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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醉半醒半浮生 番外

莞莞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姐姐今天真漂亮啊,可惜要嫁的男人是个残废。”沈清洛坐在梳妆台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方兮梨替她整理头花。女人红唇微抿,金丝红底的龙凤旗袍裹着姣好的身材,无端平添了几分妖艳。“不过,姐姐是哑巴,配周颂雁下身瘫痪的病秧子,倒也是绝配呢!”沈清洛脸色微微发白,不悦地瞪着方兮梨。不过她的心思不在这,她频频看向新娘休息室的门口,似乎期待着有人会来。方兮梨掩唇笑得幸灾乐祸,“姐姐老是看门口干嘛?不会在等阿樾哥哥来抢婚吧!”沈清洛声带受损后,舅舅给她买了最先进的语音模拟器,“与你无关,你现在赶紧给我滚出去!”方兮梨冷哼一声,“你也就会在我爸爸和阿越哥哥面前装乖顺小白羊,其实心里现在恨不得杀了我和我妈吧!”是啊,沈清洛怎么会不恨呢,她明明有男友...

主角:方兮梨沈清洛   更新:2025-05-26 1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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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兮梨沈清洛的女频言情小说《半醉半醒半浮生 番外》,由网络作家“莞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姐姐今天真漂亮啊,可惜要嫁的男人是个残废。”沈清洛坐在梳妆台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方兮梨替她整理头花。女人红唇微抿,金丝红底的龙凤旗袍裹着姣好的身材,无端平添了几分妖艳。“不过,姐姐是哑巴,配周颂雁下身瘫痪的病秧子,倒也是绝配呢!”沈清洛脸色微微发白,不悦地瞪着方兮梨。不过她的心思不在这,她频频看向新娘休息室的门口,似乎期待着有人会来。方兮梨掩唇笑得幸灾乐祸,“姐姐老是看门口干嘛?不会在等阿樾哥哥来抢婚吧!”沈清洛声带受损后,舅舅给她买了最先进的语音模拟器,“与你无关,你现在赶紧给我滚出去!”方兮梨冷哼一声,“你也就会在我爸爸和阿越哥哥面前装乖顺小白羊,其实心里现在恨不得杀了我和我妈吧!”是啊,沈清洛怎么会不恨呢,她明明有男友...

《半醉半醒半浮生 番外》精彩片段




“姐姐今天真漂亮啊,可惜要嫁的男人是个残废。”

沈清洛坐在梳妆台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方兮梨替她整理头花。

女人红唇微抿,金丝红底的龙凤旗袍裹着姣好的身材,无端平添了几分妖艳。

“不过,姐姐是哑巴,配周颂雁下身瘫痪的病秧子,倒也是绝配呢!”

沈清洛脸色微微发白,不悦地瞪着方兮梨。

不过她的心思不在这,她频频看向新娘休息室的门口,似乎期待着有人会来。

方兮梨掩唇笑得幸灾乐祸,“姐姐老是看门口干嘛?不会在等阿樾哥哥来抢婚吧!”

沈清洛声带受损后,舅舅给她买了最先进的语音模拟器,“与你无关,你现在赶紧给我滚出去!”

方兮梨冷哼一声,“你也就会在我爸爸和阿越哥哥面前装乖顺小白羊,其实心里现在恨不得杀了我和我妈吧!”

是啊,沈清洛怎么会不恨呢,她明明有男友的!

方家和周家早年就定下娃娃亲,现在周家想要为病弱的独子周颂雁结婚“冲喜”,方兮梨却反了水,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得舅舅走投无路来与她商量。

方兮梨和舅妈萧岚笃定她不会拒绝的,因为沈清洛五岁成了孤儿,被沈家那群饿狼亲戚瓜分掉父母留下的遗产,是舅舅方益山抱着她回了北城。

舅舅像慈父般将她带大,“我们洛洛也是舅舅的亲女儿,到时候舅舅要亲自送你出嫁的。”

可后来,舅舅一脸愧疚地低着头,问她能不能帮帮方家,沈清洛妥协了。

此刻方兮梨不紧不慢地欣赏沈清洛愠怒又不得不隐忍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畅快。

她指尖飞快划过手机屏幕,“姐姐,我今天还有个任务,就是替阿樾哥哥送一份贺礼。”

沈清洛抬头看了她一眼,方兮梨就把手机屏幕怼到了自己眼前。

视频里,谢时樾恣意散漫地拿着酒杯,酒意阑珊时,他的朋友开玩笑说。

“樾哥,你跟沈家那个哑巴孤女不会是来真的吧?我看她黏你黏那么紧,小心以后甩不掉!”

那个主位清冷矜贵的男人把玩着杯沿,挑眉笑道:“小姑娘黏人很正常,况且我是她第一个男人。”

“哎,这沈清洛漂亮是漂亮,可沈家都把她赶出家门了,无权无势,又是个哑巴,连叫窗都不会,谢哥怎么可能跟她来真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碰上过一回谢哥办事,那哑巴叫声可娇媚得很,像小猫那般嘤咛,叫得我都浑身燥热了!要我说樾哥就是个变态,仗着人家不会讲话可劲欺负人家。”

沈清洛浑身冰冷,看着画面里的男人,似乎是第一次认识那样陌生。

可她心底依旧产生一丝希冀。

但最终谢时樾没有反驳,任由他们越说越离谱。

“怎么?樾哥不会来真的吧?打算娶回家?”

视线聚集到主位,谢时樾仰头把酒一饮而尽,声音淡漠反问,“娶回家?你会娶个发泄的玩具回家?”

一阵哄笑像无数只大手那般狠狠攥住沈清洛的心脏。

“砰”的一声,沈清洛夺过手机砸向梳妆台,镜子四分五裂,连带着视频的笑音也戛然而止。

“礼物,我已经送到了,我和阿樾哥哥祝姐姐新婚快乐啊~”

方兮梨关上门时,她眼尾的泪无声滑落。

十年的爱恋像狂风 暴雨般朝她反噬而来,可明明那时候的谢时樾是拯救她的一道光啊。

五岁的沈清洛初到北城方家,弱小又敏 感,虽然她还小,但也能感受到方家除了舅舅,所有人都不待见她。

她因为打碎了舅妈喜欢的瓷杯,被骂有妈生没妈教的坏小孩,她躲在院子的角落哭泣,是隔壁院子的谢时樾翻墙过来安慰她,还给她带了大白兔奶糖。

沈清洛那时候记不住谢时樾的名字,只会挥舞着胳膊跑向他,甜甜地喊:“大白兔哥哥!”

在她十八岁那年,谢时樾带着她去海边别墅过了两人独属的浪漫生日。

那一夜,他们在一起了。

滚烫的少年在她耳边低声哄着,那蓬勃的爱意她选择全盘接受,任由少年横冲直撞,予取予求。

“洛洛,你的身体好软,等你二十岁就嫁给我好不好?”

通红的眼尾溢出幸福的泪,她咿咿呀呀,边喘着边点头,少年激动地拥住她,表达着更炽 热的爱。

可现在她已经二十五岁了,本以为是谢时樾忘了,她明里暗里提过,谢时樾却说他在事业上升期,哄着她一年推一年。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个比较干净,又有意思的玩具而已。

手机震动,沈清洛划开两人亲密合照的屏幕,是新闻推送,心头的泡沫被彻底戳破。

她翻看着和谢时樾的聊天记录,是一长串绿色,从上周开始,谢时樾就没有回过消息了。

好像也没有必要再骗自己了。

她颤抖着指尖按下了“删除联系人”。

纯金的凤冠面帘戴上后,沈清洛心甘情愿地去奔赴自己的人生了。

周家准备的是中式婚礼,周颂雁穿着红色的长马褂,无比华贵,只是这颜色衬得整个人更苍白孱弱了。

他温柔地牵过沈清洛的手,轮椅划过红色地毯,三叩拜堂,敬茶,过香进祠堂。

仪式进行到周颂雁和沈清洛互换对戒之时,大门被推开。

“这场婚礼,我不同意!”

所有人回首看向门口的男人,此时的沈清洛没有停下动作,把戒指推到男人的指尾。

周父站起身来,呵斥门口的男人。

“周思楠!今天你大哥结婚,你这是干什么?”

四周的人纷纷窃窃私语。

早就听说周颂雁并非独子,在他三年前车祸瘫痪后,周父就有意将外室子公开,现在坐实这个传言了。

周思楠嗤笑着挑衅:“大哥,你能不能下明天的手术台都不知道,怎么能结婚害了沈小姐呢?”

“你给我滚......”周颂雁被气得剧烈咳嗽着,一口血吐了出来。

大红的喜服被血色洇湿,周母大惊失色,抱着周颂雁哭喊去医院。

婚礼现场一片混乱,沈清洛扶着几乎要晕倒的周母。

“洛洛委屈你了,小雁需要做心脏手术,如果......他还活着,那一个月后,你们再领证吧。”

沈清洛安慰:“妈,我已经是周颂雁的妻子了,他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会吃斋念佛为他祈祷,等他平安回来。”




从医院出来后,沈清洛还是回到了方家。

舅妈萧岚热情地迎了上来,“我们洛洛回来了啊!现在是周夫人了,什么事你都要想着点我们,你舅舅养大你可不容易啊!”

“我记得的,舅妈。”机械的女音听不出喜怒。

“这一下你和阿梨都有着落了,我和你舅舅别提有多开心了。”

沈清洛疲倦的神经一下绷紧了,方兮梨也要结婚了?

舅妈喜不自胜地拉着她叨叨,“你还不知道吧,阿梨要嫁给隔壁的谢时樾了。”

“虽然谢家比不上周家有钱吧,但谢时樾现在可是A市炙手可热的科技新贵,配阿梨也不算委屈了她......”

沈清洛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谢时樾居然要跟方兮梨订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缓了很久问道。

“他们小两口上周就去巴黎旅游了,因为要参加你婚礼,阿梨就提前回来了。”

沈清洛神思恍惚地回想起和谢时樾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她上周按捺不住打过去的。

因为方家的事,之前沈清洛跟谢时樾吵架了。

她想让他来方家提亲,断了他们替嫁的想法,可谢时樾却说自己在事业上升期,拿理由搪塞她。

她当时也想给他道歉,不过接电话的不是谢时樾,而是方兮梨。

“姐姐,时樾哥不想见你,其实成年人的分手不用说得那么明白的,他为了躲你都去了国外出差了,你难道还不懂吗?”

“你和他在一起?”

“是啊,在巴黎偶遇的......”

背景音是一群男男女女欢呼的声音,她怪自己当时没有多想。

原来那时候他们不是什么巴黎偶遇,是他们甜蜜出游。

沈清洛卸下耳间的语音器,身心疲倦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窗台的白色纱帘被风撩起。

男人从暗处走出来,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肢,像以前一样。

“洛洛,我想你了......我给你带了礼物。”他吻住白 皙的脖颈。

锁骨上落下一丝凉意,是根细闪的钻石项链,在浅色的月光下熠熠生辉。

沈清洛一点点地掰开腰间的那双手,要去开房间的门。

那大掌先她一步按住门把手,“怎么了?生气了?我的好洛洛。”

沈清洛打着手语问:“谢时樾,你为什么要翻窗进我的房间?”

他浅笑道:“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每个想你的夜,我都会背着全世界的人爬上你的床......”

“我已经结婚了,所以你现在不应该再来了......”

“洛洛,这场婚礼就是为了给那个病秧子冲喜,他又活不了几天,以后你还是我的,你还当真了?”

谢时樾此时有点玩世不恭的笑,和视频里一模一样。

所以,他一切都不会当真,自己对他诚挚的爱恋是玩笑,现在自己的婚姻在他眼里也是可笑的。

沈清洛心底泛起悲凉,眼底划过伤痛。

那在他眼里,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舅妈说你要和方兮梨订婚了,这终归是真的吧!”

谢时樾神色诧异:“你怎么会知道?”

“方兮梨自己告诉我的,如果我不说,你是打算婚后跟我偷情?”

他犹豫了几秒,挑眉笑着拥了过来。

“洛洛,这个我们以后再谈,我刚从国外回来好累啊,我们先去床上好不好?我太想你了......”

说着,他上手来解她旗袍的盘扣。

想她?是想她的身体,想她畸形的呻 吟,好满足自己病态的欲 望吧。

她一巴掌把胸前的手拍开,谢时樾皱着眉,脸色冷峻。

“你干什么!洛洛,我已经哄过你了,你到底再气什么?”

“既然你要跟方兮梨订婚了,我也结婚了,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谢时樾捉住她挥舞的手,吻住指尖。

“洛洛,我们在一起都十年了,你真的舍得?我和阿梨结婚是恩情,无关爱情。”

什么恩情?

不容她思索,男人缠上沈清洛的双手,她慌了神。

她被按在全身镜面前,身后一凉,她开始奋力挣扎。

“好了,洛洛别气了,我为你学手语,可不是为了看你来骂我的。”

一股又酸又涩的钝痛袭击了她的心脏,是啊,他还亲自学了手语,这十年他伪装得太好,以至于自己未有丝毫察觉。

“阿梨救了我,她得了血液病,还有一年的时间了,我想在她最后的时间内满足她的遗愿,等她心愿完成,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沈清洛几乎要笑出来,方兮梨上个月刚与她一起做了体检,怎么可能得病?

她挣扎着想要和谢时樾问清楚,可男人却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光洁的背脊。

她反脚朝着裆部踢过去,男人闷哼了一声,扣紧纤细的腰肢,几乎要掐断。

“沈清洛,我把你惯坏了,你敢踹我?”

沈清洛呜咽着反抗,腰下却挨了一巴掌,随后拉链声让她心惊。

门外的叩击声像深夜里的惊雷,谢时樾停住了动作。

“姐姐,你睡了吗?”是方兮梨。

领带被快速解开,第二声敲门声响起时,屋内就只剩沈清洛的喘 息声,和飘动的窗纱。

谢时樾翻窗逃跑前,留下了一句话。

“洛洛,别跟阿梨说,我们的关系毕竟不光彩。”

这话像把利刃刺进了她的心口。

谢时樾还知道不光彩啊,跟他谈了七年的地下恋,现在她都结婚了,还想着让她做地下情人。

门被打开,方兮梨满面春风地走进来。

“姐姐开门好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屋里藏男人了呢!”

沈清洛重新带上语音装备,问:“那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

“我当然是来找姐姐讨论一下结婚事宜的,毕竟你有经验嘛!”

方兮梨打开手机展示着婚纱照片,不经意间把一颗硕大闪耀的钻戒怼到她眼前。

“好看吧,是阿樾哥哥在巴黎拍卖会买给我的......”

沈清洛不自觉地摸上脖颈那颗小了一倍不止的钻,笑了笑。

“好看的,但我的戒指是祖母绿,是周家祖传的,没法和你的比较。”

方兮梨被呛了一下,站起身,“姐姐,明天是我生日,你会来的吧?”

“没空。”

“不行,你必须去,因为......阿樾哥哥要跟我求婚,作为姐姐你肯定要出席的,对不对?”

沈清洛将人从房间赶出去,“没兴趣!”

随后,她拽下脖子上那条曾经代表爱的钻石项链,也扔进了垃圾桶内。




次日一早,沈清洛就叫了工人来家里加固窗户,银色的金属网,任一只小鸟都进不来。

她又去了医院,周颂雁情况稳定了,周母联系了国外最好的心脏医生,他们坐私人飞机出发了。

刚出医院就一辆车刹停在门口。

方兮梨从车窗投头喊道:“姐姐,我特地叫爸爸来接我们去酒店,是气球派对,很有意思的,去嘛去嘛!”

主驾的方益山朝她招手:“洛洛,别在家闷着,跟阿梨多出去玩玩吧。”

沈清洛不会拒绝舅舅,因为他是这个世上唯一疼爱自己的亲人。

她来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方兮梨抱着方益山的胳膊撒娇,要生日礼物。

沈清洛眼眸微亮看向方兮梨。

“我听说妹妹生病了?血液病?怎么还有精力出去玩?”

车厢内霎时安静下来,方兮梨回头瞪了她一眼。

“什么时候的事?阿梨你怎么都没跟家里说?”

“爸爸,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医生说我血红蛋白偏低......”

沈清洛插话:“谢时樾说你还有一年时间了,阿梨,这种事不要自己硬抗,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车子猛地踩了急刹,她差点撞上靠背。

“阿梨你怎么回事?你说实话!”

方益山收起慈父的面容,一本正经地问着。

方兮梨低垂着头,手指搅 弄着裙角,轻声解释。

“爸爸......是我骗阿樾哥哥的,只是低血糖,我想让他带我去巴黎玩,所以撒了谎......”

方益山脸色稍微好了点,但语气严厉。

“你怎么能拿这种事骗人呢?爸爸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方兮梨被骂哭了, 答应会跟谢时樾解释清楚,父亲的教育才堪堪结束。

酒店门口,沈清洛本来不想进去的,但她现在很好奇,方兮梨是打算怎么跟谢时樾说清楚。

谢时樾又该是什么表情呢?

还有求婚?好像应该很有意思了。

方兮梨气急了,高跟鞋急促地拍打着地面,远远地把她甩在身后。

“妹妹,求婚在几楼啊!”沈清洛故意叫住她。

“顶楼!”方兮梨甚至头也没回,更不愿跟她坐一趟电梯。

电梯门打开,超大的露台上是满目的粉色花海,每一个悬浮的气球被灯光照亮,像绚丽的泡沫。

沈清洛来的很巧,女主角刚好先她一步入场。

衣着华贵的男女起哄下,男主角捧着一束花,踩在花路上步伐款款走过来。

熟悉的酒窝笑,满目星河闪烁,只是这一次谢时樾眼里倒映的是方兮梨的影子。

方兮梨双手掩唇,做作地露出惊喜表情。

“阿梨,如果不是你舍身进火场,就没有今天的我了,是你的勇敢给我们的生命留下羁绊。”

“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沈清洛浑身发冷,怔怔地站在阴影处,像个小偷看着他们甜蜜的爱意肆意流淌。

“我愿意!”

谢时樾将一枚闪着光的草 莓发卡嵌进方兮梨的发间,深深刺痛了沈清洛的眼睛。

“阿梨,这个发卡我一直留着,这是你对我的恩,也是对我的爱!”

“我不后悔救下你,阿樾哥哥,哪怕十年前的夏天,我为你而死都心甘情愿!”

在众人强烈高呼声下,两人抱在一起拥吻。

十年前的夏天,火场,方兮梨救了谢时樾?

沈清洛只觉得血液逆流,呼吸一窒,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间。

她转身扶住了墙,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倒放十年前那场大火。

方兮梨从学校物理课学了“凸透镜聚焦原理”,拿着放大镜在家显摆。

她非要去点树上的枯叶,却不小心点燃了谢时樾家的窗帘。

那天谢时樾在家睡觉,方兮梨哭着求助沈清洛,她第一时间冲进去。

当时的谢时樾被那张折叠风琴床卡住了,已经半昏迷了,眼睛被火灼伤了,浓烟滚了出来,方兮梨在一旁哭喊。

沈清洛用锤子砸床,金属弹片崩出来,弹射进她的喉管,血流了她一身。

她将谢时樾拖出房子时,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再醒来,她就变成了一个哑巴。

医生说她的声带被割断了,永久性损伤,她艰难地比划问谢时樾怎么样,知道他脱离危险,她才安心地昏睡了过去。

而那枚草 莓发卡是她那天戴着的,她还以为遗失在火场里了。

怎么会成为他们两的定情信物?

就当她还理不清思绪时,方兮梨已经站到她面前,一脸得意。

“姐姐,刚才的求婚你看到了吧?”

沈清洛忽地扯下那枚刺眼的发卡,质问:“这是你的?人也是你救的?”

方兮梨脸色微变,但依旧镇定,偷的又怎么样?她得到就行了。

“是啊,只要阿樾哥哥相信我就行了。”

她出言讥讽:“方兮梨,你还真是不要脸!骗他你得了绝症,骗他你是救命恩人?我现在就去给谢时樾说那年的真相,看他要面对你这个厚颜无耻的骗子!”

“你不准去!”

“行啊!你报警吧!我去定了!”

方兮梨竟拉扯着她走到泳池边,大喊:“救命啊!姐姐你要干嘛!你已经结婚了不能再缠着阿樾哥哥了!”

派对中间的视线瞬间被吸引过去,方兮梨华丽丽地倒进水池里。

浅白色薄纱裙湿了水,印出方兮梨背后大片的疤痕,像是被火灼烧过......

“啪”的一声脆响,打醒了失神的沈清洛。




沈清洛极缓地转动打偏的脸,面前的谢时樾双眼猩红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仇人。

“沈清洛!你闹够了没有?吃醋也要分场合,你连自己的妹妹都欺负,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完,他就跃进水中,将即将沉水的方兮梨捞了上来。

看来,谢时樾真的很在乎方兮梨,连她曾拿过市里的青少年游泳冠军都忘了。

谢时樾将瑟瑟发抖的方兮梨紧紧裹在怀里,动作是她从未见过的的温柔和紧张。

“阿梨,别怕,我在这里。”他轻声安抚方兮梨。

方兮梨依偎在他怀中,小声啜泣着:“阿樾哥哥......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推我,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想让她祝福我们......”

她将自己缩在谢时樾怀里,像极了无辜的小 白 兔,进而所有的矛头都引向了她沈清洛。

周围的宾客围拢过来,窃窃私语瞬间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指责。

“真是没想到沈小姐是这样的人,周大少爷真是可怜,娶了个祸害!”

“就是,自己嫁了个病秧子,就嫉妒妹妹得到幸福,方家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心肠可太歹毒了。”

“看她那张脸,冷淡薄寡,克死自己父母,周大少爷估计就是被她气得吐血的吧,还把方兮梨推水里,她是想克死所有人吧!”

“就算没有方兮梨,谢时樾也看不上她......”

一句句刻薄的话语像冰雹一样砸向沈清洛,她好像要在恶意中溺亡。

沈清洛的右脸颊高高肿起,耳后的语音器也不知道被打掉在何处了。

她张了张口,连半分辩驳的话都无法说出。

以前谢时樾听到别人嘲笑她是小哑巴,会生气地将人暴揍一顿,要求给自己道歉。

现在一切都变了,记忆里温暖的少年置若罔闻。

她看着谢时樾全心全意地呵护着怀里的方兮梨,甚至未分一眼给自己,那最后一点残存的的温情记忆,也彻底碎裂成冰渣。

十年纠缠,原来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和自以为是的深情。

沈清洛一步一步,退至灯光交错处,转身离开了。

谢时樾抱着方兮梨,看着决绝的背影,心头莫名地一空,想起身去追。

“好痛!阿樾哥哥,我的疤痕又痒又痛,碰水之后就会这样......”

方兮梨紧紧扣着他的腰,一只手去挠背后的伤痕,很快一道道带着血珠的抓痕显现。

但谢时樾看到那片伤疤眼神沉了下来,所有的心思又回到了怀中人身上。

“别挠了,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他打横抱起方兮梨,快步走向电梯。

泳池水面的角落漂浮着一个白色的耳麦,方兮梨朝着那个语音器露出得意的笑。

她赢了。

沈清洛永远地被她打败了。

沈清洛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她没有回方家,也没有去周家,而是叫了一辆车,报出了一个遥远的名字——南城墓园,那是她父母长眠的地方。

现在的她,没了谢时樾,那个墓园就成了她唯一可以倾诉伤痛的地方。

车子驶离繁华的市区,沈清洛靠在车窗上,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

深夜的墓园,那样寂静萧瑟,可沈清洛一点都不怕。

她咿咿呀呀地像个刚学说话的女童那般,在心里边说着想说的话,边拿出帕子擦拭着两个有些蒙灰的石碑。

“爸爸妈妈,原谅我过得不幸福,我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爱上的人不爱我而已......”

“舅舅对我很好,他让我替嫁也是没有办法,你们不要怪他,养恩大过天,我不怨舅舅,周家很有钱,周母对我也很好,只是我的丈夫生死未卜......”

“拜托你们保佑他平安吧!好人要长命百岁啊!”

墓碑旁的狗尾巴草随风浅浅地晃动了两下,像是在回应沈清洛。

医院,医生给方兮梨的后背上了药,说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谢时樾放心了。

他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拿出手机,想给沈清洛打电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想了想点开了微信,沈清洛的对话框里是一条条未回的关心和道歉。

他心口被狠狠攥了一下,随后被愧疚裹挟。

但谢时樾并不想那么快原谅沈清洛,今天她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想了想发了条微信过去。

沈清洛,你明天来医院给阿梨道歉,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然而,屏幕上跳出红色感叹号的提示,谢时樾愣住了。

他点开她的头像,发现朋友圈也变成了一条冷漠的横线。

她把他删了!

一股无名火腾地从胸口炸开,他冷笑着暗骂了一声。

他索性直接拨了电话过去,得到却是对方正忙的提示音。

她竟然还把自己电话拉黑了!

谢时樾攥紧了手机,指尖发白,一股烧心的烦躁和怒火烧的更盛。

她凭什么!犯了错还敢先拉黑他?

这时,方兮梨虚弱地扶着墙走到他身旁,粉眉紧簇,“阿樾哥哥,姐姐不会想不开吧,毕竟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

“她爱死不死的!”谢时樾不耐烦地回。

“不行!我还是担心他,我去找找她。”说着她便要起身走。

谢时樾立刻拉住了她的手,担忧道。

“你刚包扎好伤口,还是我去找吧。”

他的手机很不巧地响起,是公司的电话,他不得不接。

方兮梨朝他眨了眨眼,“你先去忙吧,姐姐都拉黑你了,见到你没准又会受什么刺激,我了解她,会很快找到她的。”

谢时樾无奈给方兮梨安排了司机,只能先回公司处理公务。

凌晨两点,谢时樾正揉着眉心时,一声急促的铃声又绷紧了他的神经。

是一个陌生号码,这让他心头弥漫着不祥的预感。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背景音,然后是方兮梨惊恐万状的哭喊声:“姐姐......姐姐你......为什么要绑架我!阿樾哥哥!救......”

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被人捂住了嘴,紧接着传来一个闷响的巴掌声和连续不断的呜咽声。

“喂?阿梨!”谢时樾猛地站起身,心提到了嗓子眼。

电话那头换成一个粗野的男声:“谢总,你未婚妻在我手上,想要她活命,就拿一千万过来!”

“是沈清洛让你干的?!”谢时樾厉声喝问,几乎咬碎了牙。

那个哑巴,竟然真的做得出这种事!她真的嫉妒疯了吗?

“不想她死,就少废话!明天中午12点,等我消息!”

这么多年他真是看错了,原来沈清洛骨子里那么疯狂。

电话被挂断了,谢时樾气得浑身发抖,立刻就要报警,但又怕沈清洛来真的。

他可不能让阿梨有危险,阿梨已经那么可怜了,他一定会好好陪着她最后一年。

不一会,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来电显示是沈清洛。

谢时樾立刻按了接听,咆哮质问:“沈清洛!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阿梨怎么样了!”

然而,电话那头一片死寂,没有哭喊,甚至没有呼吸声。

谢时樾更加愤怒,以为她在装神弄鬼。

“玩这种把戏有意思吗?立刻放了阿梨!否则我让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听筒里突然传来三下清晰而急促的敲击声。

咚......咚......咚......

这个声音......谢时樾的瞳孔骤然一缩,这是他和沈清洛之间曾经的暗号。

热恋时,他曾发誓,无论何时都会接沈清洛的电话,还约定敲一下是想他,两下是想见他,三下是危险求救。

可是......怎么可能,刚才得电话明明是方兮梨求救的声音,是沈清洛指使人绑架了她,现在又用求救信号联系他?

他立马反应过来,现在这个女人居然用这种卑劣的恶作剧来博取他的关注!

想玩什么‘二选一’的戏码吗?

“沈清洛,你演够了没有?”谢时樾的声音冷沉,“我没空跟你玩这种‘二选一’的感情游戏,快把阿梨放了!”

电话那头的沈清洛不敢喘一声气,因为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在荒僻的山路上找她。

她第一次那么希望,谢时樾能立刻出现在自己身边。

但她躲在荒草里,按下了紧急联系人,谢时樾。

幸好他接了电话,可当她小心翼翼敲出求救信号,听到的却是他怒不可遏的嘲讽和谩骂。

原来,连在生死之间的求救,在他看来都只是一场卑微求爱的把戏。

危险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她站起身一阵恍惚,竟被一块凸 起的石头绊倒,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手机脱手飞出。

谢时樾在电话这头,清晰地听到了摔倒的闷响,紧接着是几声粗鲁的男人笑骂声。

“臭娘们还挺能跑!”

“手机给我!”

然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声,还有手机被重物碾碎时发出的刺耳电流爆裂声......

嘟......嘟......嘟......

一切归于死寂。




谢时樾握着手机,站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席卷全身。

刚才那声音......不像是演戏。

他慌了,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

不过他又很快冷静了下来,沈清洛她学过跆拳道吗,黑段七段,即使是真的遇上绑架,也完全能自保。

可方兮梨就不一样了!

所以他必须先去救方兮梨!等救出阿梨,问清楚情况,再去处理沈清洛的事!

他定了定神,开始根据刚才那个陌生号码进行追踪定位,同时联系自己的安保团队,务必尽快找到方兮梨。

经过一番周折,谢时樾带着人,在一处废弃的郊野仓库附近找到了方兮梨。

她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蜷缩在角落里,看起来凄惨无比。

“阿梨!”谢时樾冲过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没事了,我来了!”

方兮梨埋在他胸口放声大哭:“阿樾哥哥......我好怕......姐姐她疯了......她说她不好过,也不会让我好过......她找人把我抓到这里,说要毁了我......呜呜呜......我是拼了命才跑出来的......”

听着方兮梨泣不成声的控诉,看着她手臂上猩红的擦伤,谢时樾心中最后一丝对沈清洛的怜悯也烟消云散。

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

“沈清洛......”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我真是看错你了!”

他轻拍着方兮梨的背安慰她,“到时候,我一定让她跪着给你道歉!”

与此同时,真正的绑匪窝点里,沈清洛被粗暴地绑在椅子上。

她的嘴角带着血迹,手臂上有被拖拽出的淤青。

“臭娘们,让你给周家打电话要钱,你磨蹭什么!”一个脸上带疤的绑匪恶狠狠地踢了她一脚。

沈清洛忍着痛,对着口型回答:“我和周家是协议结婚,没领证,他们不会给钱。”

绑匪头目半信半疑,但还是用沈清洛的手机给周家发去了勒索信息和照片,开价五个亿。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周家的回复几乎是秒回:“钱可以给,人必须毫发无伤,给我们一小时准备。”

绑匪们面面相觑,又惊又喜,看来这周家是真在乎这女人!

另一个绑匪眼睛一转:“老大,我听说这妞跟那个科技新贵谢时樾也有一腿,不如......两头吃?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绑匪头目觉得有理,立刻把手机怼到沈清洛面前:“快!给那个谢时樾打电话!告诉他你被绑架了,让他拿钱来赎你!不然老子就先撕票!”

沈清洛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号码,毅然决然地摇头拒绝。

绑匪不悦了,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他们抢过手机,强行拨通了谢时樾的电话,然后把手机贴在沈清洛的耳边,恶狠狠地威胁:“说话!不然老子现在就给你一刀!”

电话接通了。

谢时樾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又想耍什么花样?沈清洛,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对阿梨做的事,我一定追究到底,你要是识趣,就回方家自己领家法去!”

沈清洛紧闭着双眼,身体微微颤抖,却始终缄默,只有微弱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了过去。

“呵,演戏演上瘾了是吧?”谢时樾在那头冷笑,语气鄙夷不屑,“你现在就算是把话筒敲烂,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

他还没说完,两个绑匪嫌啰嗦挂了。

“看来你个贱货在他那不值钱啊!”

“他这么贬低你,你一定不好受吧,不如让爷们两个好好疼疼你~”

“周家人把你当宝,五个亿都舍得,你就算脏点,他们还不是会把你赎回去......”

两人交换了一个玩味的眼神,解开了皮带。

两人靠近时,沈清洛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撞到了两人,拼了命的挣扎着要跑。

却又被抓住了脚拖了回去暴揍。

绝望之际,“砰!”一声巨响。

一阵突兀而沉闷的枪响打穿了仓库门。

仓库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呵斥声!有人破门而入!




“不许动!”

几个穿着防弹服的雇佣兵将两个绑匪团团围住,红色的激光点聚集在他们的脑袋上。

刺眼的灯光从门口 射进来,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逆着光走进来,弯腰抱起奄奄一息的沈清洛。

风衣里的热意和淡淡的冷木香让她彻底昏睡了过去。

“没事了,别怕......”

再醒来,沈清洛发现自己在周家的别墅里。

“你醒了?起来喝点粥吧!”周颂雁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啊......”沈清洛想说话,想起语音器早就丢了。

周颂雁拿了一个小巧的耳麦替她带上。

“这个是国外最先进的,你原来的那个,我让人在仓库找过了,没有找到。”

当然不会找到,因为昨晚已经被谢时樾一巴掌打掉了。

“谢谢你......”

新款的语音器确实很好用,声音也比原来的柔和些。

“别谢我,你不怪我就行了!”。

沈清洛眼里闪过一丝茫然,看向周颂雁。

她那位不良于行的病弱丈夫此刻跟换了个人般,正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优雅得像个绅士。

笔挺的身姿,一丝不苟的发型,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很难与上月的病秧子联系到一起。

“这次的绑架是我那个私生子弟弟,周思楠搞出来的,他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所以才想起了绑架你,索要赎金。”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他国外藏身的地点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沈清洛大概明白了周家的恩怨情仇,她猜测周颂雁之前的病症也是装出来迷惑周思楠的,她太能体会豪门里的尔虞我诈了。

她对周颂雁表示理解,在周家休息片刻后,她提出想要回方家去。

因为昨晚的事,她彻夜未归,手机也被绑匪摔了粉碎,她怕舅舅会担心。

周颂雁亲自送沈清洛回家,到了家门口时,在她要下车前,一声刺耳的鸣笛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车对面听着一辆显眼的红色法拉利,主驾的谢时樾正满眼阴鸷地盯着他们。

“下车!”谢时樾率先走到劳斯莱斯的后座敲窗。

沈清洛给周颂雁道谢后,就直接下车了。

她没有理会谢时樾,头也不回地进了方家大门。

这一举动惹怒了本就不悦的谢时樾,他一把拽住沈清洛。

“你什么意思?他是谁!你那么快就找好下家了?你那个快死的丈夫知道吗?自己的妻子已经替他带好绿帽子了?”

沈清洛眯着眼看着有些不可理喻的男人,觉得他一定是疯了,竟然连周颂雁都认不出来。

“关你屁事!我找任何人做情人,都不会找你!”

“你!”谢时樾被激得扬起了手。

沈清洛将脸凑上去,“怎么!你还想打我?打上瘾了?”

“昨晚......我是气急了,你该跟我道歉!”

她冷哼一声,“想屁吃吧你!”

“姐姐......”方兮梨满眼惊恐地看着她,仿佛白日见鬼般,随后立马扑进了谢时樾怀里哭。

谢时樾皱眉搂着方兮梨安慰,又厉声警告沈清洛。

“沈清洛,你现在就给阿梨道歉,你做的事我和方叔叔都已经知道了,方叔叔对你太失望了!”

她只觉得两人莫名其妙,知道什么?知道昨晚她被冤枉推人下水,然后狠狠挨了一巴掌?

她径直朝着屋内走去,果然客厅的气氛异常沉闷。

“舅舅,发生了什么......”话还没说完,萧岚的巴掌先一步打到了她脸上。

“你这个白眼狼!我们对你那么好,你竟敢毁我女儿!我们可要不起你这样的外甥女!”

在萧岚的辱骂中,沈清洛大概明白了,这又是方兮梨一场自导自演的栽赃陷害。

她谁都不在乎,只想问问舅舅相不相信她。

“舅舅,我没有做这样的事......”

方益山紧抿着唇,一眼也不看她,无论她解释什么,他这说了一句。

“洛洛,我不后悔养大你,但后悔养坏了你!你做的事可真让我心寒!”

她推开了所有人,将自己关进了房间。

天阴沉了下来,冰冷的雨滴砸在玻璃上,房间内流淌着无声的哀伤。

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一道陌生的铃声,直到快挂断才被接起。

“喂,沈小姐,我是周颂雁。”

“我贸然给你打电话有些唐突,但我很想问你愿意跟我去南城生活?”




方家,沈清洛收拾了一整晚的行李。

可最后,她无力地将箱子全部推翻了,这些都是方家的东西,她没必要带走。

于是她挑拣出自己的重要证件,至于剩下的值钱的就还给方家,不值钱的处理掉。

门口响起敲门声,方兮梨推门进来。

“姐姐这是在做什么?打算畏罪潜逃?”方兮梨双手环胸,讥笑着问。

沈清洛头也没抬,“明天就是一月之约了,我在搬家啊,搬去周家。”

“姐姐好好守着周家那个残废过日子,至少衣食无忧,爸爸那我会好好劝的,等他气消了,你再回来就好了。”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不客气,这都是妹妹应该做的。”

沈清洛轻笑着,提着娇俏的眼尾睥睨这个一起长大的妹妹。

“方兮梨,祝贺你喜得良人。”

“今晚是方家和谢家父母正式见面的日子,姐姐......”

“我就不去了,我又不姓方。”一句话堵得方兮梨再也说不出话来,愤愤离去。

方益山和萧岚要出门前,沈清洛刚好搬着一箱子的东西下楼。

“舅舅,我要走了。”

她站在楼梯口,方益山只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嗯,以后去了周家不要再任性妄为了,让你替嫁就当全了我那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你好自为之!”

二十年前,五岁的沈清洛红怯懦地站在沈家楼梯口,是方益山抱起小小的她,撑起庇佑的打伞。

今日,方益山头也没回地撇下了她,她垂下眼,大颗的泪砸在地板上。

萧岚踢了一脚地上的箱子,“是你舅舅说一笔勾销的,不然我非得打死你个白眼狼,以后在外面可别说你是方家的人!”

“知道了,舅妈。”

大门合上,昔日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别墅只剩下她一人。

门口,谢时樾亲自来接方兮梨,他不经意扫了一眼身后,没看见沈清洛的身影。

“她呢?”

方兮梨顿了顿,很快反应过来她是谁,亲昵地挽上臂弯。

“姐姐昨天被爸爸骂狠了,赌气说不去呢......”

谢时樾点了点头,想想也是,沈清洛那么爱他,肯定不愿意看到他和方兮梨订婚。

“算了,她也是该受点罚,绑架这种事都敢做出来,叔叔没有揍她已经算是客气了!”

他决定冷她两天,顺便查清楚昨晚那个男人的来历。

可以接受她和周家残废有名无实的婚姻,但不代表他接受沈清洛有其他男人。

沈清洛将那箱子的东西拖到了后院,点燃了大火盆。

方益山送的生日礼物,一条条从小到大的公主裙,方家的全家福......

谢时樾送的恋爱礼物,一张张甜蜜合照,隽刻着青涩字体的情书,瞬间被火舌舔 舐干净。

黑灰缭绕,熏红了她的眼睛。

等一切化作灰烬,沈清洛拨通了那个电话。

“周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几点出发去南城?”

“我在门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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