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燕霁雪萧卿尘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独恋外室女?我入宫他悔疯了燕霁雪萧卿尘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南季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燕之鸿瞬间冷汗直流。怎么好端端的,说起他女儿了。他急忙伏在地上,“陛下,微臣之女比较顽劣,如有过错,还请陛下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她一般计较。”他做出一副惶恐模样,任谁看了都会惊讶。他可是堂堂大将军,就算拜服天子,也不必要如此做小伏低,枉顾尊严吧。刘景煜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炬。“起来吧,爱卿何至如此。”他走上前,亲自将燕之鸿扶了起来,“寻常世家女子莫不温婉贤淑,朕只是感慨燕小姐个性不同而已,爱卿不必忧心。”燕之鸿讪讪一笑,很是不好意思,“小女自小就被微臣惯坏了,不过她为人还算仗义,微臣也就没有过多约束。”刘景煜起身往外走,“纯粹些,也不错。”这话什么意思?燕之鸿脑门上又开始冒冷汗。这位新天子,虽然年龄较小,却也是真的城府极深,不是...
《渣男独恋外室女?我入宫他悔疯了燕霁雪萧卿尘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燕之鸿瞬间冷汗直流。
怎么好端端的,说起他女儿了。
他急忙伏在地上,“陛下,微臣之女比较顽劣,如有过错,还请陛下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她一般计较。”
他做出一副惶恐模样,任谁看了都会惊讶。
他可是堂堂大将军,就算拜服天子,也不必要如此做小伏低,枉顾尊严吧。
刘景煜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炬。
“起来吧,爱卿何至如此。”他走上前,亲自将燕之鸿扶了起来,“寻常世家女子莫不温婉贤淑,朕只是感慨燕小姐个性不同而已,爱卿不必忧心。”
燕之鸿讪讪一笑,很是不好意思,“小女自小就被微臣惯坏了,不过她为人还算仗义,微臣也就没有过多约束。”
刘景煜起身往外走,“纯粹些,也不错。”
这话什么意思?
燕之鸿脑门上又开始冒冷汗。
这位新天子,虽然年龄较小,却也是真的城府极深,不是寻常人能够揣测的。
“陛下不若用过午膳再走,微臣家中饭食比不上御膳房,却也新鲜质朴。”燕之鸿低声道。
“不必。”刘景煜步子加快了些,经过花厅时,突然瞥见一抹红衣背影穿过回廊往后面走去。
正是燕霁雪。
这个小丫头,生的倒是伶俐,他还以为大将军的女儿也跟他一样,是个粗人。
刘景煜想起了之前见过的那两面,心里微微起了两分好感。
他初登帝位,后宫没有多少佳丽,况且那些女子大多拘谨,见了他很是放不开手脚。
但愿这位燕姑娘,能给后宫带来一点不同。
“对了。”他的思绪很快缓了回来,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根本不会让别人看出他的情绪。
“这次的贪墨案,爱卿可要尽心去查。”他道。
刘景煜走后,燕之鸿好半天没有换过神来。
让他好好查案,查案就查案吧,为什么同样的话要说两遍,有什么特殊指示吗?
燕之鸿很是伤脑。
下午的时候,燕霁雪又去了趟府外,买了不少书籍,有兵书,也有志怪书,还有各种游记。
只要是书,她都喜欢,毕竟书能包罗万象,是个很好的解闷儿之法。
经过青柏院,注意到父亲大人在院中散步,眉间忧愁。
燕霁雪将书交给松月,已经走了过去。
燕之鸿有些事从不避讳自己女儿,便将自己的狐疑说了出来。
“为父也有一些自己的人脉,这种时候正好派的上用场,那桩贪墨案牵连虽多,却也没有那般难查,陛下何故不信任为父啊?”燕之鸿捋了捋胡子,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燕霁雪低下头想了想,脑子里浮现出今天见到的那位。
他长的比她想象中差了点,但是那身气度,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父亲大人在朝中交友甚多,深得人心,大家愿意帮忙也是情理之中,这桩案子刚刚出来的时候,刑部不就有人送来卷宗供父亲大人翻阅,但是......”
父女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与后怕。
燕霁雪声音冷了下来,“父亲大人人脉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大家也都知道父亲是个纯臣,不参与朝堂争斗,所以陛下才对父亲寄予厚望,还让女儿入宫。
可如果,父亲将这些人脉与资源全都据为己有,把持朝政动摇人心......”
“这绝不可能!”燕之鸿急声道:“小雪,不可胡言乱语!”
“女儿知道父亲不会,可是陛下知道吗?陛下足够信任父亲吗?”燕霁雪眉头紧蹙,一字一句道:
“有没有可能,这一次陛下就是专门试探父亲,您想,如果您找人帮忙破解此案,在短时间内完成这项任务,陛下会不会怀疑您势力太大,会颠覆朝纲啊?”
燕之鸿瞬间沉默。
“您想想看,您是个将军,带兵打仗您肯定在行,但是查案这种事,本来就不是您这种人做的,他属于大理寺卿的职则。”燕霁雪又补充了一句。
她已经说的足够明显,燕之鸿不可能听不明白。
“可是,为父又该怎么做。”燕之鸿叹了口气,多有无奈之感。
燕霁雪道:“我们不要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就靠我们自己的人手去调查,到时间之后我们差不清楚,您直接进宫请罪。”
“让为父再想想吧。”燕之鸿说完,转身进了内室。
燕霁雪看着他那略微垮下来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伴君如伴虎,这事儿她比谁都清楚。
进入皇宫,究竟是另一番新天地,还是新的考验与挑战,她还说不定。
第二天早上,燕之鸿就将燕霁雪叫了过去。
“为父已经想好,就按照小雪说的来做。”他道:“陛下既然不放心为父,为父就给亮出自己不愿结党的态度给他,做小伏低些罢了,并没有什么不妥。”
“大丈夫能屈能伸,父亲是真正的大男子。”燕霁雪笑道。
今天她还是想出去,入宫的日子近在眼前,满打满算,她也只剩下三天。
可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萧卿尘。
他着一袭白衣,打着一把白色纸伞,站在细雨中,似乎已经等了很久,衣衫都湿了。
看到她出来,他那枯木一般的双眼立刻亮了,匆匆过来,将头顶的伞移到她头上。
“小雪,终于等到你出来了,这是碧桃的解药,我昨天特意告假去了一趟云州,找到了那位炼制此药的高人,花费重金买下来的。”
说话间,他将一个蓝色小瓷瓶递到燕霁雪面前。
后者微微有些惊愕。
他竟然会主动送解药?
难不成知道了什么?
“小雪,真的对不起,我真没想到自己会伤到碧桃,那天,那天我也是鬼迷心窍了,想着只要与你......你就能消气,是我太狭隘了,我应该向你道歉,对不起......”
他这个态度,看起来真的很有诚意。
燕霁雪甚至有些看不懂他。
他把解药给她,那他又有什么把柄拿捏她,让她心甘情愿跟他定亲?
还是说,他还是觉得她不会厌弃他?
“你的确有错。”燕霁雪接过那药,放进袖子。
心里一阵冷意。
萧卿尘大喜。
“小雪,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燕霁雪挑眉:“是真的,不知萧郎可愿意?”
“当然愿意了。”萧卿尘将燕霁雪牢牢的抱在怀里,嗓音发颤:“小雪,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我终于可以娶到你了,你放心,往后余生,我定然不会辜负于你!”
不会辜负吗。
燕霁雪嘴角扯起冷意。
我曾信你,爱你,敬你,可你回馈了我什么?
是背叛,还是精心准备的骗局?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萧卿尘没有发觉她的异样,同她多说了几句后,便欣然离去了。
燕霁雪将手里的簪子随意的丢在地上。
进来的小桃见状,微微发愣,刚要捡起来,就听燕霁雪冷漠的吩咐。
“把这根簪子,还有之前萧卿尘所送的礼物通通都处理掉,我的房间,别再出现和萧卿尘有关的物件。”
“小姐,你以前不是最珍惜这些东西了吗?”
小桃诧异的询问。
之前萧副将哪怕是送封信,小姐都会如获珍宝,从不让下人去动。
今日怎么忽然转了性?
燕霁雪瞧都没瞧地上的东西:“垃圾而已。”
话落,便走出了屋子。
“你同管家一起替我安排嫁妆吧。”
果然。
小姐心里还是喜欢萧副将。
小桃叹息一声,默默的将簪子捡了起来,笃定用不了多久,燕霁雪就会让她又把这些礼物找回来。
燕霁雪出了府邸便直奔牙行,和行役商讨了价格后,签下了转让地契。
初见萧卿尘之时,他只住着简陋的茅舍,因着心疼他,便花了重金买下这座宅子。
如今她都要进京了,这宅子留着自然无用。
燕霁雪果断的摁下手印,将契约递给行役。
“七日后来拿宅便是。”
“好。”
从牙行出来,燕霁雪没走几步,便瞧见了她极其不想看到的一男一女。
是萧卿尘和谢夕瑶。
原来他刚才匆匆离去,是来找谢夕瑶了。
谢夕瑶穿着一袭面料贵重的水色波纹裙,萧卿尘正将一支银簪戴在了她的发髻上,眉眼温柔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一个家中落魄的孤女,穿的竟然都要比得上她这个将军府的千金了。
不用说都知道。
这些都是萧卿尘给她置办的。
想到自己之前拿那些破铜烂铁当宝贝,燕霁雪觉得讽刺又可笑。
懒得理他们,刚要转身离开,一道诧异的嗓音传来。
“小雪?”
萧卿尘看到了她。
燕霁雪回头,就见他拉着谢夕瑶走了过来,一点没有被看到后的窘迫,坦然自若。
“是燕姐姐吗?”
谢夕瑶软软的叫着燕霁雪:“今日是我叫卿尘哥哥来陪我出门的,姐姐你可千万别再像上次一样误会了…”
女子生的娇软,再加上眼睛看不见,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可经历了上一世,燕霁雪对她的人品再了解不过。
“误会?”
燕霁雪呵笑:“当然不会了,只不过卿尘对你比对我大方,和你不像是兄妹,更像是夫妻呢。”
谢夕瑶听着这话,连忙摆手,急急的解释。
“燕姐姐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和卿尘哥哥之间什么都没有的…”
她自责的咬着下唇:“燕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话,我现在就离开…”
她说着转身就走,结果因为看不见撞到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副无措的样子,让萧卿尘看的一阵心疼。
他用手护住谢夕瑶的肩头,不满的看向燕霁雪:“小雪,你这是做什么?你明明知道瑶儿看不见,为什么还故意为难她?”
“我看瞎的是你吧。”
燕霁雪目光锐利:“我何时为难她了。”
“你!”萧卿尘脸色沉得像是能拧出水来,可一时间又找不出反驳的话,只是斥责:“瑶儿心思敏感,也是真心把你当姐姐,你为什么总是容不下她呢!”
怎么回事。
以前燕霁雪从不会反驳他的话,甚至还会因为怕他生气和瑶儿道歉,今日怎么......
“是啊,所以这日子不如你们两个去过。”燕霁雪的眉宇间流露出一股不屈的傲气:“你我这亲就别成了。”
萧卿尘脸色一变。
他断然没想到燕霁雪会说出这样的话。
成亲…不一直都是她最盼望的事情吗?
如今燕将军好不容易同意,他们两个人大婚在即,燕霁雪怎么可能会退婚!
一定是吃醋。
等到这儿,萧卿尘的脸色更沉了:“小雪,我和你解释过很多次了,瑶儿只是妹妹,你怎么能吃妹妹的醋呢?她身边无依无靠的,你就大度一些不行吗?”
话落,又强忍着内心的烦躁,将怀中的镯子拿了出来。
“好了。”
他搂住燕霁雪的肩头:“你我不日成亲,就别再因为这些小事置气了…”
燕霁雪眉心一凛,果断推开他。
不料萧卿尘没拿稳,手中的镯子就堪堪跌落在了地上。
谢夕瑶听到动静,弯腰去捡:“燕姐姐别生气,是我不好…啊!”
镯子碎片冷不防的划伤她的手。
见状,萧卿尘忙松开燕霁雪,一脸心疼的将谢夕瑶护在怀里:“瑶儿,你没事吧?”
可在面对燕霁雪时,他眼底的柔情又荡然无存。
“燕霁雪,亏你还是高门贵女,竟也如此小肚鸡肠不可理喻!”
话落,弯腰将谢夕瑶打横抱起,急忙去了就近的医馆。
他是父亲的副将,也有自己的营帐,紧邻着父亲的。
“小姐,你的手受伤了,我这就去找药。”松月一眼看到燕霁雪手心被磨出的红痕,顿时眉头一蹙。
“怎么了?”萧卿尘也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露出紧张的神情,“受伤了,我给你敷药。”
说完立刻拿出药箱,翻来覆去,也没找到外伤药。
他突然想起来,外伤药都被他拿回家了,谢夕瑶前阵子不慎摔伤了腿,需要用到各种伤药,就连祛疤膏他也准备了。
“萧副将,我们小姐之前怕你受伤,不是给了你十几盒伤药,怎么一盒也没有了?”松月不满的问道。
萧卿尘脸色难看,将药箱盖住,为难道:“小雪,对不起啊,你给我的药,我拿去分给其他人了,要不我去问问他们?”
“不必了,松月,我们先回去吧。”燕霁雪淡漠开口。
自从卸甲,她在军营就没有了一席之地,今日跟随父亲来此已经不合规矩,更不能在此耽搁时间,惹人非议。
“我送你。”萧卿尘跟着出了营帐,“小雪,你毕竟是个女子,日后我们成亲,你只需要相夫教子即可,刀枪剑影,为夫自会为你挡开。”
“噢,是么?”燕霁雪嗤笑,“我怎么记得,你的功夫还不如我。”
她可是跟着父亲在战场上练出来的真本事,一刀一枪都是要取人性命的,比那些空练出来的花架子不知道强多少倍。
两人从前虽然没有正式比武,但好几次二人身陷险境,都是燕霁雪临危不惧,带他们脱困,萧卿尘最大的作用,只是激发她的隐藏能力。
被她这话一怼,萧卿尘脸色微微一变,有些难堪。
偏偏她还没有任何解释宽慰的意思,任凭他尴尬着。
萧卿尘更加觉得不对劲。
他忍无可忍,一把抓住燕霁雪的胳膊,将她拽到避人处。
“小雪,我感觉你这两天情绪很差,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对我还是有意见,你要是不愿与我定亲,我也不强求。”
“那好啊,那我们就不定亲了。”燕霁雪淡漠地看着他,目光疏离而讥讽。
萧卿尘一下子懵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
他心里一阵难受,“你什么意思,怎能如此伤我的心,不与我定亲,你要与谁定亲?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这般计较?”
燕霁雪真的很想笑。
怎么就成了她斤斤计较。
“是你说的。”她抽回自己的手,这才发现伤口涌出血来,小指头也传来闷痛,像是折了。
要是在从前,萧卿尘必定会发现她的痛,第一时间帮她解决,而此时,他只会动动嘴皮子。
爱与不爱,如此明显,之前她竟愚蠢至此,丝毫没有发现。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我晚上回去再去看你。”萧卿尘哄诱着她,“回去记得涂药。”
燕霁雪懒得理他,带着松月往出走。
没想到这时,一个年轻小哥匆匆走来,“二位请留步。”
燕霁雪一愣,回过头,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
“小哥,这是我们主子叮嘱我拿给你的。”他说完,飞快的将一个瓷瓶递到燕霁雪手里,转身就走。
燕霁雪都没来得及拒绝,那瓷瓶已经到手里了。
回到家,松月帮她处理了伤口,“小姐,我们用这个药么?它可是顶好的金疮药。”
燕霁雪自然也认得那药,心想能给出这药的人,必定非富即贵。
不过这人究竟是谁,她无从得知。
“待会儿我拿给爹爹,他老人家刀口上舔血,多的是用到伤药的时候。”她道。
药还没涂完,下人禀报,燕之鸿来了。
燕霁雪连忙起身相迎,将受伤的右手藏到身后。
“你怎的也不告诉我,就突然回来了。”燕之鸿面露喜悦,像是有什么好事,“要是你多留一会儿,就能看到一位贵人。”
“我正是怕冲撞贵人,不想爹爹被人指摘,这才赶紧离开的。”燕霁雪扶着燕之鸿坐下,笑着说。
她并没有过多的窥探欲,知不知道那位贵人到底是谁,对她没有影响,因此没打算询问。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今天降服了一匹黑鬃马,有没有受伤?”燕之鸿敏锐地注意到燕霁雪手上有伤,不免有些担忧,握住她的手看了看。
“无妨。”
“你呀......”燕之鸿脸上的笑忽然收敛起来,叹了口气,“你心性纯良,又向来快人快语,爹爹真怕你进了宫难以适应。”
怕归怕,总归还是要进的,不然的话,陛下对燕家,怕是会有不满。
燕霁雪亲昵地搂住燕之鸿的胳膊,“爹爹,既然进宫已经是女儿最好的选择,女儿自然没什么可说的,您就放心吧,就算是为了爹爹,为了兄长,为了尚且年幼的庶弟庶妹,为了我们燕家这一大家子人,女儿也一定会时时刻刻保持警惕,绝不行差踏错半步。”
燕之鸿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能这般想,爹爹也就放心了,不过......你与萧卿尘?”
“爹爹请放心。”燕霁雪清冷的面孔沉了下来,“女儿自有安排。”
是夜,将军府万籁俱寂。
萧卿尘在后门通报,想让燕霁雪出门相见。
“你去问问什么事。”燕霁雪埋头看着自己心爱的兵书,头都懒得抬一下。
松月从后门出去,就见萧卿尘扶着自己的表妹谢夕瑶,两人都一副难堪模样。
“萧副将这是怎么了?”松月有些不耐烦,就站在门内问话。
萧卿尘急声道:“你家小姐呢,小雪呢?我找她有要紧事,她怎么让你出来敷衍?”
“小姐白日受了伤,此刻已然睡下,有什么不妥?”松月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柔柔弱弱依偎在萧卿尘怀里的谢夕瑶,目露鄙夷。
“这位谢小姐,跟你这般亲近,怕是不妥吧?”
“我们只是表兄妹,松月姑娘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谢夕瑶咬了咬牙,怼了一句。
松月嗤笑,“噢,是么?那那天是谁从萧副将床榻之上衣不蔽体的下来,还需要我当众挑明么?”
装什么装?
“松月,你们家小姐就是这样教育你的!”萧卿尘恼火了,“你让她出来,我直接跟她说!”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为了他脱去戎装,自降身份,可却看到了他与别的女子合欢。
原来他不止是利用我的身份往上爬,还要把我的眼睛换给眼瞎的心上人。
后来,他当众向我示爱,盼望着与我成亲。
我依然依偎在他怀里,同他一样深情款款。
但他还不知道,与他定亲那日,便是我入宫选秀之时。
——
东序十年,镇国将军府。
“爹爹,女儿答应进宫选秀。”
燕霁雪着一袭碧霞云锦裙站在镇国大将军燕之鸿面前,白皙无瑕的脸上平静淡然。
燕之鸿诧异的回眸。
“小雪,你说的可是真的?”
进宫选秀的旨意一月前便已下达,圣上说了,只要他这个女儿愿意,选秀必然一路畅通。
多好的圣恩。
可他这女儿却是死活不愿意,非赖着一个军营里刚刚提拔上来的副将。
他不好逼迫,今日来不过走个流程最后问她一次,就进宫回禀圣上的。
她却说。
愿意进宫?
看着燕霁雪平静的点头,燕之鸿威严凌厉的眉眼登时就变得复杂起来。
“小雪,你不用为了爹爹委屈自己,如今圣上刚刚登基,还依赖于我燕家,你若是不愿,那便没有人可以强求于你。”
知晓父亲是心疼她,燕霁雪朱唇翘起:“爹爹,并非委屈,女儿是心甘情愿的进宫的。”
“那你和萧卿尘怎么办?”
燕之鸿想到自己女儿这些年对萧卿尘的付出,直言道:“若是进宫,你与他便再无可能。”
听到那人的名字,燕霁雪五指微紧。
她本是大齐第一位女将军,跟随父亲征战沙场,威风凛凛。
而萧卿尘不过是军中最普通的一名士兵,只因他温柔体贴,满腹情话,燕霁雪便为了他从一匹驰骋沙场的烈马被驯养的成了笼中鸟。
萧卿尘喜欢大家闺秀,那她便脱去戎装,换上自己并不喜欢的裙罗衣衫。
萧卿尘喜欢吃甜食,那她便自降身份整日围着小厨房和厨子钻研。
萧卿尘喜欢听戏,那她便不顾自己将军府的颜面去勾栏瓦舍和她们学习唱曲儿。
可。
当她好不容易说服了父亲接受自己下嫁,满怀喜悦大半夜去找萧卿尘时,却在屋外听到了他和别的女人苟且。
其实也不是没有征兆。
燕霁雪重病时,萧卿尘在陪她用膳,燕霁雪被仇家追杀时,萧卿尘在陪她挑选胭脂......
这样的事情在谢夕瑶出现的这两个月中,屡见不鲜。
可萧卿尘却说谢夕瑶只是妹妹,眼睛又看不见,不像她是将军府独女,身份尊贵,万人拥护,劝她大度。
燕霁雪信了。
所以她拼命的说服自己,她应该和萧卿尘一起关怀谢夕瑶才是。
可,刚刚她站在屋外,听着里面此起彼伏的呻吟和喘息,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骗局。
他说。
“燕霁雪就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空有身份没有脑子,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啊瑶儿。”
他说。
“你放心,我很快就可以拿到将军府的势力,不日后定会将你风风光光的迎进门!”
他还说。
“还有你的眼睛,我也会把燕霁雪的眼睛摘下来换给你!”
男人的话就像是刀子,一字一句的割着她的心肺。
燕霁雪崩溃之下想冲进去质问。
可骨子里的教养和骄傲却不允许她这么做。
想到这儿,燕霁雪深吸了口气,用力压下心中的起伏。
“女儿知道,不过女儿已经不喜欢萧卿尘了,待进宫之前,自会与他断绝关系。”
她平静的说完,端庄行礼:“还请爹爹禀明圣上,答应七日后启程进京,进宫选秀。”
“好,好啊。”
燕之鸿心中甚慰:“你能想通便好,那你便好好休整,七日后,爹爹同你一同进京!”
——
燕霁雪回到屋中,第一件事就是将身上这碍事的装束换掉。
当初知晓萧卿尘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时,她便开始穿自己不喜欢的衣裳,化不喜欢的妆容,只为讨他欢心。
现在想想,真是有病。
为了那样的男人自降身份!
这时,丫鬟小桃敲了敲门:“小姐,萧副将来了。”
燕霁雪回眸,就看到了一抹高大英俊的身影。
男人面容冷硬,剑眉星目,明明是一副清冷的模样,此刻却嘴角噙着温润的笑,含情脉脉。
“小雪......”
萧卿尘进来,看见燕霁雪的这一刻,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下。
燕霁雪穿着一袭暗红色的锦袍,长如瀑布的发丝只简单的用一根缎带束着,上挑的眼尾睿智干净,眉宇间更是英气十足,与身俱来的高贵气质让他眼前亮了一亮。
已经多久,他没有见过如此这般英姿飒爽的燕霁雪了。
见多了她努力敛其锋芒柔柔弱弱的模样,当下,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
只是......
她为何忽然换回了之前的装束?
萧卿尘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故作无事的走进去,眉眼温和:“小雪今日有些不太一样啊。”
燕霁雪看着他这幅伪善的嘴脸,硬是忍下一枪挑了他的冲动,牵起唇角。
“适才同爹爹去了马场一遭。”
萧卿尘不曾怀疑。
他宠溺的笑笑,将怀中的木簪取了出来,眸中满是深情的爱意。
“今日路过商摊,觉着这根簪子适合你,便买了回来,听商贩说,这簪子上的雕花是妖姬,寓意坚贞不渝......”
说这番话时,燕霁雪看到了他领口不经意间露出的吻痕以及领口的红色口脂。
燕霁雪只觉讽刺,垂眸看向了这根廉价的木簪。
总共也不过两三铜钱。
在她将军府,哪怕是身份最低贱的婢女也是瞧不起的。
可就是这样毫无成本的礼物,之前却把她哄的死心塌地。真是愚蠢至极!
萧卿尘见她不为所动,眉心微乎其微的紧了紧。
以前,哪怕是他送枝路边的野花燕霁雪都会高兴的整日合不拢嘴,今日怎么如此冷静......
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思极此,萧卿尘没来的有些不安。
“小雪,今日你可有找机会和燕将军说起你我二人的婚事?”
他轻轻喟叹:“你可知我有多想与你长相厮守......”
闻言,燕霁雪才将他手中的簪子接过,红唇翘起。
“爹爹已经同意你我二人定亲,定亲之日便定在七日后如何?”
可是碧桃的情况并不好,一直昏迷不醒,陈大夫也束手无策。
燕霁雪又请了城内其他名医,均没有法子。
只能依靠下毒者。
燕霁雪知道萧卿尘的想法。
他不是蠢东西,前两天不过是还坚信自己的吸引力,不愿相信燕霁雪已经对他无感。
但这几天下来,他该看清的也看清了,必然会使出其他办法来逼她。
碧桃就是他的那个计谋。
真狠啊。
燕霁雪就在想,当初自己可能对萧卿尘有三分爱意,他便已经察觉,便加以引导诱惑,生生将这三分爱意激发到了十成,这其中究竟几分真几分假,又有谁能分辨清楚?
她这会儿顾不得思考那么多。
“我去去就来,你陪着她。”她吩咐完松月,立刻骑马出门。
她记得父亲的军营内有一位西域来的随行医师,擅长疑难杂症,也精通各种毒术,去求他来,说不定可以解困。
很快到了京郊大营。
燕之鸿正在与贵人商议大事,听到有人通传,顿时不悦。
疾步出来,看到女儿一脸焦灼,便问:“何事惊慌?”
“父亲,洛神医在不在,我身边有个人中了毒,我得救她。”燕霁雪声音急促,握着燕之鸿的胳膊,目光带着恳求。
她今天没有来得及换衣服,还是那身飒爽的红装。
鲜艳的红色衬得她尤为明艳,但此刻她眉间多了一缕忧色,让人心疼。
“谁病了,洛神医出城采药去了,怕是得十几日才能回来呀。”燕之鸿眉头紧锁。
“碧桃,碧桃中了毒,爹爹可知道洛神医他去了何处,女儿这就去寻他。”燕霁雪又问。
燕之鸿不禁一愣,一个小丫头而已,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你且回家等着,为父正与贵客商议军中要事,不能分心。”燕之鸿摆了摆手,要打发她走。
燕霁雪急了,“还望爹爹告知女儿,碧桃虽然只是一个婢女,但她从小跟女儿一起长大,情同亲生姐妹,女儿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啊。”
“不知这婢女生了何病?”这时,营帐内传来一阵威严的声音。
此人明显是个年轻男子,但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出奇的内敛大气,令人不敢小觑。
燕霁雪意识到此人非富即贵,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因此没敢抬头。
“不是生了病,是中了毒,如今人已经昏迷过去了,我那婢女身娇体弱,不比常人,两天之内没有解药,怕是凶多吉少。”她声音微微发颤。
“既然如此,燕将军,那我们不若同去贵府看看?”这位贵客开了口。
燕霁雪听到几不可查的脚步声,下意识抬头,却被燕之鸿按了一下肩膀,制止了她的举动。
她当即明白过来,这位贵客,身份贵得厉害。
“如此,也好。”燕之鸿恭敬道。
回去的路上,燕霁雪被迫坐进了马车里。
那位贵客则骑着高头大马,昂首挺胸地在她的马车前面走着。
燕霁雪实在好奇,偷偷掀起帘子看了对方一眼,感觉他的身影有些眼熟,却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不过......
她视线一转,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小兄弟。
就是那天给她送药的那个!
很快到了将军府。
碧桃果然已经半死不活。
“小姐,奴婢实在没法子,就让陈大夫帮忙针灸一番,没想到非但没有让她好转,反而催发了她的毒,导致她又吐了一口黑血,都怪我......”松月急忙跪下请罪。
燕霁雪眉头紧锁,看着碧桃那俏丽的小脸儿已经泛出淡淡青色,更是忧心如焚。
“雁鸣,去帮她看看。”这时,门外那位贵客沉声吩咐了一句。
燕霁雪其实刚刚看到了他的长相。
这位不知名的贵客,长相与声音不怎么匹配,听声音以为他是绝代风华,没想到见到他的脸之后,燕霁雪只觉得他虽也算气度不凡,但终究比她想象之中差了些。
雁鸣,也就是之前那个给燕霁雪送药的小哥,应了一声之后进了屋内。
“燕小姐,又见面了。”他笑着看了燕霁雪一眼,就上前给碧桃摸脉。
燕霁雪与松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这位年轻小哥,竟然会医术。
“这毒的确凶险,不该胡乱针灸的,不过幸好我这儿有解毒丹,可药到病除。”雁鸣随手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小药瓶,倒出来一颗,交给松月。
“这么简单?”松月狐疑。
“小丫头,你可别小瞧了这丹药,虽不是专门用来解此药的,可它威力不小,稍微有点道行的毒药都可解决,所以你们用不着担心。”雁鸣两手环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燕霁雪就吩咐松月,用温水化开此药,给碧桃服下。
这个时候,燕之鸿已经陪着屋外那位客人去了前厅。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陈大夫再帮碧桃把脉,就已经发现她的脉象平稳了许多,可见这条命是保住了。
“小姐,那位贵客是谁呀,气质绝佳,怕是位王爷也不一定啊。”松月神神秘秘的问。
燕霁雪摆了摆手,“不该猜的不要乱猜。”
与此同时,前厅内。
燕之鸿低着头,冷汗淋漓。
“这次的廖本昌贪墨案,就交给燕将军来查吧,给你十日,如何?”男子单手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上却仿佛笼罩了一层冰雾,气场极强。
连燕之鸿这样从战场上拼杀下来的煞神,竟也被对方威仪所压制,大气也不敢喘。
“臣领命。”沉默了一瞬,燕之鸿起身跪拜。
如果燕霁雪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
她跟松月最多以为这位贵客是某位王爷,谁承想,竟是皇帝陛下!
“廖本昌本是你的部下,区区三品,竟能吞下几百万两赈灾银,实在令人胆寒。”刘景煜声音淡漠,温平中透着强烈的杀气。
燕之鸿跪在地上,半天一动不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臣有罪,臣定当竭尽全力,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他道。
刘景煜掀了掀眼皮子,扫了他一眼,“起来吧。”
燕之鸿战战兢兢的谢了恩。
“燕将军的女儿,倒是跟朕知道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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