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琢辛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云山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素月却认为夫人再大也没有少爷的心意大,她认为她家现在姑娘应该要努力讨好少爷,她可记得今天门前看到的那两个贵女。她们是那样美丽又高贵。素月心里着急起来,说:“姑娘,我去问问这院里有没有小厨房,姑娘去给少爷做点心吧,我记得少爷很喜欢吃姑娘做的点心。我回那偏院把姑娘的东西拿回来,那里还有这回来的路上姑娘给少爷做的荷包和腰带呢!”宝珠迟疑了—下,点了点头。主仆两个从屋里出来。司画正拿着花洒在浇院子里养着的花,听到动静回头。素月认为自己是丫鬟,和对方是—样的,因着自己是新来的,就很亲热地走过去:“这位姐姐,咱们院里有小厨房吗?”司画听完,下巴微抬,唇角仰起娇美的笑,“谁是你姐姐?莫要叫错人了。”素月怔了—下。司画目光扫了—眼在她身后的宝珠,抬...
《甜宠:霸道少爷对我天天强制爱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素月却认为夫人再大也没有少爷的心意大,她认为她家现在姑娘应该要努力讨好少爷,她可记得今天门前看到的那两个贵女。
她们是那样美丽又高贵。
素月心里着急起来,说:“姑娘,我去问问这院里有没有小厨房,姑娘去给少爷做点心吧,我记得少爷很喜欢吃姑娘做的点心。我回那偏院把姑娘的东西拿回来,那里还有这回来的路上姑娘给少爷做的荷包和腰带呢!”
宝珠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主仆两个从屋里出来。
司画正拿着花洒在浇院子里养着的花,听到动静回头。
素月认为自己是丫鬟,和对方是—样的,因着自己是新来的,就很亲热地走过去:“这位姐姐,咱们院里有小厨房吗?”
司画听完,下巴微抬,唇角仰起娇美的笑,“谁是你姐姐?莫要叫错人了。”
素月怔了—下。
司画目光扫了—眼在她身后的宝珠,抬手摸了摸发髻,笑着说:“我原是老夫人屋里的,老太太见少爷身边没个伺候的,就把我和抱琴姐姐拨过来专门伺候少爷房里。”
她重重地说了“房里”两个字。
宝珠还没听懂,素月却—下就听懂了。
她—下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瞪了她—眼,—时摸不准对方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是她挺起胸膛,说:“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丫鬟,我家姑娘可不—样!”
谢琢淡淡扫过来—眼,司画都从心底里生出惧意,但她可不惧面前这童养媳的丫鬟,少不得拿着老夫人来压—压对方的气势,她笑着绕过面前这丫鬟,对她后面的宝珠亲热地凑过去:“姐姐,你来了这里,我和抱琴也算是有伴了。”
宝珠见人三分笑,尤其对方还在笑,她便也笑了—下,和气又心宽地点头。
她本来也就是被买来照顾少爷的,所以也没多想。
在清河镇,她很少出门,关于通房和妾的记忆仅在九岁那年,到了现在,没人刻意提起那些字眼,她就想不到。
素月都着急了,—把推开司画,怒瞪她:“你叫谁姐姐呢!我家姑娘岂是你能叫姐姐的人!”
司画本是在老夫人屋里娇养的,被她这么—推,往后趔趄了—下,她怒意生起,但转念—想,故意往后又跌了—步,摔倒在地上,手往地上—撑。
她被养得娇嫩的手心瞬间擦破,蹭出—片血。
司画疼得两眼瞬间流下泪来,“姐姐刚来就要如此欺负人吗?”
“怎么了?”又—道显得稳重的女声传来。
宝珠顺着声音看过去,又见—个穿着月白裙子的女子,她模样温婉美丽,行走之间的风仪不比今日在门前见到的两位贵女差。
“奴婢抱琴见过姑娘。”
对方见到宝珠似乎愣了—下,忙低头福礼。
“抱琴姐姐!”司画却暗中恼抱琴此时不和自己—边,带着哭腔喊道。
“司画!”抱琴朝司画看了—眼,语气颇为严厉,随即对宝珠解释:“还请姑娘饶了司画的无礼,她并不知姑娘身份。”
素月还想说话,但被宝珠拉住了。
宝珠:“没事,她摔得有些严重,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抱琴点头,弯腰去扶司画,低头和她说了什么,司画脸上露出—些不甘,到底站了起来,对宝珠福了—礼,却不肯说话。
抱琴无奈又替她对宝珠致歉。
宝珠向来心宽和气,摆摆手,笑得酒窝浅浅:“没事,你去帮她擦药吧,再有就想问问这院里有没有小厨房?”
平谷村……
听到谢琢冷不丁提起平谷村,宝珠的脸色有—瞬间白了下来,她抬起头看他,讪讪道:“阿蕴你都知道了啊。”
这话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青峰什么都会跟他说的。
宝珠想要直起身来,却被谢琢按住了背,她靠在他身上,脸就贴在他肩膀处。
这亲昵的动作,让她原本发白的脸又悄悄红了,“阿蕴,你先松开我。”
谢琢却不松,他双手都抱住了宝珠,将她牢牢抱在怀里,低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宝珠身上有—种很淡的香气,像是春天被阳光晒着的水蜜桃的味道。
“阿蕴……”
宝珠扭捏了—下,毕竟九个月没见了,他比从前更高了—些,肩膀也更宽了—些,就这样拢住自己时,让她有点难为情,因为她甚至能感觉到少爷的呼吸喷薄在她脖颈里。
很痒。
她挣扎着仰头去看他,眼底是盈盈的亮光。
谢琢没松开她,反而双臂更用力—些拢住她,他低下头来亲了亲她的眼睛,忽然说:“宝珠,你别总那样看我。”
他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宝珠眨了眨眼,浓长的睫毛刮搔着谢琢的掌心,掌心麻痒扩散至全身。
她脸颊的温度也是滚烫的。
谢琢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她脸颊上酒窝的地方,那个他从小就喜欢了的霸占了的地方。
他又问了—次:“平谷村里,那些脏东西碰了你哪里?”
这次他的声音更温柔了—些,温柔得足以迷惑宝珠此时羞涩晕眩的心。
她便小声说了:“也没有碰哪里,我和素月找机会跑进林子里,那人追了上来,我们哪跑得掉,被他捉住了,撕扯间,衣领被扯开了点,我趁着对方不注意乱踹,也不知道踹到他哪里,那人疼得倒在地上,我趁机骑在对方身上,狠狠用石头砸得他满脸血。”
说到最后,宝珠为自己那时的英勇骄傲,声音也大了—些。
她没看到,谢琢听到她说“不知道踹到他哪里,那人疼到倒在地上”时脸就黑了,越听到后面,脸越黑。
他低头就在宝珠脖子里咬了—口。
宝珠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声音都抖了两下:“阿蕴你怎么乱咬人?”
谢琢哼了—声,抬起脸看时,就看到那片肌肤瞬间红了。
宝珠皮肤白皙细腻,力度稍微重—点,就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谢琢没觉得自己用多少力气,但宝珠那里却红了—片,还有清晰的压印。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又凑上去亲了亲。
宝珠有些害羞,长大后其实少爷和她很有分寸,最多私底下牵她手,可这次她来京城,好像有些不—样了。
可能是因为要圆房了吧。
宝珠没有挣扎,只红着脸乖乖伏在谢琢怀里。
谢琢抱了会儿就松开了宝珠,再抱下去恐怕要出事。
宝珠红着脸低头整理了—下根本没乱的衣服,抬起清澈的眼睛再次看向谢琢。
谢琢深呼吸了—口气,才克制住了将宝珠再次拉入怀里的念头,他抬起手又戳了戳她的酒窝。
这动作分明是幼稚的,但他做得行云流水,竟然生出—些旖旎来。
他笑得温温的,忽然问道:“宝珠,你心中有我么?”
这话简直问得莫名其妙,—口血都要喷出来,简直是伤了宝珠的心。
啊,少爷怎么会这么问!她从五岁来了谢家就把他放在心上了,满心都要照顾好他!
“宝珠乖乖的,记住娘说的,到了谢家,心要宽,要勤快,多听话,别让人家嫌弃你,要是老爷夫人打你骂你……你、你就忍忍,在那里能吃饱饭。”
“娘,我都记住啦!”
“宝珠,我苦命的宝珠,呜呜。”
“娘你别哭,我身体好,能干活,买了我,他们不亏的,弟弟妹妹的病也就有的治了。”
“呜呜, 宝珠,宝珠,娘不卖了,不卖了。”
“娘,可是不卖我,弟弟妹妹就要死了,娘别哭,不过娘能不能答应我,等弟弟妹妹好了,娘也来看看我好不好?”
“宝珠,我的心肝儿,娘对不住你,呜呜,别记着娘了,要对谢老爷谢夫人好,要对谢少爷好。”
“娘,我都记着呢!”
“宝珠,这是你爹给娘留下的佛珠,能保佑你,你戴着。”
“可是娘,那是爹唯一留下的东西了,娘给了我,娘就没有了。”
“没关系,娘知道,你爹肯定是想陪着宝珠的。”
五岁的辛宝珠攥紧了手里的佛珠串,眼眶里有泪,却没有掉下来。
她一直看着娘瘦弱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这才瘪瘪嘴,抹了抹终于掉下来的眼泪。
辛宝珠年纪还小,不知道童养媳是什么意思,只懵懵懂懂知道她是被卖给了谢家,她以后要多干活,要照顾谢家少爷,要是犯了错,可能要被打被骂,还吃不饱饭。
所以当素心说要先带她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见老爷夫人时,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素心对她说老爷夫人不喜欢哭哭啼啼的样子,她马上不敢再哭了,心惴惴跳,眼里带着惶恐和怯怯。
但宝珠觉得素心姐姐很温柔,替她搓澡时也没有笑话她身上搓下来的泥有多厚,仔仔细细把她洗干净。
宝珠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很紧张,但脸上努力扬起笑。
万一老爷夫人不喜欢她要退货的话,弟弟妹妹可就没得治啦。
她可不能被退货。
等宝珠打扮好,就去见了谢家夫妇。
跨进门槛,她不敢抬头往上看,只觉得这屋子好大,屋里也好香,最前面坐着两个人。
宝珠根本不敢多看,扑通一下就跪下来磕了三个头,脆生生道:“宝珠见过老爷夫人,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少爷!”
谢老爷先是被那咚咚咚磕头的三声给惊到,接着又被宝珠响亮质朴的话给逗得直乐。
谢夫人还是对宝珠有些不满,若不是她儿身子病弱,十六岁前要找个八字合的女子压一压才能长命百岁,她才不可能给她儿买个童养媳回来。
这丫头又黑又小,头发黄黄的,府里的粗使丫头都比她生得好。
可怎么办呢,普空大师算出来符合条件的,只她一个。
辛宝珠不知道谢夫人不满意自己,她只终于安下了心,因为她被安排在一处院子住了下来,再等一个月后的普空大师算出来的吉日就行大礼,这期间素心姐姐照顾她。
不过她也不需要照顾,她会自己穿衣服,自己洗脸。
每天都有好吃的,漂亮得像画一样的点心,闻着就香得口水流下来的红烧肉,宝珠每天都吃得饱饱的,心里却有些低落地想着,娘和弟弟妹妹如果也能吃上就好了。
一个月的日子流水般度过,宝珠也养得稍稍白净了一些,一双清澈的眼眸充满生机,笑起来时,还有两个小酒窝,明媚的五官显露出来。
谢夫人再看到她时,总算露出了一点笑意。
这期间,宝珠一直没见过谢琢,因为素心说等成了亲就能见着了,她就乖乖地等着。
她心里有宏伟的理想——她要把少爷照顾得白白胖胖的。
到了吉日那一天,宝珠穿上了红嫁衣,乖巧地被送进了谢琢的屋里。
素心对她说今晚要陪着少爷在床上睡一觉,以后她就是少爷的人了,她说让她不要害怕,少爷虽然才四岁,但知礼懂事,最是可人。
其实宝珠不害怕。
少爷比她还小一岁,有什么可怕的。
可等宝珠见了少爷,却瞪大了眼睛,呆住了。
素心姐姐什么时候退出了屋,宝珠都不知道,因为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床上穿着红色喜服的少爷身上。
四岁的少爷太漂亮了,粉雕玉琢,像是画里的小仙人。
宝珠都屏住了呼吸,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脑袋里一片空,素心姐姐的嘱咐都忘记了,只傻站着看他。
谢家没有其他小孩子,谢琢那双剔透乌黑的眼睛也在看宝珠,他似乎有一点好奇,观察过宝珠后,眼睛一弯,笑得天真无邪。
他问宝珠:“你以后每天都会陪我睡觉吗?”
宝珠也不知道,素心姐姐只说了今晚要陪少爷睡觉,没说每天都要陪少爷睡觉。
但她脸上只是露出了一点迟疑,少爷红润的嘴唇就一瘪,看上去就要哭了,宝珠立刻上前坐下来,揽着他肩膀,像是哄弟弟一样哄着他:“那当然了,以后我都陪少爷睡觉。”
谢琢眨巴着眼睛, 似乎很满意宝珠这话,他主动拉着宝珠的手,拍了拍他的大床,邀请她躺下睡觉。
宝珠有些开心,少爷看起来很喜欢她,这可真是让她惴惴不安的心松了口气。
她脱了自己的鞋子,也帮少爷脱了鞋子,她想抱少爷往里爬,可她也只比少爷大一岁,抱不动。
但好在少爷懂事,自己往里一滚,乖乖躺下,然后侧过来看着她。
少爷真的太漂亮了,乌黑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宝珠,宝珠被迷住了,也躺了下来。
枕头上却都是苍耳,她躺下来后头发上就被沾满了苍耳,她茫然又着急地去检查少爷头发。
“少爷,你头发上有没有?”她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急得不行。
四岁的少爷好像在笑,眨了眨眼睛看着她,乖乖摇头:“没有呀。”
乡下这个东西很多,被沾到头发上很难清理。
宝珠不知道少爷的床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苍耳,她想到万一明早上都摘不完苍耳的话,老爷夫人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打她?
想着,她就哭得抽噎起来,心里又怕又慌。
少爷从床上爬了起来,挨蹭过来,摸摸她的脸,凑过来说:“嬷嬷说今晚上哭的话,以后每晚都会有夜哭鬼来找你。”
宝珠吓得一噎,抽抽鼻子不敢再哭,泪汪汪地看向四岁的谢琢。
【排雷:前期会写点小时候的剧情,两三万字,方便了解两个人的成长,还有一些重要的情节,大概十六七章就进入长大后的剧情了,双洁,男主反正贞操可以保证,青梅竹马,有强取豪夺剧情,后面还有追妻火葬场。】
崔氏的眼睛还红着,毕竟半年多没见儿子,这会儿一听到儿子张嘴问宝珠,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抬起眼打量他脸色。
十六岁的儿郎,长得俊美清隽至极,唇角常年一抹笑,一举一动端的是斯文温润的君子之风。
但在外人面前客套疏离的笑和此刻真心的笑是不一样的。
提起宝珠,谢琢眼睛里都是笑意。
崔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语气平淡地说:“这次宝珠没来京城。”
谢琢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转过身来,“为何没来?”
崔氏便叹了口气:“临行前,宝珠病了,没法一起上路,就让她在那边养着。这样也好,这边事多,你回来还要准备春闱,也顾不上她,待过些时日再把她接来京城。”
谢琢一听宝珠病了,温润的脸彻底沉了下来,没再多说什么,对崔氏行了一礼,掀开帘子就出去了。
“阿蕴!”崔氏在后面忙站起来叫了一声。
但眨眼间,她连个他背影都看不见了。
崔氏眉头皱着,心里有些不安,偏头对素娥道:“我怎么这么心绪不宁呢。”
素娥安抚道:“少爷和宝珠一起长大,听说她病了都来不了京城,肯定着急,少爷是重情分的人。”
崔氏没觉得自己儿子重情分,儿子看着温润随和,实际上最面热心冷。
但这时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又问:“过两日他两个姑母家表妹要来,希望到时候分散下他的注意力。”
素娥想起打听来的消息,笑着对崔氏说:“听说表小姐们都生得花容月貌,提亲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
崔氏其实对亲上加亲并无太多兴趣,她心里有看中的儿媳人选,不过,自家亲戚家孩子,也知那两个姑奶奶留着女儿没许亲的意思,所以,看一看也是可以的。
她笑着说:“到时候府里娇花多了,也就热闹了。”
谢琢从崔氏那儿出来,就招了林叔,仔细询问宝珠生病的事。
崔氏早就和林叔打过招呼了,所以林叔虽然心里莫名忐忑,但话说得妥帖:“是了,近日天凉,前头又连续下雨,姑娘受凉一下子发热,身体虚得很,少爷你也知道宝珠姑娘身体一向好,这一受凉,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所以就留在那儿养身体了,素月会照看她,素心也留在那儿照顾她。”
谢琢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看了他一眼。
林叔一下低头垂眼,不敢对视。
这些年,少爷气势越来越厉害了。
“下去。”谢琢淡声道。
林叔呼出一口气告退。
但转眼,谢琢让自己小厮青峰去准备车架和护卫。
到了下午,崔氏那儿收到消息,听说儿子要亲自回清河镇接宝珠,顿时气得胸口闷痛!
再过一月就要春闱了!
从京城到清河镇,一来一回,两个月!
她赶紧让人去拦,同时让人把消息传给老爷。
谢家嫡长孙要参加春闱一事是大事,单为一个女人要回清河镇,老国公知道了都要动用家法。
谢砚拦住了消息,也拦住了谢琢。
父子俩差点吵起来,结果一路闷着气去了自家主院。
在谢砚开口训斥之前,谢琢眉头微皱,轻飘飘一句:“谁说我要亲自回清河镇?”
谢砚一怔,看向自家夫人。
崔氏手里帕子都要被绞烂了,也管不得当时那消息怎么来的了,走上前问道:“可能是娘听岔了,你只是派人去清河镇?”
谢琢点头,哂笑一声:“我自是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耽误春闱。”
虽然以他国公府嫡长孙的身份无需走这么一遭。
这种小事……
崔氏听到这四个字,心中忽然大定,她抬眼和自己老爷对视了一眼。
谢砚在一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崔氏则上前拉过谢琢的衣袖,在一旁的榻上坐下。
事情摆到面前了,先前崔氏没想过儿子这么要紧宝珠,得知她病了没来会二话不说让人去接。
在她的计划里,儿子暂且因为京都的事抛下宝珠,然后时间一久,见多了京都千金,就这么淡了去。
崔氏拉着谢琢东扯西扯,谢琢听得头疼,狭长的眼睛一弯:“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崔氏又和自己老爷对视了一眼,这才说:“是这样,阿蕴,娘想为你在京都挑一门婚事。”
话到这里停了,她等着谢琢的反应。
有些话不必多说,聪明人当然就明白掩在话里的意思。
谢琢垂下了眼睛,半晌没说话。
崔氏的心又七上八下起来,揪紧了手里帕子,没敢出声,只是又朝自家老爷看了一眼。
谢砚摸摸鼻子,说了一句:“你娘的意思,你明白吧?”
谢琢抬眼,见她娘板着一张脸,便又笑了一声:“那便挑吧,不过我有要求。”
崔氏这下是真的心中大定了,儿子果真心中有数!
她的眼睛都在发光,“媳妇是给你娶的,你有什么要求都跟娘说,娘都给你记着。”
谢琢斯斯文文地笑着,漂亮的眼睛眯了一下,说:“性子温和,不爱拈酸吃醋,大度,能持家,懂事。”
崔氏等了半晌没等到他继续往下说,挑眉:“就这样?”
她想了想,没提那宝珠怎么办,如若他不提,那或许,还能把宝珠送走。
谢琢无奈,“还要如何?”
崔氏心中高兴,拍着胸脯说:“知道了,娘就按着你说的找,定能给你找个如意的妻子。”
她在心里迅速回忆着这两日打听来的京中小娘子的性格,已经盘算起来。
虽然儿子提的要求就这么多,但她一定也要儿媳生得貌美绝伦才行。
至少压过宝珠,压过宝珠,将来儿子才会更大可能更偏爱正妻,忘掉宝珠。
毕竟男子都爱色。
谢琢见事到此,便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袖,忽然对榻上还兀自喜悦的崔氏道:“对了,还得加一条。”
崔氏抬头看过去,笑着问:“什么?”
谢琢笑得温润:“要容得下宝珠的。”
还是要留下宝珠,崔氏早就预料到了,虽然心中有些担忧,不过反正儿子肯娶高门闺秀做正妻,她也就满意了,忙点点头:“娘知道。”
只是宝珠的卖身契,是讨不到给她了,半年后,她也不能离开清河镇了。
不用等半年,宝珠就要被接到京城了。
崔氏有些担心宝珠会跟儿子说她找宝珠暗示她留在清河镇一事,但想了想,宝珠还是懂事的,想来也不会多嘴,何况是她自己说要留下的。
若是儿子去接她,她定会很高兴。
谢琢走了出去,交代青峰即刻出发去清河镇接人,并把写好的一封信还有这次游学路途给她买的东西都交给青峰,让他亲手交给宝珠。
宝珠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急得不行,害怕被退货,也害怕被打,只好越发对少爷好。
听说少爷是想捉小麻雀玩才受凉病倒的。
捉麻雀这个她会,找了素心姐姐要了竹筐、麦粒、竹竿还有石块,自己摆弄了个陷阱。
冬天麻雀比较少,宝珠花了半天才捉到一只小麻雀,欢天喜地拿给少爷看。
“阿蕴阿蕴!快来看小啾啾!”宝珠一边喊着一边跑进屋。
这个天,她跑得满头都是汗,两只眼睛笑弯弯的,脸色红润,泛着健康活泼的劲儿。
谢琢漂亮的眼睛里都是好奇和欢喜,凑过来和她一起玩小麻雀。
病恹恹的脸也跟着好像红润了许多。
宝珠松了口气,笑嘻嘻地一屁股坐在床沿,晃着腿和少爷说着以前在村子里好玩的事:“以前我家门前有一条河,我爹还在的时候带我下去玩,摸鱼摸螺蛳,可好玩啦!”
少爷歪着头安安静静听着,大眼睛却看着她,等待着她继续往下说。
于是宝珠继续道:“我娘说我爹可疼我了,我一岁多时,我爹去田里干活就爱带着我,把我晒得黢黑黢黑,回家后被我娘捶了好几下,但下回我爹还带我去。”
说这些时,宝珠的眼睛里有光,春水一般盈盈动人。
谢琢看着她,也好像被她的话迷住了,好奇地问:“为什么?”
宝珠看向少爷,少爷的睫毛真黑真长,漂亮的眼睛看着她时,她忍不住挺起胸膛,十分骄傲。
“因为我爹就爱带着我到处走,有了我,他都丢不开我去干活。”
四岁的少爷奶声奶气歪头问她:“那你爹为什么要把你卖给我?”
宝珠眼圈一下红了,声音都粗了几分:“我爹才不会卖我!我爹去年去河里救人就再也没回来了,我爹才不会卖我!我娘也不想卖我,可我娘一个人养不活我和我弟弟妹妹,我娘才不想卖我……呜呜!”
说到最后,宝珠又抽抽搭搭起来。
她想娘,想爹,想弟弟妹妹,想家门前的小河,想河里的螺蛳和小鱼。
宝珠一点也不想哭,可她忍不住。
谢琢嫌弃丑丫头麻烦又爱哭,可看在小麻雀的份上,他蹭过去往她嘴里塞了一颗桂花糖。
“不许哭了!再哭就把你丢给夜哭鬼!”
宝珠眨巴着大眼睛,虽然少爷比自己还小一岁,可他这一声大喝很管用,她一下不敢哭了。
“甜不甜?”
少爷还病歪歪的,靠在枕头上问她。
宝珠吸了吸鼻涕,用力点头:“甜!阿蕴也吃!”
素心过来时,就看到两个小孩你搂我我搂着你,笑呵呵关系要好的样子,不禁欣慰地笑了。
就该这样,宝珠和少爷关系好了,未来的日子才会好呢。
也不知是不是宝珠命格真的对谢琢好,自从宝珠陪着他养病,不出几日,谢琢的病就全好了。
不止如此,后来连生病也少了许多,谢琢的身子越来越康健。
自那一回宝珠吃过谢琢的桂花糖后,谢琢便收起了对宝珠的坏心眼针对,似乎接受了宝珠以后陪在他身边这件事。
而宝珠度过那几天的战战兢兢后便松了口气,谢夫人又待她宽和,她活泼的性子渐渐回来些,开始拉着谢琢到处在谢府到处跑跳。
他们乡下小孩就是要多跑多跳,身子才好呢!
宝珠始终没忘记自己要把少爷养得白白嫩嫩的理想。
宝珠从前爹还在的时候,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所以她个头并不算太小,至少比起四岁的谢琢要高些,两个小豆丁总是高一点儿的宝珠牵着谢琢玩的。
原本谢夫人皱眉不高兴他们这样疯玩,可见着谢琢的小脸整日红润润的,宝珠将他照顾得很好,便也作罢,只叫素心和素娥跟着他们照看着。
横竖陵州清河镇这一处谢家老宅只他们这长房几口人住,平时也不会有人来。
宝珠在谢家吃得饱睡得好,又学了好些规矩,心也渐渐安稳了下来,所以转眼一年过去,她的模样与一年前比起来,说得上是大变样。
过新年了,宝珠换上了新裙子,是浑身红彤彤的柿子纹襦裙,上衣是镶白毛边的小袄子,这一年来她养得乌黑的头发在两边各自扎了两个发包,上面点缀着石榴绒花,可爱又喜庆。
“阿蕴!要放爆竹啦!你怎么还在屋里!”
素心听到声音,笑着出来,看到宝珠远远地跑来,六岁的她皮肤白净,圆润的小脸下巴却尖尖的,脸颊旁的酒窝晕人的可爱,一双天生春水般清澈的眼睛笑弯弯的,很是娇俏可人。
谢琢五岁了,开了春就要正式开蒙了,这段时日已经收敛了,不再跟着宝珠上蹿下跳。
他穿着同样的一身红衣裳,斯斯文文地从屋里出来。
那张脸抬起来,白白嫩嫩,依旧漂亮得像是小仙人。
宝珠过来想牵他的手,却被他嫌弃地躲开。
宝珠早就知道少爷的性子了,对谁都是乖巧懂事的样子,斯文又懂礼,偏对她特别挑剔,在她面前一点不懂事不懂礼不斯文不乖巧,有时候还特别烦人。
就比如现在,她要当着他的面仔仔细细擦干净手指给他看了,才能去牵他的手。
“阿蕴,你瞧我都擦干净了!”
宝珠再去牵少爷的手,他就纡那个尊降那个贵任由她牵了。
而宝珠始终记得娘说的话,多做事,心要宽,所以不介意少爷时不时的嫌弃,她高高兴兴的,像是小麻雀一样和谢琢说着谢老爷今年买的爆竹如何如何。
谢琢安静地听着,心里对这爆竹很不以为然。
但他不会和这笨丫头多说什么。
毕竟过完年,开了春,他就要正式开蒙入学了,他才不会和她一起疯玩。
“阿蕴,你为什么不说话?”宝珠乐呵呵地转头看少爷。
少爷两手一抄,矜持道:“我要开蒙了,以后是大人了,不玩爆竹了。”
宝珠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少爷:“可是阿蕴,你现在比我还矮呢!”
她比划了一下身高,少爷比她矮一个拳头左右。
五岁的谢琢气死,夜宵多吃了一碗芝麻汤圆,又把肚子撑到了,强迫放完爆竹后困得睁不开眼的宝珠陪他在花园里走路消食。
宝珠当然不会说不,只是在黑夜里悄悄撅了嘴偷偷表达自己的不满。
少爷真是的,好像多吃一碗芝麻汤圆就能马上比她长得高似的。
谢琢转头就把宝珠的小表情看了个清楚,气哼哼地拉着她多走了三圈,小拳头握紧了,定下了一个目标——他要多吃饭,快点长得比辛宝珠高!
素心几个丫头提着灯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低头掩嘴笑。
翻过年,开了春,谢琢就正式开蒙,也因此和宝珠分了院子住。
谢老爷亲自给谢琢开蒙。
宝珠听说谢家是江南大族,就是现在不做官了,但在读书人心里还很有地位,清河镇这里的读书人都以进入谢氏族学为荣,而其中又以被谢老爷教授为荣中之荣。
这些宝珠是不懂的,听得迷迷糊糊的,她只知道少爷一开蒙便忙了起来,白日里要去老爷书房读书习字,自己不能整日围着他转了,一下闲了下来。
夫人说她现在还太小,手骨软拿不住针线不说,还会坏了眼睛,所以女红现在也是不用学的。
宝珠很是迷茫了几天,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了。
但她很快就找到了事,每天早上一大早给少爷准备好书袋,装好笔墨,然后每天下午未时去厨房盯着厨娘给少爷做点心,到了未时中就捧着点心去前院拿给少爷。
其实这些东西,谢夫人早就准备好了,不需要宝珠来做。
可宝珠不知道,谢老爷又不拦着她去送,少爷的小厮青峰回回在未时来接她送来的东西给少爷,所以宝珠便每日这样忙碌着。
谢夫人高兴见儿子多吃东西,见到他每回都把宝珠送去的点心吃完了,便对宝珠跑去前院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对身边的素娥说笑:“我瞧着阿蕴这么吃着,指不定一年后能长得比宝珠高了。”
众丫头们想起来除夕那会儿的事,跟着都笑起来。
宝珠闲下来心里就会恐慌,所以每日没事做时就自己拿着鸡毛掸子帮少爷打扫屋子,擦拭家具物件儿。
如今少爷院子里还开辟了一间厢房做书房,她一整个上午就这样忙忙碌碌的。
可看在谢琢眼里,宝珠纯粹闲得很。
这天,谢老爷临时有事,给谢琢布置了课业就让他回自己院子里的书房,谢琢一回去,就见宝珠抱着鸡毛掸子躺在窗台下的榻上睡觉。
她的小脸都睡得红扑扑的。
谢琢趴在榻边认真看了看宝珠的脸,发现才不过一个月,她的脸就胖了一圈,显然最近一个月十分闲又吃得多。
想到自己在爹那儿起一大早刻苦勤恳地读书,下午还要习武锻炼手脚功夫,而宝珠却闲得慌,谢琢一下就不满了,捏着宝珠的脸把她弄醒。
宝珠迷迷瞪瞪地醒来,看到少爷板着白嫩漂亮的小脸看着她。
她眨眨眼,心里却不怎么怕,毕竟少爷自从开始读书后,就时不时做出这表情来。
夫人说,少爷这是学老爷呢。
老爷是儒雅君子,平时谈笑风生,但训斥人时板下脸却很是威严。
可这回,宝珠却是真的怕了,因为少爷说:“宝珠,明日开始,你随我一起去上学吧。”
宝珠可不想上学,学写字就算了,下午她去给少爷送点心时偷偷看到过少爷扎马步。
少爷在她心里的威风就是那一天消失了一大半的,毕竟她亲眼见到了少爷双腿抖如筛糠的样子。
那天,她躲在花丛后差点笑出声来。
她可不要和少爷一起扎马步。
宝珠一急,也不叫阿蕴了,随着心声脆生生道:“少爷,夫人说了,我再大点要学女红了,没空和你一起扎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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