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沐川沈青梨的女频言情小说《撩君宠全文》,由网络作家“卡住的卡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庆皇朝,安靖元年。新帝登基已有三月,但后宫空虚,朝臣上奏,国不可以一日无君,亦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请圣上挑选秀女入宫,侍候君主,为皇家开枝散叶。安靖帝颔首允诺。众朝臣欢喜不已,如今皇后能出自哪一家,便各凭本事。安靖帝无视朝堂上诸位朝臣眼里的暗涌,起身走下龙椅,众朝臣收敛情绪,跪下叩首:“吾皇万岁。”一月后,沈家老太君屋里,众人愁眉不展,只因沈家大房嫡女为了不入后宫,卷了钱财和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跑了。只留下书信一封,表明了宁死不入宫,从此天涯变路人的决心。沈大夫人当场眼皮子一翻,晕厥了过去。沈老太君的目光,缓缓从每一个儿子的脸上划过,半晌儿才沉声开口:“如今新皇已登基,广纳绣女,充实后宫,明儿个便是上交绣女册子的最后一日了,青禾偷跑,...
《撩君宠全文》精彩片段
大庆皇朝,安靖元年。
新帝登基已有三月,但后宫空虚,朝臣上奏,国不可以一日无君,亦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请圣上挑选秀女入宫,侍候君主,为皇家开枝散叶。
安靖帝颔首允诺。
众朝臣欢喜不已,如今皇后能出自哪一家,便各凭本事。
安靖帝无视朝堂上诸位朝臣眼里的暗涌,起身走下龙椅,众朝臣收敛情绪,跪下叩首:“吾皇万岁。”
一月后,沈家老太君屋里,众人愁眉不展,只因沈家大房嫡女为了不入后宫,卷了钱财和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跑了。
只留下书信一封,表明了宁死不入宫,从此天涯变路人的决心。
沈大夫人当场眼皮子一翻,晕厥了过去。
沈老太君的目光,缓缓从每一个儿子的脸上划过,半晌儿才沉声开口:“如今新皇已登基,广纳绣女,充实后宫,明儿个便是上交绣女册子的最后一日了,青禾偷跑,就算此时抓回来,尔等敢送她入宫?”
沈家老大,面上带着愧色:“是儿子教导无方,才会让禾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
沈家老太君却摆手道:“此时莫要再说此话,可要想着如何解决才是。”
“娘,若不李代桃僵?青月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咱们二房也就一个女儿,虽是庶女,但青月除了身份上吃亏了,旁的谁人不夸赞?”
话未说完,便被一声嗤笑给打断:“二哥,想什么美事,圣上可不是齐王,更不是先太子那般昏庸好色之人,血海里走出来的新帝,也是您能糊弄的?您这是想搭上咱们一家子的前程给你家小庶女铺路啊。”
“你!”沈家老二铁青着脸,噌地站起身,便想上前理论,却被沈家老太君斥责道:“行啦,老二,青月不合适,无需再提。”
沈家老三摇着扇子,看着老二吃瘪的模样,心中畅快不已,又道:“娘,如今府里有嫡女又快要及笄的那边只有老五的青梨了。”
老二立马出声反对:“沈沐川不过一介庶子,怎么够资格?”
沈家老大眼眸微闪,似是再做考虑,半晌儿站起身轻声道:“老五虽是庶子,但青梨却是嫡女,符合圣上的要求,娘您怎么看?”
沈家老太君转动着手中的圆珠手串,许久抬头道:“老大,你去与老五好好说话,此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青梨那丫头若是被选上入宫,府中会替她准备齐全银子,无需他和老五媳妇操心。”
沈家老大点了点头:“儿子这就去寻五弟,您放心。”
沈家老太君点头道:“青禾私奔之事,都敲打好各自的下人,若是有人在外吐露一个字,可别怪我这个当娘的心狠了。”
所有人一禀,纷纷称是。
沈家老二走出松寿苑,恶狠狠看着老三,直至老三走得见不着人,这才怒着脸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而沈国公府,最偏远的院子中,沈家老大拍了拍五弟的肩膀,便离开。
只留下沉默不语的沈沐川。
梨苑,沈家五姑娘沈青梨,此时正坐在梨树下,翻阅着杂记。
一旁的孟春捧着一串葡萄放在姑娘的身旁,又浸了手,蹲坐在矮凳上替主子剥着葡萄。
青梨看得入神,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角落的阿爹和阿娘。
方氏拿着帕子不停擦拭泪珠,仰头看着夫君道:“若我们给府中一笔银子再分家出沈府,大哥他们能不能放过咱们的梨儿。”
沈沐川摇摇头:“他们既然瞒着我们开了会将此事定下,必定是已经上交了梨儿的庚帖,才会来通知我,眼下倒是我这个当爹的愧对于女儿了。”
“夫君,切莫要如此说,当初公公有意将姨娘提为平妻,为的就是好将国公府传给你,若不是老太君拼死拦着,今儿个他们也不会不问你的意见,就要把咱们的心肝送去那儿吃人的地去。”
沈沐川叹息,不再说话,只背着手进入院子。
孟春抬眸瞧见老爷与夫人来了,连忙起身让小丫鬟又拿了两张椅子放在姑娘的身旁,随后小声提醒:“姑娘,老爷夫人来了。”
青梨合上书籍,抬头瞧着阿爹阿娘,起身福礼:“爹爹,阿娘。”
又瞧见方氏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了。
女儿家自是贴心,上前挽住阿娘的手,关切道:“阿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如同小兔子一般红着眼眶,可是阿爹欺负您了?”
若是从前,方氏定会嗔女儿一眼,可今儿个,方氏想要强颜欢笑,却不想泪珠子又是连成串一般落了下来。
这倒是让青梨焦急不已,连连看向阿爹。
沈沐川,哑着嗓子,好半晌儿才鼓足勇气开口道:“你五姐姐和礼部尚书的小公子,两人连夜私奔,逃走了。”
既然开了口子,自然是一鼓作气告诉闺女,又继续道:“沈家必须在明儿个早朝之前给宫里一个准信,送哪位嫡女入宫,你五姐不见了后,他们私自选了你,此时怕是你的庚帖已经交给了宫中的内侍。”
青梨征楞,随即缓缓坐在圆椅上,好半晌儿,声音带着一丝空洞又带着被人摆弄人生的不甘心,轻声道:“阿爹,当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沈沐川痛苦地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青梨脸色苍白呆坐着,她并无意入宫,只想寻得像阿爹这样一心一意没有妾室的男子,可终究,这一点都沦为奢求了吗?
方氏瞧见女儿并未说话,也顾不得自己掉眼泪,抓住女儿的手安抚“梨儿,若是你实在不愿意,娘和爹就算是豁出去,也不让你入宫。”
青梨回神,看着爹娘眼中的自责和痛苦,她反手握住阿娘:“娘,既然庚帖已经上交了,便说明宫中定是有意让沈家嫡女入宫,眼下,我若是为了一己私利而逃跑,沈家该如何?您二位和哥哥又该如何,梨儿不能这么自私。”
又强迫自己露出一丝笑意,却不知这副姿态让方氏心中更加痛如刀搅,早知道如此,前两年就该给自家姑娘定下亲事。
“女儿认命,还请阿娘替女儿打点一番。”
青梨心中叹息,从前的打算怕是全部落空,未来的日子怕是要重新规划了。
翌日清晨。
宫中内侍带着圣旨来到沈家,沈家上下一行人,在沈国公的带领下分别站在香案的两侧,恭敬跪下,静听内侍宣读。
内侍恭敬请出圣旨,随即打开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国公府侍讲学士沈沐川之女沈青梨,柔嘉淑顺,风姿雅悦,安贞叶吉,雍和纯粹,着册封为沈美人,于七日后辰时入宫,钦此。”
沈国公带领众人行三肃九叩之礼后,对着沈青梨和蔼道:“沈美人,上前领旨吧。”
沈青梨目光不变,径直走到最前端伸出一双素手,从容接过圣旨,清脆的声音响起:“妾叩谢皇恩。”
内侍笑盈盈对沈青梨道:“沈美人风姿绰约,咱家七天后在正门接您入宫。”
沈青梨微微福身:“多谢内侍大人。”
沈国公连忙示意管家送内侍出去,自然封红不会少。
而沈老太君更是拄着拐杖,伸出手对着沈青梨道:“青梨丫头陪着老婆子回松寿苑。”
沈青梨在方氏的示意下,上前扶住老太君:“祖母,您慢一些。”
沈老太君边走边用余光打量着这个在自己印象中寡言少语的孙女,想了一遭儿,却发现自己对沈青梨的印象并不多。
沈家老太君坐在正厅的上首,吩咐陈嬷嬷将匣子拿来,随后又看着垂头不言不语的沈青梨道:“你已是有品级的宫妃,虽是个美人,但好歹圣上还是顾念沈家的,只要你能好好伺候君主,早日诞下皇嗣,未必不能亲自抚养。”
美人与婕妤虽只差一级,但多少宫妃卡在这一级之下,骨肉分离。
沈老太君自然是期望沈青梨不要白白浪费自己这张脸,若是性格再开朗一些,何愁不能留住圣上?
可惜了,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孙女,沈老太君心里叹息。
陈嬷嬷捧着匣子走到老太君的一旁,沈老太君示意陈嬷嬷打开,又看着沈青梨道:“咱们沈府的姑娘出嫁前都会准备嫁妆,因你是入宫,所以,我将给你嫁妆,都兑换成了银票和碎银,入了宫,自然一切都要为了沈家门楣着想,你好,你阿爹阿娘自然也会扶摇直上,青梨你说是不是?”
沈青梨只恭敬道:“祖母说的是。”
老太君仔细辨别沈青梨的眉眼,随后示意陈嬷嬷将匣子合上,交给青梨。
“这几天,会有宫中的嬷嬷来教导你宫规,我这里你无需来请安,免得身子劳累,去吧。”
沈青梨站起身,福礼:“孙女明白了,祖母好好歇息。”
随即双手捧着匣子离开,而沈老太君就这么端坐着,看着沈青梨的背影,这才喃喃自语:“陈嬷嬷,你说,这丫头。。。”话未说完,便垂下眼眸:“我累了,扶我起身歇息吧。”
隔日,宫中指派了桂嬷嬷来指导沈美人的宫规。
沈青梨朝着桂嬷嬷行礼道:“青梨见过桂嬷嬷。”
桂嬷嬷侧着身子避开沈美人的行礼,垂眸弯腰道:“当不得沈美人的福礼,老奴这七日是教导美人宫规的,许是会有些严苛,请美人做好心理准备。”
青梨点点头表示明白,这副乖觉的模样,倒是让桂嬷嬷多瞧了两眼。
宫中的规矩森严,等级划分清晰,当下除了新帝以外,还未有任何的后妃,对于沈青梨等人而言是好事,亦是能一飞冲天的好时候。
可新帝眼里容不得沙子,这样的一位帝王,对于妃嫔们而言,可不是做错了事,撒撒娇就能翻页的存在。
所以这七天里,桂嬷嬷除了指导青梨宫规规矩,最重要的是告诉她在皇帝面前恪守本分,切勿耍小聪明。
青梨学的认真,姿态又放的低,更是让桂嬷嬷满意,一个有意一个默许,倒要比旁的教导宫规的嬷嬷看上去要亲近一些。
自然桂嬷嬷这几日与青梨相处下来,也算是认可了沈美人,有些不算违规的话,私底下倒也是透露了个干净。
这也让青梨对宫中不会两眼一抹黑。
青梨心中也是感激万分,尤其是在知晓桂嬷嬷在内廷中只负责教导事宜,并不曾服侍过妃嫔,青梨也有意思 想让对方成为自己未来的管事嬷嬷,只是心中有此想法,倒也未曾与旁人透露。
毕竟,自己眼下的身份不过是美人,只有等自己被册封为嫔后,才能搬去主殿,扩大宫人的配置。
这一日,青梨看着身边的四位丫头询问:“按照宫规我能带两名丫鬟入宫,你们谁愿意随我入宫,谁有意向出府,趁我还能为你们安排。”
孟春率先福身:“奴婢是与主子一同长大的,自然也要陪伴主子到老,奴婢陪您入宫。”
仲春沉思开口:“奴婢无父无母的亦没有心上人,奴婢愿意陪主子入宫,更何况,奴婢略懂医术,入宫还能帮衬主子,而星月与荷月,一个定了婚约,一个是家生子,老子娘皆在府里,还等着她孝顺,若是去了宫里,好些年都不能见到亲人,所以奴婢更合适。”
星月因为父母给定下了的婚事,自是没有办法随着小姐入宫,而荷月却开口:“我爹娘虽然都在府里,但奴婢更愿意跟着小姐。”
青梨思前想后,轻咳一声道:“既如此,便是孟春与仲春随我入宫,星月明儿个找孟春那一副我事先为你们四人准备好的一副头面以及一百两,荷月我会安排你阿娘的院子,直到你有了意向人出嫁。”
星月和荷月自然是舍不得主子的,两人流着泪陪伴在主子的身侧,孟春和仲春也能体会二人的心情。
怀揣着对爹娘,对阿兄的不舍,在辗转反侧中入了眠。
进宫当日,青梨挑选了水绿色窄袖纱裙,简单挽了个飞仙鬏,几枚圆润饱满的珍珠分别点缀发丝,倒是应了那句诗词,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美的灵动,让人挪不开双眼。
青梨微微蹙眉,对着孟春道:“将珍珠拿下来吧,今儿个初次进宫,无需如此打扮。”头一天入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容易成为旁人的靶子,这是她不愿的。
既然入宫,她所求的也不过是能站稳宫中的脚跟,保护爹娘和兄长。
孟春想劝主子,却被仲春拦住。
两人上前替主子拆下珍珠,眼下虽然还是极美,但相较于之前,确实素雅了一些。
但,青梨却是满意,对着二人道:“时辰差不多了,扶我起身。”
梨苑,就瞧见阿爹,阿娘站在门口正等着自己,青梨上前抱住阿娘轻声道:“阿娘,勿要担忧,孩儿定会保全自己,您与阿爹的教诲,孩儿不敢忘。”
方氏流着泪点头,又强撑着笑意替女儿拂去额前的碎发,一边又将早已准备好匣子交给女儿:“你阿爹与我不求你登高位,只求你平安到老,梨儿去吧。”
青梨,忍着夺眶的泪意,笑着下跪拜别爹娘,抱着匣子,便头也不回地走出沈国公府,上了宫轿。
宫轿中,听着长安城的喧闹,青梨明白,这一生自己怕是再也听不到市井的气息,这辈子就要被困在高高的宫墙之中。
一路走到鲤鱼池,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却已经让青梨花出了一层薄汗,仲春小声嘀咕:“这天儿才五月,怎的就越发炎热了?往年七月初才这般热。”
青梨听了仲春的话心里若有所思,若是天气突然提前炎热,怕是今年的温度会变得让人难以接受吧,可惜那本杂书在沈国公府,不然自己倒是回去可以研究一番。“
青梨酷爱看这些杂记,每每都让她觉得如获至宝,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古言,诚不欺我。
可入了宫别说少许的杂记,就连各朝代的诗词本都不曾有,书架上只有两本女则和女训。
青梨瞧着碍眼,便让孟春收了起来,当下要回忆起书上的内容,倒是只能记起零星片点的。
微微叹息,只能先将此事往后搁置,看着前方亭子里四五位贵女,孟春扶着主子一边往前走,一边悄声道:“主子,左边穿着黄色襦裙的便是嫡太后的侄女曹婕妤,而曹婕妤身旁穿着粉色对襟背子的是大将军之女谢美人,再依次便是佟婕妤,郑才人和李才人,倒是还未见王宝林呢。”
青梨心里有了大概,面上带着一丝恬静走向上前,六人自然是互相见礼,现在众人就算有位分的区别,但未承宠,只能算是名不副实,所以互相行平礼 也是说的过得。
只是快接近嫡太后规定的傍晚,众人都未见到王宝林,这倒是引起了众人的猜测,曹婕妤看向青梨,面上带着一丝担忧道:“沈妹妹,与你同住的王宝林,可是身子不适,这个时辰再不来,也算是违背了太后的懿旨了。”
青梨面上做迷茫状:“曹婕妤说的是,只是昨儿个妹妹歇得早,今儿个出门前也未见过王宝林一面,实在是不清楚。”
“这王宝林倒是个妙人,虽说是尚书之女,但这入宫的位分,倒是我们几人中最低的,呵,架子嘛,倒是最大的,先不说低位分给高位分请安,便是住在同一宫殿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却。。。哎哟是我多言了。”
谢美人虽话里带着歉意,可面上确实委实谈不上担忧,甚至可以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青梨知晓她意有所指,沈国公府与谢大将军一文一武,从阿爷那一代,两府就互相不和睦,这种情节自然也带动了小一辈们,至今两族族人都不愿意在公共场合互相开说话,只当对方是个空气儿。
今儿个为了看自己的热闹,谢美人倒是不顾及老祖宗了。
青梨面上无表情,眼眸从谢美人的身上掠过,倒是让曹婕妤看得真正的,又看着咬牙切齿,气得脸色都发红的谢美人,曹婕妤暗地摇了摇头,本想与谢美人合作的心也淡了几分,这么个沉不住气的,怕是容易给自己惹麻烦。
又等了一盏茶的工夫,太后坐着凤鸾来到了鲤鱼池,众人收敛神态,恭敬跪下请安,嫡太后虽然两鬓染霜,但精神奕奕,面上和善带着一丝笑意,吩咐众人落座,又略有疑惑看着身边的李嬷嬷,出声询问:“哀家 记得此次共有七位妃嫔,怎么少了一位,可是身子不适?”
李嬷嬷低头回禀:“启禀太后娘娘,龙天宫来了旨意,说路上偶遇王宝林,圣上那儿缺一个红袖添香的,所以特来替宝林告罪。 ”
嫡太后听完只是略带沉思,随即又恢复了和善的笑意:“王宝林能被圣上选中伺候在身旁,倒是她的福气,这也不妨碍咱们赏月。”
说完抬眼看了李嬷嬷,李嬷嬷笑着福身。
没多久,又带着一群手捧吃食的宫婢上前,提青梨等人布菜。
但旁人的心思早已转到了王宝林的身上,有人羡慕自然也有人妒忌。
青梨一门心思花在吃上,毕竟嫡太后一身无子嗣,就算为了曹婕妤铺路,也不会给她们的吃食中下药,毕竟承宠之前太医会给宫妃把脉,确定宫妃身子康健,也无坐胎,这才会禀告内侍,交至内务大总管那儿做备案。
宫妃这才能奉旨伺候帝王。
嫡太后的眼神打量着众人,唯独两人让她有些好奇,一个是长得美艳却一门心思花在吃上的青梨,另一个一直面上带着温婉笑意的佟婕妤,这两人倒是有些意思。
“沈美人看样子倒是喜欢这一桌膳食。”嫡太后略带慈爱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向沈美人,眼里多少带着一丝不屑。
青梨拿着帕子亲抿唇角,这才起身福礼回答:“回嫡太后的话,妾儿一向是个贪嘴的,倒是让娘娘看笑话了。”
青梨脸上带一丝窘迫,略显不安开口道。
太后打量一番,开口道:“既然欢喜,李嬷嬷便把哀家跟前的这一道樱桃煎赏赐给沈美人。”
青梨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福身:“妾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刚落座儿,便听见谢美人带着嘲笑的口吻道:“沈美人,可是沈国公亏待你了?也是,毕竟沈家一门除了你们五房,其余皆嫡出,纵使你是嫡出小姐,但因你爹,还是低人一等了,怪可惜的,毕竟你的样貌可比你嫡姐们出众多了。”
青梨睨了一眼谢美人:“谢美人对我沈国公之事,关心得很,倒与你祖辈不相同。”
略带一丝停顿,随后又笑意慢慢又开口道:“还是谢大将军有意与我沈国公府和解?若是如此,梨儿自当转达谢大将军的意思。”
谢美人,目瞪口呆,她怎么能曲解自己的意思。
谢美人想要反驳,却被曹婕妤劝住:“谢美人听闻儿时与谢大将军一起在边境,可与我们分享边境的时光?”
谢美人奇怪地望着曹婕妤,话儿不过大脑便开口道:“那等荒凉之地,有甚好分享的?”
曹婕妤暗骂谢美人猪脑壳儿,便也不愿意再开口说话。
上首的太后倒是初步对几人有了底,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太后自然不会再倾听,只是专心致志看着宫娥的表演。
月上中梢,太后借口身子乏了,便点了曹婕妤一同离开,其余人见太后都走了,自然不会久待儿,各自回了寝宫。
月上中梢,青梨带着孟春和仲春往咸福宫的方向缓缓走去,仲夏之夜,空气中带着一股热风,吹得人身上黏黏腻腻,才没走几步路,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孟春在主子的身后打扇,青梨一边朝前走着一边轻声道:“孟春明儿个煮些绿豆百合汤吧,当真热得紧。”
从前在府中,还有冰镇的瓜果,可入了宫这寻常的瓜果,怕也不是想吃便能吃的。
她一向喜爱食用瓜果,又是炎炎夏日,怕是更加难耐了。
孟春自然也明白,小声安抚:“您放心,奴婢明儿个早上便熬着。”
主仆三人快走到咸福宫的殿门口,便遇见转弯处坐着软轿回来的王宝林。
王宝林自然也是看见了青梨,等落轿,本该向着自己行礼问安的王宝林却并未行礼,只是脸上带着三分得意,那神情好似自己已经是这满后宫的第一人。
青梨微微蹙眉,但面上不动声色,只看着王宝林走到自己跟前笑语晏晏道:“你是沈美人吧。”
“大胆,见到美人为何不请安?”孟春瞧见她礼部尚书的人就来气,若非他们公子勾搭五小姐,他们主子何须入宫为妾。
王宝林眼神流转于面前的主仆二人,随后又笑着道:“是妹妹疏忽了,本想着昨儿个才入宫,后宫的姐妹都未侍寝,不想是妾天真了。”
说完又遥遥一福礼:“妾身王氏,见过沈美人。”
青梨颔首,算是成了她一礼,面上依旧无表情:“王宝林,天色渐晚,早些歇息。”
说完便不再看她一眼,入了咸福宫的大门。
夜光下,王宝林的面容隐藏在黑夜之中,看得并不真切,但那一闪而过的怨毒,也只有她自己明白。
仲春扶着主子回到蔷薇苑心中担忧:“主子,奴婢看那王宝林怕是个不好相与的,您今儿个落了她的面子,奴婢担忧怕是会记恨在心。”
孟春却听闻气鼓鼓道:“咱们主子可没说错,王宝林那话里话外说咱主子拿乔,也不看看宫规,既然得了位份,比咱主子低,合该行礼,说什么酸话,埋汰主子未见到圣颜还是炫耀她红袖添香,陪伴君侧?”
扑哧,两人一愣,看向坐在紫檀木圈椅上的主子。
青梨拿着帕子抿嘴:“孟春,你这张嘴跟我入宫实在是亏了,活该做个说书先生。”
孟春小脸微红,呐呐道:“奴婢不过是。。。”
青梨拍了拍孟春的手:“你们二人与我从小一同长大,性格我岂能不知,今儿个孟春做的无错,宫规等级森严,我虽不喜争宠,只想一心平安到老,可我也不会让人轻易羞辱,只是日后在外可不能那么说,我也会怕有保不住你们的时候。”
两个侍女连忙各自蹲在主子身旁,仰头道:“奴婢明白,主子您放心,奴婢在外定会谨言慎行。”
青梨这才将两人拉起身:“起身吧。”
翌日,阖宫上下自然都传遍了咸福宫门口,王宝林坐着御赐的软轿,见到沈美人不请安一事,自然沈美人也没有吃亏。
这也让暗处的妃嫔微微有些遗憾,若是两人闹起来恼了陛下,他们侍寝的机会便更大了一些。
因着均未侍寝也未有后宫之主,太后也不耐和皇帝的妃嫔都周旋,所以,只定下初一和十五妃嫔去慈宁宫向着太后请安,旁的日子无须打扰。
这让青梨乐得其所。
入宫已有十日,皇帝始终没有踏入后宫,也不知是真繁忙还是不喜她们。
每一日都会有不同的妃嫔在皇帝必走之路 吟诗作对,或是翩翩起舞,可皇帝目不斜视,初初算来,这十日里除了王宝林偶尔有两次被请去龙乾殿红袖添香,旁人竟然没有半分落得好处。
宫中的奴才最是会看脸色,瞧着王宝林虽未被宠幸,但奈何人家见圣言,讨圣上欢心啊,自然她的需求就被内务府放在第一位。
这一天傍晚,孟春气呼呼地端着膳盒回到了蔷薇苑,青梨坐在棋盘前望了一眼,随后收回视线,淡身问:“怎么了这是?”
孟春将手上的膳盒放在桌上一边拿着菜一边抱怨:“奴婢今儿个瞧见有您爱吃的菜肴,内侍说那道菜还要小等片刻,奴婢自然就等着了,谁知菜拿出来刚要装盘,王宝林身边的宫女便来了,二话不说抢了这盘菜,奴婢自然要理论,那狗仗人势的还拦着我,话里话外的意思帮着王宝林的丫鬟说话。”
又神情恹恹看着青梨:“是奴婢无用。”
青梨看了看圆桌的彩色,都在美人的规制范围之中,她未见圣颜又无宠爱,这样的事情,日后多了去了,天天要去计较,怕是难以活到老死。
只是王宝林这事儿过于打脸,纵使她本人无所谓,可宫里所有人都瞧着呢,而那王宝林也着实可恨,分明不把自己当回事。
想到这儿,青梨不由眯了眯眼,随后将黑子放在棋盘中,残棋被解开。
青梨轻声道:“从我的妆匣里拿五两银子去买十道同样的菜,给王宝林送去,这么爱吃,便让她一次吃个够。”
青梨说得不轻不淡,但话音落在孟春和仲春的耳朵里,却都为之一振,孟春朝着仲春点头,笑着对主子道:“您给奴婢的打赏的银子都未用,奴婢现在就去御膳房。”
说完行上一礼,从院中挑了两个身子强壮的小太监,浩浩荡荡朝着御膳房走去。
而晶莹轩的二等宫女还在主子跟前卖弄今日的事情呢,听得王宝林笑意盈盈,让身旁的侍女赏二等宫女一个荷包。
那二等宫女自然是喜笑颜开,连连感谢,这才退下。
王宝林身边穿着绿衣一等宫装的侍女,微微蹙眉有些担忧道:“主儿,毕竟那沈美人位份在您之上,奴婢有些担忧。”
王宝林自然也懂这个道理,可她好歹是尚书府嫡女,从小金尊玉贵的,那沈美人家里虽是国公府,可这一代却没有杰出的人物,让自己屈居于她还要受委屈,早就让她不耐了。
“无妨,若是找过来便说宫女不懂事,不过大家都未侍寝,谁又知道谁比谁尊贵呢。”
她唇角带笑,说出的话温温柔柔的,但笑不打眼底。
这一厢,王宝林眉眼带着笑品尝着贴身侍女为她准备的佳肴,却不知等一会儿的自己则颜面全无。
而孟春带着小太监,一左一右提着食盒走向晶莹轩。
外头站岗的二等宫女瞧着沈美人身边的一等宫女带着太监朝她们这边走来,心里虽然惴惴不安,但还是扬起一抹笑容走上前福身道:“奴婢见过孟春姐姐,姐姐来晶莹轩可是有事?”
孟春早就看晶莹轩的宫女们不喜,此时又遇到这个不会说话的,撞上枪口,虽说心中想要拿捏一番,但是她还犯不上和一个小丫头计较。
只是神色冷淡瞥了一眼那二等宫女,淡声道:“奴婢得了美人的吩咐,特意来给王宝林送膳食,快快去通传,莫要耽搁。”
二等宫女垂头偷看了一眼两个太监手上提着的膳盒,但还是规规矩矩的称是,便往屋内走去。
此时王宝林已放下手中的碗筷,正要开口将吃剩下的菜赏赐给宫人们,便看见守在门口的小宫女小跑进入殿内,屈膝道:“主子,沈美人身旁的大宫女带着两个太监提着食盒求见。”
王宝林的贴身侍女微微蹙眉,心中闪过一丝不妙,刚想要劝主子不如称病躲避,却不想还是慢了一步。
王宝林手一顿,虽觉得对方因自己抢了一道菜就要给自己颜色瞧瞧,觉得十分可笑,但是她向来是被重心捧月,娇宠惯的,可不觉得没落的国公府邸庶女敢给自己下马威。
于是,她轻轻擦拭手指,漫不经心开口:“喜儿,让她进来。”
喜儿看了一眼主子,想劝说的话在主子瞪向自己的时候,全部吞入口中,她微微福身称是。
孟春站在殿外头,只是静静地站着,晚月照耀在几个人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长,热风阵阵,让人不自觉流汗,但孟春依旧身形笔直的站立着。
喜儿打开殿门,看着门口站着的三个人,轻轻咬唇走上前道:“我们主儿有请。”
随即往边上一站,似是为孟春几人让路。
孟春点点头,带着小太监们进入殿内,看着宛如孔雀一般高傲的王宝林,心里撇撇嘴,走上前福身,也不等王宝林开口便直接道:“王宝林,我们主儿知道你爱吃八宝丸子,特意体恤您,花了体己银子请御膳房的厨子做了十道菜。”
说完身旁的小太监会意走上前,打开食盒,将那八宝丸子叠叠满满地放在桌上,王宝林沉下脸:“这是何意?”
孟春微微福身:“王宝林既然爱吃此道膳食,也不愿意让宫人多花点心思等待,上来就抢了我家主儿的膳食,想必定是爱吃极了,美人说了,请您用膳,吃完这十道菜。”
王宝林眼中带过不可思议,素手拍在桌上,捧地一声,茶水翻到,水流滴在地上,孟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又看向王宝林,一字一句道:“还请王宝林勿要为难奴婢,这是美人的赏赐,请您吃了吧,吃完了奴婢会带着空了的盘子回复。”
王宝林怎么会让一个小丫头趴在自己的头上,她瞪着孟春,将菜全部掀翻在地,神色中带着十足的厌恶。红着双眼怒意冉冉:“本小主偏不,抢了你主子的菜又如何,不过是个美人,还真当自己是高位妃嫔了?连圣上的面都未曾见过,怎敢欺辱于我。”
孟春也不气恼,只是看着王宝林没有说话,就这么僵持着,孟春背后的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这是怎么了。”
是皇帝!
所有人纷纷下跪,王宝林面带着委屈和惶恐跪下请安,安靖帝却径直坐在上首,朝着孟春询问:“你是哪个宫的。”
孟春恭敬回话:“奴婢是咸福宫蔷薇苑沈美人的奴婢。”
孟春紧了紧双手,回答完话,不敢再多说一字,旁人皆传闻,新帝性子寡淡,喜怒不形于色, 但颇有铁血手腕,是以,她没有自作聪明回答旁的。
显然安靖帝很是满意,也不管跪着的王宝林故作哀怨看着自己,只是面上人饶有兴趣道:“原来是同一宫的沈美人。”又看了看圆桌上地上的残羹似笑非笑道:“王宝林倒是好胃口,粗粗瞧着也有十多盘的珍馐,怎的都浪费了。”
安靖帝为人最恨浪费,他本不受宠,曾经还和自己的母妃度过一段极苦的日子,所以平时简洁,看不得人浪费。
王宝林面色一僵,连忙跪爬到安靖帝的脚下,哭的梨花带雨,颠倒是非黑白向着皇帝诉说沈美人如何仗着自己宫妃等级比自己高,欺辱自己的,这才也是在争执下被打翻。
她只自顾自的在说,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安靖帝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暗芒。
安靖帝静静地听王宝林诉说完这一切,也没有着急下定论,只是看着同样下跪的孟春询问道:“是这样吗?”
孟春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安靖帝是在对着自己言语,连忙俯身叩头道:“回圣上,并非如此,奴婢替主儿去御膳房领膳食,瞧见有主子素日爱吃的八宝丸子,便在一旁等候,刚要出锅便被正同样端着食盒走进来的佩儿给截胡了。”
又顿了顿继续道:“主儿觉得王宝林既然如此喜爱此道膳食,定是与她一样,便拿出自己的体己银子特意去膳房买了十道菜,让奴婢送来,却不想王宝林直接掀翻了菜肴。”
“哼,你家主儿拿本小主当什么,十道菜,本小主岂能全部吃下?”王宝林哭哭啼啼在一旁、
哪知孟春才不惊慌,一字一句达道:“八宝丸子并不大,一盘也只有三个,因我家小主儿酷爱此菜,在府邸里,也是用这么多的。”
这是告诉众人,因为自家主子就这个饭量所以才买了十道送给王宝林享用,并不存在羞辱。
安靖帝眼里倒是闪过一丝兴趣,又看了看还在哭啼的王宝林,眼中闪过不耐,站起身看了一眼美的狼藉对着王宝林道:“沈美人倒是好心,可你不但不领情,还砸了菜,浪费了粮食当真让朕不喜,就罚你吃干净这些八宝丸子,若是让旁人代劳那便是欺君。”
王宝林大惊失色,想要上前求饶,而安靖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德子,留下看着王宝林吃饭。”
这才大步往前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看着王宝林开口道:“既然你觉得沈美人也不是高位妃嫔,没有资格指使你,那朕就封沈美人为婕妤吧,至于你便闭宫三日,好好反省。”
说完撩开帘子出了晶莹轩。
孟春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主子就这么晋升了?
而一旁的王宝林则跌坐在地上,眼中还带着不敢置信,一旁的小德子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面上面无表情开口:“王宝林,您还是快些将八宝丸子用了吧,奴才也好给圣上回复。”
孟春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王宝林不情不愿将那十碟子的珍珠丸一一吃进嘴中这才让子安和子元拿起膳盒回到蔷薇苑。
一进入院子便瞧见圣上身边的总管内侍易正青和仲春二人站在回廊里,仲春瞧见孟春,连忙使了个眼色,孟春会意。
随即停下脚步让身后的子安、子元将膳盒安置后便下去歇息。
自己则走到易正青的跟前,微微福身:“见过易总管。”
易正青打量了一眼孟春,便知这是沈婕妤身边的心腹,自然不会得罪,毕竟圣上今儿个是对沈婕妤起了不一样的心思,能做到这个位置的自然没有一个是会轻易得罪人的。
易正青笑容带着一丝亲和:“孟春姑娘刚从隔壁回来吧?”
孟春有些拘谨但自己是主子的人,不能让旁人轻看,于是撑着体面微微点头:“奴婢按照主子的吩咐,看着王宝林用完膳食,这才回来。”
易正青闻言倒觉得沈婕妤的一双心腹,颇为有趣,若是旁人面对自己要么害怕,要么讨好和攀附。
眼前的两个人明明胆子都不大,却为了自家主子的体面,强撑着,倒是新鲜。
而殿内,此时的氛围也说不上哪里好。
安靖帝一直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打从进了殿内,问了自己几句话便一直保持这样的动作,这让青梨摸不着帝王的心思。
只能静观其变,坐在一旁不做声响。
良久,安靖帝睁开眼眸,看着矮几旁边坐着一声不吭的女子,暖黄色的灯光下,照应着她的皮肤更加的白皙,而身上穿的常服却因为坐着的缘故,将她曼妙的身姿暴露在他的目光中。
安靖帝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随后吐出一句话:“安置吧。”
沈青梨有些呆滞地看着安靖帝,随后回神,立马起身按照桂嬷嬷教导自己的那般上前服侍圣上宽衣。
安靖帝张开双臂,看着眼前的女子微红着脸,替自己解着袖子。
看着她专心致志地模样,安靖帝颇为好心情,若是非要宠幸,那眼前的她也不错。
沈国公府从祖上便是保皇党,从不参与各皇子的拉拢,虽然这一代的国公爷为人迂腐,但胜在忠心,尤其是沈婕妤的父亲虽是侍讲学士,品极不高,但文采飞扬,只是为人不好官场钻营,所以一直未升迁。
沈青梨按耐着自己害怕的心,强行镇定的上前替圣上更衣,虽说早知有这么一天,但也应该是提前给自己心理建设,而不是突然驾临,话没说几句便要做那世上最亲密之事。
沈青梨躺在床榻上还在想要牢记桂嬷嬷教导自己的事,不能喊疼,更不能发出嘤咛声,更不能伤害圣上的龙体。
可实在是太疼了,沈青梨哭的像只猫儿一般,让安靖帝心口越发痒痒,同为第一次的他,已是相当的克制,可这猫儿一般的叫声,仿佛在他的心里挠了几道口子一般。
安靖帝眼眸加深,心道是你招惹朕的,在沈青梨再次哼唧出口的时候,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晚两人折腾到天明,沈青梨对于这一晚的体验简直是糟糕透顶,自己就像那儿缺氧的鱼儿一般反复扑腾,身子传来阵阵地酸意,都让她在心中祈祷,希望圣上日后不要再招幸自己。
而安靖帝则是神清气爽一般的精神奕奕,易正青可是在外听了一夜,心中更是对沈婕妤上心了两分,主子一向自律,这些年嫡太后身边送过不少的女子,有美艳妖娆的,也有清纯小家碧玉的,可哪怕是脱光了在圣上面前,圣上都不带抬眼的。
更别说有情动之时,一想到不久的将来皇室里子嗣充盈,他就走路带劲儿,年初的时候太后还曾嘱咐自己,圣上年岁渐长,若有喜欢的女子,不拘身份,只要是良家女子,都看顾一些。
这沈婕妤会不会成为圣上喜欢的女子他不知道,但他知晓未来的皇子皇女可能已经在沈婕妤的腹中了。
一想到此,他微微停顿两步,又对着小德子做了个手势,等小德子走到自己的身边这才道:“按理沈婕妤要先请脉,再承宠,但事权从急,你等会儿子亲自去太医院请太医给沈婕妤请脉,务必要仔细。”
小德子明白总管的意思,微微点头,随后朝着太医院走去。
这帝王在后宫宠幸了谁,不光后宫的妃嫔皆知晓,就连前朝的大臣们都得到了消息。
一路上不少人对着沈国公府里的人道喜,尤其是沈沐川。
沈沐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作何表情,既清醒女儿在宫中站住了脚跟,还升了位分,又担忧女儿被旁人嫉妒从而暗算吃亏。
而沈国公却很是高兴,一路上虽然如往常一般,但看向庶弟的眼神倒也亲切了几分。
皇帝春风满面,底下的大臣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圣上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尤其是那一份铁血手腕,就足以让人胆寒。
今儿个也算是开了荤,知道女子的好,对于没有被选上的大臣们而言,谁家的女儿被宠幸皆可,只要能让圣上高兴,从而在朝堂上少折腾他们便好。
后宫里,自然多少都嫉妒沈青梨的,可在打听到原委后,到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能说王宝林蠢,或者是沈婕妤是有气运的。
毕竟万岁爷一开始想见的是王宝林,甚至一开始就想要承宠王宝林的。
这般一想,又有许多人幸灾乐祸,是了,圣上愿意宠幸她人,便代表着大家的机会都来了,可王宝林怕是再也体会不到这样的机会了吧。
沈婕妤被今上宠幸晋级一事自然也传回了沈国公府。
松寿苑。
原本坐在末端的方氏,被老太太身边的陈嬷嬷亲自扶到了主位下的位子,这让方氏顿时心中忐忑。
不明白老太太怎么突然对她如此亲近。
要知,自打嫁入沈家,除了公公在世对着自己一家和颜悦色,宠爱自己的一双子女,老太太和几位嫡子可从不把他们一家当回事。
哪怕青梨入宫了也不过是从不闻不问到了关怀一二句。
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在内舒看着铜镜中日渐年老的自己,心中说不出的复杂,从前年轻的时候,怨恨老国公将一个不明来路的女子,略过自己,就要请旨为平妻,浑然不顾自己的尊严。
若非当时的婆母险些跪下,老国公这才罢休。
可,她保住了嫡妻的身份,却从此一人守在冷冰冰的屋子,老国公至此再也未踏入自己的院子中。
孩子除了老大和老三还能得到老国公的几分重视,旁的儿子视而不见,唯独珍爱的就是那贱人所出的老五,若非上天也看不得那人猖狂的模样,在生老六的时候难产去了。
自己如今能不能稳坐国公老夫人的位置,还是个未知。
可如今,没有了老国公,国公府确实不如从前,哎,老太太心中叹息,到底是自己没有福气,若是是自己的嫡孙女那该多好。
可陈嬷嬷规劝的也有道理,只要自己是沈国公的老夫人,沈青梨就是沈家的孙女,就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也是自己的孙女。
从前的那些糟心事也该过去了。
这么一宽慰,沈老夫人又恢复到往日的干练。
两边的小丫鬟小心翼翼扶着老夫人走出了内室,所有人连忙起身,齐齐朝着老夫人问安。
老夫人面上带着笑意,红光满面,沈大夫人笑着上前亲自扶着婆母坐在上首,这才道:“娘今日特别的高兴。”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青梨那丫头昨儿个侍寝了,被封为婕妤,确实是喜事一件。”
所有人自然也一早得到了消息,眼下当着老太太的面,自然都是一副欢喜的模样,老夫人不管他们是真心欢喜还是做给自己看的,只要自己在一起,沈府无论对内还是对外,都要一致。
“老大媳妇,过几日将南边的文承苑打开,重新翻新,再找个良辰吉日让老五一家搬进去。”
这话一出,所有人大惊失色,就连沈国公夫人的脸上都微微有些不自然。
文承苑可是府里仅次自己院子大的,从前公公想将文承苑给老五,婆婆不是极力反对,怎么。。。。。。
老二媳妇心中更是不满,若是老三老四得了她虽然心中不痛快,可到底也不会真计较着,可老五不过是庶子,就因为沈青梨那丫头得了圣恩,就想要爬在他们的头上?凭什么?
“娘。。。”
李氏一个娘字卡在喉咙口,便瞧见婆母的眼睛带着警告朝她看了过来,她委屈的扁扁嘴,但还是没有胆子敢枉顾婆母的颜面,只是悻悻地瞪了一眼方氏。
方氏之装作没看见,她也不会推辞,本该是相公的,更何况沈婕妤的爹娘住在比下人高一个档次的院子里,也不怕丢了国公府的份儿!
可面上终归是笑着道:“娘给的,儿媳便不推辞了,等五爷回府,儿媳和五爷再来给您老人家磕头。”
沈老夫人眼角微抽,只当五儿媳娘家上不了台面,她还没死,磕什么头,呸呸呸,不许咒自己!
而咸福宫偏殿内。
青梨一脸困顿地睁开美眸,今儿个清晨才堪堪歇下,此时眼皮就像是搭在眼睛上困得让人睁不开,而自己略微动了动,浑身上下仿佛像是被人打了一半,酸疼难熬,这个感觉竟然比昨天侍寝的时候还要让人难受。
呸呸,不害臊!
一想到昨儿个安靖帝看着人五人六,一副冰山脸,却不曾想在床榻上这般不正经。
让她全然将桂嬷嬷曾经的嘱咐给忘得一干二净,她不知旁人是否也会被如此,可,位份也升了,自己是不是只要熬到有子嗣,就可以“人老珠黄,不用在侍寝了呢?”
自然此话也只敢在心里腹诽,这咸福宫毕竟隔墙有耳,而宫人里也有外心。
想到这儿,她看了看一旁举着衣衫正互相挤眉弄眼的两个丫鬟,不由俏脸又是一红,随后轻咳了嗓子,装作毫不在意道:“替本小主更衣。”
侍寝后本该去给嫡太后请安的,可一早上嫡太后身边的李嬷嬷便来传话,说等后日十五一起请安,无需多跑一次,这话听上去似是为了自己着想,看着疼惜,可实际上怕是不乐意给自己这个脸面吧。
青梨心中祈祷但愿圣上今儿个愿意去旁人的宫中,那她便不是阖宫上下的眼中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没有想到就在晌午后,她懒洋洋趴在贵妃榻上,毫无礼仪地那副模样,被踏进偏殿的安靖帝看了个正着。
孟春和仲春连连示意主子,却不想青梨没有察觉,只是,那双摸着葡萄的小手在空盘子里寻了半天,随后略带着撒娇的口音对着孟春道:“孟春,葡萄没有了,我还想要吃。”
孟春!!!
安靖帝看着面前的小女人那一副慵懒又孩子气十足的模样,神色不由的柔和下来,对着站在殿门口眼观鼻鼻观心的易正青开口:“让御膳房再给沈婕妤送一盘葡萄来。”
青梨听着声音,浑身一僵,随后不可置信抬眸,心中唱衰:“怎么又来了!”
连忙一骨碌爬起身,又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一双玉足裸露在外,而足衣则被自己甩在了贵妃榻的边上,青梨顿时脸爆红,请安都变得磕巴:“见过圣上。。。”
靖安帝忍住想要抚摸她脑袋的冲动,瞥开双眼看向一旁的盆栽,面无表情点点头。
青梨此刻也顾不上更丢人,趁着靖安帝看向一旁的功夫将贵妃榻上的足衣塞在孟春的怀中,又假装整理自己的裙角,这才惴惴不安看着靖安帝。
靖安帝当做没看清她的小动作,随意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昨儿个许是天黑,一时没顾得上,现在瞧着倒是简陋了一些。
青梨站在靖安帝的身旁,也不敢随意攀话,哪怕昨天两人已经做过了最亲密的事。
两人就这般干坐着,直到小德子亲自捧着一盘葡萄进入殿内。
许是安静的氛围被打断,那种沉默的压抑这才像是消失不见一般,青梨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楠木茶几上各个胖墩墩的紫葡萄,青梨的眼神顿时被葡萄所吸引。
而靖安帝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本书翻阅着,只是正巧抬头看见了对面的女人一脸馋样。
轻声道:“吃吧。”
青梨看了一眼靖安帝又看了一眼葡萄,一时心中犹豫,但随即还是剥了一个葡萄,紫色的汁水顺着青梨的动作流出。
青梨拿起一个放在碟子里,恭敬放到靖安帝的跟前轻声道:“圣上,您尝尝。”
靖安帝的视线从书上移到了葡萄上,随后却没有动手。
就这么看着,青梨不明白是何意思,但看着圣上也不像是不想吃。
视线又落在升上的书上,这才明白,忙端起碟子,拿起一旁的银叉,又递到靖安帝的嘴边。
这一次靖安帝张口用了。
在外的易正青这才满意点点头,方才都把他看着急了,婕妤瞧着聪慧,怎么就不理解圣上的意思。
就这样两人你一个我一口竟然将葡萄吃了个干净。
而天色也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宫中内外都点上了灯,五月的天带着一股微热的风,吹的人昏昏沉沉。
而两人才用过葡萄,所以晚膳自然往后推迟。
殿内又恢复了安静,青梨一手撑在茶几上,一边打着瞌睡。
却不知靖安帝的眼神注意在自己身上许久。
似是半梦半醒,青梨觉得唇角湿润,热热的,可随后意识又再次流淌在自己编织的世界中。
再次清醒,只见自己保持着方才的动作,而对面的帝王则还在看着书。
青梨不自觉抚摸自己的唇,竟然一时分不清是真还是假。
靖安帝则恰好收了书,对着外头吩咐:“摆膳。”
两人安安静静用着膳食,青梨也不敢吃得如平时那般随意,可这饭量依旧比旁人家的姑娘要多了一些。
靖安帝拿着筷子给青梨夹了一份八宝丸子:“听说你特别爱吃这个?”
青梨拿不准圣上的意思,但还是点头道了谢:“臣妾没有旁的爱好,唯独在吃食上与旁人有些不同。”
靖安帝自然是看出来了一碟子的八宝丸子他就吃了一个,旁的都进了这小丫头肚子。
倒是让他想起了从前,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这丫头也是在吃东西。
那时候白胖白胖的小丫头或许自己也没有想到会长成如今这般的明艳动人。
怎么长得,吃这么多还那么清瘦。
这么想着也伸手捏了捏青梨的脸颊,惊的青梨一定不敢动,更是让在一旁布菜的易正青险些翻了。
那对面男人的眼神逐渐带着火热,青梨不知为何头皮一紧。
靖安帝优雅地放下碗筷漱了口看着对面的沈青梨:“吃饱了吗?”
沈青梨想说没吃饱,您若是不在,她便能吃饱了。
可她不敢,只是跟着放下筷子想要起身服侍,却不想被靖安帝拦着:“朕散散步,你在吃一会儿。”
便带着易正青离开。
可这话说的像是青梨贪吃一般,她看了看菜又看了看一旁服侍自己的孟春……
孟春也跟着劝了两句:“主子今儿个吃的太少了,在吃几口吧。”
等靖安帝散步回来青梨已经洗漱完。
靖安帝瞧了一眼原本跨进内殿的脚顿时一顿,转身朝着耳房走去。
夜晚,徐徐微风吹走了白日里带来的燥意。
而不值当的宫人们纷纷趁着主子已经歇下,三三两两蹲坐在后殿纳凉。
而咸福宫的偏殿,床榻上沈青梨泪眼朦胧,嘴上软弱求饶,靖安帝本怜惜她昨日初承宠,自己也似那毛头小子那般毛躁了一回。
可看着面前春色满满,又哭的梨花带雨的小模样,他不得不承认,男人的劣根性他也有,就想欺负她。
而殿外,易正青正低声告诫身边的一众太监,孟春听的不真切,但隐隐绰绰那句今日未侍寝等字眼还是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不禁有些疑惑,为何主子明明侍寝,易公公却让人不许提,甚至今日都不曾让内侍太监来登记起居注。
易正青自然也看到了孟春的反应,心中还是感慨到底不是宫中一开始就进来的,这咸福宫还是缺了个有经验的管事。
但他也不准备替孟春解惑,毕竟圣上日后会有许多的女人,除非圣上专情,可有这个可能吗?哪一任的皇帝是专情的?
易正青轻轻挥了挥手,身边的小太监会意立刻散开,好在孟春虽然疑惑,但也仅此而已,并未等着旁人离开上去问。
五更天,天已亮了一半,靖安帝起身看着床另一边将自己包裹的紧紧的沈青梨,不由眉毛微抽,至于吗。。。
可一想到是自己食言,明明说好是最后一回,却还是又欺负了她一把。
没来由地想到昨儿个的那些情节,靖安帝轻咳一声,随后起身。
总归等青梨起身的时候,又到了晌午。
她依旧腰肢酸软,甚至在猜测若是今儿个圣上又来,又要折腾她,她可不可以装病逃过。
此时在旁人眼里求之不得的事情,在她眼里如蛇蝎一般让她来不及躲。
而夜晚,当靖安帝准时来到咸福宫的时候,不出意外,沈青梨病了!
靖安帝站在沈青梨的床榻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沈青梨承认她是紧张的。
可是她真的不想成为后宫众人的活靶子!
靖安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也没有开口宣太医,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的,大眼瞪小眼许久。
这才淡声吩咐孟春等人好好伺候主子,沈青梨神情一松,看着圣上走出内室,她还没学着府邸里大伯房里的姨娘们那娇娇弱弱的说话呢,怎么就走了。。。。
若是仲春知晓主子的心思定是要问个明白为何要学府中的姨娘那副小家子气的做派,沈青梨定会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装作对圣上在意,她如今根基不稳又被众人盯着,只能死死先扒着圣上的大腿。
等到后宫雨露均沾,她有没有宠爱,还有人惦记吗?
可就在沈青梨云游的时候,孟春还是带着笑意对着主子轻声道:“主子,圣上果然对您疼爱有加,您就算身子不舒坦,圣上都不曾离开,而是在外室看书呢。”
什。。。什么?
这一下沈青梨的神态有些说不出的复杂,传闻不是说。。。圣上最不喜旁人病了后共处一室的吗?就算是嫡太后病了,圣上也不过是请个安便离开了,并不曾服侍。。。
这。。。怎么和传闻不一样?
沈青梨茫然极了。
而呆在外室的靖安帝神情严肃,易正青瞧着主子便知主子不高兴,他心里也不由有些怨沈婕妤,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等圣上对她兴趣正浓的时候病了,还是劝圣上去旁人那儿?
可又看了一眼圣上,易正青打消了这个念头,劝什么劝!
圣上拿着的书都是倒的,显然是在担忧里头那一位!
自己才不要多嘴!
而后宫所有的宫妃对于圣上连续三日踏进咸福宫沈婕妤那儿,此刻或多或少均是不满至极,慈宁宫中,曹婕妤看着如往常一般伺候姑母用膳。
可实则除了偶尔愣神以外,今儿个的各种小意外,嫡太后也看在眼里。
到底还小,沉不住气。
可那位沈婕妤虽说被宠幸也是她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哪个男人会不喜欢美人?还是这一群宫妃中长得最出挑的美人,哪怕是圣上这般冷心又冷情的男人。
从前先帝连续几个月宿在刘贵妃那儿,她也是那般过来的,可看着侄女那张黯然伤神的脸,这话她劝不出口,这样一来,不禁有些埋怨沈婕妤不见好就收,霸占着帝王,是想要巩固位置,爬上皇后的宝座吗?
这么一想,太后顿时觉得曹婕妤的担忧和在意是对的,连忙安抚自己的侄女:“你切勿伤怀,若是 明儿个皇帝还要连续,哀家也不会放任不管。”
曹婕妤闻言心中一喜,随后又乖巧奉了一碗汤羹递给太后:“姑母,您先喝碗汤,暖暖胃。”
太后不觉得曹婕妤的前后变化有问题,对皇帝上心才会更依靠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如她一般。
夜深了。
咸福宫中,青梨神色逐渐不淡定,圣上还未离开,这是摆明了要在这儿过夜吗?可自己病了,难道还要服侍,可若是。。。
青梨咬了咬唇,挣扎半天还是决定起身,她穿了一件长衫,披着三千青丝就这么走出了外室。
靖安帝的余光自然是瞧见她走了出来,唇角微勾,便听见那软软糯糯地声音正劝他早日歇息。
可此休息和靖安帝想的邀宠是不一样的,又知道沈青梨是装病的,此时眼里心里只有一句话:她邀请自己!”
霎那间的天旋地转,青梨捂着自己的嘴不可置信看着将她横抱起的皇帝,宫人们连忙垂头避开。
在后来。。。帷帐内传出:“圣上,妾身不舒坦。”
“圣上,妾。。。。唔。。。。”
好吧,沈青梨摆烂的看了一眼在自己身上耕耘的皇帝,心中思忖是不是皇帝即将二十,但旗下无子嗣,所以才逮着自己。。。
好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的沈青梨,心中盘算那也不是不成,毕竟有了孩子就能在宫中坐稳一席之地,眼下自己已是婕妤,按照宫规,嫔妃有子嗣可晋级,生产后再晋级。
自己不奢求妃位,但是嫔位能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又已经是高位嫔妃,她此生守着孩子到老都是心满意足。
靖安帝看着原本哼哼唧唧的女人此刻正在神游,眉头微蹙,随后使坏。
看着女人回神,睁着水汪汪的眼眸一脸无辜看着自己,那小腹传来的火烧的更旺了。
之后的之后,大抵青梨也没有心思再去胡思乱想,毕竟皇帝年纪轻,体能好,若是两人之中一定有一个要先瘫软,那也不会是皇帝。。。
果然,哭腔中带着求饶,皇帝二话不说,将沈青梨。。。。。。
这对于初初承宠的沈青梨而言,万万承受不住,可皇帝花样多,她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这人哪里学来的这种不正经!
靖安帝握着那腰肢,带着沈青梨逐渐沉沦,随后共同到达了巅峰。
这才喘了一口气抱着她躺下,只是躺下也不老实,沈青梨已经没有力气可以心里吐槽,眼下她只想快些歇息。
可靖安帝这才哪儿到哪儿,他知道,今日后自己又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进后宫,他自然是对眼前的女人有思念和不舍,明明同在一个宫墙下,却不能随心所欲。
靖安帝心中劝着自己再等等,现在还不是事后,放纵了三天,已是极限。
这么一想,将已经熟睡过去的沈青梨搂入怀中,喃喃自语:“梨儿,你当真忘了朕?”
若是沈青梨这会儿还有意识的话,定然会一脸茫然,她在入宫之前有认识圣上吗?
翌日慈宁宫内。
嫡太后瞧着满面春风的皇帝,心中冷哼,又疼惜自己的侄女。
可面上还是要笑盈盈:“看样子沈婕妤很得皇帝的喜爱。”
靖安帝似是没有想到嫡太后会说此话,竟然还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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