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镜映出周岚扭曲的面容。
这位平日优雅的声乐教授，此刻双手被铐在金属桌面上，精心打理的卷发乱蓬蓬贴在脸上，失了往日光彩。
观察室里，林妍的目光锁定了周岚的呼吸。
每一次吐出的白雾，都在空气中扭曲成诡异的螺旋。
“郑明让我买的那些罐子…”周岚嗓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手铐刮擦桌面，尖锐刺耳，“他说那是新型声学实验材料！
音乐学院哪个老师没帮他捎带过东西？”
监控室内，程野猛地扑向屏幕，病号服袖子带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泼洒在键盘上蜿蜒“看她的呼吸！”
他指甲刮搔强化玻璃，发出吱嘎锐响，“每分钟不多不少，正好60次，跟《葬礼进行曲》的拍子一模一样！”
林妍双眼微眯。
审讯室的低温，让周岚的每次呼气都凝成一团白雾。
雾气在空气中漾开波纹，如同无形音叉在水面搅起的涟漪。
她按下通话键：“老陈，室温再降五度。”
冷气从通风口嘶嘶灌入，白雾的图案愈发清晰 林妍瞳孔微扩——每次呼气，雾气扩散的角度、形状，竟分毫不差，仿佛被无形之手精准拿捏 “这不是正常人的呼吸…”她低声自语，心头一沉。
程野挣脱了警员的钳制，一把夺过技术员手里的紫外线灯。
他冲向审讯室的姿态，像头受了伤的野兽，病号服下摆还沾着逃出医院时蹭上的泥点。
“程野！
站住！”
两名警员急忙扑上，试图拽住他。
混乱中，紫外线灯管脱手，摔在地上，骨碌碌滚到林妍脚边。
她弯腰捡起的刹那，程野忽然没了动静。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周岚的衣领。
“照那儿。”
他声音蓦地清晰，透着一股短暂的清明，“左边领口，内侧。”
紫光灯亮起的瞬间，审讯室里响起一片抽气声。
周岚的丝绸衣领上，细密的金色粉末在紫光下熠熠生辉，如同碾碎的星辰——正是顶级小提琴松香独有的十二面体结晶。
“她碰过发射器…或者，凶手。”
程野瞳孔缩成针尖，手腕上未愈的疤痕渗出血珠，“松香是共振介质！
郑明用特定频率，把她的呼吸节奏训练成了这样，让她自己都没察觉，就成了一个活的信号发射器…”林妍耳道深处泛起细密的嗡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