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自己冷着脸说“装病也不挑个靠谱的病” 。
她攥着吊瓶管发白的手指，和此刻诊断书边缘的褶皱重叠在一起。
深夜的电梯叮一声停在17楼。
林晚公寓的密码锁“滴”地亮起绿灯，还是他们结婚纪念日。
推开门的瞬间，满墙设计图簌簌落灰，像下了场细雪。
霍砚辞的皮鞋碾碎满地月光，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这些她熬通宵画的图纸，自己从来没认真看过。
保险箱“咔嗒”弹开的刹那，霍砚辞踉跄着扶住墙。
三年来送给苏瑶的定制珠宝盒整齐码着，限量跑车的钥匙还裹着塑封膜。
最底下那本病历本被压得发皱，2022年12月15日的诊断记录像把生锈的刀：急性阑尾炎，术后感染。
那天他正搂着苏瑶在马尔代夫看日落，手机里林晚发来的“伤口裂开了”短信，被他划进了已读。
“原来你说疼......是真的疼......”霍砚辞跪在图纸堆里，抓起染着灰的婚戒往嘴里塞。
酸涩的金属味混着眼泪灌进喉咙，窗外暴雨倾盆，把他的哭声砸得粉碎。
9监控屏蓝光映得顾沉的脸发灰，他把冰得冒水珠的红酒杯推过桌面：“霍砚辞那疯子，在你公寓连轴转一周了。”
玻璃杯磕在实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晚扯下及腰假发，化疗后新长的绒毛在暖黄灯光下毛茸茸的，像层没褪尽的胎毛。
她指尖摩挲着假发发梢打结的地方，声音轻飘飘的：“药瓶呢？
他看见了？”
“昨儿半夜发现的。”
顾沉按下遥控器，监控画面里霍砚辞正佝偻着背，枯枝似的手指捏着药盒，指腹反复蹭着“靶向抗癌药”几个字。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他攥着药盒砸向镜子。
玻璃裂纹里，那张扭曲的哭脸碎成了千百片。
“在浴室闷了三小时，出来时整张脸泡得发白。”
窗外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林晚下意识摸向锁骨处的疤痕，那道狰狞的疤突然开始发烫。
她又想起苏瑶狞笑的脸，输液管被扯断时冰凉的药水溅在脖颈，咸腥的血沫涌进口腔的绝望。
要不是顾沉当机立断启动“假死计划”，自己早成了霍砚辞和苏瑶闹剧里的冤魂。
“霍氏最近疯了。”
顾沉甩来平板电脑，头条新闻的标题刺得人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