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
那是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满面油光，脚步虚浮，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隔着屏幕似乎都能闻到。
他眼神迷离，带着醉意，在房间里扫视着，口中含混不清地大声嚷嚷。
“小雨呢？”
“我的小雨呢？！”
“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抢老子的人？！”
林寿回头看去。
眉头皱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在那个闯入的醉汉身后，先前接待他的那名西装男子急匆匆地跟了进来。
西装男脸上堆着职业性的笑容，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和无奈，他快步走到花衬衫中年人身边，语气带着明显的讨好与安抚。
“王哥，您看……小雨这正上钟呢。”
“要不，我给您安排其他技师？我们店新来了几个……”
然而，被称为“王哥”的中年男人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他醉眼朦胧地伸出手指，隔空点向按摩床上几乎毫无反应的陈小雨，舌头都有些大了。
“上钟？上个屁！”
“她那不是躺那儿歇着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蛮横，目光在陈小雨身上逡巡，最后落在林寿身上，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快！让她给老子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喧哗，如同尖锐的针刺破了陈小雨沉浸其中的舒适梦境。
她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了几下，终于费力地掀开。
视野里，是自家经理那张带着职业假笑却难掩焦急的脸。
还有……一个满面油光，眼神凶恶，浑身酒气的中年男人。
王哥！
陈小雨的身体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从按摩床上坐起身。
“王……王哥……”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刚醒时的沙哑，此刻却充满了显而易见的紧张。
“我……我这儿还在上钟呢。”
“您稍等一会儿，等我这边结束了，马上……马上就过去给您按。”
这个中年男人名叫王城，是做建材生意的，算是个小老板，也是附近这些娱乐场所的常客。
前几天，他偶然来这里，一眼就“相中”了陈小雨。
之后接连三天，都点名要陈小雨服务。
期间少不了动手动脚，言语轻佻，好在没有太过分，陈小雨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强忍了下来。
可今天，王城显然喝多了，借着酒劲，完全不讲道理。
“上钟？上个屁的钟！”
王城粗声粗气地打断她，一双醉眼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我看你躺那儿不是挺舒服的吗？！”
他蛮横地嚷着，根本不理会旁边经理的劝阻，肥腻的手就朝着陈小雨的手臂伸了过去。
“少废话！赶紧给老子起来！”
陈小雨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花容失色，本能地向后一缩，躲开了王城的手。
王城抓了个空，脸色顿时更加难看，怒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他的目光猛地转向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林寿，像是找到了新的发泄口。
“还有你个老东西！”
王城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林寿的脸上。
“杵在这儿碍眼干什么玩意儿？”
“妈的，赶紧给老子滚蛋！”
“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把你这把老骨头拍散架了？！”
林寿的双眼微微眯起，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连站都站不稳的醉汉。
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都这年头了，怎么还有这种蠢货。
旁边的西装经理见状不妙，连忙挡在林寿身前，脸上挤出无比歉意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