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俊爸突然停住了哭嚎，他眨了眨眼睛，满脸困惑，“什么？竹蜻蜓？”
万响一直在观察俊俊爸的表情，“是啊，纸折的，你会吗？”
“这…… 我会，俊俊很喜欢玩竹蜻蜓，他特别聪明，我教了几次他就会了，自己就能折出来，还飞得特别好。”
说到这里，俊俊爸的表情巨变，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开始哆嗦，“该不会，你该不是说……”
俊俊爸又重新哭嚎了起来，一个五尺男人，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任凭谁看了都会觉得伤心。
“难道是因为竹蜻蜓？是我害了俊俊…… 是我啊！！！”
俊俊爸哭得撕心裂肺，捶胸顿足。
哪怕是警员，看到俊俊爸这个样子，心中都有些不忍。
“是吗，俊俊是个聪明孩子？”万响的这个问题，让人听不出是在发问还是在陈述。
俊俊爸满心都俊俊，听到这句话，更是止不住地破防，“是啊，俊俊那么聪明的孩子，他前段时间父亲节的时候，还给我画了一幅画。”
就连齐队看着俊俊爸的样子，都有些看不下去，心里想着是不是可以让他缓缓再录口供，现在这样一直谈论，哪怕是大男人，也实在是让人难以承认，有些残忍。
齐队正准备给万响使个眼色，让他一块出去，给俊俊爸一点时间，人刚丧子，不容易，但他竟然看见万响……
这是笑了一下吗？？？
不，齐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凭他这几天与万响的相处，甚至是刚才得知俊俊出事时万响整个人的状态，他不相信万响是这么冷血的人。
在别人经历剜心之痛的时候，笑出来？！
齐队阅人无数，他也只见过两种人会这样笑，一种是智力低下的人，一种是反社会人格的杀人犯。
“你还是先休息一下，我们等会再聊吧。”齐队还是走上前，拍了拍俊俊爸哭得颤抖的肩膀，然后带着万响离开了房间。
门刚带上，齐队立刻看着万响。
万响脸上奇怪的笑容已经消失了，他又变得严肃了起来，只看的出好像在思考，却看不出情绪。
齐队刚想发问，万响开了口：“走，再去看一下俊俊妈，我有点问题想问她。”
见万响要去找俊俊妈，赶紧拦着，“不是，这事刚发生，俊俊妈的情绪本来就很不稳定，所以这事起码今天晚上不能急着跟俊俊妈说吧。”
万响点点头，“嗯，我知道，我问她别的。”
虽然完全不知道万响在搞什么，但齐队还是决定相信万响的判断。
审讯室内。
仅时隔几个小时，再次见到俊俊妈的时候，她看起来情绪倒是稳定了不少，只是整个人都显得没有了精神。
“你说你丈夫和张婷搞到一起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万响提的问题让齐队松了一口气。
但俊俊妈的眼睛依然直勾勾地，看着虚空，就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似的，不作任何回应。
“你也得想想自己的父母，你这样做，你父母难道不会伤心吗？”
俊俊妈依旧没有说话，听见父母两个字，表情似乎一点点变化，很微弱，很快，但被万响捕捉到了。
“张婷让俊俊喊她妈妈？没理由啊，张婷有这么疯？”
一听到俊俊的名字，俊俊妈的表情终于有了很大的不同，她的情绪变换，有母爱的温柔，有疯狂的愤怒，有绝望的哀伤。
“俊俊，是我的宝贝。”俊俊妈喃喃地只反复说这一句。
倒是一旁的齐队听见这句话，心里有些堵，他不敢去想如果俊俊妈知道俊俊出事了，会变成什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