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一起,中间赫然放着喀什噶尔各处的坎儿井地契。
他伸手抚摸着密室里的元代青花瓷瓶,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心中却在思索着如何让詹姆斯伏法。
“原来您对古玩也有研究。”
纯正的伦敦腔在背后响起,阿凡提心中一惊,却不动声色地转身。
詹姆斯穿着绣金睡袍,左轮手枪的准星正对准他的后心,金线在黑暗中仿佛流淌的毒蛇。
阿凡提掀开黑袍,露出缠满纱布的额头,掌心托着一只嵌着“猫眼石”的铜壶,在月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芒,“听说阁下收购文物,这只铜壶……”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染血的布条下,掌心的“猫眼石”其实是他用巴旦杏胶与骆驼泪调制的赝品。
詹姆斯的目光瞬间被铜壶吸引,翡翠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贪婪在眼中闪过。
他伸出手,戒指即将触到壶身的瞬间,阿凡提心中暗喜,这正是他设下的机关。
只听“轰”的一声,密室顶棚突然倾泻下大量黄沙,这是藏在暗渠的村民拉动了机关。
喀孜老爷举着油灯出现在密室门口,身后跟着十二位持弯刀的伯克,目光如炬地盯着詹姆斯。
詹姆斯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中的左轮手枪“当啷”落地,想要辩解,却被毛驴突如其来的喷嚏打断。
那带着孜然味的响鼻震落了壁龛上的经卷,泛黄的文书飘落在鸦片箱上,火漆印的八角星纹在月光下宛如血痂,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罪行。
阿凡提走到毛驴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鬃毛,目光落在詹姆斯书房里的斯坦因手记上。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英国人对西域的阴谋远不止于此,但此刻,正义的天平已经向村民们倾斜。
坎儿井的水,终将再次带着葡萄藤的甘甜,流淌在这片土地上,而阿凡提的智慧,就像那永不干涸的清泉,滋润着每一个被压迫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