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羡沈树白的女频言情小说《林羡沈树白的小说心中雾何时散》,由网络作家“明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别在即,林羡把家里所有跟自己有关的东西全部打包,封存在箱子里。这些年,沈树白从未在吃穿用度上苛待过她,整整七个大箱子还是装不完她的东西。正好回来的沈树白和沈桦,愣了愣:“羡羡,你这是做什么?”忙着装箱打包的林羡头也没抬,随口敷衍:“家里不用的东西太多了,垃圾还是扔掉比较好。”沈树白本就是随口一问,今天是江眠的生日,父子俩穿着得体,人虽然还站在这里,心早就飞到了江眠身边。“爸爸,我们快走吧,不然江...有人该等不及了。”林羡知道这些,也没有继续搅扰他俩的性质,简单叮嘱一句:“明天记得回来吃饭。”看着两人匆忙离去的背影,林羡将最后一件大衣装箱打包。离开当天,林羡醒得格外得早。心情很好的她,难得乘坐公交车,来到杂乱吵嚷的菜市场。穿过熙攘...
《林羡沈树白的小说心中雾何时散》精彩片段
离别在即,林羡把家里所有跟自己有关的东西全部打包,封存在箱子里。
这些年,沈树白从未在吃穿用度上苛待过她,整整七个大箱子还是装不完她的东西。
正好回来的沈树白和沈桦,愣了愣:
“羡羡,你这是做什么?”
忙着装箱打包的林羡头也没抬,随口敷衍:“家里不用的东西太多了,垃圾还是扔掉比较好。”
沈树白本就是随口一问,今天是江眠的生日,父子俩穿着得体,人虽然还站在这里,心早就飞到了江眠身边。
“爸爸,我们快走吧,不然江...有人该等不及了。”
林羡知道这些,也没有继续搅扰他俩的性质,简单叮嘱一句:“明天记得回来吃饭。”
看着两人匆忙离去的背影,林羡将最后一件大衣装箱打包。
离开当天,林羡醒得格外得早。
心情很好的她,难得乘坐公交车,来到杂乱吵嚷的菜市场。
穿过熙攘的人群,林羡在一家老旧的店面停下,沈树白最爱吃这家的糯米糍。
买完糯米糍,林羡又去了一家宠物店,因为自己神经衰弱,受不得惊吓,所以即使沈桦非常喜欢小动物,沈树白也从来没答应过在家里养宠物。
但现在她要离开了,家里多了一只肥嘟嘟的小狗,沈桦应该是开心的。
做完这一切,林羡打了个电话给沈树白,提醒他记得回家吃饭。
沈树白和沈桦回到家时,两人都神情恹恹,乌青的黑眼圈活像两只睡梦中惊醒的大熊猫。
想来一定是江眠的生日宴很精彩。
沈桦白嫩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未擦拭干净的油彩,而沈树白揉皱的衬衫下是密密麻麻的红痕。
看到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糯米糍,沈树白愣了愣,随后彻底醒神:“哪里来的垃圾食品,刘妈,羡羡不能吃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说着凌厉的眉头蹙成小山,林羡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树白,你不是最爱吃他们家的糯米糍了吗?”
沈树白莫名烦躁,宿醉带来的晕眩让他听不见去一句话,林羡的嘴巴开开合合,他却只觉得聒噪,随手拎起手边的东西,稳稳丢进垃圾桶。
“我要去睡觉了,羡羡,等我醒来再说好吗?”
他低头亲吻林羡的手背,脚步不稳地走向卧室。
沈树白离开后,林羡从背后掏出一早准备好地第二件礼物:
“surprise。”
林羡满眼惊喜地将小狗抱到沈桦跟前,以为他会露出开心的笑,却看到他只是嫌恶地捂住鼻子,身子后退:“妈妈,你从哪捡来的流浪狗,都是细菌。”
“宝贝,他很干净的,你摸一摸,很软的。”
“不要,江妈妈已经给我买了三只金毛,这狗还是留给你吧。”
不等林羡再次开口,沈桦已经蹦跳着离开。
父子俩补完觉同时受到来自江眠的短线:明媚的天气适合去玫瑰庄园作画。
两人想也没想,快速洗漱穿衣,正要出门时,看到领着蛋糕走进来的林羡,梦幻的城堡蛋糕上写着五个字:五周年快乐。
沈树白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昨天是他和林羡的结婚纪念日。
“对不起啊羡羡,我昨天给忙忘了,”沈树白慌乱地道歉,牵起林羡的手放在心口,一遍遍温柔轻哄:“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今天我哪里也不去了,就留在家里陪你补过纪念日,好不好?”
林羡自嘲地笑了笑,如果不是昨天沈桦说漏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结婚纪念日跟江眠的生日是同一天。
沈树白没有过生日的习惯,这些年他忙着处理各种纷争,有时也会忘记林羡的生日,但无论有多忙,他都不会忘记他俩结婚的那个日子,像是有人用刀刻在骨子里一样。
不知道真相之前,林羡也曾无数次感慨沈树白真真是把他们的婚姻放在了心上,抱着这个念头,她一次次努力说服自己,到头来连这个心心念念的日期也是属于江眠的。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沈桦拽了拽沈树白的衣角,西装革履的男人回过神,开口便是试探:“羡羡,玫瑰庄园的花开了,你要去看看吗?”
自始至终江眠只发了一条消息,而他们父子俩却把它当成至高无上的信条去执行。
包装精致的蛋糕啪嗒摔在地上,林羡视若无睹,坐在椅子上薄唇轻启:“怎么,江老师今天心情不错,想要去采风?”
被戳穿心思的沈树白脸上挂不住,秀气的眉头又皱成一小团。
“羡羡,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林羡见过他爱自己的模样,自然也能快速知晓他现在烦躁的理由。
是啊,他也道歉了,也放低姿态来哄她了,能做的一切他都做了,她怎么就过不去呢?
气氛僵持不下,还是沈桦站出来打破沉默。
“妈妈,你就让江老师跟我们一起去吧,她人很好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父子俩轮番上阵,可不管他们怎么说,林羡都没有松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劝说诱哄无效,沈树白和沈桦也逐渐失去耐心,索性摆摆手:“算了,你在家里好好冷静冷静,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吧。”
一大一小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林羡骤然红了眼。
沈树白,沈桦,再也不会有下次。
今天是林羡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最后一天,再过一个小时,她便会彻底消失。
她换上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穿的红裙子,坐在梳妆台前格外认真的画了个妆,满心欢喜地到跟系统约定好的地方——玫瑰庄园。
穿过万亩花田,林羡看到两大一小的身影正在画板支架前嬉笑打闹,而沈树白和沈桦父子俩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一样,微微侧头看了过来。
面对两人停驻的目光,林羡没有片刻迟疑,脚步轻盈地奔向后院那棵泛着金光,正在召唤她的悬铃木。
时间一到,一道光芒洒下,瞬间中空的枝干变成一个金色的通道。
林羡单薄的身形立在树洞前,绽放的金光瞬间将她整个人吸了进去,下坠的失落感猛然袭来,她的心中并没有一丝慌乱与不舍,只有喜悦。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林羡被带到献血室时,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羡羡,你再怎么小心眼,也不该对眠眠下手,我说过,她只是桦桦的老师而已。”
沈树白率开口,一旁的沈桦握紧拳头,黑亮的眸子看向她时满是嗔怒与责怪。
“妈妈,你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
两人既然已经有了结论,那么无论林羡说什么都没用。
她心中刺痛,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既然这样,直接报警好了。”
电话还没接通便被彻底失去耐心的沈树白夺走,狠狠摔在墙上,屏幕碎成蛛网。
“羡羡,我不是想追究你的罪责,只是现在眠眠危在旦夕,既然是你犯的错,那抽你一点血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林羡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沈树白,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担责?”
一场无厘头的车祸,甚至拿不出任何确切的证据,但他们父子俩还是将罪责毫不留情地推给她。
他们又何尝是真的不知道其中的不合理,只是一想到躺在手术室里奄奄一息的江眠,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
看着父子俩欲言又止的模样,林羡无意过多纠缠,捡起手机,转身离开。
门刚打开一道窄缝,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爸爸,你快抓住妈妈,别让她跑了,江妈妈还等着她的血救命呢。”
显然沈树白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大手一挥,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就死死钳制住林羡的手腕:
“夫人,多有得罪。”
她诧异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揉碎的心脏再次被银针贯穿,泛着细细密密的疼。
“沈树白,沈桦,你们是疯了吗?”
悲戚的语气让沈树白心慌了一瞬,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重新换上那副凌厉的模样:“羡羡,人命关天,我会让护士动作轻点,一点都不会疼的。”
沈树白还在试图安抚林羡的情绪,只有四岁的沈桦却再也忍不住,一把冲上前,将她的胳膊压在献血铁板上,语气刻不容缓:“快,护士姐姐快来扎针。”
话音刚落,林羡愣怔,浑身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光,活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她绝望地闭上眼,彻底放弃挣扎。
看到林羡这副听之任之的模样,沈树白和沈桦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父子俩甚至已经想到,如果林羡宁死不屈的话,那他们就会一左一右地钳制住她的胳膊。
他们笃定自己是她最爱的人,有的是办法让她顺从。
是啊,江眠还等着她的血救命呢。
而她无论献不献血都是要死的。
想到这里,林羡彻底放弃挣扎。
粗大的针管扎进血管,她看着一连串的鲜红争先恐后地往上翻涌,脸色也愈发苍白。
血越抽越多,林羡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恍惚间,她又看到了早就褪色破碎的画面。
林羡生产完沈桦那年,身子及其虚弱,系统检测到宿主生命值过低,询问过她是否返还原世界,但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彼时的沈树白会因为她手上划了道口子便担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甚至为了让她身体好一点,一向不信神佛的他也会虔诚地爬完九千多级台阶,一步一叩首,头都磕破皮,血流不止。
因为沈树白的言传身教,沈桦最常说的一句话也是:“我要快快长大,这样就可以跟爸爸一起守护妈妈了。”
不过四年,他们都变了。
献完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羡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不出。
或许是为了补偿她,沈树白和沈桦每天都会准备各种昂贵精致的礼物,却连她的面都没见到。
起初他们还很有耐心,林羡不出门,他们便没日没夜地守在门前,可还没坚持两天,父子俩都急了:
“羡羡,犯错的是你,耍性子的也是你,我和桦桦都已经认错了,你还要我们怎样?”
“妈妈,江妈...江老师已经原谅你了,你快出来吧。”
他们说的言辞恳切,反倒是衬得林羡不知好歹。
话音刚落,紧闭的大门豁然打开,看到熟悉的身影,沈树白和沈桦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
“羡羡,你终于出来了。”
沈桦也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拽住她的衣袖:“妈妈,我好想你啊。”
父子俩满心欢喜地看向林羡,他们以为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既然误会解除,一家三口也该恢复成之前和和美美的模样。
可下一秒,他们便被她眼中的冷漠狠狠刺痛。
“我错了,错的彻底。”
林羡说着认错的话,慌乱的却是沈树白和沈桦。
江眠的谎言并不高明,但他们还是不受控制地偏向她,他们之所以如此肆意妄为,不过是认定林羡不会离开。
沈树白不是不记得林羡那句:“我接受不了背叛,如果哪天你背叛了我,我一定会从你的世界彻彻底底地消失。”
同时他也知道,林羡是个孤儿,在这个世界上能倚靠的只有自己。
所以他一直笃定林羡不会离开。
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只有四岁的沈桦也是,他还搞不清楚萦绕在心头的烦躁与慌乱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抓紧手里的衣袖,像是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妈妈,别走好吗?桦桦和爸爸会一直爱你的。”
“好啊。”
林羡笑着点头,神色坚定地目视前方。
林羡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因为冷空气瑟缩发抖的江眠就被沈树白裹进怀里。
“真是胡闹,大冬天的,冻坏了怎么办?”
江眠挣扎着从沈树白的大衣里露出一个脑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撒娇:“哎呀,人家这不是因为太想你了嘛。”
面对怀中人软软糯糯的声音,沈树白毫无招架之力,只得缴械投降,心疼地在她地额头上落下一吻。
温香软玉在怀,沈树白很快起了反应,加上江眠状似无意的撩拨,两人很快旁若无人般拥吻起来。
腿边不满五岁的沈桦也见怪不怪,人小鬼大地转过身捂住眼睛。
顿了顿,他笑嘻嘻地开口:“爸爸,江阿姨,你们是要给桦桦生个小妹妹吗?”
听到沈桦稚嫩的童声,两人这才惊觉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激烈纠缠的唇齿念念不舍地分开,江眠粉嫩的小脸涨得通红,躲在沈树白的怀里,声音鼓鼓囊囊:“树白,都怪你,你怎么不提醒我桦桦还在这儿?”
说完,她像是气不过,又捏了捏沈树白腰间的软肉泄愤。
沈树白也不恼,宽大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笑声爽朗:“怕什么?桦桦说的对,我们也是时候该给他生个妹妹了。”
一阵打情骂俏后,沈树白一把将江眠拦腰抱起往屋里走,沈桦叼着一根棒棒糖乖巧地跟在身后。
三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缩成黑色的小点,消失不见。
躲在廊柱后的林羡再也撑不住,软绵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亲眼看到这一幕,跳动的心脏还是会像针扎一样疼。
一个是她深爱了五年的丈夫,一个是她用半条命换来的孩子,她的心就算是硬成石头,此刻被撞得粉碎。
一阵风出来,脸上一片冰凉,林羡抬手碰到湿润,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撑着廊柱站起身,林羡擦了一把眼泪,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日后再也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掉眼泪。
还好,还好,上天待她不薄。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第二天早上,林羡睁开眼睛就看到守在床边一大一小的父子俩。
两人眼圈红红的,像是熬了一夜。
看到她醒来,两人同时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羡羡,你半夜发烧,吓死我和桦桦了。”
“妈妈,妈妈,答应桦桦下次不要替被子了好吗?”
沈树白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急切的语气里满是劫后余生,沈桦更是紧紧搂住她的腰身,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
百般体贴,万般顺从,就像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林羡安静地被他们抱了很久,心底一片凄然。
他们对她还是有爱的,只不过这份爱出现了杂质。
这样的爱她宁愿不要。
确认林羡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热,父子俩还是不放心,早餐也吃的索然无味,反复叮嘱家庭医生要时刻检测她的健康状况后,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林羡木然地看着他们走完流程,吃完早餐梳洗,一个人来到山禅寺还愿。
“感谢上苍垂怜,信女得偿所愿,愿一生供奉香火。”
香炉里的香火烧得正旺,她抬起头,眼前闪过一道金光,随后是断断续续的电流声。
请求已接收,宿主将在十五天后返还原世界。
祝您旅途愉快。
得到确切的日期,林羡身心舒畅,回家的路上叽叽喳喳地像只快乐的小鸟。
前排的王叔也感慨很久没看到她这么开心了:“笑一笑,十年少,夫人还是要多笑笑才好看。”
“嗯,王叔,我以后一定会笑口常开的。”
结果刚走进大门,便看见万般刺眼的一幕。
宽敞明亮的餐厅里,沈树白坐在主位,沈桦坐在他的右手边,而江眠坐在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三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林羡口味清淡,所以饭桌上从未出现过重口的饭菜,沈树白和沈桦也是,甚至问道辣味会下意识地皱眉,一起生活了五年,他们陪着自己吃素、吃斋饭,乐此不疲。
而现在,桌上摆满了辛辣的菜品。
林羡自嘲地摇摇头,原来不是不爱吃,只是偷吃会更好吃。
正当她要走进去时,沈桦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夹了一块辣子鸡放到江眠碗里,奶声奶气道:“江妈妈,给,你吃第一口。”
林羡顿住脚步,耳朵被“妈妈”这两个字砸的嗡嗡作响。
她豁然抬头,就看到江眠如珠似宝地将沈桦抱进怀里,母慈子孝的氛围下,沈桦更是直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主位的沈树白为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他刚想要说话,却突然发现了站在玻璃窗前的林羡。
迎着那道惊恐的目光,林羡大步走了进去。
“羡羡,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羡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视线转移到江眠身侧。
此时的沈桦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抱住江眠的胳膊躲在她身后,只怯生生地露出半颗脑袋:“妈妈......”
看到他这副样子,江眠忍不住心疼,像是一只护崽的母鸡一样冲锋陷阵:“林小姐,桦桦还只是一个孩子,童言无忌而已,大人又何必斤斤计较?”
因为在医院陪林羡,沈树白和沈桦落下不少工作和课业。
第二天早上,林羡醒来的时候,他们俩已经离开了,床头上放着一碗洗干净的车厘子,还有一张画着爱心的便签:
妈妈,这是桦桦亲手洗的车厘子,记得车光光呦。
林羡刚看完便签上的子,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妆容精致的江眠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摆弄自己的指甲:“林羡,别装了,我知道你昨天晚上醒了,怎么样,我的叫声好听吗?”
“其实不知昨晚,你们的婚房,客厅,沙发,跑车,全都有我和树白缠绵的痕迹。”
“我听说树白一个月才碰你一次,活得跟性冷淡似的,可他对我并不冷淡哦。还有你的宝贝儿子,他好像也很喜欢我呢。”
说完这些,江眠原以为会在林羡脸上看到她崩溃大哭的模样,可她却只是黑眸定定地看着自己,好一会,说出的话让她震惊不已。
“陈青来呢,你不是为了他才出国的吗?”
江眠的脸色骤然一变,随即又很将问题抛了回去:“你怎么会知道他?”
林羡没回答。
江眠倒是毫不遮掩地将野心吐露出来:“陈青来就是一个废物,几个老骨头不让他娶我,他竟然真的放弃了。”
“比起家庭美满的废物,我还是更喜欢你老公啦。”
自从江家破产,江母情人侵占江家最后一点家产后,曾经把真爱看得比天还大的江眠一夜之间转了性,男人在她眼里,也变成了一个个明码标价的货物,就跟屠宰厂里的猪头没什么区别。
既然都是要填饱肚子,何不选一个长得好看还有钱的猪头?
江眠和沈树白最大的阻碍就是林羡,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可没有跟他人分享盘中餐的习惯。
林羡迎上她挑衅的目光,再次问出心底的疑惑:
“你还记得自己以前给过沈树白一块面饼这件事吗?”
江眠笑得坦然,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当然不记得,报恩是流浪狗需要做的事,你见过哪个主人会记得自己在哪里喂了一只狗。”
原来是这样。
林羡想起曾在沈树白日记上看到的:从天而降的她,像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她填饱我的肚子,从此我愿意一辈子做她的信徒。
天使吗?
也不过如此。
江眠被她盯的发毛,拎起手包就离开病房。
临走时还不忘丢下一句:“林羡,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手。”
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人毫不怀疑她会生扑过来,咬断纤细的喉咙,喝血吃肉。
接下来的几天,江眠日日夜夜守在别墅,虽然那天林羡全程表现得滴水不漏,但江眠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她周身萦绕的悲伤气息,特别是提到沈桦的时候,她觉得林羡整个人都要被悲伤淹没了。
因为愤怒才会悲伤。
作为一名优秀的猎手,江眠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然而她足足等了两天,所有人都相安无事地继续生活,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没有离婚分财产的狗血戏码,林羡依旧烧香礼佛,沈树白和沈桦也不厌其烦地围在她身边打转。
风平浪静又过了一天,江眠再也忍不住了。
她主动约林羡在街角见面,然后毫无征兆地被一辆车撞飞,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
沈树白和沈桦赶来时,江眠失血过多,正要被推进手术室。
神志恍惚中,江眠虚虚抬起手指认:“是她,是她找人撞的我。”
顺着手指的方向,沈树白看到了满手鲜血的林羡。
一个病人失去理智说的胡话本身可信度就不高,但林羡明显感受到,沈树白和沈桦看向自己时怨恨的目光。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血库库存不够,有谁是RH阴性B型血?”
医生话音刚落,沈树白和沈桦的目光再次落在林羡身上。
林羡在生产沈桦那年大出血,因为血型稀缺,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即使是在那种危机的情形下,沈树白都没想过动江眠一丝一毫。
而现在他为了她,竟然会主动提出让林羡血债血偿。
童言无忌是吗?
林羡破腹八层,用半条命换来的孩子,最后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妈妈,还真真是童言无忌。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沈桦怯生生的眼睛。
他既然什么都没做错的话,又为什么要害怕呢?
沉静的眸子极其具有压迫感,沈树白察觉出儿子的委屈,便先一步站出来,转移话题:“羡羡,我听助理说你今天去了玫瑰庄园?”
林羡愣了一瞬,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从禅山寺还愿回来后,她确实去了一趟玫瑰庄园。
因为林羡喜欢玫瑰,沈树白便全世界搜罗各种稀有品种的玫瑰,雇专业人员种植打理,一旦到了花期,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花香。
一家三口荡着秋千渡过一个悠闲的午后,那座庄园承载了太多太多带不走的美好回忆,泛黄褪色的照片贴了整整两面墙。
这次林羡去那里,不是为了怀旧,而是为了烧东西的。
不过她并想要提前通知沈树白和沈桦,既然决定要离开,就要离开的彻彻底底。
正当林羡想要找借口搪塞过去时,上一秒还中气十足的女声,下一秒就娇滴滴地开口:“玫瑰庄园?听他们说那里的玫瑰很漂亮,树白,我想把它们画下来,可以吗?”
提起绘画,江眠漂亮的眸子里迸发出火一样的光芒,为了追寻那点光亮,沈树白像是一只孤注一掷的飞蛾生扑了上去。
“好,我带你去。”
话音刚落,别墅里侍立在侧的佣人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冷气。
凝结的时间里,沈树白发热的脑袋才一点点冷却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反常。
玫瑰庄园是那是他们举办婚礼的地方,沈树白更是许诺过婚礼结束后,不会带除林羡以外的任何女人来到这里。
“羡羡,这里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沈树白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他拉住林羡的手放在心口:“这里也是。”
震耳欲聋的心跳变化成凌厉的巴掌,隔着岁岁年年扇在林羡脸上,疼得发木。
意识到自己昏了头,沈树白赶忙走到林羡跟前,像是怕她会生气:“羡羡,你别多想,我答应带江老师去玫瑰花园只是为了采风,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沈桦也连忙从江眠身后走了出来,拉着她的衣角,小声劝道:“对啊,妈妈,玫瑰盛放的时候很漂亮,多一个人看到这样的美景不好吗?”
父子俩绞尽脑汁想着说辞,他们以为自己的话会让林羡生气,连哄她的话都想好了,结果却发现林羡沉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的情绪。
甚至在他们劝说的话还没说一半,林羡就已经不耐烦地点头:
“你们决定就好。”
平淡的语气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看着她不以为然的模样,沈树白心口骤然一紧,虽然说不上是因为什么,但他清楚地感知到有些东西正在慢慢死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羡羡变了。
是江家破产,江眠被迫回国那天他彻夜不归?
还是他心疼江眠居无定所,便把她带回别墅?
二十岁的羡羡心眼小的跟芝麻一样,酒局上看到有人塞给沈树白房卡,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她还是委屈得哭成水龙头。
而现在他把江眠养在眼皮子底下,她竟然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平静过了头,莫名让沈树白发慌。
比起林羡的小心眼,他好像更不能接受她突如其来的大度。
沈树白忽然想起林羡答应自己求婚的场景,那时候他还不是沈氏集团的掌权人,无名无份的私生子连一枚漂亮的钻戒都买不起,但她答应得坚定且果断:
“树白,我愿意嫁给你,也愿意一直陪在你身边,但如果未来的某天你不再爱我,请一定要告诉我。”
“不爱了就分开,而不是出轨。”
“我接受不了背叛,如果哪天你背叛了我,我一定会从你的世界彻彻底底地消失。”
那时的沈树白是如此笃定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害怕的厉害,光是想想林羡不在身边就呼吸困难,他把人紧紧搂在怀里,恨不得生生把心脏掏出来让她看。
可五年过去,心脏还在跳动,人却已经变了。
沈树白再次遇到江眠是在一场酒局上,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夜之间沦为陪酒女,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沈树白惊觉自己竟然还是会心疼。
他一遍一遍用“报恩”来说服自己,带江眠去吃饭,帮助江眠重拾绘画,放任她一点一点越界,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沈树白知道自己变心了,但他还是爱林羡的。
他也是第一次发现,一颗心竟然可以分成两半。
要是让沈树白向林羡坦白,仅仅是想到她会难过,他都承受不了这种后果,所以他选择了最平和的方式——偷偷瞒着。
在今天之前,沈树白一直觉得自己瞒得很好,但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
眼看林羡就要离开,他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迎上那双凌厉的眸子,他不自然地躲开,望向别处:“羡羡,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我为你准备了生日宴。”
林羡自嘲地将自己的手抽回,开口是公事公办的生硬语气:“你安排就好。”
三天后,林羡的生日宴,晚上七点,准时开场。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宴会临近收尾,林羡不胜酒力,跟助理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会场。
这是一家古色生香的建筑,流水假山,绕过曲折的回廊,翠绿的竹林出现在眼前。
倚靠着墙体,林羡刚喘口气,却听到滴滴答答的抽搐声,随即而来的劝慰声熟悉的令人心悸。
“眠眠,别哭了,都怪我忘了今天是江伯伯的祭日,改天,我陪你去陵园看江伯伯好吗?”
沈树白的声音刚落,清凌凌的童声紧随其后:“江妈妈别哭了,晚上回家,我和爸爸一定劝林妈妈以后都不要在今天过生日了,别哭了好吗?”
林羡自嘲地笑了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一直到生日宴散场,沈树白、沈桦和江眠都没有露面。
送走宾客,林羡打开手机叫了个车,结果却在别墅大门口遇到同样刚到家的三人。
江眠的眼睛红红的,沈树白和沈桦一左一右将她护在中间,昏黄的光柱横亘在中间,界限分明。
看到林羡孤立无援的处境,沈树白下意识想去抓住她,却被身后的江眠死死拽住衣角,寸步难行。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耳边传来刺耳的异响。
林羡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看到一辆车直直冲自己撞过来,眼睛蓦然睁大。
砰的一声,她被撞到了十米开外,失去意识之前,她近乎绝望地看到她的丈夫和儿子满脸惊恐地护在另一个女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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