志都眼巴巴想嫁进来。

宋母走上前,温声说道:“汐丫头,婆母都听说了,你要是不愿意嫁,你可以随时离开。”

乔柠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妈,我嫁。”不嫁难不成等着乔爹和后妈给自己找个老头?嫁过来至少还能做寡妇。

宋母高兴得眼眶泛红,“好好,我二儿子身体不好,委屈你了,妈送你回房。”

乔柠汐来到宋祁安的房间,只见炕上躺着一个人,胸口起伏微弱。

她知道,按照书中剧情,宋祁安活不过这两天。


乔柠汐已然做好了守活寡的心理准备,甚至开始天马行空地畅想往后的日子。

尤其是想到宋家分家之后,自己独居的生活,心中就涌起一股按捺不住的畅快,仿佛自由的大门已经向她敞开。

等她走到床边,目光一下子就被躺在床上的人牢牢吸引住了。

那一瞬间,她心里竟泛起别样的念头:有个这样的老公,似乎也不赖。

床上躺着的是宋祁安,肤色冷白,透着几分病弱的清寒。

他的眉眼,剑眉星目,眉形英挺上扬,带着与生俱来的英气,即便在昏迷中,也难掩锋芒 ;双眸紧闭,睫毛浓密纤长,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为他添了几分柔和。

挺直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泛白,毫无血色,却勾勒出恰到好处的唇形,线条利落又不失温润。

一头乌发略显凌乱地散落在枕上,几缕碎发垂落在光洁的额头,为他整张俊朗的面容添了一丝不羁与随性。

这般模样,宛如误入尘世的谪仙,即便被病痛折磨,依旧难掩骨子里的清俊,让人看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

宋母瞧着床上的儿子,眼眶微微泛红,满心都是心疼,转头对乔柠汐说道:

“汐丫头,你在屋里陪着老二,妈出去招待客人,等会儿给你送吃的来。”

“好嘞,妈。”乔柠汐脆生生地应下。

等宋母关上门,乔柠汐手往床上一搭,两脚相互一搓,鞋子便脱了下来,动作麻溜地爬上床。

她眼睛一眨不眨,稀罕地盯着床上的男人,越看越欢喜,只觉得这人就像照着她理想型长的。

上辈子她做了三十年的老剩女,哪曾想突然有了这么帅气的老公,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

乔柠汐对宋祁安的样貌那是一百个满意,心里不禁琢磨起来:也不知道他醒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这么想着,乔柠汐的手就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轻轻摸上宋祁安的眉眼,嘴里还念念有词:

“你说说你,为了娶林宝钗,连命都不要了,人家说要狐狸皮你就去,咋就这么傻呢?”

说着,她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宋祁安的脸,:“才二十岁,着什么急结婚啊,当初明明是林宝钗陷害你,你才不得已娶她,还真听话,她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这么好的皮囊,要是就这么没了,多可惜啊,也不知道身材咋样……”乔柠汐这念头刚冒出来,手就已经不老实了,一把掀开了被子。

可下一秒,她像触了电似的,猛地把被子放了回去,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热得要流血了。

老天爷啊,她瞧见了什么?!宋祁安竟然没穿衣服!那精壮的身材,线条分明,肌肉紧实,看得乔柠汐心跳如雷,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好大,好喜欢!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宋母端着一个碗和一双筷子走进来,笑着说:

“汐丫头,过来吃饭,等会儿帮妈给祁安穿衣服,今天太忙,只给他擦了身,还没换衣服呢。”

乔柠汐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脸上一阵发烫,结结巴巴地回道:“啊,哦,好的,妈。”

宋母又叮嘱道:“你先吃,不够再去拿。”

乔柠汐麻溜地跳下床,穿上自己那双破洞鞋,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脆生生地对宋母说:“谢谢妈,这些够啦。”

乔柠汐端起碗,美滋滋地吃了起来。碗里有红烧肉、四喜丸子,在这个物质不算充裕的年代,这样的吃食可算得上是顶好的了,每一口都让她吃得心满意足。

屋外依旧热闹,人声鼎沸。

乔柠汐却已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饭,那盘红烧肉被她吃得干干净净,要不是顾忌着体面,她差点把碗都舔干净了。

原主自从妈妈去世后,整整十年没尝过肉味,身体对肉的渴望早已深入骨髓,如今一旦开荤,馋虫缠身,难以抑制。

吃完那油腻喷香的红烧肉,乔柠汐心里一紧,赶忙偷偷倒出一点灵泉水服下。

她心里门儿清,这么多年没沾过荤腥,肠胃脆弱得很,猛地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要是不做点防范,铁定会拉肚子,到时候可就丢人现眼了。

乔柠汐把碗筷归置好,这才开始细细打量起宋祁安的房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红得耀眼的大喜字,透着新婚的喜庆劲儿;床上铺着崭新的喜被,看着就暖和;靠墙摆着一个实木柜子,虽然样式简单,却透着股质朴劲儿;屋子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盏煤油灯。

墙上挂着伟人的画像,目光坚定,仿佛正注视着这一切。

整个房间收拾得干净敞亮,虽不比后世,却处处透着温馨。

再看宋祁安,大热天的,身上愣是一点异味都没有,也不见有压疮,想来宋母平日里照顾他,那是操碎了心,费足了功夫。

宋母轻轻敲了敲门,随后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关切地问道:“汐汐啊,吃饱了没?要不要再来点,妈还给你留了一些呢。”

乔柠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连忙应道:“妈,我饱了,谢谢您。”

吃饱喝足,两人便忙活起来,准备给宋祁安换上干净衣服。

起初倒还顺利,可当要给宋祁安换裤衩子的时候,乔柠汐脸上瞬间泛起一阵红晕,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她眼神闪躲,虽说已经和宋祁安成了亲,可这事儿对她来说还是怪不好意思的,犹豫再三,还是悄悄躲到了一旁,小声说道:“妈,还是您来吧。”

宋母瞧在眼里,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暗自思量,儿子能不能醒过来还悬着呢,要是一直不醒,确实不该让汐丫头瞧见这些,省得污了孩子的眼睛。

等宋母利落地给宋祁安穿好裤衩子,乔柠汐才红着脸,重新凑上前,和宋母一起帮宋祁安穿长裤。

两人齐心协力,总算是把衣服换好了。

宋母拍了拍乔柠汐的肩膀,语气温柔地说:“汐汐,忙了这好一阵儿,你也累坏了,好好歇着,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妈再过来找你。”

乔柠汐送走宋母后,独自在房间里踱步,目光不时落在昏睡的宋祁安身上。

乔柠汐俯身在床边,双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昏睡的宋祁安。

瞧着眼前这张俊朗的面庞,她心里五味杂陈,不由自主就絮叨开来:

“你说我到底该不该救你呢?咱俩虽说办了喜酒,可既没领证,又没什么感情基础,我对你更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了解。要是费了好大劲把你救过来,结果你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那我可亏大发了。但反过来说,要是不救,这么帅气的小哥哥就这么没了,实在太可惜,我这心里头也怪不是滋味的……”


乔柠汐絮絮叨叨了许久,心里天人交战无数回合,终于还是一咬牙、一跺脚,下定了决心:先救人!反正天无绝人之路,要是到时候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大不了就一拍两散,离婚就是了。

她凑近宋祁安,一本正经地念叨:

“宋祁安,我可跟你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救你,等你好了,要是不想跟我过日子,咱就痛痛快快离婚;要是你想跟我好好过,却在外边拈花惹草,找什么小三小四,那我可绝对不答应!到时候,当初你是怎么躺在这床上的,我就有本事让你怎么再躺回去,听见没?”

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戳宋祁安的胸口,像是在给他立规矩。

说完,乔柠汐也顾不上宋祁安能不能听见,她轻轻拈起一根手指,放到宋祁安嘴边,灵泉水顺着指尖,缓缓滴入宋祁安口中。

做完这一切,她忍不住又嘟囔道:“算了算了,说再多你现在也听不见,我这灵泉水可珍贵着呢,花多少钱都买不来,这可是你欠我的,等你醒了,记得还我哟!”

乔柠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祁安,满心期待着他能快点醒过来。

她一只手撑着下巴,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眼皮越来越沉,最后不知不觉歪着头睡了过去。

床上的人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宋祁安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眸仿若一泓深邃的幽潭,清澈却又藏着几分久病未愈的迷离,漆黑的瞳仁里,最先映入的便是一旁睡得香甜的乔柠汐。

其实,从乔柠汐进门开始,他就一直有意识,外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乔柠汐与宋母的对话,还有她独自一人时的碎碎念,一字一句都钻进了他耳朵里,可那时的他,像被施了定身咒,连个小指头都动弹不得,更别说给出回应了。

直到乔柠汐喂他喝下灵泉水,那股清甜顺着喉咙滑下,刹那间,全身都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舒服得不得了。

原本受伤的伤口先是微微发热,随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直至完好如初,他这才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醒了过来。

宋祁安静静地凝视着乔柠汐略显暗黄的面庞,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忍不住在心底轻声问道:你是仙女,是来拯救我的吗?一定是,不然像我这般濒危的人,一滴水就痊愈了,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守秘密,我也不会背叛你,更不会跟你离婚。

这时,乔柠汐在睡梦中正好看到自己在后世的肉身被推进火化炉,熊熊烈火瞬间将自己包围,她惊恐地想要逃离,却怎么也动不了。

就在这时,她猛地一抬头,眼睛霍然睁开,脱口而出:“不要!”

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乔柠汐惊魂未定,目光茫然地向前看去,却正好与宋祁安那双深邃的眼眸对视上。

这突如其来的对视,让她仿佛触电一般,下意识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指向宋祁安,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你、你,你醒了?!”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喜。

乔柠汐那一声惊呼,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宋家其他人正在院里收拾东西,听到声音,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窝蜂地朝着宋祁安的屋内涌来。

宋母最先反应过来,脚下生风般快步冲进屋子,一看到睁开眼睛的宋祁安,她眼眶一红,泪水瞬间决堤,几步跨到床边,紧紧握住宋祁安的手,泣不成声:

“老二,你可算醒了,可把妈给吓死了!”

那颤抖的双手,饱含着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无尽担忧与思念。

宋父跟在后面,走进屋子,眼眶也微微泛红,嘴里不停地念叨: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短短几个字,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宋祁安的大哥宋祁明,满脸笑意,大步上前,重重地拍了拍宋祁安的肩膀,爽朗地说道:

“二弟,好样的!这下可把家里人都给急坏了。”

最小的弟弟宋祁良,挤到炕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哽咽:“二哥,太好了,太好了……”说着说着,泪水也夺眶而出,兄弟间的情谊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

乔柠汐看着一家人簇拥在宋祁安身旁,心中满是感慨,她能理解这份围绕的关切。

毕竟,在原著里,宋祁安的离世可是整个悲剧的开端。

林宝钗为了报复宋家,手段极其狠辣:把宋母骗到后山,无情地推下了山崖;大嫂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被她蓄意算计,导致流产;宋祁明经受不住媳妇和孩子双失的打击,彻底疯癫;宋祁良的遭遇最为悲惨,想死都成了奢望,被林宝钗囚禁起来,残忍虐待了整整三年,手脚全被打断,生不如死。

原主也没能躲过这场灾祸。她悄悄去救宋祁良,结果行踪败露,被林宝钗当场打死,死状凄惨。

林宝钗心狠手辣,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

也难怪当时这本书被很多人要求下架,女主林宝钗实在太过恶毒,所作所为严重违背公序良俗,三观尽毁,让不少读者难以接受。

这一系列毫无底线的恶行,串联起宋家人的悲惨命运,构成了书中压抑又绝望的悲剧内核 。

其实,这一切悲剧的源头,很大程度上是林宝钗自己的偏执和误解。

宋祁安去世后,她坚称宋家不让她改嫁,把她困在宋家当牛做马。

可事实是,宋母曾明确表示过尊重她的选择,只是她曲解了意思。

此后,她在宋家肆意妄为、大闹天宫,宋祁安刚过头七,大嫂的孩子就被她折腾没了,宋母承受不住这般沉重的打击,也跟着撒手人寰;

宋父接连失去二儿子和宋母,盼了五年的孙子也没了,瞬间一蹶不振,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宋祁良彻底黑化,囚禁林宝钗长达二十年,让她睡在猪圈里,和猪争抢吃食,只要她敢逃跑,抓回来就打断腿。

如今,乔柠汐穿越而来,还嫁给了宋祁安。

她暗暗发誓,这一世,绝对不会让宋家人再被林宝钗害得家破人亡。

宋家上下,每个人都善良淳朴,却因为林宝钗的恶行,在原著里经历了两世惨死,实在是太可怜了。

无论如何,这一世,她都要拼尽全力,护宋家人周全。

回想起当初看这本书的时候,最让她意难平的,就是宋家人的悲惨遭遇,现在,她终于有机会改写他们的命运了 。


宋母脸上洋溢着感激,突然伸手牵起在一旁默默回顾剧情的乔柠汐,眼眶里闪烁着温热的光,满含真诚地说道:

“汐汐,你可真是我们宋家的福星呐!可算是你嫁过来,妈都不知道该咋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真不知道该咋办了。”

乔柠汐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赶忙摆了摆手,轻声安抚:

“妈,您可别这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而且啊,兴许是宋祁安本来伤得就不算太重,估计就是之前失血过多,才导致暂时性昏迷,醒过来是迟早的事儿。”

宋母不住地点头,紧紧握着乔柠汐的手,仿佛握住了全家的希望,话语里满是热忱:

“这孩子,就是心善又谦虚,不管咋说,你就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往后要是祁安欺负你,你尽管跟妈说,妈肯定给你兜着!”

宋祁良一下就凑到乔柠汐身边,脸上的认真劲儿都快溢出来了,忙不迭点头,扯着嗓子应和:“对,二嫂,算我一个!”

这时,宋爸神色和蔼又坚定,声音洪亮地说道:“你妈说的没错,汐汐,往后祁安要是敢欺负你,你别一个人忍着,爸第一个不答应!他要是不懂事,爸替你教训他。”

宋祁明和阮英华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齐声说道:“大哥大嫂也一样!有啥委屈,你都能跟我们讲,咱们都是一家人,肯定给你撑腰。”

乔柠汐站在那儿,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父母,还从没被别人这样掏心掏肺地对待过。

宋母的热忱、宋祁良的直白、宋爸的袒护,还有大哥大嫂的力挺,一股脑儿涌上心头,让她心里暖烘烘的,眼眶瞬间就泛起了一层薄泪。

她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搓着手,脸上泛出一抹羞涩的红晕,结结巴巴地开口:

“这……这,你们太客气了,搞得我都怪不好意思了。”

话虽这么说,可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她心里清楚,自己已经被这个家紧紧接纳了。

感受着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暖,她暗自攥紧了拳头,这一世一定要护好宋家人,绝不让这份温暖破碎。

天刚蒙蒙亮,乔家村里就热闹开了。宋祁安醒过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在大队里飞速传开,人人都在念叨,乔柠汐可真是个福星,刚嫁过去,宋祁安就睁眼了。

林宝钗在自家院子里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菜篮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满脸不可置信,嘴里喃喃着:

“怎么会?前世他明明没醒,早早地就走了,怎么突然就醒了……”

她皱紧眉头,神色慌乱,咬了咬牙,“不行,我得去探个究竟,别是宋家人瞎传的。”

村口老槐树下,几个妇女正凑在一起唠嗑。

“没想到安小子醒得这么快,汐丫头才嫁过去一夜呢!”

“以前还老说汐丫头是灾星,黑不溜秋的,现在看来,咱们都错啦。黑是黑点,模样差点也没啥,关键是福星,这就够了!”

林宝钗路过,听到这些话,心里一股无名火起,她冲上前,大声嚷嚷:

“她就是灾星!宋祁安原本跟我有婚约,他能醒,那也是我的功劳,懂不懂啊?”

几个妇女一脸茫然地看向她,其中一个胖婶撇撇嘴,“你又没嫁过去,空有个婚约有啥用?人家瘫在床上一个月都没动静,汐丫头一进门就醒了,这说明啥?”

“还能说明啥,说明乔柠汐才是福星呗,要不是她,宋老二能醒?”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林宝钗满脸通红,她跺跺脚,

“你们太过分了!我好歹能嫁给知青,回城当富太太,乔柠汐大字不识一个,宋祁安就算醒了,也是个乡下糙汉,她就得一辈子被困在这穷乡僻壤,哼!”

说完,扭着屁股气呼呼地走了。

“瞧瞧,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以前还觉得她挺乖巧,没想到都是装的。”

“我回去得跟我闺女念叨念叨,离她远点。”

妇女们望着她的背影,小声议论着。

林宝钗浑然不知,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乖巧形象,就这么崩塌了。

她满心想着去找陈立新,脚步轻快地往知青点走去。

陈立新没分到房子,又住不了知青集体宿舍,两人只好在村里租了间房。

想回乔家住吧,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住总归不合适,陈立新又爱面子,最后选了离知青点近的屋子。

林宝钗站在知青点院门口,娇声喊道:“立新哥哥,你收拾好了没?”

同屋的知青唐建军闻声,笑着调侃:“陈知青,你媳妇来了,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原本还以为你要娶乔柠汐那个又土又丑的,没想到是林宝钗大美女啊!”

陈立新停下手里叠衣服的动作,嘴角扯出一抹嫌弃的笑:“那可不,幸亏是宝钗,要是乔柠汐,我夜里都能被吓醒。”

“哈哈,你小子,快收拾收拾,今天可是你大婚,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陈立新不想跟快要死了的宋祁安同一天结婚,说会冲撞陈家气运,就没去接林宝钗,让她自己走到婚房,这不林宝钗自己走来找他了。

正说着,知青李华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涨得通红,“宋……宋……”

唐建军不耐烦地打断他:“送什么送,话都说不利索!”

陈立新摆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轻轻拍了拍李华的肩膀,“李知青,别急,慢慢说。”

李华缓了口气,激动道:“宋祁安醒了!说是被乔柠汐那丑女冲醒的。”

唐建军一听,笑得前仰后合:“这么快?怕不是被丑醒的吧,哈哈哈!”

李华跟着点头,“估计是,等下上工,可得好好瞧瞧这丑女怎么把人丑醒的。”

陈立新神色冷淡,哼了一声:“醒了就醒了,谁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说不定过两天又没了。”

唐建军好奇心起,撞了撞陈立新的肩膀,:“宋祁安可是你媳妇的前未婚夫,你不怕他醒了来抢人?”

陈立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故作神秘:“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快说说,别卖关子!”唐建军催促道。

“林宝钗不愿嫁宋祁安,主动来找我换亲,她不想嫁给个半死不活的人守寡,而且宋家给的彩礼都在她手里,她嫁给我,我一分彩礼不用出,还能拿到宋家彩礼,白得个媳妇,多划算。”陈立新得意洋洋地解释着。

李华一脸疑惑,追问:“可乔柠汐跟你有娃娃亲,她能同意换?”

陈立新一脸不屑,“乔柠汐那丫头,软弱好骗,只要她后妈吹吹枕边风,她哪敢不同意。

都怪我爷爷,当年和乔柠汐爷爷一起闹革命时,随口一说的娃娃亲,两家还真当回事,立了婚书。你们是没见过她,脸黑得跟黑炭似的,我见了都倒胃口。”

陈立新不知道,那所谓的“黑炭脸”,是林宝钗每天故意给“乔柠汐”抹黑的。

林宝钗嫉妒“乔柠汐”长得漂亮,一心想当村里最美的女同志,就想着把“乔柠汐”扮丑,好衬出自己的美。


清晨,村里上工的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宁静。唐建军和李楠匆匆赶到陈立新的婚房,见他正忙着收拾,唐建军便说:

“立新,上工时间快到了,你今天结婚,就在家好好歇着,我们还得去挣工分呢,就不帮你收拾了。”

陈立新满脸幸福,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你们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唐建军走到门口,又突然回头,脸上挂着促狭的笑,高声说道:

“可别忘了去看丑女乔柠汐啊!说不定她还有什么‘神奇’的本事,能把人吓醒,咱可得见识见识。”

说罢,和李楠对视一眼,两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急匆匆往外走,路过林宝钗身边时,脸上立刻换上恭敬又热情的笑容,齐声喊道:“嫂子好!”

林宝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温婉的笑容,轻声回应:“你们好!”

此刻的她,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柔得体,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仿佛刚刚和村里妇女争吵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作为京北陈家的媳妇,林宝钗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形象至关重要。

在知青点这些人面前,她要时刻保持优雅,展现出城里人的教养和气质,好让大家都知道,陈立新娶了个多么出色的妻子,也让自己赢得几分羡慕。

等知青点的人都走后,林宝钗走进男知青房间,与陈立新一起收拾东西。

而乔柠汐浑然不知,此时村里的知青们正盼着看她笑话,还在院里不紧不慢地刷牙洗脸。

她抬手,用毛巾轻轻擦拭面庞,水珠顺着指缝滑落,打湿了脚下的泥土。

擦拭完毕,她微微侧头,如墨缎般的发丝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就在这时,宋母正巧路过,不经意间瞥见乔柠汐的模样,当场就愣住了,紧接着惊喜地叫出声:

“哎呀!汐汐,没想到你这么靓,娘可太稀罕了。”

听到宋母的呼喊,乔柠汐恰好转过头。只见她长着一张圆润饱满的鹅蛋脸,线条流畅自然,下颌线条精致,略尖的下巴为她添了几分温婉可人的韵味 。

眼睛大而明亮,恰似秋水含星,盈盈动人;高挺小巧的鼻梁,更是让面部轮廓愈发立体,从侧面看,线条优美流畅,宛如一幅精致的工笔画。

她的唇恰似粉嫩的花瓣,不笑时,带着一丝淡淡的倔强;微微上扬时,则露出甜美的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这不经意间的一眼,仿佛有股无形的魔力,让在场众人仿佛被定住了身形,手中的动作都戛然而止,目光痴痴地黏在她身上,怎么也挪不开。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美貌震住,心里满是疑惑:这还是昨天那个面黄肌瘦、黑瘦黑瘦的乔柠汐?眼前这人,皮肤白皙如玉,透着健康的光泽,眉眼如画,美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靠在窗户边坐着的宋祁安,也被这股动静吸引,抬眼望去,呼吸瞬间一滞。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天初见乔柠汐时,她瘦瘦小小、面色蜡黄的模样,和眼前光彩照人的她判若两人,一时之间,竟有些怔愣,心底也悄然泛起层层涟漪 。

乔柠汐嘴角轻轻上扬,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声音软糯,尾音轻轻打着卷儿:“妈,您这是要去上工啦?”

宋母满是慈爱地看着她,应道:“可不是嘛,正准备出门呢。你就别去了,在家好好陪陪祁安就行。”

乔柠汐闻言,微微侧头,巧的是,正好对上宋祁安投来的目光。

她眉眼弯弯,又绽出一抹笑,而后乖巧地把头转了回来,脆生生地应道:“知道了妈,您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祁安的。”

那一瞬间,宋祁安被乔柠汐这明媚的笑容晃了眼,只觉日光倾洒,她周身都好似笼上了一层暖光,心跳也不受控地悄然加快,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灵魂深处,似有春芽破土,微微拱动。

宋母笑呵呵地带着宋老爹等人去上工,独留乔柠汐和宋祁安在家。

乔柠汐把东西收好,仰起脸对着坐在窗边的宋祁安笑了笑,随后走进灶台房,打算给宋家众人做早饭。

乔柠汐可不知道,自己那一笑把宋祁安的心都笑酥了。

她边哼歌边拿庄稼秸秆烧火,灶台多以砖石、黏土垒砌而成,整体造型方方正正,稳稳扎根在厨房一隅,外观质朴又敦实。

灶台一般设有大小不一的灶口,大灶口用来炖煮大块食材,像一锅鲜美的猪脚汤;小灶口则适合煎炒精致小菜,比如一盘脆嫩的清炒时蔬。

灶台上还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铁锅,锅沿与灶台贴合紧密,生火时,热量能高效传递。

锅具旁,整齐码放着油盐酱醋等调料罐,伸手便能取用。

灶膛内部空间紧凑,柴火填进去后,火焰熊熊燃烧,映红了乔柠汐做饭的脸。

添柴时,“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灶火忽明忽暗,将厨房烘得暖烘烘的。

灶台上有个专门的烟囱,直直穿过屋顶,把燃烧产生的烟雾排出屋外,不至于让厨房烟雾缭绕。

等她把饭菜都端到院子里的饭桌上,又单独给宋祁安煮了个水煮蛋。

宋祁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在院里和灶台房忙碌的乔柠汐,心里暖乎乎的,一种别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乔柠汐把宋祁安的饭食拿到屋里,放到炕上,再搬来一个小桌子放在炕上,将饭食摆到桌子上,对宋祁安说:

“饿坏了吧,你先吃,我给你煮了鸡蛋,补补身体。”

宋祁安声音低沉暗哑:“好,一起吃。”

“没事,你先吃,吃好了要下来走动走动,不然腿部肌肉就要萎缩,不好恢复。”

乔柠汐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是那么的美丽动人,让宋祁安的心不由漏跳半拍,暗自想道:仙女好美,但不是我这个乡下人该觊觎的。他收了收神,没再回答乔柠汐。

乔柠汐对宋祁安不太了解,见他没回话,只当他性格冷淡,也就没放在心上,转身走出屋子来到了院里。

巧的是,这时宋母他们刚好收工回来。

宋母一眼就看到了院里饭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又惊又喜,赶忙说道:

“汐汐,你把早饭都做好啦?怎么也不好好休息会儿呀?”

乔柠汐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语气轻快地回应:“妈,没事的,我又不累,就做顿饭而已,你们快洗手吃饭吧,等下我跟你们一块儿去上工。”

大嫂阮英华那张蜡黄的脸上,也扬起了一抹温和的笑意,夸赞道:“汐汐,你可太厉害了,那嫂子就不客气啦。”

“自家人,不用这么见外。”乔柠汐嘴角含笑,边说着,边拿起一碗鸡蛋羹,递到大嫂面前,“大嫂,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大嫂瞧见这碗鸡蛋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可手刚抬起一半,又犹豫了,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宋母,像是在征求婆婆的意见。

乔柠汐哪能不明白大嫂的顾虑,也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再次笑着开口:

“大嫂,你如今怀着孩子,身子重,可千万别累着了,得多补补营养。”


乔柠汐这话,对宋家人来说,不亚于一个惊天惊喜。

众人愣在原地,一时之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宋祁明和阮英华结婚都五年了,阮英华的肚子却一直没动静。

虽说宋父宋母平日里总嘴上说着不急,可谁都清楚,他们心里眼巴巴盼着抱孙子孙女都快盼疯了。

宋母满脸惊愕,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分:“汐汐,你刚才说,你大嫂怀孕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乔柠汐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差点忘了,这会儿大嫂还没察觉到自己怀孕呢。

她脑子飞速一转,不慌不忙解释道:“大嫂面色暗沉,还带着点泛白,吃饭前我见她还时不时捂着肚子,早上我悄悄问过大嫂,得知她生理期都推迟半个月没来了,依我看,多半是怀孕了。”

宋母对乔柠汐的话深信不疑,转头就叮嘱宋祁明:“等下吃完饭,赶紧跟大队长请个假,带你媳妇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要是真有了,可千万不能累着了。”

自从乔柠汐嫁过来,就把昏迷不醒的宋祁安给唤醒了,从那以后,宋家人对她的话那是打心底里信任,压根没起一点疑心。

乔柠汐暗自松了口气,默默提醒自己,往后可得多留个心眼,说话做事千万别再这么冒失了。

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热热闹闹吃完了饭,准备去上工。

乔柠汐也想跟着去,却被宋母一把拦住:“汐汐,你就别跟着去了,你过去十多年一个人吃苦受累,活干得够多了。既然嫁进了咱家,就不用再去了,在家好好陪陪祁安。”

乔柠汐一听,下意识望向阮英华,心里犯起了嘀咕,就怕这话惹大嫂误会。

阮英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主动开口:“汐汐,听妈的,我刚嫁过来那会,也不用下地干活,后来……”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情满是愧疚,“我一直没能给宋家生下一儿半女,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跟着去地里干活,这样心里还能好受些。”

乔柠汐赶忙笑着宽慰:“大嫂,这都是缘分,之前是缘分还没到,现在不就来了嘛。你就放宽心,吃好喝好,肯定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娃娃!”

宋母瞧着两人和和气气、亲亲热热的模样,心里别提多欣慰了。

毕竟“家和万事兴”,妯娌俩关系处得好,家里才能和和睦睦,日子也能越过越顺。

宋祁安看着乔柠汐,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

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美好的轮廓,宋祁安只觉得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她的一颦一笑,在他眼中都似带着别样的魔力。

回想起初见时她那副瘦骨嶙峋、面色蜡黄的模样,再看如今明艳动人的她,宋祁安心里满是震撼和难以言喻的心动。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生活里会闯进这样一个特别的姑娘,搅乱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

他看着乔柠汐和家人有说有笑,言语间尽是体贴与关怀,举手投足都透着灵动与温柔。

她的出现,让这个家有了不一样的生气,也让他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期待。

宋祁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怕自己唐突的言语会惊扰到她,只能把这份情愫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只是目光始终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一刻也舍不得移开 ,内心默默祈愿,能有更多的时间和她相处,去了解她,融入她的世界。

乔柠汐丝毫没察觉到宋祁安内心那翻涌的情愫,一门心思扑在操持家务上。

她手脚麻利地洗完碗筷,把厨房收拾得井井有条,又将家里积攒的脏衣服一股脑洗净,晾晒在院子里。

忙完这一切,稍作休息,不知不觉就又到了饭点,她便一头扎进厨房,开始为宋父宋母准备午饭。

宋祁良在市里的钢铁厂上班,工作繁忙,一周才回一次家。

昨天是宋祁安结婚的大日子,他特意请假回来,可今早天还没大亮,就匆匆赶回厂里了。

乔柠汐想着天气渐热,精心为二老做了南瓜粥,又炒了一锅腊肉南瓜苗,再配上爽口的凉拌黄瓜。

考虑到酷暑难耐,她还特意煮了一锅绿豆汤,随后放进水井里冰镇,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往汤里丢了四五枚冰块,想着等大家喝的时候,能畅快地解解暑气。

给宋祁安送完饭,瞧着他吃完后,乔柠汐就拿起篮子,把饭菜和绿豆汤仔细装好,拎着篮子准备出门。

临走前,她转头对宋祁安说道:“祁安,我去给爸妈送饭,你记得把绿豆汤喝了,能解暑。”

话一说完,还没等宋祁安回应,她就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门口。

宋祁安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嘴角不自觉上扬,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在乔柠汐看来,宋祁安平日里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话少、性子冷淡。

她可不是那种会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既然对方不爱搭话,她也就不再自讨没趣。

乔柠汐挎着装满饭菜的篮子,身姿轻盈地走到田地边。

原本还在埋头劳作的村民们,像是被一阵风吹动的麦浪,纷纷抬起头来,目光瞬间被她吸引,现场先是一阵短暂的寂静,紧接着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这姑娘是谁啊?难不成是新来的知青?咱村啥时候来了这么标志的人儿!”一个年轻小伙直愣愣地盯着乔柠汐,手里的锄头都不自觉停在了半空中,满脸疑惑地询问身旁的同伴。

“哎哟喂,这闺女长得可真俊呐,我见了都稀罕得不行!”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娘,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都透着欢喜,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人,像是生怕对方没瞧见这难得一见的美人。

在知青们劳作的田地里,唐建军忙得满头大汗,正锄着地呢,不经意间一抬头,目光就被不远处的乔柠汐牢牢吸引住了。

他眼睛瞪得溜圆,激动得一把扯住还在闷头苦干的李华,声音都不自觉拔高:“快看,仙女!”

知青点一共六个人,三男三女。男知青是陈立新、唐建军和李华,女知青则是杨丽云、董文静和陈晓草。

几人顺着唐建军指的方向一同望去,瞬间都被乔柠汐那白皙到近乎反光的皮肤和绝美姿容给震慑住了,只觉眼前一亮,美得晃眼。

杨丽云率先回过神,满是好奇地开口:“村里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人?谁家的女儿放假回来了?”说着,还抬手轻轻扇了扇风,像是被热得有些恍惚。

董文静也一脸茫然,歪着头猜测道:“没见过,可能是谁家亲戚吧。”

“走走,去看看究竟是谁家女儿。”唐建军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抬脚就想往乔柠汐那边走去。

可还没等他们靠近,周围的村民已经围拢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宋母听到这阵喧闹声,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乔柠汐,忙满脸笑意地招手喊道:“汐汐,你来啦!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女子,正是宋家新过门的媳妇。

“她是乔柠汐?这变化也太大了,以前她走路都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去,跟变了个人似的!”人群里,一位大娘满脸疑惑,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怎么都无法将眼前明艳动人的姑娘,和记忆里那个畏畏缩缩的影子重叠起来。

“你都说她老低着头走路了,咱们哪能看清她的模样?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嘛。”旁边的大爷吧嗒一口烟,悠悠吐出个烟圈,跟着感慨。

“可昨天她结婚的时候,我瞧着不是这样啊,当时面黄肌瘦、干巴巴的。”一个年轻小伙挠挠头,满脸写着困惑。

乔柠汐仿若未闻,步伐轻快地走到田边,动作娴熟利落地从篮子里把饭菜、绿豆汤一一拿出来,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脆生生地说道:

“爸妈,你们快歇歇,吃饭啦。”

那声音清甜又亲切,好似一阵微风,瞬间吹散了田间劳作的几分疲惫。

唐建军定睛一看,确定是乔柠汐后,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喃喃自语:

“她是乔柠汐?不是说长得很丑吗?陈立新当初还不愿意娶她,这下可好,他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李华望着乔柠汐的倩影,目光里满是惊艳与感慨:

“他要是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么出众的人,怕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两人眼中都透着看戏的神情。

宋母关切地问:“汐汐,你吃过了吗?”

乔柠汐笑着回应:“你们先吃,等会儿我再去吃。”

宋母劝道:“一起吃吧,等回去饭菜都凉了。”

宋父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乔柠汐耐心解释:“没事,爸妈你们吃,我就带了两份,我吃了你们吃啥呀。这是绿豆汤,等会儿记得喝,去去暑气。”

乔柠汐这边和宋家夫妻相处融洽、一片和睦;另一边,乔父那边却阴云密布。

以往都是“乔柠汐”给家里做饭、送饭,如今她嫁了人,林招娣十年没下过厨房,乔父眼巴巴等到别人都吃完了,还没见着送饭的影子。

乔柠汐准备回家时,林宝钗和陈立新带着饭菜过来了。

一看到乔柠汐,两人都愣住了。

陈立新直勾勾地盯着乔柠汐的脸,疑惑问道:“你是新来的知青?”

林宝钗则狠狠地瞪着乔柠汐,那眼神仿佛要把人瞪出个窟窿来,嘴里还低声骂道:“骚狐狸。”

乔柠汐自然听见了林宝钗的低语,忍不住噗嗤一笑:“哟,这是不装了?嫁出去后,你多年维持乖巧懂事的人设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林宝钗一听这声音,立刻认出了乔柠汐,满脸不可置信:

“乔柠汐?怎么是你,你怎么变白了,不可能,你以前那么丑,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好看。”

乔柠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以前你总让我扮丑,给我涂烟灰、抹泥土,在你眼里我自然就丑咯。”

原主打小就生得明艳动人,双眸如星,鼻梁挺直,唇若樱桃,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焦点。

林宝钗嫉妒得发狂,哪能咽下这口气,暗自发誓一定要把原主的美貌狠狠踩在脚下。

每天天不亮,林宝钗就像个恶鬼,把原主从床上揪起来,接着将烟灰、黄土一股脑抹在她脸上、身上。

原主又哭又闹,换来的只有更狠的打骂与威胁。日子久了,原主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变得粗糙黝黑,坑坑洼洼。

林宝钗还到处宣扬原主天生就丑,大家竟也都信了。

久而久之,林宝钗愈发得意,觉得原主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原主却被彻底摧毁了自信,走路都不敢抬头,总佝偻着背,满心自卑。

在人群里,她总是缩在角落,害怕被人看见,曾经眼中的光彻底熄灭,被自卑的阴影重重笼罩 。

陈立新在一旁,早就被乔柠汐的样貌吸引住了,见她笑起来,更是挪不开眼,心里暗自懊恼,没想到乔柠汐竟如此貌美,可惜没能娶到她。

林宝钗瞧着陈立新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气得狠狠瞪了乔柠汐一眼:

“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守活寡,以为跟宋家人合谋,骗大家说宋祁安能醒过来,我就会信?他伤那么重,根本不可能醒。”

那神情十分笃定,仿佛她就是真理的化身。

前世宋祁安就没醒过来,没猜错的话,明天就会传出他去世的消息,到时候倒要看看乔柠汐还怎么嘴硬。

周围的村民自然也听见了她们的对话,本来大伙还因为乔柠汐嫁过去,才相信宋祁安能醒,听林宝钗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要是能好起来,何必一个月了还得冲喜呢?

乔柠汐只是笑了笑,没吭声。说再多都没用,等宋祁安能下地走动了,再狠狠打脸才更解气。

林宝钗见乔柠汐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说中了,脸上愈发得意,拉起一旁还在发愣的陈立新,炫耀道:

“看看,这才是健康男人,等你成了寡妇,见着他可得绕着走,别想着勾引自己姐夫。”

乔柠汐眉眼弯弯,不紧不慢地扫视了一眼陈立新,轻蔑道:

“说得我多稀罕似的,也就你把这样的……当个宝。”后半句“十秒男人”在嘴边转了转,她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林宝钗冷哼一声:“哼!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这么嘴硬。”

乔柠汐也不着恼,神色云淡风轻,悠悠回了句:“行了,别挡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干脆拿根绳子把他拴起来,闲了就带出门遛遛,其余时候绑在裤腰带上,省得出去祸害人。”

这话一出口,林宝钗顿时涨红了脸,一个“你”字刚冲出口,就被堵在了喉咙里,半天说不出完整句子。

乔柠汐瞧都没瞧她一眼,提着菜篮子,腰肢款摆,悠悠然往家里走去。

陈立新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了一般,紧紧追随着那道倩影,直至她消失在转角处。

林宝钗见状,肺都快气炸了,一把揪住陈立新的腰肉,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咬牙切齿:

“陈立新,人都走没影了,你还看!怎么,后悔娶我了?是不是心里后悔没娶乔柠汐?”

陈立新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忙不迭扯谎:“嘶……你这人,净瞎想些有的没的。我就是觉着,她往后要是成了寡妇,怪可惜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林宝钗更来气了,眼睛一瞪,拔高声音道:

“她成了寡妇,你就有机会了是吧?你可别忘了,你是我男人!敢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就不给你们陈家生孙子!”

陈立新赶忙赔笑,哄道:“好啦,我的小祖宗,我就是随口感慨一句,你还当真了。快走吧,爸该等着急了。”

说着,拉着林宝钗,脚步匆匆地往乔父所在任务地走去。


田间地头,村民们正忙着劳作,闲聊声、锄头翻土声交织在一起。

张寡妇迈着步子,大剌剌地靠近正在弯腰除草的宋母,扯着嗓子问:

“祁明娘,听说你家祁安真醒啦?该不会是为了汐丫头的名声,故意诓我们的吧?”

宋母直起腰,眉头一皱,满脸不悦:“这说的什么话?人命关天的大事,能拿来瞎编吗?”

张寡妇撇撇嘴,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挂着一丝不以为然的笑:

“我也是听宝钗说的,觉得有点道理。你瞧瞧汐丫头那模样,长得是好看,可要是真成了寡妇,村里那些老爷们还能安安分分在家待着?你作为婆婆,可得把她管紧咯,别到时候给你们宋家招来一堆麻烦。”

张寡妇的心思,旁人不知道,她自己可门儿清。她女儿张只只,心心念念想嫁给宋祁安,她也一门心思盼着能跟宋家结亲。

宋家在村里,生活条件算得上不错,宋母又脾气好,自家女儿嫁过去,肯定不受委屈。谁能想到,林宝钗半路杀出来抢走了宋祁安,更倒霉的是,宋祁安还出事昏迷不醒。

张寡妇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在她眼里,乔柠汐那瘦瘦小小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给宋家生大胖小子的人,漂亮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年纪轻轻就得守寡。

想到这儿,张寡妇瞥了眼不远处,小声嘀咕,还好自家只只没嫁过去。

宋母可忍不了这些风凉话,白了张寡妇一眼,没好气地说:

“懒得跟你掰扯,一天天净在这儿满嘴喷粪,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操心操心你女儿。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到现在还嫁不出去,难不成还真想嫁给二婚的?”

这话像根刺,一下扎到张寡妇痛处,她瞬间炸了毛,脖子一梗,扯着嗓子回怼:

“那也比你家祁安强!他命都快没了,我女儿保准能长命百岁!”

宋母气得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直跳,手指着张寡妇,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再敢咒我儿子试试!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张寡妇不但不收敛,还越说越来劲,跳着脚喊道:

“我就说!你家那儿子,明天就得入土!早听我的,让只只嫁过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地躺床上,还冲喜成功,骗谁呢!”

宋母平时为人和善,哪受过这般窝囊气,当下把锄头一扔,就朝张寡妇扑过去。

可张寡妇长得身宽体胖,宋母哪是她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按倒在地。

张寡妇骑在宋母身上,得意洋洋,嘴里还不干不净:

“就你这瘦巴巴的小身板,还敢跟我动手?看我今天不掐死你!”

周围的村民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

几个妇女赶忙上前,想把两人拉开,可张寡妇那体重,四个人一起上手都拉不动,宋母被压得脸都憋紫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乔柠汐提着空篮子回到家,发现给公婆准备的绿豆汤原封未动,心里一紧,顾不上休息,又匆匆往地里赶。

远远地,就瞧见一群人密密麻麻地围在公婆干活的地里。

她心里“咯噔”一下,加快脚步跑过去,挤开人群一看,见宋母被压在张寡妇身下,脸色惨白。

乔柠汐二话不说,扔下篮子,猛地冲进人群,伸手死死抓住张寡妇的头发,使出浑身力气往后扯。

张寡妇疼得“嗷嗷”乱叫,一个踉跄,顺着拉扯的劲儿向后倒去。

乔柠汐见宋母脱离了危险,毫不留情,一脚踢在张寡妇的侧腰上,又狠狠踩了她大腿一脚,这才赶紧扶起宋母。

“妈,您没事吧?”乔柠汐满脸担忧,声音都带着哭腔。她抬起头,对着围过来的村民喊道:

“大家都散开点,给我婆婆透透气!张寡妇那体重,跟两头猪似的,压我婆婆身上这么久,脸都变色了!”

张寡妇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哎哟!宋家欺负人啦!宋家儿媳妇踢死人啦!”

乔柠汐顺势把宋母搂在怀里,眼眶一红,哭得梨花带雨:

“呜呜呜,婆婆,您快醒醒啊,别吓汐汐……”

这一边是哭得楚楚可怜的美人,一边是撒泼打滚的胖大婶,村民们的目光自然而然都落在乔柠汐身上。

“汐汐丫头,你别哭,叔已经让人去叫村医了!”一位大叔赶忙安慰道。

“是啊,汐汐丫头,你婆婆肯定没事的。”旁边的婶子也跟着附和。

乔柠汐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红红的眼眶里透着无助,越发惹人怜惜:

“真的吗?可刚刚张寡妇把我婆婆压得都快喘不上气了,现在气息这么微弱,我可怎么跟宋祁安交代啊……呜呜呜……”

宋父在一旁,看着乔柠汐这一番操作,整个人都看呆了。

原本打算讹乔柠汐一把的张寡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傻愣愣地坐在地上,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这时,大队长跑了过来,扯着嗓子喊道:“咋回事?谁死啦?”

周围的村民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经过一股脑儿说给大队长听,吵得他脑袋嗡嗡响。

大队长皱着眉,大声喊道:“别吵了!桂花,你来说!”

桂花是村书记的媳妇,被点到名,赶忙上前,条理清晰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话里话外都在数落张寡妇欺负宋母,夸赞乔柠汐救人心切,还解释了乔柠汐大哭的缘由。

大队长听完,神色严肃:“村医请了没?这样,赶紧把拖拉机开过来,送祁明妈去医院,可别闹出人命!”

宋母一听要去医院,挣扎着就要从乔柠汐怀里起身,乔柠汐连忙安抚住她。

乔柠汐抬起头,脸上挂着委屈又可怜的神情,看向大队长说:

“大队长,不用去医院。我婆婆是被张寡妇压太久,呼吸不畅,才短暂性休克,现在已经慢慢缓过来了,就是我婆婆身上还有张寡妇掐拧的伤,这事总得有个说法。大伙都看到了,是张寡妇挑起的事端,希望能给我们一个公道。”

大队长点点头,语气坚定:“你放心,叔肯定给你婆婆一个交代!”

乔柠汐破涕为笑,嘴角扬起一抹明艳动人的笑容:“谢谢大队长,也谢谢在场的各位,给我婆婆作见证。”

这一笑,如春日暖阳,晃得周围人都有些恍惚,人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微风拂过庄稼的沙沙声 。

在大队长的调解下,张寡妇自知理亏,耷拉着脑袋,极不情愿地向宋母道了歉,还赔偿了一笔医药费。

这场闹剧才算暂时落下帷幕,村民们也陆陆续续散去,各自忙活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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