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别尘沈幼烟的其他类型小说《另谋高嫁:这世子夫人我不当了陆别尘沈幼烟 全集》,由网络作家“锦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屋内灯影憧憧,昏暗的光线将原本憔悴悲伤的人照得更加萧索凄凉,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瘦得骇人。他昨晚去看她,她一直躺在床榻上,他竟不知道,她如今消瘦到这般程度。斥责愤怒之话堵在唇边,生生无法说出。沈幼烟仰起头,一双含着水汽的眼睛雾蒙蒙的,“夫君来此何事?”没等陆别尘回答,她好似想到什么,抽噎一下,按了按眼角泪花,起身去匣子里拿出那副心经,双手递到了陆别尘手中。“这是我今日以血抄写的心经。”陆别尘捏住心经,展开,鲜血早已干涸成了褐色,血腥味迎面扑来,娟秀的小字好似刺眼的火焰,灼的他眼睛生疼。“你……”话没说完就被沈幼烟打断了,“还望夫君信守承诺,待我抄满十日,放绿锦回来。”她咬着唇,楚楚哀求,好似可怜的猫儿,让人忍不住心疼。陆别尘捏紧心...
《另谋高嫁:这世子夫人我不当了陆别尘沈幼烟 全集》精彩片段
屋内灯影憧憧,昏暗的光线将原本憔悴悲伤的人照得更加萧索凄凉,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瘦得骇人。
他昨晚去看她,她一直躺在床榻上,他竟不知道,她如今消瘦到这般程度。
斥责愤怒之话堵在唇边,生生无法说出。
沈幼烟仰起头,一双含着水汽的眼睛雾蒙蒙的,“夫君来此何事?”
没等陆别尘回答,她好似想到什么,抽噎一下,按了按眼角泪花,起身去匣子里拿出那副心经,双手递到了陆别尘手中。
“这是我今日以血抄写的心经。”
陆别尘捏住心经,展开,鲜血早已干涸成了褐色,血腥味迎面扑来,娟秀的小字好似刺眼的火焰,灼的他眼睛生疼。
“你……”
话没说完就被沈幼烟打断了,“还望夫君信守承诺,待我抄满十日,放绿锦回来。”
她咬着唇,楚楚哀求,好似可怜的猫儿,让人忍不住心疼。
陆别尘捏紧心经,双手负后,用力侧过脸不去看她。
“自然,我素来言出如山。”
沈幼烟缓缓舒了一口气,“多谢夫君。我今日去给父亲上坟,这会实在疲惫,若无其他事,夫君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别尘见她满脸迫不及待要赶走自己的样子,心里好似堵了一团棉花,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他站着没动,斜眼冷睨沈幼烟,声音冰冷。
“我来是想问你,谁许你私自安排两个通房到听竹院的?”
沈幼烟耷拉着脑袋,声音沉闷,“你觉得我陷害云瑶姑娘是妒忌,我现在要为父守丧,若是不安排通房给你,只会更加做实善妒的名声。”
“从前种种是我不对,我现在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做好世子夫人的本分。”
她顿了一下,抬起头,双目真诚,“夫君,你若实在不喜香兰和香玉,可从府里的丫鬟中再挑选两个,实在都不喜,去外面买两个可心的姑娘便是。”
陆别尘发现她当真一本正经在帮自己选通房,一时太阳穴突突直跳。
“好啊!好!沈幼烟,你可真是好样的!”
从前一直温顺柔弱的猫儿,现在居然对他亮出了利爪,这伶牙俐齿的样子,哪有半分从前的温婉。
沈幼烟佯装听不懂,委屈得眼含泪水。
“夫君若是觉得我做得不对,我便把掌管中馈的事交出来,以后绝不掺和府中之事,每日安安分分守在贯雪院。”
陆别尘噎得差点提不上气。
陆母从前大病过一场,不能焦心劳思,更不能操劳过度,所以当时才会让沈幼烟一进府就学着执掌中馈。
他被气得脑袋发蒙,竟然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话,最终挂着满脸寒气走了。
回到听竹院,发现香兰香玉还站在院内屋檐下眼巴巴地等着他。
陆别尘木着一张脸 ,“你们从哪里就回哪里去,我不需要通房。”
香兰和香玉顿时红了眼,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香兰涕泪交垂,“世子爷,夫人已经把我们记在了册子上,我们现在是您的通房,没办法再回去当丫鬟了。”
香玉声音哽咽,“世子爷,求求你别赶我们走,如果你不要我们,我们出了这个院子只能一死了之。”
二人开始齐齐磕头,不停哀求陆别尘留下她们。
陆别尘低头看着二人,顿时感觉今日比任何时候都要疲惫,以至于他快无力应付了,还没等他开口,云瑶又哭着跑来。
她穿着一身单衣,扑进陆别尘怀中,颤抖着哽咽。
陆别尘扬长而去。
沈幼烟垂下头,死死咬住下唇,双手一点点攥紧,攥到最后,指甲掐进掌心,隐约渗出血痕,她慢慢松开,再抬首,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沉静。
坐在高台上的赵贵妃视线轻轻掠过沈幼烟,招手让身边的宫女上前,她耳语几句,宫女低声应是,无声退下。
舞姬在大殿中间翩翩起舞,殿内依旧笙歌沸腾。
一曲毕,下一个节目是戏曲。
上台的是大启最好的戏班子,几个戏子在大殿中间咿咿呀呀,武生手里拿着铲头枪,舞得众人纷纷叫好。
沈幼烟无心欣赏,一颗心始终紧绷着,想了想,低声道:“绿锦,把我的酒水都换成茶水。”
她轻喊一声,扭头发现身后绿锦不知何时不见了。
站在一侧的宫女说绿锦姑娘肚子不舒服,临时出去了,沈幼烟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
武生越舞越快,铲头枪忽然脱手,径直飞向了沈幼烟的脸。
沈幼烟完全来不及反应,白宿眸光猛沉,直接将手里的酒盏扔了出去,茶盏裹着内力急速撞上了铲头枪,发出一声刺耳的碰撞声。
铲头枪和撞碎的酒盏一起坠下,砸在了沈幼烟面前的桌子上,打碎了桌上的白瓷酒壶和一堆食物。
酒水和瓷片同时四溅,沈幼烟的上衣前襟全被酒水和食物溅湿,袖子被瓷片割破了一大块。
一切不过是须臾之间。
沈幼烟穿得并不是很厚,衣裳沾水后隐约透出里面的夹衣,她又慌又羞,忙躬身环抱双臂。
大殿忽然安静了下来。
武生急忙下跪求饶,“贵妃娘娘饶命,草民一时失误铲头枪才飞了出去……”
他把头磕得砰砰作响,额头很快开始渗血,其他戏子跟着一起下跪求饶。
整个大殿气氛紧张。
赵贵妃冷笑,“拖下去,严加审问。”
一群人哭喊着被拖走了,赵贵妃视线扫向还在惊愣中的沈幼烟,“来人,带陆夫人去司衣房更衣。”
沈幼烟浑身冰冷。
赵贵妃要置她于死地,刚才那把铲头枪没能杀了她,去更衣,一定还有后手等着自己。
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衣服已然不能再穿,也不能当众拒绝赵贵妃的好意,只得咬牙对赵贵妃行礼谢恩,跟着小宫女离开。
司衣房距离大殿很远,中间要穿过好几条偏背的小路和几个冷宫的宫殿。
小宫女径直把沈幼烟带到司衣房一个院子的厢房,找了一套干净的衣裳给她。
“陆夫人,您在这里更衣,奴婢在院外帮您守门。”
沈幼烟把殿内的床榻柜子都检查一遍,确定没藏人,将门窗从里面全部反锁,这才敢更衣。
换好后,打开门,院子外的宫女早已不知去向。
沈幼烟心中一沉,只能凭着刚才来的记忆,一路小心翼翼往回走。
走到一半,路过一个偏背的宫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有人大力将她扯了进去。
“美人,我可算得到你了……”
那人力气极大,从后面飞快把沈幼烟拖进屋子扔到榻上,伸手就想去摸她的心口。
屋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沈幼烟闻到对方身上让人作呕的酒臭味,抬起左脚,狠狠踢在了对方双腿中间,那人没想到沈幼烟不喊不叫忽然出手,完全没防备,哎呦哎呦惨叫起来。
沈幼烟趁机跳下床榻,拔腿就跑。
刚跑到屋子门口,那人从后面拽住她的后衣襟,咬牙怒骂。
“贱妇,你敢伤我!”
借着月色,沈幼烟回头才看到,这人居然是右丞相嫡子赵寺。
赵寺的好色在整个京都人尽皆知,府中更是妻妾成群。
一切都不言而喻,赵贵妃想彻底毁了她。这个时候,喊叫也没人会来帮她,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就去戳对方眼睛,奈何她没有身手,对方这次有了防备,怎肯再吃第二次亏,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
“姐姐说得没错,你这贱妇果然够劲。”
赵寺当场将她按在地上,用膝盖狠狠压住她的右腿,一手扣住她的双腕,另一只去解她的腰带。
沈幼烟的右腿疼得钻心刺骨,眼泪不停往外渗,腰带被扯开,她挣扎几次,发现自己的身子动弹不了,咬牙噙泪,倾起头就想要去咬赵寺的脖子,赵寺扬手就要扇她巴掌。
门骤然被人打开,一个黑影闪身进来,手中晃过一道寒光,赵寺闷哼一声,当场歪斜倒在一侧,失去了所有动静。
沈幼烟惊惶坐起身,眼里噙着泪花,颤着手系好腰带,抬眼才看到,来人居然是白宿。
白宿手里捏着一把短刀,刀刃在不停往下滴血。
赵寺被一刀割断了脖子,倒在地上,瞪着眼睛,血流不止。
满屋刺鼻血腥味。
白宿不紧不慢蹲下身,在赵寺身上擦干净短刀,将刀慢悠悠收好。
“你……”沈幼烟惊魂未定,“为何……”
白宿抬头,朝她挑眉笑了一下,伸手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别说话,如果我猜得没错,陆别尘马上就会来找你了。”
“什么?”沈幼烟的思绪几乎凝滞。
外面倏然传来脚步声。
“陆大人,夫人只能从这条路回去。咦~这边有个大殿的门居然是开的……”
“进去看看。”陆别尘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沈幼烟心如死灰。
她衣衫不整地和白宿在一起,地上还躺着已经死掉的赵寺。
白宿好似一点不着急,对她伸出手,笑得眼波横动。
“不想被你夫君看到就跟我走。”
沈幼烟神不附体地将手放到白宿掌心中。
白宿弯了弯唇,抱起她点步越出门外,径直跳上了屋顶,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他的轻功极好,避过宫内的巡逻御林军,抱着沈幼烟穿梭在皇宫中,直奔御花园而去。
沈幼烟的大脑一片空白,呆滞地窝在白宿怀中。直到感觉到身上不断传来男子的温热,她才终于找回自己的思绪。
仰头对上白宿峰峦有致的五官,闻到白宿身上清冽的男子气息,她的一张脸羞得通红,挣扎着要下来。
“你……你,你先放我下来。”
白宿低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一张脸红得如柿子,因为惊恐和窘涩,眼睛里还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他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里不安全,你若不想被人发现就先别动。”
他一笑,心口不断震动起来。
沈幼烟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她成亲至今从未和外男如此亲密接触,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了,一时间不知所措,手脚窘得全僵硬了,干巴着声音问道:“你,你为何要救我?你刚才怎么知道我夫君会过去?”
白宿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出来之前,刚好看到陆别尘陪着云瑶回去了。”
“不管你们关系如何,他到底是你的夫君,一旦进了大殿后知道发生了什么,必然要出来找你,找到那个宫殿是情理之中的事。”
说话间,白宿已经抱着她来到了御花园附近。
他看到下面有一个巨大的假山,道:“假山那里无人,我把你放下,你假装从司衣房出来就来了后花园,没去过那个出事的大殿。”
言毕,他点步落在了假山下面,站稳后,目光灼灼看着怀中人,“至于为何救你……”
“是谁?”随着嬷嬷的一声大喝,沈幼烟扭头看到玉平长公主带着两个嬷嬷从假山另外一面走了出来。
玉平长公主是宣明帝的长姐,如今年近四十,年少时曾救过宣明帝一命,在宫中地位极高。
她和驸马感情极好,虽然成亲多年没子嗣,驸马却坚持不纳妾。
只是天不遂人愿,几年前,驸马忽然病逝了。
从此,长公主便长年住在护国寺中修身养性,极少出来,今日因参加宫宴才进宫的。
想到长公主看到自己被白宿如此抱着,她当即浑身冰凉,面无血色。
长公主刚才多饮了几杯酒,有些不适,便带着贴身嬷嬷出来散酒气。
走到这里,她一时兴起,要在假山边赏月,足足站了快两刻钟,见灯笼里的蜡烛燃尽,正要回去,听到背后的声音,这才让嬷嬷出来质问。
长公主看清眼前的两个人后,微微错愕,“白宿?”
白宿淡然地放下沈幼烟,笑吟吟上前行礼。
“长公主,既然这么巧在这里遇到您,还请您帮寻之一个忙。”
他看了看身边的沈幼烟,“请长公主带着陆夫人走一走,若是有人问起,只说你们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即可。”
长公主视线在沈幼烟身上,发现对方吓得完全僵呆了,她低笑一声,“你张口所求之事,本宫岂有不应之理,人交给本宫,你尽管放心。”
白宿对着长公主抱了抱拳,飞身消失了。
长公主对沈幼烟道:“陆夫人,陪本宫一起走走吧。”
沈幼烟如被五雷轰顶,大脑乱糟糟的,神魂恍惚地跟在长公主身后往前走。
走了几步,她忍着巨大的惊骇,小心翼翼问道:“长公主,您……”
“您有疑惑就亲自去问白宿,现在,你要记住,你今晚遇到了本宫,一直在陪本宫散步。”
长公主平静地打断了沈幼烟的话,沈幼烟不敢再多问,恭恭敬敬道:“臣妇记住了,多谢长公主。”
白泽宇神秘勾唇,“这就是陆别尘的聪明之处。他虽然是左丞相的人,却比左丞相更能看清形势。”
“左丞相过于迂腐忠君,若是把这些东西交给左丞相,左丞相必然要交给皇上,逼着皇上处置这些世家。”
“可是皇上昏庸无能,只想在位期间平安度日,他不可能去动这些世家的。说不定还会反咬左丞相诬陷,将左丞相关押起来。”
“一旦左丞相倒了,陆别尘作为左丞相的人,必定会被牵连。”
“陆别尘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
侍卫点头赞同。
宣明帝昏庸懦弱,真干出诬陷左丞相的事,一点也不稀奇。
白泽宇继续道:“陆别尘藏起来东西,为的是找到一个敢把这些东西公开,把整个江南权贵世家全部大清洗的人。”
“如果本宫能上位,便可将这些东西公开,还大启一片清明。”
“本宫当务之急不是整理卷宗,而是把陆别尘拉入本宫麾下,让他相信本宫就是他要找的人,帮着本宫上位。”
侍卫彻底懵了,“可是此事关系到身家性命,您怎么说服陆大人信您?”
白泽宇放下剪刀,直起身,满意地欣赏面前的玫瑰花枝。
“本宫什么都不需要,只要让他知道,一旦大皇兄和二皇兄上位,大启只会更乱,他一辈子也别想让私藏的鱼鳞册见天。想让大启重焕生机,除了本宫,别无选择。”
他缓缓翘唇,诡谲地笑了起来。
“钓鱼最快的方式,是把自己当鱼饵。”
话刚说完,殿外有人来汇报,说是陆别尘带着卷宗到了。
白泽宇左右轻捋一下衣袖,仰起头,大步走出了宫殿。
陆别尘见到白泽宇,恭敬行礼,说是东西都放到了侧殿,询问什么时候开始整理?需要他做什么?
白泽宇随手打开几个箱子看了一眼,捏了捏眉心,满脸无奈。
“陆大人,本宫从未处理过这种事,更不知道从何开始整理,实在一窍不通,不如你先给本宫讲讲,这些卷宗都是如何查看的?”
“三殿下言重了,辅助您处理卷宗,本就是下官职责所在。”陆别尘态度恭敬。
白泽宇笑言感谢,带着陆别尘去了旁边大殿。
陆别尘打开卷宗,一一给他讲解起来,白泽宇面色严肃,听得很是认真。
午饭时,二人一起在大殿用饭,陆别尘趁机询问白泽宇对整理卷宗之事可有什么计划?
白泽宇叹息一声,道:“本宫知道,大家都觉得本宫窝囊没用,可是本宫也是皇家子嗣,也想为大启鞠躬尽瘁。”
“父皇既然把此事交给了本宫,本宫自然想为大启尽一份责。只是外面太多人盯着本宫,本宫还没想好怎么应付。”
陆别尘垂下头,眸光闪动,并未接话。
云瑶和云望舒玩了大半天,眼见着快到午饭时间,徐嬷嬷开始劝说云瑶回去。
云瑶虽然心有不舍,但她害怕耽误下去会让人起疑,只得依依不舍离开。
徐嬷嬷见云瑶似乎很喜欢这个女童,询问对方是哪家的孩子?
心中暗思,这女童穿着破旧,想来家中贫困,她回头可找对方爹娘商议一下,给对方一些银子,让女童时常去陆府陪云瑶。
云望舒一直谨记崔景修的话,不敢在外人面前多说,脆生生回答道:“我不是京都人,娘亲带我来这里探亲的,我们过两日就走了。”
徐嬷嬷遗憾地看了云望舒一眼,带着云瑶回去了。
“放了她!否则,我现在就报官!”
她朝着四个侍卫使个眼色,四个侍卫当即拔刀向前,两个壮汉咬牙切齿盯着沈幼烟,又不敢上前,对峙片刻,最终愤恨地放开丽娘走了。
丽娘惊魂未定地走到沈幼烟面前,红着眼感谢,“多谢陆夫人相救。”
沈幼烟伸手扶起她,挡住众人视线,趁机在她掌心里塞了一个纸条。
“姑娘不必感谢,那日多亏你在玉马湖上救了我一命,这群人若是再来找你,你……”
“丽娘!”着急的男子声打断了沈幼烟。
众人齐齐扭头,丽娘趁机把纸条收到了袖口中。
白宿从远处打马而来,来到众人面前,无视沈幼烟,跳下马,扶着丽娘的肩膀,着急询问:“听闻有赌场找你麻烦,是不是真的?”
丽娘不动声色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多谢白公子关心,陆夫人已经把那群人赶走了。”
白宿错愕,抬头才看到旁边沈幼烟,他怔了一下,抱拳道:“多谢嫂嫂救了丽娘。”
沈幼烟微微一笑,“丽娘救我在先,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白宿转身安慰丽娘,“丽娘莫怕,赌场这事交给我,我保证那群人不敢再来找你。”
似乎是碍于众人在场,丽娘一再后退,不愿白宿碰到自己,说要先行回绣庄。
白宿坚持要护送她。
二人离开前,丽娘对沈幼烟再三感谢,并说明日登门感谢。
云瑶一心想着看自己女儿,无心看沈幼烟和丽娘寒暄,心中焦急万分,只盼着这场意外的风波早点结束。
沈幼烟回到马车,车夫再次扬鞭前行。
到了陆家布庄外,丫鬟搀扶着沈幼烟下了马车,掌柜听闻沈幼烟来了,忙起身相迎,要带她去二楼厢房看账本。
云瑶紧跟其后往里走。
沈幼烟停下脚步,对着徐嬷嬷道:“徐嬷嬷,我要去看账本,你先陪瑶瑶到后院玩一会。”
徐嬷嬷也清楚,自己一个下人不便带着云瑶跟过去看账本,便点头应下了。
云瑶坚持跟着沈幼烟,徐嬷嬷好话说尽,才说服云瑶去后院玩耍。
徐嬷嬷怕云瑶哭闹,让布庄的小伙计去街上买了几个小玩物给云瑶,又买了不少点心给她。
云瑶面上玩的兴高采烈,心中却焦急如焚,只盼着崔景修能遵守诺言,真的带女儿来看自己。
正胡思乱想之际,天上飞舞着一只燕子纸鸢,随风左右晃悠,好似是人在附近不远处放的。
云瑶抬头,看到纸鸢后惊喜大叫,“我想要那个燕子,我想要那个燕子。”
说着就朝着放纸鸢的方向奔去,眼见着云瑶想跑出后院,徐嬷嬷忙上前阻止,“云姑娘,不可以。”
云瑶不管不顾,吵闹不止,“我就要那个燕子。”
徐嬷嬷简直无奈,“云姑娘莫着急,老奴现在就让人做一个给你。”
云瑶不愿,哭的满脸泪花,“我不要你做的,我就要天上这只。”
徐嬷嬷怎么劝都不行,又被云瑶哭的头昏脑涨,只好在侍卫的陪同下,带着云瑶去找纸鸢的主人,准备找对方买下。
几人顺着纸鸢方向很快来到附近的一个巷子。
这里住的都是周围的穷苦百姓,里面乱糟糟的,地上污水横流,到处都是穿着破旧的孩童在窜来窜去。
巷子中有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四岁女童正在拉着纸鸢奔跑,后面还有两个年龄较大的男童在追逐嬉闹。
云望舒抬首看到巷子口哭到眼睛红肿的云瑶,想到义父的话,忍着不敢上前,只是歪着头问道:“你们找谁?”
陆别尘回到书房,拿出那个捡到的平安符,端看许久,眸光逐渐冰冷。
他让朝飞把东西放到马车里的角落里,莫要惊动任何人。
以后,她只是他名义上的夫人,仅此而已。
翌日,天清气朗。
绿锦伺候沈幼烟梳妆时面露忧色。
“小姐,你从祠堂回来一直卧病在床没给老夫人请安,现在你身子已经痊愈,一会去请安,也不知道老夫人会不会为难你。”
沈幼烟苦笑,“去了不一定为难,不去就是不守礼节,必然要被为难。”
绿锦忧心忡忡,收拾好,沈幼烟忽然发现云瑶送给自己的平安符不见了。
她陡然四肢发凉,“绿锦,云姑娘送我的平安符丢了,你快帮我找找。”
绿锦忙指挥其他的丫鬟婆子一起寻找,众人满屋子翻一遍也没找到,绿锦忙去马车里翻找,没一会拿着平安符回来了。
“小姐,这东西落在了马车里,奴婢在缝隙里找到的。”
差点以为落在了昨天和赵寺争执的破宫殿里,幸好只是虚惊一场,沈幼烟长舒一口气。
用了早膳,她去鹤年堂给陆老夫人请安,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云瑶的娇笑声。
“伯母若是喜欢,瑶瑶下次再绣一条其他颜色的给你。”
沈幼烟进了屋,见陆母正拿着一条做工精美的抹额摩挲,云瑶站在一侧,挽着她的胳膊,嫣然而笑。
“母亲。”沈幼烟上前行礼,陆母仿佛没看到,还在和云瑶说话。
“瑶瑶,你是客人,我哪能一直麻烦你给我绣东西。”
云瑶撅起嘴巴,“伯母,若不是陆哥哥,我现在还在江南当卖酒女呢,陆哥哥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孝敬你是应该的,怎么能说麻烦?”
二人有说有笑,沈幼烟就这样一直躬身站着,直到右腿开始发疼,陆母仿佛才注意到她。
“幼烟,瑶瑶刚才还在说,听闻法音寺烧香很灵,她想去那边给昭昭上炷香,你现在陪她一起去吧。”
关系到陆昭,沈幼烟无法拒绝,低声应下,立马安排人去准备马车。
到了法音寺,沈幼烟咬牙陪着云瑶爬上去,二人烧了香出来,云瑶听闻法音寺山顶还有个观音殿,坚持要上去看看。
法音寺占据了整个山头,建得极大,山顶有个单独的观音殿,大部分都是求姻缘的,香火很旺盛。
可是从法音寺往上爬全是台阶,来回需要一个时辰。
沈幼烟爬上法音寺后,右腿已经疼得青筋直跳,实在无法往上去。
云瑶见她面色难看,想了想,道:“阿烟姐姐,不如你在这里等我,我带着丫鬟上去看看,一会下来找你。”
沈幼烟抬头往上看了一眼,今日天气好,上山的路上有不少香客和小沙弥。
“也好。你快去快回,莫要耽误,我在这里等你。”
她让跟来的两个侍卫随着云瑶一起上去,留下绿锦陪着自己。
云瑶带着丫鬟嬷嬷和侍卫一起上了山顶,沈幼烟见日头上来,秋阳大剌剌地刺眼,便和绿锦寻了殿后一片清净的地方休息。
绿锦心疼地给沈幼烟按捏右腿,“小姐,老夫人知道你腿疼,故意让你陪着云姑娘来爬山,分明是想磋磨你。”
沈幼烟垂着眼,“昭昭是因我而死,母亲气我是应该的。”
绿锦噤了声。
凉亭四周树柯粗壮,叶枝繁茂,旁边还有几丛极大的芭蕉丛,因偏僻安静,偶尔有凉风袭来带着一阵花木的清香,倒是别有一番清幽舒爽。
“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只要陆别尘今晚出门,必死无疑。”
旁边的树林中忽然传出极小的低语声,沈幼烟面色猛然,透过芭蕉丛的缝隙,看到远处的假山后有个穿着藏青色锦衣的公子在说话。
那两个人所站位置极高,能环视四周的风景,沈幼烟所坐的地方刚好被芭蕉丛遮住,对方侧着身,并未看到她。
她也同样看不到对方的正脸,只能隐约看出对方的身材挺拔修长,脚上的皂靴侧面绣了一片精美的鹦鹉纹。
旁边站着一个黑衣侍卫,微微躬身,姿势恭敬。
锦衣公子不紧不慢道:“很好。”
沈幼烟对绿锦做出一个噤声姿势,绿锦忙捂紧了自己的嘴巴。
锦衣公子又站了一会,慢悠悠踱步离开了。
沈幼烟的一颗心高高悬着,直到确定对方彻底走远,她不顾右腿之痛,拉着绿锦飞快离开了。
待主仆二人不见踪影,刚才的锦衣公子再次出现,身边还跟着云瑶。
锦衣公子慢悠悠走到沈幼烟刚才坐的地方,轻笑了起来。
“你和陆别尘从江南相遇到现在,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至今没从陆别尘口中套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你说是陆别尘没碰你的心思,也不愿意对你知无不言,是因为中间还隔着沈幼烟。”
锦衣公子斜睨云瑶,声音无喜无悲。
“本公子帮你到这一步,你今晚不能再让本公子失望了。”
云瑶耷拉着脑袋,“公子放心,云瑶一定尽力而为。”
锦衣公子满意颔首,点头离开了。
沈幼烟拉着绿锦,一口气跑到人来人往的大殿中央才敢喘息,绿锦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双腿有些发软。
“小姐,咱们现在赶紧回去通知世子爷吧。”
陆别尘死了,陆老夫人绝对一刻钟都容不下沈幼烟。
沈幼烟深吸一口气,“莫慌,等云瑶下来,我们立马回府。”
二人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云瑶才慢悠悠从山上下来。
沈幼烟一刻钟也没耽误,火速带着云瑶一起回府了。
回到府中,得知陆别尘还在户部上值,她让下人去喊陆别尘,说自己有急事找他,让他务必回来一趟。
户部厢房,陆别尘正在整理清丈土地的卷册,听闻沈幼烟有急事找自己,头也没抬地回道:“我在忙,现在没时间回去。”
小厮被打发了回去,没多久,户部的官差进门汇报。
“陆大人,您夫人来了,就在外面,说是有急事找您。”
陆别尘瞬间不耐烦起来,“让她先回去,我忙完自然会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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