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视线跟着落在那处,只是看了一眼,呼吸便凝滞了。
“怎么可能?”
她看到了女尸大腿根部的那颗存在感不低的黑痣。
和我一样,甚至所处位置都几近相同。
我妈摘掉手套,轻触上那颗“痣”,她的手一碰就掉了下来。
这个结果让她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那哪里是什么痣,不过是泥土颗粒罢了。
解剖过程因尸体脱水未干,只能得以终结。我妈批评了负责相关事宜的实习生,摘掉手套出了实验室。
门外,陆言在等着她,男人的眼眶有些泛红。
“老师,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我还联系不上她。”
“急什么,她那个性格野惯了,几天联系不上也是正常现象。”
我妈说着,便要绕开他离开,却听到陆言在她身后继续说:
“可我去她学校找了,老师们都说不见她。她一向守时,不可能工作日还不回来的。我也去大黄山找她了,他们都说没看到她的人影。”
“老师,我真的不是她去哪了,我好想找到她…”
许是这个得意弟子再三的请求,我妈不愿拂了他的面子,破天荒地点头了。
“知道了,我会联系公安部门的朋友帮忙去找的。”
“我已经报案了,”陆言摇摇头,一向以冷静示人的他,如今竟会做出质问恩师的举动,“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您到底是太恨她,还是太爱她呢?她小时候,您还是对她很好的,你教她读书弹琴,告诫她远离陌生男人,还说希望她日后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教授您明明,是把她当成亲女儿对待的—”
“够了,”我妈的脸色已经冷然无比,声音腔调中夹杂着愠怒,“我从来都没有她这个女儿,我只有一个女儿,就是沈悦。”
陆言还想说什么,可我妈已经耐心耗尽,径直离开了。
进了教研室,我妈摇摇头,将脑海中那些复杂的情绪敛去,又开启了工作模式。
她是个工作狂,热衷于学术研究。
当初那场意外不仅毁了她未来的婚姻和爱情,更毁了她研修的机会——因为怀孕,去国外留学的机会只能拱手相让给别人。
她在核对起最近送来的大体老师名单时,发现了异常。
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送来了八人,可她明明记得,实验室负一层陈列着的是九人。
那多出来的,正是那具面目全非的女尸。
“我这里出现了点状况,我把名单发给你,你去核对一下。”
和上面汇报过情况过后,她却再无心投入到工作之中去,一股莫名的心慌情绪直涌,让她心头堵得慌。
但很快,她这样安慰自己:“沈霜你命那么大,一定不会有事的。当初我执意打掉你,都上了手术台最终还是因突然停电终止。这二十多年你也无病无灾,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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