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九笙傅今年的其他类型小说《神算真千金,有亿点好运怎么了孟九笙傅今年》,由网络作家“时雨天司的时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天。孟九笙琢磨着既然要重操旧业,那就必须把需要的东西都给备齐。然而她刚想出门采购,却迎面撞上了孟柒微。孟柒微是孟家老五孟泊言的女儿,今年刚毕业,是活泼开朗、古灵精怪的类型。她看到孟九笙先是一愣,然后便扬起了灿烂的笑脸。“老九,你好啊。”“你好......”孟柒微虽然比原主早出生了几个月,但那张巴掌大的娃娃脸太过稚嫩,让孟九笙喊她姐姐实在有些别扭。正当她考虑该怎么称呼对方时,只听孟柒微热络地说:“叫我老七,或者七七。”“七七。”孟九笙回以微笑。孟柒微关心地询问:“怎么样,回来这几天还适应吗?”“还行。”孟家的氛围相对比较融洽,家庭成员也都挺好相处的。“那就好。”孟柒微笑意盈盈,“你要出门吗?”“对。”“去哪儿?我陪你。”“老街。”孟...
《神算真千金,有亿点好运怎么了孟九笙傅今年》精彩片段
这天。
孟九笙琢磨着既然要重操旧业,那就必须把需要的东西都给备齐。
然而她刚想出门采购,却迎面撞上了孟柒微。
孟柒微是孟家老五孟泊言的女儿,今年刚毕业,是活泼开朗、古灵精怪的类型。
她看到孟九笙先是一愣,然后便扬起了灿烂的笑脸。
“老九,你好啊。”
“你好......”
孟柒微虽然比原主早出生了几个月,但那张巴掌大的娃娃脸太过稚嫩,让孟九笙喊她姐姐实在有些别扭。
正当她考虑该怎么称呼对方时,只听孟柒微热络地说:“叫我老七,或者七七。”
“七七。”孟九笙回以微笑。
孟柒微关心地询问:“怎么样,回来这几天还适应吗?”
“还行。”
孟家的氛围相对比较融洽,家庭成员也都挺好相处的。
“那就好。”孟柒微笑意盈盈,“你要出门吗?”
“对。”
“去哪儿?我陪你。”
“老街。”
孟柒微指尖晃动着镶满水钻的车钥匙:“走,开我的车。”
说完,她亲昵地挽上了孟九笙的胳膊。
孟九笙来不及拒绝,就这样被拉上了车。
孟柒微开的是一辆樱花粉的兰博基尼,车身耀眼不说,引擎的轰鸣声更是引得路人频频回头注目。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在路边停下。
孟柒微走到老街入口才想起来问:“对了,你要买什么?”
“朱砂和黄裱纸之类的。”孟九笙如实回道。
“买这些干什么?”
“画符。”
“啊?”孟柒微瞪圆了眼睛,薄唇微微张开,“你来真的啊?”
她原以为这个堂妹只是随便说说,真搞玄学啊......
孟九笙点头,答案是肯定的。
孟柒微愣了愣。
好吧,来都来了。
两人并肩走进青石板铺就的老街,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午四点的阳光柔和了许多,所以街上也有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
孟柒微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店铺门口摆放的稀罕物件让她目不暇接。
“哎,老九,你看这个,好可爱!”
她拿起一件玉饰,爱不释手。
这时,老板笑呵呵地走过来:“小姑娘好眼光,这是宋朝出土的古玉,可镇宅护身保平安,怎么样,要不要带一个?”
孟柒微一脸黑线:“老板,你是在玩抽象吗。”
她把玉饰竖起来:“宋代有奥特曼?”
没错,那是一个奥特曼的玉雕,栩栩如生,圆润可爱。
“小姑娘,一看你就是外行,人物是现代人物,但玉是古玉。”老板说得煞有其事。
孟柒微:“我看上去很好骗吗......”
老板笑得更开:“没有没有,逗个乐子,你们要买点什么?”
孟九笙走上前去:“老板,有朱砂吗?要上好的。”
“朱砂?那你可算来对地方了,整条街就我家朱砂的质地最好,你等着。”
老板动作很快,转身在柜台下取了一盒朱砂。
“你看看。”
孟九笙淡淡扫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老板,你别逗了。”
“啊?”老板面露不解,“此话怎讲。”
孟九笙拉上孟柒微就要走:“我们去别家看看。”
“哎哎,回来回来,开个玩笑嘛。”
老板拦住两人。
他本来以为眼前的女孩看上去不过二十岁的年纪,虽然不知道她们买朱砂干什么用,但应该只是随便玩玩。
抱着这样的心态,老板便拿了染色的砂石粉,想着一般人也分辨不出来......
没想到对方连看都不看。
老板不敢再糊弄孟九笙,转身拿了另外一盒。
“姑娘,这保证是上好的朱砂。”
孟九笙再次看了一眼:“老板,这回我相信你没有骗我,但是你被骗了。”
“啥?”
“这盒是真假掺半的。”
“什么?不能吧,这是我花大价钱进来的,而且我跟那人合作了很多年,他不可能坑我。”老板很有自信。
孟九笙不做过多解释,只是指着柜台上的另外一盒朱砂。
“我要那个,另外再给我拿点黄裱纸和狼毫笔......”
老板虽然疑惑,但还是把孟九笙要的东西一一备齐。
“老板,我能不能试用?”孟九笙问。
“当然可以。”老板也很干脆,直接从旁边拿来酒精将朱砂化开,“你是写字还是画符?”
“画符。”
“哟,来吧,展示。”
一个小姑娘会画符,老板觉得稀奇。
孟九笙接过毛笔,蘸取朱砂液,笔走龙蛇之间,一道符篆已然形成。
老板满脸的不可思议:“姑娘,行家啊?”
孟九笙毫不谦虚:“那是,专业的。”
她等符文干透之后将其折成小三角递给了孟柒微:“给你。”
“给我?”孟柒微有点措手不及。
孟九笙示意她额边的汗珠:“我觉得你有些热。”
现在阳光虽然没有那么毒辣,但余温还是让空气显得有些闷。
孟柒微这才发现孟九笙倒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一滴汗。
她揣着疑惑接过了符纸,一股清凉迅速从掌心传遍全身,瞬间驱散了所有燥热,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这是什么符?好神奇。”
孟九笙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静神符,心静自然凉。”
“哇,像是在身上装了个移动空调。”孟柒微惊叹。
太奇妙了!
老板半信半疑:“姑娘,能不能给我也来一张?”
孟九笙打量着他:“你需要的不是静神符,而是护身符,我看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
老板:“......”
他干笑两声:“虽然我前面想坑你,但你也不用这么咒我吧......”
年纪轻轻的,报复心昨这么重。
孟九笙快速画成一道符:“那你买不买?”
“买!”老板没有犹豫,“抛开胆小不谈,我主要是想看看你的本事。”
干这行的多少都信点玄学,既然这小姑娘说出口了,他花钱买个安心也不多。
如果无事发生,那全当做慈善了。
孟九笙拿了自己需要的东西,老板拿了张护身符,最后一算差价,老板还要倒贴两百块。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老板连连叹息。
这生意干得稀碎......
“大神姐!”
中午,孟九笙刚送走服装设计师,还没来得及转身回屋,就听到了许昭阳兴奋的呼喊声。
与他一起走来的,还有孟别羽和齐野。
孟九笙停下脚步,待三人走近,她问许昭阳:“你能不能固定一个称呼?”
改来改去的,让人不习惯。
许昭阳挠了挠后脑勺,憨憨地说:“我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
“......”
这是什么脑回路,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称呼?
孟别羽看到许昭阳那不值钱的样子就心烦,忍不住投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许昭阳屁颠屁颠地说:“大神,这些不重要,我们今天来,是有事向你汇报。”
孟九笙把三人请进了门,并贴心地取来冰镇可乐。
孟别羽熟门熟路,直接从冰箱里抱出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了起来。
许昭阳的表情像见鬼了一样:“不是哥们儿,你把这当成自己家啊?”
这也太不见外了!
孟别羽毫不客气地回怼:“你脑子落在密室里了吧。”
齐野呼了许昭阳一巴掌,小声嘀咕:“人家是兄妹,亲的,有病啊你。”
“哦对。”许昭阳恍然,“主要是大神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太崇高,我忘了她还是老孟这种凡夫俗子的妹妹。”
他的目光太真诚,让人分不清是在拍马屁还是在搞抽象。
孟九笙拉回正题:“你们查到黄天成多少东西?”
一说这个,许昭阳立马来了精神:“我查过了,黄天成是四十岁去的天清观,应该是属于半路出家?”
齐野插话:“什么出家,道士又不是和尚。”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孟九笙示意许昭阳:“你继续说。”
许昭阳喝了口可乐润嗓:“天清观规模不大,但地理位置不错,所以节假日去祈福的香客也不少,有几个曾经在云城叫得上名号的人还去捐过香火钱。”
孟九笙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为什么说是曾经?”
许昭阳刻意压低声音说:“因为那些人后来都销声匿迹了。”
齐野忍不住想揍他:“你装什么神秘......”
“这样显得专业。”
许昭阳理直气壮,过程中余光一直偷瞄着孟别羽手中的西瓜。
孟别羽对此视而不见。
孟九笙无奈:“冰箱里还有,你自己去拿。”
“好嘞!”许昭阳直接一个弹跳起步。
在他离开的空隙,齐野接着讲述:“去天清观捐香火钱的这几位刚开始发展得都不错,个个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只是好景不长。”
“应该是从十年前开始,这些人就陆续走向破败,有的因为妻离子散,从此一蹶不振,有的是因为欠下高额贷款,承受不了压力自杀身亡。”
“总而言之,下场都很凄惨。”
许昭阳抱着西瓜走来,口齿不清地补充:“对了大神,这些人发达之前都去天清观找黄天成看过家里的风水,你说这些人的消失,会不会和黄天成技艺不精有关?”
孟九笙轻捻指尖:“有可能。”
黄天成四十岁开始修道,本就错过了步入玄门的最佳年龄,加上他资质平平,不是后天突然开窍的天才。
只学了皮毛就出来卖弄,害人害己。
不过以黄天成的水平能当上一观之主,还能撑到现在也是蹊跷。
“对了。”齐野忽然想起什么,“黄天成还被其中一个香客告上了法庭,罪名是什么,打着封建迷信的幌子,拐骗儿童?”
听到“拐骗儿童”四个字,孟九笙倏地抬眸,孟别羽也掀起了眼帘。
“你说什么?”
齐野:“那个姓杨的香客控告黄天成诱导、怂恿他跟别人家换了孩子,说是换子换命。”
“后来养子不幸离世,杨家就想找回亲生孩子,但亲生的已经被带去国外,杳无音讯,杨家后继无人,一怒之下就把黄天成给告了。”
说完,齐野小心翼翼地观察起孟九笙的神色。
其实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他立马就联想到了孟九笙和李欣然。
不得不说,这情况多少有点雷同。
孟别羽注视着孟九笙,心中隐约有了猜测:“难道李家故意把李欣然和你调包,也是受了黄天成的指使?”
“故意的?”许昭阳有点在状况之外,“不是医院出的差错吗?”
至少李欣然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孟九笙没有回答许昭阳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齐野:“杨家人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齐野顿了顿,“听说是回家路上遇到了车祸,两口子都掉下了悬崖,尸骨无存,外界猜测他是由于无法承受丧子之痛导致精神恍惚,这才出了意外。”
“他们一死,杨家还剩个八十岁的老人,官司也就不了了之了。”
孟九笙闻言陷入沉思。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以黄天成的道行,应该施展不出换子换命这种高阶的邪术,下咒害死那些香客倒是有可能。
如果他真有那么厉害,怎么可能解决不了李欣然身上的鬼煞?
可是全程听下来,黄雅琴调包两家孩子又的确像是受到了黄天成的指使。
杨家换来的养子不幸离世,原主也英年早逝。
这是巧合还是邪术导致的必然结果?
一时理不出头绪,孟九笙只得先吩咐孟别羽:“你把这个情况跟四哥说一声。”
她知道孟初羡和孟斯越最近正在搜寻李家的罪证,这些信息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孟别羽点头应下:“知道了。”
许昭阳汇报完工作,急于邀功:“大神,我们还是有点用处的吧?”
孟九笙用赞赏的眼神给予二人肯定:“确实很厉害。”
“嘿!”许昭阳笑容灿烂。
孟九笙被他憨憨的样子逗笑:“为了表示感谢,我中午请你们吃饭。”
“真的啊?”
许昭阳和齐野受宠若惊。
孟九笙:“你们挑个地方。”
许昭阳和齐野交换了一个眼神,正欲开口,佣人却在这时走了进来。
“小姐,有位夫人想要见你,她自称是祝家的人。”
见她不认识,傅觉夏突然拽住孟九笙的衣袖,小脸涨得通红,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他急得直跺脚,手指拼命指向玉牌背面那个扭曲的符文。
孟九笙安慰他:“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既然收了钱,肯定把你治好。”
其实钱还是次要,主要是功德。
傅觉夏这么特别,能得高人护佑,万一他是什么气运之子……
那自己救了他岂不是功德无量?
在孟九笙思考的时候,傅夫人忐忑不安地问:“孟小姐,这玉牌有什么问题吗?”
孟九笙放下玉牌,摇了摇头:“没有,这玉牌是件好东西,如果没有它护身,傅觉夏活不到现在,我之所以看它,纯粹是因为好奇。”
傅夫人松了口气:“那就好,可觉夏现在怎么办?”
孟九笙沉思良久,缓缓说道:“此局难解,加钱可破......”
“加多少?”傅夫人不假思索。
“不多,加五百意思一下就成。”
额......
五百,那叫钱吗......
孟九笙不明白傅夫人的心理活动,只是在指尖掐了道诀点入傅觉夏的眉心。
这次,傅家母子包括孟初羡都看到了她指尖的金光。
傅今年忍不住问:“孟小姐,你这是?”
孟九笙收回手,唇角勾起一抹恣意的笑:“从今天起,我给他挡灾,直到把他的魂找回来。”
话音落下,傅觉夏眉心隐约浮现一道金色符印,转瞬即逝。
三人闻声色变。
“孟小姐,这怎么能行!”傅夫人惊讶不已,“我们怎么能把灾厄转给你,这使不得。”
如果这是他们傅家的命数,那他们又怎么能连累无辜之人!
孟初羡也顾不上礼数呵斥起孟九笙:“你这是胡闹。”
她现在是孟家人,怎么能随随便便替别人挡灾!
傅今年的例子摆在那,她怎么能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孟九笙打包票:“放心,我命硬得很。”
天雷都劈不死。
再说,就这种小把戏,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傅今年注视着孟九笙,眸底情绪复杂。
“孟小姐,我们两家向来没什么交集,今天又是第一次见面,何至于让你做到这种地步。”
区区二十万,孟家根本不缺这点钱。
孟九笙目光澄澈:“我们玄门中人最讲究一个机缘,我跟这孩子有缘,所以就想护着他。”
这么可爱的小帅哥,死了多可惜。
怜香惜玉是她一贯的优良品德。
“可是......”傅夫人观察着孟初羡的脸色,仍然心有顾虑。
孟九笙再次保证:“你们放心,我绝对挡得住。”
只要那些脏东西敢上门,受伤的是谁还不一定。
傅夫人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与傅今年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有感激,有愧疚。
最终,傅今年沉声道:“孟小姐大恩,傅家没齿难忘。”
孟九笙摆摆手,“客气,那现在结账吧,如果你们担心,可以先付一半的价钱,剩下那半,等我把傅觉夏的魂找回来再结。”
“不用。”傅今年拿起了桌上的商务手机,“麻烦给我一个账号。”
她已经有如此诚意,他又怎么会信不过。
孟九笙刚想报上自己的银行卡号,却忽然意识到什么。
“有现金吗?我刚从李家回来,手机银行卡什么都没带,而且还要改姓,打到之前的卡里有些麻烦。”
“我有。”傅夫人连忙站了起来,“我保险箱里有现金,我去拿。”
“好。”
不出多时,傅夫人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过来。
“孟小姐,这里有五十万,都给你。”
其实她想给得更多,但现在大多都用手机支付,所以家里只存放了这么些现金。
孟九笙也不推脱,爽快地接过了盒子:“好,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谢谢。”
傅夫人反复致谢,这才把兄妹俩送出了门。
傅觉夏跟着下楼,望着孟九笙依依不舍。
孟九笙冲他微微一笑:“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如果你想,可以去找我玩。”
傅觉夏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傅夫人见状惊奇不已,她还是第一次在孙子脸上看到了开心的情绪。
孟初羡向傅夫人礼貌点头:“阿姨,不用送了。”
“好,那你们慢走,改天我们再登门拜谢。”
送孟九笙二人走后,傅夫人叫上一旁的傅觉夏:“走吧,我们回屋。”
“好......”
傅觉夏突然艰难出声。
傅夫人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小夏,你说话了?”
傅觉夏轻轻攥住傅夫人的衣角,含糊不清地叫了声:“奶......奶......”
傅夫人脑子“轰”的一声:“你叫我什么?”
“奶......奶......家。”
虽然是断断续续的,但这是傅觉夏到傅家两年来第一次开口说话。
傅夫人激动地将他搂在怀里,他也破天荒地没有抗拒。
“天呐,我孙子会说话了!谢天谢地!”
傅夫人又朝着孟九笙离开的方向连说了几声谢谢。
回到别墅内,傅夫人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傅今年。
傅今年抬手用指腹轻轻抚摸着傅觉夏的眉心。
傅觉夏则顺势将整张小脸贴进他的掌中。
傅今年心里一暖,这还是他们父子俩头一回这么亲近。
傅夫人鼻头酸涩:“阿年,这个孟小姐太神奇了,小夏的魂还没找回来就已经会说话了。”
“是啊。”傅今年眸光深远,“是很神奇。”
傅夫人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个困惑她很久的问题。
“阿年,小夏的母亲,到底是谁,你一向洁身自好,甚至没谈过什么女朋友,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傅今年才二十六岁,傅觉夏已经五岁了。
照这么推算,儿子在二十一岁就生了小夏,可那个时候,他正专攻学业,还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务,哪有时间谈恋爱?
傅今年苦笑:“妈,如果我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你信吗?”
孟别羽气冲冲地回到家,进门就看见亲哥正光着膀子坐在客厅里打游戏。
他把耳机扔到沙发上,语气不满地说:“你是不是有暴露癖,妈妈跟你说了多次,在家也要穿衣服,天天就知道秀你那点肌肉。”
孟三川抬起头,觉得莫名其妙:“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
“是,我羡慕你天天游手好闲,有大把的时间健身。”
孟三川站起身,猛不丁地抬手覆上孟别羽的额头:“老弟,你是受什么刺激了?”
亲哥的好脾气让孟别羽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嘟嘟囔囔:“要你管。”
这时,孟三川眼尖地瞥到了孟别羽手中的古钱币,他心下了然:“你碰上小九了?”
孟别羽哼了一声。
“她对你说了什么?”孟三川好奇。
孟别羽愤愤地说:“她说我有血光之灾,让我明天别出门,就这么个破铜板,居然卖我二十万,装神弄鬼,连家里人的钱都坑。”
孟三川笑笑:“你要是不愿意,谁能坑得了你。”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想给她钱可以大大方方地给,不用这么别扭。”孟三川像是看穿了弟弟的小心思。
他比孟别羽大了七岁,还能不了解他?
傲娇怪。
孟别羽更为羞愤:“谁想给她钱。”
“哦?”孟三川一双丹凤眼中闪过狡黠,“既然你这么讨厌小九,应该也不想随身携带她给的东西,这个铜币我看着挺别致,给我吧。”
孟别羽一把将铜币握在掌心:“我花钱买的,凭什么给你?”
“切。”孟三川给了他一个自行领会的眼神。
孟别羽看着心烦,索性重新戴上耳机隔绝外界的一切。
孟三川笑而不语,他本想继续游戏,却忽然听见手机响了起来。
拿过手机扫了眼屏幕,来电显示是一位叫“谢君彦”的好友。
看到这个名字,孟三川眼神暗了暗。
电话接起又挂断,然后他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
重新下楼后,孟三川摘掉了孟别羽头上的耳机。
“走,跟我出去一趟。”
“干嘛去?”孟别羽一脸狐疑。
“带你去看戏。”
孟三川说完就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孟别羽紧随其后。
车子在繁华的街道上狂奔,沉闷的引擎轰鸣声仿佛代表了孟三川此刻的心情。
孟别羽察觉出了他的气场不对,心里觉得奇怪:“谁找你?”
“谢君彦。”
孟三川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方向盘,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
孟别羽当即明白了过来。
先前那条大黑龙就是谢君彦送的。
看来这是要算账去了。
就在孟别羽思索之际,孟三川忽然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看向一旁的彩票店,笑吟吟地说:“我这几天发现一个好玩的事。”
“什么?”
孟三川推门下车,悠闲的走进彩票店,等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了张鲜红的彩票。
他坐回到车上,并没有急着刮奖,而是随手将彩票扔到了一边。
孟别羽问:“你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孟三川微微一笑,打起了哑谜。
半个小时后。
车子停在一家高档私人会所,孟三川把钥匙交给门童,然后带着孟别羽轻车熟路的来到二十八层。
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包厢,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极致的奢华扑面而来。
包厢内,柔和的顶灯将真皮沙发照得流光溢彩,旁边的酒柜里则陈列着各色酒种,看上去价值不菲。
透过弧面的落地窗,还可以将城市的景色尽收眼底。
看到他们来,好友林枫连忙倒了两杯酒。
“老三,你终于来了,小羽你也来了,快坐。”
孟别羽向那人点头,礼貌叫了声:“枫哥,彦哥。”
孟三川接过酒杯肆意的坐到了谢君彦对面。
“怎么大白天的叫我来喝酒。”
林枫随手叉起一块西瓜放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不是老谢想你了吗,再说今天周末,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出来聚聚。”
谢君彦笑着反驳:“什么叫我想他了,你会不会说话。”
“我说错了吗?不是你让我叫他的吗。”
“好好,我不跟你争。”谢君彦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孟三川看向谢君彦,悠哉悠哉的开口:“老谢,有段时间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谢君彦神色自若:“我挺好的,你呢。”
孟三川不咸不淡的说:“好的不能再好了。”
林枫凑了过来,饶有兴致地问:“听说你之前投资的几个项目纷纷回暖,挣了不少钱?”
孟三川点头:“你消息倒是灵通。”
“那是。”林枫一脸自豪,“哎老三,你小子怎么突然转运了,跟哥们儿说说,你是不是在哪个庙里拜过?”
这几天,孟三川的情况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像是把之前赔的钱全都挣了回来。
林枫知道这个消息后,恨不能连夜向他请教生财之道。
“庙是没去过,只是家里接回来一个懂玄术的小妹,我沾了她的福气。”
孟三川摇晃着杯子里的冰球,边说边观察着谢君彦的脸色。
果然,在听到“玄术”二字时,他有一瞬间的慌乱。
“小妹?”林枫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是和孟欣然抱错的那个?”
“对。”
孟三川慵懒的倚靠在沙发里,神情慵懒。
这时,一直沉默的谢君彦开了口:“玄术?现在还有人会这个?老三,你这妹妹别是在忽悠你吧。”
孟三川唇角微扬:“怎么会,我最近确实财运亨通。”
谢君彦眼中精光一闪,煞有其事地说:“我听说民间有种搬运术,可以提前透支自己的运气,让人前半生风光无限,代价是晚年凄凉……”
他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担心孟三川:“老三,你妹妹该不会是给你用了这种邪术吧?”
“其实以你们孟家的财力,你就算不挣钱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完全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林枫对这些东西知之甚少,不禁有些惊奇:“还有这种说法?”
谢君彦“嗯”了一声:“我偶然在书上看见过,老三,你这妹妹流落在外二十来年,她为人怎么样你了解过吗......小心别被坑了才好。”
孟别羽闻言抬眸看向谢君彦,俊朗的脸上浮起不悦之色。
这是在挑拨离间?
孟三川眸色深沉,但眼尾依旧带着笑意:“老谢,她是我亲妹妹,你这么说话不合适。”
谢君彦怔了一瞬,尴尬笑道:“抱歉,可能是我多嘴了,我也是担心你。”
孟别羽心直口快:“君彦哥说得对,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朝夕相处的好兄弟都有可能在背地里算计你,更何况是二十年不见的堂妹。”
他看似是在帮谢君彦说话,却夹杂了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谢君彦不禁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内涵自己......
陈问萍抬头看向院子:“是我婆婆的声音!”
她真的在这儿!
骆雪听到老太太的哭泣声,神色不自觉变得哀伤,她没有征询孟九笙的意见,直接飘进了院中。
孟九笙见状跨过倒塌的墙壁跟了过去,另外几个人紧随其后。
众人来到院中,发现祝老太太穿着病号服,头发脏乱,鞋也不知道丢哪去了。
她跪坐在秋千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对不起你,该死的人是我......”
说来也怪,整个骆家大院里都长满了杂草,唯独老太太所在的那一片干净整洁,就连秋千也是完好无损,仿佛保留着最初的模样。
“妈!”
陈问萍走到老太太跟前,试图将她扶起来。
可老太太目光呆滞,瞳无焦距,像是听不到儿媳的声音,她浑浊的眼睛只是一直盯着在风中摇摆的秋千。
“小雪,小雪......”
骆雪示意陈问萍退后,自己则牵住了祝老太太的手。
“姐。”
一声呼唤,让老太太回了神,她目光灼灼地望着骆雪,泪水无声地滑落。
但很快,老太太身体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如同大梦初醒。
她下意识地推开骆雪,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阿萍,他们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
目睹姐姐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陌生和疏离,骆雪的怨气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你又把我忘了?”
祝老太太受到了惊吓,身子不自觉地往后倾:“你是谁?”
这波操作把在场的几人都整懵了。
老太太的变脸速度未免太快......
骆雪脸色阴沉,长发在空中乱舞,显然是生气了。
孟九笙快一步按住她的肩膀:“祝老太太跟你一样,都被人施了邪术,记忆被封了。”
她能想起骆雪的名字,已经实属不易。
骆雪闻言周身的怨气淡了几分。
许昭阳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问:“大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九笙根据祝老太和骆雪两姐妹的八字,再结合骆家的风水进行推算,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眉目。
“我想,骆雪应该是被人种生基了。”
她想了想,又换了一副措辞:“准确地说,骆雪是种生基的工具。”
许昭阳和孟别羽对视一眼。
“什么是种生基?”齐野先两人一步问了出来。
孟九笙解释道:“种生基是玄门转运秘术,通常以发肤为引,龙脉为媒,借助天地灵气,达到增福添寿,财源广进的目的。”
“发肤一般是和人的精魄紧密相连的头发、指甲、牙齿和血液等等,现在龙脉不好找,所以会用风水宝地代替。”
说到这,孟九笙看向陈问萍:“华英商业购物中心,是你们祝家的资产?”
孟别羽眉心一跳。
华英商业购物中心,正是他们玩密室逃脱的地方。
陈问萍还处在茫然当中,动作僵硬地点头:“对,也算是老太太的陪嫁。”
听丈夫说,老太太刚嫁到祝家的时候那还是块废地,就在公婆婚后不久,城市重新规划,那片也成了商业区。
自此,祝家就开始风生水起,步步高升。
孟别羽思考一阵,脑海中突然有个极其恐怖的念头。
他问孟九笙:“你的意思是,骆家的人,把骆雪的尸体,埋在了商业中心?”
孟九笙嘴角扬起一抹森冷的弧度,纠正道:“不是尸体,是活埋。”
!!!
许昭阳和齐野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后背激起一层冷汗。
“为什么?不是说用人的头发和指甲就可以,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孟九笙步履轻盈,缓缓走到秋千前坐下:“因为凡是秘术,皆有风险和反噬,种生基的原理是偷取天地灵气,强行为自己转运,道说,人的命运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滥用邪术逆天改命,会遭报应的。”
“还有一点,种生基转来的运,是自己未来的运,也就是提前透支,范围广的话,还有可能透支子孙后代的气运。”
“很多人为了规避反噬,会在运势改善后行善积德,回馈天地,只是效果有待商榷。”
其实这种秘术在富豪圈、娱乐圈已经屡见不鲜。
他们会在风光的时候广做慈善,甚至有人提前立好遗嘱,死后把家产尽数捐给社会。
也算是给自己,给后代积阴德。
“所以,为什么会演变成用活人啊?”许昭阳迫不及待地问。
孟九笙瞥了他一眼,像是不满他的心急。
许昭阳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孟九笙收回目光:“因为人一旦有了贪念,他们会想方设法、不择手段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们既要享受利益,又不想承担风险,许多歪门邪道便会由于衍生。”
“骆雪是骆家的血脉,以活人为媒介种生基,效果远比指甲、头发那些死物好得多。”
“而且活人会生怨,这些怨气加以利用会给主家带来更多的财富。”
齐野瞳孔微震:“这样他们就不会遭报应了吗?”
不应该啊。
害死一个无辜少女,罪孽深重,报应不是更多?
孟九笙冷笑:“因为他们把报应,转到了死者身上。”
她目光悠远,似是对这种邪术深恶痛绝。
“失去一个女儿,这是骆家人遭受的报应,骆雪魂魄不宁,不入轮回,也算是替骆家承受的报应。”
说白了,骆家是献祭了骆雪,从肉体到灵魂。
让她背负所有的恶果,从而换骆家财富滚滚,福寿延绵。
许昭阳皱起了眉毛:“畜生啊......”
不仅活埋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让她死后不得安息,简直令人发指!
一旁的陈问萍听到这些更是胆战心惊。
她完全没想到婆婆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别说她不了解,恐怕连祝家的几个儿子都不知道!
骆雪神情飘忽:“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封住我的记忆。”
孟九笙给出自己的推断:“因为术法有期限,期限一过,怨气反噬,不管是受利益的人,还是施法的术士都要付出代价,或许是他们害怕你回来寻仇,所以选择清除你的记忆,让你找不到仇家是谁。”
不过既然有了种生基的术法支撑,骆家应该人丁兴旺,大富大贵才对,怎么会如此凄零,只剩祝老太太一个孤女呢?
想到这个问题,孟九笙决定让祝老太太亲自给出答案。
翌日清晨。
朝阳透过轻纱照亮整个房间。
孟九笙睫毛轻颤,还未完全清醒便察觉到一道专注的视线。
她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清透无暇的眸子。
傅觉夏趴在枕边,小手撑着下巴,晨光为他纤长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色光晕。
见孟九笙醒来,小家伙立刻抿嘴笑起来,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然后带着欣喜扑进她怀里。
“妈妈!”
听到这个称呼,孟九笙才意识到,原来傅觉夏不是让她帮忙找妈妈,而是把她当成了妈妈。
这就有必要纠正一下了。
她抱着傅觉夏坐起来,表情严肃地说:“小朋友,妈妈不能乱认的,再说我还这么年轻。”
傅觉夏眼神懵懂,又带了些委屈,像是不理解。
“妈妈......”
孟九笙假装严厉:“要叫姐姐。”
“姐姐妈妈......”
“不对。”
“妈妈姐姐......”
孟九笙头疼:“咱能把妈妈去掉吗?”
傅觉夏小嘴一瘪,开始吸鼻子,眼眶随即泛起水雾。
孟九笙见状连忙举手投降:“好好,你怎么开心怎么叫。”
二十岁无痛当妈,还是一个极品小帅哥。
真好。
一大一小起床,洗漱,下楼,过程显得异常和谐。
孟九笙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却有种驾轻就熟的感觉。
仿佛跟傅觉夏在一起,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两人手牵手来到客厅,餐桌上的孟家人集体愣住。
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孩子?
孟初羡率先回过神:“阿笙,什么情况?”
孟九笙带着傅觉夏走过去:“昨天晚上出了点事,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沈清澜恍然大悟一般:“所以,昨天半夜的警笛声,是和傅家有关?”
那会儿他们已经熟睡,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些异动,但没有在意。
他们连孟九笙什么时候出的门都不知道。
孟九笙轻描淡写地解释:“算是,有个小偷偷了傅觉夏的东西,被抓走了。”
孟老爷子发话:“坐下吃早饭吧。”
“好的爷爷。”
孟九笙和傅觉夏并排而坐,佣人适时添来一副碗筷。
傅觉夏倒是不客气,端着碗一言不发开始吃饭,期间还不忘给距离最近的孟九笙和沈清澜夹菜。
沈清澜看着他乖巧可爱的模样,感觉心都要被融化了。
余光扫到儿子,她便开始催婚:“阿羡,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女朋友了,你看人家今年,岁数比你小,孩子都这么大了。”
孟家子孙倒是不少,可是个个单身。
孟初羡已经二十八了,连个对象都没有,早年谈过几个,但是都没成,眼看他即将步入而立之年,做父母的难免会着急。
特别是看到别人家孙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沈清澜打心底里羡慕。
孟初羡沉默一阵,突然很认真地说:“妈,我要是二十岁生个孩子,你和爸确定不会打断我的腿?”
“呃......”
沈清澜看了看傅觉夏,一时无言以对。
傅觉夏眼神无辜,完全没听懂其中含义。
孟初羡对傅觉夏没有意见,也觉得这个小家伙惹人怜爱。
至于傅今年,通过这段时间的商谈和接触,孟初羡觉得他睿智,有风度,做事果决,但在他的作风问题上却不敢苟同。
二十来岁,就有了孩子,女方是谁也不清楚,孩子这么小就背负着私生子的污名,这种做法,未免有些不负责任。
当然,这只是孟初羡的个人见解,毕竟他不了解内情,也不好随意做出批判。
孟九笙听到孟初羡的话,心里一琢磨,是这个道理。
二十一岁就让人家女孩子未婚先孕,这男人多少有点风流。
她之前被傅今年的姿色迷惑,完全没有想过这对父子的年龄差。
色令智昏,古人诚不欺我。
饭后。
孟家人各自外出,孟九笙则按照约定送傅觉夏回家。
今天的天色微阴,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却也让人感到凉爽。
两人手牵手走在树荫下,悠然自得。
想起昨晚的事,孟九笙叮嘱小家伙:“以后别人再拿你的东西,你要懂得拒绝知道吗?”
傅觉夏仰起小脸,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懵懂。
“就是,谁要抢你的东西,你就揍他,特别是这个玉牌,不准让别人拿走,明白吗?”
孟九笙换了种说法。
傅觉夏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乖乖地点头,奶声奶气地说了句:“好......”
两人继续往前走,经过一个路口时,迎面走来一家三口。
夫妻俩牵着六七岁的小女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女孩晃着双马尾撒娇:“妈妈,去游乐园,我能不能坐过山车?”
妈妈摇摇头:“不行哦,你还太小,不能玩太惊险的项目。”
女孩爸爸附和:“可以让妈妈带你玩旋转木马。”
“好哎!那我能不能吃冰淇淋和棉花糖?”
“可以,今天是你生日,你最大。”
“爸爸妈妈最好了,我爱你们~”
孟九笙和他们擦肩而过,空气中留下一片欢声笑语。
她并没有在意,只是傅觉夏忍不住回头,盯着一家三口的背影看了许久。
来到傅家,宋弦音和傅今年早已等候多时。
隔了一夜再见傅今年,孟九笙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
仿佛有种滤镜破碎的感觉。
她在心里暗自揣摩,不知道傅今年的行为算不算渣男?
看面相倒是个专一、洁身自好的男人。
或许,人家只是遇到真爱的时间比较早?
傅今年注意到了孟九笙的眼神,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他干什么了?
为什么这样看他?
宋弦音没注意到两人的微表情,笑着把孟九笙引进门,语气温柔地问:“小夏他没闹你吧?”
“没有。”孟九笙回以浅笑,“他乖得很。”
“那就好。”宋弦音松了口气,“我们傅家真是欠你太多人情了。”
“阿姨,您客气了,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我收了你的钱,肯定负责到底。”
“说的好。”傅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孟九笙回过身,就看到老爷子面带慈笑,缓步走来。
“傅爷爷。”
“哎,阿笙丫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魄力。”
傅老爷子坐到沙发上,眼神里是对孟九笙毫不掩饰的欣赏。
“老孟家有你这么一个孙女真是好福气啊。”
孟九笙微微颔首:“您过奖了。”
“哪里哪里。”
“阿笙姑娘,你吃水果。”
“谢谢阿姨......”
孟九笙在傅家坐了一会儿,眼看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起身就要告辞。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傅觉夏再次抓住了她的手,眼巴巴地说:“园......”
孟九笙没听懂:“什么远?”
傅觉夏眨眨眼,加重了字音:“园......游乐园......”
孟九笙突然想起了那一家三口的对话。
“你想去游乐园?”
傅觉夏点头:“想去。”
听到这话,傅家人都有些意外。
傅觉夏到傅家这两年从来没有主动提过什么要求,而且以他的身体状况,傅家人也不可能带他去太杂乱的公共场合。
这么一想,确实有些对不住孩子。
孟九笙沉默两秒,示意傅觉夏看向旁边的傅今年:“可以让你爸爸带你去。”
她只负责当保镖,不负责当保姆啊!
这工作量严重超标!
孟三川大步流星地走向厨房,打开了冰箱门。
他几乎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九妹妹,你要喝什么?”
“白开水就行,谢谢。”
相比孟三川的自来熟,孟九笙显得生疏许多。
“我也是你哥,跟我客气什么,冰淇淋要不要?”
虽然是疑问句,但没等孟九笙回答,孟三川就从冷冻层拿了两盒冰淇淋出来。
“给。”
他还贴心地递来了勺子。
盛情难却,孟九笙便接了过来。
孟三川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忽然想起了她回来那天的事。
“之前我弟弟对你的语气不太好,你没有生气吧?”
冰淇淋的凉意沁入指尖,孟九笙换了只手:“不会,我知道他没有恶意。”
毕竟二十年不见,家里突然多出一个陌生人,有些人难以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孟三川笑笑:“你不跟他计较就好。”
他这个弟弟,平时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因为和孟欣然的年龄相近,从小一起长大,小学到高中又都在同一所学校。
所以孟别羽对她要比对其他兄弟姐妹亲近。
只是没想到孟欣然平时娇作就算了,骨子里还是个无情无义的势利小人。
要孟三川说,还是眼前这个堂妹看着顺眼。
孟九笙没有接话,只是目光一直凝聚在旁边的鱼缸上,她从一进门就在打量。
那是长约两米的透明鱼缸,里面的造景很简单,一块木头、一颗碧绿的水草,加上雨花石和沙子铺底。
水中,一条鎏金金龙鱼正在悠然巡游。
但是当它掠过沉木时,孟九笙发现鱼背处缠绕着一缕微不可察的黑气。
孟三川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像是发现趣味相投的伙伴。
“你也喜欢鱼?”
“我跟你说,这是黑金过背金龙鱼,水中的劳斯莱斯,就这一条,价值两百万,云城找不到比它更漂亮的鱼。”
说起金龙鱼的时候,孟三川两眼放光,滔滔不绝,能看得出来,他对这鱼的喜爱程度。
听到这条鱼的价值,孟九笙一口冰淇淋没咽下去,差点给自己呛住。
有钱人连爱好也这么奢侈吗?
“怎么了?”孟三川连忙给孟九笙递了杯水。
孟九笙顺了顺气:“没事。”
她顿了顿,然后放下手中的冰淇淋,语气认真:“三哥,你要不要请我给你算一卦?”
孟三川愣了一瞬:“算卦?”
怎么突然说这个......
孟九笙直言:“其实你一直破财,并非运气不好,也不是你能力有问题,而是遭了小人算计。”
“什么?”孟三川眉头轻蹙,“这话怎么说?”
孟九笙再次询问:“所以,要不要我帮你算一卦。”
孟三川思索了一阵,点头答应:“行,多少钱。”
“不多,二十块钱走个过场。”
“......”
孟三川苦笑:“妹子,你是在逗我吗?”
二十块......掉地上他都懒得捡......
孟九笙伸出手:“给钱。”
那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孟三川拿起桌上的手机:“得,我给你转两万。”
虽然他是无业游民,但零花钱还是充足的。
孟九笙闻言默默打开了收款码。
孟三川刚要扫过去,却忽然意识到什么。
“加个好友吧,都是一家人了,今后少不了联系。”
也是。
孟九笙换了个码,两人就这样加了好友。
转过账后,孟三川便问:“你说有人害我,是谁?”
孟九笙扬起下巴,示意鱼缸的方向:“这鱼,是你朋友送的?”
孟三川眼底闪过诧异:“你怎么知道不是我自己买的?”
孟九笙给他一个“我是专业的”眼神。
那表情怪可爱,孟三川“扑哧”一声笑了。
“你说得没错,是我一个哥们儿送的。”
“自从养了这鱼,你财运是不是就没顺过。”孟九笙意味深长地问。
孟三川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他大学时期就开始做投资理财,起初也赚过不少钱,但毕业后没多久,就逐渐走下坡路。
赔的第一笔钱,应该是在养这条鱼的一个月后。
“怎么着,难道这鱼克我?”孟三川半开玩笑地问。
说是这样说,但他心里并不信一条鱼能影响自己的运势。
之所以给钱,是他觉得孟九笙连二十块钱都挣,让人觉得心酸。
她以前到底过的什么苦日子......
孟九笙摇头:“你们属性并不相克,只是有人在它身上动了手脚。”
“什么?”
孟九笙起身走到鱼缸前,透过玻璃细细打量着金龙鱼:“你没注意到这鱼背上有一串纹路吗?”
孟三川跟了过去:“我知道啊,就是因为这浑然天成的纹路,才让它更漂亮。”
那是类似于火焰一样的云纹,淡淡地印在鱼鳞上,一直从鱼头延续到尾部,的确能给金龙鱼增添许多美感。
孟九笙拿起旁边的饵料投进了鱼缸,金龙鱼一个漂亮的甩尾,迅速将其吞入腹中。
伴随着它的动作,鱼背上的纹路也清晰可见。
“这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为弄上去的,这鱼应该是一对,你一条,你朋友一条。”
“而它身上的纹路其实是一种符文,搬运符。”
“简单来说,就是这条鱼会把你的财运搬给你的朋友。”
看她说得煞有其事,孟三川一阵心惊:“还有这种操作?”
朋友家确实还有一条金龙鱼,没有眼前这条好看,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两条鱼之间会有这种联系。
孟九笙点头:“这种术法最早起源于五鬼搬运术,但五鬼搬运是提前透支自己的运气,很多人不愿意前半生逍遥,晚年凄苦,所以就开始牺牲别人。”
也因此诞生了许多邪术。
孟三川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话。
孟九笙问他:“你想想,你每次投资失败,你的朋友是不是都会发一笔横财。”
孟三川有些尴尬:“我不清楚,他家里条件不差,从来不缺钱。”
否则也不会送他价值两百万的鱼……
来人是陈问萍,多日不见,她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即便化了妆也掩饰不住的憔悴。
许昭阳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写满错愕。
“表舅妈?”
陈问萍闻声转头,同样露出惊讶的神色:“昭阳,你怎么在这儿?”
许昭阳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我找同学玩。”
听着两人的对话,齐野用手肘捅了捅许昭阳,小声问:“你怎么和祝家还有亲戚关系?”
许昭阳尴尬地解释:“我外婆和祝家老太太是表姐妹……”
由于关系不疏不近,刚才听说是祝家的人,他还没反应过来。
许昭阳把目光转向陈问萍:“表舅妈,你来这是......?”
陈问萍想起正事,往孟九笙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孟小姐,求你救救祝家,救救我丈夫和儿子。”
孟九笙细细审视着他的面相:“他们出事了?”
陈问萍眼眶微红,嗓音沙哑得厉害:“对,在我儿子放学的路上出了车祸,医生说...说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孟九笙神色如常:“不止是他们父子吧?”
陈问萍怔了一瞬,随即点头:“我们家大哥在回乡路上遇到了泥石流,生死未卜,老太太也失踪了......
她焦急地问:“孟小姐,你之前在医院说过,祝家的厄运和老太太的妹妹有关,你说你可以帮我们家渡过难关是吗?”
“你们不是不信吗?”
想到自己好心上门却被撵出来的场景,孟九笙的语气不是太好。
陈问萍满怀愧疚:“对不起,是我们无知,是我们有眼无珠,孟小姐,只要你能救我丈夫和儿子,我愿意出五十万,不,五百万都可以。”
其实,自从孟九笙离开医院后,老太太每天晚上都说着梦话。
陈问萍仔细听了,老太太一直重复的是:“妹妹,我对不起你。”
可是第二天醒来,老太太又什么都不记得,并且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妹妹。
陈问萍虽然困惑,但也没什么办法。
可是后来,老太太不仅说梦话,还会痛哭流涕,甚至在睡梦中做出下跪道歉的行为。
至此,陈问萍才确定,婆婆应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本想把这个情况告诉丈夫,可电话还没打出去就先接到了噩耗......
短短数日内,祝家人接连遭遇不测,老太太也离奇失踪。
陈问萍在慌乱中想起了孟九笙的话,这才马不停蹄赶过来请求她的帮助。
听完陈问萍的说法,许昭阳大脑宕机了很久。
他机械地转向孟九笙,声音都变了调:“大神,你的意思是,我们在密室里遇到的那个柔柔弱弱的女鬼,是我姨姥的妹妹?”
孟九笙若有所思:“目前来看,好像是这么个关系。”
只是骆雪的鬼相被人动了手脚,许昭阳和祝家的亲缘线太淡,几乎微不可察。
齐野眼睛瞪得溜圆,他轻撞许昭阳的肩膀:“那女鬼姐姐岂不是也算你的姨姥?”
许昭阳白了他一眼:“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趁机占我便宜。”
齐野无语,这点便宜谁乐意占。
陈问萍双手绞在一起,再次恳求孟九笙:“孟小姐,我求求你了,救救我们一家......”
如果丈夫和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活不下去了。
孟九笙放柔了语气:“你别着急,我可以帮你,报酬还是之前说好的五十万。”
“好好。”陈问萍情绪激动。
商谈好价钱,只见孟九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符,她捏在指尖念出一道咒语,紧接着,骆雪的身影便在众人眼前缓缓浮现。
时隔多日再见骆雪,即使外面阳光明媚,许昭阳还是难免心头一颤,本能地抱住孟别羽。
孟别羽像是甩鼻涕一样丢开他:“离我远点。”
“不要。”
齐野打趣许昭阳:“她是你姨姥,你怕什么?”
“滚一边去......”
许昭阳没心情开玩笑。
活着的姨姥都不一定认识他,更何况是死了这么多年的......
他战战兢兢地问:“大神,你一直把她带在身边?”
孟九笙点头:“她执念未消,无法投胎,只能暂时把她留在符纸中。”
许昭阳咽了咽口水,送给孟别羽一个充满同情的眼神。
这么多天,他家一直住着一只鬼?
骆雪的目光在众人面前巡视一圈,然后落在孟九笙身上。
“大师。”
孟九笙直截了当地问:“你应该知道祝老太太在哪里吧?”
骆雪眨了眨眼,脑海中突然浮出那一晚的梦境。
她仿佛有心灵感应般,语气无比笃定:“在我的老家。”
孟九笙站起身,示意陈问萍:“走吧。”
许昭阳积极举手:“我们也去。”
虽然不知道去哪,但去就对了。
说着,他不忘拉上孟别羽。
孟别羽觉得可气又可笑:“你到底怕还是不怕。”
“有你们在就不怕。”许昭阳小声嘀咕
......
一行人驾驶着两辆车,根据骆雪的指引一路开到城外西郊,骆家村。
这地方偏僻,绝大部分村民都去了城里安家,以至于道路年久失修,行驶不便。
许昭阳死死攥着车顶扶手,胃里翻江倒海:“大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车都打不到,老太太一把年纪,她怎么过来......”
“到了就知道了。”
孟九笙闭目养神,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许昭阳见她不动如山,心里暗自感叹,大神果然与众不同......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许久,最终在一处荒废的院落前停住。
孟九笙先行下车,入目所及一片荒芜。
筑院的土墙早已坍塌,比人还高的杂草在风中簌簌作响,发出近似呜咽的沙沙声,给人平添一股凉意。
整座房子也就大门还算完整,勉强靠一把生锈的铁锁连接着。
陈问萍一边拂去面前的蛛网一边问:“孟小姐,我婆婆真的在这吗?”
她从丈夫口中听说过这个地方,但一次没来过。
这么复杂的地形,一个老太太怎么可能找过来......
然而不等孟九笙回答,院里突然传来一阵悲怆的哭泣声。
“小雪,是我对不起你,该死的人是我啊。”
仅这一句话就让傅夫人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孟小姐,你看得出来?”
孟九笙垂眸看向旁边的傅觉夏:“这孩子命格特殊,又是容易招惹阴邪的体质,应该从小体弱多病,你们为了保护他,所以想出用血亲之人帮他挡灾的方法,是吗?”
明明才二十岁的年纪,语气中却带着专业和老成,不免让人惊诧。
傅夫人听完,眼泪已经无声地滑了下来:“是,大师说只有这个方法能救小夏.....”
两年前,傅今年突然把傅觉夏带回了家,说是自己的儿子,对于孩子的母亲,他只字未提。
傅氏夫妇虽然满心疑惑,但儿子都这么说了,加上有DNA证明,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而且傅觉夏虽然智力有缺陷,但长相讨人喜欢,所以他们很疼爱这个凭空而降的孙子。
不过傅觉夏来到傅家后身体一直不好,经常生病,半夜还会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
他们请了很多名医都没能治好傅觉夏的病症。
直到有一天,一位道士找上了门。
他说傅觉夏身体不好,是邪祟侵体导致,还说他说的那些梦话,是在和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交流。
最后那道士强调,如果任其发展,傅觉夏活不过七岁。
傅家人不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小生命白白流逝,所以就向道士请教破解之法。
道士便提出可以用至亲之人为他挡灾。
傅夫人声音哽咽:“大师说阿年命硬,帮小孩子挡几年灾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说,只要跨过七岁这道坎,大人小孩都会平安无事,小夏的智力也能恢复正常。”
如果不是得到大师的保证,他们也不敢冒险使用这种术法。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像大师所说的那样。
孟九笙接过话头:“用了这个术法,傅觉夏的病倒是好了,但傅先生开始灾厄不断。”
傅夫人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心痛不已,身形不稳跌坐在床边。
“是,在那之后,阿年的腿无缘无故地瘸了,怎么也站不起来,去医院也查不出病因,接着就是遭遇大大小小的意外,现在......”
“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
救了孙子,儿子却危在旦夕,傅夫人不知道这笔“买卖”划不划算,她只知道如果没了儿子,她的人生也将毫无意义......
孟九笙若有所思:“这么说的话,要么是那道士道行太浅,只看出了皮毛,要么就是他存心让你们傅家断子绝孙。”
“什么?”傅夫人心中骇然。
孟九笙解释说:“这孩子看着痴傻,是因为他丢了一个魂,也是这个原因,他容易沾染和看见一些不好的东西,如果想治好他,只需要找回那道魂,挡灾这种术法,治标不治本。”
“况且傅先生的命格并没有那道士说的那么硬,看似是挡灾,实际是让他把灾厄都吸收了过来。”
“等到大人一死,术法反噬,到时候不光是这孩子,整个傅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傅夫人听得惊心动魄,孟初羡也觉得诧异。
难道她真的懂这些玄学?
傅今年凝视着孟九笙,虚弱不堪地问:“孟小姐方才说,你可以治好我?”
孟九笙语气笃定:“可以。”
“为什么?我们素未相识......”
孟九笙纤眉一挑:“大概可能是,我跟这孩子有缘。”
说完她又补充了句:“不过缘分归缘分,我是要收费的。”
傅夫人情绪激动:“没问题,只要孟小姐能解决我们傅家的困境,倾家荡产我都愿意。”
不是她太轻易地相信一个陌生人,主要是儿子行将就木,哪怕有一丝希望,她都想去尝试。
而且之前请的那些“得道高人”都看不出傅今年身上的问题,孟九笙却可以直中要害。
傅夫人心想,她应该是有真本事的......
再说傅家已经是这样了,不会再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坏......
孟九笙摆摆手:“倾家荡产不至于,我只要二十万。”
“好好。”傅夫人满口答应下来。
他们家只有傅今年这么一个儿子,别说二十万,就算是花两千万,两个亿,她也情愿。
孟九笙暗喜,重生第一天就遇到了大客户,运气真好。
她压下心中的喜悦,吩咐傅夫人:“那麻烦你派人去最近的香火店买些朱砂黄符回来。”
傅夫人忙说:“这些东西我家里就有。”
“你家里有?”
这点倒出乎孟九笙的意料,一般人家里应该不会准备这些。
傅夫人:“对,因为阿年和觉夏这些事情,我到处求神拜佛,也买了不少东西,想着用来辟邪......”
结果并没有什么作用。
孟九笙扬眉:“那倒是省事了,你去找出来吧。”
“好,你们稍等。”
傅夫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从储物间里翻出了孟九笙所需要的东西。
孟九笙简单看了一眼,品质都是上乘,能用。
她又问:“有毛笔吗?”
“有。”
傅夫人马不停蹄地从书房里取出一支毛笔。
孟九笙接过,暂时把傅觉夏交给了傅夫人。
她把东西整齐摆放在桌上,先是用清水将朱砂化开,然后执笔画符。
孟初羡不自觉地凑近,只见她手腕轻转,笔尖便如游龙般在黄符上游走。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等孟初羡反应过来时,一张让人看不懂的符篆已经画成。
这也太熟练了?他甚至没看清......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是真会啊!
孟初羡不由得感慨,好像捡到宝了......
这边,孟九笙已经拿着符纸来到傅今年面前。
“脱衣服。”
傅今年直视着孟九笙的眼睛,似乎是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孟九笙也不虚,就那么与他对视,光明磊落。
良久,傅今年率先败下阵来,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纽扣,衣料顺着精壮的肩线滑落。
看着他光洁的胸膛,孟九笙忍不住腹诽,残废了还有八块腹肌?
这是怎么做到的......
“孟小姐?”傅今年低沉的嗓音将她拉回现实,深邃的眸底带着探究,“有难处?”
孟九笙猛地回神,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没、没有。”
重活一世,她还是容易被色相乱了道心,造孽啊。
甩掉脑海中的废料,孟九笙将黄符贴到了傅今年的胸膛上。
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肌肤,微凉的触感让傅今年脊背一僵,喉结无声滚动。
然而下一秒——
“唔……”他闷哼一声,指节骤然攥紧床单。
李欣然皱起眉:“齐野,你有病吧,谁要跟你洞房?”
然而当她回头看去,扮演新郎的齐野早已变成一副陌生的面孔。
再看刚才的好友也全都变成了脸色惨白的纸人。
“你们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瞬间换了人?NPC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新郎嘴角挂着阴森可怖的微笑,一步步向李欣然逼近:“我们拜了堂,从今以后,我们夫妻一体,生死相随。”
李欣然惊慌失措,不停地后退:“你别过来,这只是游戏而已。”
“老板!我不玩了,放我出去!”
她冲着墙角的摄像头疯狂大喊,试图叫来隐藏在暗处的NPC。
只是喊了很久,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房门依然紧闭,新郎苍白如纸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这么多女人里,我一眼就看中了你,亲爱的,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不要不要,你滚开!”李欣然跌坐在角落里,吓得闭上了眼睛,“救命啊!”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
新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欣然,宽大的身躯将她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对你好的。”
李欣然快哭了出来:“走开!我不玩了!”
惊恐之间,她突然发力,猛地推开新郎,可双手接触到对方的身体时,一股寒意瞬间传遍了全身。
李欣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好冰。
愣神的功夫,对方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还是个烈性子,我喜欢。”
新郎的力气很大,李欣然只觉得手臂上像是被上了一道沉重的枷锁:“你放开我!”
然而她越是挣扎,手腕上的力道收得越紧,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松手!”李欣然姣好的面容因为痛苦变得扭曲,“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新郎吟吟笑了两声,紧接着毫无征兆地覆上了李欣然的嘴唇。
“唔——”
好苦,像是在吃土一样。
李欣然眉头紧锁,随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跪坐在地上狂吐不止。
也就在这时,她一个激灵陡然睁开了双眼。
慌乱地环顾四周,还是之前的那个房间,只是新郎已经消失不见。
李欣然额边冷汗直流,梦中梦吗?
可那股恶心至极的味道还真实存在于她的口中......
回过神后,李欣然跌跌撞撞爬到门口,她奋力拍打着房门,声音颤抖地呼喊:“开门,放我出去!”
这次NPC打开了房门,只是那人长发遮面,白衣飘飘的样子又把李欣然吓了一跳。
“啊——”
NPC连忙上前询问:“您怎么了?”
李欣然缩成一团:“别过来,别过来!”
NPC撩开长发,露出本来面目:“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李欣然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
“好,我带您出去。”
NPC扶起李欣然顺着安全通道的指示向外走。
可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光线越来越弱,长长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
李欣然停下脚步,脸色已经煞白:“为什么还没到?”
NPC站在原地,沉默很久之后忽然笑出声。
“亲爱的,你走不掉了。”
他转过头,脸上的皮肤快速脱落,又变成了新郎的模样。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李欣然精神崩溃,眼泪顿时汹涌而出。
“啊!救命啊——”
事实上,不止李欣然走不出这间密室,孟别羽和NPC他们也被困住了。
起初一切都很正常,拜堂、成亲,NPC给出提示,他们出发去寻找线索。
可就在这时,齐野发现扮演新娘的李欣然一直不肯揭开红盖头。
他好奇地上前询问,不曾想对方竟然伸出双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双手力大无穷,齐野被死死抵在墙上,双脚离地乱蹬。
盖头下传来"咯咯"的诡异笑声,红绸布料下,隐约可见新娘嘴角已经裂到耳根......
她不是李欣然?!
那会是谁!NPC吗?
不对啊,承诺书上写了NPC只会做出恐吓行为,或者有轻微的肢体接触,绝对不会伤害玩家!
可是现在,他快窒息了......
再说,一个女性NPC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孟别羽等人注意到这个异常情况时也都变了脸色。
许昭阳更是快一步上前拉扯新娘的手:“李欣然,你干什么啊!”
齐野面色涨红,艰难地出声提醒:“她......不是......”
许昭阳闻言愣了一瞬,然后猛地扯下红盖头。
几人这才发现,新娘面如死灰,脸上的伤痕森然可怖。
“卧槽,你谁啊!”
程墨质问旁边的NPC:“你们干什么?剧情里没这段。”
两个NPC摘下头套,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这不是你们的同伴吗?”
他们还纳闷呢,可没人安排这出。
还有新娘脸上的妆,也太逼真了,化妆师的手法进步了?
就在所有人愣神之际,悬在半空中的齐野逐渐翻起了白眼,他拍打着新娘的手臂,却始终无济于事。
“快救人啊!”许昭阳着急地大喊。
NPC反应过来,跟着拉扯新娘,但新娘一个回身,直接将所有人甩了出去。
随着“砰、砰”几声闷响,许昭阳、程墨等人被重重地砸向墙壁,白色囍字簌簌掉落。
四人齐齐痛呼出声:“卧槽......”
新娘的笑声越来越尖利,齐野的挣扎已经微不可见。
场面陷入混乱,苏棠和姜晚晴惊慌失措,只能拿起对讲机向主控制室求救。
这时,新娘染血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眼看就要刺入齐野的颈动脉......
孟别羽双目圆睁,急忙飞身上前拉住了新娘的手腕。
新娘本想故技重施,却见孟别羽身上陡然绽放出耀眼的金光。
强烈的灼热感致使鬼新娘缩回双手,快速退到了角落,齐野也因此获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妈的,这是什么情况?”
孟别羽骇然,下意识看向胸前的古铜币。
如果刚才他没有看错,那金光好像是这枚铜币散发出来的......
此时,新娘看向孟别羽,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孟别羽一边防备着新娘,一边问NPC:“你们谁能给我个解释,她是谁?”
NPC捂着后腰,欲哭无泪:“我不认识她。”
“联系上主控室没有?”孟别羽又问。
苏棠声音颤抖:“没人回。”
按理来说,幕后工作人员可以看到监控,他们早该出现了才对。
话音未落,密闭的空间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鬼新娘的身形缓缓上升,身后的长发如蛛网一般顺着天花板迅速蔓延开来。
“卧槽,这好像混进来真的了。”
NPC只觉头皮发麻,他们扮演了这么久的鬼,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真家伙。
简直要了老命。
是幻觉吧,能不能来个人打醒他?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