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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九皇子陈平安谢清璃

蜀剑仙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儿臣,儿臣......”“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文德帝眼里闪过一丝不悦,陈平安现在的模样和刚才破解案件时判若两人,文德帝一时也看不透陈平安了。“儿臣不懂朝政,但,若突厥胆敢来犯,儿臣愿效仿冠军侯故事,不破楼兰终不还!”“好一个不破楼兰终不还!”勋国公的虎目骤然发亮,这位戎马半生的老将军瞬间对陈平安产生了好感。“胡闹!”文德帝看着陈平安,神情恍惚了一下,忽然想起陈平安出生的那个夜晚,他母亲本是一个宫女,文德帝醉酒之后宠幸,那宫女有了身孕,被封为最末等的答应。由于不受宠,在生产那天难产,太医没有及时赶到,最终难产而亡,产婆抱来的婴孩就是陈平安。仿佛一转眼,他就从婴孩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文德帝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此刻他突然意...

主角:陈平安谢清璃   更新:2025-05-23 19: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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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平安谢清璃的女频言情小说《盖世九皇子陈平安谢清璃》,由网络作家“蜀剑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儿臣,儿臣......”“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文德帝眼里闪过一丝不悦,陈平安现在的模样和刚才破解案件时判若两人,文德帝一时也看不透陈平安了。“儿臣不懂朝政,但,若突厥胆敢来犯,儿臣愿效仿冠军侯故事,不破楼兰终不还!”“好一个不破楼兰终不还!”勋国公的虎目骤然发亮,这位戎马半生的老将军瞬间对陈平安产生了好感。“胡闹!”文德帝看着陈平安,神情恍惚了一下,忽然想起陈平安出生的那个夜晚,他母亲本是一个宫女,文德帝醉酒之后宠幸,那宫女有了身孕,被封为最末等的答应。由于不受宠,在生产那天难产,太医没有及时赶到,最终难产而亡,产婆抱来的婴孩就是陈平安。仿佛一转眼,他就从婴孩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文德帝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此刻他突然意...

《盖世九皇子陈平安谢清璃》精彩片段

“儿臣,儿臣......”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文德帝眼里闪过一丝不悦,陈平安现在的模样和刚才破解案件时判若两人,文德帝一时也看不透陈平安了。
“儿臣不懂朝政,但,若突厥胆敢来犯,儿臣愿效仿冠军侯故事,不破楼兰终不还!”
“好一个不破楼兰终不还!”
勋国公的虎目骤然发亮,这位戎马半生的老将军瞬间对陈平安产生了好感。
“胡闹!”
文德帝看着陈平安,神情恍惚了一下,忽然想起陈平安出生的那个夜晚,他母亲本是一个宫女,文德帝醉酒之后宠幸,那宫女有了身孕,被封为最末等的答应。
由于不受宠,在生产那天难产,太医没有及时赶到,最终难产而亡,产婆抱来的婴孩就是陈平安。
仿佛一转眼,他就从婴孩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文德帝内心最柔 软的地方被触动,此刻他突然意识到,他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孩子,一丝愧疚在文德帝的心里油然而生。
“父皇,儿臣没有胡闹,是认真的,儿臣要去边关,保家卫国。”
“老九,朝堂之事不可儿戏。”
文德帝不明白陈平安为何突然要请旨去边关,但现在边关不稳,虽然陈平安不是他最喜爱的儿子,但也不想他就此去冒险。
“大丈夫一言九鼎,绝无戏言,请父皇恩准,儿臣心意已决。”
文德帝见陈平安不肯顺着自己的话下台阶,执意要去边关,心里的那丝愧疚瞬间被不悦替代。
陈平安不是不懂朝政,只是不想当出头鸟引人注目,他的目的只想远离朝堂,去边关。
“九弟倒有霍去病的气魄,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和谈之事,九弟既然能破解连大理寺都无法破解的案子,不如就把接待使团的担子交给九弟如何?
九弟既然能解决突厥太子假死案,也定能顺利解决即将到来的突厥使团。”
二皇子知道陈平安和太子关系最好,若陈平安接手此事,太子定不会置之不管,到时候陈平安出了差错,太子也难逃干系。
再者说,若陈平安去了边关,要是死了还好,万一被他闯出名堂,岂不是给太子又添一大助力。
二皇子见陈平安执意要去边关,心生警惕。
“九皇子从未接待过使团,这次突厥来势汹汹,非比寻常,九皇子恐无法胜任。”
宰相和勋国公反驳。
“父皇,九弟从未参与过朝政,此举不妥。”
太子殿下也急忙跟着附和。
“老九确实不太适合,还是另选他人接待使团吧。”
文德帝深知此次问题不好解决,经过今天的事,对陈平安有了一丝亏欠,不打算让陈平安涉险。
陈平安在心里暗骂二皇子,自己只想远离朝堂,不过,若能以这个机会换取去边关的机会,也未尝不可。
“父皇,若儿臣能解决突厥使团之事,父皇能否准许儿臣去边关。”
文德帝被陈平安的执拗气到,气恼陈平安不理解自己的用心。
“你非去边关不可?”
文德帝强压下心里的怒气,以前只知道陈平安胆小懦弱,今天才发觉陈平安如此执拗。
“儿臣心意已决!”
陈平安眼神坚定,态度坚决!
“好,好,若你能顺利解决突厥使团之事,朕就准了你去边关。”
文德帝连说两个好字,看来真的是被陈平安气到了。
太子的目光扫向陈平安,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以前从未听过陈平安说要去边关的事,今日怎么如此突然。
二皇子见陈平安答应,以为陈平安中计,心中暗自高兴。
却不知陈平安是以退为进。
皇后寝宫。
“怎会如此糊涂?这次触碰到陛下逆鳞,该如何收场?”
皇后手中的茶杯掷出,茶水洒落在地,杯子四分五裂。
“娘娘,现在陛下还未给国舅爷定罪,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四皇子也没有收到太大的牵连,待陛下气消了一些,娘娘去求求情。”
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示意小宫女打扫干净地上的碎片,一边安慰愤怒的皇后娘娘。
“求情有什么用!通敌叛国可是重罪,本宫怎会有如此蠢笨的弟弟!”
“九皇子?好一个扮猪吃老虎,看来,本宫以前是小看你了!”
皇后娘娘严重闪过狠厉,显然她对陈平安已然动了杀心。
朝会散去,太子跟上陈平安,问出心中的疑惑。
“九弟,你为何突然要去边关,留在长安城不好吗?还有,你怎可答应接待突厥使团,若办砸了此事,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陈平安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回答。
“太子殿下放心,我自由对策,先不说了,好困,我先回去补个觉。”
说着打着哈欠离开了。
太子看着离去的陈平安陷入沉思,他觉得陈平安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一时又说不上来。
二皇子站在台阶上,看着离去的陈平安,又看看离自己不远处的太子,心中暗自得意,如今陈平安已经中了自己的计,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
四皇兄已经被父皇惩罚,想必父皇已经反对四皇兄失望,那只要再绊倒太子殿下......
二皇子想到此处,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以免物极必反,国舅爷就是个例子,看来,自己要好好谋划一番。
回到九皇子别院的陈平安,倒头就睡,他实在太困了,等到陈平安睡醒已经是午后,接近傍晚时分。
原先守在门口的那两名侍女,听到动静,进来侍候陈平安穿衣。
那两名侍女看到赤着上身的陈平安,脸颊微微发红,昨晚陈平安和太子妃,她们在外面听的面红耳赤。
“怎么?莫不是昨晚听的墙根了?”
陈平安故意以纨绔的语气挑 逗两名侍女,那两名侍女的脸更红了。
陈平安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到底还是小姑娘,一句话就面红耳赤了。
御书房。
“李福,你觉得九皇子怎么样?”
文德帝坐在书案的椅子上,若有所思。

“陛下,您就饶了奴才吧,老奴只是一个奴才,哪敢妄议皇子啊。”
“调查清楚了吗?国舅爷和突厥太子的事,四皇子是否有参与?”
文德帝知道李福不会回答,也就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话锋一转,问起了国舅爷和四皇子的事。
“回禀陛下,据暗卫来报,此事确实是国舅爷引起的,四皇子知情,但并没有参与此事,全是国舅爷一人谋划。”
李公公恭敬的如实禀报。
一个在宫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察言观色早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胆敢做出通敌叛国之事,朕绝不轻饶!”
文德帝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随即想起什么,凌厉的眼神变得柔和。
“你去挑两名侍卫,两名小厮,送去老九的府邸。”
“老奴这就去办,把人送去九皇子的别院。”
“别院?为何没住在九皇子府邸?”
“回禀陛下,九皇子还没有自己的府邸,所以一直在别院居住!”
李公公见文德帝并没有任何不悦的神情,继续说道。
“看来是朕疏忽了,不过今天 朝堂上,老九倒是让朕很意外......最近长安城不太平,告诉那两名侍卫,保护好老九,若老九出现差池,提头来见!”
“老奴这就去办!”
李福恭敬行礼后,退出御书房。
九皇子别院。
陈平安睡醒之后,在别院里溜达了一圈,看着破旧的别院,忍不住暗自咂舌。
好歹也是个皇子,住的地方恐怕连个三等大臣的府邸都不如。
陈平安斜靠在有些松动的栏杆上,老旧的栏杆已经有些褪色。
看来,去边关之前,还是得先想办法搞钱,不管在哪个朝代,没钱都寸步难行,俗话说得好,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自然是有道理的。
好在使团到长安还需要一段时间,自己也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好好谋划谋划。
想到此处的陈平安,站直了身体,现在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自己也闲来无事,不如先去转一转,顺便看看这个在历史不存在的朝代,是怎样的。
知彼知己才能实施自己的宏图霸业!
陈平安一边思索,一边踱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刚迈出去两步,别院的老管家就匆匆而来。
“殿下,李公公,李公公来了。”
老管家一路小跑着过来,说话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他怎么来了?”
陈平安正在疑惑间,李公公已然来到了别院。
“老奴见过九殿下!”
李公公拂尘轻甩,身后四道身影在斜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李公公绣着银线的皂靴,踏过石板缝里冒出的青苔,目光扫过掉漆的廊柱时,微不可察的蹙眉。
“陛下忧心殿下安危,特遣精锐两人,任由殿下差遣。”
李公公对着陈平安恭敬行礼,老管家有些诧异,李公公怎会对九皇子如此恭敬?
呆滞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欣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陛下派李公公来九皇子别院,老管家衷心的为陈平安高兴。
就连李公公带来的那两名小厮和侍卫都呆滞了一下,长安城谁人不知九皇子懦弱无用。
那两名侍卫当被选,要来保护九皇子时,两人面上不露声色,心里还是十分抗拒的。
两人在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却被派来保护一个废物皇子,两人都觉得前途无望。
现在看到李公公对陈平安的态度,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还有疑惑不解。
“儿臣谢过父皇!”
陈平安一边和李公公寒暄,余光已经扫过那两名侍卫。
左侧汉子眼尾有道蜈蚣似的疤痕,抱拳时铁护腕与甲片相撞铮然作响。
“末将张猛,原戍守玄武门,见过殿下。”
右侧少年郎露白面无须,声音却如寒铁般坠地。
“末将赵诚,参见殿下。”
那两名小厮也分别做了自我介绍,陈平安微微颔首示意。
陈平安心里忍不住嘀咕,文德帝这手明保暗监玩的当真漂亮,看来自己的反常还是引起了文德帝的注意。
不过,自己抓了国舅爷,肯定得罪了四皇子一脉,还有突厥虎视眈眈,正是用人之际。
“有劳李公公!”
陈平安伸手就往怀里掏去,本想赏些茶水钱,然而,手入怀中,陈平安才猛然惊觉。
自己没钱!
陈平安尴尬的朝着李公公笑了笑,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李公公似乎早料到了陈平安的窘迫,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脸上依然保持原有的神情。
“殿下若需用度......”
李公公话音未落,陈平安已朗声笑道:
“父皇赐的侍卫可比千金!”
他故意加重“赐”字,满意的看到李公公的瞳孔微缩了一下。
“陛下特意嘱咐,使团入京前这些时日,殿下不妨多看看长安风物。”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陈平安却听出三层意思。
第一:边关之事暂且搁下。
第二:莫要再生事端。
第三:最好乖乖当个富贵闲人。
“儿臣谨遵懿旨。”
陈平安心中以明了文德帝的暗示,面上依旧保持着原有的神情。
李公公看着泰然自若的陈平安,暗暗赞赏,果然,这个九殿下不简单!
“能为殿下效劳是老奴的福气,陛下还等着老奴回去禀告,老奴这就回了。”
老管家恭敬的送着李公公出了别院的门。
“杨叔,那两名小厮就交给你安排了,我出去走走。”
陈平安对着老管家交代完,又转头对着两名侍卫说道:
“你们两个跟我走。”
说着,陈平安迈步走了出去,张猛和赵诚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既来之则安之的神情,两人默契的跟着陈七安出了门。
然而,刚出了别院的门,张猛和赵诚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殿下,有人跟踪!”
赵诚紧走两步,靠近陈平安,低声在陈平安耳边说道。
“至少有三方的人,不过,无妨,我们只管逛我们的。”
陈平安淡然一笑,他在别院溜达的时候,已经发现了暗自监视的人,毕竟自己前世是最顶级的特工,就他们那些拙劣的跟踪,根本瞒不过自己的眼睛。
陈平安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出,监视的人最低有三批。

呆滞的国舅爷,直到这一刻,才在无尽的恐惧之中,回过神!
“陛下,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和四皇子无关,四皇子毫不知情,请陛下明察,这,这件事情,我,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陛下......”
陈平安看了跪在国舅爷身边的四皇子一眼,四皇子身体微微发抖,却还在强装镇定。
若说四皇子毫不知情,绝不可能!
看来国舅爷是想一人担下所有,保全四皇子。
文德帝重重的看了一眼四皇子一眼,最后把视线停留在了国舅爷的身上。
“刚才你不是说要以死明志吗?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国舅爷听见文德帝的话瞬间呆滞,脸上的血色全无,他的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他,不想死!
“陛下,臣,臣只是一时糊涂,请陛下开恩啊!”
国舅爷跪伏在地上,这位曾经叱咤长安的权贵,此刻正将额头磕的咚咚作响,头上的紫金冠歪斜着,他也丝毫没有在意。
四皇子派系的官员刚要出列,文德帝的目光像利剑扫过。
“谁敢替他求情,同罪论处!”
四皇子原本有些发抖的身体,猛然一滞,紧闭双唇,头越发的低了。
那些想要求情的官员默默地收回刚迈出的脚,这次文德帝真的是怒了!
国舅爷浑身颤抖,鬓角的冷汗直流,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件恐怖事件。
三年前,金人在边关作乱,文德帝为了振奋军心,亲自带兵出征,眼看即将打败金人,谁知,却出了变故。
金人用重金和高 官厚禄收买一名将领,那名将领因在军中不受重用,心声愤恨,与金人合作,把大唐的作战计划透露给金人,导致文德帝此次亲征大败。
多亏了勋国公和定国公相救,文德帝才得以平安回到长安城,但定国公也在此次战乱中掩护文德帝被金人俘虏,不愿受辱的定国公挥剑自刎,十万大军无一人生还,最后以丢失三座城池收场,这也成了文德帝心中的一根刺。
文德帝回到长安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出玄甲兵抓捕那名叛徒的族人,直到那名将领的九族都被斩杀殆尽,文德帝才肯罢休。
想到这些的国舅爷,心脏猛的收紧,头一歪,竟吓的昏死了过去。
陈平安看着国舅爷昏死过去,暗暗鄙夷。
就这胆子还敢陷害别人?
自从三年前那场大战,大唐损失惨重,一直休养生息,但突厥,金人,还有大乾,一直虎视眈眈,如今突厥南下,只怕是想效仿金人从大唐捞取好处。
“陛下,如今突厥以和谈之名派突厥太子入长安,恐怕和谈是假,想要趁机南下,扰乱大唐是真。
最重要的是眼下突厥的三十万大军,只怕突厥会趁此次机会向大唐索要赔偿,毕竟他们的太子差点在大唐出事。
还有金人和大乾虎视眈眈,决不能和突厥起冲突,否则会让其他两国坐收渔翁之利。”
宰相看了一眼地上的国舅爷,脸色凝重的说出眼下的困境。
“拖下去,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文德帝暴喝,国舅爷瞬间被拖走,蟒纹朝服在地上留下一片长长的水印。
这位国舅爷竟然被吓失 禁了!
陈平安忍不住在心里嘲讽,就这胆子还敢做局?
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以如今大唐的形势来看,只怕国舅爷也是被别人做局,当了别人的靶子而不自知!
文德帝的目光扫过被拖走的国舅爷,最后目光停留在发抖的四皇子身上时,眼底闪过一抹失望,而低头的四皇子没有发现,却被陈平安看在了眼里。
“四皇子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半月,好好想想自己错在何处?”
四皇子听着文德帝满含怒气的声音,身体一僵,强忍着不让自己颤抖。
“儿臣遵旨!”
四皇子颤抖着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转身退去。
“众爱卿对于突厥使团即将到来,有何看法?”
直到四皇子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文德帝才收回视线,缓缓开口。
“陛下,这次突厥使团是突厥国师前来,据传闻,这位国师阴险狡诈,只怕不好对付,若只有突厥太子一人参与和谈,尚且好说,若那位国师参与和谈,只怕和谈会遇到阻碍。”
宰相的脸色愈发凝重。
“管他什么国师不国师,来到咱们长安,还能任由他们撒野?”
勋国公见宰相一脸凝重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反驳,这个国师虽然听说过他的厉害之处,但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陛下,微臣认为,此次和谈还是以和为贵,尽量不和他们起冲突,若大军南下,金人和大乾趁机作乱,那将成合围之势。”
主和派的官员站出,认为只要能不开战,一切好说。
“陛下,若满足他们的要求,能让突厥大军退去,那百姓也可免受战乱之苦啊。”
“你放屁,说白了,你们就是贪生怕死,若他们要你们的项上人头,你们也给吗?”
勋国公扯着他的大嗓门喊道,平时就看不惯这些主和派的官员,遇到事情就只会当缩头乌龟。
“勋国公此言差矣,并不是我等贪生怕死,三年前的一场战役,百姓才刚过上稳定的生活,一旦开战,又有多少黎民百姓流离失所。”
主和派继续开口反驳,坐在龙椅上的文德帝听见提起那场战役,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要站就站,老臣愿第一个上战场,也绝不受那小小突厥摆布。”
勋国公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其他武将官员也都纷纷附和。
“微臣愿上战场杀敌!”
陈平安看着激烈争吵的官员,目光扫过整个大殿,整体形势收入眼中。
太子地位稳固,不用说自然有支持者,四皇子是继后所生,也不乏支持的党羽,二皇子是惠贵妃所生,在众皇子中,这两位是除了太子之外,众多皇子之中,最有资格当太子的人。
陈平安想到自己的处境,其他皇子多多少少也有母族或者其他势力,唯独他只有自己,既没有母族支持,更没有其他势力。
陈平安看着满堂文武,大唐权利的中心,若再遇到宫内政斗被牵扯进来,没有任何势力的自己,很容易遭遇意外。
看来,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若想安稳度日,那只有远离朝堂,但只有远离朝堂并不够,还要有实力。
自己有现代最顶尖的军工技术,可以利用军工技术打造属于自己的王国,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生何不快哉!
现在朝堂风卷云涌,实在危险,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远离斗争的漩涡,去边关建功立业,建立属于自己的军队。
陈平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打算如何去边关又不会引起其他皇子的猜忌。
文德帝坐在龙椅上沉默不语,任由两方争吵,文德帝的目光扫过陈平安时,越发觉得陈平安与以往不同。
“老九,对于突厥大军你有什么看法?”
文德帝的话音未落,满堂争吵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陈平安,眼中都充满了诧异与不解,不明白文德帝为何会询问陈平安,就算陈平安破解了突厥太子案,但大多数人也没有把这个毫无根基的九皇子放在眼里。
就连保持中立的宰相都不免诧异了一下,满堂文武都在,文德帝偏偏询问一个懦弱无能的皇子意见!
当然,懦弱无能是以前对陈平安的看法,经过刚才朝堂上的事情,他对陈平安的看法也有了转变,这不免让宰相重新审视起了陈平安。
“儿臣,儿臣......”
陈平安发觉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立刻收起内心的思绪,面上却浮起恰到好处的惶恐。

“青州城危!魏州城危!扬州城危!突厥三十万大军剑指长安!”
“臣妾愿为您侍寝,今日朝会,还望殿下赴死,为天下苍生求一条生路!”
天下尤物,贞 洁烈妇!
徐七安看着眼前的这个绝代风华的女人,正跪在地上,一点点朝着自己靠近,陈七夜身体下意识紧绷!
“我穿越了?
“我成为了大唐帝国九皇子,徐七安?”
随着记忆浮现,作为一个潜伏在国外的军工专家,徐七安心中刚刚爆发出的警惕,也在此时猛地凝固。
“淅淅索索!”
眼前,那倾国倾城的太子妃,衣服已经无声褪去!那倾城尤物,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了一抹决然。
徐七安看着她朝着自己贴了过来,脑海之中的记忆,则还在疯狂汹涌!
太子无后,男人的东西废了。
太子和作为九皇子的自己,关系最好。
太子为争夺皇位,必须要有自己的后代。
老皇帝已经快不行了,太子在情急之下,和自己商讨出了一条狠计,那就是让太子妃去借种。
自己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真正身份是九皇子,也就是老皇帝和一个婢女所生,没有什么地位。
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现在是太子一脉的人。
三天前的夜里,太子和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按照约定,秘密前往万香楼,带太子妃借种。
但是,等三个人,推开万香楼的房门之后,却没有看到借种的人,他们只是在房间里,看到了一具尸体。
也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惊叫,太子,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以及太子妃,都被堵在了那房间之中。
他们一行三个人,当时虽然强行闯出那房间,但还是被很多人看清楚了脸。
也就在当天晚上,死在房间里的那个人的身份,也被证实了,那人居然是,原本应该是在外事馆中的突厥太子!
事出,各方恐怖震动。
突厥那边收到消息,更是直接引兵三十万,剑指长安!
这三天,整个朝堂,已经炸了。
太子,自己这具身体,太子妃出现在万象楼三楼的房间里,更是引发了无数想象,外面都已经疯传,是自己三个人,联手杀了突厥太子。
突厥三十万联军,进攻大乾,喊出的口号,赫然也是让大乾交出杀害突厥太子的凶手!
现在,自己这具身体,也就是九皇子,再加上太子,太子妃,三个人百口莫辩。
借种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去!
老皇帝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也极为犹豫,他这三天,只是派人做了一个简单的问询,他还没有派锦衣卫深 入调查。
老皇帝,似乎在担心,一旦深 入调查,会影响太子的根基,一旦太子根基动摇,绝对是会造成朝堂动荡的。
这件事早晚,老皇帝都会调查,但现在明显还不是时机。
明天,突厥的使者就要来长安。
如果明天 朝堂上,不能给突厥使者一个交代,恐怕突厥三十万大军,下一步就会直破长安!
现在,自己这具身体,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太子妃!
她们赫然是想,用一夜身躯交流,换取明天让自己认罪。
她,想让九皇子,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背黑锅!
“太子不能人事,你认罪,太子稳住,如果今夜我怀了你的孩子,那你的孩子以后就是下一代太子。”
“在你被送往突厥之前,我每夜都会找你,这样我怀上你孩子的概率,也会更大一些。否则,真相爆出,我们三个人都会死。”
那个端庄高贵,又犹如尤物一般的太子妃,身体晃动,颤抖开口。
她低着头,绝代风华的脸,也变得通红。
徐七安,脑海里也已经快速想通了很多东西。
有人在做局?
徐七安作为老一代潜伏的军工专家,他对这种信息,极为敏 感。
徐七安根据这具脑海里的记忆,迅速将整个事情,再度快速梳理了一遍。
屋子里,死的是突厥皇子,那应该和太子妃借种的那个人,去什么地方了,那个人失踪了?
突厥太子这次来大乾,他是来谈判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天香楼。
天香楼是长安城最大的客栈,里面也有少量高级青 楼女人,但是那毕竟不是红袖招,他若是找女人,他应该去红袖招。
他天香楼,干什么?
“栽赃嫁祸?大乾,突厥,金人,莫非……”徐七安脑海里,快速浮现整个长安的局势。
“你,同意了吗?”太子妃见徐七安沉默不语,她还以为徐七安不会同意,她白 皙的后背上,都沁出了一层香汗。
“替太子背下这个黑锅么?”
“秦妃,天亮朝会之上,我自然会给太子,皇帝,满朝文武和整个天下一个答复!不过,现在天色不早了,今天晚上……”
徐七安脑海之中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清晰!
关于这三天,这具身体主人得到的,关于突厥皇子诡异死亡的过程,也已经在脑海里清晰浮现!
顶罪么?隐瞒吗?
自己可是有着最顶级的特工经验,和最顶级的军工技术的!
自己怎么可能直接赴死?
自己已经想到了一个震动天下的解决答案!
上一世自己潜伏三十二年,寂寂无名,不敢出声,不敢触碰女人,不敢有任何一点大意,一直都以一个清洁工的身份潜伏!自己几乎成了最精密的冰冷机械!
但是,哪个男人心中没有真正的野心和欲 望,哪个男人心中没有一头关押的猛虎,哪个男人不想一声震苍穹?
现在,自己重活一世,自己或许完全可以换一种活法!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天下尽做饵,唯我命执竿!
徐七安心中波涛汹涌,压抑了三十二年的男儿本色爆发,随后,徐七安目光扫过眼前的绝世尤物,直接一步上前走去!
今天,就用这绝世尤物,自己就……
门关!
风声起!
秦婉脸色血红,她的娇躯也是一颤,她脑海轰鸣!
房门外,太子派来的两个侍女,相互对视了一眼,她们两个的脸上,也不由流露出了一抹绯红。
太子吩咐过,这事情,一定要完全确认,再去汇报!
有一个少女想到这一点,沿着门缝,也快速朝着里面看了过去。

是二皇子的声音?
被窝里,太子妃身体再度猛地僵住。
而也就在此时,九皇子别院里,二皇子陈元庆摇着洒金折扇,赫然也走进了九皇子的院子里!
那跌坐在地面如死灰的两名侍女,看见二皇子进来,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几乎快要昏死过去。
但她们却不敢真的昏死过去,太子妃还在房间里,若九皇子拦不住二皇子,那今晚她们必死无疑!
“魏公公不过是奉旨办事,九弟何必为难,让魏公公搜查一番,既能证明九弟的清白,又能让魏公公交差,何乐而不为呢?”
魏公公对着二皇子恭恭敬敬的行礼,和对陈平安的敷衍形成鲜明对比。
陈平安心中冷笑,证明清白?
哼,给你们栽赃嫁祸的机会么!
“皇族寝殿非诏不得入,这条组训,二哥倒是忘得干净。”
陈平安向前逼近半步。
陈平安对这个二哥,则根本没有很在意。
作为前世的顶级军工领域的潜伏专家,陈平安在刚刚就已经想清楚了,在这个只有冷兵器的世界,他只需要度过眼前这一劫,他从此就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军权!
制造出超出这个时代的机械装备,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巅峰精锐!
这,才是自己的目标。
只有掌控了军权,有超越这个时代的装备,自己才能在这个世界,真正只手遮天!
太子妃,也只不过是自己拿下的第一个女人而已!
这整个后宫,以及烟雨江南,塞北草原,关中平原,富饶西域,重生一世,自己断不可能,在继续枯寂一生。
这里是长安,这里掣肘太多。
自己或许,可以以突厥太子遇难这件事情,讨要一个边远封地。
自己这个身份,只是庶出,但毕竟也是皇子。
大乾皇朝的所有皇子,都是有封地的。
别的皇子,或许想尽办法,赖在长安,想要谋取皇位,但是自己则完全不在意,自己去封地,才是真正施展自己身上东西的第一步!
现在军工,自己精通!
“哦?九弟既然熟知我朝律法,那为何不向我行礼?”
陈平安脑子之中,很多念头闪过之时,二皇子面上则是在微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皮笑肉不笑。
“二哥深夜到此,只是为了让九弟给你行个礼?”
“殿下,陛下口谕,莫非您是要抗旨不尊?”
魏忠元见二皇子来到,语气转变的也快,拿陛下口谕来压陈平安,他料定陈平安不敢抗旨。魏忠元见陈平安依然丝毫不惧,镇定自若,想起自己挨的两巴掌。
“既然殿下想要抗旨,那就不要怪老奴不客气了,来人,请九殿下移步!”
锦衣卫听到魏忠元的命令迈步上前。
陈平安不等锦衣卫近前,一步迈出逼近魏忠元,第三个巴掌再度甩在魏忠元的脸上。
“你一个阉人,也配动我,你找死么?”
准备上前的锦衣卫被陈平安的气势震慑,呆滞在原地,二皇子眼睛猛地圆睁,震惊的看着陈平安,他没想到一向懦弱无能的九弟,竟敢当着自己的面掌掴当朝宠臣。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废物九弟吗?
他怎么敢?
魏忠元没想到陈平安当着二皇子的面敢再度打自己一巴掌,完全呆滞在了原地。
“还是说......如今东厂改姓魏了?嗯?”
陈平安冷冷的扫视院内一眼,无人敢于其对视,只有回过神的二皇子若有所思的看了陈平安一眼。
“老奴不敢,老奴忠心侍奉陛下,绝无二心!”
陈平安此话一出,魏忠元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忍下,但凡有一点不满流露,就会被扣上对陛下不忠的帽子。
秦婉看到魏忠元不似刚才的咄咄逼人,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一些,但紧握的双手依旧没有松开,长长的指甲刺的掌心生疼,她也丝毫没有在意。
“既如此,凶手我已经找到,魏公公敢不敢和我一起抓获真凶?”
陈平安嘴角则微微翘了一下。
眼前这些人,正好可以利用!
突厥遇刺案,自己将脑海里的各种信息,快速过了一遍之后,心中就早已经一个大致的答案。
有些东西,在这个时代,或许极度神秘。
但是作为一个军工领域的潜伏特工,陈平安可是集军工,潜伏,侦查这三种巅峰技能,于一体的。
甚至,上一世,自己的档案,都是国内所有特殊工作者之中,保密级别最高的一个!
二皇子听到陈平安的话,微微一愣。
“九弟说已经知道凶手是谁,莫不是为了拖延时间?”
陈平安白了二皇子一眼,这个二皇子深夜到此,绝不是什么兄弟情深,只不过想要趁突厥太子死亡之事,拉太子下水,好坐收渔翁之利。
陈平安凭借自己多年的特工经验,一眼就看穿了二皇子的目的。
“是不是拖延时间,就看魏公公敢不敢和我一起捉拿真凶?”
在陈平安说出捉拿真凶的那一刻,秦婉从原先的恐慌不安变成疑惑。
捉拿真凶?不是说好的陈平安担下杀害突厥太子的罪名,帮助太子洗脱嫌疑吗?
难道陈平安是想反悔?
秦婉不知道陈平安想要做什么?慌乱,不解,交织在一起。
秦婉想要找陈平安问清楚,但她不能,现在的每一刻等待,都让她觉得度日如年。
魏公公沉思片刻,他不确定陈平安说的是否属实,但眼前的形势不容他拒绝。
“老奴效忠陛下,只要能解开突厥太子死亡一案,为陛下解了燃眉之急,老奴在所不辞。只是,不知道九殿下要老奴如何做?”
“既如此,那就走吧!”
魏公公伸手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内心不免一阵腹诽,陈平安,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了这危局!
若不能查出真凶,我定要报今日三掌之仇!
魏公公心中愤恨,但面上依旧保持平静,
陈平安率先迈步向外走去,走了两步之后猛然顿住,回头对着二皇子微微一笑。
“二哥也一起去吧。”
二皇子只觉得陈平安的微笑有些渗人,但确实也想看看陈平安所说的真凶是谁,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来人,更衣!”
在确认所有人都离开后,秦婉也在两名侍女的侍候下穿戴整齐。
就在众人走后的半个时辰,秦婉在黑色夜幕的包裹下,离开了九皇子府邸,马车快速的往太子别院驶去,她要快点告诉太子殿下今晚发生的事情。
万香楼仍旧贴着封条,锦衣卫已经把万香楼围的水泄不通,不让任何人靠近。
奉旨守卫的锦衣卫得知众人来意,上前推开雕花木门,房间里浓重的血腥味还未完全散去。
突厥太子的尸首仰面躺在波斯地毯上,但血肉模糊的脸已经无法辨认身份,只能通过穿戴和随身佩戴的玉佩弯刀辨认其身份。
“当晚门窗紧闭,钥匙只有掌柜持有,据掌柜和小二提供的线索,在事发前,并未有其他可疑人出入。”
“难道凶手还能穿墙而入不成?”
二皇子听见魏忠元的话,不由的嗤笑一声,目光扫过陈平安。
陈平安的表现不同以往,似乎和以往的陈平安不一样了,他倒要看看陈平安想要耍什么把戏。
“尸体右手大拇指,呈现暗红色,这不是血,是天香朱砂的红色。”
“九弟什么时候学会验尸了?莫不是你胡乱猜测?天香朱砂稀有,并不常见。”
二皇子在一旁嘲讽的说道,眼神里的轻蔑丝毫不加掩饰。
魏忠元也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姿态。
“据我所知,天香朱砂,国舅爷名下的铺子里就有,因数量少而珍贵,寻常人根本不会买它。”
“再看伤口,内窄外宽,与普通匕首造成的切口明显不同,仔细看不难发现,还有细微的锯齿状,我记得国舅爷的亲信就有一人使用此兵器,狼牙刃。”
“你的意思是说国舅爷是杀害突厥太子的凶手?”
听完陈平安的话,二皇子也收起了脸上的戏谑神情,魏忠元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凝重,他的心脏,也狠狠一跳!
“你说什么?你,你居然敢说国舅爷与这件事情有,有联系?”
东厂厂都,魏中元,闻声则更是脸色大变!
他死死看着陈平安,他的手都颤抖了一下!
国舅爷!
作为东厂厂督,非常清楚,国舅爷在整个长安,有多恐怖的地位和权力!这九皇子,居然敢将国舅爷牵扯出来?
魏中元身后的那一众东厂侍卫,闻声同样是神情巨变!

太子出现,天空中的圆月东斜。
太子的马车后方,玄甲兵踏过长街,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陈平安看了一眼正在来的太子的马车,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暗道一声:时辰刚刚好!
大乾皇朝,上朝的时间是五更天,放在上一世,也就是大致凌晨五点左右,现在,明显已经快到了上朝的时间。
国舅府门前,国舅的手紧握。
他看着太子的马车越来越近,他的身体,明显也已经无声绷紧,他原本的那一股怒气,也无声僵在了脸上。
“国舅爷,陛下口谕,让本宫“请”国舅爷上朝!”
各方目光汇聚。
象征着太子身份的马车,与玄甲兵,无声站定。
太子马车的帘子,掀开了一角。
太子尚未下马车,一道口谕,赫然已经传出。
国舅闻声,脸色赫然再度大变!
二皇子看见那三百玄甲军,又听着口谕,他的脸色也再度一变。
他已经猜到了,此事不可能善了,难道真被这个废物九弟猜中了?
魏忠元不着痕迹的看了陈平安一眼,他的眼睛也狠狠眯了一下,他的腰,朝着太子也弯了一下。
他的脑海之中,各种念头,明显也已经疯狂闪过。
陈平安目光扫视四周,他则直接快速走到太子的马车边,他低头,在太子耳边,说了几句。
二皇子并未听见两人说了什么,只见太子殿下的神情一会震惊,一会疑惑,反复变化,他心中,也忐忑。
“太子殿下,陛下,陛下有没有说,进宫什么事?”国舅倘若在平日里,他对太子绝对不会这么客气,他,毕竟不是太子一脉的人!
但是现在,他明显有些心虚。
他上前,姿态也比往日里,要低很多!
“陛下只说请您去上朝,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不知,国舅爷,朝会就快要开始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太子抬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他,哪怕不能人事,他太子妃哪怕都给陈平安睡了,但是他依旧是太子!
他,未来依旧是最有可能是皇帝的。
只不过,很多事情,必须要绝密!
太子甚至现在都有些后悔,他当时为什么要去外面借种,他当时直接找自己最信任的九弟借种,岂不是最合适的选择?
是自己太小心眼了吗?
难道让老九借种,自己看着别扭?
太子手动了一下,他在回答国舅这一句话的时候,他脑海里,也闪过了很多念头。
他,也远没有表面上这么冷静。
他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他,也就完了!
众人又说了几句,片刻后,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黎明时分,五更天的更生响起!
朝堂之上。
太极大殿上,摇曳的烛光把整个大殿照射的分外明亮。
“国舅,突厥太子遇刺一案,你可否知道一些内幕?”
太极殿威严,空旷!
那象征着无上权势的皇位之上,随着一道声音响起,整个朝堂之上的气氛,都猛地压抑了一下。
朝堂上,各方大佬,无声垂头。
“陛下,这,这件事,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
国舅见被问,他扑通一声,就先跪在了地上!
“老九,你有何话说?”
皇帝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有自己的情报组织以及暗卫,长安城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陈平安悄悄的看了高高在上的文德帝一眼,原主胆小懦弱,不敢靠近文德帝,文德帝也不喜欢这个自幼唯唯诺诺的儿子。
他,自然也知道,陈平安去国舅府的事情!
“回禀父皇,突厥太子一案,儿臣已经找到了凶手!”
陈平安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除了文德帝,和知晓国舅爷一事的人,其他人无不震惊!
困扰满堂文武几天的突厥太子案,竟然被一个毫不起眼的九皇子给破了?
若是其他皇子,众人绝不会如此惊讶,偏偏是这个九皇子,众人是万万没想到的。
“哦?那你说说,你是如何破解此案的?”
“第一:突厥人的脚趾小拇指都是一整个完整的,大乾人的脚趾小拇指都是两半的。
第二:突厥人的头发,后脑勺部分都是剃光的,而大乾人蓄发,虽然尸体也剃发了,但是给剃多了,突厥人严格的只剃三分之一。
第三:是肌肉,突厥太子常年吃牛羊肉,习武身体壮硕,那个人虽然身形相似,但肌肉松垮,并非常年习武之人,因此儿臣判定突厥太子没死。”
“并且,这件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国舅爷应该在其中,做了很多事情!”
陈平安的话音刚落地,太极殿上,很多人骤然纷纷抬头。
“你,你说什么?”
“突厥太子没死?九皇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突厥太子,怎么可能没有死?如果那个人是假冒突厥太子的,那么真的突厥太子在什么地方?”
轰!
朝堂之上,大理寺卿,身体猛地一震。
他看着陈平安,他脑海里也快速闪过了之前勘验现场的情况,他脑海里,一抹震撼与惊惑,汹涌爆发!
他,是这个案件的勘验者。
只不过,他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寻找凶手上,都在怀疑凶手是谁,他根本就没有仔细去看,那人是不是真正的突厥太子。
毕竟!
突厥太子的随从,在看到那尸体的时候,都悲痛暴怒!
那人穿的衣服,也完全是突厥太子的衣服!
“九皇子你不会是在胡说八道吧?就算突厥太子 没死,这又和国舅爷有什么关系?”
朝堂之上,国舅一脉的一个官员,也在此时忍不住开口!他开口,朝堂之上,很多人跟着纷纷开口!
“这只不过是你的猜测,若死的不是突厥太子,那突厥太子在哪?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国舅爷也在此时,紧跟着开口。
他原本想当场怒斥陈平安,但是他终究还是忍下去了。
他,毕竟有些心虚。
他现在,还真不敢,继续把局势给弄的太僵。
陈平安看着眼前这一幕,神情却异常的平静。
朝堂震动,很多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陈平安的身上!
太极殿最前方,那一道伟岸苍老霸气的身影,赫然也看向了陈平安!

只是,现在还不知道都是谁的人。
陈平安没有说出,也是因为他暂时没有感受到危险,那也就证明对方只是在监视自己而已。
张猛和赵诚瞬间惊讶,他们察觉到了有人在监视跟踪,那是因为他们受过专业的训练,而九皇子为何比他们还要早察觉到异常?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两人也都对陈平安产生了一丝好奇,九皇子真的如外界传闻的那样是个废物?
此刻,他们对那些传闻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虽然陈平安说无妨,但他们还是保持了最高警惕,李公公特意交代过,若九皇子出现差池,他们就人头不保。
长安城东市,灯火如昼,叫卖声裹着香气扑面而来。
陈平安感叹长安城的繁华,一边走一边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先挣钱。
“好俊的郎君!”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陈平安的思绪。
老 鸨挥着帕子贴上来,那浑身浓重的脂粉味让陈平安忍不住皱起眉头。
陈平安抬头看去,这才发觉,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长安城最有名的青 楼,红袖招。
以前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青 楼,如今有机会看看真正的青 楼,当然不能错过。
“此等污秽之地......”
赵诚见老 鸨贴上来,想要隔开老 鸨和陈平安的距离,只是赵诚话音还未落,陈平安却迈步走了进去。
“进去看看。”
“殿......公子,不可!”
赵诚脱口而出,殿下两字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妥,随即改口。
“怎么办?”
张猛在一旁挠了挠头,看着已经进入红袖招的陈平安,询问赵诚。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跟上啊!”
赵诚无语的白了张猛一眼,快速跟了上去,张猛愣了愣,也快速迈步上前。
“三位贵客里面请!”
红袖招的姑娘招呼着陈平安三人进了大堂。
陈平安看到紧跟在身后的两人,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停住脚步。
紧跟着陈平安的两人险些撞上,两人以为陈平安改变了主意,谁知,陈平安却开口道:
“那个,我没带钱,把你们身上的钱先借给我,”
赵诚和张猛瞬间呆滞,敢情你没钱逛什么青 楼啊!
不过,两人也只敢在心中腹诽,万不敢说出来。
“这是我们今日刚发的俸禄,殿下若需要,拿去用吧。”
赵诚率先拿出十两银子,张猛见赵诚拿出来,也把自己的十两银子递给了陈平安。
“多谢,放心,我会还的。”
陈平安看着两人的神情,有些好笑,两人明明有些心疼,却还要装作不在意。
“殿下只管拿去用。”
赵诚和张猛嘴上豪爽,但满眼心疼的看着陈平安手里的钱袋。
陈平安也不拆穿二人,拿着二十两笑着往里走去。
赵诚和张猛相视一眼,微微苦笑,这是跟了一个什么主子啊,连钱都得找他们借,不过这也不是他们所能选择的,只能默默接受,谁让这是权利至上的朝代呢!
陈平安夜不管那两人如何想,见大堂里已经快要人满为患,好奇青 楼的生意这么好么?
陈平安环视四周,发现一个偏僻的位置还有空位,便抬脚走了过去,刚刚坐定,老 鸨就跟了过来。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怕是第一次来我这红袖招吧?”
老 鸨那满是褶皱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说话间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平安。
眼神里快速闪过一丝鄙夷,模样不错,可惜是个穷鬼。
老 鸨在心中暗暗嘲讽,面上丝毫不显半分。
陈平安自然是发现了老 鸨那一闪而过的鄙夷,不过他并没有很在意,自己现在确实很寒酸。
“嗯,听说红袖招的花魁楚语嫣姑娘名动长安,我是慕名而来。”
“我们语嫣姑娘可不是随便见的。”
老 鸨嘴角上扬,提起自己楼内的花魁,语气里掩不住的自豪。
陈平安自然知道花魁不是随便见的,随即拿出五两银子递给老 鸨。
赵诚和张猛看着陈平安随手拿出五两银子给老 鸨,两人不约而同的猛的心脏一抽,那可是半个月的俸禄啊!
不过两人就算再心疼,也无法开口阻拦,陈平安的身份毕竟是皇子,他们无权干涉。
那老 鸨眼睛一亮,闪过诧异,快速接过银子,随即开口说道:
“不过,公子可先挑选一下其他姑娘,我们其他的姑娘也不差。”
老 鸨见陈平安没有意见后,不多时,就领来了五名姑娘。
陈平安随便扫视一圈,挑选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清新脱俗的姑娘。
“就她吧!”
“这位爷真有眼光,芸娘,好好侍奉这位公子。”
说完,老 鸨扭着粗壮的腰肢领着其他姑娘离开。
芸娘笑颜如花的坐在陈平安身边,刚坐下就扭着腰身往陈平安身上贴去。
陈平安看着芸娘那俏丽的容貌,自然不会拒绝,伸手搂过她那纤细的水蛇腰,顺手在腰肢上抚摸了一把。
芸娘娇嗔一声,赵诚和张猛不自然的把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
“芸娘,今日楼内为何如此热闹?”
陈平安手上动作不停,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公子......公子竟然不知?今日是红袖招半月一次的诗会,无论是谁都可以参加,只要作的诗拔得头筹,即可和楚姐姐共度一晚。”
芸娘又是娇嗔一声,身体软绵绵的靠在陈平安怀里。
“看来,今天本公子是来对了?语嫣姑娘可有什么喜好,要是能见到语嫣姑娘,也好投姑娘所好。”
“这个嘛......”
芸娘似乎有些顾忌。
陈平安拿出二两银子塞到芸娘的手里,芸娘有些欣喜的把银子收下。
原本看到陈平安那普通的穿着,是有些不想被陈平安挑中的,没想到竟还有意外收获。
赵诚和张猛的眼眸又是一缩,这个九皇子还真是大方,但花的都是他们的银子啊。
“楚姐姐最爱诗词,若公子能作出一首能让人惊艳的诗词,定能得楚姐姐欢喜。”
作诗?
那还不是信手拈来,虽然自己不会作诗,但自己有足够的知识储备啊!
陈平安嘴角微微上扬,今晚的魁首非自己莫属!

朝堂震动!
陈平安,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些人的反应。
陈平安利用自己前世特工的经验,在和太子妃欢好的时候已经推理出了那具尸体并不是突厥太子。
在当时原主的记忆涌现时,陈平安想到了在万香楼遇到的那个小厮。
当时那个小厮穿的是幽州军靴,整个长安,只有国舅爷府上有一小队幽州兵。
只不过当时陈平安还不敢太确定,直到国舅府门口对峙时,看见国舅爷那一闪而过的慌乱,陈平安这才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二皇子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陈平安,他越发觉得这个九弟反常,太反常了!
以前那个软弱无能的九弟难道是装出来的?这个才是他真实的面目?
二皇子一党的官员,见二皇子并未曾开口,也都安静的待在原位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太子一党在上朝时就收到了太子的指示,朝堂之上不可轻举妄动,因此也都一言不发。
“父皇,国舅爷绝不可能做下此事,杀害突厥太子对他并没有丝毫的好处啊。”
四皇子率先出列,开口为自己的亲舅舅辩解。
“回禀陛下,微臣认为,九皇子证据不足,况且只是猜测!”
四皇子一党的官员站出,纷纷为国舅爷说话。
陈平安冷淡的看了一眼,并不理会,继续说道:
“尸体手指上的天香朱砂出自国舅爷名下的商铺,尸体上的伤口正是幽州兵特有的兵器,狼牙刃,而整个长安拥有幽州兵的只有国舅爷一人。”
“那又如何?也许是别人故意栽赃陷害,也未可知。”
国舅爷神情紧绷,有些激动地说道。
“栽赃陷害,你说对了,只不过......你不是被陷害的人,而是你是主使人。”
“九皇子空口白牙,就往微臣身上泼脏水,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愿以死明志!”
文德帝并未理会国舅爷的哭喊,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陈平安的身上。
这是我那个唯唯诺诺的儿子吗?
为何记忆里陈平安的模样和现在的表现,判若两人?
是他以前伪装的太好,还是经过突厥太子一案成长了?
文德帝发觉自己有些看不懂陈平安了。
“陛下,九殿下敦厚老实,怎么懂得这些,莫非是有人在背后主使?”
“陛下,还请为国舅爷做主啊!”
四皇子一派官员的呼喊声把文德帝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老九,若你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朕要治你个污蔑朝廷官员之罪!”
文德帝神情肃穆,说出的话如同重锤,但陈平安并没有丝毫的畏惧,若换做以前的陈平安,早就被这一句话吓的无语轮次,惊慌失措。
陈平安听见四皇子一派的言论,眼睛再度眯了一下。
什么叫敦厚老实?现代说法那不就是傻?
还背后主使,呵,陈平安大致已经看出了,四皇子的人,明显是在转移注意力。
这朝堂上的局势,复杂的有些超出自己的想象。
陈平安大致能看出,这朝堂之上,有人在求情,有人在点火,有人在转移话题,也有人在趁机煽动,还有人在暗中旁观。
大乾皇帝身体强悍,他一共有十七个皇子,其中有资格争夺皇位的,大概有九,如今大乾皇朝的局势,类似上一世自己在历史书上看到的,九子夺嫡的恐怖局势。
这,是党争!
陈平安很清楚,这种局势之下,很多事情的背后,几乎都有利益集团,在恐怖搅动!
“陛下,太子殿下在外求见,说是带来了此案的关键证据!”
太极殿外,有一道太监的声音传来。
陈平安闻声,眼睛再度眯了一下,太子按照自己的嘱咐的,把东西带过来了么?陈
文德帝闻言,微微颔首。
“宣太子进殿。”
太子殿下一身蟒纹朝服,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走进大殿,太子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陈平安。
眼神交汇的那一刻,陈平安瞬间读懂了太子殿下想要传递的讯息,看来事情还算顺利。
“儿臣参见父皇”
“你说证据在你手上?”
文德帝示意太子起身回话,太子是前任皇后所生,在太子十岁那年因替陛下挡刺客伤重离世。
前皇后在去世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善待太子,文德帝一直都很宠爱这个孩子。
“国舅爷,你不是要证据吗?此刻证据就在太子殿下手里!”
“父皇,这是儿臣查出的密信,信中详细记录了国舅爷如何密谋杀害突厥太子,并嫁祸于儿臣的经过。”
陈平安和太子殿下一说一喝,国舅爷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太子和陈平安。
“你们......你们串通一气,陷害于我!”国舅脸色彻底大变,他开口,他的声音,明显都在颤抖!
文德帝接过密信,仔细地阅读起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片刻之后,他将密信重重地摔在案上。
“国舅,你还有何话说?”
国舅爷身体再度颤动,他闻声,他双腿一软,竟瘫坐在了地上!
他神色黯然,态度再不似刚才那般强硬,他很清楚,那一封迷信意味着什么!
他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准备好,今天会被区区一个窝囊九皇子,给当中揭穿,当众拿出证据!
陈平安的速度太快!
国舅原本感觉,自己布置的局,不说万无一失,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缜密思索的局。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想通,区区一个九皇子,怎么可能,今天夜里,会突然去他府上去抓他!
他更没想到,九皇子居然还和太子联手,在几乎不到一夜的时间,就这么逆天翻盘了!
国舅爷恐惧,颤抖!
“陛下,微臣有异议。”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二皇子一派的官员,缓缓走出队列,
很多人看到这一幕,脸色不由再度一变!
是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的人,在这个时候,难道也要插手进入这个案件?
陈平安闻声,目光也转动了一下!

“走,去国舅府!”

陈平安不给二皇子拒绝的机会,拉着二皇子就往国舅府的方向走去。

二皇子脸色则一变在变。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

他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他想看着太子一党的九皇子,被抓如天牢,太子也绝对会因为这件事情的牵扯,在老皇帝的心中的印象,大幅度降低。

他绝对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还能牵扯到国舅爷!

魏忠元脸色沉重的沉思了片刻,他见九皇子拉着二皇子已经去了,他咬了咬牙,他也跟了上去。

他隐约也感觉到了,这件事情,可能真的不简单。

他原本还猜测,这极有可能是老皇帝,为了保住太子,故意让九皇子顶罪。

毕竟!

三十万突厥大军的兵锋,已经剑指长安!

可现在......“九弟莫非疯了不成?”

二皇子扫视了跟在身后的魏公公一眼,魏忠元并未答话,他心中已经有些焦急。

但是,真么多人看着,他表面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片刻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国舅爷门前!

门房见势头不对,慌忙前去禀报。

“老九,这件事情,要不等明天再做处理?”

二皇子见九皇子,似乎真要直面国舅爷,他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

“二哥,咱们是来查案,三十万突厥大军,现在已经剑指长安,您难道不想替父皇分忧吗?”

陈平安早就看透了二皇子心中的想法,陈平安嘴角翘了一下,当众直接严肃开口。

“我......”二皇子脸都无声抽了一下,他想开口,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而也就在此时!

国舅府的朱漆大门轰然洞开!

一道人影,也在此时,赫然映入了所有人的严重!

身高九尺的国舅爷,蟒袍金冠,立于台阶之上,扫视了众人一眼,身上的威势无声流露!

“魏公公,你为何带人围住我国舅府?”

国舅爷镇定自若,但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并没有逃过陈平安的眼睛,多年的特工经验,让他能捕捉到别人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

陈平安,在当年接受国家最顶级培训的时候,曾特意学过,微表情的心理变化。

陈平安仅仅只是通过这一个表情,就快速的推演出了很多东西。

“现有证据证明国舅爷和突厥太子被害一案有关,魏公公,动手吧,即刻捉拿。”

魏公公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陈平安却陡然开口!

此言一出,满场寂静。

陈平安话音未落,魏忠元和二皇子就被惊的呆滞在了原地。

陈平安在说什么?

什么证据?

这才刚来,就说直接捉拿?

陈平安是真疯了吗?

现在过来,最多也仅仅只是问询一下吧,甚至如果不是事发突然,陈平安非要直接来国舅府,他们就不应该来吧?

并且,就算是国舅爷有嫌疑,他们敢动手吗?

“放肆,尔等竟敢胡乱攀扯,你们是疯了么?”

“魏公公,这是你的意思?”

国舅爷压下心中的慌乱,强装镇定,他脸上却流露出了一抹震怒,他目光赫然看向了魏中元。

魏中元闻声,脸色大变。

他想开口,可陈平安,却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是不是攀扯污蔑,到了朝堂之上自由分晓!”

陈平安无视呆滞的众人,又往前逼近一步,他竟直打断了魏中元的话!

“九弟这是要把天捅破啊!”

二皇子站在国舅府朱漆大门前,看着陈平安堵住十余名护卫,掌心渗出冷汗。

二皇子嘴上嘲讽,脚步却悄悄后移半步。

二皇子不动声色的脚步后移,同时也在暗自思索。

若陈平安真能扳倒国舅,四皇子党羽必然崩塌,若失败,他只需推脱说“被疯癫胞弟胁迫”便能脱身。

“国舅爷,这,这并不是我的意思,这......”魏忠元终于回过了神,他下意识开口,可他刚开口,却直接被陈平安再度打断了。

“国舅爷爷,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拿了一部分证据。”

“如果你真感觉,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大可以现在和我一起去殿前对峙,自证清白!

“但是,如果你若不去,你让外人怎么想?

你让父皇怎么想?

我这次过来,长安明中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相不相信,明天就会有无数言论,说你和这件事情有关?”

“还有,我若提交出证据,父皇,突厥一方,在天亮的朝堂之上,也必然会将你喊过去,到那个时候,你恐怕就被动了吧?”

陈平安再度开口,话音落,周围很多人的脸色,再度一变!

魏中元眸子,也再度看向了陈平安!

他安全没想到,陈平安会这么开口!

陈平安,这些年,是在装傻么?

国舅爷是皇后的亲弟弟,一直以来都是四皇子一党的支持者。

多年来暗中一直经营势力,其权利不可小觑,在未确定真相之前,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

二皇子在一旁看着,并不言语,他知道此时出头,不但会让国舅爷记恨,还会得罪皇后一脉。

实际上,他感觉,他今天来,他感觉都是一个错误!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长街尽头传来隆隆马蹄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得知消息的太子殿下,亲率三百玄甲军而来。

有人来了?

国舅父门前,曹国舅转头,他脸色再度猛地大变。

“是太子?”

二皇子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眼皮子忽然狠狠跳了一下,他忽然感觉,眼前好像是一个局!

这,有没有可能,是太子,九皇子,乃至还有暗中朝中的一些大佬,布下的一个局?

太子和九皇子,都在敢什么?

他大哥太子,居然直接深夜带了三百玄甲军?

这玄甲军,不是非大事不能调动,非君令,不能调动吗?

难道......二皇子越想心中就越有些发慌,他感觉,这件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躲在暗处马车里的秦婉攥紧手里的手帕,心跳加速,内心思绪复杂。

太子,赫然是收到了,陈平安让太子妃传去的消息!

陈平安,真是疯了!

他竟敢把长安城的天给捅破了!


“微臣认为,仅凭一封密信,并不能断定国舅爷的罪行,这封密信极有可能是伪造的,或是被人栽赃陷害。”

二皇子看着站出的礼部侍郎,眼眸一缩,这人难道是国舅爷的党羽?

自己曾经调查过此人,此人并未和其他人有任何交集,所以才收入麾下。

如果不是国舅爷的人,那他为何替国舅爷分辨?

他究竟是谁的人?

这人脑子坏了么?

他敢在这个时候,插手进来?

就在礼部侍郎话音未落时,陈平安冷哼一声。

“哼,侍郎大人此言差矣,密信上的笔迹和国舅爷平日里的笔迹完全一致,又怎能说是伪造的呢?

如果是伪造,那我想问一下,谁能伪造国舅爷的笔记?”

“另外,国舅爷名下商铺的天香朱砂,以及幽州兵特有的兵器狼牙刃,都已经在尸体上找到了,这些证据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国舅爷的罪行吗?”

“难道,我查的东西,还有遗漏的地方么?”

陈平安开口,目光则忽然朝着四皇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四皇子见状,神色微微一变。

他心中则已经波涛汹涌!

吏部侍郎见状,他往前走了一步,他想再度开口,只是,他这一次还没开口,他却被陈平安,直接打断了!

“既然你们说物证可以伪造,那就宣人证,父皇,人证已在殿外等候多时!”

陈平安也想浪费时间。

陈平安直接一步上前,他直接朝着太极殿龙椅上的那一道伟岸身影请示。

太极殿,最前方。

那一道伟岸苍老的身影,俯视整个朝堂,他的目光,在陈平安的身上,也明显多停留了两秒。

他并未多开口,他只是手动了一下。

而也就在他身边,大太监李公公看到老皇帝的指示,他立刻就动了,他立刻高喊:“宣证人上殿。”

偌大的宫殿此刻寂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宫殿门口。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群锦衣卫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人浑身是血,神色萎靡,正是之前陈平安在万香楼遇到的小厮。

“此人乃是国舅爷府上的小厮,他亲眼目睹了国舅爷如何指使人杀害突厥太子替身,并嫁祸于太子的经过。”

陈平安往前一步,直接开口!

国舅爷闻言,脸色变得死灰一般,他完全没想到,陈平安竟然能把这个人,给找出来!

他也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他要完了!

他猛地抬起头,怒视着小厮。

“你......你这个叛徒!”

小厮浑身一颤,神色更加惶恐。

“国舅爷,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啊,小的家中还有老小,若是小的不说,他们都会没命的。”

文德帝神色愈发凝重,他深深地看了国舅爷一眼,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

“国舅,你还有何话说?”

国舅爷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国舅爷若不想说,那我就找人替你说,如何?”

陈平安语气平静,他往前赫然再度走了一步!

而也就随着陈平安开口,太极殿外,御前侍卫接受到旨意,从殿外又带来一人。

这人一出现,很多人的眼睛,都不由猛地一瞪!

“这,这人是谁?

这人是突厥太子?”

二皇子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眼珠子差点都没有瞪出来!

他尽管,大致已经察觉到了,陈平安应该已经找出了真相,可他完全没想到,陈平安能将突厥太子找出来!

突厥太子,居然没有死!

“不可能!

突厥太子真的没有死?”

“那万香楼里的尸体,真的是假的?

大理寺的人都是蠢货吗?

他们居然连突厥太子的真假,都没有查出来?”

轰!

刑部尚书看到眼前这一幕,眼睛更是猛地一瞪!

他的手都狠狠颤抖了一下!

他掌管刑部这么多年,他自然非常清楚,像这种命案,最恐怖的是什么!

不!

应该说,不仅仅只是这一个命案,是所有的命案,都忌惮的东西!

那就是:亡者归来!

但凡是亡者归来,就没有翻不了的铁案!

就像眼前!

已经死亡的突厥太子,忽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眼前这人,赫然正是消失的突厥太子!

在突厥太子出现的那一刻,国舅爷就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

面如死灰的脸上血色全无,难看到了极点。

“突厥太子真的没死?”

“看来九殿下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朝堂轰动,各方议论,文德帝的脸上,同样也流露出了一抹疑惑和震惊!

假的!

命案是假的!

突厥太子,没有死?

国舅,四皇子,乃至朝堂之上,还有很多人,有可能都参与了这件事情之中?

文德帝在这一刻,脑海里也闪过了很多东西!

他眼神之中,一抹震怒,一闪而过!

但是!

帝王心计!

他在这个时候,却不能轻易爆发!

“说说吧,你是如何和国舅爷勾结,陷害太子殿下的?”

陈平安看着突厥太子,则忽然开口。

突厥太子扫了陈平安一眼,他感受到了陈平安的不同寻常。

“在我刚到长安的第二天,你们国舅爷就找到了我,说要配合他演出戏,假死陷害太子,帮助四皇子坐上太子之位,事成之后,他就答应把边关三座最富饶的城池送给我,密信你们也看到了,答案就在上面。”

突厥太子话落,朝堂之上,再度一片安静!

噗通!

国舅爷直接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父皇,他,他血口喷人,这件事情,和我绝对没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和我真的没有关系!”

四皇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喊此事绝不知情。

二皇子心中暗喜,太子和四皇子斗的越厉害,自己越能坐收渔翁之利,但面上却丝毫不敢显露半分。

文德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一个小小的突厥太子,就搅的朝堂不宁,兄弟相争,如今让人看了笑话。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从未指使过国舅爷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请父皇明察。”

四皇子强忍住有些颤抖的身体,口中不断地为自己开脱。

“来人,带突厥太子下去休息!”

文德帝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立刻有人带着突厥太子离开。

在突厥太子离开时,眼神和陈平安眼神交汇的那一刻,突厥太子意识到陈平安会是他和谈路上的阻力。

在突厥太子离开后,文德帝的怒气再也无法压制,拿起桌案上的砚台砸了过去。

“逆子!

竟敢和外臣勾结,通敌卖国,陷害自己兄弟!”

砚台摔落在地上,迸溅的碎片划伤四皇子的脸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国舅爷被一块碎片蹦到额头,鲜血顿时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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