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宋姑娘告知,我夫人可在里面,现今如何了?”
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宋知鸢语气淡然:“侯夫人略有些不舒服,我便带她前来看诊休息。”
罗向恒上前向将身子挤进去:“恐怕并非不舒服这么简单吧。”
“罗侯爷这话什么意思?”
罗向恒垂眸:“千里镜里瞧见,宋姑娘将我夫人扶上马背时面色似乎不太好。
“众所周知,罗宋两家有些龋龉。虽说落水相救之事我问心无愧,奈何流言四起,难保宋姑娘不多想,从而……”
说一半留一半,最是惹人遐想。
罗向恒勾唇:“宋姑娘如今又拦着不让我们进,我实在担心夫人得紧。宋姑娘,得罪了!”
话音落,强硬挤过来,大有不得逞不罢休之势。
就在这时,李婉晴从内室走出:“侯爷。”
罗向恒整个人愣住:“婉晴,你……你没事?”
语气震惊又诧异,却似乎没有欣喜。
李婉晴眸光深沉,面上却笑着:“无事。偶然遇上宋姑娘,闲聊了两句,突感不适,宋姑娘好心送我来看诊。
“侯爷,大夫说我怀孕了。”
怀孕?!
罗向恒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下意识抓住李婉晴:“你不舒服是因为怀孕?只是怀孕?”
手中力道越来越紧,目光盯住对方,颇有几分威慑之势。
李婉晴面色发白,还没来得及说话,宋知鸢轻声开口:“罗侯爷,女医官已经看诊过了。
“你若是不信,可以再多请几个太医来,一个个轮流查验。看侯夫人除了怀孕,身上是否有其他隐疾!”
隐疾二字一出,罗向恒神色微变:“这……这倒不必了。”
宋知鸢目光逼人:“可我觉得很有必要。侯爷是男子汉大丈夫,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你一来便气势汹汹,我的婢女已经多次解释,你不听,非要往里闯。
“后来更是言辞意有所指,不就是觉得我对侯夫人做了什么,伤到侯夫人吗。
“既然如此,趁大家都在,不如一鼓作气弄个清楚明白。”
罗向恒心中一沉,立即道:“宋姑娘,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吗?”宋姑娘看向在场众人,“敢问诸位可曾听出这层言外之音?”
人群面面相觑,神色复杂。
很显然,他们与宋知鸢感觉一致。
罗向恒深呼吸:“宋姑娘,就当是我误会了你,你又何必将大家都扯进来,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
宋知鸢不可置信往后退,用帕子擦拭眼角泪花:“我不过是偶遇侯夫人,见她不舒服好心将人送来看诊。
“结果侯爷就带了一群人来堵门,怎么解释都不听非要往里闯。
“我想证明清白,到侯爷嘴里反倒又成了咄咄逼人。侯爷,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宋知鸢越哭越凶。
围观者中有人出面劝解:“宋姑娘莫生气,侯爷也是因在千里镜中看到你与侯夫人拉扯,这才关心则乱。”
宋知鸢抬眸:“那敢问千里镜中我们是何等拉扯?侯夫人脚滑眼见要摔倒,我扶了她一把,这也算吗?”
众人愣住。
是啊。千里镜中宋知鸢明显更像是伸手去救侯夫人,为什么……
是罗向恒误导他们,又或者罗向恒先入为主,直接以最大恶意来揣测宋知鸢。
无论哪一种都堪称卑鄙。
众人沉默,不再说话。
宋知鸢放下帕子:“我知道罗宋两家纠葛颇多,罗侯爷这般想也无可厚非。
“正因如此,才要更谨慎些,将一切摊在明面上弄清楚才好。”
她咬牙,哭得委屈巴巴:“我实在是怕了,明明是好心之举,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