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直视她的目光,试图让她那双只看重金钱的眼睛看到我的存在。
她突然放声大笑,笑声犹如铁锈在地板上刮擦:“你想报考清北大学?
你以为清北大学是你家后院?
瞧瞧你的成绩,连专科都差点没考上!”
我紧握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是我的成绩吗?
是谁不让我去上的?
我那是没考上吗?
是我的成绩不好吗?
我能考取研究生。”
地下室顿时寂静无声。
唯有铁管中滴水的声音,一声,一声,仿佛是时间的流逝。
“研究生?”
妈妈的笑声猛然停止,“你有什么资本考?
就凭你这十年在地下室的生活?”
我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清北大学博雅塔的影子。
那个午后,我站在未名湖边,湖水映照出我的身影——一个身着白色纱裙的女孩,裙摆带着地下室的铁锈气息。
“妈,我想要考清北大学的研究生。”
我又说了一遍,语气比刚才更加坚决,“我会用我的名字,我的成绩,去赢得属于我的录取通知书。”
妈妈沉默不语。
我感觉到她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移动,缓缓向我走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地下室偷偷学习?”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仿佛在自言自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用我丢弃的旧账本当草稿纸?”
我睁开眼睛,看到她手里拿着我藏在管道后面的数学题。
那些我反复演算的公式,在地下室的昏暗灯光下,仿佛要苏醒。
“妈。”
我呼唤她,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我想去清北大学。”
她突然将我搂入怀中,那股力量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知道,这并非爱意,而是战争的号角。
“好,我帮你。”
她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声音如同蛇信子掠过,“但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僵硬在她怀里,感觉她的手指如同铁钳,紧紧掐进我的后背:“什么忙?”
“帮我摧毁悦倾。”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冷漠,“用你的成绩,你的清华北大梦想,摧毁她拥有的一切。”
地下室的铁门在我们身后关闭,发出沉重的“哐当”声。
我看着妈妈手中那张烧毁了一半的清北大学录取通知书,灰烬如同蝴蝶一般飘散。
“你何时发现的?”
我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