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若鱼小鱼的其他类型小说《梨花雨凉叹今朝江若鱼小鱼》,由网络作家“星星如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客厅里放着她和向景澄的合照,那时的他们还生活在渔村,相依为命,形影不离。他们会在日出时亲吻,日落时缠绵,渔村每一块人迹罕至的沙滩,都曾留下过他们交缠的身影。打不到鱼的时候,向景澄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把所有的食物留给她。台风天茅草房被刮跑时,向景澄会死死地抱住她,说哪怕死也要死到一起。江若鱼摩挲着相框,眼泪逐渐落了下来。她不明白,不过三个月而已,向景澄怎么能变得这么快?出神的间隙,房门被打开,向景澄带着一声酒气进了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他已经大步朝她走来,用炙热的唇封住了她的疑问。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熟悉的颤栗袭来,江若鱼下意识地回应了他。意乱情迷之际,男人的唇边溢出一声“惜惜”,让江若鱼瞬间愣在原地。像是一盆冰水迎头...
《梨花雨凉叹今朝江若鱼小鱼》精彩片段
客厅里放着她和向景澄的合照,那时的他们还生活在渔村,相依为命,形影不离。
他们会在日出时亲吻,日落时缠绵,渔村每一块人迹罕至的沙滩,都曾留下过他们交缠的身影。
打不到鱼的时候,向景澄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把所有的食物留给她。
台风天茅草房被刮跑时,向景澄会死死地抱住她,说哪怕死也要死到一起。
江若鱼摩挲着相框,眼泪逐渐落了下来。
她不明白,不过三个月而已,向景澄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出神的间隙,房门被打开,向景澄带着一声酒气进了屋。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他已经大步朝她走来,用炙热的唇封住了她的疑问。
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熟悉的颤栗袭来,江若鱼下意识地回应了他。
意乱情迷之际,男人的唇边溢出一声“惜惜”,让江若鱼瞬间愣在原地。
像是一盆冰水迎头浇下,她双手发颤地推开了他,难以置信地问:“向景澄,你把我当成谁?”
男人的眼里布满情欲,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又重复了一句:“惜惜,我想要你。”
霸道的气息来息,向景澄撕扯开她的衣服,长驱直入。
“向景澄你放开我!
你混蛋!”
江若鱼想要挣扎,却最终敌不过男人的力气,被他按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掠夺着。
他的动作十分激烈,江若鱼感觉小腹隐隐作痛,她捂着肚子想要推开他,却根本挣脱不开。
“向景澄你这个王八蛋,我怀孕了。”
失去理智的男人根本听不到她的呢喃,江若鱼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咬着牙忍受着这屈辱的一夜。
天色薄暮之际,疲累至极的江若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糊之际,她被人一脚踢下了床。
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对上一双盛怒的眼睛。
“江若鱼,为了嫁进豪门,你连脸都不要了吗?”
“给你五百万还不够,非要给我下药,爬上我的床?”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留下你吗?
别做梦了,我爱的人只有惜惜!”
一句接一句的辱骂,让头脑发懵的江若鱼彻底清醒过来。
她咬着唇,脸上浮现起难堪的薄红,她想要张嘴解释,向景澄却已经先一步夺门而出,一句话也不愿意听她说。
江若鱼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心底的凄凉逐渐蔓延上来。
原来这就是他曾经一起共过患难的爱人,回到纸醉金迷的环境里,他也学会了用钱来作为衡量一切事务的标准。
江若鱼捂着肚子瘫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电梯里,向景澄看着脖颈间暧昧的红痕,烦躁不已,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他开车去了心理医生处,一进门就开始吐槽。
“那个女人果然很有心机,以前故意制造车祸让我失忆,以恩人的身份收留我,以为和我培养出感情就能嫁进豪门。”
“现在知道我要娶惜惜,她的手段更加直接了,真让人恶心!”
心理医生点上一只惯用的香薰,淡声道:“从前你失忆了,才会被她蒙蔽,现在你的记忆已经逐渐找回了,以后防着她些便是。”
他们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弄回来。
于是他们买通了那个医院的护士,在向景澄输的液体中加入了安眠药物,让他睡了三天三夜,将他带回了京市。
向景澄的病房有人日夜看管,他逃不出去,只得乖乖在医院里养伤。
三个月后,他伤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渔村找江若鱼。
原本应该开往机场的车,停在了向家的别墅前。
向景澄不解地看着司机,司机却只低着头:“少爷,这是老爷的意思,请见谅。”
向景澄进了屋,向父向母端坐上首,满脸凝重地看着他。
“向景澄,任性这么久,你也该收敛收敛了!”
“你说你要钱给江若鱼投资,我二话不说给你打钱,但你却为了那个女人,连自己的命走不顾了!”
“我知道你觉得亏欠她,想要弥补,我们没有意见,但我们不能看着你为了一个女人,失去理智,不顾家庭,不顾向氏!”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京市,不许再去见那个江若鱼!”
“不可能!
没有小鱼,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向景澄斩钉截铁道。
话音刚落,一道钢鞭凌空而来,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
“父母辛苦养育你二十几年,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既然如此,我干脆打死你得了!”
向父暴怒至极,毫不留情地一鞭接着一鞭地抽下去,打得向景澄皮开肉绽,后背的衣服全部被鲜血浸湿。
向母心疼地扑过来抱住他,泪流满面道:“好阿澄,你就答应你父亲吧,他也是为了你好!”
“凭咱们向家的条件,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就非那个江若鱼不可呢?”
向景澄咬着牙摇头:“曾经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是小鱼救了我,将一颗真心都交给了我,我却将她伤得遍体鳞伤。”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是小鱼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如果要说我这条命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那就是小鱼。”
话音落,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彻底晕了过去。
骨折的伤,加上被打的伤,让向景澄在床上躺了小半年的时间。
他所有的证件都被向父收了,不得到向父的允许,他无法去任何地方。
他没办法回到渔村见江若鱼,也得不到任何消息。
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酗酒,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消瘦下去。
向母看不下去,小心翼翼地上前劝他。
“阿澄啊,别和你爸赌气了,他也是为了你好啊。”
向景澄置若罔闻,他和向父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即便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两人也不会说一句话。
向母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只得不住地抹眼泪。
“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阿澄,就算妈求你,你振作起来好不好?
只要你不喝酒,妈愿意每个月帮你打听江若鱼的消息,行不行?”
向景澄的表情有片刻的松动,见不到江若鱼,有她的消息也是好的。
他木愣着点了点头。
向母察觉到自己的策略奏效了,于是继续试探着开口:“阿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向家是你做主,你就不用再受你爸的限制了。”
话音落,他的脸庞在江若鱼的瞳孔中骤然放大,他想要强吻江若鱼。
江若鱼及时地转过身去,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颈间。
熟悉的味道充斥在鼻腔中,向景澄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涌动起来。
他贪婪地嗅着江若鱼颈间的味道,声音嘶哑:“小鱼,原谅我好不好?
求你了。”
“只要你今晚答应我,明天一早,一千万会打到渔村的账上,你可以任意做你想做的……”话音未落,江若鱼已经猛地推开他,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向景澄,你将我当作什么?”
“你以为,只要你砸钱,我总有一天会原谅你?
会心甘情愿地陪着你睡觉?”
“向景澄,你这样拿钱威胁人的模样,真让我感到恶心!”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死心塌地爱着小舟,却不愿意给你机会吗?
现在我告诉你,是因为你和小舟,本质上就是两个人。”
“他单纯善良,永远用一颗真诚地心对待别人,而你,自小娇生惯养长大,永远只会用金钱来衡量别人!”
“别说一千万,就算给我你的全部身家,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气冲冲地说完这些话,江若鱼跑出了家,只留下呆滞的向景澄,一直站在原地。
他曾经以为,只要他足够努力,小鱼总有一天会心软原谅他的。
可如今他才发现,他错了。
在小鱼的心里,他和所谓的小舟,完全是两个人。
他们的性格天差地别,而小鱼爱上的,是那个因为失忆而变得无比单纯的小舟。
而自己这个在豪门里长出来的公子哥儿,所做的一切,都会让她感觉到厌烦和恶心。
一种无力感从内心深处袭来,向景澄靠着墙,任由身体滑落。
小鱼,我究竟要怎样做,你才愿意给我一点点的机会呢?
……独自跑出门的江若鱼在海边坐了许久,思考着自己要如何才能解开如今的困境。
以当前的形势来看,她一旦接受了向景澄的投资,便永远摆脱不了他了。
如今之计,只有找到新的投资方,才能够让自己不再受制于向景澄。
抱着这样的想法,江若鱼乘坐第二天最早的一班船离开了渔村。
她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抱着自己的企划书,敲响了无数家投资方的门。
她受了许多白眼,也吃了许多闭门羹,最终遇到一个对她的企划书感兴趣,愿意去渔村看一看的人。
她带着新的投资方,来自香港的企业家洛弛,回到了渔村。
她带着洛弛在渔村调研了一大圈,全面考察了渔村的各方面环境之后,洛弛终于点头,签下了投资协议书。
整个渔村陷入狂欢之中,家家户户都打开大门,聚到一起唱歌跳舞,庆祝渔村美好的未来。
向景澄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江若鱼,心中的不安愈加明显。
他原以为自己接着投资的名义接近江若鱼,无论她有多不情愿,也不好拒绝。
只要有见到她的机会,自己总能一点一滴打动她的心。
可他没想到,江若鱼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的投资方,还签下了合同。
不!
害死江若鱼的幕后真相还没有得到惩罚,他不能就这样死了!
他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才有脸去地下向江若鱼道歉!
向景澄从海里游了上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京市。
夜幕降临,他为阮惜惜准备的婚房里,正响起男女翻腾嘤咛的声音。
向景澄带着一伙人冲了进去,阮惜惜和心理医生还没来得及用被子裹住自己,就被人赤裸着从床上拎了起来。
无数的摄像头对着他们,阮惜惜震惊地看向向景澄。
她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在他眼里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恨意。
那一刻,阮惜惜知道,向景澄恢复记忆了,一切都完了。
第二日,阮家千金婚前出轨的消息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新闻头条上,男女赤裸着身体,即便是打了码,也让人感觉面红耳赤。
一时间,各式各样的辱骂声不绝于耳,甚至连阮家的别墅外,也被人泼了狗血,贴了横幅。
阮家人无奈找到向家,想要祈求向家放过他们。
向景澄却只有轻飘飘的一句:“这只是刚刚开始。”
撵走阮家人之后,向父向母疑惑地看着向景澄:“阿澄,惜惜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如今她虽然做错了事情,但退婚也就可以了,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
向景澄挑了挑眉,看向和他一样被蒙蔽的父母。
“和小鱼曾经经历的一切相比,阮惜惜的惩罚,的确只是刚刚开始。”
他将私家侦探这段时间查到的内容甩到向父向母面前,当听到当年是阮惜惜剪断了向景澄的刹车线后,他们彻底暴怒了。
“这个贱女人!
枉我这么多年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她却只想吃绝户!”
“如果不是她,我们也不会误会若鱼,可怜若鱼和我那没见过的孙儿!”
“阿澄你放心,从今天开始,你想对阮惜惜做什么,我们都不会阻拦,向家会永远为你兜底!”
得到了这句话,向景澄才真正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别墅的地下室里,阮惜惜赤裸着身体,被人绑在椅子上。
她的身边,一直有人在对着她的耳朵念网络上那些辱骂的评论。
“下贱娼妇婊子”等词汇不绝于耳,阮惜惜捂着耳朵尖叫起来,一旁的人却并不放过她,一直在她的耳边不断念叨着。
整整一天一夜,她水米未进,脑子里一直充斥着这些词汇,整个人已经几近崩溃。
地下室的门被人打开,她在一丝光亮之中看到向景澄,她立即哭嚎着扑了过去。
被束缚住的手脚让她站立不稳,连人带椅子摔在向景澄的脚边。
她抓住向景澄的鞋尖,不断祈求着:“阿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了错了,我是被别人蛊惑,一时间迷了心智。”
“你去杀了那个男人,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阮家千金,此刻匍匐在向景澄的脚边,毫无尊严可言。
向景澄嫌恶地踢开她,朝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立即有人将她带出了地下室。
阮惜惜坐在车上,看到耀眼的阳光,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向景澄大步上前拦住她,将一条裙子扔在她身上。
“明天是我和惜惜的订婚典礼,你好好收拾下,别弄得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们订婚,让我去干什么?”
江若鱼不解。
“还不是因为你做的那些好事,媒体都觉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知不知道惜惜承受了多大的舆论压力?”
“你要是识相的话,明天就乖乖出席,媒体面前该说些什么,你是知道的。”
向景澄的语气隐含威胁,江若鱼知道,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自己或许很难安然离开京市。
次日,她穿着向景澄给的礼服出现在向阮二家订婚的豪华邮轮上。
她刚一出现,就被无数的记者包围了。
“江小姐,请问你和向总是什么关系?
听说你曾经救了向总,和他朝夕相处三年,如今向总就要和阮小姐订婚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阮小姐是不是真如网上揣测的那样是第三者呢?”
越过喧闹的人群,江若鱼看到向景澄搂着阮惜惜,看向自己的眼神是赤裸裸的凶狠。
江若鱼心中凄凉无比。
索性她是斗不过这些豪门世家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活着离开才是最重要的。
她沙哑着嗓音开口:“大家误会了,我和向总没什么关系,阮小姐才是向总的青梅竹马。”
话音落,满堂哗然,众人看向她的眼神也变了。
“我就说呢,一个小渔村出来的女人,也妄想攀上向总,真是痴人说梦。”
“是啊是啊,我听说她手段还不少呢,还冒充向总的恩人,如今向总记忆恢复了,她怕是没有活路了。”
“向总和阮小姐才是天生一对,她这样的女人,怕是脱光了躺在床上,向总也不会看一眼吧。”
无数的羞辱和谩骂迎头袭来,江若鱼半句不敢反驳,小心翼翼地捂着肚子挤出了人群。
订婚仪式很快开始,江若鱼站在最角落里,看到向景澄和阮惜惜拥吻,交换对戒。
即便是早就预想到了这一幕,亲眼看见时,她的心仍然如同刀扎一般地疼痛。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自己和小舟结婚的场景。
可到了如今,他的眼里心里,都只能装得下另外一个女人。
仪式结束,江若鱼落寞地转身,准备离开。
没走几步,却听到一声惊呼。
转过身来,看到离她两步之遥的阮惜惜捂着嘴哭了起来。
“江小姐,我知道你不满意我和阿澄订婚,可你也不能把我的钻戒扔进海里啊,那是阿澄特意为我定制的,全世界只此一枚的钻戒!”
江若鱼头脑发懵,下意识地否认:“我没有,我根本没有碰到你!”
向景澄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半句不听她的解释。
“江若鱼,你有完没完!”
“你以为扔掉惜惜的钻戒,就能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无论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要娶的女人,只有惜惜一个!”
江若鱼闻言脸色变得煞白,扶着栏杆勉强支撑柱自己的身体。
“我说了我没有扔她的戒指!”
她无力地辩解着。
“别狡辩了,在场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今天必须下海去把那钻戒找回来!”
向母的本意是激励向景澄振作起来,毕竟向家这么大的产业,最终都是要交到向景澄手上的。
向景澄却仿若当头棒喝,整个头脑逐渐变得清醒起来。
是啊,小鱼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他却仍旧依靠着家里,他们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如果他也能在事业上做出一番成就,就不用受到任何人的限制了,未来见到小鱼的时候,也会更有底气。
抱着这样的想法,向景澄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天之后,他开始走出家门,去公司上班。
他主动申请去了基层一线的岗位,全面地了解公司的业务产线。
向父以为他终于想通了,内心感到欣慰,父子二人的关系也有所破冰。
向景澄以极快的速度成长起来,与此同时,江若鱼的事业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渔村的建设经历大半年的时间后,终于初见雏形。
正式对外营业的那日,江若鱼和洛弛一起剪彩,看到许多的游客坐船而来,因为渔村的自然风光而惊呼时,她的眼里有激动的泪意。
“洛总,谢谢您!
没有您当初的选择,就没有渔村的如今!”
洛弛看向她的眼神十分温柔:“你应该感谢你自己,是你的努力和坚韧,让渔村有了如今的模样。”
“江若鱼,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有韧劲的女生,就和你的名字一样,依托大海而生,而又能反哺大海。”
这样直白而有深度的夸奖,让江若鱼忍不住低着头笑了。
她低头的同时,却又不自觉的眼神上瞟,打量着面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子。
台下有相熟的村民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哎,你们说,洛总和小鱼之间是不是有故事啊?
我怎么感觉他们俩看对方的眼神有点不一样呢?”
“我也感觉洛总对小鱼有点意思,我听说之前他公司遇到危机险些破产的时候,他也硬挺着给渔村注资,就是不想对小鱼食言!”
“是啊,洛总那么忙,还经常跑到我们渔村来,接小鱼上下班,要说他对小鱼没意思啊,我第一个不服!”
台下七嘴八舌地笑成一团,过度嘹亮的嗓音让个别字眼飘到了台上。
江若鱼赶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了洛弛,耳尖的绯红却出卖了她的紧张。
晚上,村里举办了庆功宴,洛弛和江若鱼是被围在中间的主角。
村民们热情地拥上来,嘴里说着感谢的话,江若鱼拒绝不了,一连喝了好几杯。
酒精上涌的瞬间,让她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不好的回忆,端着酒杯的手有片刻的迟滞。
十分细小的动作,被洛弛注意到了,他立即不动声色地挡在她的面前。
“谢谢大家的热情款待,今晚的酒有多少我喝多少,让我们一起祝渔村的未来越来越好!”
有人注意到他护着江若鱼的动作,笑着揶揄起来,问他和江若鱼是什么关系。
他却只是笑道:“什么关系是若鱼说了算,但是喝多少,今晚我说了算!”
众人笑成一团,齐齐上前给他敬酒。
江若鱼有些担忧,他却在桌底下暗暗捏了捏她的手,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向先生,有什么事吗?”
向景澄知道她还在生气,他急切地抓住她的手,想要向她解释。
“小鱼,我知道我过去做了许多的错事,但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阮惜惜骗了,她……”酝酿了许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打断了:“她通过催眠控制了你的记忆,让你厌恶我,做出那些伤害我的事情来,这些我都知道。”
向景澄瞳孔放大,满脸地不可置信:“你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我早知道这些事情,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江若鱼发出一声轻笑:“告诉你?
我也想过,可你没有给过我开口的机会。”
“你毫不犹豫地相信阮惜惜,将我踹下楼梯,从那一刻起,我感觉说与不说都没意义了。”
“为什么没意义?
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向景澄有点崩溃了。
从他知道江若鱼还活着的那一刻开始,他一直在心中反复演练着,应该如何向她解释过去发生的一切。
他知道江若鱼受了很多苦,但他也相信,江若鱼如果知道真相,会愿意原谅他的。
毕竟她那样爱他,一定能够体谅他作为被蒙骗方的苦衷。
可此刻,江若鱼的态度却并不是这样。
一阵咸湿味的海风拂来,将江若鱼的声音吹得有些碎。
“无论是不是你的本意,那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如今我看到你的脸,想到的不是我与小舟的甜蜜过往,而是你,向景澄,留给我的刻骨铭心的伤痕。”
“我们之间隔着嘟嘟的死,孩子的死,还有我的半条命,无论真相如何,这些事情都是你亲手做下的。”
“有这些事情横亘在其中,我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江若鱼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像一根坚硬的棍子,狠狠地敲击在向景澄的脑袋上。
他先是头脑发懵,而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意识到江若鱼话里的意思。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抹去,已经造成的伤疤,无论根源如何,都已经留下了印记。
他的小鱼,不会再原谅他了。
这样的认识让向景澄感到惶恐,他一把抓住江若鱼的手,毫不犹豫地跪在了沙滩上。
“小鱼,对不起,我为了过去的事情,真诚地向你道歉,无论你想怎么惩罚我也好,报复我也好,我都心甘情愿地接受。”
“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跪在她的面前,无比卑微地祈求。
江若鱼却只是平静地拂开他的手。
“向景澄,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会原谅你。”
“对我而言,最好的结束,就是你永远消失在我的生命之中。”
“别再来找我了。”
丢下这几句话,江若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海边。
海浪袭来,打湿了向景澄的衣裤,他浑身发抖地跪在沙滩上,许久没有起身。
比身体更冷的,是他的心。
因着向景澄的突然出现,江若鱼一晚上翻来覆去地做了许多噩梦。
梦里全是她被人灌酒被人扔下海被人踢下楼梯的场景。
她筋疲力尽,临近天亮时才勉强睡着,刚睡了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抬起头,迎着刺眼的日光,感觉自己像是个小丑。
阮惜惜骗了他,她不是苦等他多年的单纯青梅,江若鱼也不是处心积虑接近他的恶毒女人。
江若鱼救了他,和他相依为命三年。
可如今,她却死了……向景澄的肩膀沉了下去,他双腿发软,再难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单膝跪了下去。
人来人往的香港街头,所有人都在打量着这个气质高贵,行为却很奇怪的男人。
他却顾不上那些目光,只一遍一遍地拍打着自己的心口,嘴里重复念着同一个名字:“江若鱼,江若鱼……”向景澄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瘫坐了许久。
他用力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却仍旧想不起来关于江若鱼的过去。
偶尔出现的几个梦里的片段,和阮惜惜告诉他的话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精神分裂。
夜幕降临,医生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时,看到红着眼眶的向景澄,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来。
“向先生,你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的吗?”
向景澄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要恢复记忆,无论用什么方法。”
医生沉着眼看他:“你确定?
即便这过程很痛苦?”
“我确定。”
无论如何,他不能再当一个被人蒙蔽的蠢蛋,他要找回所有的真相,和江若鱼有关的真相。
从第二天开始,向景澄在医院里接受了为期一周的电击治疗。
每一次触电时,他浑身都会止不住地发抖,剧痛的感觉更是从心脏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他许多次疼得筋挛,疼得喘不上气,却还是咬着牙要求医生加大电流。
无论要承受多少的痛苦,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记忆。
一周后,向景澄走出医院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的身上遍布着电击留下的青紫印记,轻轻一碰都会觉得剧痛。
但他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跨海大桥上出了车祸,被江若鱼捡回了家。
在那间破落的小房子里,她没日没夜地照顾着他,直至他恢复健康。
他们一起生活在那个小渔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们在白日为了生机而奔波,却又在夜晚抵死缠绵。
他们的爱意在相依为命之中萌发生根,长进血液里,在每一次心脏搏动时诉说。
但向景澄,却忘记了这一切。
过去的这些日子里,他将江若鱼视作最可恨的人,用尽一切的方法羞辱她,折磨她。
他害死了嘟嘟,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也害死了她……想到这里,向景澄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奔涌的痛苦,在香港的街头狂奔起来。
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他朝着海边的方向一直跑去,即便筋疲力尽,也不愿意停下脚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跑到了维多利亚海港边,他嘴里念叨着江若鱼的名字,没有任何犹豫地跳进了海。
海水没过头顶的瞬间,他感觉到窒息的痛苦。
他闭着眼睛想要就此沉沦下去,脑海中却又不自觉地浮现起阮惜惜的图谋。
他左手牵着狗,右手牵着她,一家三口的剪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画面定格在这里,向景澄也从梦中醒了过来。
他拍了拍自己胀痛的脑袋,感觉疲惫不已。
为什么总是梦到江若鱼,她都死了还不肯放过自己吗?
不过那梦里的场景为何那样真实?
除了江若鱼,还有那只叫嘟嘟的小狗?
难不成江若鱼编造的谎话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竟然已经形成了画面?
向景澄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的不安不断地放大。
第二天,向景澄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那头告诉他,他在市中心的公寓已经空置了很长一段时间,是否要转手出掉。
向景澄犹豫片刻,沉声道:“先不用。”
他想过去看看,江若鱼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对他影响如此之深。
空荡荡的房间里布满灰尘,江若鱼的东西少得可怜。
几间带着鱼腥味的短袖,几双被洗得发白的鞋子,还有一些小狗用的东西。
向景澄翻遍了整个房间,却没找到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东西。
他轻笑一声:“向景澄,我看你真是魔怔了,竟然到这个女人这儿找和你相关的东西,你忘了她曾经对你做过什么吗?”
正打算离开之际,他瞥到沙发缝隙里的一个笔记本。
犹豫一瞬,还是拿了起来。
“5月6日,在海边捡到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弄到卫生所,希望他别死了。”
“6月10日,他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还说要留在渔村陪我,真搞笑,那我就勉强收留他吧。”
“8月2日,今天小舟第一次煮饭给我吃,有点糊,但也能吃,原来家里有人是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9月9日,今天小舟偷亲我,太羞人了,不过我怎么还有点隐隐的高兴呢?
我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小舟,向景澄恍惚记得,在他的梦里,江若鱼就是这样叫他的。
在她的日记里,他能看到过去三年他们在一起的许多片段,一幕一幕,放电影一般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向景澄坐在沙发上,花了三个小时将这个笔记本里的内容全部看完。
有的片段他已经全然没有印象了,有的片段却感觉有些熟悉,甚至有的片段,曾经出现在他的梦里。
难道这些也是江若鱼编造的谎言吗?
她真的用了三年的时间,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只为了圆她说的谎吗?
向景澄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谎。
是惜惜,还是江若鱼?
向景澄思索半晌,掏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帮我定最快一班去香港的机票。”
向阮两家在京市的势力太广,他回来时间不长,还没有真正的心腹。
如果想查清楚真相,他必须去别的城市,弄清自己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紊乱,自己遗忘的,究竟是些什么?
向景澄离开公寓,回向家拿上行李,准备直奔机场。
出门时,碰到阮惜惜进屋。
“阿澄,你要去哪儿?”
她亲昵地挽上他的手臂,他却下意识感觉有些排斥。
原来,在她命悬一线的关头,向景澄仍然选择将所有的血都给受了轻伤的阮惜惜,对她的死活置之不理。
在邮轮上听到向景澄遭遇的一切,她心里升起过片刻的希望。
她想着,如果将真相告诉他,或许他们之间还能回到从前。
可到了这一刻,江若鱼的心已经狠狠地坠入深渊,麻木得没有任何痛感了。
他们之间隔着嘟嘟的命隔着孩子的命,隔着自己丢了大半的命。
无论苦衷是什么,真相是什么,他们都不可能回得去了。
江若鱼平静地拔掉手上的吊针,撑起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了医院。
她坐上回渔村的大巴车,将手机扔出窗外,而后坚定地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看这个令她伤心欲绝的城市一眼。
向景澄,无论未来你会否知道真相,我都不会后悔此刻的选择。
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阮惜惜的腿伤得不重,但向景澄担心会留下后遗症,仍旧陪着她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这日,他经过一间空的病房时,听到里面护士急切的声音。
“八号床怎么不见了?
她流产大出血,伤了根本,必须得要住院才行啊!”
“今早我看见太平间的同事从这里推走一个人,是不是没挺过来?”
“唉,我得去问清楚,毕竟是我的病人,是死是活至少得和我说一声。”
听到“流产大出血”的字眼,向景澄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等到两个护士急匆匆地出门之后,他才踌躇着走进了病房。
最普通的多人病房里,最里面的八号床,写着江若鱼的名字。
江若鱼死了?
因为流产大出血死了?
心跳突然停了一拍,向景澄不自觉地躬起了身子,捂住了心口。
他快步走出病房,没有片刻的停留。
故而也就没有听到走廊尽头护士的声音:“原来推去太平间的是九号床,八号床是自己出院的。”
向景澄呼吸急促地爬到医院顶楼的天台,凉爽的风扑面而来,他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企图让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没事的,江若鱼死了就死了,自己不是正想她离开自己的生活嘛。
如果不是她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地接近自己,还那么恶毒地将惜惜推下楼梯,也就不会有如今的这些事情。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和自己没有关系。
向景澄不断在心里重复着这些话,直至自己彻底信服了这些说法,才故作轻松地离开了天台。
果然,从这天之后,江若鱼再没出现在向景澄的生活里过。
他的身边再没人提起过这个格格不入的渔女,仿佛他们从不曾认识过。
向景澄原本是应该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连许多天都睡得不踏实。
他反反复复地做同一个梦,梦里,他牵着一条狗站在海边,殷切地望着海的方向。
湿漉漉的女孩从海里游出来,向他举起手里的收获,脸上挂着疲惫而满足的笑容。
他第一时间迎上去,用自己的外套包裹祝她,将她瘦小的身体拥入怀中,不断地亲吻着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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