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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立大功,奶团走上人生巅峰:沈在在沈清厌番外笔趣阁

旦花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果不其然,赵皇后淡淡地驳回了谢贵妃的话:“孩子总该活泼些才好,就连太子年幼时,陛下也是不拘着他的,贵妃何必与孩子斤斤计较。在在,起来吧。”沈在在乖巧起身,站到王小胖身侧。谢贵妃就轻笑一声,抚了抚云鬓,端的是娇媚夺目,盛气凌人。“六公主八岁还不能开口说话,皇后娘娘是忘记自己的过错了?三年前若不是皇后您失责,让刺客混进后宫,六公主也不会惊吓过度失语。”沈在在惊恐,这么跟皇后说话的吗??赵皇后也被气得闷声咳嗽,脸色骤然苍白:“你放肆!”“此事陛下早有定论,是刺客狡猾多端,绝非本宫治下不严!”谢贵妃道:“就算如此,宫中也不能再进来没规矩的人,我是公主母妃,绝不能让她再出事。”赵皇后盛怒:“本宫是她生母,更不会害她!”眼看一后一妃剑拔弩张,大...

主角:沈在在沈清厌   更新:2025-05-16 1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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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在在沈清厌的其他类型小说《做梦立大功,奶团走上人生巅峰:沈在在沈清厌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旦花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果不其然,赵皇后淡淡地驳回了谢贵妃的话:“孩子总该活泼些才好,就连太子年幼时,陛下也是不拘着他的,贵妃何必与孩子斤斤计较。在在,起来吧。”沈在在乖巧起身,站到王小胖身侧。谢贵妃就轻笑一声,抚了抚云鬓,端的是娇媚夺目,盛气凌人。“六公主八岁还不能开口说话,皇后娘娘是忘记自己的过错了?三年前若不是皇后您失责,让刺客混进后宫,六公主也不会惊吓过度失语。”沈在在惊恐,这么跟皇后说话的吗??赵皇后也被气得闷声咳嗽,脸色骤然苍白:“你放肆!”“此事陛下早有定论,是刺客狡猾多端,绝非本宫治下不严!”谢贵妃道:“就算如此,宫中也不能再进来没规矩的人,我是公主母妃,绝不能让她再出事。”赵皇后盛怒:“本宫是她生母,更不会害她!”眼看一后一妃剑拔弩张,大...

《做梦立大功,奶团走上人生巅峰:沈在在沈清厌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果不其然,赵皇后淡淡地驳回了谢贵妃的话:“孩子总该活泼些才好,就连太子年幼时,陛下也是不拘着他的,贵妃何必与孩子斤斤计较。在在,起来吧。”
沈在在乖巧起身,站到王小胖身侧。
谢贵妃就轻笑一声,抚了抚云鬓,端的是娇媚夺目,盛气凌人。
“六公主八岁还不能开口说话,皇后娘娘是忘记自己的过错了?三年前若不是皇后您失责,让刺客混进后宫,六公主也不会惊吓过度失语。”
沈在在惊恐,这么跟皇后说话的吗??
赵皇后也被气得闷声咳嗽,脸色骤然苍白:“你放肆!”
“此事陛下早有定论,是刺客狡猾多端,绝非本宫治下不严!”
谢贵妃道:“就算如此,宫中也不能再进来没规矩的人,我是公主母妃,绝不能让她再出事。”
赵皇后盛怒:“本宫是她生母,更不会害她!”
眼看一后一妃剑拔弩张,大殿内众人大气不敢出,一位小太监低头进来:“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北疆传来急报,太子殿下今日不能过来了。”
沈在在原本也在屏气,乍一听这话,睁大了眼——太子殿下不来了?
那她今日不就见不到他了??
沈在在咬住下唇,小心脏不安地跳动。
从那个梦见全家冤死的梦开始,她所有试图改变命运的行动,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失败,阻止不了爹爹赴宴,又见不到太子殿下。
难道......预知梦是不能改变的?
他们全家最后还是要走到梦里的结局?
沈在在好绝望,好难过,一张小脸皱成包子。
......不对。
等等。
沈在在又突然想到,在那个全家冤死的梦里,她并没有被选为公主伴读,可入宫车上的梦却告诉她,她会成为伴读。
所以梦不是不能改变,只是要找对路子?
沈在在瞬间多云转晴,重新振作。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边心理活动丰富,脸色变来变去,全被皇后身边的小公主看在眼里。
小公主眨了眨眼,似是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这边,沈在在还在分析,只觉得这个区别于梦境的伴读事件至关重要,飞快转起小脑瓜思考。
皇后娘娘为何非要选她当伴读?
贵妃娘娘又为何就是不想要她?
总不会是没有原因,纯粹因为贵妃要气皇后,所以偏要唱反调吧?
那日娘亲对她说,赵皇后年长谢贵妃十六岁。
谢贵妃没进宫之前,皇后与皇上是少年夫妻,琴瑟和鸣。
但自从谢贵妃因父兄战功,受恩入宫为妃起,便独占帝王恩宠。
更甚至,皇帝还怜惜她多年无子,将赵皇后所出的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殿下,送到贵妃膝下抚养。美其名曰,皇后体弱。
皇后是体弱,但嬷嬷宫女那么多,又不是寻常百姓家,哪里需要皇后事事亲力亲为?根本废不了皇后多少精神,这么将太子送到贵妃身边,可见贵妃盛宠的程度。
也是自此之后,宫内渐渐传出两人不和的消息。
忽然,殿内响起很轻的笑声。
皇后先是一愣,然后快速看向身侧的女儿,“锦月,你是笑了吗?”
六公主锦月没有说话,视线落在沈在在身上不肯挪开。
这太稀奇了。
自从三年前那次刺客闯宫吓到六公主后,六公主平时就总是安安静静不言不语,更不常笑,皇后都快忘了上次听到女儿笑是什么时候。
皇后喉头有些哽咽,嗓音放得温柔:“锦月看着沈家丫头,是不是喜欢她呀?让她陪着你好不好?”
谢贵妃还想再继续阻挠。
但皇后为了女儿,直接一语定夺,“沈在在活泼机灵,与六公主性子互补,就定她为六公主伴读。”
谢贵妃:“姐姐......”
皇后声音加重:“贵妃如果有意见,可到陛下面前分说,为何本宫喜欢,公主喜欢,贵妃你就是不喜欢?”
谢贵妃终究是不情不愿地住了口。
毕竟再拒下去,她就得有拿出手的理由了。
沈在在眼观鼻鼻观心,小小脸上,波澜不惊。
果然。
她被选上伴读了。
预知梦再次应验。
之后,皇后又给两位皇子定了伴读。
是王小胖和工部侍郎马家的小公子。
剩下的三人,自然是落选了,但同样得了文房四宝的赏赐。
赵皇后定下三日后进宫,便让她们出宫回家准备。
·
马车平平稳稳,行驶在回府的路上。
沈在在观察着娘亲脸色,解释自己为何入选。
孟婉韵听完,摸了摸女儿脑袋。
她私心不愿意女儿入宫,虽然女儿机灵,但毕竟才五岁,万一不小心得罪贵人,贵人可不会看她是小孩儿就放过。
自故宫门深似海。
但皇后懿旨,她不愿意也无法。
回到家里,沈庭和沈清厌听说此事后,脸色也同样担忧,但也是同样没办法。
一家人愁云惨淡,唯独沈元宝心情甚好。
进了宫,肯定有机会见到太子殿下,六公主可是太子殿下的亲妹妹,见到他的可能性就更大啦!
至于病弱的皇后,跋扈的贵妃,自闭的公主,在此刻的沈在在看来,都没有睡个饱觉来得重要。
深夜。
沈在在盖上软乎乎的被子,轻轻闭上眼。
没多久,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来人啊!来人啊!!”??这是又是什么梦??
沈在在赶忙睁开眼。
四周漆黑静谧,夜色中,身穿华服,气度超凡的少年身旁无人,与一个提灯的小太监一起走在宫径上。
突然!
花丛簌簌,黑衣刺客从中跃出,手中长剑直取少年咽喉!
小太监惊慌失措,高呼:“有刺客!快来人啊!保护太子殿下!”
沈在在惊讶,这少年是太子??
太子侧身避开长剑,刺客有备而来,左臂持剑,右臂握刀,这还不算完,他的鞋底还藏着暗器!
沈在在下意识想惊呼,提醒太子避开。
可惜,梦到这里就散了,她又沉沉陷入睡梦。
......
夜色过半,但有人不得安眠。
宫外,暗牢。
与沈在在梦中一模一样的少年出现。
太子祈景宸一袭月色锦袍,缓步走下台阶。
暗牢阴湿,常年不见日光,空气里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是血腥味。
伴着牢内高低起伏的痛苦哀嚎,像极了十八层地狱,而他却走得从容不迫,一直到地牢的深处。
“陈大人,今日可想告诉孤康王藏兵之地?”
少年嗓音温润,悦耳好听,似是真的来看望亲近的伯伯。
而被他询问的那位陈大人,被绳索吊在半空,因为日夜拷打,满身的皮肉破开,宛如一个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人。
这一切,都拜眼前看似温润的少年所赐!
“......康......王殿下,是先帝爷,属意的、的太子人选,你们父子篡位......殿下拨乱反正,乃是顺应天理......”
祈景宸笑一声:“怎么还是这套说辞?”
他侧头,示意侍卫五堂将食盒掀开。
食盒里躺着几块玉佩,刻着相同的陈字。
陈大人原本已经奄奄一息,见状,又似回光返照,拼命挣扎:“你、你把她们、把他们怎么了?!你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迟早遭报应的!”

吃完饭,孟婉韵抱起想上天的软团子闺女回了房间。
沈在在一整晚都蔫蔫儿的,躺在床上也不似平时缠着娘亲要听话本。
孟婉韵挥着团扇,见女儿闷闷不乐,松口道:“王家的小佑书邀你明日游湖,你可想去?”
王小胖约她出去玩?
估摸又想出招报复她。
沈在在闷闷地翻个身,“我不想去。”
她不似王小胖这般心大,事到临头,还有心思报复别人。
王小胖明明说过,他祖父严命他认真读书,不得贪玩。
因为不日,皇上就要为五皇子、六公主、七皇子选伴读,还任命太子考较功课,选拔人才。
如此大事,他不好好备考,还......等等!
选伴读?
沈在在眼睛猛地一亮,唰地坐起身!
她去参选,岂不是就能见到太子!?
知女莫如母,沈元宝眼珠一转,孟婉韵就猜出她肚子里的小主意。
孟婉韵直截了当,“绝无可能。”
被娘亲看破心思,沈在在噘起小嘴,眼眶顿时泛红,蓄满泪水。
小模样演得可怜又可爱,让人恨不得应下她所有的话。
孟婉韵坚持三息,败下阵来,“只准进宫瞧瞧,不准惹事。”
宫里的赵皇后与谢贵妃,互相争斗多年,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不是好相处的。
只从皇后生的太子殿下,自幼养在贵妃身边,就可见其复杂程度。
孟婉韵怕女儿不知深浅惹了祸,特意强调了凶险。
沈在在听完,瘪瘪嘴,说了句,“娘亲,贵人们的大戏比南曲班子还有趣。”
“嘘!”孟婉韵急忙捂住女儿的小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这是冒犯。”
沈在在用力点头:“唔唔唔!”谨言慎行!
孟婉韵笑说,“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也不愧是沈、孟两家的后辈,骨血里带着无畏明锐。
这种性情,自是应该长成能经得起骤雨疾风的大树。
进宫见识见识也好,沈孟两家护得住她。
沈在在不知娘亲心中万般思虑,她正在愁另一件事。
进宫见到太子后,她该如何证明爹爹忠君爱国,绝不会谋反?
......有了!
沈在在悄悄翻身下床。
夜色浓稠,值夜的小女使们昏昏欲睡。
沈在在放轻脚步,溜进爹爹书房。
灯火不亮,她摸黑靠近,有规律地敲打书架,咔嗒一声,成功打开暗匣,拿出一方——印信!
俗话说得好——破财消灾!
俗话又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她手里这方印信,娘亲说过,可以调动家中所有钱财。
她把定国公金印送给太子,意思就是用钱买命,以太子殿下的聪慧,定能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就放过沈家啦!
回到屋内,沈在在将印收进小包。
日升月落。
再睁眼,懒腰还没伸完,沈在在便被床头厚厚一摞书吓清醒。
她认得这些书,这是爹爹给她备的启蒙书......
戏要演到底,沈在在只得被迫打起精神苦读。
终于,六日过去,清晨,天刚蒙蒙亮,半醒的沈在在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沈在在今日穿了宫装,柔暖的嫩黄祥纹袄裙,衬得她俏皮又文雅。
马车缓缓行驶,沈在在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她又做梦了,这次她梦到一座华丽雅致的宫殿。
宫殿中坐着一位贵妇人,旁人称她为皇后娘娘。
沈在在轻车熟路地找了个角落坐下,根据经验,这是预知梦,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皇后柔和含笑的声音响起,“沈在在活泼机灵,与六公主性子互补,本宫很是喜欢,就定她为六公主伴读。”
诶?
居然选了她当六公主的伴读......怎么会选她呢?
她们家跟皇后娘娘也没亲呀。
但当了公主伴读,她就能经常见到太子殿下了!
若是这次送钱财贿赂不了太子殿下,以后她还能想别的办法,那全家活命的概率,就又多了三四成!
好!
车内,孟婉韵看着女儿的小脸,一会儿茫然一会儿喜形于色,轻轻莞尔,真是有趣。
“吁——”
“夫人,小姐,到宫门前了。”
车夫驾马停车,马车剧烈晃动,沈在在被迫从梦中惊醒。
孟婉韵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小手,牵着她下了车。
抬眼,有位清秀的小太监上前来领着她们进宫。
小太监木着神色,不喜不悲,路上也不说半句话。
直到无人处,孟婉韵递了银子。
他接过掂了掂重量,才低声一句:“夫人小姐来迟了。”
来迟了?沈在在皱眉不解,她们天蒙蒙亮动身,来得还不是最早吗?
孟婉韵也觉得不对劲,想多问几句,小太监却不理人了。
小太监仿佛没接过银子,继续木着脸,领着她们到了高耸的金殿前。
“春宁宫到了,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在等着沈小姐。”
孟婉韵心一紧,“公公,我不能进去吗?”
小太监这次答了,“夫人,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只想瞧瞧孩子们,夫人去侧殿稍候。”
母女二人偏头看向侧殿,里面坐着五位贵妇人。
沈在在松开孟婉韵的手,反过来安慰她,“娘亲在外面等我,我们回家吃冰酥。”
说完,沈在在规规矩矩迈步,走进殿内。
推门进殿,见到殿内众人,沈在在敏锐察觉气氛不对。
殿内有许多不善的目光盯着她。
沈在在不明所以,先按规矩给五位贵人行礼问安。
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行礼到五皇子、六公主、七皇子。
行完礼,却无人叫她起身。
沈在在悄悄抬眼,看向坐在正中的皇后,她身穿靛蓝织金的宫装,端庄贵雅。
与她梦中一模一样。
接着,又不着痕迹地看向皇后身侧,容貌娇媚的谢贵妃。
下一瞬,谢贵妃开口,也是直指她,“姐姐,选伴读这么重要的日子,沈家女都敢晚到,可见是个不守规矩的。”
说着,谢贵妃还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穿着也不得体稳重。若让她当六公主伴读,恐怕会带坏公主。”
赵贵妃话落,殿内空气陡然滞住。
沈在在侧眼去瞧王小胖,王小胖眼神焦急,透出五个字,你怎么来了?
“......”沈在在收回视线。
王小胖与另外五位公子、小姐,穿着款式、配色相差无几的雅青长袍,比她的裙子,确实要稳重许多。
但沈在在不慌。
贵妃挑刺不想她当公主伴读,但她的梦不会出错,谢贵妃算盘要落空了。

孟婉韵和沈庭只以为是小女儿爱交朋友玩伴,没有在意。
沈在在说的不是别的事,就是宝鉴司起火案。
虽然她把家里栽赃的黄金和信件都处理了,但这还不够,隐患还是存在。
她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帮太子殿下找到那些黄金!
这样既可以彻底摆脱隐患,还能洗脱嫌疑立下大功,增加他们全家的生存概率。
但她人小力量小,必须有帮手,小福慧武功高强,不二人选,何况她看起来对宝鉴司的事也很感兴趣。
果然,福慧一口应下:“没问题,我帮你。”
沈在在眉开眼笑,抱住福慧的手臂:“娘亲爹爹,我们请福慧姐姐到家里住几天吧!”
孟婉韵和沈庭并不反对,他们不觉得福慧是要去做什么事,只以为福慧小小年纪整日在寺里清修,肯定会觉得无聊,偷溜下山玩几天也没什么。
马车驾到城门口时已是傍晚,奇怪的是,城门并没有继续封闭。
沈在在奇怪:“太子殿下这是何意?为何又不封锁城门了?不怕黄金被偷运出城吗?”
沈清厌淡淡道:“京都的城门,即便是在战时也不曾长日关闭,会引发人心惶惶的。”
沈庭点头:“一朝国都,城门紧闭,畏首畏尾,成何体统。”
沈在在似懂非懂,脱口而出:“意思就是,城门不能关,但要是找不到黄金,那就是太子殿下无能......唔!”
孟婉韵轻车熟路地捂住女儿这张胆大包天的嘴。
不过出入城的车辆还是查得很严,饶是他们马车挂着国公府的牌子,也被反反复复查了一刻钟才通行。
回到国公府,沈在在和福慧都乔装打扮一番,扮成了普通小孩,跟娘亲和爹爹谎称要出门游街便跑了。
京都亥时才宵禁,这会儿还早,街上仍然繁华热闹。
唯独长乐街,粉尘烟雾散去,露出的惨象却更揪心。
小福慧站在废墟前,转动手中佛珠,嘴里念念有词,沈在在在旁边也有样学样,双手合十。
两人念完佛经,沈在在便带着福慧去了宝鉴司遗址。
宝鉴司外有御林军把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福慧抱起沈在在,一个飞身就上了树。
宝鉴司的庭院里,灯火明亮,祈景宸坐在红木圈椅上喝茶,气度斐然,仿佛这里不是事故现场,而是他东宫的后花园。
他身边是带刀侍卫,面前则跪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
沈在在猜测,太子殿下应该是在宝鉴司勘察,发现了什么,继而锁定了这个男人与本案有关,所以直接审问。
果然,五堂一脚踹在男人后背,呵斥道:“说!你们是怎么犯案的!”
男人面色惊慌:“太子殿下,下官冤枉啊,下官什么都不知道啊......”
五堂不多废话,左手拎起他,右手把串焦黑的钥匙怼到他眼前:“不知道?这把钥匙是你的吧!”
“啊这!”男人一瞬慌神,强撑道:“......这是从哪里来的?”
五堂冷笑:“从还没完全烧毁的宝鉴司后门上来的!范大人,你是宝鉴司库部郎中,宝鉴司的钥匙只有你有,就是你打开后门,放入盗金纵火的贼人,我说得没错吧!”
范郎中慌忙辩解:“太子殿下,不是下官,不是下官啊,是、是他们偷走了我的钥匙,我......”
祈景宸慢条斯理道:“范大人可能不知道,孤最不喜欢不识时务的人,孤既然已经把你抓来了,就是证据确凿已经认定你,你要是再狡辩,孤会生气。”
范郎中咬牙,“太子殿下,下、下官真的没......”
祈景宸一句话:“削下他一只耳朵。”
“太子殿下!太子殿......啊!”
惨叫声吓得沈在在也瑟缩一下。
真、真不愧是太子殿下。
外界传闻他心狠手辣、阴晴不定、暴戾恣睢,今天她是亲眼见证了。
难怪下令查抄她家,毒死她爹爹,流放她和娘亲、哥哥也是毫不手软。
祈景宸弯下腰,靠近瘫在地上、满脸是血的男人,声音轻得像在问今日茶品:“孤耐心有限,别让我问第二遍,否则就挖出你一只眼睛。孤给你开个头吧,那伙人穿着黑衣。”
范郎中捂着耳朵的手已经被血染红,脸色惨白,张了张嘴,不敢再狡辩:“......昨、昨夜子时,他们掳走我的妻儿,说、说我要是不把钥匙给他们,他们就让我家破人亡......殿下,殿下,下官是被迫的,真的是被迫的......”
“可是下官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到,把所有黄金都偷走,还放火烧毁宝鉴司......下官以为他们只是偷走一点而已......”
祈景宸听着,指尖摩挲着青瓷盏沿,盏中茶汤映着残月碎光。
再问一句:“黄金在哪里?”
范郎中虚弱道:“这个下官真的不知道......但、但三万两黄金,就算是装上马车,也要装五辆车......”
祈景宸轻轻放下手中茶盏:“嗯,你还能告诉孤什么?”
范郎中张了张嘴:“下官想想......下官想想......”
祈景宸靠坐在那里,温文尔雅,完全看不到一言不合就削耳朵的残酷模样:“好好想,范大人是协助贼人盗取黄金的内奸,还是助孤破获黄金失窃案的功臣,就在自己一念之间了。”
范郎中猛地记起:“下官想到了!太子殿下,他们还烧开了熔炉!”
祈景宸挑眉,“哦?”
范郎中从地上爬起来,跪着说:“太子殿下应当也知晓,黄金在熔炉里,经过高温煅烧后会熔化成金水,倒入模具内就可以做出各种形状,他们就开了这个熔炉。”
祈景宸思忖着:“你怎么知道?”
范郎中:“下官把钥匙给他们之后,心神不安,悄悄尾随,躲在门外看见,只是因为不敢靠得太近,所以看不清他们做了什么?”
祈景宸玉白似的手指,起起落落敲击檀木茶几,意思是,他们把黄金都烧成了金水,用别的方式带走了?
范郎中还在连连磕头:“殿下,下官已经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求殿下开恩饶命!”

孟婉韵微微沉吟片刻,说道:“很有可能。福慧师太无论在民间还是朝廷都备受敬重,连太后娘娘也不例外。她圆寂后,宫里肯定要为她修建一座金舍利塔。”
沈在在虽然没亲眼见过金舍利塔,但从说书先生的口中听过。
德高望重的高僧圆寂后,寺庙和信徒都会自发筹款为其修建舍利塔,供后人祭拜。
以福慧师太的功德,这塔少说也得是一座五层高的华美巨塔!
沈在在接着问:“娘亲,长乐街的宝鉴司,是不是负责修建这个塔的?”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是说书先生讲宝鉴司库里有万两黄金吗?”孟婉韵笑着逗引小女儿。
沈在在臭屁摇头,“说书先生说宝鉴司有万万两黄金!”
孟婉韵失笑,“说得倒也没错。”
说着话,一家四口回到家。
吃好晚膳,又等娘亲吩咐人准备好明日供品。
沈在在迫不及待拉着娘亲睡觉,两人躺在床上,小团子小嘴不停讲自己在宫内的日常,直到眼皮打架才呼呼睡过去。
轱辘辘——轱辘辘——
厢式马车滚动的声音在她梦中响起,沈在在睁开眼就知道,自己又要做预知梦了。
这次又会是什么呢?
是近十辆厢式马车排着队出城,没什么特别的,沈在在站在旁边看了会儿觉得没意思,又扭头四处扫量。
奇怪。
四周怎么黑乎乎的?
沈在在试着往前走,走了小半条街,梦里还是一片漆黑,只有厢式马车拉着东西来回交替。
沈在在继续走啊走,忽然,她听见爹爹焦急地大喊——
“快!!”
“水桶装水!长乐街宝鉴司失火了!快救火!”
这......好像不是梦里的声音?
是爹爹真的在喊人!
沈在在倏地醒来,立刻穿鞋开门出屋,结果就被扑面而来的浓烟呛得咳嗽,“咳咳!爹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大的烟啊?”
沈庭将她抱进屋,“宝鉴司失火,是风吹过来的,乖宝再去睡一会儿,爹爹去救火!”
说完,沈庭关上屋门出去,继续交代府里奴仆,“你们都去长乐街后面的安宁街,现在刮西北风,火势蔓延会波及安宁街百姓,快去协助百姓转移!”
孟婉韵也在门外,吩咐女使:“兰萱,命所有药铺打开,免费为受灾百姓施药,坐堂大夫都到火灾附近救治百姓。”
沈在在看着窗外的浓烟,有些不安,这灰蒙蒙的天,跟她梦里的很像。
她又跑出门去:“娘亲,我们去帮爹爹吧!”
孟婉韵也坐不住,替女儿穿衣系上面纱,一同出去。
火灾中心是长乐街,但周围三条街都被烧成了废墟。
不幸中的万幸是,在众人齐心协力下,火势已经控制住了,没有再继续蔓延。
越靠近,呜咽的哭声越多。
孩子的、妇人的、老人的、男人的,他们哭几十年家产付之一炬,更哭意外丧生的亲人,他们都是受灾的百姓,一身狼狈,有的还受了伤,大夫正在救治。
沈在在被孟婉韵牵着,从他们面前走过,听得心里难受:“娘亲,好端端的宝鉴司那为何会起火?”
孟婉韵也很疑惑。
巡防营日夜巡逻,哪怕是起火,也有救火队第一时间灭火,京都近十年来都没有过这么大的火灾,这次是怎么了?
周围百姓更是议论纷纷:“要我说,这就是天火降罚!”
“胡咧咧,罚得谁?宝鉴司可是修建过灵华寺的,有佛祖和福慧师太庇佑。难不成罚的是皇......”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谁不知道现在那位龙椅来路不正?”
“我听说火势蔓延三条街,烧死了许多人不说,还烧没了宝鉴司三万两金砖!”
“什么??三万两金砖都没了??”
“那是当然!那么大的火,什么东西能逃过一劫?当然是被烧没了!”
“有道理有道理......”
沈在在听着这些议论,莫名觉得有哪里都不太对劲?
“太子驾到!闲杂人等回避!”
沈在在还没想通,思绪被迫打断,她转头看向身后。
祈景宸骑着高马,玄色面罩覆面,露出的墨眸冷若冰霜。
他刚翻身下马,京兆府尹便立刻上前磕头认罪,出了这么大的事,京兆府尹难辞其咎!
太子这会儿没空追究他的责任,冷声问:“起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京兆府尹立刻回禀:“殿下,臣等已经仔细勘察宝鉴司,初步推断是意外,大风吹倒宝鉴司烛台起火,又吹着火势蔓延。等望火楼和巡防营察觉救火时,火势已经控制不住。”
祈景宸看他:“烛台起火?烧没十几条人命和三万两黄金?你就查出这点东西?”
面对少年——不,储君的质问,京兆府尹头也不敢抬,脚底生寒,磕磕巴巴道:“目前查到的线索是这样......”
祈景宸扫他一眼,“妥善安置受灾的百姓,办不好,你知道后果。”
京兆府尹连声保证,祈景宸没再理他,迈步走向宝鉴司。
经过沈在在时,他忽然看她一眼。
沈在在小脸镇定,她她她她今天才不怕他!
她爹爹来救火,她娘亲来送药,她家做的都是好事,太子殿下总不能怀疑这火是她沈家放的......吧?
呃。
没准儿。
沈在在年纪小,但七巧玲珑心,她感觉得出,以太子殿下对他们沈家很不友善。
她“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一有坏事就会想是对方做的。
比如她偷藏在柜子里的小糕点没了,肯定就是被哥哥偷吃的!
所以太子殿下看到他们一家在现场出现,没准儿真会怀疑他们。
不行,她不能让太子殿下怀疑上他们家,沈在在趁着娘亲在帮忙为受伤百姓包扎伤口,悄悄跟上去。
祈景宸走进宝鉴司,昔日建造精美,处处讲究的地方已成废墟。
各色艳丽的矿石颜料附着在烧毁的木头上,而木头下是散落的明珠宝石、工艺精湛的碎瓷片、捏得栩栩如生的泥塑佛像。
突然,祈景宸顿住脚步,弯腰捡起一个被烧得乌漆麻黑的盘子,脸上没有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在在探出一个小脑袋,望见盘子上花纹,想了想,想起来了。
是宫里盛菜用的银盘吧。
她人小鬼大地唏嘘,银盘比金盘命好,银盘只是烧黑了,金盘直接烧没了,差不多的东西,命运却天差地别......
真的......天差地别吗?
沈在在眨巴眨巴眼睛,转身跑出宝鉴司,褪下手腕上的小金镯,直接扔进大锅熬药的火堆!
又跑到宝鉴司门口,对里面大喊:“哎呀!!我的金镯子掉火堆里啦!!”

再刚硬的人,也有软肋。
陈大人这个挨过七七四十九道刑罚的“忠臣”,终究还是为了妻女松了口。
祈景宸留下侍卫好好问,自己则离开了暗牢。
这暗牢的气味实在不好闻,殿下是有洁癖的。
回到东宫,沐浴更衣,换上干净的衣物,殿下的脸色好看了点儿,侍卫五堂也拿着陈大人的供状回来了。
祈景宸接过,一目十行看完,挑了一下俊眉:“他没提沈国公?”
陈安河是康王最得力的臂膀之一,他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悄声无息抓来暗牢,他竟然也不知道沈国公如何为康王效力?
五堂点头,“属下特意试探了,陈大人的反应不似作假。”
说着说着,五堂也有些烦躁,“沈国公在康王那里,究竟是个什么角色?”
康王密谋造反的宴会他次次都去。
可任他们挖空心思,也找不出他和康王的联系。
祈锦宸收起供状,随意道:“人过留声,雁过留痕,他不可能天衣无缝,继续盯着吧。”
五堂跟在主子身后,忍不住好奇,“主子,万一怎么查,都查不到证据,那要怎么办?”
夜色中,祈锦宸声音温和:“那就算他厉害。”
主子这是在说他们懈怠!
五堂赶忙,“属下定会查到沈国公谋逆铁证!”
......
“——我爹爹不是逆贼!”
沈在在从梦中惊醒。
“元宝,你说什么?”孟婉韵闻声进来,身后还跟着伺候梳洗的女使。
沈在在缓了一会儿才回神,闷闷地摇头,“没什么。”
她就是又做那个被抄家的预知梦了。
孟婉韵也没太在意,抱起沈在在,开始帮她梳洗。
沈在在在心中算着日子。
从她第一次做抄家的梦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二天。
虽然离被抄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但她今日就要入宫了,马上就能见到太子殿下了!
这次她不仅要送金印贿赂太子殿下,还要美救英雄!
在太子殿下遭遇刺客时,挺身而出,面对救命恩人,太子殿下总不好意思再残暴地斩尽杀绝吧?
沈在在已经在心中策划好了一切,这几日她除了读书,还练习了弹弓的速度准头。
不是她自吹自擂,她的速度准头,可是连爹爹和哥哥都要甘拜下风!
在全家不舍的目光中,沈在在进宫了。
这两日,她每天都陪着六公主祈锦月读书。
公主安安静静无事发生,沈在在苦等的刺客,也迟迟没有出现。
行刺的地方好找,沈在在很快确定是御花园。
但是具体哪天深夜行刺,实在难说。
眨眼间,又到了第三日傍晚。
“唉......”沈在在心里苦。
春宁宫的狗洞都被她钻进钻出撑大了一圈,刺客到底什么时候行动?
听沈在在唉声叹气,祈锦月放下毛笔歪头看她,然后挥退宫人。
等宫人退出去,祈锦月神神秘秘,拉着小伴读的手手走进寝殿。
沈在在不明所以:“公主,怎么了?”
祈锦月平时不说话,兀自从床底下拽出一个小木箱。
沈在在:“?”
祈锦月打开木箱,从里面拿出一只木头做的鸟,她不知道捣鼓了哪里,木鸟竟然飞了起来!
沈在在小嘴张成圆形,“公主,你有这——么——威风的玩具,你每天还在发愁什么呢?这是谁给你做的啊?”
见她喜欢,祈锦月直接将木箱推到她眼前。
沈在在立刻翻了翻,只见里面还藏着木鲤鱼、木狸奴,还有一把弹弓!
弹弓上面有三处齿轮,沈在在知道这是机关,有机关的弹弓她从未见过,她迫不及待想试试:“公主公主,这个怎么玩?”
祈锦月便操作给她看,先是拿起木球,然后像拉寻常弹弓那般拉开皮筋,齿轮转动起来。
手一送,木球咻——地飞出,将远处桌上的点心砸了个稀巴烂。
沈在在:“哇——!!”
比一般弹弓杀伤力更大!!
祈锦月看得出沈在在是真喜欢,总是黯淡无光的眼眸亮了一下。
她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喜欢这些东西。
母后和嬷嬷都不准她玩的。
沈在在只觉得有了这玩意儿,她救下太子殿下的胜算又增加了!
怀抱着成为太子殿下救命恩人的渴望,沈在在抱住六公主的小大腿:“公主~好公主~能借我玩两天吗?”
祈锦月毫不犹豫点头,直接给她。
沈在在一把抱住她,“姐!亲姐!你比我亲哥还亲!”
软乎乎的身体扑进怀中,祈锦月呆住,突然很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最后,她只是轻轻将沈在在推开。
沈在在并不在意,有了这个弹弓,沈在在半夜爬狗洞都比往日快。
今日踏进御花园,沈在在敏锐地察觉有点不对。
这种不对是熟悉感,就好像她经历过一遍这样的事,她瞬间明白——来了!
刺客来了!
沈在在立刻躲进草丛!
这个地方她千挑万选,既不会被察觉,还能最快出手救下太子。
沈在在小手抓紧弹弓,屏气凝神。
不多时,太子与小太监出现。
静谧的御花园,一瞬间动了起来!
刺客从花丛跃出,小太监尖叫:“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
沈在在弹弓出手,啪啪啪!!
石子不断打出,精准打中刺客,刺客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身上被打得疼痛难忍,龇牙咧嘴转身盯住沈在在!
“!!!”沈在在第一次直面这种嗜血的眼神,吓得一僵。
刺客大概是被激怒了,直接朝沈在在扑过来,他要杀了她!
沈在在手忙脚乱掏出石子,但刺客已经来到眼前,她睁大眼睛,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利刃当空劈下,沈在在一瞬间想起梦里娘亲被一刀捅死的画面——不行!!她要救娘亲!!
她对着刺客拉开弹弓——噗!
刺客被打中面部,摔在地上,而御林军也已经赶来,眼看刺杀失败,刺客当场就要咬舌自尽。
但没成功。
被赶来的五堂卸了下巴。
沈在在飞快钻出草丛,激动地同手同脚,晕晕乎乎。
她、她成功了!!!
她对太子有救命之恩了!!
她冲到太子面前,指着自己:“太子殿下,是我,是我救了你,是我!我是沈在在,沈国公家的沈在在!!”
太子看着这个一蹦一跳的小孩儿,温声细语:“孤认得你。沈在在赏黄金百两、锦缎十匹......”
还有赏赐?!太子殿下也太好了吧!
沈在在连忙就想说,她不要这些,她想要全家的命。
但在她开口之前,好人太子殿下话锋突转,“......棺材也用金丝楠木的,毕竟,费心费力给孤演了出好戏。”
说完,他垂眸看向沈在在,笑得温润无害。
沈在在笑容僵在脸上。
什、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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