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书童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坠崖你娶平妻,我改嫁你哭什么?全文

我坠崖你娶平妻,我改嫁你哭什么?全文

仙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碧珠桌边侍奉茶水,眼睁睁看着主子脸上喜色越来越少,翻动账册动作越来越快。“初二,宅贷支取25贯。”“初六,初富春楼酒水支取2贯300文。”“初九,阳春茶榭支取1贯500文......”“......”支取......支取......还是支取!叶可晴脸色铁青,一口气将账册翻到最后一页,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气晕过去。10贯的余钱,50贯的亏空!她遣散九成仆人换来的管家权,居然是这么个东西!陆家竟穷到这般地步,连住的房子都是贷的。难怪苏照棠如此轻易就将账本交了出来,原来这管家权根本不是什么香饽饽,根本就是个烫手山芋。“去,叫郎君过来!”“是。”碧珠忙不迭地跑出去,但很快就回返:“夫人,郎君他出门赴诗会了,还没回来。”到底是赴诗会,还是躲着自...

主角:陆洲白高泊康   更新:2025-05-14 17:0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洲白高泊康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坠崖你娶平妻,我改嫁你哭什么?全文》,由网络作家“仙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碧珠桌边侍奉茶水,眼睁睁看着主子脸上喜色越来越少,翻动账册动作越来越快。“初二,宅贷支取25贯。”“初六,初富春楼酒水支取2贯300文。”“初九,阳春茶榭支取1贯500文......”“......”支取......支取......还是支取!叶可晴脸色铁青,一口气将账册翻到最后一页,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气晕过去。10贯的余钱,50贯的亏空!她遣散九成仆人换来的管家权,居然是这么个东西!陆家竟穷到这般地步,连住的房子都是贷的。难怪苏照棠如此轻易就将账本交了出来,原来这管家权根本不是什么香饽饽,根本就是个烫手山芋。“去,叫郎君过来!”“是。”碧珠忙不迭地跑出去,但很快就回返:“夫人,郎君他出门赴诗会了,还没回来。”到底是赴诗会,还是躲着自...

《我坠崖你娶平妻,我改嫁你哭什么?全文》精彩片段

碧珠桌边侍奉茶水,眼睁睁看着主子脸上喜色越来越少,翻动账册动作越来越快。
“初二,宅贷支取25贯。”
“初六,初富春楼酒水支取2贯300文。”
“初九,阳春茶榭支取1贯500文......”
“......”
支取......支取......还是支取!
叶可晴脸色铁青,一口气将账册翻到最后一页,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气晕过去。
10贯的余钱,50贯的亏空!
她遣散九成仆人换来的管家权,居然是这么个东西!
陆家竟穷到这般地步,连住的房子都是贷的。
难怪苏照棠如此轻易就将账本交了出来,原来这管家权根本不是什么香饽饽,根本就是个烫手山芋。
“去,叫郎君过来!”
“是。”
碧珠忙不迭地跑出去,但很快就回返:“夫人,郎君他出门赴诗会了,还没回来。”
到底是赴诗会,还是躲着自己?
叶可晴气得发笑,她不信陆洲白没看过账册。
他主动把管家权送来,她还当他是贴心,原来是打着让自己用嫁妆填陆家窟窿的算盘?
啪!
她把账本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那狠劲儿......好似踩的不是账本,而是踩在陆洲白的脸上。
想得倒美,她可不是苏照棠那种蠢货。
她的嫁妆,就是她的,断不会往陆家花上半分!
一通发泄后,叶可晴终于恢复冷静,重新坐下。
碧珠将变得破烂的账本捡起来,小心翼翼道:“夫人,您刚与姑爷和好,可不能现在就翻脸。”
“用得着你说?”
叶可晴冷哼一声,等过两日,她就将管家权丢给苏照棠,待得陆洲白升官,陆家转亏为盈,再拿回来也不迟。
......
陆洲白直到宵禁前一刻,才带着一身酒气赶回家中。
一踏进书房院落,便看到叶可晴一脸温柔地等在那里:
“妾身特地准备了甜汤,夫君外出辛苦了,可要去妾身那边醒醒酒?”
陆洲白闻言面上似有几分意外,但很快,这丝意外就化为温和的低笑:
“晴儿贴心,为夫岂有不从?”
这一夜,陆洲白歇在了西院。
翌日消息传到了东院,琼枝小心翼翼地侍奉在主子身边。
苏照棠察觉到她的异样,手中刻刀停下,抬眸轻笑:
“这般小心作甚,你何曾见你家主子后悔过?
去,将桌上的点心都撤下去,茶水全都换成粗茶,待会儿有贵客到。”
琼枝这才笑起来,麻利地收拾屋子。
没多久,“贵客”袁氏就到了。
“苏照棠,你怎么搞的?!”
袁氏闯进屋子,指着苏照棠就骂:“我儿子让你掌家,是信你,你怎么弄出50贯钱的窟窿来?那可是整整50贯钱!”
“婆母息怒,是儿媳无能。”
苏照棠垂眸叹息,“夫君花销甚巨,儿媳无力承担,已经退位让贤,让叶妹妹掌家了。”
“本就该如此!”
袁氏轻哼声:“怎么听着你还有怨?你也不想想,人家可晴是什么出身,你是什么出身?
我儿现在可是当了官了,这偌大个院子,你一个农女管得明白吗?
而且你这个母鸡也不下蛋,我儿再娶一个给老陆家传宗接代怎么了?”
琼枝在旁听着,气得眼珠子都红了,老夫人这话未免太难听了!
忘恩负义的老虔婆!
陆家能有今日光景,主子至少占了七成功劳,怎么到了老夫人嘴里,就成了一无是处了?
苏照棠却没什么反应,甚至恭顺地附和道:“婆母所言极是,日后家中内外,都由叶妹妹管,儿媳绝不插手。”
“这还差不多。”
袁氏满意点头,顺手拿起手边茶盏喝了一口,而后立刻脸色一黑吐出来。
“呸呸呸!这什么茶?这么难喝。”
苏照棠唇间微勾,语气却是叹息:“婆母恕罪,儿媳这边节省惯了,只有散茶。”
袁氏嫌弃地放下茶盏,“可晴那边喝的,可都是15贯一斤的顾渚紫笋!
你再看看你这儿,茶没得喝,点心也没见几个,哪里像个官家女眷?真是上不得台面!”
说完茶水点心,袁氏又指着屋内寒酸的摆设,好生贬了苏照棠一通后,才提起正事。
“你养伤也有好几日了,陆家不养闲人,你去给高家夫人递个帖子。
让高大人想法子帮承恩侯府世子安排个好差事。”
苏照棠顿时露出诧异之色:“承恩侯要买官?夫君是疯了吗?连这种事也敢答应?”
“什么买官?是帮忙!”
袁氏拉下老脸:“亲戚之间不就是互相帮忙,有来有往,才能亲近起来。
人家承恩侯那等大人物,怎么可能没门路给自己儿子安排职,这分明是给咱们陆家的考验!
你一定要把此事办得漂漂亮亮,别让你夫君失望。”
苏照棠面色变幻几下,最终无奈地点头:“儿媳办就是,不过人家高大人可不是咱们亲戚,这其中需要不少钱运作。”
“什么钱?!”
袁氏忽然发怒,“家里亏空甚巨,你还有脸要钱?没钱你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吗?别让你夫君为难。”
苏照棠这次沉默得更久了。
半晌,她才苦涩点头:“好,儿媳这就给高夫人递帖子。”
“这就对了!”
袁氏脸色一松,立刻起身:“跟你说了这般多,我也乏了。尽快办好此事,你夫君还等着跟承恩侯那边交差呢。”
说完,袁氏起身屁股一扭,在两位嬷嬷的搀扶下走了。
其人一走,苏照棠神色瞬敛,朝琼枝使了个眼色。
琼枝连忙出去。
没过多久,袁氏身边的刘嬷嬷回到房中,恭敬行礼后,说起昨晚的事来。
“昨夜,郎君来了老夫人这儿,拿出50贯钱,要老夫人转交给您,要您拿钱办好买官之事。
但老夫人抠搜惯了,舍不得,就将那钱私吞下来。钱就放在老夫人床底下的暗格里。”
苏照棠听完反问:“老夫人可问郎君为何不自己来?”
“问了。”
刘嬷嬷连忙回答:“郎君说自己忙,没空过来。”
但到底是没空,还是没脸,可就不好说了。
苏照棠摆了摆手,没有再问。
刘嬷嬷立刻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人走后,在门外望风的琼枝进来,就听到自家主子吩咐道:
“去给高家递帖子。”
琼枝顿时傻了眼。
不是,主子还真准备照办啊?

陆洲白看到面前满满一箱铜钱,一时间移不开眼,而后很快反应过来,收回视线,义正言辞地拒绝:
“岳父大人这是将小婿当成什么人了?卖官鬻爵之事,小婿断不会碰!”
承恩侯没忽略陆洲白多看钱箱的那一眼,心下稳了一半,表面却是苦笑:
“我怎敢让贤婿涉罪,只是帮衬,帮衬而已。
小郎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门路,才一直赋闲在家。
此事无需贤婿保证,只需在高大人面前提上两嘴,不管成不成事,本侯都记你这个人情。”
说着,他又将钱箱往前推了推,“这50贯钱,只用作贤婿与高大人吃喝,若事成,当另有重谢!”
侯府家底丰厚,便是百贯钱也给得。但文人清高,承恩侯怕砸钱太多,令陆洲白生怒,最终把钱定在了50贯。
殊不知,陆洲白听到这个数字,眼神都变了变。
怎么不是60贯、70贯,偏偏恰好是50贯?
承恩侯莫不是知道他在西市的借贷,借送钱之举暗中威胁他?
若是不答应,恐怕明日他的债务,就会闹得朝堂皆知了吧?
呵,他还以为岳父当真待他亲厚,原来还是权势压人这一套!
他心中恼恨,表面却是含笑将钱箱收下。
左右此事不难办,让棠儿往高家递个帖子,好好说道便是。
念及此,陆洲白蓦地拧起眉头。
他忽然回过味来,自从可晴嫁来后,棠儿再也没有为他办成一件事。
便是自己亲自开口,她也会用各种理由不着痕迹地推诿过去。
距离那日,都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她心里难不成还有怨气?
棠儿何时变得如此不稳重了?
便是不为大局着想,也该为他着想才是。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好事要被她耽误。
“贤婿?”
承恩侯一声,陆洲白立刻回神,压下心头恼意,笑道:
“既是关乎内弟前程,小婿便是不收钱,也要尽力去办的。
只不过小婿家中清贫,无力运作,只能厚颜收下岳父赠礼了。”
此话一出,承恩侯顿时喜笑颜开。
“贤婿果真不愧是探花郎,说起话来,就是动听。”
“夫君与父亲在聊什么呢?妾身隔着老远都听到笑声了。”
叶可晴笑盈盈地踏进门槛,脸上已不见半分怨怼,美眸俏生生地望着陆洲白,眼里流连的尽是温柔。
承恩侯与的陆洲白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提买官之事。
“这么快就和你姨娘说好话了?”承恩侯笑问。
叶可晴轻点下颔,迈着莲步走到陆洲白近前,柔声细气道:
“夫君,妾身想通了。这几天是妾身任性妄为,不够端庄贤惠,让夫君难做了。
妾身回去便遣散下人,只求夫君怜惜,留下一个嬷嬷和一个贴身丫鬟侍奉,可好?”
听到后半句话,陆洲白刚缓和的脸又沉了下去。
八个仆人,多一个都是逾制,她怎么还不懂?
“贤婿啊,我这女儿自小没吃过苦,两仆已是最大限度的让步了。”
承恩侯适时开口劝说:“再者说,可晴虽嫁了出去,但到底还是我承恩侯府的嫡女。
若是赴宴交友时身边无人侍奉,这被人看到,怕是要被人笑话,到时候影响到陆家的名声......”
此话一出,陆洲白神色立刻有了松动,沉默少顷,勉强点头道:
“既是岳父大人请求,小婿无有不应,便留下二仆吧。”
“夫君!”
叶可晴娇躯伏入男人胸膛,轻声啜泣:
“夫君果真还是在乎妾身的,这几天妾身闷闷不乐,还以为......以为夫君不要妾身了,才会那般暴躁。”
“怎么会?”
陆洲白下巴抵在爱妻额间,轻声叹息:“为夫是拿你没办法,你也莫要多想了,夫君怎会不要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夫妻话说开了就好。”
承恩侯一脸欣慰地看着,呵呵笑道:
“宴席早就准备好了,你们用过饭再回去吧,来人!”
......
在用过一顿无比丰盛的饭菜后,陆家马车开始往回赶。
还没到家,叶可晴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夫君,陆家事务还需人操持,妾身已遣散了下人,那中馈......”
陆洲白早就想将那烫手山芋扔出去,欣然颔首:
“稍后我就让书舟将库房钥匙和账册送去西院。”
话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提承恩侯给的那50贯钱。
一来,她内弟叶天赐买官之事不好解释;二来......这笔钱他还另有用处。
可晴侯府出身,嫁妆极多,账上那点亏空对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何须那50贯钱支持。
叶可晴却不知其中弯弯绕绕,高兴地扭动身子又往夫君怀里钻了钻,惹得禁欲数日的陆洲白差点擦枪走火。
“别闹。”
他宠溺又无奈轻叹一声,搂住叶可晴,稳住怀里的人儿,问起承恩侯府的事来。
“说起来,不论迎亲那日,还是今日回门,我都未看到岳母大人。”
叶可晴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厌色,柔声回道:
“夫君见不到,实属正常。母亲她沉迷道学,一直在京郊灵真观清修,已有多年未下山了。”
“原来如此。”
什么样的母亲,能沉迷入道到连女儿婚事也不露面的地步?
其中多半有内情,但陆洲白也不欲探究,念头一闪便抛在了脑后。
片刻后,马车回到陆宅。
陆洲白一下马车,就命随从书舟将钥匙账册送去西院,随后匆匆出了门。
而另一边,叶可晴回到西院,便迅速命人将多余的下人送回了侯府,只留下贴身丫鬟碧珠和奶娘黄嬷嬷。
之后,账册和钥匙也送到了。
叶可晴握紧钥匙,指尖抚过账册粗糙的封面,满眼喜色。
皇天不负苦心人,陆家的中馈之权总算是到手了!
她迫不及待地坐下来,翻开了账册。

袁氏还记着苏照棠说,儿子外出结交的花销不能动,那就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了。
“刘嬷嬷,再念一遍家中日常开销。”
袁氏一声吩咐,刘嬷嬷乖乖又念了一遍,而后便听到老夫人道:
“先是茶水,家里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还喝什么6贯钱一斤碧涧明月?
除了我儿书房里的,全部换成600文一斤的粗茶!
茶点也别从外面买了,不过是米面一类吃食,哪里能值300文一斤?让庖厨那边自己做。
每月花匠上门也要400文?这有什么用,直接去了!
家中一个月的备菜哪里需要四贯钱,减到两贯!还有下人,工钱待遇一律减半!”
袁氏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下了?”
“记下了。”
刘嬷嬷恭谨点头,旋即迟疑少顷,道:“可是老夫人,家中仆役衣粮是由少府监统一支给,若是克扣......”
“统一支给又怎么了?这笔钱不还是先到家中库房,克扣起来不是简简单单。”
“莫不是你嫌工钱变少了?”
袁氏回过味来,眉毛一横:“你们这些下人,在我陆家享了几年的福,便认不清自己身份了?”
刘嬷嬷神色一慌,连忙跪下:“奴婢没有。”
“最好没有。”
袁氏老脸沉下,冷哼一声:“你们也是陆家的老人了,当与陆家同甘共苦。
若是不老实,休怪我不顾往日情面,发卖你们!”
“是,奴婢不敢。”
狠狠敲打一番后,袁氏瞧着刘嬷嬷愈发敬畏的脸,心里这才舒坦了。
“起来吧,午膳后,你就将我方才所说的一一办好,莫要耽误。”
“是。”
乖乖答应的刘嬷嬷,服侍完袁氏午膳睡下后,转头就跑到东院告小状。
谁知一进门,就听见与她一同服侍老夫人的赵嬷嬷的声音:
“夫人您是不知道,老夫人那一通瞎胡闹,要是真照做了,宅里还不得乱了套?
刘嬷嬷也是的,竟也一个字都不敢反驳老夫人。”
刘嬷嬷气笑了,推开门进来:“赵嬷嬷说的哪里话?我今日一言一行,可都是依着夫人的意思,你不懂,就不要在这乱说!”
说完,她狠狠瞪了一眼赵嬷嬷,走到床前,摆出最为恭敬的姿态行了一礼,而后赞道:
“夫人,您真是神了!老夫人那一通胡言乱语,与您之前推测的简直一模一样。”
赵嬷嬷听着,在旁瞪直了眼。
难怪最近夫人都不找她办事了,原来是这个老家伙偷偷过来献殷勤,抢了她的私活儿!
不是都说好了,今年都是她来干私活儿吗?
夫人最是守诺,不可能无缘无故换人,难道是二夫人敬茶时,她说了两句场面上的吉祥话,被夫人记恨上了?
想到这里,赵嬷嬷慌乱起来,“夫人......”
“赵嬷嬷,别多想。刘嬷嬷最近家中遇到些麻烦,需要些钱财度过难关,我便将活计先派给了她。
等到刘嬷嬷家中事情过去,我再将这段时间的活计补给你。”
苏照棠轻声温言解释一句,赵嬷嬷心里不慌了。
“原来如此。”
她就说,夫人胸怀何等宽广,哪里会计较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紧跟着,她就有点羡慕起刘嬷嬷来。
这老婆娘居然能得夫人关心,真是好运。
刘嬷嬷却是听着眼都红了。
她只顾着赚赏赐填补家中祸事,竟没想到是夫人特意安排的。
夫人这般高高在上的人物,竟还关心着她这种小人物的生活。
她刘翠花就没遇到过这么善良体贴的主子。
这辈子,她都跟定夫人了!
“夫人您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刘嬷嬷一脸坚定:“老奴一定办得妥帖,不叫夫人您失望。”
“你们二人办事,我向来放心。”
苏照棠淡笑着开口:
“你们就照老夫人的意思办下去。若是下人不服,你也莫要隐瞒,尽力安抚。
记住,别让人闹到郎君那边去,亦莫要让郎君发觉家中异样。坚持两日,便不用再管了。”
两位嬷嬷听得连连点头,随后步履匆匆地下去办事了。
两人刚走没多久,琼枝进来道:“姑娘,书舟过来领赏钱了。”
苏照棠刚刚拿起的刻刀又放下,“给他,多给三成。”
上辈子刘、赵两个嬷嬷因着签的是活契,不好被随意发卖,又没暴露与她暗中的关联,最终只是被叶可晴赶了出去,另寻别家做活。
书舟却是死契,又是个傻的。
他竟直接跑到陆洲白面前求情,想要让陆洲白放她离开陆家。
陆洲白岂能容许身边之人,还对自己厌恶的发妻留有忠心。
没过多久,书舟就在那年冬天意外淹死在她院外的池塘里,手里还死死抱着一卷棉被。
这些恩情,苏照棠都记着。
所幸今生日子还长,她有的是时间弥补亏欠。
......
接下来两日,陆家宅内被袁氏闹得怨气冲天,却因刘嬷嬷的安抚,无人闹到明面上。
叶可晴一向嫌弃陆家庖厨做的饭菜,一日三餐都是叫黄嬷嬷去外面买来,亦是没察觉到家中吃食变差。
碧珠倒是提了一嘴,可叶可晴又怎会关心下人吃得如何,听过便忘,自然也不会跟陆洲白说。
书舟又是个特别听话的,苏照棠让他别告诉郎君,他真就一个字也不提。
如此种种下来,陆洲白每日早出晚归,竟没听到一丝风声,只当棠儿答应母亲,又开始重新掌家了。
直到高大人登门这日。
陆洲白早就听闻高淮递了拜帖,休沐那日就将登门,但等真看到高府的马车停在门前,还是喜出望外。
“高公!”
他快步迎上马车,脸上带着恭维,微笑道:“高公,您可算是来了,思衡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高淮一身便服下车,抬头便看到陆洲白那张被圣上钦点的“清华无双”的俊脸。
他还记得去年第一次见陆洲白,虽说对方身上带着文人那股子假清高,但勉强还算顺眼。
可如今看着,这位探花出身的清流新贵,言行举止间,怎么透出几分世俗油腻?
真是白瞎了这张好脸。
高淮暗自腹诽,却未表现出来,笑呵呵地应道:
“陆大人客气了,你这表字思衡,是你老师取的?”
“正是他老人家所取。”
陆洲白似不欲在老师的话题上多言,很快转移话题:
“听闻您要过来,棠儿早已备了一桌好酒好菜,我们不如边吃边聊?”

“什么?跛足?!”袁氏惊叫出声。
陆洲白脸色微变:“王大夫,这诊断......”
王大夫捋着胡须冷哼一声,“夫人不信,大可再寻医来看!”
见他言辞凿凿,底气十足,陆洲白的脸瞬间无比难看。
此时此刻,他心中第一时间涌起的情绪,竟不是心疼,而是后悔。
后悔没答应与妻和离。
棠儿瘸了。
瘸腿的正妻,不仅撑不起陆家的门面,还在时时刻刻提醒世人,他陆洲白抛妻另娶,以至妻残!
分明一切都是误会一场。
分明他没有犯任何错,日后却要背负如此骂名,老天爷当真要如此待他吗?
“姐姐!”
叶可晴扑到床前,哭得梨花带雨:
“妾身对不住姐姐,若在搜山之时,妾身再拉着夫君多搜寻两日,说不定就能找到姐姐,姐姐也就不用受这跛足之苦了。
夫君,你怪我吧!”
眼见新妻哭得快昏过去,陆洲白心疼不已,连忙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可晴,这怎么能怪你?我只怪天意弄人。这是棠儿的命,她的命不好,怪不得任何人。”
“夫君!”
叶可晴窝在男人怀里啜泣,眸子却暗含得意地望向苏照棠。
然而这一望,竟正好与苏照棠幽深的目光对上。
她悚然一惊,本能心虚地垂下眼,旋即心中恼怒不已。
她竟是被那眼神吓到了。
她怕什么?眼神再狠,还能杀人不成?
今日之后,苏照棠就是个困于后宅的废物,再也飞不出她手掌心!
苏照棠隔着纱帐,都能看出叶可晴的心虚。
先前她还只是怀疑,但在看到王大夫的第一眼,她就立刻肯定,自己前世跛足并非伤重,而是被人动了手脚!
果然,她从这位“王大夫”口中,听到了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诊断。
上辈子她浑浑噩噩,拖了一个月才寻医看伤。
这辈子她一回来就看诊,诊断结果却连一个字都不差,真是好一个仁心堂名医!
叶可晴竟从一开始,就对她下手了。
腿伤尚且如此,那马车失控,当真是意外吗?
堂堂侯府嫡长女,为了区区一个陆洲白,为了一个六品官员的正室之位,就能狠毒到这种程度?
苏照棠直觉有哪里不对,但眼下显然不是深思的时候。
她将所有念头压下,厉声道:“妾身不信妾身这条腿,就这么瘸了,妾身要换大夫!”
她语调发颤,似已在崩溃边缘。
“棠儿......”
陆洲白喉咙发堵,“事已至此,你别多想,先安心养伤。仁心堂大夫的医书连侯府都称赞,已是极好了。
你放心,就算你跛了脚。陆家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为夫不会弃了你。”
“棠儿,家里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为了你的腿,我给你请的可是最好的名医,光出诊费都要整整三贯!”
袁氏一脸肉疼,“洲白月俸也才不过四贯多点儿,家中余钱还要维持常日开销往来,可经不起折腾,你就当心疼心疼他,安分些吧。”
“夫君月俸是四贯没错,但婆母就只看月俸,不看禄米、职田、力课一流吗?”
苏照棠面露自嘲:
“当年婆母您病重,我背着您四处寻医,看过多少大夫?
到了儿媳这里,就只配看一位大夫,直接盖棺定论吗?”
“棠儿!”
分明是袁氏被揭了老底,怒的却是陆洲白。
“你怎可对母亲不孝?我不是说过,当年的事早已过去,不得再提!”
苏照棠眼底讥诮,“妾身所言,句句是真,怎的就是不孝了?还是夫君也觉得妾身只配看一个大夫?”
陆洲白被呛得哑口无言,愈发觉得苏照棠不对劲。
往日他一这么说,苏照棠立刻便不吭声了,怎么今日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屡屡顶撞他?
叶可晴窝在陆洲白怀里,听着两人来回拉扯,眼里掠过一丝不耐,眼神示意王大夫。
王大夫立刻催促道:
“老夫还要接着去别家看诊,若是不治了,劳烦告知一声,老夫这便离开。不过老夫的出诊费可不会退。”
“治的治的!”
袁氏立马转头赔笑,“王大夫先开药吧。”
这三贯钱可不能浪费了,她还想着“重金治妻”的风声传出去,替陆家挽回些名声呢。
王大夫立马提笔唰唰写下一个方子。
“照此方去抓药,先服一月,一月之后,老夫自会来复诊。”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假跛足变成真的,到时候再过来收方,毁去证据,一切便可天衣无缝。
这五十贯钱,赚的真轻松。
王大夫心中得意,合上药箱,立刻就要离去。
却在这时,一名素衣女子突然闯进来,二话不说走到桌前,将方子抓在手中!

“你没掌家?!”
陆洲白怒容一滞,错愕不已。
棠儿未掌家,那这几天家中为何风平浪静?
可晴还病着,他昨日才去看过。账本不在那儿,也不在棠儿手里,那只剩下......
陆洲白脸色微变,未等问出口,听到前院风声的袁氏就已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儿子,我听说高大人被你气走了?你怎么办事的?
这可是承恩侯府交给我们办的第一件事,怎么能办砸了?”
“母亲还有脸问我?”
陆洲白气极反笑:“花厅的那些安排,不都是母亲做的吗?”
“我做什么了?”
袁氏面露错愕,旋即怒容上涌:
“你这两个妻子伤的伤,病的病。
我帮你管着家中内务,给你分忧,你不谢一声娘也就算了,还怪娘?”
“可您坏了儿子大事!”
陆洲白额头青筋暴跳,厉声质问:
“您为何要换茶厅里的茶叶?还有庖厨,为何要平白无故克扣他的工钱?”
“怎是无缘无故?”
袁氏委屈极了,尖声反驳:
“你整日在外跟那些王公子弟吃喝玩乐,开销甚巨,怎知柴米油盐贵?
娘不得削减家中开支,多留下些钱应急吗?
要是一个不好,宅贷还不上,房子都要被西市收走。
咱们一家子都要去睡大街,你丢得起这个人,娘都丢不起!”
陆洲白听着这话,彻底绷不住了,冷下脸来问道:
“原来在您眼里,儿子就是个连宅贷都付不起的无能之人?
既然如此,母亲不如回青城去罢,免得整日担惊受怕。”
“你要赶娘走?!”
袁氏惊得瞪大双眼,随后直接往地上一坐,大声哭闹起来:
“哎哟孩儿他爹啊,你在天上快看看呐!
我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现在儿子出息了,当官了,就嫌弃我,不要我了!我干脆一头撞死......”
袁氏一边哭,一边偷偷看苏照棠。
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闹了。
往常这个时候,苏照棠定会插话进来打圆场,再不济也会让琼枝拉着她。
儿子就会将怒火发泄到苏照棠身上,再跟她道歉。
可这次,苏照棠怎么回事?
怎么还坐在那跟个佛祖似的,一声不吭啊,琼枝也不动弹,她还怎么继续往下演?
袁氏硬生生又假哭了半盏茶的时间,见苏照棠仍然没有动静,终于意识到,这次儿媳不会再帮她了。
再看儿子眼神冰冷,她的气焰,一下子缩了回去。
“儿子,娘也是为了你好。”
她立刻不闹了,试图与儿子讲道理:“你说说,娘都做错了什么?娘改还不成吗?”
“这岂是改与不改的问题?”
陆洲白语气冰冷:“母亲,你根本不懂掌家。你知不知道,今日你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
袁氏又被这话给气着了。
她怎么就不懂掌家了?她管家的本事,比苏照棠好得多!
可这话,她现在不敢说出来。
陆洲白一眼看出母亲的不服,顿时冷笑:“你让高大人坐几天没打扫过的花厅,喝几百文的粗茶,吃腥臊的豚肉!
高大人当场翻脸,拂袖而去!
儿子苦心营造的大好局面,被母亲您破坏得干干净净,您怎么还能有脸来质问我?”
袁氏听得脸都白了,“怎会如此?前院花厅的事,不都是儿子你管着吗?娘只管了后宅和下人。
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陆洲白无力地闭上眼。
他何苦跟无知老母掰扯,平添心累。
“棠儿,母亲要掌家,你为何不拦着?”
他豁然睁开眼,转头将矛头对准苏照棠。
苏照棠看了半天戏,见火终于烧到自己身上,抿唇轻叹:
“夫君的意思是,让妾身拖着这条断腿,去前院张罗花厅吗?”
陆洲白怒容一滞,“为夫不是这个意思。”
前院人多眼杂,要是被外人看到,被人误会他当真苛待正室,陆家岌岌可危的名声,怕是岂不是烂到泥地里?
到时候,怕是连官声都要被连累。
他声音放缓:“我知你腿上有伤,行动不便。你在屋中歇着,吩咐下人去办不是一样?”
“下人都能办的事,母亲怎么就不能办了?”
苏照棠反驳一句,袁氏立刻跳出来:“棠儿,你可没让为娘布置花厅!”
“怎么没有?”
苏照棠诧异,“我派琼枝特意去说了此事。”
此话一出,袁氏立刻想起来,昨日琼枝去过她那边,说是苏照棠有要事嘱咐一二。
但她那时觉得苏照棠管家无能,岂会听,让刘嬷嬷直接把人轰了出去。
袁氏毫无城府,心思全写在脸上。
陆洲白一眼就看出她的心虚,神色愈发阴沉。
棠儿安排得没错,是母亲。
母亲愚蠢,又狂妄自大,这才害得他功败垂成!
可一个孝字大过天,他怎么能继续怪母亲?
是棠儿的错,若是棠儿没有让母亲掌家......
“夫君,此事也怪妾身。”
他念头刚起,就听苏照棠叹息一声,自责起来:
“可妾身伤病在身,心力不济,眼看着与西市柜坊约定的还钱日快到了,妾身正愁着那50贯钱的事儿,实在没有精力再管家中内务了。”
“50贯钱?我不是给你了吗?”
陆洲白面露愕然。
请高大人过来只用了一封帖子的,根本没用上钱,这50贯正好可以用来填补家中亏空才对。
可看棠儿的说法,这笔借贷还没还上?
他忽然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母亲,见后者脸色骤白,心中立刻升起一个极其荒唐的猜测。
果然下一刻,苏照棠便疑惑道:“夫君何时给的,妾身怎么不知?”
猜测得到印证,陆洲白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郎君!”书舟慌忙扶住。
陆洲白稳住身形,再抬头看向袁氏的目光,已然带上了一丝恨意。
母亲竟然私吞了这笔钱,没堵上陆家的亏空!
若不是母亲贪心作祟,棠儿又岂会无力掌家?
若是棠儿掌家,今日他早与高大人谈妥买官之事,从此被承恩侯高看一眼,踏入权贵圈子,无需再假意奉承那些纨绔子弟。
可如今,一切都被母亲毁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