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秋风吹过教室后墙那排梧桐树时,我正用修正液反复涂抹作文本上的泪痕。
范瑶的铅笔盒又被扔进了男厕所,铁锈混着水锈的气味顺着走廊飘进来,像一条无形的蛇缠住我的喉咙。
前排的张敏转身借橡皮,马尾辫扫过我桌上摊开的《安徒生童话》,那页《海的女儿》正被风掀起一角,像小人鱼即将化作泡沫前的最后一次叹息。
糖霜与发卡蝉鸣撕开夏末的褶皱,我跪在操场水泥地上给橘白相间的流浪猫包扎时,蒲公英的绒球正在热浪里摇晃。
消毒水刚碰到伤口,猫爪猛地抽搐,混着沙粒的血珠溅上我的白球鞋。
这时有片阴影落在伤口上,范瑶的校服裙摆掠过我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