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钟喻染周时逸的女频言情小说《相思似海深:钟喻染周时逸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话条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逆女,你给我立刻离开周时逸!滚出这个家门!”“当年要不是周时逸因为车祸双腿残疾,漫漫一时接受不了,轮得到你这个私生女嫁进周家?”“现在漫漫回来了,你也该让位了!”水晶烟灰缸狠狠的砸在了钟喻染的额头上,她踉跄着扶住茶几,暗红的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看到她这幅惨样,钟父也没有丝毫的心疼。钟喻染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细密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了心头。“我不离。”她仰起头,血珠滚进眼睛,视线一片血红,“时逸现在是我丈夫,我们感情很好,永远也不会分开。”“啪!”一记耳光将她猛的掀翻在地。“你也配?”钟父用力扯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看向墙上全家福,“你还没搞清楚吗?漫漫才是钟家大小姐!你不过是见不得光的野种!”泪水模糊了视线...
《相思似海深:钟喻染周时逸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逆女,你给我立刻离开周时逸!滚出这个家门!”
“当年要不是周时逸因为车祸双腿残疾,漫漫一时接受不了,轮得到你这个私生女嫁进周家?”
“现在漫漫回来了,你也该让位了!”
水晶烟灰缸狠狠的砸在了钟喻染的额头上,她踉跄着扶住茶几,暗红的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看到她这幅惨样,钟父也没有丝毫的心疼。
钟喻染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细密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了心头。
“我不离。”她仰起头,血珠滚进眼睛,视线一片血红,“时逸现在是我丈夫,我们感情很好,永远也不会分开。”
“啪!”一记耳光将她猛的掀翻在地。
“你也配?”钟父用力扯住她的头发,强迫她看向墙上全家福,“你还没搞清楚吗?漫漫才是钟家大小姐!你不过是见不得光的野种!”
泪水模糊了视线,钟喻染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周时逸温柔的笑脸在眼前浮现,她没有再理会身后钟父的威胁,强撑着力气去包扎了伤口。
此刻钟喻染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很想赶紧回家,迫切的见到他……
疾驰的宾利停到别墅门口时,钟喻染还没来得及下车,就被眼前的一幕震的愣在原地。
刺骨的凉意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最在乎的周时逸,此刻满脸都是难以掩饰的复杂神色,身旁站着个身形瘦弱的女孩,哭的浑身颤抖。
“时逸哥哥,我错了……”
钟漫漫哽咽,声音却娇软得像浸了蜜,“我在国外过的一点也不好,每天都在想你,但我没有勇气联系你……”
周时逸面无表情,脊背却渐渐绷直。
“当时丢下残疾的我,怎么,现在后悔了?”他侧过身,盯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不,不是,我不能没有你,我一直都还爱着你……”钟漫漫苍白的小脸上是刺目的泪痕,解释却苍白无力。
“你爱我?可我现在爱的是阿染,你的姐姐,明白了吗?”
“时逸哥哥,不,不是的,你骗我的对不对……我不信你真的不爱我了……”
听到这些话,钟漫漫噙着泪水不相信,闭上眼,径直亲了上去。
克制已久的周时逸再也抑制不住眼里翻涌的晦涩,掐着钟漫漫纤细的脖颈恶狠狠吻了上
仿佛要发泄心中所有的不满。
钟漫漫迎合上了他的唇,两人激烈的拥吻着,唇齿交缠间,发出暧昧的呻吟。
钟喻染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纠缠的画面,心已经痛到麻木了。
她最依赖的恋人,昨夜还在她耳边承诺一定会陪伴彼此一辈子,此刻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当初抛弃他的钟漫漫……
明明是她陪周时逸熬过了这最黑暗的三年……
一开始周时逸和钟漫漫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感情非常好,两家也权势相当,打算毕业后联姻。
但毕业典礼前夕,他们开车去山上露营的时候,碰到暴雨天引起泥石流,导致车胎打滑。
关键时刻周时逸赶紧挡在了她身前,自己的双腿却被撞成粉碎性骨折。
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医生说他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只受了皮外伤的钟漫漫不仅没有感恩,反而嫌弃他变成了残废,第二天就跟朋友们飞到国外旅游了。
但两家在决定联姻前就已经签了不少互利的合约,后来钟父找到了在咖啡店兼职的钟喻染,他隐瞒许久的私生女,强迫她替钟漫漫结婚。
那时母亲重病在床,每天需要高昂的医药费维持生命,钟父直接找到医院,撤掉了所以的仪器,威胁她如果不嫁,那整个京师都不会再有人敢给她们治病。
钟喻染虽然是被迫联姻,但这几年她认真照顾周时逸,付出了一切,尽心尽力的陪他复健,两人的感情也逐渐升温。
但此刻她却觉得曾经那些被当成精神寄托的感情都没有意义了,刚刚跟父亲的那些争执都成了笑话。
钟漫漫回来后,她依旧是万众瞩目的存在,什么也不用做,大家依旧爱她。
而无论怎么选择,她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额头上被刻意忽略的伤口,此刻疼痛像是瞬间爆发了。
痛的她只能狼狈的弯下腰,失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钟喻染才勉强冷静下来,给父亲打去了电话。
“我想好了,我愿意离开周时逸,成全他们,但必须给我一个亿。”
钟父看她终于想通了,满意的笑出了声,答应了她的要求。
“可以,等你彻底消失后,这些钱我自然会打到你账户上。”
挂了电话后,钟喻染泪流满面的看着还在低声说着情话的两人,释然的笑出了声。
这些年的坚持都成了一场空,她再也没有爱下去的勇气了。
好在一个月后,她就能彻底解脱了。
“看够了吗?”
甜腻的香水味突然从身后袭来,钟喻染有些无措的转身时。
就看到钟漫漫唇角勾起了冷笑,挑衅的伸出手指,戳上她额头的伤口。
“爸应该都跟你说了吧?”钟漫漫的指甲深深陷进纱布,钻心的疼让钟喻染眼前发黑,“你还要赖着不走吗?”
剧烈的疼痛猛烈的袭来,鲜血从崩开的伤口涌出,顺着太阳穴缓缓滑落到下巴。
钟喻染满心都是厌恶,猛地挥开那只手:“滚开!”
“漫漫!”
周时逸急切的声音从台阶上炸响。
钟喻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扯到男人身后。
她踉跄着撞上了旁边坚硬的柱子,后腰传来尖锐的疼痛。
“你该回去了。”周时逸挡在她面前,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但钟喻染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克制什么。
钟漫漫眼眶瞬间红了:“时逸哥哥,我只是担心喻染姐的伤……”
“不需要,这里有我照顾她就够了。”周时逸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好,我明白了……”钟漫漫哭的梨花带雨,
她转身跌跌撞撞的离开,瘦弱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等那抹白色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幕中,钟喻染才发觉自己胳膊快被巨大的力气捏碎了。
她吃痛的抽气,周时逸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像被烫到般猛地松手。
“染染!”他慌乱地捧起她的脸,指尖碰到湿黏的血迹时瞳孔骤缩,“谁做的?”
玄关暖光下,男人眉头拧成死结。
这种表情钟喻染很熟悉,三年前他复健摔倒撞破额头时,镜子里就是这样的神情。
可现在她已经分不清他这些关心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没事,走路时不小心磕的。”她下意识的偏头躲开触碰,镯子撞在鞋柜上发出脆响。
这是他们在一起一周年纪念日时他送的礼物,内圈细心的刻上了两人名字的英文缩写和在一起的纪念日,当时她傻傻的以为他终于放下了曾经的一切,愿意和自己开启新的生活。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啊。
周时逸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沉香木的气息笼罩下来:“染染,这些年谢谢你陪在我的身边,我也很爱很爱你,我们补办婚礼吧。”
钟喻染呼吸一滞,眼眶有些发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心底那阵细密的痛意又涌了出来,她的思绪也变得一片混乱。
他抱着她穿过客厅,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就像这三年她扶着他复健时那样。
水晶灯的光晕落在他睫毛上,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不要中式要西式,你穿缎面鱼尾一定好看。”他把她放在沙发上,自顾自的说着,医药箱磕碰出闷响,“婚纱我找你之前一直很喜欢的米兰设计师定制,结婚请柬用浮雕烫金怎么样……”
蘸了酒精的棉签按在伤口的刺痛让钟喻染瑟缩了一下。
周时逸立刻放轻动作,低头吹气的样子温柔的像在对待珍宝:“对不起染染,以后不会让你受伤了。”
她望着他发顶的旋,突然想起她刚来那天。
他坐着轮椅在门口看着她,阴着脸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当时她撑着伞蹲下来,满脸都是柔和的笑意,平视着他的眼睛说:“周时逸,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的。”
现在他真的站起来了,却走向了别人。
“叮——”
手机悦耳的提示音打断了回忆。
周时逸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昵称,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僵硬的解释:“染染,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去开个会。”
他匆匆给她处理了伤口,贴上防水创可贴,吻了吻她发顶,连大衣都没来得及穿就往外冲。
门关上的瞬间,钟喻染的手机屏幕也正好亮起。
我只是被电动车刮到崴个脚而已,时逸就急的不行,非要亲自过来。
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呢。
没过多久,钟漫漫紧接着发来了几张照片,周时逸满脸都是焦急的神情,单膝跪地握着她脚踝,耐心的给她涂药。
这样的周时逸,和刚刚看到自己额头受伤时的反应是完全不同的。
原来在不在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钟喻染回到别墅后,径直去了卧室。
放在床底的行李箱已经落灰了,她仔细擦干净后,开始一件件的收拾衣物和生活用品。
她愣在原地,突然意识到这个偌大的别墅里,属于自己的东西竟然少得可怜。
衣柜里几乎都是周时逸的四季衣物,都被她用防尘袋整齐的叠好收纳起来,还有按颜色和款式分类的领结、墨镜和腕表。
但她留给自己放东西的位置,只有最底层的两个抽屉。
或许自始至终,她都知道自己在周家活的如履薄冰,没有人会真心的接纳她。
抽屉的最里侧压着一条有些褪色的蓝裙子,这是她三年前被押来周家时穿着的唯一私人物品。
她的双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不小心弄掉了角落里已经很久没用过药箱。
钟喻染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几支用了一半的药膏和止痛片,全是周时逸复健时用剩的。
她指尖发颤,原来这三年她连一套像样的首饰和衣裙都没给自己买过。
卧室里的所有家具尖锐的棱角都被细致的裹上了海绵软布,地上也铺了厚厚的地毯。
当初周时逸试着从轮椅上重新站起来走路时,他自尊性很强,心里堵着一口气,绝不让任何人搀扶他。
所以会经常摔倒,磕到柜子角这些地方,浑身都是可怖的淤青。
钟喻染便给这些硬物包上保护套,让他不再受伤。
柜子里塞满了他常用的睡眠香薰和安神贴,而她胃痛时只能无助的蜷在地板上喝热水。
这一千多个日夜,她永远在配合他的习惯。
“咚—”
行李箱突然合不上了。
钟喻染跪坐在地,发现里面全是周时逸的复健记录。
她每天记录他的体温、用药和训练进度,厚厚三大本,从最开始的一知半解到最后提笔就能写出那些复杂的药物专业名词。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袭来,恍惚的思绪中,她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她被两个保镖押着走进周家客厅,狼狈的跪在地上,婚纱下摆沾满了灰尘。
钟父把她的手按在协议上时,她看清新郎签名栏里“周时逸”三个字写得格外潦草,字迹力透纸背,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签了它,我保证你妈后续做手术请的都是最权威的专家,治疗条件也是最顶级的。”
她只能颤抖着手写下名字。
接着便听见二楼传来玻璃砸碎的巨响。
当晚周时逸的助理就告诉她,这场婚姻连结婚证都没有,她只是个什么身份都算不上的“临时看护”。
第一年,周时逸摔碎她送的三十七份便当。
第二年,他高烧到意识模糊,死死掐着她手腕喊“漫漫”。
第三年,他终于能扶着栏杆站起来,那天阳光很好,他破天荒摸了摸她发顶,说:“染染,这些年辛苦你了。”
就这一句话,让她躲在洗手间哭到浑身发麻,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钟喻染沉默的用手捂住了脸,掌心一片湿凉。
她曾以为真心能换来真心,结果一切自始至终都是自欺欺人。
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
屏幕亮起陌生号码的短信:
明天下午三点,城西的酒吧。敢不来,你妈那张照片就等着进碎纸机吧!
钟喻染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母亲留给她的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后来却不翼而飞,原来……
她气的双唇都止不住的颤抖,立刻回拨电话,声音因为怒气而变得嘶哑:“钟漫漫,把照片还我!”
“这么想要啊?”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声,“那你跪着来拿呀。”
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周时逸的声音:“冰敷要二十分钟换一次……”
钟喻染猛地挂断,缓缓滑坐在地。
心里的疼痛已经快要麻木了。
窗外又开始下雨,和嫁进来那晚一样令人窒息。
城西酒吧的霓虹灯牌在雨夜里泛着冷光。
钟喻染推门进去时,包厢里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表情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讽刺。
“哟,私生女还真敢来啊?”钟漫漫晃着红酒杯,钻石指甲在杯沿敲出清脆声响。
她身边围着的都是圈里有名的纨绔,此刻正用看笑话的眼神盯着钟喻染。
包厢温度陡然升高。
钟喻染攥紧手包,指甲陷进掌心:“照片呢?”
钟漫漫轻笑一声,从香奈儿包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晃了晃。钟喻染呼吸一滞——那是母亲唯一留下的影像,二十出头的姑娘站在槐树下,笑得温柔恬静。
“想要?”钟漫漫突然把照片往威士忌杯里一按,“先把这瓶酒都喝完。”
琥珀色液体瞬间浸透一大半的相纸,模糊了母亲的笑脸。
钟喻染瞬间瞪大了双眼,泪水涌了出来,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一起,想要冲上前夺过来。
但她才刚扑过去,就被两个高大的男人架住胳膊,狠狠按在沙发边动弹不得。
钟漫漫的闺蜜勾起唇冷笑,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往她手里塞了杯龙舌兰:“漫漫姐说了,喝完这杯就还你。”
烈酒灼烧着喉咙滑下去,钟喻染呛得眼泪直流。
包厢里爆发出哄笑,有人用手机对准她通红的脸。
“光喝酒有什么意思,顺便把衣服也脱了吧!”不知谁突然大喊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恶意,“脱一件喝一杯!”
钟喻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些人真正的目的。
钟漫漫突然笑出了声,用手随意捡起已经湿透的照片,打火机猛地蹿出火苗:“不脱也行,那我数到三……”
酒液吸引着火苗,瞬间烧焦了照片的一角,
“我脱!”钟喻染哭着喊道。
羊绒风衣落地时,包厢里口哨声四起。
钟喻染里面穿的是修身的衬衣,刚刚在挣扎中沾上了酒液,身材曲线显得若隐若现。
众人的目光里也带了些许不明意味。
她颤抖着接过第二杯酒,听见钟漫漫对手机说:“时逸哥哥,我喝了好多酒,现在头好晕啊。”
电话那头传来周时逸冰冷的声音:“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就是想见见你,不要对我那么冷淡好不好?”钟漫漫软软的撒着娇。
“周总,你来看看漫漫吧,她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旁边的朋友们都在故意帮她说话。
周时逸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妥协了,淡淡开口:“地址发给我。”
钟喻染想去抢手机,却被捂住嘴泼了一脸的红酒。
冰凉的液体顺着锁骨往下淌,衬衣彻底变得透明。
她死死盯着钟漫漫指尖摇晃的照片,接过第三杯酒。
“再学几声狗叫吧。”有人起哄,“学的像就把东西还给你。”
水晶杯沿磕到牙齿发出脆响。
钟喻染跪在满地酒渍里,听见自己发出呜咽般的叫声。
钟漫漫和那些人笑得前仰后合,最后突然“嘶啦”一声……
母亲的照片在她手中碎成了两半。
“不要!”钟喻染扑过去,额头撞在茶几角上。
鲜血模糊了视线,她看见钟漫漫把碎片扔进烟灰缸,火苗瞬间吞没了母亲微笑的面容。
浓烟突然从门缝涌入。
不知谁喊了句“着火了”,包厢瞬间乱作一团。
钟喻染挣扎着去拿烟灰缸里的照片碎片,却被推搡的人群踩到手背。
她狼狈的蜷缩在角落,透过血色看见钟漫漫被人群挤向门口。
“时逸哥哥,我在这里!”
模糊的视线里,一道熟悉的身影破开烟雾。
周时逸西装革履的样子与酒吧格格不入,他一把抓住钟漫漫的手腕:“你闹够没有?”
“我好怕……”钟漫漫整个人往他怀里钻,哭的梨花带雨。
“钟漫漫,我不爱你,难道非要我把话说这么明白?”周时逸声音哑得可怕,眼中翻涌着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
虽然他的语气冷硬无比,但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牢牢的护住了她。
火舌舔舐着窗帘窜上天花板。
钟喻染听见钟漫漫颤抖的反问:“那你为什么来?时逸哥哥,你在撒谎,你能骗的了我,但你骗不了自己的心。”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周时逸横抱起她大步离开,“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出去。”
热浪灼得眼睛生疼。
钟喻染试图站起来,却被浓烟呛得跪倒在地。
恍惚间有人抱起她,消防员的氧气面罩扣在脸上时,她最后看见的是周时逸抱着钟漫漫冲出大门的背影。
冷雨拍在脸上像无数根针。
钟喻染躺在担架上,腿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几乎快要昏厥,隐隐约约听见医护人员说“烧伤”。
她望着被火光映红的夜空,突然觉得一切都很可笑。
“染染!”
周时逸的声音由远及近。
他西装外套不见了,白衬衫上全是黑灰,左手臂有道狰狞的烧伤。
钟喻染看着他跌跌撞撞推开医护人员,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你怎么会在这里?哪里疼?”他颤抖的手悬在她脸颊上方,却不敢触碰那些擦伤,“我马上联系私立医院……”
钟漫漫从后面拽住他胳膊:“时逸哥哥,我好像脚踝崴到了,好痛。”
周时逸头都没回,一把甩开她:“滚。”
这个字像刀劈开混沌。
钟喻染望着钟漫漫扭曲的表情,突然笑了。
鲜血从她嘴角溢出来,衬得脸色越发惨白。
“周时逸。”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后悔爱上你了……”
酒吧的事情过去后,钟喻染住了一周的院,周时逸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照顾。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当晚的那些事。
她刚恢复好,就被邀请去了钟漫漫的回归晚宴。
香槟塔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钟喻染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感觉无数道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周时逸揽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收紧,昂贵的布料在他指间皱成一团。
“时逸,放开我……”她小声抗议,男人却恍若未闻,目光死死锁在舞台上。
钟漫漫一袭香槟金鱼尾裙站在聚光灯下,锁骨处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
她轻抚话筒的姿态优雅得体,仿佛真是大病初愈的归国千金。
“这两年我在国外治疗抑郁症。“她声音轻柔,恰到好处地哽咽,“最痛苦的时候,甚至每天要吃五片安眠药才能入睡。”
台下响起一片心疼的唏嘘。
钟喻染看见周夫人掏出手帕拭泪,而周时逸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腰间的疤痕……
那是他复健发脾气时摔碎的玻璃划的。
“但我还是要感谢喻染姐。”钟漫漫突然看过来,假装感动的落泪,“谢谢她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替我照顾时逸。”
窃窃私语声潮水般涌来。
钟喻染攥紧酒杯,指节泛白,却没有反抗的余地。
“私生女就是私生女,趁人家生病抢男人……”
“听说当年是她爸硬把她塞给周家的……”
“周少要不是车祸残疾,能看上这种货色?
钟父向远处使了个颜色,几个保镖突然从暗处冲了出来,狠狠禁锢住了钟喻染的手脚。
“跪下给漫漫磕头道歉!”
两个高大的保镖一左一右架住她的手臂,狠狠往下一压——
“砰!”
钟喻染的膝盖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剧痛让她忍不住惨叫出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保镖死死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染染,你太让我失望了。”周时逸终于开口,声音冰冷,“你怎么能找人骚扰漫漫?”
钟喻染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也觉得我会做这种事吗?”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刚刚明明只是被钟漫漫的朋友泼了一身红酒,狼狈地回来,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她找人骚扰钟漫漫?
“时逸哥哥,你别怪喻染姐……”钟漫漫假装拉住周时逸的衣袖,声音哽咽,“她可能只是一时冲动……”
“我没有!”钟喻染咬牙,声音颤抖,“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还敢狡辩?你这个连亲妹妹都敢伤害的逆女!”钟父怒极,直接挥手,“给我打!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保镖立刻上前,一把扯住她的长发,迫使她抬头。
另一人从腰间抽出长鞭,在空中甩出一道凌厉的破风声。
钟喻染瞳孔骤缩,下意识挣扎起来,流着泪望着周时逸:“我没有做……”
“啪!”
第一鞭狠狠抽在她的背上,剧痛瞬间炸开,她痛得弓起腰,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
“啪!啪!”
第二鞭、第三鞭接连落下,钟喻染的礼服被抽裂,白皙的皮肤上迅速浮现出狰狞的血痕。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惨叫出声,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
周时逸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他看着钟喻染倔强地咬着唇,背脊挺得笔直,哪怕疼得发抖也不肯求饶。
“时逸哥哥……”钟漫漫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假装关心的劝说道,“是不是我误会了,喻染姐没做这种事,不然为什么一直不道歉……”
周时逸没说话,目光依旧落在钟喻染身上。
“啪!”
又一鞭抽下,钟喻染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往前扑倒,手掌撑在地面上,指节泛白。
她的后背已经鲜血淋漓,礼服被抽得破烂不堪,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痕。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
最后一鞭落下时,钟喻染已经疼得意识模糊,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浑身颤抖,冷汗和血水混在一起,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鞭刑结束,大厅里一片死寂。
周时逸终于动了,他大步上前,伸手想要扶她:“染染,我扶你去包扎。”
钟喻染却猛地挥开他的手,声音嘶哑:“滚开……”
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周时逸,眼里全是绝望和讽刺:“周时逸,你连问都不问我一句……就认定是我做的?”
周时逸一怔,眉头皱得更紧:“那些人亲口说是你指使的。”
钟喻染突然苦涩的笑了,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是……被人收买的?”
周时逸瞳孔微缩,下意识看向钟漫漫。
钟漫漫脸色一变,立刻捂住心口,声音虚弱:“喻染姐,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不能这样污蔑我……”
钟喻染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摇摇欲坠。
“周时逸……”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真的好后悔……”
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眩晕袭来,她彻底昏了过去。
周时逸脸色骤变,一把接住她软倒的身体,触手却是一片黏腻的鲜血。
他心脏猛地一缩,厉声吼道:“叫医生!快!”
钟喻染是被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惊醒的。
她睁开眼,视线模糊了一瞬才聚焦,入目是熟悉的卧室天花板。
“染染,你终于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床边传来,钟喻染偏头看去,周时逸正坐在椅子上,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见她醒来,他立刻倒了杯温水递过来,声音放轻:“喝点水润润嗓子。”
钟喻染没接,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周时逸的手僵在半空,最终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僵硬的关心着:“医生说你伤口不能碰水,这几天要按时换药。”
钟喻染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带着讽刺:“周总亲自照顾我,真是受宠若惊。”
周时逸眉头紧锁:“染染,你还在因为昨天的事生气吗……”
“不用解释。”钟喻染打断他,眼神平静得可怕,“我早就习惯了。”
周时逸胸口一窒,正想说什么,房门突然被推开。
“时逸,我听说喻染姐醒了?”钟漫漫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手里捧着一束百合,笑容温婉地走进来,“现在好点了吗?”
钟喻染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周时逸脸色微沉:“你怎么来了?”
钟漫漫眼眶一红,声音委屈:“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喻染姐,毕竟昨天的事……”
“昨天什么事?”钟喻染突然开口,声音平静,“是我找人骚扰你的事,还是我被抽了五十鞭的事?”
钟漫漫脸色一僵,随即泫然欲泣:“喻染姐,我知道你怪我,但昨天那些人亲口说是你指使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漫漫。”周时逸突然出声,语气冷硬,“你先出去。”
钟漫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时逸哥哥?”
“我说,出去。”周时逸声音沉了下来。
钟漫漫咬了咬唇,最终红着眼眶转身,却在经过床边时“不小心”绊了一下,整个人故意扑向了钟喻染。
“啊!”
她的手重重按在钟喻染后背的伤口上,钟喻染疼得眼前一黑,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
“对不起喻染姐!”钟漫漫慌乱地道歉,手上却暗自用力,“我突然腿软了……”
周时逸猛地站起身,一把扣住钟漫漫的手腕将她扯开,声音冰冷:“够了!”
钟漫漫被他拽得踉跄两步,眼泪瞬间掉下来:“时逸,你弄疼我了……”
周时逸没理她,转头看向钟喻染,却见她脸色惨白,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指节攥得发白。
他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直接拽着钟漫漫往外走:“跟我出来。”
房门被重重关上,钟喻染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剧痛中回过神。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忍着后背火辣辣的疼,一步步挪向门口。
她要知道,周时逸到底会和钟漫漫说什么。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钟漫漫委屈的声音:“时逸哥哥,你为什么要凶我?我只是想和喻染姐道歉……”
“道歉?”周时逸冷笑,“你刚才那是道歉?”
“我真的是不小心!”钟漫漫声音带着哭腔,抓着他的胳膊想要撒娇。
突然,他的西装口袋里掉出了一串有些褪色的木头手串,这是两人曾经在一起时,钟漫漫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
“时逸哥哥,你是不是……还爱着我?”
钟喻染呼吸一滞。
房间里沉默了几秒,才传来周时逸沙哑的声音:“钟漫漫,我恨你。”
“可你也忘不掉我,对吗?”钟漫漫轻声问,“当年我离开是有苦衷的,现在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喻染姐已经抢走了我钟家大小姐的名头那么久。”钟漫漫声音柔软,“我也不会责怪她,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和她离婚……我们复合,好不好?”
周时逸久久没有说话。
最终,他声音低沉:“让我再想想。”
钟喻染站在门外,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她扶着墙,一步步往回走,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等钱到账,她立刻离开,成全这对有情人。
刚回到床上没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
钟漫漫独自走了进来,脸上早已没了刚才的委屈,取而代之的是得意的笑容。
“你都听到了吧?”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钟喻染,
周时逸已经连续两周没有回家了。
钟喻染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庭院里新送来的那辆粉色保时捷,神色平静。
自从那日书房谈话后,周时逸便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送进别墅的奢侈品——珠宝、包包、高定礼服,甚至还有这辆价值千万的跑车。
管家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钟小姐,这些堆在客厅的礼物要收进衣帽间吗?”
钟喻染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些精致的礼盒,面无表情的开口:“扔去杂物间。”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条条新消息。
钟喻染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发来的。
时逸带我去吃了你最爱的法餐,听说这家餐厅还是你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呢。
钟漫漫发来的照片里,周时逸正低头切牛排,侧脸线条冷峻。
他衬衫最上方的扣子被解开了,露出了一截修长的脖颈,上面布满了暧昧的红痕。
她面无表情地划掉通知,这样的消息她每天都能接连不断的收到十几条。
钟漫漫像是故意要刺激她,变着花样地发来各种照片和视频:
周时逸陪她逛街、周时逸给她买花、周时逸深夜送她回家……
钟喻染一开始还是会难受,但现在却只觉得可笑。
这一个月来,她每天都在等,等银行账户里那笔钱到账,然后彻底离开这个地方。
周时逸站在私人会所的露台上,手里的威士忌已经见了底。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好友陆予忍不住问道,“既然误会解开了,钟漫漫也回来了,你直接和钟喻染离婚不就行了?”
周时逸眉头紧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不知道。”
“不知道?”陆予嗤笑一声,“周时逸,你该不会是对钟喻染动心了吧?”
酒杯重重砸在桌面上,周时逸猛的抬头,心中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胡说什么!”
“我胡说?”陆予指着他的手机,“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每天都要让助理汇报钟喻染的情况?为什么她把你送的礼物全扔进杂物间,你还继续送?”
周时逸哑口无言。
“要我说,你根本就是爱上钟喻染了。”陆予一针见血,“你放不下钟漫漫,不过是因为青梅竹马的情谊和当年的执念。但钟喻染陪了你三年,在你最落魄的时候都没离开过,这样的女人,你上哪再找一个?”
周时逸怔住了。
“而且……”陆予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会为了后来的钟喻染纠结要不要选钟漫漫,这不就说明你心里真正爱的是谁了吗?”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周时逸心上。
他突然想起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钟喻染在他发脾气时默默收拾碎片的背影,她熬夜陪他复健时疲惫却坚持的眼神,还有她被抽了五十鞭后伤痕累累的痛苦模样……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我……”周时逸声音沙哑,“我真是个混蛋。”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去哪?”陆予在后面喊。
“回家!”周时逸头也不回,语气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坚定和激动,“我要向染染求婚!”
钟喻染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查看,是银行发来的到账通知,一亿元整。
几乎是同一时刻,钟父的电话打了进来:“钱已经给你了,立刻给我滚,别出尔反尔!”
钟喻染冷笑一声,直接挂断拉黑。
她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最后环顾了一圈这个住了三年的卧室。
床头还放着她和周时逸的唯一一张合照。
其实只是为了做样子随便拍的,他坐在轮椅上,脸色阴沉,而她站在旁边,笑得勉强。
“啪”的一声脆响,相框被反扣在桌面上。
钟喻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别墅。
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她透过窗子看向繁华的京市,那些熟悉的建筑慢慢在视野里变的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周时逸,我们再也不见……
周时逸刚回到别墅里,就发现了不对劲。
以往无论多晚,钟喻染都会在客厅留一盏昏黄的小灯等他回家。
但此刻,整个屋子无比寂静。
他站在空荡荡的卧室里,呼吸急促,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一遍遍拨打着钟喻染的电话,可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微信消息发出去,却显示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他被拉黑了。
他猛地转身,冲向衣帽间,拉开柜门——里面空了大半,钟喻染常穿的那几件衣服全都不见了。
梳妆台上,她所有的生活用品,甚至连那个她最喜欢的琉璃摆件,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浑身发冷,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染染……”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他冲出卧室,疯狂地翻找着每一个角落,仿佛这样就能证明她还没走。
可书房里,她工作时用的笔记本和手册都不见了,厨房里她常用的杯子消失了,就连阳台上那盆她精心照料的几盆多肉,也被带走了。
整个别墅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一丝属于她的痕迹。
周时逸站在客厅中央,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她真的走了……
周时逸眼眶瞬间红了,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颤抖着手拿起玄关旁的车钥匙,准备开车去找她。
可打开门,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突然涌上心头。
周时逸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他甚至连她有什么朋友都不知道。
这三年,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的生活。
她喜欢吃什么?她平时会去哪里?她有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
他全都不知道。
他总是下意识的认为她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不可能离开。
所以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的生活。
周时逸一拳砸在墙上,指节瞬间泛红,疼痛却远不及心脏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铺天盖地的悔意和疼痛快要淹没他的理智,鼻尖一阵酸涩,滚烫的泪水也顺着脸颊不自觉的落在了手心。
“时逸!”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周时逸猛地抬头,看到几个兄弟站在玄关处,手里还拿着气球和捧花,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你们怎么来了?”他嗓音沙哑。
陆予皱眉:“不是你让我们过来见证求婚的吗?”
周时逸一怔,这才想起来——他原本是打算今晚向钟喻染求婚的。
可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道娇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时逸?”
钟漫漫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看到满屋子的气球和鲜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是……”她惊喜地捂住嘴,眼眶微红,“你要向我求婚吗?”
周时逸浑身一僵。
所有人都愣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钟漫漫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害羞,娇嗔道:“你早说嘛,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走上前,伸手想要挽住他的胳膊,却被他猛地避开。
“不是给你的。”他声音冰冷,眼神阴沉得可怕。
钟漫漫笑容一僵:“什么意思……时逸哥哥,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这些花、气球、戒指……”他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全都是给染染的。”
钟漫漫脸色瞬间煞白。
“你……你在开玩笑吧?”她勉强扯出一抹笑,“你不是一直爱的是我吗?你不是说过,你不爱钟喻染吗?”
周时逸闭了闭眼,胸口剧烈起伏。
“我错了。”他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我爱的是她。”
钟漫漫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
“不可能!”她尖叫道,“你明明说过,你忘不掉我!”
“是,我忘不掉。”周时逸冷笑,“可我忘不掉的,是那个陪了我三年的钟喻染!”
钟漫漫浑身发抖,眼泪夺眶而出:“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周时逸不再看她,转身对守在身边的助理吩咐道:“帮我查京市这些天所有的航班信息,看看她有没有购票记录,再找点私家侦探去查染染这些天的行踪轨迹。”
助理赶紧点头:“我马上安排。”
钟漫漫见状,歇斯底里地冲上来抓住他的手臂:“周时逸!你不能这样!我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你怎么能……”
“放手。”他冷冷地甩开她,“别让我说第二遍。”
钟漫漫被他的眼神吓到,下意识松开了手。
周时逸大步走向门口,却在即将踏出去的那一刻,听到钟漫漫哭到发颤的喊声。
“时逸哥哥,有些事情发生过就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她不会回来了。”
周时逸的背影僵了僵,最终,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钟喻染站在海边,咸湿的海风拂过脸颊,发丝轻轻扬起。
远处,夕阳将海面染成橘红色,浪花一层层涌上沙滩,又缓缓退去。
这里是她母亲长大的地方,一个安静的海边小镇。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感受着久违的宁静。
“钟小姐?”
一道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钟喻染回头,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一袋新鲜的海鲜。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休闲裤,眉眼清俊,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我是裴淮佑,住在你隔壁。”他走近几步,声音温润,“听说你今天搬过来,我带了点海鲜,算是邻居的见面礼。”
钟喻染微怔,随即礼貌地笑了笑:“谢谢,不过不用了……”
“别客气。”裴淮佑将袋子递过来,语气自然,“南城的海鲜最新鲜,你刚来,尝尝本地的味道。”
他的态度既不热络也不疏离,恰到好处的友善让人无法拒绝。
钟喻染迟疑片刻,还是接了过来:“那……谢谢。”
裴淮佑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行李上:“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好,那有需要随时叫我。”他点点头,转身离开,背影挺拔而随意。
钟喻染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
这是她来到南城后,第一个主动和她说话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钟喻染渐渐适应了小镇的生活。
她在海边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每天修剪花枝、包装花束,日子平静而充实。
偶尔,她会坐在店门口,看着远处的海发呆,思绪飘远又收回。
裴淮佑偶尔会来买花,有时是一束向日葵,有时是几枝洋桔梗。
他从不刻意搭话,只是简单地问候,付钱,离开。
直到某天傍晚,暴雨突至。
钟喻染正准备关店,雨点已经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她站在屋檐下,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微微皱眉。
“没带伞?”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看到裴淮佑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站在雨幕中。
“我送你回去。”他说。
钟喻染本想拒绝,可雨势太大,她最终只能点了点头答应:“谢谢。”
两人并肩走在雨中,伞不算大,裴淮佑却刻意将伞往她那边倾斜,自己的肩膀被雨水打湿了一片。
钟喻染注意到了,往他那边靠了靠:“你不用这样……”
“没事。”他笑了笑,“淋点雨而已。”
雨声淅沥,两人都没再说话。
到家门口时,钟喻染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要不要进来喝杯热茶?”
裴淮佑看了她一眼,点头:“好。”
那晚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拉近了一些。
裴淮佑偶尔会来花店帮忙搬重物,钟喻染也会在他加班时,顺手带一份晚餐给他。
他从不问她的过去,她也从不提。
直到某天,钟喻染在整理花材时,不小心被玫瑰的刺划伤了手指。
血珠渗出的瞬间,她的动作顿住了。
她想起了那天,她被抽了五十鞭后,周时逸站在她面前,冷冷地说:“这是你应得的。”
手指微微发抖。
“怎么了?”裴淮佑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划了一下。”
裴淮佑皱眉,直接拉过她的手,仔细看了看:“伤口有点深,得消毒。”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
钟喻染怔怔地看着他,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涌上心头。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关心过了……
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内心都多了些许不一样的情绪。
夜幕降临,篝火点燃,人群在沙滩上跳舞、唱歌,笑声和海浪声混在一起。
钟喻染坐在沙滩上,静静地看着热闹的人群。
“不去玩?”裴淮佑在她身旁坐下,递给她一杯热可可。
她接过,笑了笑:“我更喜欢看着。”
裴淮佑没说话,陪她一起坐着。
许久,他忽然开口:“喻染。”
“嗯?”她侧过脸表示疑问。
“你值得更好的。”他转头看她,眼神认真,“别让过去困住你。”
钟喻染愣住了。
海风拂过,篝火的光芒映在他的侧脸上,温柔而坚定。
她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或许,她真的可以试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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