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陆争流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短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蔺云婉陆争流是穿越重生《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中出场的关键人物,“礼午”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们一家三口光明正大地团聚。她这一生真是可笑——丈夫是别人的,正妻之位也是别人的,连儿子是替别人养的。二十年苦心经营,一夜之间拱手送人。终了一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她不甘啊!“云婉,云婉?你怎么了?”武定侯夫人卫氏,忧心忡忡地问。蔺云婉脸色苍白,微捂心口,稍稍缓解了那锥心之......
《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短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第一章
“云婉,这五个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眼前的场景,耳边的人声,十分真切。
蔺云婉神情恍惚,真的重生了。
她回到了二十三岁这一年,嫁到武定侯府陆家的第七年。
“云婉,我在和你说话。”
陆老夫人再次出声。
蔺云婉回过神,打量着与寿堂正厅外面,长廊上的五个孩子,都只有七八岁的年纪,换了崭新的衣服,站成一排,只等着她挑选中了,过继到她名下做她的嫡子。
陆老夫人见孙媳妇不说话,便劝道:“你七年无所出,且先在膝下养一个,兴许喜气来了,你亲生的孩子也跟着来了,那也是皆大欢喜。”
蔺云婉:“老夫人,老太爷去世的时候,世子说要守孝,一声交代都没有就搬去了陆家祖宅,一住就是三年。”
“好不容易等到世子出孝期,他又奉命出征,在边关一直待到现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莫说七年,便是十年我又怎么生出孩子来!”
说出去只怕旁人不信,嫁入武定侯府到现在,她都没和丈夫陆争流圆房。
陆老夫人神色讪讪,转头看着正中间的那个孩子,笑道:“我看庆哥儿就很好,云婉你觉得呢?”
蔺云婉怪异地笑了:“这孩子确实很不错!”
前一世她就是挑了庆哥儿,当嫡亲的孩子养大,疼得如珠如宝。这孩子也算争气,年纪小小就中了秀才,很是光宗耀祖,她也为自己的养子感到自豪。
但她却始终忘不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她为侯府殚精竭虑,才三十多的年纪,就缠绵病榻不能行动。病弱的时候,她不过想再见庆哥儿一面,他都不愿意,还是下人去三催四请才来。
他最后那一次来看她的时候,目光之怨毒,她平生所罕见。
“从我一进侯府,你没有一天不逼我上进。你总是不许我交我想交的朋友,你从来不许我吃想吃的东西!你以为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吗,连我最喜欢的丫头小萱,也是你偷偷赶了出去!”
“她已经怀了我骨肉!你实在是恶毒!”
“实话告诉你,从小到大,我没有一天不恨你!”
蔺云婉想不通,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会因为一个丫头就恨她入骨!
她气急了,实在顾不上细细讲道理,只能发着抖说:“庆哥儿,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始终是你母亲,你不该这样对我。”
“我母亲?”
庆哥儿得意地大笑:“幸好,她才是我母亲。”
“你不知道吧,是我母亲把小萱接了回来。小萱已经为我生下了一个儿子。”
她?她是谁——
蔺云婉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妹妹”,陆老夫人的远房侄孙女。
据说身世卑微可怜,无依无靠,又一片孝心原意服侍老夫人,便将她千金小姐一样养在侯府。
但终究是出身上不得台面,惹人非议。
“虽是远房表妹,她却一直替我在祖母前面尽孝。云婉要不你就认了她做妹妹,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不好?”
丈夫都开了口,蔺云婉哪里有不答应的余地?
那是陆争流第一次拥她入怀,说动听的情话:“云婉,有你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福气。”又拿妇德来压她,软硬兼施,她便只能求娘家将这女子记入蔺氏族谱,认做了亲妹子。
可是最后呢?
她快死的时候,这女子就站在她丈夫的身边,和她丈夫十指紧扣,如胶似漆。
她的丈夫还理所当然地说:“你占了主母之位二十年,该还给宝儿了。”
笑话!
以这女子的身份,配当侯府主母吗!
床榻上都是她吐出来的血,鲜艳刺目。
她就那么僵着身子,拼尽全力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恨不得杀了他们。
“是我自己有眼无珠……竟让蔺氏清流世家为这种低贱的女子做保!”
怕是只等她一死,这女子立刻风风光光从蔺家抬进侯门,入主嫡妻之位,他们一家三口光明正大地团聚。
她这一生真是可笑——
丈夫是别人的,正妻之位也是别人的,连儿子是替别人养的。
二十年苦心经营,一夜之间拱手送人。
终了一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她不甘啊!
“云婉,云婉?你怎么了?”
武定侯夫人卫氏,忧心忡忡地问。
蔺云婉脸色苍白,微捂心口,稍稍缓解了那锥心之疼,她说:“婆母,我没事。”
陆老夫人说:“云婉,既然你已经看好了庆哥儿那孩子,那就他了吧。等世子一回来,我就让府里开宗祠——”
蔺云婉打断了她,指了另一个孩子道:“我觉得这个孩子也不错。”
站在最右侧的一个少年郎陆长弓,发色如墨,看得出来也是个秀气俊俏的少年。低着头,始终规规矩矩,没有抬眼看一次人。
陆老夫人看过去,也是一惊,细看之下,还真是个极出挑的孩子,都把她亲孙子给比了下去!
她还真不好说什么,只能僵硬地坚持道:“我看还是庆哥儿好,颇有些争流小时候的影子,很合我眼缘。”
本就是陆争流亲生的孩子,能不像他吗!
蔺云婉镇定地说:“承祧嫡房,旁的不要紧,孩子品性第一。”
陆老夫人和卫氏同时点头,都很赞同。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不怕养个庸才,就怕养个纨绔出来祸害祖宗。
蔺云婉继续说:“两个孩子都七岁上下,若已经被教坏了心思恐怕不好教养,最好是白纸一张。”便转眸看向他们问道:“你们可曾上过学,读过什么书?”
陆长弓虽是陆家宗族里的孩子,却是远房一支,早没落得厉害,父亲养活他便是费劲,更没有余钱供他读书。
他羞赧地摇头:“回夫人,没有读过书。”
轮到庆哥儿,陆老夫人心头一紧,她的小重孙怎么可能不读书识字呢!
却听庆哥儿声音嘹亮地说:“回夫人,我也没读过书。”
陆老夫人悄然松了口气,不愧是她亲重孙,还真是机灵。
蔺云婉却忽然挑了挑眉,吩咐身侧的大丫鬟:“萍叶,去看看他们两人的右手中指。”
“是,夫人。”
萍叶先是抓着陆长弓的手,两只手都没有长茧,只是掌心上有些乱纹罢了。
她又抓着庆哥儿的右手,将他右手的中指伸到众人面前,已经开蒙三年的孩子,连字都会写了,中指上有薄薄的茧子。那是读书人才有的痕迹。
萍叶惊讶道:“夫人,他念过书!还会写字!”
陆老夫人神色一变,差点脱口而出些什么。
蔺云婉看过去,坚定道:“老夫人,这孩子不诚实。不配当陆家的孩子。”
“这……”
陆老夫人勉力一笑:“我瞧倒是个机灵孩子,调教调教就是了。”
蔺云婉却不买账,脸色颇有些冷沉。
卫氏眉头一皱,也帮腔:“老夫人,这孩子才七岁,心眼子太……”
陆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知道什么!蠢货!
就是怕卫氏嘴里守不住秘密,才没敢在事成之前告诉她真相,竟还帮起外人来了。
卫氏虽不知缘故,还是老老实实闭上嘴,不参与争执。
她一向是个没主心骨的人,老夫人和儿媳妇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武定侯府的血脉不可能流落在外。
陆老夫人不容反驳地说:“两个孩子我都喜欢。既然云婉你中意长弓多一些,姑且费些心,日后两个孩子一起过继了吧!”
“好。”
蔺云婉居然答应得很干脆。
庆哥儿抬起眼,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蔺云婉。
这以后就是他的嫡母了,他爹说过:“只有认了这个嫡母,咱们一家三口才能堂堂正正地在一起。”
他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蔺云婉冷淡的目光挪到那张稚嫩的脸上,嘴角甚至有一丝畅快的笑意。
这孩子她当然要养。
不过这一次,她再也不会逼他勤学苦读,也不会送走他心爱的轻浮丫头。
他不需要谨慎交友,不需要因为体弱而忌口。
从今以后,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陆老夫人和陆争流怔怔无语。
张逢安就这么嫌弃庆哥儿?
陆老夫人说:“和他说,陆家答应。”
比起名师的嫌弃,她更怕庆哥儿没有好老师,皱着眉吩咐陆争流:“去把庆哥儿叫过来,我亲自嘱咐几句。”
“是。”
陆老夫人嘱咐庆哥儿,那是真的嘱咐,舍不得打骂的。
蔺云婉也懒得在这里待了。
无形之中,大家都默认陆长弓由蔺云婉教养,庆少爷由老夫人操心。
“夫人,您就不该替庆少爷在张先生面前求情,就要让张先生不教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糊弄您。”
萍叶总是这样为她的事愤慨。
蔺云婉淡淡笑道:“张先生遇到都学生多了,什么顽皮的他没见过?他根本就没想拒绝,借我之力帮忙罢了。”
“是这样吗?”
萍叶笑道:“没想到这个张先生还有这么多心眼子呢。”
桃叶也笑了一下:“读书人心眼子最多了。”
蔺云婉没有否认这话,张先生脾气很大,也不是古板的人,他们可最好不要因为庆哥儿得罪张先生,不然请神容易送神难。
一会儿又思索,怎么才一天的功夫,张逢安就要来跟她抢陆长弓。
张先生的眼睛还真是够毒辣的!
主仆三人走着走着,在二门上看到一个丫鬟,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谁,怎么还自己跑到二门上来了?”
走近了萍叶才看清,喊道:“溪柳,溪柳。”
五儿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到蔺云婉,才抱着一刀宣纸快步跑过来请安:“夫人。”又跟萍叶、桃叶打招呼。
萍叶奇怪地问:“怎么喊溪柳姑娘半天才听到?”
五儿难堪地说:“……我,我改了名字了。表姑娘现在叫我五儿。”
萍叶问:“哪个舞?”
五儿说:“一二三四五的五。”
萍叶眉头一皱,这是什么名字,取的也太随意了,又不好说什么。
五儿说:“奴婢先回去了。”
蔺云婉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萍叶喊她:“夫人,您在想什么?”
蔺云婉回过神,说:“没什么。”又嘱咐萍叶:“你平常多注意一下这个丫鬟。”
萍叶说知道了。
五儿回了与寿堂,葛宝儿刚从老夫人那里回来,但是她没有进老夫人屋子里去,就是在墙壁边听了一下墙角,一副窝火的样子。
“姑娘,怎么了?”
葛宝儿忍下不舒服,说:“没什么。”
刚听到里面说,张逢安竟然不想教庆哥儿要教陆长弓,她的庆哥儿怎么就比不上陆长弓了?
他才是正统的侯府血脉!
五儿猜不透葛宝儿的心思,放下宣纸,说:“给您拿来了。”蔺云婉去议事厅的那会儿,门房上的随侍小厮让她过去拿的。
葛宝儿收起宣纸,暗暗劝了自己几句,关上了房门,专心跟着字帖练字。
“以后再不能让小厮代你写作业了,听到没有?”
陆老夫人板着脸,看似严肃,语气却不是呵斥人的语气。
小孩子打小就会看脸色,庆哥儿本来就脑子灵活些,更是知道老夫人疼他,舍不得打骂自己,钻入她怀里撒娇:“知道了,曾祖母。”
陆老夫人膝下寂寞已久,小孩子这么闹,她可受不住,抱着他心肝肉地喊。
“我问你,你娘说你以前在乡下都老老实实听先生的,怎么回到了家里,好吃好穿的伺候着,反而不听夫人的了?”
庆哥儿坐在身边,拿了桌子上的糕点往嘴巴里塞,说:“母亲又不打我,以前不听先生的话,先生要打我手板心儿,可疼了。”还笑嘻嘻地说:“每个人都挨打,我后来挨得算少了。”
第八章
“祖母,这如意云纹靴子,是孙子在外面成衣铺子买的,不是宝儿给我做的。”
陆争流怕葛宝儿受到训斥,很有心地解释了一番。
葛宝儿也抹了眼泪,细声地说:“老夫人,妾身急着来见庆哥儿,随便择了一双鞋,不曾想和世子的……”
陆老夫人沉着脸,都懒得搭理一个乡野女子。
她的心腹严妈妈出来呵斥:“老夫人和世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葛宝儿脸色更加苍白,眼睛一热,泪水要落不落,真叫个楚楚可怜。
陆争流想到这些年对她的亏欠,心里一疼。
但是祖母发了那么大一通火,他也不敢火上浇油,只好揽着葛宝儿的肩,温声哄着:“你先去重新梳妆。”
他央求严妈妈:“劳烦您了。”
见陆老夫人轻微地点了点头,严妈妈才冷眼扫了葛宝儿一眼,冷冷道:“‘表姑娘’请跟奴婢来吧。”
葛宝儿委委屈屈地跟上去了。
人一走,陆老夫人就叹了口气。
“你说她是个老实的,我信了你。你要我帮着你撒这弥天大谎,我也帮了。你自己看看她干的事。”
陆争流张口还想说些什么。
陆老夫人打断他:“你不要拿‘她不是有心的’这种话来搪塞我,她要是连这点谨慎都没有,往后真要住进来,家里只怕要被她搅得天翻地覆。”
陆争流低着头,道:“祖母,庆哥儿听说他娘回来的样子,您也看到了。”
庆哥儿高兴得几乎掩饰不住。
陆老夫人都没敢让他过来见葛宝儿,而是把人留在了前院。
“要不是庆哥儿,她休想进陆家的门!”
陆老夫人又说:“这样,既然是到我身边来‘尽孝’的,就让她住在与寿堂。他们母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也好安心应对朝廷上的事。”
“一个家族不是光有子嗣就行了,你要支撑不起陆家,养大了庆哥儿也不过是留给他一个烂摊子罢了。”
“祖母教训的是。”
陆老夫人也和陆争流说:“明早过来一起商议孩子读书的事。你是庆哥儿的亲生父亲,他的事你要多上心,不论大小,都和云婉多商量,她出身清流名门,比咱们都懂一些。”
陆争流哪儿看不出来,祖母其实是为了撮合他跟蔺云婉。
但祖母说的也有道理。
“孙儿明白。”
陆争流退出去之后,严妈妈进来了,和陆老夫人说:“世子去见她了。”
陆老夫人冷哼了一声,道:“头一天就算了,往后你盯严些。她不想做妾,还妄想当主母,且看她受不受得了这个苦。”
“异想天开就要付出天大的代价。”
“老奴省得。”
\
葛宝儿已经重新梳了妆,换了身新衣裙,取下了面纱。
严妈妈把她安排在一间厢房里,厢房连着与寿堂的小佛堂。陆争流从佛堂后门进去,在佛堂里和她见了面。
“阿正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葛宝儿扑在陆争流怀里哭了起来,还叫起了以前在陆氏老家澧阳时,陆争流告诉她的“乳名”。
陆争流并没有怪她。
但他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就这么无声地抱着她。
葛宝儿哭够了,才从他怀里起来,小心翼翼打探:“阿正哥,老夫人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陆老夫人是陆争流最敬重的长辈,也是现在陆家内宅唯一能护着庆哥儿的人,她一点都不想得罪她老人家。
陆争流道:“老夫人让你以后就住在与寿堂。”
果然还是惹到了老夫人。
葛宝儿一愣,红着脸道:“阿正哥,明明说进府之前好说好了……”
让她住在武定侯府西南角门边的院子里,院子连接着角门,就跟独立的小院子似的,陆争流日常从角门进出,十分方便。
现在和老夫人住一起,隔壁就是佛堂,还让她穿什么沉香色的衣服!
她还年轻,怎么受得了青灯古佛、不弄脂粉的日子。
陆争流却道:“正好你可以趁机多陪陪老夫人,时间长了,她就知道你的本性了。”
葛宝儿思索了片刻。
老夫人要是喜欢上她,也会对庆哥儿更好吧?
为了儿子,也只能这样了。
她暗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侍奉老夫人。
“阿正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庆哥儿?”
提起儿子,葛宝儿眼睛都在放光。
“再等几日,府里人不盯着你了,你再和他好好见一面。”
葛宝儿刚点了点头,就听陆争流继续说:“我也要过段日子才能再来见你。”
她顿时咬住了嘴唇,清润的杏眼里,明显多了几分委屈。
过段日子,是过多久?是要把她忘在这里吗?
“阿正哥,我不如不跟你回来。我靠自己也能寻找亲生父母,也养得活庆哥儿……”
葛宝儿哭得十分伤心。
陆争流不由分说捏着她下巴,沉声说:“我找了你和儿子整整七年,我不可能让你们再离开我。”
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葛宝儿刚开始还挣扎了一下,渐渐就不挣了,和他吻得分不开。
她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他。
“早点歇息,别胡思乱想了。”
陆争流走后,葛宝儿心里甜如蜜。
澧阳是她养父的老家,也是陆氏一族的老宅,陆争流小时候常常回澧阳陆家庄子上玩耍。他们十几年前就在澧阳相识,称一句青梅竹马毫不过分。
蔺云婉虽然出身好,又怎么比得上呢。
“好柔软的料子……”
葛宝儿摸着身上的绸缎,用指腹捻来捻去,虽不是大红大紫的颜色,可就算是澧阳镇上最有钱的人家,也买不起这样的衣裙。
她的眼里逐渐漫出笑意。
次日清晨。
蔺云婉和陆争流同时到与寿堂来,陆长弓和庆哥儿都跟在后面。
下人先进去向老夫人禀报,说:“世子和世子夫人,带着两位少爷来了。”
“两位少爷?”
葛宝儿端着一碗粥,惊讶地出声。
她天不亮就起来去厨房,给老夫人亲自做早膳。
这是她最擅长的事。
所幸味道不错,老夫人就没拒绝,留她在梢间里帮忙布菜。
陆老夫人冷冷瞥了葛宝儿一眼,说:“你下去吧。”
葛宝儿低下头,放下了碗。
刚出去,就碰到陆长弓进来,听到丫鬟居然喊他“大少爷”。
葛宝儿心里一紧,她的儿子不仅不是唯一的嫡子,而且嫡长子的身份居然还给了别的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都这么关心长弓,怎么不见庆哥儿?弟妹不是我说你,两个孩子都是侯府的嫡子,你怎么能只偏疼一个?”
陆佳冷不丁开口,还道:“我听说你只教长弓这孩子,却不亲自教庆哥儿,你厚此薄彼的也太明显了些。”
她故意看了陆争流一眼,意在提醒他,别忘了谁才是他亲生的儿子!
陆争流确实这时候才想起来问蔺云婉:“你怎么不带庆哥儿来?”
这种见亲戚的场面,实在不该单独冷落庆哥儿。
是蔺云婉做的不周到。
夏老夫人不知道内情,也狐疑地看着蔺云婉。
不等蔺云婉说什么,萍叶就站出来了:“回世子,回大姑奶奶,早上只有长弓少爷过来给夫人请安,夫人才顺路带着长弓少爷来的。庆少爷要是来请安,今日夫人也就带他一起过来了。”
陆争流才想起来,他去接蔺云婉的时候,庆哥儿都没去给嫡母请安。
这孩子确实不如陆长弓孝顺。
陆佳却不买账。
庆哥儿才是她的亲侄子。
“听说庆哥儿在前院跟着先生读书,小小年纪这么辛苦,偶尔疏忽也正常,当嫡母的不要太苛责一个孩子了。”
蔺云婉淡淡道:“姑奶奶说的对,是我不周到——萍叶,去和张先生说,今日庆少爷要见客,让他告假休息两日。”
萍叶转身就去了。
她很快就回来,脸色古怪地说:“张先生知道家里有要客,已经给庆少爷放假了。”
陆佳问道:“既然放了假,那他人呢?”
萍叶也弄不明白原因,纳闷道:“他身边的小厮说他去了表姑娘院里,奴婢已经让人去叫了。”
陆争流心里一紧。
不是和她说了不要在这时候见庆哥儿吗,她怎么不听!
“表姑娘?家里什么时候有个表姑娘了?”
陆佳觉得滑稽,笑出了声。
蔺云婉轻声地说:“姑奶奶不知道,是老夫人的远房侄孙女,接回府好长一段时间了,就住在偏院。”
陆佳道:“既然都是亲戚,弟妹你也不知道接表妹过来,大家一起说话。”
说话……
葛宝儿能过来说话吗?
她能说出什么好话?
陆争流实在是坐不住了,说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在身,不能逗留,又怕陆佳说下去没了分寸,就看着她说:“听祖母说表妹病了不便出院子门,大姐,你就不要再多管她的事了。”
陆佳觉得莫名。
她就是关心几句,怎么就是多管闲事了?
弟弟为什么要针对她?
夏老夫人也皱了皱眉,一个表亲而已,陆家怎么这般在意?还搅得当家主母脸面上过不去。实在不该。
离了卫氏的院子,陆争流直接去了葛宝儿住的偏院。
他脸色冷冰冰的,十分吓人。
“庆哥儿在不在里面?”
看门的婆子们,吓得腿软,哆哆嗦嗦地说:“回世子,少爷在、在里面。”
陆争流脸色更难看了:“你们怎么做事的?”
婆子生怕他一脚就踹过来了,紧张地说:“世子,庆少爷自己要、要来……老奴们拦不住。”
“拦不住也没有长嘴吗?!不知道回禀我和严妈妈?”
婆子说:“庆少爷说一会儿就出来,奴婢们见他半天不出来,正要去回禀夫人的……”
告诉蔺云婉?
真是嫌他麻烦不够多!
陆争流拧眉道:“滚开。”
婆子不敢拦,只能小声说:“世子,这、这毕竟是女眷住的院子。”
还是让他进去了。
陆争流脸色黑沉沉地进去,却看到很静好的一幅画面。
庆哥儿在窗台下练字,葛宝儿也拿着笔跟着一起写。
母子两个,十分幸福的样子。
“父亲?”
庆哥儿放了笔,起来请安:“您怎么来了?来看我和……表姑吗?”他是不能公然叫葛宝儿“娘”的。
他慌忙放下帘子,已经准备认错了。
蔺云婉笑着告诉他:“要是好奇外面,等你再大些学会骑马,就可以自己随便看了。”
“骑马?”
陆长弓有点不敢想,他说:“马那么高。”
蔺云婉摸了摸他脑袋,说:“你以后会比马长得还高。”
陆长弓眨着眼:“真的吗?”
眼里终于有了点孩子气。
蔺云婉笑了笑,说一定会的。
到了武定侯府庄子上,府里的人在别院落脚,庄头上的管事带着人过来请安,还安排了庄子上的媳妇们帮忙在灶上伺候。
萍叶和桃叶两个丫头年轻,压不住庄头和庄子上的媳妇们。
袁妈妈出面和庄头交涉:“不用你们的人伺候,去把庄子上年轻的媳妇、丫头们都叫过来,夫人要挑几个带回府里当差。还有个叫竹青的丫头,几年前从府里发落过来的,夫人要见见她。”
庄头记得这么个人,立刻说:“小人这就去。”
不出半个时辰,别院外面站了乌泱泱一群人,虽然都是衣着朴素的佃农女眷,但还算干净体面,精神气不错,唯独站在最边上的一个女子,看着还有几分姿色,却面如死灰。
萍叶指了指她,小声和蔺云婉说:“夫人,这个好像就是竹青。”
蔺云婉朝外面看了一眼,吩咐萍叶:“让她进来。”
萍叶走出去,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说:“竹青姑娘,还不快进来和夫人请安?”
竹青回了神,慢步走上台阶,远远地跪在门口,也不敢进屋子里面,畏畏缩缩地请安:“见过夫人。”
蔺云婉皱了皱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竹青一抬头,忽然泣不成声,说:“夫人,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夫人救救奴婢。”
“先起来吧。”
萍叶扶起了竹青,桃叶给她搬了个凳子到蔺云婉附近。
“给她擦擦脸。”
萍叶洗了一方干净的帕子,给竹青洗脸。
竹青低声说着“谢谢”,简单地说了一下她这几年在庄子上的生活:“奴婢被、被发落过来之后,一直在庄子上劳作。日子辛苦,所以才显得……狼狈了些。夫人见谅。”
何止是狼狈啊。
萍叶腹诽,就跟死人堆里拔出z来似的。
蔺云婉问她:“你嫁人了没有?”
竹青慌忙摇头,“没有,没有。奴婢不想嫁人!”
蔺云婉点头,说:“没有嫁人就好。那你还愿意回府里伺候吗?”
竹青猛地跪在地上磕头:“夫人,奴婢愿意,奴婢愿意为夫人当牛做马,求求夫人救奴婢出去!求求夫人了!”
“你以前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
“夫人说笑了,什么心高气傲,奴婢也配?不过是眼高手低,不知好歹罢了。”
蔺云婉刮目相看:“你对你自己,还真不客气。”
竹青苦笑:“奴婢已经受到教训了,要不是当初仗着自己是世子的通房丫鬟,不知天高地厚,见世子冷落您,奴婢就对夫人您蹬鼻子上脸,胆大冒犯……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蔺云婉也想起了过去的事,说:“你是世子的通房,我是不好处置你的。”
“不过你运气不好。你在侯府那么多年,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居然在我管家的时候给我难堪,老夫人不发落你,没办法让新妇立威,只能重罚你。”
竹青磕头道:“奴婢那时年轻气盛不懂事,真的已经悔改了。”
蔺云婉点头:“过去的事就不说了。这次过来,我已经和老夫人提了带你回去的事。你想好了,真的愿意?”
竹青大喜,哭着说:“奴婢愿意!奴婢愿意!”
蔺云婉闭了闭眼,下了决心说:“长弓是我的嫡长子,天底下没有嫡长子忍着次子的道理。我不会让他再忍了!”
既然葛宝儿这么急不可耐让庆哥儿当陆家的主人。
她当然要让她们母子“心想事成”!
“夫人,庆少爷到老夫人跟前告状去了。”
萍叶看着与寿堂里过来的小丫鬟,撇嘴道:“说是让您过去用晚膳,分明就是怪您了!”
不过经历了庆哥儿换老师的事,与寿堂那头不敢明着指责罢了。
桃叶有些不解:“老夫人也太宠着庆少爷了,夫人您可是家里的主母。”怎么会把过继的次子,看得比当家主母还重要?老夫人真是奇怪。
萍叶也察觉出不妥,有些想不通,所以嘀咕着说:“庆少爷莫非有什么哄老夫人开心的特别地方?”
蔺云婉轻声地说:“耐心些,等时日长了,什么都会浮出水面的。”
她换了一身衣服,往与寿堂去了一趟。
老夫人表面上虽然没有说责怪她的话,等吃完了饭,还是憋不住了,问蔺云婉为什么要打庆哥儿,她生怕得罪了蔺云婉,后面跟着解释说:“孩子不对的地方,正是该打,我知道你有分寸。不是在怪你。”
蔺云婉懒得亲自开口,喊了一声:“萍叶。”
“是。”
萍叶学了一遍庆哥儿下午说的话,不过并没有提他欺负陆长弓的事。老夫人并不会替陆长弓主持公道,但是她一定害怕庆哥儿说漏了嘴。
果然听完庆哥儿说“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吓得脸色都不对劲了。
“老夫人,不知道庆哥儿年纪小小,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莫说世子与我还在,就是婆母和您都健康长寿,武定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七岁的孩子做主了?”
陆老夫人听得心惊肉跳,想办法先敷衍过去:“他一个孩子,知道什么。”一脸阴狠地说:“教他这种话的下人,我会让人查出来狠狠处置的。”
嘴上说的是下人,她脑海里却浮现着葛宝儿的脸。
不是她是谁!
蔺云婉一副放了心的样子,说:“既然有老夫人操心,孙媳妇就不多事了。”
老夫人点点头,说:“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蔺云婉刚起身出去,陆争流来了。
“世子。”
他站在门槛外面没有动,显然已经站了一会儿,想来一定听到了她刚才和老夫人的对话。
蔺云婉脸色冷淡,准备与他擦肩而过。
陆争流生怕她误会似的,皱眉说:“我不是来责怪你的。”
厢房里,葛宝儿已经探出了脑袋。
蔺云婉收回余光,和陆争流说:“不知道世子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他本来是要和老夫人先请安的,老夫人在里面听到了,说:“争流,你先去吧。”
“是。”
两人一起转了身。
陆老夫人心里高兴,但是想起庆哥儿的事,狠狠地拍着桌子,说:“我还以为母子连心,庆哥儿才只听葛宝儿的规劝,没想到葛宝儿居然这么教他的!”
严妈妈为她顺气:“老夫人千万顾着自己的身子!表姑娘眼皮子浅,能讲什么大道理给庆少爷听?”
陆老夫人冷哼道:“她想母凭子贵,想的太美了!”她笑了笑说:“我看争流的态度已经软了,不怕府里以后没有嫡子。”
“庆哥儿是我的亲重孙,我自然也是疼他的,但若有了嫡子,他也只能排在云婉孩子的后面。嫡是嫡,庶是庶,嫡庶有别——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第十一章
“夫人,两位少爷来请安,已经到院门口了。”
大清早,蔺云婉才刚刚梳洗好,还没来得及簪发。
桃叶正在妆镜面前伺候着,回头和萍叶说:“等两位少爷来了,你让他们等一等,夫人还要一会儿。”
萍叶放下帘子去了。
蔺云婉听见外面似乎有点儿不寻常的动静,抬手制止了桃叶为她插簪。
她走到窗户边,侧身藏着身影,远远瞧着。
陆长弓在垂丝堂门口摔了一跤,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处的泥土。
庆哥儿笑嘻嘻地望着他,觉得对方狼狈的样子很好笑。贴身伺候的仆人,也是个半大的孩子,不然也不能进内院,在旁边假模假样的道歉。
看样子就是庆哥儿的小厮故意把陆长弓绊倒了。
桃叶过来低声地说:“夫人,奴婢早就前院的人说,底下的人有些欺负大少爷。老太太那头十分宠着庆少爷。”
蔺云婉语气很平淡:“别去管。”
她吩咐过,装作不知道就好。
桃叶道:“是。”
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长弓少爷是夫人自己选的继子,明明夫人也有意照顾长弓大少爷,怎么看着他受欺负了,就像没看到呢?
萍叶也是受了命令的,站在廊下看着,虽有些气愤庆少爷太顽皮,到底还是忍住了,只叫他们在廊下站着听吩咐。
一刻钟后。
蔺云婉梳妆完毕,垂丝堂小厅里摆了饭菜,她才叫他们两个:“进来。”
陆长弓和庆哥儿比肩进来,再不嬉闹了,齐齐作揖唤道:“母亲。”
这些日子在前院,两人还是受了些调z教,向长辈请安这种礼仪,做得很漂亮。
两个衣着华丽的孩子,一齐站在桌前,十分讨喜。
蔺云婉不忙动筷子,而是问他们:“都吃过早膳没有?”
庆哥儿抬头,笑嘻嘻地说:“回母亲,吃过了。”
他那双眼睛还没长开,有孩童的明亮漆黑,还带着点儿讨巧的灵动和喜气。
这般模样,老夫人喜欢的很。
不过蔺云婉不一样,她态度十分的疏离冷漠,问完他就看向了陆长弓。
庆哥儿不明就里。
怎么夫人对他这般冷淡?
他不由想起被挑选的那日,心里很紧张。
陆长弓始终垂着头,不敢直视长辈,恭敬地说:“回母亲,儿子吃过了。”
“咕咕咕”,他肚子叫了几声……
萍叶忍俊不禁,这叫吃了?
陆长弓一阵脸红。
蔺云婉又问他:“真吃了?”
陆长弓白净的俊脸更红了。
他是没吃。
他和弟弟住同一个院子,两人共用同一个小厅,厨房送饭就一起送,下人们总是先伺候弟弟,所以每次都是弟弟先吃,他再吃。
今天弟弟起得晚,吃得也晚,他只能等着。
等着等着,就等过了时间,只能饿着肚子来了。
陆长弓不想告状,只是低声地说:“回母亲,吃了……没吃饱,而已。”
蔺云婉便道:“既没吃饱,过来坐吧。”
陆长弓眼睛一亮。
这还是第一次和母亲一起用饭!
庆哥儿也蠢蠢欲动,见陆长弓已经要靠近蔺云婉了,走上前去,拉着她的袖子,撒娇卖乖:“母亲,我也没吃饱。”
蔺云婉将自己的袖子抽了出来。
萍叶立刻呵斥道:“没规矩!夫人让你来了吗?”
庆哥儿傻眼了。
亲娘和老夫人那里,谁不吃他这一套?怎么偏嫡母不吃?
他瘪着嘴,委屈兮兮地看着蔺云婉,喊道:“母亲……”
蔺云婉丝毫不心疼,没有半点心软。
她太清楚了,这孩子最熟稔的就是这一套。
可能是因为活守寡,上辈子实在寂寞,觉得有个活泼孩子在膝下也好,所以总是上当。却没想到,庆哥儿表面和她亲近,心里早就恨死了她。
想到临死前这孩子眼里的怨恨,蔺云婉问他:“教养嬷嬷没有告诉过你,嫡母面前要恭顺?”
庆哥儿低下了头。
萍叶厉声道:“夫人问话,你还不快答?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庆哥儿差点要哭了:“……有。”
可他在老夫人和亲爹面前,从来不用守这种规矩。
只有陆长弓才需要老实听话!
怎么到了嫡母这里,他也要守规矩了?
蔺云婉道:“都坐下用饭。”
庆哥儿哪里还吃得下?坐下之后成了陪衬。
倒是蔺云婉和陆长弓两个吃得香,饭桌上的斑鱼羹、酿瓜,还有咸杏仁,被他们吃了个七七八八。
早膳之后,蔺云婉也没留他们,打发他们走了。
“夫人,奴婢跟去看看。”
萍叶既有心,蔺云婉也默许。
不一会儿,她回来愤愤地转述了庆哥儿是如何欺负陆长弓的,还问蔺云婉:“夫人,您真的不管管?”
蔺云婉放下手里的书,说:“他家里人能舍得送他到侯府里来,家里必然很穷困。我既然选了这孩子进府,肯定会尽嫡母的责任,保证他在这里吃穿不短,有机会念书出人头地、自立门户,比原来过得好。并不算愧对他。”
萍叶道:“那是自然,夫人待长弓少爷有再造之恩的。”
她笑了笑:“夫人要是能再小小帮长弓少爷一些,长弓少爷更敬爱您,那便更好了嘛。”
蔺云婉没跟丫鬟说得太深。
以庆哥儿的性格,她越是偏袒帮扶陆长弓,庆哥儿越要欺负他。
不如忍过了这一阵子,庆哥儿觉得无趣也就好了。
而且她也不太想待陆长弓好得太明显。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庆哥儿实在伤她伤得太深了!
和陆家人的交往,还是尽到本分,不求回报,没有感情更合适。
蔺云婉最后只是淡淡地道:“让管事妈妈们去议事厅吧。”
“是。”
萍叶心里仍然为陆长弓惋惜。
之后有一日,陆长弓和庆哥儿过来请安的时候,蔺云婉挥毫写就一幅字,交给萍叶说:“等墨迹干了,拿去裱起来,挂在小厅东边的墙上。”
这样他们过来请安,每天都看得见了。
萍叶念道:“达士志寥廓,所在能忘机[注]。这是什么意思?”
蔺云婉正在净手。
桃叶温声解释道:“意思是说,心怀远大志向,无所谓的琐事,不要太放在心上。”
陆长弓站在一旁,提起耳朵,跟着默默念了一遍那话。
萍叶笑道:“好字。那奴婢去了。”
蔺云婉净完手过来,让他们两个告退。
庆哥儿作揖就逃走了。
陆长弓走之前,羞涩地说了一声:“谢母亲教诲。”才走。
蔺云婉诧异看他一眼,这孩子转脸之际,紧抿嘴唇,俊秀的脸庞,总是那副很内敛安静的样子。
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远去,她心里怅然。
真是歹竹出好笋,陆家居然还有这么个聪明孩子。
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你什么?”
陆争流不解地看着她。
葛宝儿咬着唇:“我不能像这样见不到庆哥儿,见不到你!我受z不了!”
“难道你想做妾室?”
陆争流脸色冷冰冰的,立刻否决:“不行!”
他几乎有些生气地甩开了她的袖子,说:“我答应过,不会让你做妾室。”
“宝儿,你说过的,你小时候……所以你这辈子绝不为妾。”
陆争流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丝挣扎,但是没有,葛宝儿很失落地垂着脑袋,泪如雨下:“可我现在连妾都不如。”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
“宝儿,是我不好。”
毕竟是青梅竹马的女人,又为他生了孩子,陆争流十分不忍,将她搂入怀中。
“别哭,我答应你了。”
葛宝儿从他怀中出来,仰着脑袋追问:“什么时候?”
“这是侯府,不是澧阳乡下,侯门有侯门的颜面和规矩,我长姐回门,总不好在她夫家人面前办这种事。等夏家的人走了,我就马上和祖母还有……蔺云婉,说这件事。”
葛宝儿只能点头。
陆争流要走了,走之前叮嘱她:“你暂时不要再见庆哥儿,他要是到门口了你也别露面。”
“为什么?”
“他还小,做事说话不知道分寸。如果让人现在就知道……不好。”
“我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咣”一声,木门一合上,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葛宝儿看着晃动的微弱烛光,心里一点点像雪山融化一样寒下来。
“是让人知道不好?还是让蔺云婉知道不好!”
她抄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脸色苍白。
“不,不能等亲戚们走……”
她太清楚了,等夏家的人一走,她就更没机会了。
“五儿,五儿。”
葛宝儿喊了几声。
五儿回来了,听到声音进门,惊讶了:“姑娘,杯子怎么碎了。”又看看葛宝儿的脸,更是奇怪:“姑娘,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葛宝儿拉着她的手,说:“我……五儿,我现在只有你了。”
五儿小心翼翼地说:“还有庆少爷,他、他不是也和您关系好么。您搬到这里来,他还惦记着你呢。”
起初表姑娘吩咐她去找庆少爷的时候,她也奇怪。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能够牵扯在一起?
她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去找庆少爷,没想到庆少爷还真的来了,还跟表姑娘十分亲近关系好的样子。
“应该是在与寿堂里相处出来的感情吧……”
当时她守在门外,就是这么猜测的。
但总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葛宝儿神情凄苦地说:“他毕竟是个孩子,虽然记得我之前对他的好,可也不如你我感情深厚。”
五儿有些不自在:“姑娘别这么说,伺候您是奴婢应该做的事。”
“听你怎么说,我不知多开心。对了五儿,你再帮我一个忙……”
五儿有点抵触:“什、什么忙?”
葛宝儿一说,她就想拒绝,可是耐不过葛宝儿一直央求:“五儿,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五儿半推半就地答应。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