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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请自重柏曌子王土旺最新章节列表

胖头肥咸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院内,王土旺坐在石锁上,翻来覆去的打量着手上薄薄的小册子。一年前,他刚穿越的时候,曾大致了解过这个世界。这里和他前世历史上的宋朝极度类似,北有大辽,南有大理,西边挨着西夏和吐蕃诸部;唯一不同的是,开国皇帝脑子一拍,把国号唤作了‘乾’。更玄乎的是,这个世界有内外功法;单单是大乾境内,就有一城二山三帮八魁首三十六宗师,更别提什么乱七八糟的喇嘛。国师。总之,王土旺一开始也抱着练就一身武艺,快意江湖的打算。可当他发现缸里的面只够揉一个面坨坨的时候,他就理智的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计划。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况且光是一个大乾,就比他想象中难混得多。出入城市,不仅需要证明身份的‘鱼袋’,路引更是必须的,而且还要交入城费。为了减少人口流动,大乾朝堂...

主角:柏曌子王土旺   更新:2025-05-16 1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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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柏曌子王土旺的现代都市小说《夫人请自重柏曌子王土旺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胖头肥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院内,王土旺坐在石锁上,翻来覆去的打量着手上薄薄的小册子。一年前,他刚穿越的时候,曾大致了解过这个世界。这里和他前世历史上的宋朝极度类似,北有大辽,南有大理,西边挨着西夏和吐蕃诸部;唯一不同的是,开国皇帝脑子一拍,把国号唤作了‘乾’。更玄乎的是,这个世界有内外功法;单单是大乾境内,就有一城二山三帮八魁首三十六宗师,更别提什么乱七八糟的喇嘛。国师。总之,王土旺一开始也抱着练就一身武艺,快意江湖的打算。可当他发现缸里的面只够揉一个面坨坨的时候,他就理智的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计划。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况且光是一个大乾,就比他想象中难混得多。出入城市,不仅需要证明身份的‘鱼袋’,路引更是必须的,而且还要交入城费。为了减少人口流动,大乾朝堂...

《夫人请自重柏曌子王土旺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小院内,王土旺坐在石锁上,翻来覆去的打量着手上薄薄的小册子。

一年前,他刚穿越的时候,曾大致了解过这个世界。

这里和他前世历史上的宋朝极度类似,北有大辽,南有大理,西边挨着西夏和吐蕃诸部;

唯一不同的是,开国皇帝脑子一拍,把国号唤作了‘乾’。

更玄乎的是,这个世界有内外功法;

单单是大乾境内,就有一城二山三帮八魁首三十六宗师,更别提什么乱七八糟的喇嘛。国师。

总之,王土旺一开始也抱着练就一身武艺,快意江湖的打算。

可当他发现缸里的面只够揉一个面坨坨的时候,他就理智的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计划。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况且光是一个大乾,就比他想象中难混得多。

出入城市,不仅需要证明身份的‘鱼袋’,路引更是必须的,而且还要交入城费。

为了减少人口流动,大乾朝堂上的聪明人想尽了法子,王土旺一个脑瓜,自然比不过那么多国之栋梁。

闯荡江湖不成,王土旺又生一计,想着吃软饭。

可那些闺中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去城外寺庙上香,也高低不会看王土旺一眼。

阶级间的鸿沟太大了,大到几乎无法逾越的程度。

除了读书,参加科举考试,方才有千万分之一改变命运的机会。

可寒门贵子说来也就四个字,背后藏着多少辛酸泪又有谁知道。

为了供养一个读书人,一家老小起早贪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地,一种就是十几年,父满脸褶子,熬弯了腰,母满手老茧,熬成了老妪,弟年过二十,无钱娶妻,当亲人那淳朴又期待目光聚在身上的时候,这才惊觉,天路难闯,寒门难出贵子。

现代社会都混不好,更别提古代了。

对于那些张口四书五经,闭口诗词三百的穿越者前辈,王土旺是相当佩服的,没了度娘,他连四书五经名字叫啥都搞不清楚。

至于诗词,除了‘鹅鹅鹅’,其他都还给他那严厉的授业恩师了。

突出一个窘迫。

想到这里,王土旺自嘲的笑了笑,摊开名为‘莽牛劲’的小册子,费劲的看了起来。

连猜带蒙,费了老鼻子劲,旺哥这才将这本薄薄的小册子通读了一遍。

简而言之,这是一本连三流功法都算不上的垃圾外功,来历早已无法考究,只知道是中京八十万禁军中广为流传的外功,和‘开门拳’、‘草腿’并称三大烂大街外功。

这门功法没有几重的说法,硬说的话只有一重,照着册子上的画画练,可以练肌肉;

天赋不同,练出的劲力,也就是肌肉力量有大有小。

天赋好的,可以在原本自身的力道上增加三成劲力,天赋差的,一成就顶上天了。

王土旺本不是拖拖拉拉的性子,将小册子放在石锁上,照着册子上的姿势,在自家小院中直接开练。

他现在的身体刚好二十,已经过了长力气的阶段,能多一成劲力,自然比没有好,起码打架更得心应手了不是。

就在王土旺哼哧哼哧练功夫的时候,隔壁小院里,苏寡妇正在一口大锅前搅着热气腾腾的豆汁儿。

虽然手上搅动不停,但这会儿,她的心思却一点也不在锅里逐渐粘稠的豆汁儿上。

那她的心思在哪儿呢?

自然在隔壁土哥儿身上。

之前发生的那一幕,直到现在还回荡在她脑海中。

或许站在王土旺一个现代人的角度看,哄一个没读过书的憨憨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放在平均识字率极低的古代,这种口才虽称不上辩士,也足以让旁观者震惊许久了。

为啥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因为文盲不识字,不读书,懂得道理少。

懂得‘理’越少,越会坚定不移的认准了自己所知晓的‘理’,死脑筋往往就是这么来的。

这和越缺少什么,越在意什么是一个道理。

说服这类人,需要一定水平的辩证和切入能力,而这种能力,需要知识和阅历。

而且王土旺上来就是先声夺人,先给那个大黑汉子一个下马威,然后威胁恐吓,最后以孝道之名给点甜头。

先给一棒子后给一枣子,黑脸汉子心中愤怨俱消,剩下的只有对王土旺的感激和尊重。

这种暗合兵法的处世之道,别人看不出来,苏寡妇却是能看出来的。

想到这里,苏寡妇柔美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怔怔的看着锅中逐渐粘稠的豆汁,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要不要试试呢?毕竟...他也姓王啊...”

......

时间流逝,转眼便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的时间,王土旺过得格外充实,每天早起练‘莽牛劲’,中午上街教手下小弟如何做一个有知识的流氓顺带收学费,下午去苏寡妇家当驴,然后回家接着练功。

大乾京城中京的夜晚还是有比较多的娱乐活动的,夜市往往都开到子时,教坊司、百花楼、怡红院等场所更是夜夜笙歌;

只可惜,咱们土哥兜里没银子,大乾美妙的夜生活与他无瓜,长夜漫漫唯一与他作伴的,就只有那个盘得包浆的大石锁。

可惜,这个大石锁现在也要离土哥远去了。

至于原因,该因为土哥练功成瘾,力道越练越没谱,原本分量刚好的石锁,现在提在手上轻飘飘的压根起不到一点锻炼的作用。

原本力道增加只增加一成的时候,王土旺以为自己没啥天赋;

当力道增加二成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厚积薄发;

当力道增加到三成的时候,他狂喜,认为自己是天纵奇才。

可当他的力道增加到四层的时候,他开始懵圈了,不是说莽牛劲最多增加三成力道的吗?

直到现在,王土旺已经算不出自己力道到底增加了多少,只知道原本只能耍七八个上下的石锁,现在全力一丢,能从王家巷巷头抛到巷尾。

如果只是这样,他必然欣喜若狂,可随着力道增加,他的饭量也开始与日俱增。

以前两个糙面饼子搭一碗清水豆腐汤撑得肚皮滚圆,现在五六个比脸还大糙面饼子下肚,居然连半饱都不到。

越琢磨越不对劲,王土旺开始慌了。

穷文富武,以他现在的经济条件,吃饭吃破产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于是乎,秋意渐浓的一个早上,王土旺遣散聚到他家门口的小弟,踏上了去往南城码头的路。

他要找铁牛好好问问,这功法是不是有毒。


到那时,王家巷可就只剩一个军巡铺子咯~”

——事情的发展永远无迹可寻,若真心待人,往往会让事情回到自己想要的路径上。

老福的早点铺子上,王土旺一边往嘴里灌羊肉汤,一边感慨。

方五那混小子并未如王土旺计划的那般与狱卒说道,反而从自己夹带里抠了十两银子出来,凑足了二十两,让那狱头直接弄死了王大麻子;

可怜的王大麻子,在狱中吃不饱、穿不暖、与鼠鼠同床、被壮汉按稻草上欺负也就罢了,起码外头还有个乖乖侄子想方设法的救自己出去,心里勉强有个念想。

这下倒好,也不知开罪了谁,一下子落了个转世投胎的好命。

他死了一了百了,反倒连累了那陈录。

这二日,王土旺都还没撺掇苏寡妇给王大麻子翻案呢,理国公府的人就先他一步找上了苏寡妇;

听晴儿说,那理国公府端是个财大气粗的,硬是舍了苏寡妇五十两银钱,让她改口;

苏寡妇乐得都快合不拢腿了,哪里不依!

前脚收了银子,后脚就拉着街坊邻居的一大帮子泼妇去了那巷中的军巡铺子闹了。

面对这等壮实婆子,陈录打是不敢打,骂是骂不过,硬生生被闹得闭了气。

听说后来闹大了,同时惊动了开封府县衙和巡检司,两衙开审,拿了寡妇、陈录和理国派来替王大麻子出头的王氏宗族老者;

那开封府县令倒是个青天大老爷,只可惜寡妇一口咬定自家丈夫就是欠了钱,从根本上将陈录拿人的行为的法理否定了;

而陈录也不是好相与的,竟一口咬出了王土旺。

土哥自然不虚,他连公堂都未去,直接点头承认了自己与那陈录的过节,甚至连哄着王大麻子与寡妇讨债都供认不讳。

可这又能怎样呢?

未触犯国法,未触犯家规,陈录的攀咬没丝毫威胁。

案情明了,即便那开封府县令怀疑苏寡妇被买通,想要再查,可理国公府岂是那般好揉捏的,况且那巡检司都催着结案,一来二去,只好作罢。

结果就是,陈录玩忽职守,草菅人命,面刺字流放三千里。

得了这个结果,大家都满意了。

理国满意了!毕竟自家后门的巷子里没了钉子,也给了这幕后之人一个下马威。

王庐满意了!经此一役,王土旺的能耐展露无遗,手下端是多了个能谋善断的文武全才;

寡妇满意了!白捡了五十两,这黄脸婆嘴都要笑歪了去。

方五满意了!如愿以偿穿上押捕长袍,还和理国公府勾搭上了。

至于最满意的,还得是咱们土哥,两个瘪三被自己不显山不露水的收拾了,证明自己虽文不会吟诗作对,武不能固国安邦,但一肚子坏水足以保自己一世平安喜乐。

感慨了句世事无常,王土旺将最后一块糙面饼子塞进嘴里,三下五除二嚼了干净,咽进肚里,又将最后一口羊汤灌下,这才鼻孔朝天的瞅了眼身旁唯唯诺诺的老福。

“老福,这月的防火银子和治安银子,怎般说道?”

一旁,老福搓着粗糙的手,点头哈腰的陪笑道:

“土大爷您说了算,您说咋办就咋办!”

“好你个老福,倒是越活越通透了!”王土旺笑眯眯的伸出手,重重拍了拍这老汉的肩膀。

“这样罢,某这兄弟铁牛,以后早饭也与某无二,皆在你这就食!


燕瘦环肥,莺莺燕燕,耳边尽是挠人心窝子的浅唱欢吟。

王土旺刚走到门前,只来得及抬头瞅上一眼这里的招牌,健壮手臂就被左右大团柔滑的丝绸布料包裹,架着往店内去了,耳边两侧,旖旎热气混着“官爷里面请”的立体环绕音,差点没把他耳膜泡软了。

此地危险!

此地危险!

此地危险!

脑海里的警报响个不停,得亏咱们土哥也是见过世面的,好歹没忘了自己来此地的目的,当即咬牙狠心挣脱左右女妖精。

“妹妹们且慢!”

见女妖精们还要缠上来,王土旺急忙双臂交叉,横于胸前。

“且留下芳名,待某处理了个把琐事,再找妹妹们叙闲!”

一阵唉声叹气,这里的姑娘大抵也是有职业道德的,见客官执意不从,只好留下各种花花草草的名儿,手帕掩着面,故作伤心的散了。

拖了身,王土旺又寻到了格外不受姑娘们欢迎的铁牛,这才在松香儿的带领下,登上了只许贵客莅临的二楼。

刚踏上最后一节台阶,王土旺就听那二楼观曲露台上传出一男人的粗鄙的嗓音。

“小海儿,汝搬得那救兵怎滴还未到,莫不是听了爷爷的名头,怕的连夜收拾行李离了京罢!”

话音落下,一阵哄笑炸响。

却听那王元海中气不足的辩驳声混在笑声中想起。

“陈栋,尔等这般急作甚,芳华姑娘都未着急。”

三局不离女人,又惹众人一阵哄笑。

就在此时,一身押捕袍的王土旺带着穿着捕快服的铁牛踏上了二楼。

木质楼梯吱呀作响,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楼梯口,待看清王土旺兄弟二人装扮,毫不掩饰的狂笑声彻底爆发了。

纨绔环绕的中间,身着玄青水纹锦绣长袍,头戴山子冠的陈栋一手指着王土旺二人,一手捂着脑门,笑的前仰后合,泪花四溅。

“哈哈哈!就这?就这?

王元海,吾本道你还有点能耐,原来就找了这二三瘪三;

你可知?吾父乃当朝马军都虞候,你竟...竟找了一炮卒押捕!

太有意思了,你小子是想笑死爷爷们,然后独占芳华姑娘吗?!”

雅桌对面,王元海脸臊的通红,他何尝不晓陈栋之父乃当朝马军都虞候;

只是他本是偷溜出来,家有悍妻,而老父老祖偏偏还向着那新娘子,这般行径真敢叫家里知晓,恰逢与这厮陈栋争女人,被他拉着要武斗,情急之下,脑袋一热,便唤松香儿去寻那王土旺。

他想着王土旺身后有一黑脸大汉,大抵还是能挡上一阵的,待自己得了那花魁芳华的身子,自脱身而去。

没成想,这王土旺也是个木鱼脑袋,穿着押捕袍子就这般来了,端是让自己矮了不止一头。

羞愧难耐,这孙子不仅恨上了土哥,甚至连一旁没甚眼力劲的松香儿亦恨上了。

对这孙子那隐晦仇恨的目光,王土旺自是心知肚明。

他压根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只要能把事儿办好了,那三房王庐不仅怪不到自己头上,反而更重视自己,至于王元海的仇恨,大不了日后寻个由头取了他的瓢,算不上甚大事。

论揣摩人心,土哥自有前世海量阅历加持,琢磨个七七八八不在话下,有道是这太阳底下,就没甚新鲜事儿。

索性不给面子,王土旺便彻底豁出去了,快步上前,双手握拳,躬腰低头。


只瞧那松香儿喘着小气儿,薄汗晕开了面上白粉,迈着小脚儿急匆匆的往军巡铺衙门赶;

老远瞅见小厮这般模样,土哥心道不妙,刚准备拉着铁牛往一旁死胡同里钻,就被眼尖的松香儿瞅见了。

“土大爷!土大爷!”

大老远的,松香儿面带喜色的唤了起来。

见巷子左右行人纷纷看向自己,王土旺面色一沉,知道今儿怕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走到近前,还未等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厮言说,王土旺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的开口了。

“海大爷又闯祸了!”

“哪...哪能呀!”

这松香儿也是个雌雄难辨的玩意儿,拈着兰花指轻轻甩了土哥一下,

“是...是那侍卫亲军马军都虞候家的少爷非要与俺们爷争那花魁儿,俺们爷身上没带够银子,便...便与他文斗。

那少爷斗输了不服气,说甚劳什子同为将门之后,非要拉着俺们爷武斗。

俺们爷哪里会得了那起子粗使拳脚,便拖着他们,唤俺来寻土大爷您了。”

说着说着,这松香儿也不喘了,三下五除二便将事情道了个明明白白。

侍卫亲军马军都虞侯...

这野牛攮的王元海,和谁放对不好,非往这等三衙大员身上蹭!

况且三衙管着巡检司,巡检司又管着军巡铺,这马军都虞候怕不是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此行,怕是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沉默之际,松香儿心忧着自家主子,张口便要催,谁知土哥虎眸一蹬,一股杀气霎时扑面而来。

“休要聒噪,待某盘算一般再做计较!”

这话一出,小厮哪敢放肆,吓得似个鹌鹑般缩在一旁。

王土旺哪里有空再管他,只一个劲的思索着。

京中纨绔多好面,万事都讲个体面,反倒是那王元海,身子不甚壮,却是个好色如命的家伙。

此事因花魁而起,自己此去,需把面子给足了那都虞侯少爷,但里子却得让王元海那孙子得了,否则两边都闹得不得安生;

若事情闹大,两个纨绔归家不过是被罚闭门读书二日,自己怕不是要被当成顶包的丢出去。

如此这般,只能将此事性质限制在玩乐上!

想到这里,王土旺一把卸下腰间朴刀,搁街边随便拉个过路人,让他将朴刀送回自家,随后虎眸看向一旁低头闭气的松香儿。

“你这厮带路!”

“是!”松香儿连连点头,却又不放心的补充了句。

“土大爷可要换身衣服再去,您这一身...”

面对欲言又止的松香儿,王土旺冷冷摇头,只让他带路;

他自是知道这小厮的意思;

自己这身押捕官皮糊弄平头百姓尚可,可若去了那地头,见了那般衙内纨绔,图惹人发笑不说,还平白矮对方一头。

王土旺当然知道这层干系,可那又如何,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三人一路紧赶慢赶,一路不知挤倒了多少逛夜市的书生文士,这才感到东市一家门庭若市的沿街勾栏前。

这勾栏修得气派,二层建,雕梁画栋的屋檐上挂了一排亮盏盏的灯笼,二楼的露台上,姑娘们也不嫌冷,半剌着肩,捻着手绢欢笑着招揽街上的行人。

大开的门前,老鸨面儿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一个劲的往里面捞客人,若是遇到害羞点的,恨不得直用胸脯将人推进去。


告别铁牛,王土旺一边琢磨,一边往王家巷赶。

眼下已经到了不得不面对该怎么糊口的时候了。

就像一个拖更许久的狗作者,有了钱各种吃喝玩乐,票到失联,可他最终还是要面对银行卡里可怜的余额,然后老老实实坐到电脑前哼哧哼哧码字到天明。

这种面对,是永远逃不过的。

王土旺的现实,就是他那好似黑洞的胃。

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并不多。

码头干苦力,赚的还没吃得多。

从军或许是个好主意,但王土旺土生土长的中京人氏,京畿三辅那号称八十万禁军的名头或许能糊到不明所以的外地人,但糊不了他。

大乾立国百年,眼下外敌环伺,中京却依旧歌舞升平,文恬武嬉。

至于禁军,更是不堪。

三衙的那些大老爷,将兵权牢牢掌控在手中,从上到下,无一不贪。

除了贪,吃空饷,喝兵血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司空见惯。

说是八十万禁军,真正实际人数,怕不是只有五六十万。

这还是天子圣人脚下的禁军,换做守卫地方的厢军,怕不是连一半实缺都没。

就王土旺这样一个大肚汉,纵有千斤力气,耽误了那些小都头吃空饷,人家照样开格出衙。

这个年代投军,怕不是军衙门都没进,就被人乱棍打了出来。

想要在这种上下皆贪的环境下满编一个队伍,那军士只能招林妹妹那种饭量的;

当然了,不是倒拔杨柳的那个林妹妹,那个林妹妹都快被玩坏了。

抛开投军不谈,以王土旺的活计,能干的真心不多。

要么找个富豪替人家看家护院,要么发挥泼皮无赖的主观能动性,去干坏事,再不济,只能上街表演胸口碎大石了。

王土旺不想胸口碎大石,莽牛劲虽然让他的身体素质得到了不小的提升,但毕竟比不上力量的提升幅度。

如果躺着被别人敲,他怕自己被震死,如果自己拿锤子敲人,怕不是第一单生意就要背上人命官司亡命天涯。

至于出城当剪道的山贼土匪,算了吧,正经人谁当土匪啊!

就像一个选择题,山贼土匪往往和被饿死放在一起,但凡能吃得起一口饭,大多数都不会落草为寇。

况且你以为当土匪就能吃得饱饭了吗?

拉倒吧!

搞得像来来往往的商人都是烤架上的羊肉串一样,伸手就能拿到似的。

人有钱,有钱就能请得起厉害的镖师,吃得膘肥体壮、专职练功打架镖师对上饿的面黄肌瘦的土匪,傻子都知道谁赢谁输。

剪道真要是那么容易,大乾的商业也不会发展的如此发达了。

除了那江南道闹得正凶的方腊和颍昌府那久剿不下的田虎,王土旺还真没听过那个土匪过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快活日子。

一路愁眉苦脸,赶在未时前,王土旺终于回到了家。

这会儿子他也没了给隔壁嫂嫂当驴拉磨的心情了,径直走进内屋,在水缸里灌了满肚皮的水,一头栽倒在床上。

“罢了罢了,赶明儿就把巷尾王二麻子收拾了,卖了他的房,也好轻省一段日子。

二年没削这厮,养的这般肥,合该宰了过年了...”

一阵呢喃,内屋逐渐陷入安静。

就在王土旺昏昏欲睡的时候,小院外,一阵很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恬静闲适的节奏。

床上,王土旺烦躁的翻了个身,扯过绵褥裹住脑袋,可着恼人的敲门声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一直往他耳朵里钻。

实在耐不住烦,他这才一把掀掉绵褥,骂骂咧咧起身开门。

“吱呀~”一声轻响。

看到门外之人,骂人的话在舌头上溜了一圈又吞回了肚子里。

“嫂嫂?找某何事?”

王土旺揉着眼睛,余光打量着门外窈窕有致的苏寡妇。

闻言,苏寡妇拘谨的笑了笑,背在身后的手露了出来,手里竟提着一刀上好的五花肉。

“今儿见巷口刘大婶买肉,嘴馋的厉害,就狠了心买了一刀。

又想着叔叔这二年多有照顾,就想着请叔叔一个东道;

可叔叔往常这个时候都来...来...”

支支吾吾间,苏寡妇的脸竟然红了,随即这女人深深吸了口气,毅然道:

“都来俺家拉磨,今儿左等右等也不见来。

俺寻思,这肉俺要是趁着叔叔不在的时候下了锅去,岂不显得俺是个不知恩的白眼狼。

所以...所以...就冒昧来敲叔叔家门了。”

看着眼前脸皮骚的通红的女人和那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王土旺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那就劳烦嫂嫂了!”

王土旺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远的不说,就这耳力,怕是一般人远远比不上;

可这又怎么样呢?

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怎么样愿意多想。

他不是那种一首诗引得京城文坛振动的文豪,也不是提枪上马镇西北的狠人;

说句不好听话,他现在连百花楼闯一遭的茶水钱都掏不出,哪还有心思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还是那点老话,没把度娘文库打包带上,千万别穿越。

......

煮豆腐的大锅咕噜噜的响着,白嫩嫩的豆腐放肆的吸收着肉的油脂,而剁成大块的五花肉更是上下起伏,将肉香洒满整个小院。

这个年代底层穷人大多不爱五花肉,在他们眼中,肉越肥越好。

五花肉这种肥瘦相间的,虽然口感一级棒,但还是不够肥,不够腻。

至于吃法,一律下锅烂炖,然后囫囵搋进肚里,落袋为安。

至于什么炒、炸、蒸、烤,统统都是异端。

炒着吃不够爽,炸着吃哪来的油,蒸着吃浪费柴火,至于烤着吃,这些肚里没油水的家伙横不得把烤肉时滴下的油脂都舔干净了去逑。

谁不知道猪肉炸着吃更香,难道穷人没舌头没脑子吗?

还不是生活逼得。

院内的小桌旁,一向稳重的王土旺依旧四平八稳的坐着,只是那直勾勾的眼神也不知是盯着弯腰添柴的苏寡妇的性感臀儿,还是锅里沸腾的喷香肉汤。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就在王土旺等的愈发不耐烦的时候,寡妇家掩着的大门被‘哄’的一下猛地撞开。

随后,一个满身酒气的矮粗汉子就这么踉踉跄跄的买过门槛。

听到响声,王土旺下意识看向门口,带看清来着,嘴角顿时扯出一抹阴狠如狼的冷笑。

嗬~

王大麻子,老子没找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说起这王大麻子,一脸麻子在整个王家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原名原名王广渠,与王土旺一样,都是前头理国公王氏的亲戚,论辈分,还是王土旺的远方叔叔;

不过他是烂赌鬼一个,早些年不知找了什么门道,和北城富春金赌坊勾搭上了。

后来,这个没屁眼子的家伙一边自己赌,一边到处拉人赌;

最操蛋的事,他还是个专吃窝边草的懒兔子。

光是王土旺熟悉的王家巷,就有三个寡妇的出现和这个烂人有关。

其中就包括了苏寡妇。

就在王土旺脸色越来越阴冷的时候,酒气熏天的王大麻子努力睁大了满是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土旺。

“直娘贼的,你是旺哥儿,你小子怎么在苏...苏寡妇家!”

王大麻子大着舌头,狠狠甩了甩脑袋,仿佛不相信寡妇家半掩着的门里,居然还藏着个毛头小子。

另一边,灶台前的苏寡妇脸色难看的要命。

“大麻子,谁让你进老娘的门的!”

闻言,王大麻子踉踉跄跄侧过身子,迷瞪着眼仔仔细细瞅了瞅怒气冲冲的寡妇,嘴里嘿嘿淫笑。

“谁?你个骚皮子问老子谁?

来来来,老子告诉你,你家死鬼男人!”

说着,王大麻子磕绊着伸手入怀,唰的一下掏出一张白纸,重重拍在身旁的石磨上。

“你家那个...那个死鬼生前欠了老子二十两银子,白纸黑字,亲笔画押,你认不认账!”

再看苏寡妇,此时气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丈夫生前是欠了这烂赌鬼二十两银子,可这二十两银子,她早就还了,谁能想到,当初撕了稀巴烂的借条,今天居然有冒出来了。

看着寡妇泫然欲泣的模样,王大麻子嘿嘿直笑,嗅了嗅空气中的肉香,踉跄着就要上前。

“你...你个娘皮既然有钱...有钱买肉养小子,就有钱还我,否则...哼哼!”

然而就在他即将越过桌子的时候,王土旺上手了。

一把搂住王大麻子的肩,王土旺脸上的阴狠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剩下的只有谄媚的笑容。

“叔,渠叔,您快站稳点吧!仔细着别摔了。”

一旁,王大麻子斜着瞅了眼王土旺,嘿嘿的笑着。

“你小子怎么还在,没瞅见叔正...正讨债了吗?”

听着王大麻子大舌头一般的话,闻着酒气,土哥没让自己内心阴狠展露丝毫,反而贼眉鼠眼的瞥了眼已经气的有发抖趋势的苏寡妇,随即拉着王大麻子背对寡妇,奸诈小人似的低声劝阻道。

“渠叔,您这讨债的法子不对。”

“咋不对!旺哥儿你今天...今天...不给俺一个理由,仔细你的皮!”王大麻子打折舌头嚷嚷道。

“嗨,您咋就不识好人心呢!

您瞅瞅,今天您喝醉了,又能耐赖寡妇的帐吗?

没有!

寡妇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要是寡妇趁你喝醉,抢了那白纸黑字的欠条,在出门告您个私闯民宅,调戏妇女,您有法子吗?”

“有!”王大麻子一声大喝,随即奸笑着压低声音。

“乖侄儿,俺怀里欠条一把,随那娘皮抢!

她要敢摸俺的怀,俺就趁机...嘿嘿...”

身后不远处,寡妇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一口痰啐到锅里。

原以为这王土旺是个好的,哪成想崩个屁的功夫,居然和这害死自家丈夫的搅到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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