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从窗缝间渗入丝丝雾气。
内屋灰蒙蒙一片,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母妃,昨日讲了南方的故事,今日给我讲讲北方是什么样子的吧。”
年幼的李时茉趴在淑妃膝头,明媚的眼眸似一汪泉水,贪婪地想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
淑妃微微一笑,手指轻柔地梳理着女儿的头发。
她伸手从身旁的红木桌上取过一本泛黄的书卷,翻开的瞬间,笔墨香飘入李时茉的鼻尖。
“看这里,这是北方的草原。”
淑妃轻点在手绘的地图上,寥寥几笔,那是一个比这座皇宫大得多,也更辽阔的地方。
那里住着的人在草原上策马崩腾,他们歌颂宽广的天,歌颂辽阔的地,歌颂无尽历史长河中的祖先,更热爱如今自由自在的自己。
“那我们可以去看看吗?”
小小的李时茉眨巴着双眼,期待地看向淑妃。
烛火微微跳动,淑妃神色一黯。
自进入这深宫起,自由二字便成了奢求。
那是她不懂母妃眼神中的悲伤,只觉得母妃或许是在忧愁自己太过顽皮而路途又太过遥远,无法承受舟车劳顿之苦。
如今这些年,她再也没有出过这皇宫一步,在这红墙青瓦的束缚之下发霉发烂。
她曾无数次期待名叫自由的曙光可以照亮她那昏暗的小小宫殿,只是她从没有等到。
...李时茉抬眼,直视蒋云征热烈的双眸,用坚定的语气回答:“不会!”
汹涌的波涛在蒋云征的眼中瞬间凝固,他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如一潭平静的湖水。
临行之前,绮玉郡主又来到了李时茉的身边。
这一次她带来的再也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而是新婚贺礼。
“阿茉,你想好了嘛?”
这是多年以来,她第一次这么叫李时茉。
李时茉从眼前的铜镜中看着绮玉郡主的脸。
“这事从来不由我做主。”
“阿茉,如果你想的话,其实我可以帮你。”
三日前,绮玉郡主曾再一次找到蒋云征。
上一次她就看出了他对公主的情意,那样坚定的爱意,那样深情的眼神。
那是她曾经从另一个男人那里看到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原本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天下之民,莫非王臣。
我又能去哪里呢?
我不想再做没有意义的挣扎了。”
李时茉此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