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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捡来的美男竟是太子殿下岁桉岑渊小说

君晚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岁桉睁开双眼,有些不适应的揉了揉眼睛。她坐起身来,扫了眼有些微微破烂的木屋房顶,轻叹一声。“果然不经用,下一场雨就坏了。”岁桉起身,穿好衣裳,向门口走去,她推开木门,伸了伸懒腰,望着远方微微出神。她原本是21世纪的一枚大学生,但在一次和家人争吵的时候,跑了出去,那时因为太伤心了,没注意看到红灯了,然后就出了车祸。再次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这木屋的床上。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粗布麻衣,她有些微愣,然后下床跑了出去,看到周围都是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古代的那种草房木屋。由于在21世纪的时候。岁桉就是一名资深小说爱好者,她很确定,自己应该是穿越了。岁桉只是愣了一会,但她很快就接受了这结果。她双眼有些落寞。想到家人,也许,她死了,他们会很高兴吧。“小桉,...

主角:岁桉岑渊   更新:2025-06-02 1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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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岁桉岑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惊!捡来的美男竟是太子殿下岁桉岑渊小说》,由网络作家“君晚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岁桉睁开双眼,有些不适应的揉了揉眼睛。她坐起身来,扫了眼有些微微破烂的木屋房顶,轻叹一声。“果然不经用,下一场雨就坏了。”岁桉起身,穿好衣裳,向门口走去,她推开木门,伸了伸懒腰,望着远方微微出神。她原本是21世纪的一枚大学生,但在一次和家人争吵的时候,跑了出去,那时因为太伤心了,没注意看到红灯了,然后就出了车祸。再次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这木屋的床上。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粗布麻衣,她有些微愣,然后下床跑了出去,看到周围都是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古代的那种草房木屋。由于在21世纪的时候。岁桉就是一名资深小说爱好者,她很确定,自己应该是穿越了。岁桉只是愣了一会,但她很快就接受了这结果。她双眼有些落寞。想到家人,也许,她死了,他们会很高兴吧。“小桉,...

《惊!捡来的美男竟是太子殿下岁桉岑渊小说》精彩片段


岁桉睁开双眼,有些不适应的揉了揉眼睛。

她坐起身来,扫了眼有些微微破烂的木屋房顶,轻叹一声。

“果然不经用,下一场雨就坏了。”

岁桉起身,穿好衣裳,向门口走去,她推开木门,伸了伸懒腰,望着远方微微出神。

她原本是21世纪的一枚大学生,但在一次和家人争吵的时候,跑了出去,那时因为太伤心了,没注意看到红灯了,然后就出了车祸。

再次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这木屋的床上。

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粗布麻衣,她有些微愣,然后下床跑了出去,看到周围都是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古代的那种草房木屋。

由于在21世纪的时候。岁桉就是一名资深小说爱好者,她很确定,自己应该是穿越了。

岁桉只是愣了一会,但她很快就接受了这结果。

她双眼有些落寞。

想到家人,也许,她死了,他们会很高兴吧。

“小桉,小桉?”

岁桉回过神来,看向声音来处,是隔壁刘婶。

她整理好情绪,对刘婶礼貌一笑,询问道:“刘婶,是有什么事吗?”

岁桉长相并不是让人一眼就惊艳的那种,但却很耐看,让人看着很舒服,属于文静那一挂。

刘桂花看着对她微笑的姑娘,心里微叹,可惜了,好好的一个闺女,却是父母双亡,要知道现在这年代,姑娘家一个人可是很危险的。

她声音温和道:“小桉,玉兰花还有吗?我想买一点。”

岁桉摇头,“今天没有了,得上山去摘。”

想着今天本来也要上山摘花,她又说道:“刘婶,要不你明天再来吧,刚好今日要上山采摘去。”

刘桂花点头,这花是后日才用,倒也不急,于是说道:“行,自己上山要小心一点。”

随后转身离去。

岁桉看着刘婶的背影,心暖暖的,刘婶是她来这个世界里第一个关心她的人,虽然她知道应该是因为原主,但她还是很感谢刘婶。

她回到屋里,把发丝随意一挽,提上旁边的篓子,就出门了。

夕阳渐渐西下,天色逐渐暗淡。

行远山是白雾村的后山,是村民们经常来往的地方,岁桉也不例外,她靠卖花维持生计,上山是经常的事。

她此刻背着篓子,在山间行走,出来时的空篓子此刻已经装满了各种各样好看的花朵。

岁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抬头望了眼天际,快天黑了。

得加快速度了,就差鸢尾花没有采到了。

行远山分了外围和内围,外围是村民们常驻足的地方,而内围就比较危险,野兽居多,是村里的猎人们打猎经常去的地方。

岁桉找了好几处地方,都没有鸢尾花,看来只能往深处走一点了。

又往里走了几里,看到前面有一处浅水层,上面立着一丛蓝紫色的花,看着很美丽。

岁桉一笑,找到了。

她向前去,蹲下身来,把花摘了下来,小心的放进了篓子里。

看了眼天色,差不多该回去了,再晚就看不到什么路了。

“喀嚓”一声

是树枝折断的声音。

岁桉一惊,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不太敢往后看,不会这么倒霉,遇到什么野兽了吧?

她也没走到内围啊?

大概过了几分钟,后面没什么动静传来。

岁桉拍拍自己的胸脯,细语道:“没事没事,不怕不怕。”

她转身看去,发现不远处躺着一个黑影。

从轮廓看来,应该是一个人。

岁桉犹豫要不要去看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以她看小说的经验,这种事还是不多管闲事的好。

她也不是什么神医,也没有小说中里说的那些系统啊金手指什么的。

这种事还是有多远离多远的好。

于是她果断的转身,想着马上离开。

“救我。”

岁桉刚走几步,听到声音一顿。

是男子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声音比较暗哑低沉,但却意外的好听。

岁桉在原地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没出息的朝那人走去。

没办法,谁叫她声控嘛。

这人的声音是她一生以来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完全在她点上!

走近后,她才看清黑影的面容。

是位年轻男子,一袭白衣被血液染红,发丝凌乱的披散在肩,骨节分明的手紧捂着腹部,一张绝美的脸庞苍白到有些病态,此时的他双眼微闭,浑身充斥着一种脆弱感。

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眉眼微皱,平添了一股破碎感。

岁桉呼吸一滞,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看向他受伤的地方,血流不止,岁桉也有点不知所措,她毕竟不是大夫,治不了。

但想到山间有一处是为村民们准备的医馆,离这倒也不远,也只能去那了。

不过得先给他止血,不能让血这么一直流着。

想到篓子里有止血的草药,岁桉连忙找了出来。

到旁边的浅水层拈了拈,又蹲回男子面前,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看了看美男的衣裳,果断用力的撕掉了美男衣摆的布料,把草药敷在了少年伤口处,然后给他绑了一个结。

男子并没有昏迷,微微抬眼看了岁桉一眼。

岁桉见他醒来,轻声问道:“我现在扶你去医馆,你现在能走路吗?”

她可抬不动他。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轻点了下头。

岁桉扶着他站了起来,男子比她高很多,她只能让他借力靠在自己身上。

由于扶着一个人,原本半个时辰能走到的地方硬生生的走了一个时辰。

到了医馆,正坐在院子喝茶的老爷爷看到了岁桉身上扶着个受伤的人,连忙过来搭手。

等把他放在了医馆的榻上,岁桉活动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肩膀,到医馆外等着。

大概过了一炷香,老爷爷走了出来。

岁桉问道:“王爷爷,他没事吧?”

王大夫摸了摸胡须,向她颔首,“放心吧小桉,你送来的及时,还给他止了血,没什么大事,休养一两天就好了。”

岁桉这才松了一口气,从荷包里拿了铜钱,递给了王大夫。

王大夫接了过来,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人是谁呀,咱小桉不会是找到夫婿了吧?老夫看着此人面相甚好,小桉好眼光。”

说着还朝岁桉比了个大拇指。

岁桉有些无奈,王爷爷还是这么八卦,正想解释,里间传来了声响。


“应当是他醒了,快去看看你夫婿吧。”

不等岁桉说话,王大夫就往院子走去,继续喝他的茶水。

岁桉:“……”真是一点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啊。

她走了进去,本来应躺在床上的男子捂着伤口处坐了起来。

岁桉心想,这生命力可真顽强,换成她,多半要一直躺着喊疼,他那伤口看着就很疼。

“你没事吧?”

毕竟是她带回来的人,还是要问问的。

听到声音,岑渊抬头。

眼前的少女大概十四左右,长相清秀,面容未施粉黛,高挑玉立,有着一双漂亮的杏眼,发丝随意挽着,身着一身粗布麻衣也不会让人觉得俗气,反而让人觉得有种自由脱俗感。

应该就是刚刚救他的那名女子了。

他摇了摇头,嗓音略微有些沙哑,“我没事,多谢姑娘相救之恩。”

岁桉摆手,哈哈笑道:“没事没事,应当的,换个人我也是要救的。”

有种莫名的心虚感涌了上来是怎么回事,特别是看到他衣摆空的那一块的时候。

不过,这年轻男子不但长的好看,性格还挺温和的。

岑渊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伤口处又传来些许疼意,他抿紧嘴唇,脸色不太好,眼里闪过让人不经意察觉的冷意。

如今他被刺杀,想来追杀他的刺客多半还在远行山周围,应当还在搜寻他。

而他现在又身受重伤,出去就是毫无疑问的送死。

看来得在这村子里待几日,等江遥找到他才行。

岁桉看他脸色有点不好,上前两步,询问道:“公子是真没事吗?要不要叫大夫进来看看吗?”

表面虽然担心,但心里却想。

连受伤了都这么帅,感觉他要碎了。

“没事。”

岑渊看着离她不远处的少女,想说什么,但又有些欲言又止。

岁桉见他好似有点难于说出口,于是率先开口:“有什么就说,我不介意。”

见她都这么说了,岑渊沉吟了一会,才开口道:“能在姑娘那里借住几日吗?等找我的人来了,必有重谢。”

岁桉听到“重谢”两个字,眼睛一亮,果断答应,“好啊。”

岑渊有些诧异,倒没想到她这么果断,让一个陌生男子住自己家里,是个正常女子都会害怕的吧?

这姑娘心倒挺大,他轻咳一声,“那就多谢姑娘了。”

岁桉其实也知道自己答应的有些果断了,但是凭她的直觉,这人应当不是什么大坏人。

而且,根据她看小说的套路,被追杀的人一般都是达官显贵,到时候找他的人来了,然后给她一笔钱,那她岂不是就能离开这个村子了?

毕竟,在这个村子里,还有个麻烦等着她呢。

岁桉不知不觉的笑了起来,越想越开心。

岑渊看到那少女竟然憨笑了起来,他有些不解,在笑什么?

似乎察觉到那公子哥在看她,岁桉有些尴尬的收起笑容,望了望屋顶,又看了看窗外,发现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看来今日是回不去了。

“公子,今晚怕是下不了山了,行远山到了黑夜便看不清路了,很危险,咱们先将就将就,明日一早下山?”

岑渊颔首,“好。”

“姑娘芳名?”他问道。

岁桉欣然答到:“岁桉,岁岁平安的岁,木字旁的桉。”

只见他颔首,说了两个字。

“岑渊。”

他的名字。

这名字倒有些熟悉,但岁桉没有多想。

“你先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等等。”

正准备出去的岁桉回头,“怎么了?”

岑渊看了眼自己的衣袍,又看向岁桉,有些无奈一笑,“能否帮我找件衣衫吗?多谢。”

岁桉这才想到,美男身上还是穿着那件染了血的衣袍,并且还被她撕了一块。

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怪我欠考虑了,我这就去帮你找一件!”

岑渊看着岁桉离去的背影,眼眸微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行远山的清晨很美,并没有大到看不清路的雾霾,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岁桉两人在一早就下了山,此时已经快到村口了。

就在离村口还有几里时,岁桉脚步一顿。

岑渊见她停下,询问道:“怎么了?”

和昨日沙哑的声音不同,今日的嗓音清冷温润,如那山间清澈的流水一般,能洗尽一切尘埃。

岁桉表示,更爱了怎么办。

在看看他那长相,眉眼如画,五官精致,特别是他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感觉多看一眼就能让人沉迷进去。

又看了看他的穿着,不再是昨日那染血的白衣,而是略微粗糙的灰色儒衫,发丝用一根浅色发带半绑着,宛如儒雅书生一般。

岁桉轻叹一口气,这是女娲娘娘的亲儿子吧,太完美了。

“岁桉?”见她不回答,岑渊又喊了声。

嗯,叫她的名字也怎么好听......

岁桉摇摇头,不能在花痴了,还有正事呢!

她踮脚望了望前方,深呼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似如赴死一般,坚定的看了岑渊一眼。

“没事,走吧!”

岑渊不解,进村有什么危险吗?这不是她家吗?

虽然不解,但他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直到村口,他才知道为什么岁桉会这样了。

村口旁有几张木桌和凳子,此时坐了许些人,大多数都是妇女,就在他们进村的时候,那些村民就齐齐的看了过来,你一下我一下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着前方的人头埋的越来越低,步伐越迈越快,好似在逃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岑渊嘴角微勾,原来是这样啊。

等过了村口,岁桉才慢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岑渊,发现距离没多远,才又继续往前走。

她想仰天怒吼,居然忘了村口情报局这件事,完了,也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

没多久,就到了家门口,岁桉突然想到了什么,瞥了眼岑渊。

这公子哥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感觉应该会嫌弃这里吧?

不管了,反正是他自己要来的。

岁桉抛掉这些多余的想法,推开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前的是由砖土砌筑的房屋,比较小巧,岁桉刚来的时候,这房舍并没有现在干净,反而脏兮兮的,如今被她打扫了,倒也看着舒服。

“这就是我家了,你住西侧那个房间吧。”岁桉指着西侧那边的房屋,不动声色打量了下岑渊的脸色。

只见他微颔首,脸色很自然的走了进去,倒没什么不习惯什么的。

岁桉沉思,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算了,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还要给刘婶送花去呢。


岁桉回到自己的屋子,换了身衣裳,收拾了一下,提上篓子就往街上走去。

白雾村虽然只是个村子,但要比平常的村子大许多,都快比上镇了,所谓哪里热闹,就会有卖东西的村民。

岁桉也不例外,提着篓子到了集市,看到有个叫刘家煎饼的摊位,走了过去。

“刘婶,这是你要的玉兰花。”岁桉说着把玉兰花递给了刘桂花。

刘桂花长相属于偏凶的那一种,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但看到是岁桉,笑的确很和蔼,“是小桉啊,不错嘛,还得是你家的花,最新鲜了。”

从身上拿了几枚铜钱,递给了岁桉。

岁桉接了过来放进荷包,再抬头就看见刘婶一脸姨母笑的看着自己。

岁桉疑惑。

“怎么了,刘婶?”

看着刘婶这一脸八卦的模样,岁桉就猜到是什么了。

刘桂花放下手中的事,擦了擦手,凑到了岁桉身旁,“小桉,听说你带了个男人回来,是你的夫婿啊?”

“听说外形各方面都很好,不愧是我们小桉,眼光真不错。”说着还比了个大拇指。

岁桉扶额,有些无奈,果然,古代的八卦组织跟现代的都一样,每个村都有自己的情报组织,那传播速度,贼快,她回家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时辰吧。

再过个一两天是不是就传她生了孩子了? 孩子多大了什么的。

刘婶说着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心说道:“林名轩那龟儿子要回来了,希望他不会再去找你麻烦。”

听到这名字,岁桉脸色一凝,倒是忘了这号人物了。

林名轩是白雾村村长家的独子,喜欢骚扰村子里的女人,村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做的不过分,村长就不会管他的儿子。

而在岁桉继承原主的记忆里,原主的死因就是林名轩害的,在去年的时候,原主父亲因意外身亡,原主母亲伤心欲绝,加上本来就有一身病,最后没撑过去,留下了原主一人。

在一次上山采摘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林名轩在行苟且之事,她一紧张踩到了树枝,连忙离开,虽然是跑回了家,但还是被林名轩发现了。

林名轩第二天就找到了原主,原主只能再三发誓说不会说出去,林名轩这才放心离开。

原主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从那天开始,林名轩就一直找她的麻烦,原主也不敢反抗,只能忍着。

然而,一直忍受的结果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许是林名轩觉得原主长的也挺清秀,就想强迫原主跟他发生关系。

原主这次不再忍耐,就想反抗,但女子的力气终究比不过男子,在拉扯之际,一不小心被林名轩推倒,后脑勺撞到了桌角,林名轩看到原主晕死过去了,就慌忙的跑了。

而原主,流血过多而亡,这时,她才穿了过来。

后来那林名轩就没来过,似乎是出游去了。

她想,可能是怕她死了,出去躲躲吧。

看了看时间,想必这几天应该要回来了吧,知道她没死成,很可能会再来找她麻烦。

刘桂花见岁桉脸色有些不好,以为是生病了,关心道:“小桉,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

岁桉回过神来,对刘婶一笑,安慰道:“我没事,刘婶。”

“对了,刘婶,那不是我的夫婿,是我远房表哥。”

这还是得解释一下。

刘桂花一愣,然后一拍腿,“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们传的太离谱了,不行,我得去说说,不然越传越离谱。”

说着就往村口前去。

岁桉没有阻拦,有刘婶去说,那她就放心了。

看了看篓子里的花,整理好心情,早点把花买完,早点回去。

把篓子里的花卖完已经是傍晚了,想到家里还有个人,买点小菜回去做饭吧。

回到屋后,岁桉走到岑渊住的那个屋子,敲了敲门,发现没有动静。

“没人?”

在敲了一下,确定没人后,岁桉推开门,探头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

“还真没有人,哪去了?”

难道走了?岁桉撇撇嘴,真没礼貌,都不知道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忍不住吐槽一声,“要不是因为你是个美男子,我才不会带你回来呢。”

“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呢?”

清冽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岁桉顿时一激灵,有些缓慢的转身,发现他正靠在大门旁悠哉悠哉的看着她。

“你站那多久了?”应该没听到她那句话吧?

岑渊眉间微挑,“没多久,就你刚刚说那句话的时候。”他沉思一会,又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的长的还行?”

岁桉“......”有什么是比这更尴尬的?

还有,你那是长的还行?明明就是逆天好吧。

岁桉尴尬一笑,“我那是说着玩的,你别当真哈。”说着立马转移话题,“我就是来问问你想吃什么,有什么忌口。”

岑渊向她走来,在离她三步之远停下,轻声道:“你随便看着弄就好,我不挑。”

岁桉点了点头,转身想往厨房走去,却踩到一枚石头,脚一崴,身体不控制的往后面倒。

完了,不会要在美男面前摔个狗吃屎吧。

岁桉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心一横,摔就摔吧!

但想象中的疼意并没有来,反而闻到一股清香,很好闻,岁桉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被岑渊扶住了,对,就是单纯的扶住。

其实她想说,怎么跟小说套路不一样,不应该是半抱住她然后来个深情对视吗?

怎么反而到她这不一样了。

见岁桉站稳了,岑渊放开她,很有分寸感的问了一句。

“你没事吧?”

嗯,官方的问候。

岁桉摇了摇头,抛掉那些胡思乱想的东西,“我... ...我没事,我先去做饭了。”

但她没发现的是,岑渊嘴角淡淡勾起了一抹微笑。

随后,他往墙边看了一眼,抬脚进了屋子。

而此时,墙后正站着一位骑装少年。

他脸色有些诧异。

刚刚主子是笑了吧?还有,主子刚刚的眼神是让他离开吧?可是,不是说今天就离开吗,怎么改变主意了。

常远有些苦哈哈,没办法,谁叫他先找到殿下了呢。

算了,只能等江大人消息了。


落日余晖,已是傍晚,往远方眺望,还能看见夕阳。

两人正在用食,忽然间,外面响起哗哗的声音,想来是下雨了。

“滴”的一声,桌上出现了水滴。

岁桉默默往上方看去,哦豁,忘了屋顶坏了,还没补呢。

不过还好,都吃完了。

她站起身来,想着收碗,但一双好看的手挡在了她面前,抢在她面前收拾了桌面。

只听他温声道:“我来吧。”

说着就拿着碗走进了柴房。

岁桉有些沉默了,这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这明明就是暖心的大美男好吧!

小说误我。

岁桉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好,今日又起得早,扫了眼柴房,既然都有人洗碗了,那她就去睡个回笼觉吧。

许是太困了,导致岁桉一沾床就睡了。

而此时,柴房的岑渊刚一放下碗,睨了一眼旁边,语气没什么温度,“出来吧。”

躲在暗处的常远走了出来,抱拳单膝跪地,恭敬道:“殿下。”

谁懂,一抬头看见他那尊贵的殿下正用他那尊贵的手洗碗?常远表示很惊讶,但也只能低下头,不敢表现出来。

这还是那杀伐果断,出手狠厉的殿下吗?

岑渊漫不经心的擦着手,轮廓分明的脸庞此时没什么表情,让人莫名的有一种压迫感。

“起来吧。”

岑渊出了柴房,坐到一旁,顺手给自己整了一杯茶水,动作矜贵自然,抿了一口后,这才看向常远,淡声道:“说吧,什么事。”

“殿下,江大人已在村外十几里地驻扎下来,等候着殿下。”

岑渊把茶杯放下,慢条斯理道:“行了,我知道了, 就先驻扎着吧。”

“找个时间帮我带两件衣衫过来。”似乎又想到岁桉身上已经穿发白了的布衣,又道:“再定制两件衣裙,记着,款式要简单一点的。”

听到后面一句,常远差点没站稳,他听到了什么?带两套衣裙!

这不用想了,肯定是给里面那位女子带的,想到刚刚给她下的药,常远一激灵,完了,殿下不会要罚他吧。

虽然这药不会伤害身体,只是让人睡的沉一些。

“怎么,要我再说一遍?”

常远连忙说道:“不用不用,属下这就去准备!”

“等等。”

常远脚步一停,完了,终究还是来了。

半晌后。

常远从屋顶飞身而下,走到岑渊面前,拱手道:“殿下,屋顶修好了。”

他心里有些忐忑,就让他修个屋顶?

岑渊扫了眼已经完好的屋顶,语气淡然:“下不为例,退下吧。”

“属下告退!”常远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弹指之间,几日过去。

岁桉睁开惺忪的双眼,缓了缓刺眼的光芒。

听到外面有声响,岁桉起身走了出去,便看到岑渊正在舞剑,她来了兴趣,倚靠梁旁,好奇的观赏。

不知何时他换上了月色衣衫,与往常不一样的是,常披在肩的发丝扎成了利落的马尾,舞起剑来的他跟平常不一样,衣袖随着力道而行,特别飘逸,身形矫健,剑势凌厉,好似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般。

剑舞完。

男子持剑而立,似是察觉有人,他回眸,见是岁桉,对她缓缓一笑。

“吵醒你了?”

许是刚舞完剑,仔细一听,声音带着些许喘气。

岁桉不争气的脸红了。

啊啊啊啊啊,太好听了,太好看了,怎么能这么的赏心悦目!

岑渊眉间一挑,明知故问,“你脸怎么这么红?”

所谓人一紧张,就会比较忙,岁桉东看一眼西看一眼,抬起双手摸了摸脸颊,“有吗?可能是太热了吧,哈哈,我进屋去拿个东西,你随意哈。”

说完就回了屋里。

岑渊笑笑,倒也不拆穿,提剑进了屋子。

岁桉坐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有些发呆。

她好像,对岑渊有点好感了......

一开始只是欣赏他的美貌,她以前也这样,看到好看人儿都会多看两眼。

可不知为什么,她会对他一些明明很正常的行为会莫名的感到紧张。

她知道,可能这就是喜欢,但是,他们才认识几日诶。

岁桉看着镜子,托腮道:“哎,岁桉,你可真没出息啊。”

虽然,喜欢一个人很正常。

但是,这世道可不跟21世纪一样啊。

权利至上,没有恋爱自由一说。

岁桉双眼有些黯淡,岑渊很优秀,在怎么也是大家庭的少爷,想必日后也会娶门当户对的小姐。

她很清醒,这不是小说,没有注定的好结局,而她处于的地方,她很确定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所以她不敢去赌。

“没事,他过两日就离开了,到时候习惯习惯就好了!”

岁桉安慰自己。

她并不是那会纠结很久的人,于是她果断选择丢掉这份刚萌生出的喜欢。

虽然要点时间,但没事,她有的是时间。

“对了,得出去找点木柴把屋顶修整一下”

岁桉这才想起要修屋顶,抬头想看看缺口有多大来着。

却发现封的严严实实。

嗯?什么时候补好了?

应该是岑渊修的吧,也只有他了。

想着去跟他到道声谢,但敲了敲门没人应,想来是出去了,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

“小桉,小桉,不好了!”

正想回屋呢,刘婶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岁桉应声看去,见刘婶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岁桉连忙上前扶住她,拍了拍她后背,询问道:“您先别急,怎么了?跟我说说。”

刘桂花缓了一口气,指着外面,“那......那龟儿子想强娶你!”

就在她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一阵阵唢呐声。

一大堆人涌了进来,其中有几个村民挑着担子,上面的东西用红布盖着,为首还站着一位媒婆打扮的老婆婆,正摇着手帕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岁姑娘好福气啊,林公子可下了重礼向你提亲啊。”

周围的村民也跟着起哄。

“是啊,岁姑娘,要不你就随了林少爷吧。”

“对啊,嫁过去可是享福呢。”一女子附和道。

岁桉看着这一众人,气笑了,看向那名女子,嗤笑道:“享福?这样吧,让你嫁去可好?”

在这村里,谁不知道那林名轩的名声,那可是坏到顶了的。

那女子听到,便不再说话了。

就在岁桉想赶他们出去时,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响了起来。

“岁桉,嫁给我,是你的福气,可别不知好歹!”


岁桉循声看去。

见来人身材中等,略显微胖,有着一张油腻腻的面孔,跟平常村民不一样,这人身着一身银镶金色衣袍,脸上还挂着得逞的笑意,笑起来还特猥琐。

这就是那林名轩了吧。

林名轩两根手指托着下腮,一双眼丝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岁桉,这女人倒是身材越来越好,还变好看了,娶她倒是不亏。

岁桉被看的一阵恶心。

她扫了眼门口,全都是人,怕是不好走,只能冷静道:“林少爷,咱们平常都没什么交集,你为何要娶我?”

村里的人一向都尊敬村长,若如是真的要强娶她,他们肯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桂花正想口吐芬芳,却被岁桉拦了下来。

刘婶人很好,她不想连累她。

林名轩这时说话了,他故作暧昧的扫了眼岁桉全身,恶劣道:“那天晚上咱们不是......”

话未说完,半遮半掩,让人臆想连篇。

村民们又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林少爷怎么要娶她。”

“没想到岁桉竟是这么个不知检点的女子。”

“嫁了吧!不然以后可没人要你了。”

“......”

听着这些冷言冷语,岁桉并不意外。

她上前两步,与林名轩面对面站着,冷声道:“那天晚上怎么了?你说不清楚我来帮你说啊。”

说道这个,岁桉讽刺道:

“不就是你想逼迫我委身于你,我不答应,然后你就把我推倒了,使得我撞上桌角血流不止,然后你慌张的跑了的那天晚上?”

岁桉抱着手臂,看着林名轩,眼中不含半点温度。

林名轩一愣,什么时候这女人这么会说了,她不是一向很胆小的吗?

还没等他说话。

只见岁桉突然往后一退,手里拿着帕子,擦着眼角,竟哭了起来,只听她抽泣道:

“不就是上次上山撞到你在强迫一名姑娘,我都说了我不会说出去,你还找我麻烦,我不想活了!呜......”

再次抬眼,眼眶竟红了起来,哭的是那样伤心。

村民们见岁桉哭成这样,窃窃私语起来。

“不会是真的吧?这林名轩真敢无视律法强迫女子?”

“他不是只骚扰骚扰的吗?”

“要真是这样,那可不得了,按律法可是要被抓进县衙的。”

听到岁桉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林名轩有些慌了,只能反驳道:

“你... ...你胡说!你污蔑我!”

只见岁桉擦干眼泪,好似悲愤至极,声音有些颤抖,“我胡说?敢报官吗?”

她在赌,赌林名轩不敢报官。

听到报官,林名轩有些慌乱,毕竟他真的做过那件事,而且也不知道父亲管不管得到那,他得回去听听父亲的意见。

他狠狠的睨了岁桉一眼,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

“咱们走!”

林名轩带着挑着聘礼的人走了。

村民们似乎同情的看了岁桉一眼,也悉数离开。

刘桂花正扶着岁桉。

岁桉轻拍刘桂花的手,轻声安慰道:“刘婶,我没事,您先回去吧。”

刘桂花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岁桉,提议道:“要不我在这陪陪你你吧?”

岁桉摇头。

“我没事,这次麻烦你了,刘婶。”

得亏刘婶提前来报信。

刘桂花叹息一声,“好吧。”随后也离开了这里。

等人都走光后,岁桉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力的坐了下来。

刚刚太紧张了,全身现在都有些发麻。

看了眼手帕,还好,在手帕上涂了洋葱水,不然她可哭不出来。

毕竟她又不是专业演员。

岁桉脸色有点凝重,虽然把林名轩吓跑了,但也可能只是暂时消停几日,毕竟,她也不确定这白雾村的村长手能不能伸到县衙里。

看来过两日就得离开这个村子了。

“你坐在地上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岑渊。

岁桉起身,拍拍衣摆,装作若无其事道:“没事,就刚刚处理了一点事情。”

岑渊本来离她还有一些远,但看清了岁桉眼睛红通通的,他凑近一看,好看的眉眼微皱。

“你哭了?”

“啊?”岁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哦,应该是她眼睛的原因。

她朝他笑笑,举起手帕,“是这个啦,我在上面涂了洋葱水,才这样的。”

听着这话,岑渊没有问为什么,而是从衣袖里拿出一白色瓶子,递给了她。

岁桉接了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岑渊垂眼,看着那通红的眼睛,轻声道:“治伤的药。”

不知为何,看着那伤,他有点难受。

“哦哦,那我现在就去涂涂。”

公子哥给的药,那效果应该杠杠的,她还是挺爱美的。

岑渊回到屋子后,脸色便沉了下来,声音格外的冷。

“常远。”

一道黑影落下。

“属下在!”

岑渊修长的手指搭在桌上,轻轻的敲打着,表面看着没什么事,但若仔细看,那被长睫毛覆盖的眼底,有着一丝冷芒,让人不寒而栗。

常远知道,殿下现在很生气,有人要遭殃了。

“去查查,我离开后这里发生了什么。”

“是!”

岁桉擦了药就躺榻上休息去了。

再次醒来,已是早晨,不知为何,今日格外的冷。

岁桉搓了搓手,打开窗门,被外面的景色惊艳到。

雪簌簌地落着,像羽毛一般,飘落在大地,覆盖了房屋田野,染成了一片洁白。

“下雪了?!”

岁桉欢喜,她一个南方人最期待的就是雪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雪,也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看到雪,连忙换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看到厚厚的一堆雪,岁桉想到了在21世纪刷到的一个视频,整个人埋进去,特别有意思。

于是,在岑渊刚准备出来练剑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幅场景。

衣着单薄的少女,毫不犹豫的栽进了雪堆里。

然后,起不来了。

岑渊虽不解,但尊重,他无奈一笑,上前将她拉了起来。

他笑道:“你埋雪里干嘛呢?”

岁桉站稳,见是岑渊,嘿嘿笑了两声:“我...我就试试这雪的厚度。”见他手里提着剑,又问,“你这是准备练剑吗?”

可能是那药比较好,岁桉眼眶周围的红印已经消失了,而此时,由于在雪里埋了一会,脸颊还有鼻尖都红红的,莫名的看着很可爱。

岑渊轻咳一声,点点头,倒也没说什么,把身上披着的月色大氅取了下来,披到了岁桉身上,然后帮她系上。

只听他轻声道:“帮我拿一会,我练剑。”

岁桉点点头,大氅上柔软的毛领蹭着岁桉的脸庞,让人觉得很舒服。

面孔依旧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冷的原因还是什么。


漫天飞雪飘舞,年轻男子一袭白衣在雪中挥舞着手中的剑刃,破风而行,冰雪尽碎。

站在一旁的少女,头发披散,宽大的大氅衬得她整个人显得娇小,她正静静看着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虽然见过他练剑的样子,但此时岁桉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又被惊艳了。

她有过一丝私心,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认识几天了,再怎么样,他们应该算朋友了吧?

“岑渊。”她轻叫。

声音虽小,但岑渊还是听清了。

他停下,负手而立,回眸看向她,温和道:“怎么了?”

岑渊心想,这是她第一次喊他名字,还挺好听的。

岁桉拢了拢大氅,向他歪头一笑,眼睛亮晶晶的,好似有星星一般,她问,“吃馄饨吗?”

她觉得,初雪的时候,吃馄饨甚好。

岑渊微怔,随之一笑,“好啊。”

家里没有馄饨,因是岁桉临时想吃,所以岁桉出门买去了。

就在她刚走没多久,常远出现在岑渊面前,手里拿着卷轴。

“殿下,不好了!”他单膝跪下,举起卷轴,声音有些颤抖,“宫中传来消息,娘......娘娘她......薨了。”

他刚听到这消息时很惊讶,按殿下的计划来说,应当还有两月的时间,可却整整提前了。

常远抬头看了眼岑渊,又道:“江大人说得立马出发,不然就赶不上了... ...”说完便垂首不再言语,等候殿下吩咐。

听到这消息,岑渊其实并不意外,这一天还是来了,他转头盯向岁桉的屋子,望了良久。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眼里没什么情绪。

“给她做的衣裙呢?”

常远听到他问,答道:“回禀殿下,已经做好了。”说完后他向后面招了招手。

一下属端着衣裳走了进来,上面还有摆放着一对笔墨。

岑渊接了过来,端着走进了岁桉的屋子,放在了桌子上,从怀里拿了一封信件,放在了衣裳上,轻声道:“等我。”

随后他走出了屋子。

常远也不敢说话,片刻,只听见殿下说了两个字。

“回宫。”

而此时的岁桉刚到集市,她感觉集市上氛围怪怪的,摊位上的村民们两两的聚集在一起,分成好几个小组,好似在聊什么东西。

岁桉没多想,往卖馄饨的摊位前去,买了一袋馄饨,正想离开,便看见刘婶在向她招手。

岁桉走了过去,询问道:“刘婶,怎么啦?”

刘桂花看了看周围,对岁桉小声道:“小桉,你听说了吗,村长的儿子离奇的死了。”

“死了?”这消息来的有些突然,岁桉怔愣了一下,下意识问,“怎么死的?”

“说是山上野兽咬死的,今早进山的猎人发现的,身上都是撕咬的痕迹。”刘桂花说着还嫌弃啧了两声,“听说发现的时候还是衣衫不整,多半是在做那什子事。”

她又看了眼岁桉,又道:“还是上天有眼,恶人自有人收拾,这下不用怕他还找你麻烦了。”

林名轩死了,确实是对她有很大的好处,也不知道是哪路少侠行侠仗义,给他嘎了。

今天莫非是她的幸运日?又下雪又听到了好消息。

想着还要回去做馄饨呢,岁桉跟刘婶摆了几句就离开了。

初雪下的并不久,这会雪已经停了,走在路上,想着做什么味道的好,在快到家的时候,见一名女子着急忙慌的端着东西往这边走。

许是没看见她,那女子跑得急,不小心撞到岁桉,女子端着的东西掉落在地,岁桉瞟了一眼,是一件衣裳,女子抬头发现是岁桉,连忙低头捡了起来,有些慌张的说了句道歉就离开了。

“跑这么急干嘛,是有鬼追吗还是咋的。”岁桉小声的吐槽了一句。

不过只是一个小插曲,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屋舍后,岁桉到岑渊房门前敲了敲,“岑渊,你吃什么馅的呀?”

没人答应。

她又叫了两声,“岑渊,岑渊?”

岁桉托腮,疑惑道:“没在吗?”

看了一眼天际,离天黑还早着呢,他应该是有事出去了吧,毕竟之前也是这样。

那就等岑渊回来再说吧!

夜色渐浓,雪又下了起来,透过窗外挂着的灯笼,跟白天的雪景有着不一样的感觉,有种朦胧的美感。

一晚上过去了,依旧是大雪。

少女坐在窗前,并没有昨日见到雪那样欢喜的心情,旁边放着一碗煮好的馄饨,已经凝固。

雪停了下来,心里的期待也慢慢淡了下来,岁桉有些自嘲一笑。

他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

也是,本就迟早会走,结果都一样,只是他没有告诉她而已。

明知道会有这一天,可心底那股酸涩的感觉却怎么也压不住,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渐渐的浸湿。

少女失神的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她开口,声音有些微颤:

“骗子,说好的吃馄饨呢。”抬手抹了抹眼睛,但哭的却更厉害了,“呜呜,银子也没给我,说好的要重谢我呢!就这么走了,呜呜,我的银子……”

岁桉表示很心痛,还以为至少走了会给她一大笔银子呢。

“请问有人吗?”

听到有人喊,岁桉打了个嗝,心想,谁这么一大早来找她,打扰她情绪。

那人似乎是见没人应,又喊了声,“有人吗?”

“有人有人,别喊了。”

岁桉应了声,整理好情绪,走了出去,见门口站了十几余人,身着统一服饰,身上还都别着刀,她脚步一顿,这么多人?不会是打劫的吧?

她打量了一下,为首的是一名黑衣男子,发丝被高高的束起,腰间别着一把刀刃,脸色严肃的看着她。

说不慌那是假的,但是岁桉表面还是镇定的问道:“各位找我有何事?”

说不定是找错人了。

只听黑衣男子问道:“您是叫岁桉吗?”

还真是来找她的啊?岁桉看着他,点点头:“是我。”

就在她话音一落,只见面前的黑衣男子利落的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恭敬道:“属下萧意,拜见公主殿下,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后面的人也跟着跪下,齐声道:“拜见公主殿下!”

岁桉:“... ...”不是,她怎么就成公主了?


深夜,一辆檀木马车低调行驶的离开了白雾村,里面坐着一位少女。

少女不似之前一身粗布麻衣,而是一袭水青色衣裙,纱织的腰带轻系,长发挽起,发间插着几根好看的朱钗,从不施粉黛的面容上了红妆,温柔且娇美。

“萧意。”岁桉喊道。

片刻,隔着窗外传来道清冷的声音,“属下在,公主有何吩咐。”

岁桉问道:“到南星国要多久?”

萧意道:“回禀公主,因白雾村离边疆较近,而我国是即墨国邻国,最多五日就能到。”

岁桉顿了顿,然后说道:“我知道了。”

她到现在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知道原主是失踪已久的公主后,岁桉并不觉得是什么好事,她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思绪回到白日,从萧意那得知,她是南星国失踪已久的七公主,因她母妃安嫔身怀六甲的时候,被害,导致不得不提前生产,可惜没撑过去,身亡了。

因生产的时候是在行宫,不像皇宫戒备森严,导致有人趁虚而入,劫走了刚出生的小公主。

听萧意说,皇帝差人一直在寻找她,而他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接手上一个找他的侍卫首领。

可岁桉觉得不符合逻辑,在这权利至上的朝代,皇帝的女儿失踪了,找了这么久没找到,而且原主现在已经十四了,又没有被藏着,怎么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而现在又突然找到她,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岁桉知道,皇宫,那可是会吃人的地方,稍不注意,可能人就没了,岁桉并不想进宫,她也想过偷偷的跑掉,可萧意盯得死死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她也有问过萧意能不能不跟他回皇宫。

他当时是怎么说来着。

“陛下下了死命令,找到了公主就必须将公主带回宫,恕属下不能从命。”

岁桉也只能认命了,她没有武功,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工具,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有心无力啊。

本想着在路上看能不能偷偷跑掉,但看这情形,还是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早知道就跟岑渊学点武功了。

想到岑渊,岁桉双眼黯淡下来。

以后,应该没机会见到了吧......

“何人在此放肆!”

萧意的声音响起,随后便响起刀剑相撞的声音。

岁桉打开一丝缝隙,便见到萧意一行人和另外一群蒙着脸的人打了起来。

她只在电视里看到过这种场景,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经历。

岁桉缩回脑袋,往角落挪了挪。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结果会是如何?

是萧意敌不过,然后她被掳走, 还是萧意打过了,接着带她去南星国。

又或者......

要不趁现在偷偷跑掉,岁桉小心翼翼的推开一点门帘,入目的便是一蒙面人举着大刀向她砍来,吓得岁桉立马缩了回来。

接着听到一声惨叫。

“公主你没事吧?”萧意的声音传来。

岁桉被吓到了,扶着车壁,声音有些微抖,“我……我没事。”

就在那一瞬间,她以为她就要噶了,果然电视剧的情节都是骗人的。

看来,这方法不中用,只能乖乖的等着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安静下来。

岁桉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试探喊道:“萧意?”

“属下在!”

听到声音,岁桉才安心下来,撩开门帘,提裙跳了下去,看到外面的情形她还是很惊讶的。

地上一片血色,十几具尸体躺在上面,有他们的人,也有萧意的人。

这还没进皇宫都这么刺激,那进了岂不是……

萧意见岁桉下来,他走到岁桉面前,拱手道:“来者十人已被斩杀,让公主受惊了。”

岁桉点头,问道:“我没事,这些都是什么人?”

萧意道:“已经派人去查了。”

岁桉颔首,见他脸上都是血,拿了块帕子递给他,“你擦擦吧。”

萧意微怔,并没有接过。

在他的认知里,奴才是不能碰主子的东西的。

见他没反应,岁桉又道:“让你擦你就擦,就当是我的命令,难不成你是想让我一直举着?”

萧意脸色有些紧绷,但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她知道萧意在顾虑着什么,但是没办法,谁叫她有强迫症,不擦看着很难受啊。

见没什么危险了,岁桉又回到了马车上,又继续行驶。

五日过的很快,岁桉的车队已经到达了南星国境内,离皇城不远了。

“公主,前方就到临安城了,要找个驿站休整一下吗?”

车内的岁桉伸了伸懒腰,果断道:“要!”

她感觉再不睡床人都要废了,这马车摇摇晃晃的让她特不舒服。

于是,一行人找了个驿站,休整了下来。

岁桉坐在天字号房间里,有事没事的敲着桌子,不知道为什么,离目的地越近,她越不安。

而且这些侍卫看她看的很严,就好像生怕她不见一般。

临安城过后就是皇城了,也不知道将会面对什么。

算了,不想了!

岁桉起身,想着出去逛逛,她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没离开过白雾村,对一切新事物,人都会好奇,而且,进了皇宫,可能就出不来了。

然而,她打开门,看到两个侍卫在门口守着,岁桉撇嘴,又转身关掉。

有必要这样吗,就那么怕她跑掉啊。

想了想,又打开房门,对着其中一个侍卫说道:“你,去把萧意喊来一下。”

“是!”

片刻,萧意走了过来。

“公主,有何吩咐。”

“我想出去逛逛。”见萧意似要拒绝,岁桉率先打断他,“我不会逃,你跟我一起去不就行了。”

萧意犹豫了一下,只好颔首。

跟白雾村不一样,临安城的街道就要繁华许多,此时已是夜晚,街上高张灯火,人群熙熙攘攘,好生热闹。

看到有人卖糖葫芦,岁桉眼睛一亮,快步走到摊位上,“老伯,糖葫芦多少一串呀?”

老伯见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笑道:“ 孩子,两文钱一个。”

岁桉利落的给了老伯钱,然后拿着糖葫芦品尝了起来。

果然,古代的糖葫芦就是好吃。

一路上,岁桉买了很多东西,都是女孩子喜欢的。

毕竟这是女孩子的天性嘛,逛街不买东西是没有灵魂的,岁桉回头看了萧意一眼,正面无表情的提着东西。

反正有人提,不买白不买。


“公主,天色已晚,该回驿站了。”萧意见岁桉逛得差不多了,便提议道。

岁桉打了个哈欠,没什么精神道:“那就回去吧。”

刚好也逛的有些累了。

前面突然传来吵闹声,岁桉好奇看去,只见前方许多人围着中间正拉扯的两人。

仔细来说,是单方面的拉扯。

“死丫头,跟老子回去!”

虎背熊腰的男人正拉扯着女孩,想让女孩跟他走,而那女孩一脸恨意的看着他,女孩好似没什么力气,也说不了话,只能被男人一步一步拉着走。

旁边有一名书生似乎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有些看不下去,便试图阻止道:“张强,那女孩明显不情愿跟你走,你何必强人所难呢?”

“是啊!”

“算了,别多管闲事。”

有人附和,有人冷眼旁观。

谁知那张强更加变本加厉,使得力气更大了,女孩甚至被拖倒在地,张强猛地看向替女孩说话的书生,一脸讥讽,他吐了一口唾沫,“呸!关你屁事!你在多管闲事小心老子半夜来找你!”

那说话语气,好像真要把那书生杀了似的,那书生吓的一抖,后退了两步,匆匆离去。

周围的百姓也不敢当出头羊了,只默默的看着,冷眼相关。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么光明正大的强抢妇.......民女,你当律法不存在吗?”

众人齐齐朝声音看去,发现是个衣着精致的少女,正冷眼的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听到这话,停下的脚步,朝岁桉看了过去,他故作惊慌:“我好怕哦~”然后大笑一声,好似听到什么大笑话一样,“你在这里,跟老子说律法?”

他松开拉扯女孩的手,女孩无力摔倒在地,张强双手插腰,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岁桉,轻浮道:“不然你跟老子回去?”说着便看了摔倒在地的女孩,“你若跟我走,我就放了这贱人。”

岁桉看着他不言语,果断退一步,嘴皮子不管用,那就用武力。

她喊道:“萧意,你去。”

就在她话音刚落,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面前闪过一道身影,再次看去,张强已经被一个男子踩在脚下,动弹不了。

岁桉满意,果然还是武力有用。

看热闹的百姓们齐齐目瞪口呆。

岁桉拍拍手,走向前去,弯腰看向被踩在地上的张强,笑眯眯道:“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钢板啦。”

听到岁桉这阴阳怪气的语气,一向不爱笑的萧意也勾了勾嘴角。

众百姓:“... ...”好一个阴阳怪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张强想动动脑袋,但被踩着动不了,只能气急败坏地斜眼瞪着岁桉,恶狠狠道:“我姑夫可是当朝丞相!”

他想挣扎,却被踩的更紧了,只好不再挣扎。

“哦哟,我好怕怕哦~”学着之前张强说话的语气,岁桉一脸神秘的看着他,又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哦~”

张强听到这话一愣,下意识问道:“你是谁?”

难不成是哪家大小姐?可在皇城并没有听到这号人物啊?

“闲杂人等退后,金吾卫莅临!”

人未到声先至,只见身着金色盔甲的将领骑着马带领着士兵正往这边驶来,气势昂然,让人不寒而粟。

众百姓纷纷往旁边撤让,生怕被撞到。

有人疑惑道:“金吾卫怎么来了,是有什么大事吗?”

“难道是丞相派来的?”

张强见是金吾卫,面露欢喜,大声喊道:“周将军,救我!”

金吾卫肯定是来帮他的!

等他起来,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两个人,敢这样对他!

岁桉也瞧了过去,只见金吾卫在离他们三丈之远停下,为首的将领翻身下来,一脸严肃的向他们走来。

张强得逞的看着岁桉,大笑道:“你们这下完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一脸严肃的将领突然对着岁桉行礼,恭敬道:“金吾卫首领周炎,叩见公主殿下,陛下有令,接殿下回宫。”说罢又严厉的看向那些百姓,语气冷然,“尔等草民,见公主还不快行礼?”

这就是那失踪已久的七公主?

周围的人先是惊讶,随后便赶紧跪拜,齐声道:“拜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强面露惊色,不敢置信,公... ...公主?这就是刚找回的公主殿下?!

萧意也放开了张强,回到了岁桉身旁。

岁桉看着这跪拜的一片,纵然汗流浃背,但也只能故作镇定,“都起来吧。”

不是说明日才去皇宫吗?怎么今日就来人了。

张强缓过来后,连滚带爬地到岁桉脚下跪下磕头,微微发抖,“是... ...是草民有眼无珠,不知这是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岁桉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看向周炎,淡声道:“跟你回宫可以,这里怎么处置?”

周炎扫了眼一旁狼狈的张强,挥手道:“来人,将张强带去大理寺,交给少卿处置。”

“不!”张强一脸惊恐的被带了下去。

周围百姓唏嘘,那可是吃人的大理寺啊,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出来的。

见张强被带走了,岁桉这才看向那坐在地上的女孩,她轻叹一声,把腰间的荷包解了下来,在她面前蹲下,把荷包塞进她怀里,柔声道:

“这个给你,以后要小心一点。”

“谢谢你。”女孩有些费力的抬起头来,向岁桉道了句谢。

岁桉这才看清楚她的面容,她有些微惊。

眼前的女孩长的很漂亮,带着攻击性的那种漂亮,还有着一双好看的狐狸眼,以后长开了必是位又飒又美的大美人。

见她的反应应该是被下了药,岁桉让萧意叫人等会送她去医馆,安排好后,岁桉这才对周炎说道:“走吧。”

岁桉坐上了公主銮驾,往皇宫驶去。

而她没看到的是,地上的女孩抬眸望着銮驾驶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坐在銮驾里的岁桉,望着前方微微失神。

如今,怕才是真正的开始。


即墨国,白雾村。

院子里,白衣男子负手而立,他面容冷淡,月色下清隽的身影显得他宛如仙人一般。

但,不知什么原因,他整个人的气压莫名的很低。

常远进来就看到这幅景象,低声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来抱拳,说道:“殿下。”

岑渊睨了他一眼,“说。”

“属下刚问了跟岁姑娘常来往的刘婶,她说... ...”常远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自己殿下,接着说道:“她说岁姑娘已经离开了白雾村。”

岑渊一怔,轻喃道:“离开了吗... ...”

她有看他写的信吗?

他看了眼天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又道:“今日先待一晚,明日再回去。”

常远看着殿下的背影,他知晓,殿下心中还有期待。

毕竟,殿下这次前来是想带岁姑娘回去的。

卯时三刻,天色微明。

常远靠在墙旁,打了个哈欠,又继续望着门口,可惜了,岁姑娘并没有回来。

突然,门口传来动静,似是脚步的声音。

常远精神起来,难道回来了?

他聚精会神的盯着门口,生怕错过一丝。

只见门口出现一女子,身着简单又不失精致的衣裳,正低着头往里面走来。

常远疑惑的盯着她,嘶,这不是岁姑娘吧?可是又为何穿着殿下送给岁姑娘的衣裙啊,他表示有点懵。

那女子刚一进来,抬头一看见院子里有个陌生男子,一惊,下意识就往外跑。

“常远,拦下她。”

常远拔剑,利落地拦在了那姑娘面前,“在动一步,身死。”

那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脖子上架了一把剑,她面露惊恐看着常远,“别......别杀我!”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

岑渊从屋内走了出来。

女子见从屋内出来的年轻男子,面露惊艳,世间竟有这般好看的男子?

岑渊见到这女子身上的衣裙,眸光微冷道:“你这衣裳哪来的?”他冷眼看着她,“若是说谎,你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他的声音极冷,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女子胆子很小,声音颤抖着把事情经过一字不落的都说了出来。

常远恍然大悟,哦,总得来说,就是见屋内没人,然后偷的。

“信封呢?”岑渊看着她,眼里没什么情绪。

“什……什么……”女子似乎想装作不知道,但看见剑刃又朝她脖子一压,怕的连忙改口,“信……那信封被我扔了。”

见男子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女子连忙哭喊着求饶道:“求公子饶命,您让奴家做什么都行!”

泪眼婆娑,常远表示,要是换个人可能就心软了,可偏偏遇到的是他们殿下。

岑渊看都没看她一眼,看向常远,“怎么处理你知道。”随后抬步离去。

常远道:“是,属下知道。”

他看了眼这女子,啧,惹谁不好,惹上了阎王爷。

*

此时的岁桉,从昨日刚进皇宫的惊叹,好似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然后到如今的百无聊赖,躺在榻上发着呆。

她想开了,华贵又怎样,又带不走,她还是担心担心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吧!

昨日她并没有见到皇帝,而是让人先把她安置了下来,也就是她如今所待的地方,她以后的寝宫,零羽宫。

至于什么时候觐见皇帝,她也不知道。

“公主,该起身了。”一道软糯的声音响起。

哦对,忘了外面还站着一个小宫女,是昨日分配给她的贴身丫鬟,叫青语,另外还分配了一个太监,还有几个打杂的。

“公主?”

岁桉起身,有些生无可恋,“知道了,进来吧。”

随即一个大约十二岁,穿着青色宫衣,长相软萌的女孩走了进来。

她说道:“公主,奴婢为你更衣梳妆。”

“嗯。”

岁桉倒想自己穿,毕竟她觉得她也算是个i人吧,会尴尬的。

但是,这宫装太复杂了,发型也是,所以,她认了,专业呢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吧。

青语细心的为岁桉梳着发髻,想着一定要给公主打扮的美美的,昨日她第一次见到公主的时候,就觉得公主很温柔,不像她之前的那位主子,凶狠的很。

“公主,好啦。”青语觉得,公主打扮起来还是很惊艳的。

岁桉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有些微惊,镜中的人儿,墨玉般的青丝,被绾了个漂亮的飞仙髻,一身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显得整个人清透娇美。

岁桉盯着镜中的自己,她居然也可以这么漂亮诶,这青语,拿到现代,怕得是明星化妆师一般的等级。

“青语,你手真巧,我很喜欢。”

青语见岁桉喜欢,便欢喜道:“公主喜欢就好。”想到了什么,她又说,“对了,公主,教导礼仪的嬷嬷今日要前来教公主习得礼仪。”

岁桉颔首,“我知道了。”

见公主还在用“我”,青语只得提醒道:“公主,在宫内便不能再称做“我”了。”

“好啦,本宫知道啦。”岁桉改口道,她觉得她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了,希望嬷嬷好相处一点。

零羽宫很大,中间是主殿,右侧左侧便是侧殿,临近大门旁边的厢房则是宫女太监们的住处,庭院很空旷,但四周种的海棠树却显得庭院别具一格。

岁桉出来后,就坐在庭院的石桌旁,喝着青语给她泡的茶,而她右边,则站着一名小太监,叫小元子,青语则站在她左边,后面还有两个宫女,垂首站立着。

也不知道那礼仪嬷嬷多久来,等的她花都要谢了。

“砰”的一声,墙边传来声响,吓岁桉一跳,什么东西?

“小元子,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小元子往墙边走去,小心翼翼的探头,这一看,愣了一下,惊讶道:“见过八皇子。”

八皇子?岁桉看了过去,发现是个好看的小正太,衣着华丽精致的锦衣,脸上肉嘟嘟的,让人看着就想rua。

一见到这种小弟弟,她就比较自来熟。

岁桉走到他面前蹲下,柔声问道:“你是八皇弟?来我这干嘛呀?”说着还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翻墙,挺能耐的。”


岁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臣弟这不是想来见见七皇姐嘛。”

他前日就知晓失踪已久的七皇姐找回来了,昨日就想来看看的,可惜母妃不让,今日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出来,还在皇姐面前出了糗,可丢脸了。

岁桉见着他那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怎么不走正门,还翻墙进来,这不摔着了嘛。”

不知为何,见着他就想到了她那现代的弟弟,也是如此这般性情。

说起这个,岁枰气鼓鼓道:“门口守着金吾卫,他们不让我进来,我就只好翻墙了。”他有点委屈,他可是堂堂八皇子诶,居然不让他进来,可恶。

金吾卫?岁桉听到这个,若有所思,为何要在零羽宫门口守着?是在防着什么吗?

“皇姐,你这有吃的吗,臣弟有些饿了。”就在他刚说完,肚子就响了一下,岁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岁桉。

岁桉摸了摸他的头,打趣道:“你小子还挺会挑时间的。”然后向青语道:“叫人下去准备午膳吧。”

于是,两人便自然的用起膳食来,一点也没有刚认识的样子,反而像相处已久的姐弟一般。

用完膳后,岁桉陪着岁枰玩了一会。

岁枰很久没这样开心过了,一双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岁桉,语气欢喜道:“皇姐,今天我很开心。”

岁桉心都要化了,这小孩太可爱了,她浅笑道:“今日和你一起玩,皇姐也很高兴啊。”

岁枰嘻嘻的笑了两声,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又撇了起来。

岁桉见他突然这样,疑惑地问道:“小孩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垮起脸啦。”

“希望七皇姐能陪我久一点,我怕七皇姐像之前的皇姐们离开皇宫。”岁枰说完,又嘟着嘴,“之前陪我的皇姐们都不在宫里了,我现在就只有你一个皇姐了。”

岁桉一怔,这样吗?

她抚了抚岁枰后背,安慰道:“没事,以后小枰随时来找皇姐玩,皇姐随时欢迎。”

将岁枰送走后,岁桉便看向青语,轻声道:“宫里没有其他公主吗?”不应该啊,她排名第七,南星国的皇子也没几位,怎么可能除了她就没其他公主了。

青语抿了抿唇,开口说道:“公主,宫中所出公主一共有四位,都和亲去了别国,如今宫内只有您,还有只有五岁的九公主和刚出生不久的十公主。”

这样的吗?还没等岁桉细想,一个宫女小步跑来,“公主,容嬷嬷来了。”

哈?

容嬷嬷?

岁桉瞬间想到了还珠格格里容嬷嬷扎紫薇那一幕,突然就有些汗流浃背了怎么回事。

就在宫女刚报备完,就见一位长相和蔼,身着灰色宫衣的老妇人领着两个小宫女走了进来。

她走至岁桉面前,俯身行礼道:“老奴容桃,拜见公主。”

“嬷嬷客气了。”岁桉将她虚扶起来,心想道,看面相挺和善的,应该会好相处一点吧

三个时辰后。

“公主,今日就到此了,老奴明日再来。”

容嬷嬷离开后,岁桉便生无可恋的坐在了地上,惹得小元子和青语一慌。

“公主,您怎么了?”

岁桉抬头阻止了他们来扶她,“让我坐会,我没事。”她只是因为太累了,是她想错了,果然人不可貌相啊,这容嬷嬷也贼严厉了一些,做错了还要打手心。

还有,这容嬷嬷虽不似“容嬷嬷”,但她更可怕啊,这三个时辰,宛如人型监控的盯着她,她是一点也不敢松懈。

谁懂,仿佛就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岁桉向来是那种想学的就学得快,不想学的就学得慢,于是,将所有的宫中礼仪学完,差不多也一个月有余了。

今日天气甚好,岁桉推开房门,伸了个懒腰,喟叹一声,“终于不用再经受魔鬼训练了!”

许是日日跟公主相处,越发觉得公主性格随意自然,待他们也比较好,如今倒也没那般拘谨了。

青语在旁边捂嘴一笑,打趣道:“公主要是少偷些懒,想必半月就能学完的。”

这话岁桉不乐意听了,她伸出食指,左右摆了摆,说道:“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劳逸结合!”

青语无奈笑道:“公主说的都对。”

“小孩好像这个月都没来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岁桉有些疑惑,毕竟说好了常来找她的,哎,要不是不让她出零羽宫,她早就找小孩玩去了。

“许是月嫔娘娘不让八殿下出门吧?”青语猜道。

岁桉点头,倒也是。

就在两人说笑之余,小元子微弯着腰小步走了进来,“公主,宗良公公求见。”

“让他进来。”

宗良公公?不就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吗?难道要见皇帝了?

只见一比较年老的太监手拿拂尘走了进来,他先向岁桉行了个礼,才道:“七公主,陛下有请,请跟奴才前往南安殿。”

该来的还是来了,岁桉表示,早见晚见都是见。

“走吧!”

这是岁桉来这皇宫后,第一次出这零羽宫,她小幅度的打量着,心中微叹,果然皇宫就是皇宫,本以为零羽宫算是很好的宫殿了,但终究是岁桉错付了。

这外面的每一处都比她的宫殿华丽,真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啊。

因零羽宫离南安殿并不算太远,所以并没有走多久。

到了门口后,宗良公公道:“七公主,陛下就在里面,请殿下自行进去吧。”说完便到一旁候着。

都说了自行进去,青语很有眼力见的站到了一旁候着。

岁桉抬头,瞥了眼这辉煌的大门,深吸一口气,抬脚迈了进去。

她走到殿中央停下,只模糊的看了一眼上方,见上方有个人影,好像还不止一个。

岁桉也知如今是何场景,她垂头,学着嬷嬷教给她的东西,双手交叉,放置胸前,身躯半蹲,“儿臣拜见父皇。”

“桉儿快起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这皇帝的声音到跟她想象中的不同,她想象中皇帝的声音应当是威严而浑厚,但这个... ...

岁桉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一瞬间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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