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活该。于是那天晚上,对着月亮,我鼓起勇气跟他说了。“其实我是...”妖还没说出口,他突然从身后变出个油纸包,桂花糖的甜香堵住我话头:“西街王婆说,这个配梅子酒最好。”酒坛启封时,我瞥见他珍藏的旧木匣——里头端正摆着我扮苍兰时用的褪色发带。他在煮酒酿圆子时,我盯着咕嘟冒泡的砂锅,突然从背后环住他腰身。明显感觉他脊背僵住,木勺砸进锅里。“我有话要告诉...”话没说完就又被塞了满嘴甜汤。他耳尖在月光下红得剔透:“吃慢些,没人和你抢。”他好像不想让我说出口。也好,那我便过些时日再说与他。
我暗自庆幸,想着能与琴师安稳地多度过些时间。
中秋前夜,他搬出整筐竹篾扎灯笼。我故意把金箔贴得歪七扭八,却见他认真在我涂鸦旁补了句诗:“月与灯依旧。小婳,过些时日,我们去山下看灯吧。”夜风卷起他未束的发,有几缕缠上我指尖,竟比琴弦还难解。09河边摘野莓那天,撞见黑白无常吓得我腿肚子转筋。白无常勾魂索甩得哗啦响:“莫慌,等你把那桩心事结了再说。”我蹲在芦苇丛里发呆,心事?
什么心事?
和当时老大哥问我有什么怨一般,我想不出个所以然。直到琴师的竹篮挨过来。“今夜就带你看灯。”他摘掉我发间的草屑,指尖带起一阵松香。山脚下灯笼晃成星河,他往我手里塞了个兔儿灯。纸糊的耳朵软趴趴的,烛火透过红纱映在他笑涡里。人群挤过来时,他突然勾住我小指:“当心走散。”我盯着交叠的手指发愣。他掌心纹路细细的,暖意顺着指缝往心口钻。“小婳,你可开心?”
“开心。”这是我来人间这几个月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我一个人去玩的时候总是像踩进了泥潭一般压抑难受,可有了琴师陪伴,就像踩在云端一般松快。我轻轻用手扣紧了他的手。夜风吹得灯笼乱晃,我忽然觉出脸上发烫——原来妖也是会脸红的。“小婳?”
他捏了捏我汗湿的指尖,“可乐意这样牵着手?”
我刚要点头,月夜突然刮起大风。我攥着他新买的兔儿灯,指节被竹篾剌出血口。黑压压的天落下大雨,接着是一声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