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夙云霄洛玉溪的女频言情小说《爱已千疮情焚烬夙云霄洛玉溪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一头大蠢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半夜两点,洛玉溪的帖子炸了——商业大佬又如何?恋爱脑起来,也愿意为爱葬身火场,大家看看,他像不像一条狗?配图: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主动冲进火场、全身烈焰仍四处找寻的背影.jpg底下不少嘲笑的评论。这就是夙云霄那废物?这家伙果然是条合格的舔狗,这么大的火居然也敢冲进去救你。就他那种臭舔狗也配追求我们海城第一大美人,我看他真是自不量力,没烧死他真是他的运气好。可不是?谁不知道我们玉溪姐这辈子只爱一个男人,那就是越承之。洛玉溪在每个辱骂夙云霄的评论里都点了赞。醒来后看到这些,夙云霄只觉得浑身刺痛。这是他最后一条命了。之前八次惨死,不但没有赢得洛玉溪的感激,反而被她奚落。她从未正眼瞧他一眼。因为在她心里,他不过是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而已...
《爱已千疮情焚烬夙云霄洛玉溪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半夜两点,洛玉溪的帖子炸了——
商业大佬又如何?恋爱脑起来,也愿意为爱葬身火场,大家看看,他像不像一条狗?
配图:
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男主动冲进火场、全身烈焰仍四处找寻的背影.jpg
底下不少嘲笑的评论。
这就是夙云霄那废物?这家伙果然是条合格的舔狗,这么大的火居然也敢冲进去救你。
就他那种臭舔狗也配追求我们海城第一大美人,我看他真是自不量力,没烧死他真是他的运气好。
可不是?谁不知道我们玉溪姐这辈子只爱一个男人,那就是越承之。
洛玉溪在每个辱骂夙云霄的评论里都点了赞。
醒来后看到这些,夙云霄只觉得浑身刺痛。
这是他最后一条命了。
之前八次惨死,不但没有赢得洛玉溪的感激,反而被她奚落。
她从未正眼瞧他一眼。
因为在她心里,他不过是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而已。
第一次,洛玉溪遭遇绑架,是夙云霄在定时炸弹爆炸前将她救出,自己却被炸死。
第二次,洛玉溪遭到商业伙伴的谋算,被人灌酒险些失身,是夙云霄赶去阻止了这场悲剧,可他却被人捅了二十多刀当场身死。
第三次,洛玉溪爬山失足,是夙云霄千钧一发将她推回去,自己却从悬崖掉下粉身碎骨而死。
......
第八次,洛玉溪与心尖人越承之在酒吧约会被困火场,也是夙云霄不顾一切冲进去将二人安然无恙送出,而他自己被坍塌的石头砸中,被烈火焚身而死。
八次惨死,八次重生,只为一纸报恩契约。
夙云霄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私藏的请柬,嘴角勾勒出一道苦笑。
“按照报恩契约约定,我必须娶洛玉溪为妻,可她五天后就要嫁给别人,看来,这报恩契约,我是怎么也完成不了。”
夙云霄原本只是修行了百年的九命猫妖。
二十年前,他与捉妖师争斗落败重伤,被洛玉溪的爷爷救下,为了报恩,他用母亲的遗物,一枚玉手镯作为抵押,签下报恩契约。
契约里约定,他必须娶洛玉溪,护她一生周全。
一旦放弃报恩,或者洛玉溪嫁给别人,哪怕他有九条命,也必将灰飞烟灭。
于是,在洛玉溪因失恋一振不撅的那段日子,夙云霄化作人形接近她,展开轰轰烈烈的追求,对她千依百顺,万般宠溺。
没想到却被人误会,成了海城家户喻晓出了名的“舔狗”。
更是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为了靠近洛玉溪,他住进了洛家,任劳任怨,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奴仆。
只要她有危险,他总是义无反顾冲在前面。
就连洛玉溪的闺蜜们都看不起他。
夙云霄根本不在意这些。
这场一厢情愿的爱情角逐,他真的感到厌倦了。
他只想找洛家老爷子拿回母亲的遗物,然后离开洛家,然后找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等死。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没等夙云霄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人拽下床。
“死了没?没死就去把游泳池清洗干净,越之今天要过来游泳。”
洛玉溪冰冷的眸子里丝毫没有掩饰对夙云霄的厌恶。
看到他全身狰狞可怕的伤口,更是非常嫌弃地捂着鼻子躲避得远远。
“洗完游泳池,你别再回来阁楼,门外有个狗窝可以住人,你去住狗窝吧,免得恶心到承之。”
夙云霄看着自己被烈火烧得皮开肉绽的肌肤,伤口根本不能碰水。
又想起多年未用的游泳池全是脏水,这样下去,伤口必定会再次感染。
可洛玉溪不容置疑的目光让他不敢犹豫,只好忍着剧痛下楼,前往游泳池。
刚走出门口,就见到一辆车远远驶进别墅,车上下来一名衣冠楚楚的男人。
洛玉溪见到她,冰冷的眉宇立马舒展,全身释放小女子才有的撒娇神态,紧紧挽着越承之的手依偎在他怀里。
夙云霄淡然看了一眼,随即跳下浑浊不堪的游泳池。
入水的那一刻,冰冷与皮肤刺痛的感觉侵袭而来,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可再痛,也比不过不远处传来的嗤笑声让他心痛。
伤口裂开,鲜血染红了池水。
可洛玉溪视若无睹,踩着高跟鞋挽着越承之的手,两人欢声笑语一起进了别墅。
当筋疲力尽的夙云霄从干净的游泳池爬起,准备回到阁楼时,却被人堵在门口。
随之是自己的随身物品被佣人一脸嫌弃地丢了出来。
“洛总说了,带着你的东西滚去狗窝,那里才是你住的地方!”
“真可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群佣人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此刻的夙云霄如同一条落魄的野狗,谁都可以践踏他的尊严。
他与洛玉溪,也曾有过一段美好时光。
五年前,洛玉溪因为越承之出国,又因为夙云霄有七分酷似越承之,她开始将他当成他的替身,极尽温柔。
可好景不长。
自从越承之回国后,她对他的态度更是判若两人,除了厌恶,没有一丁点以往的宠溺。
此时的夙云霄没有任何情绪,捡起自己的东西后行尸走肉一般走入狗窝,把佣人们看得愕然在原地。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大吵大闹,偏偏他平静得让人心悸。
狗窝不大,足够躺下一个人。
夙云霄翻了翻自己的随身物品,除了一些衣服,还有平时他爱看的书,以及一枚手表。
这些书,还有那枚被他戴了几年磨损得划痕斑驳的手表,都是当初洛玉溪送他的。
夙云霄沉吟了几秒,最终将所有有关洛玉溪的东西,统统丢入垃圾桶。
到了夜晚,微弱的星光射入狗窝里,夙云霄斜躺着看向黑夜的星空,手里拿着唯一一张跟洛玉溪的合照入神。
“再坚持一下,等我找老爷子拿回母亲的遗物,我就离开。”
八次惨死,却依旧捂不热一颗冰冷无情的心。
夙云霄此刻的内心十分坚决。
放弃报恩,也放弃对洛玉溪的追求,选择等死。
苦涩在心头蔓延,他将手里的照片从两人的中间撕开......
夙云霄做了一场梦。
梦里,他与洛玉溪举办婚礼,各自说着爱的宣言。
就在他即将将婚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时,忽然一盆冷水将他浇醒。
梦,瞬间破碎,
“哐当”一声,水盆直接砸在他鼻梁骨,一股腥甜顿时从他的鼻腔涌出。
洛玉溪冷漠的面庞还有越承之戏谑的得意之色出现在夙云霄的眼帘里。
“真是贱,狗窝也睡得这么死,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只不过是洛家的佣人,睡得比主人还晚?”
越承之在一旁冷嘲热讽。
八次惨死,夙云霄的身体已经如风中纸鸢,十分虚弱,这也是他睡死的原因。
他本想解释,可洛玉溪根本不给他机会,一把将挂在他脖子的那枚猫眼吊坠夺了去。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这枚吊坠是宝贝,有凝神疗伤功效,承之为了筹办婚事,最近十分疲惫,这吊坠,从今以后就是他的了。”
夙云霄霍然变色。
他身上的旧伤之所以没有发作,还有八次惨死的伤势之所以没有那么痛苦,完全是因为这猫眼镇压住。
一旦失去了猫眼,那八次惨死造成的伤害还会立马反馈回来,无疑是让他重新再承受那八次死亡的痛苦。
而且洛玉溪本就知道夙云霄身上一直有旧伤,一旦复发,生不如死。
可她却依旧将猫眼吊坠拿走送给越承之。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夙云霄想要回来,可洛玉溪却瞪了他一眼,眸子里全是冷意。
“不是你说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这会怎么食言了?”
看着她嘴角勾起的那抹冷笑,夙云霄只觉得全身冰凉。
“没有这枚吊坠,我会死,你还给我好不好?”
夙云霄的哀求,在洛玉溪面前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她根本没有理会,还是交给了越承之。
“这么烂的借口你也说得出口,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我从没有听说过有谁会因为不戴吊坠就会死的?”
猫眼离开身体的几分钟,夙云霄的脸色瞬间苍白,就连呼吸也变得凝重。
疼痛开始在他全身蔓延,就像是被五马分尸一样。
越承之用挑衅的目光斜睨着夙云霄,脸色却委屈起来。
“玉溪,还是算了,你看云霄好像不太情愿,故意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洛玉溪眼底升起一抹厌恶。
“夙云霄,你又想要什么把戏,卖惨很有意思?”
夙云霄四肢无力,全身的疼痛席卷而来。
他无力解释,只是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越承之阴阳怪气的嘲讽。
“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说话间,伸手接过洛玉溪递过来的猫眼,对着夙云霄意味深长一笑。
可下一秒,他“惊呼”了一声。
猫眼从他手里滑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呀!对不起,手滑了。”
夙云霄看到满地的碎片,顿时全身气血翻涌,狠狠推开越承之。
“你是故意的!”
越承之顺势摔倒在地,双手手掌被地上碎石划破,流了血。
他痛苦地哀嚎着。
“好痛!”
洛玉溪吓了一跳,赶紧将越承之扶起,捧着他只是轻微擦破的手掌心疼得眼眶湿润。
“痛不痛?我帮你吹吹。”
她饱含深情的样子,就像一根刺扎在夙云霄的心里。
这样的柔情蜜意,他一辈子都不敢奢望。
猫眼破碎,夙云霄体内的痛楚放大了百倍。
刀伤刺痛、坠地骨裂、烈火焚身......
他蜷缩在地,身体不停颤抖,五指死死掐入血肉。
可离他最近的洛玉溪却视而不见,反而狠狠一脚踢在他身上,满脸的厌恶。
“没想到你现在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装死的本事一流,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躲避你伤害承之的罪责?”
“来人!将他丢入冰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他出来,更不允许送他吃的!”
一群人如狼似虎涌上来,将他拖死狗一样拖进洛家的冰库。
洛玉溪只是站在一旁抱着双臂,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即便是对她养的宠物狗,她也会因为它生病而伤心难过。
可他住进洛家五年,为她赴汤蹈火,却依旧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
或许在洛玉溪的心里,他连她一条狗都不如。
夙云霄虚弱得无力反抗,认命般的接受“惩罚”。
心底,却被绝望填满。
洛玉溪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但凡她愿意听自己的解释,她就知道,他为了她,到底付出了多少。
八次惨死,八次重生。
可真心不一定能换来真心,夙云霄已经看清了。
来到冰库,他被人脱光了所有衣服丢了进去,听着那些人幸灾乐祸的嘲笑,早已心灰意冷。
“自不量力,就凭他一个舔狗,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跟越先生争宠?”
“整个洛家都知道,他不过是越先生的替身而已,还真以为自己能得到小姐的抬爱?死了也是活该。”
冰库寒气入骨,反而加重了夙云霄的伤势,一口血吐出,他整个人变得十分萎靡。
筋疲力尽加上饥肠辘辘,他只觉得眼皮很重,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
直到第二天,被人用皮鞭抽醒。
洛玉溪怒容满面,脸上的冷色,比冰库的冰霜还要寒冷。
“夙云霄!是不是你在泳池了动了手脚?”
“昨天承之游完泳,到了晚上全身长红疹,害得他一晚上没睡好,早上开车的时候险些车祸!”
夙云霄抬眸看了眼洛玉溪,心头五味杂陈。
他还能说什么?
说他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洛玉溪会相信吗?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了,她永远只会相信越承之的片面之词。
重伤未愈,又加上发起高烧,夙云霄已经无力争辩。
看着居高临下的洛玉溪,他自嘲一笑。
这就是他用命苦苦守护的女人。
因为对越承之的偏爱,她眼里已经容不得别人。
他的自嘲,在洛玉溪的眼里却成了讥讽,让她的怒火陡然攀升。
长鞭如雨一般落下,在夙云霄的脸上还有后背留下无数的血痕。
因为长时间的冷冻,他的身体早已感知不到痛觉。
皮肤虽无感觉,可心里却跟后背的伤口一样在流血。
洛玉溪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后背,见他一声不吭,顿时眉头紧蹙,手里的长鞭终于停了下来。
她语气一缓。
“云霄,你去给承之跪下认错,这件事我就不继续追究了,你推他摔倒害他受伤,又在游泳池下药,总归是你不对。”
夙云霄摇了摇头,苍白的唇微动。
“我没有错。”
洛玉溪很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蹿升。
“冥顽不灵!你屡屡知错不改,你以为自己有七分长得像承之,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痴心妄想!”
“看来是我平时对你太过宽容,导致你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知悔改!”
“拖出去!让他跪在太阳底下炙烤,直到他给承之磕头认错为止!”
夙云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一颤。
苦涩在胸腔化开,蔓延在全身。
就在刚才,洛玉溪的怜悯让他一度产生幻觉,她是在意他的。
毕竟,当初的洛玉溪,并不是一开始就对他这么狠辣。
曾几何时,她也曾对他温柔过。
大学毕业后,作为洛玉溪男朋友的越承之忽然不告而别出了国。
她因此荒废学业终日酗酒,消沉堕落了整整三年。
时逢洛家老爷子救下夙云霄,为了让孙女从消沉中走出来,老爷子才与他签下报恩契约,让他追求孙女洛玉溪。
夙云霄的出现,又加上他与越承之长得像,果然很快让洛玉溪振作起来,对夙云霄极尽的宠溺。
那时的夙云霄因为旧伤复发,洛玉溪花重金将全城最好的医生请到家为他看病。
因为夙云霄喜欢看星星,她特意让人将城南最高的山头买下,搭建观星台。
有一次夙云霄外出办事,手机停电了一整天没联系洛玉溪,她急得花重金发动整个家族的人去找他,还因此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只可惜,这一切只不过昙花一现。
不过半年时间,越承之就回国了,一切悄然改变。
当初的洛玉溪对夙云霄有多疯狂,如今就有多恨。
那时候,流言蜚语指向夙云霄。
她一直以为,是夙云霄从中作梗,才导致越承之的不告而别。
因此,即便后来夙云霄八次惨死以命换命,却依旧换不来洛玉溪的一次感动。
在她眼里,他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徒劳。
夙云霄还记得她那时候曾说的一句话。
“夙云霄,当初对你好,不过是因为我把你当成承之的替身,替身永远只是替身,别妄想我会接受你!”
往事如烟,夙云霄已经不在意了。
他只想早点见到洛老爷子,拿回玉镯,与洛玉溪一别两宽。
烈日炎炎,蒸烤着大地。
一群洛家佣人看着跪在门外的夙云霄,有幸灾乐祸,有落井下石,也有恻隐怜悯。
“大中午这么热的天气,连鸡蛋都可以烤熟,再这么下去,他必死无疑。”
有人发出叹息。
洛玉溪听到这句话,看着窗外耀眼的太阳,以及太阳底下那个单薄的身影,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缓缓放下茶杯,正准备让人将夙云霄带会阴凉的地方,旁边的越承之忽然喊了起来。
“玉溪,我的手发炎了,好疼,能不能送我去医院看看?”
洛玉溪立马紧张起来,将刚才的决定抛之脑后。
“我立马送你去医院。”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洛玉溪被太阳晒得头晕目眩才想起夙云霄还在院子里接受惩罚。
她刚拿起手机询问夙云霄的情况,就收到爷爷打来的电话。
“玉溪,你们这么对云霄,实在太过分了,你难道忘了,当初你几次遇险,是谁将你救出来?就连你当初车祸受伤,也是他......”
“哎,要不是我及时将云霄送去医院,恐怕他现在早死在院子里,你告诉爷爷,这一切是不是越承之指使你这么做的?心肠真歹毒!”
洛玉溪不停解释,才安抚好爷爷。
挂了电话以后,她脸色阴晴不定。
越承之故意露出委屈的神色。
“玉溪,你爷爷对我成见很大,当初我们的婚事他老人家就百般刁难,要不是你以死相逼,他也不会同意。”
“要不,我们的婚事还是算了,我不想你夹在中间为难,我看你爷爷挺喜欢夙云霄,我祝你们幸福美满。”
洛玉溪身体一颤,立马抓着越承之的手安慰。
“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她目光陡然变冷。
“一定是夙云霄在爷爷面前乱嚼舌根,他连大火都烧不死,又怎么可能轻易被晒死,他就是故意在爷爷面前卖惨而已。”
“看来我对他的教训不但没有让他反省,反而让他更加变本加厉,回去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
夙云霄再次睁眼的时候,医药的消毒水味道扑鼻而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坐在床边守候着他的人不是洛玉溪,竟然是洛家老爷子。
他想起床跟老爷子打声招呼,可刚动了下身体,全身肌肤就像被千刀万剐一样疼痛。
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本被烈火灼伤的肌肤,因为被烈日蒸烤,更是雪上加霜,千疮百孔。
血水渗透衣服,连床单也染红了一大片。
洛老爷子红着眼将他按回床上,随后发出一声苍老的叹息。
“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当初要不是我执意让你去追求玉溪,或许你......”
后面的话,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夙云霄脸色平静如水,仿佛是对这一切都已经看淡了。
“爷爷,不怪你,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或许当初就已经死了。”
洛老爷子神色十分激动,紧紧握住夙云霄的手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别人不知道,我却是很清楚,你的八条命,都是为了玉溪而用掉,你今天这个样子,也是因为她。”
“那一年她遇到车祸,被钢筋穿透小腹,要不是你给她捐血换肾,她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只可惜,她眼里只有越承之,根本看不到你对她的好。”
夙云霄只是苦笑。
这一切,只是报恩而已。
提到报恩,他还是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
“爷爷,你我之间的约定,我恐怕没办法完成了,能不能把我当初抵押给您的玉镯还给我?”
洛老爷子身体一僵,有些不可思议。
“你可知道,放弃报恩,你会死?”
见夙云霄沉默,他就知道对方心意已决,随即再次叹气。
“实话告诉你,玉镯不在我身上,玉溪当初喜欢这枚玉镯,我原以为你们会修成正果,就给她了,你或许可以找她要。”
夙云霄空洞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动。
“老爷子,能不能帮我买一张飞机票,我打算在玉溪结婚前一晚离开。”
洛老爷子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这个样子,心里有些难受,他拍了拍夙云霄的肩膀。
“行吧,我会安排。”
“对了,今晚洛家小辈有个聚会,我希望你可以参加,就当放松放松心情。”
夙云霄点头答应。
洛家的人根本看不起他,他也对洛家的人并无好感,之所以答应,只不过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
老爷子离开没多久,夙云霄出院回到别墅。
既然知道玉镯就在洛玉溪手上,无论如何,他也要将母亲的遗物拿回。
让他没想到的是,刚回到别墅,就遇到从医院回来的洛玉溪。
她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为什么要在我爷爷面前打承之的小报告?”
对上她冷漠的目光,夙云霄低下头,掩饰眼底下的酸涩。
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既然她心里认定是自己打小报告,那就随她吧。
他的沉默,让洛玉溪也失去了审问的耐心,一把拽着他的衣领走到游泳池,将他的头颅按入水中。
“你以为装聋作哑我就没办法了吗?你这么喜欢在游泳池下药害承之,那你也体验一下!”
溺毙的恐惧感涌上夙云霄的心头。
一开始,他奋力反抗,可他太虚弱了,到最后,他彻底放弃挣扎。
洛玉溪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直到她发现夙云霄没了动静,还有身上的白衬衫被鲜血染红,才恢复了理智。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他全身是伤。
可一想到越承之被他迫害,她好不容易才升起的懊悔又强压下去。
“爷爷打电话过来要我带你参加聚会,好好拾掇拾掇,别给我丢人现眼!”
看着洛玉溪挽着越承之走远,夙云霄才敢凄惨地哭出声。
原来,做人是这么痛苦。
今夜的夙云霄,穿上了一袭笔挺修身的西服,这是洛玉溪命人给他穿上的。
当他穿上西服出现在洛玉溪身前的瞬间,她竟有那么一丝讶异与恍惚。
这西服,原本就是当初她为他量身定做的,他只穿了一次,后来就一直在她的衣柜里。
要不是今晚的晚宴,她甚至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旁边的越承之见洛玉溪直勾勾地盯着夙云霄,醋意大发,眼里填满了幽怨。
他故技重施,捂着小腹蹲下。
“玉溪,我胃痛。”
洛玉溪如临大敌一般将他扶到一边。
“我立马给你拿胃药,等我一下。”
她前脚刚走,越承之又挺直腰板,用挑衅的目光看向夙云霄。
“我告诉你,玉溪是我的未婚妻,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夙云霄淡淡说了句。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离开洛家。”
越承之冷笑。
“鬼才信你,谁不知道你是她的头号舔狗,你会舍得?不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会证明给你看,她爱的人是我。”
夙云霄对他的警告恍若未闻。
证明与否,对夙云霄来说,根本不重要。
因为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找机会问洛玉溪要回手镯。
那手镯与其说是母亲的遗物,不如说是他母亲留给未来媳妇的传承。
既然洛玉溪不是他的妻子,那他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
前往洛家庄园的路上,洛玉溪开车,越承之自然是坐在专属副驾。
夙云霄望着窗外车水马龙发呆。
可再过五天,他就要彻底远离尘嚣。
最重要的,是远离洛玉溪。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洛玉溪余光瞄到后视镜,将他的一举一动一览无余。
她眉头蹙了蹙,若有所思。
从什么时候开始,夙云霄原本深邃的眼神没了色彩?
这一刹那,她的心忽然紧了紧,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搭在她握方向盘的手上。
越承之掩饰住眼底的怨毒,对着她笑了笑。
“玉溪,今晚的繁星很璀璨,还记得大学的时候,你跟我第一次在山上过夜的事情吗?”
他成功地转移了洛玉溪的注意力,两人开始追溯着过往。
与其说是重温旧时光,还不如说是将他们甜蜜的恋爱史告诉身后的夙云霄,让他知难而退。
可夙云霄根本没有听进去,他想的,却是那八次可怕的死亡经历。
每每想起,总觉得不寒而栗。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宁愿死,也不会跟老爷子签下报恩契约,去追求洛玉溪。
来到洛家,聚会已经开始。
洛家是大家族,年轻一辈就有好几十人。
见到洛玉溪甜蜜地挽着越承之的手出现,族人纷纷涌了过去,不停恭维。
“玉溪姐,你跟姐夫好恩爱,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就是,你长得漂亮,还是我们洛家未来的女总裁,就夙云霄那舔狗还想追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群人哄堂大笑,目光幸灾乐祸地投向洛玉溪与越承之身后的夙云霄。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两人爱情的垫脚石,衬托他们郎情妾意。
夙云霄十指微微握成拳头,很快又松弛下去。
他们说得一点没错,他追求洛玉溪,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知道谁起哄,让洛玉溪与越承之拥吻。
声音越演越烈,洛玉溪鬼使神差看了眼几乎被人群淹没的夙云霄,神色晦暗难明。
越承之故意挡住她的视线,微微一笑。
“玉溪,群情难却,何况你我五天后就要举办婚礼,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洛玉溪点了点头,任由越承之抱着她的细腰,湿重的吻落在她的薄唇上,眼神逐渐迷离。
似乎是为了印证两人轰烈的爱情,天上的烟火绽放着,成了两人拥吻的幕布。
夙云霄孤单的身影离开人群,来到洛家庄园的人工湖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呆。
让他没想到的是,洛玉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他身后。
“听说你想要回手镯?”
洛玉溪晃了晃戴在她手上的玉手镯,正是夙云霄母亲的遗物。
他也直接开门见山。
“对,可以还给我吗?”
洛玉溪忽然很讨厌他现在不悲不喜的模样。
“你是不是以为,拿到手镯就可以彻底摆脱我?”
玉镯就在眼前,拿回他就可以彻底摆脱洛玉溪。
可夙云霄眼神越渴望,洛玉溪越不想让他如愿。
“你想要回可以,只要你......”
她话还没说完,一群人朝这边过来,她手里的手镯被家族的一名少女抢在手中。
“玉溪姐,这枚玉镯好漂亮,能不能送给我?”
洛玉溪本想拒绝,可见到夙云霄那望眼欲穿的样子,心底的恶趣味忽然涌上心头。
她戏谑地看着他,对那名女孩点头。
“你既然喜欢,那你就拿去,反正这种破烂,满大街都是。”
夙云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头莫名抽痛。
他还记得,当初他也曾打算找老爷子要回手镯用这枚玉镯向洛玉溪求婚。
那时候他还在想,洛玉溪应该会很喜欢吧?
如今才明白,这枚玉镯,对她来说不过就是让她鄙夷的地摊货而已。
看到夙云霄失望的眼神,洛玉溪隐隐有些后悔。
“算了,这是云霄的东西,还给他吧,回头我再给你买一个。”
可那名少女根本不依。
“姐,就他那个舔狗,你就算让他去死,他也不会犹豫一下,不就一枚手镯,你送给我,他估计会开心得一晚都睡不着。”
其他人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就是,不就是一个舔狗的东西,你接受他的礼物,他应该跪下来给你感恩戴德。”
“玉溪姐,这种舔狗不能惯着,不然以后无法无天了。”
洛玉溪沉默不语。
越承之笑着站出来。
“玉溪,大家说的没错,我相信云霄一定会愿意把玉镯送出去,对不对,云霄?”
他幸灾乐祸的笑看着夙云霄。
他当然知道这玉镯对夙云霄来说意味着什么。
第一次见到洛玉溪戴这玉镯的时候他就向她询问过玉镯的来历,当时得知是夙云霄母亲的遗物,他为此郁闷了一整天。
自己的女人怎么可以戴其他男人送的东西。
他就想看到夙云霄绝望的样子。
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夙云霄摇了摇头。
“对不起,这玉镯我一定要拿回。”
他的拒绝,让所有人顿时恼羞成怒。
“姓夙的!你别不知好歹,我姐看上你的东西,是你的荣幸!”
当着这么多人让她难堪,洛玉溪也有些气急败坏。
“你想要回去?可以,你自己去找!”
玉镯被她拿在手里,狠狠朝湖面丢去。
夙云霄霍然变色,不顾冰冷的湖水,一头扎进入湖中。
洛玉溪看到这里身体一僵。
她没想到夙云霄真的会为了一枚手镯跳进深不见底的湖泊。
她刚才只是虚晃一枪,丢的是她自己的手镯,而夙云霄的手镯,还在她手上。
一群人哄堂大笑,奚落嘲讽的言语不绝于耳。
“舔狗就是舔狗,我姐要拿捏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洛玉溪抿着唇不语,目光死死盯着平静的湖水。
就在大家准备看热闹,猜测夙云霄会不会被淹死的时候,他终于浮出水面,瑟瑟发抖地上岸,手里拿着一枚不属于他的玉镯。
他空洞的目光看向洛玉溪的时候,她心头莫名一跳。
夙云霄只是伸出手,淡淡说了句。
“把玉镯还给我。”
洛玉溪正准备把手镯还给他,越承之忽然抢了过来。
“既然玉溪喜欢,夙云霄,你说吧,多少钱,我买下来。”
其他人立马起哄。
“对对对!你这个舔狗接近我玉溪姐不就是为了钱,你说个数,我姐夫一定满足你。”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我姐夫很爱我姐,别说一枚玉镯,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给我姐摘下来。”
夙云霄对这些话置若罔闻,冷冷看向越承之。
“我不卖,还给我。”
他想去抢,越承之阴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
两人争夺之际,越承之忽然哀嚎一声,众人立马看到他小腹上插着一把刀。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所有人。
“快打120!”
洛玉溪又惊又怒,捡起地上的玉镯狠狠砸在他头上,玉镯立马变成碎片。
他的额头瞬间血如泉涌。
“他们说得没错,我的纵容让你肆无忌惮!承之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你陪葬!”
她狠狠推开夙云霄。
很快,救护车将越承之送往医院,洛玉溪也跟了过去。
周围一片死寂,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
血水遮蔽了夙云霄的眼睛,他小心翼翼将玉镯碎片收拢在手上,泪流满面。
母亲唯一的遗物,没了。
洛玉溪没有报警,而是让人控制住夙云霄,将他锁在一间仓库里等待发落。
他身上原本重伤未愈,又加上在冰冷的湖泊底下寻找手镯被寒气入侵,以及精神受创,整个人终于熬不住陷入昏迷。
他原以为自己要死在睡梦中,可一声巨大的怒吼将他惊醒。
“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你还敢睡!”
“承之被你害得危在旦夕,医生说他肾脏破裂,急需换肾,你马上给我去医院进行移植配型检查,一旦匹配,你必须把肾脏捐给承之!”
洛玉溪语气不容置疑,一只手粗暴地扯住夙云霄的头发,直接拖拽上车。
一路连续闯了十几个红灯,他被拽着进入病房。
医生看到夙云霄身上的衣服被血迹染红,替他检查了一番,大吃一惊。
“洛小姐,夙先生的身体已犹如风中残烛,可经受不住折腾了,我看,捐肾一事还是另寻他法吧?”
洛玉溪抱着双臂冷笑。
“你是不是被他提前买通了?他风中残烛?他当初身中十几刀,被大火焚身都没死,捐个肾会死?马上做配型检查!”
医生本想再劝,可这间医院就是洛家的产业,他人微言轻,只好答应。
很快,医生将配型结果告知洛玉溪,两人配型十分完美。
但医生还是提醒她,夙云霄如今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强行捐肾,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她打算考虑医生的建议时,被护士告知越承之醒来要见她。
洛玉溪立马赶到手术室。
“玉溪,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伤口好痛。”
她握着越承之的手,哭得双眼红肿。
“承之,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可以手术了。”
看到越承之苍白的脸,洛玉溪十分心疼,对夙云霄的恨意再添几分。
她以为这个时候越承之一定会很憎恨夙云霄,却没想到他反而替他求情。
“玉溪,你别怪云霄,他只是一时情急才捅我一刀,我也没想到他会随身携带利刃。”
提到这件事,洛玉溪恨得咬牙切齿。
“我看他就是早蓄谋已久,幸亏你福大命大,你放心,我给你找了个移植配型很完美的肾脏,等做完手术,你又会恢复正常了。”
“当初,在我遇到车祸需要换肾的时候,是你给我换了肾,如今你需要换肾,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越承之心虚地撇开头,微微一笑。
“真的吗?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爱我。”
洛玉溪点了点头。
“我是你未婚妻,当然爱你,好了,时间紧迫,我得让医生马上安排手术。”
洛玉溪刚走,越承之立马冷笑起来,拿起手机给夙云霄发了一条短信。
“夙云霄,我早告诉过你,我会证明给你看,玉溪最爱的人是谁。”
手术室外,夙云霄还没来得及看手机,洛玉溪脸色如霜一般走出来,对着医生发号施令。
“去,马上安排手术,承之的病情不能再拖。”
医生本想再劝一下,可看到她凌厉的眼神后,最后低声叹息,让人准备手术。
夙云霄被行尸走肉一般带进手术室,刚踏进手术室,就听到洛玉溪喊了一声。
“你酿成大错,捐肾脏,也是为了平息越家的怒火,事后我会补偿你。”
夙云霄身体一僵。
这是洛玉溪破天荒第一次主动跟他解释。
可他却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脚步没有停顿。
踏入手术室的这几步,就如同踏入刑场一般。
他对生,已经没有任何期盼。
对洛玉溪会不会心疼他,更是不抱有任何幻想。
还有五天,他就彻底离开这个世界,离开洛玉溪。
洛玉溪对他的置之不理本有些生气,可看到他萧索的背影后,责骂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口。
进入不到十分钟,医生急冲冲跑出来。
“洛小姐,这手术估计没办法继续做下去,夙先生只有一个肾脏,如果连仅有的一个肾脏都捐出去,他活不过五天。”
洛玉溪立马跳起来。
“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肾脏,是不是他买通了你让你为他说好话?”
“赶紧进去手术!有什么事情我会承担,说来说去,他就是为了钱故意坐地起价,我给他!”
医生无奈之下,只好又回到手术室。
手术非常成功,到了第二天,越承之已经苏醒,与洛玉溪相拥而泣。
“吓死我了,看到你醒来,我真的好开心!”
洛玉溪泪流满面,越承之替她抹去眼泪。
“傻瓜,后天你还要做我新娘子的,我怎么舍得死去?”
趁洛玉溪不注意,越承之故意拍下两人相拥而吻的视频发给夙云霄。
“可怜的舔狗,听说你给我捐了一个肾?可惜呀,后天,玉溪就是我的女人了。”
醒来的这两天,夙云霄的病房冷冷清清,只有两个护士给他换药。
洛玉溪一直没来探望他,她一心只扑在越承之的身上,就连医院的护士都在讨论两人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
“听说没有,洛小姐对越先生真是好的令人发指,连病房都是高级vip,有专人守护她还不放心,每天24小时守在他身边,连上厕所也是她亲力亲为。”
“谁说不是呢,为了让越先生尽早康复举办婚礼,洛小姐把全城最好的康复医生都请了过来,悉心养护。”
“对了,你们听说没,洛小姐为了庆祝越先生今日出院,花重金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烟火晚会,还打算在拍卖会给他拍下最昂贵的宝石作为结婚礼物!”
似乎为了印证她们的话一样,新闻铺天盖地发送到夙云霄的手机上。
他只是随意瞄了一眼,就放下手机。
有关洛玉溪的一切,他都已经毫无兴趣。
她不仅让他失去了八条生命,就连身体最后一颗肾脏,都已被她剥夺。
她与他,永远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母亲的手镯已经成了碎片,他如今已生无可恋。
夙云霄只想静静出院,然后离开这座城市,等明天洛玉溪跟越承之举办婚礼,他就可以彻底解脱。
与此同时,老爷子的电话打来了。
“云霄,你让我替你办的事情我办好了,今晚的机票。”
夙云霄听到这里心头一阵酸涩,顿时红了眼眶。
他没想到,这个世界唯一真正关心他的人,是一个对他有救命之恩,只见过几面的老爷子。
那个他用生命守候了她几年的女人,却始终将他视之如敝履。
“老爷子,谢谢你,麻烦让人把机票送到医院。”
刚挂了电话,病房门就被人推开。
“机票?你要去哪里?”
洛玉溪手里提着一个保温壶,满脸狐疑看着夙云霄。
他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下一秒,洛玉溪的脸色再次转冷。
“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是看到我过来,故意说给我听的吧?”
“目的就是想告诉我,你要离开我?”
“夙云霄,你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早看透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保温壶被她重重砸在床头柜上,吓得夙云霄心头一颤。
她几乎已经成了他内心挥之不去的阴影了。
可夙云霄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也省得他找借口去解释。
彼此沉默,整个房间安静的让人心悸。
洛玉溪看向夙云霄苍白的面庞,还有小腹包扎的绷带,最终还是软下心。
“好了,别再任性耍性子了好不好?承之不爱喝排骨粥,我想着别浪费,就带过来给你补补身体。”
“你......别怪我自作主张摘除你的肾脏,越之是我以后的丈夫,也是你以后的主人,得罪他,你以后怎么过?”
“今天出院回去以后就别再住狗窝了,住回阁楼吧,还有,之前摔坏你母亲的遗物,我很抱歉,我给你重买了一块手表,算是赔罪。”
夙云霄哑然失笑。
现在做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但他没有争辩,接过手表以后说了一句“谢谢”。
洛玉溪听到这句毫无情绪的感谢,心头忽然像被掏空了一样。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他不爱笑了。
还是他对她,客气得如同陌生人?
想到夙云霄以前对她赴汤蹈火的过往,她安慰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
毕竟人尽皆知,他爱她,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他怎么可能真的舍得离开自己?
收回思绪,她将一个装着崭新礼服的袋子递给夙云霄。
“明天是我跟承之的婚礼,他说你没有衣服穿,特意让我给你买了一套礼服,承之真的很有你心,别再跟他较劲了。”
“好。”
夙云霄的识趣,让洛玉溪很满意。
这一夜,烟火璀璨,整座城市上空被烟花照亮,持续了整整一夜。
所有人都知道,洛玉溪爱越承之,甚至连集团她那一部分的股份全送给了他。
夙云霄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出租车,前往机场。
隔着车窗,他抬头仰望这场盛大的烟火。
曾几何时他也憧憬过洛玉溪为他放一次烟火。
可这一切,终究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洛玉溪送他的手表还有西服,他摇下车窗后全丢了出去。
原来,为自己而活,连风都是自由的。
洛玉溪,此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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