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签了它,等我妈情况稳定,我们就两清。”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10 未完的救赎压抑与希望,如同两条毒蛇,日夜缠绕着我。
郭母的病情在我和郭强的精心照料下,虽然没有奇迹般地好转,但也算稳定了下来,没有再出现大的反复,勉强维持着。
我和郭强之间的关系,也在这种共同的煎熬和守护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刻意回避我,偶尔,会因母亲的病情与我商议几句,或交代些注意事项。
我们之间依旧没有温情脉脉的对话,但那种剑拔弩张的冰冷,已经消散了许多。
我知道,他还没有原谅我,或许永远也不会完全原谅。
但我能感到,他心头那座万年冰山,似乎有了些许松动的迹象。
那些被我深深伤害过的痕迹,不可能轻易抹去,但我愿意用余生的时间,去慢慢弥补,去温暖他那颗曾经被我伤透的心。
有一天,我去医院缴费,遇到了之前在省会医院认识的一位肾病专家。
他正好来凤鸣县医院会诊。
我抓住机会,向他详细咨询了郭母的病情。
专家告诉我,如果条件允许,可以考虑肾移植,那是目前尿毒症患者最好的治疗方法,但肾源难等,费用也更加高昂。
如同一颗炸雷,在我心底轰然炸响,却也带来了疯狂的念头。
回到病房,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郭强。
他听后,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久久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肾源,费用,都是巨大的难题。
“郭强,”我看着他,认真地说,“钱,我想办法。
肾源,我们登记,也打听亲属。
但凡一线生机,不容放弃!”
他沉默片刻,点头,声音沙哑:“……好。”
从那天起,我们又多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为郭母寻找合适的肾源。
我们开始四处打听,咨询医生,了解相关的政策和流程。
这个过程充满了未知和困难,但我们都没有退缩。
我的生活已经完全脱离了过去的轨迹。
那些名牌包包和华丽衣服,被我锁在了家里的衣帽间,乎忘了它们曾属于我。
我现在每天穿着朴素的棉布衣裤,素面朝天,奔波于医院、菜市场和我们那个简陋的出租屋之间。
偶尔,我会接到李莉的电话,她依旧不理解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