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酥,扬手打落。
“傅寒峥,你真可笑。”
迟来的弥补比草还贱,我不稀罕。
傅寒峥双目通红,我抬手欲关门,他忽然拉开衣襟!
胸口处血淋淋一个“棠”字。
我攥紧门框,深深吐出一口气。
“你跟我进来。”
傅寒峥喜出望外。
“棠棠,你终于肯重新接受我了吗?”
傅寒峥要来握我的手,被我旋身避开。
“不。”
我定定地看着傅寒峥,他断臂已经溃烂,手彻底废了。
腿也一瘸一拐,整个人颓丧,堕落,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云柚死了,我们的孩子死了,爱也早就死了。”
“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
手中银刀翻转,我直直刺向傅寒峥心口。
“你不配留着我的名字。”
皮肉翻飞。
傅寒峥痛得浑身发颤,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直到将字剜除干净,我掷下银刀,踏出门去。
声音淡漠无情。
“我已在你身上种下虫蛊,每三天你必受一次万虫啃噬之痛,我不杀你,因为我要你活着痛苦。”
“至于清安,我也不会再见,自生自灭吧。”
我大步离去,身后传来傅清安的哭喊。
一切都过去了。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23、日光灼灼,杏子结了满林。
我摘了许多放在云柚坟前。
裴照野站在我身后。
“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一时没有回答,裴照野伸出手,将一纸文书送到我面前。
“什么?”
“和离书。”
裴照野语气淡淡,“签下它,你便自由了。”
我接过和离书,却没动。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当时到底为什么答应我?”
裴照野兵权在手,要合作绝不是非我不可。
他久久地盯着我。
我这才发觉裴照野生得一副好相貌,剑眉星目,眉宇间还有半分稚气。
细细算来,他比我还小上一岁。
“当年我遇袭重伤,与亲兵分散,奔逃时曾躲进一辆马车。”
他突然开口。
“我浑身血污,辨不得真容,车中女子却全然不怕,甚至出手为我救治,我得以保全性命。”
我愕然站起,“是你?!”
“是我。”
裴照野轻轻笑道:“如今诸事已了,阿棠,天高海阔,任你遨游。”
“我准备做一名游医,行走天下,救治他人。”
我将和离书塞进他手里。
“听说你不日便要前去北境边线,正好……这也是我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