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它准备前往深山修行。
临行前远眺村落,只见老村长正搀扶着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影踉跄归家。
那已不能称作人了,更像一具行走的血肉傀儡。
后来听闻,陆长生终日躲在祠堂不敢见光,孩童们见了都尖叫着逃开,称他为“剥皮鬼”。
部队来人调查祝梦晴失踪案时,他蜷缩在供桌下喃喃自语,任谁问话都只反复念叨:“我在等小仙回来……”调查员用手电筒照向他溃烂的面容,他立刻惊恐地捂住脸,从指缝里漏出呜咽:“别照……别让小仙看见我这样……”最终部队只能将他除名处理。
老村长离世后,陆长生便在祠堂里长住。
每天深夜,村民们都能听见里面传来“咚咚”的磕头声,夹杂着疯癫的自言自语:“你回来了……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五十年后,我带着准备化形的黄小乖下山讨封。
刚到村口,忽见一个罩在布袍里的老乞丐正与野狗争食残羹。
他佝偻着背却在瞥见我的刹那,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彩。
“啊……”他嘶哑地呜咽着,手颤抖着向我伸来。
几十年未与人交流,他已忘了如何说话,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
就在他即将触到我的瞬间,他忽然僵住,咽了气。
我望着那张布满脓疮的脸,轻轻合上他死不瞑目的双眼。
今生仇怨自此刻消弭。
这时,一辆白色轿车缓缓停在路边。
车窗摇下,露出个戴棒球帽的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
“爸,那边好像……”他指着我们这边,声音清亮。
我立即隐去身形,看着少年下车查看。
在他父母忙着报警时,小乖忍不住现了形,怯生生地人立而起:“您……您看我像人么?”
出乎意料的是,少年不仅没害怕,反而温柔地蹲下-身,伸手抚过小乖的头顶:“像,像极了。”
我怔怔望着少年眉心的朱砂痣。
那位置,与阿弟当年被猎户箭矢所伤的疤痕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