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目光都向我射来。
孙淼故作谦逊地展开一幅油画,“桑姐姐,你看我这画怎么样?”
我盯着画布上涂鸦似的笔法,眉头紧蹙,违心的夸赞实在是无法说出口。
楚时南在背后轻推我,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威胁,“夸她,不要让淼淼难堪。”
“否则你的父母在你死后也安生不了…”
我攥紧发抖的双手,心中大痛,他竟然为了给孙淼铺路,无所不用。
违心的夸赞磕磕绊绊,“确实…很有…创意。”
宾客中传来几声嗤笑。
某位画廊老板晃着香槟讥讽,“桑画家这评价,跟夸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似的。”
楚时南霎时脸色阴沉,拽着我转向全场,“我夫人的绘画成就也是有目共睹的,可惜她生病了不能动笔,但好在有淼淼,将她的风骨都学了个十成十,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淼淼的成就会更高。”
婆婆适时捧场,“淼淼的画明明比某些人的更有灵气!”
她意有所指地瞥我,“我看某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孙淼的闺蜜尖声道,“楚太太该不会是嫉妒吧?自己快死了还霸着位置不放,不给新人机会…”
楚时南转而对我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桑宁,我没想到你这么小心眼,难道为淼淼说句公道话都不愿意?”
孙淼突然哽咽,“桑姐姐,我知道你是嫉妒我现在能拿画笔,而你连健康的身体都没有,所以你连坦诚都做不到了吗?”
3
宾客们彻底倒戈。
曾经夸赞我画作的人纷纷摇头,“艺术家最忌妒贤嫉能。”
婆婆的老友叹息,“楚家娶了个心胸如此狭窄的媳妇儿。”
楚时南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拖到孙淼的画前,在我耳边低语,“桑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淼淼画得好,说啊!”
我盯着那幅画,拙劣的构图,混乱的色彩,的确和涂鸦无异。
违心的夸赞再难说出口。
我的沉默激怒了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