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嬷嬷躬身告退，转身回帖子去了，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王妃应该有点防人之心。”
嗯？
楚云瑾抬头看去，正好对上捞月的目光。
她迟疑一瞬，才问道：“捞月，方才是你在说话？”
“是。”
楚云瑾诧异，显然没想到沉默寡言的捞月竟会主动开口，心头微动：“你说的是晋王妃？”
“是。”捞月点了点头，语调听着没什么情绪起伏，“晋王妃爱慕我们王爷。”
楚云瑾脑子顿时宕机：“……”这都什么跟什么？
原主喜欢晋王，却嫁给了燕王。
晋王妃喜欢燕王，却嫁给了晋王。
皇族这是在玩乱点鸳鸯谱，还是故意棒打鸳鸯？
“捞月。”伶牙俐齿的摘星都被惊住了，忍不住转头看她，“你别胡说。”
捞月蹙眉：“我没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王妃以前跟晋王妃一起参加赏花宴时，奴婢跟在身边，观察过两次。”捞月敛眸说道，“晋王妃每次看着王妃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敌意和嫉妒，若是有我们王爷在场，她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瞥向王爷。”
楚云瑾没说话。
她出身尚书府，晋王妃出身相府，出身上自然是晋王妃更厉害。
性情才学上，听说晋王妃聪明端庄，而楚云瑾以前冲动又愚蠢，着实没什么地方值得晋王妃嫉妒。
所以她嫉妒……可能真的是因为晏苍？
她不解地看着捞月：“晋王温润如玉，应该很受女子欢迎。”
“晋王妃不喜欢他。”捞月语气笃定，“她的婚事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这倒是。
楚云瑾若有所思地点头。
世家贵女的婚约都是皇帝制衡势力的棋子，有几个能随心所欲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不过既然说到晋王妃。
楚云瑾觉得她还是应该多了解一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楚云瑾遂开口问道：“捞月，晋王妃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这个问题问得其实不太合适。
因为楚云瑾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及笄之后就开始随母亲出入各种场合，见过温静笙不止一次，对她应该足够了解。
而且两人同嫁皇族王爷，关系上是妯娌，平日里能遇到的次数不少，不可能对她不熟。
可此时楚云瑾却极自然地问出了口。
等这句话落音，她才忽然想起来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忍不住看一眼捞月，及时补充道：“我问的是，她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捞月垂眸道：“晋王妃出身相府，身份高贵，富有才学，但是容貌平庸，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容貌出众的女子。”
楚云瑾回想着书里对晋王妃的描写，好像确实提过到这一点，容貌稍显平庸，因为她不太幸运，尽挑父亲和母亲的缺点长。
但她长得其实并不丑，只是比起那些娇美出众的女子要逊色一些，晋王不太喜欢她，娶她完全是为了笼络丞相府。
晋王妃似乎还打掉过一个妾室的孩子。
虽然她好像不在乎晋王喜不喜欢她。
好吧，如果她确实爱慕晏苍的话，那确实应该不会在乎另外一个男人宠谁爱谁，但她是相府嫡女，从小接受的是世家贵女的教养，应该深知权力地位的重要性，所以即使不喜欢，也不会任由旁人威胁到她的地位。
正妻王妃尚未生下嫡长子，怎能允许妾室先有孩子？
此次她主动来见自己，不会生出什么不安分的想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