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这座城市永恒的悲鸣。
我站在“擎天大厦”的天台边缘,脚下是密密麻麻的霓虹,像一片永远无法抵达的星海。
没有一盏灯是为我,林玥,而亮的。
喉咙里是铁锈般的腥甜,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水在翻滚。
父母早逝,我像一株无人问津的野草,拼尽全力想在水泥森林里扎根。
可笑的是,我高估了自己的生命力。
创业失败,背上了几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曾经信誓旦旦说爱我的人,转头就搂着富家千金,骂我“穷鬼,晦气”;就连那间十平米的城中村出租屋,也被房东贴了封条。
“再见了,这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世界。”
我闭上眼,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身体像一片失去控制的羽毛,准备拥抱冰冷的水泥地面。
就在这时,口袋里那只用了三年,屏幕裂得像蜘蛛网的二手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还固执地嗡嗡震动。
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是催债短信,还是又一条嘲讽我痴心妄想的微信?
勉强睁开眼,屏幕上跳出一条从未见过的弹窗消息:“叮!
监测到宿主强烈求死意志,人生模拟器系统已激活。
是否愿意参与‘纵身一跃’死亡模拟,抽取独一无二的人生天赋?”
什么鬼?
幻觉吗?
还是新型的电信诈骗,连我这种穷途末路的倒霉蛋都不放过?
我惨然一笑,反正都要死了,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呢?
死前最后一点娱乐,就当是给这荒诞的人生画上一个同样荒诞的句号吧。
我用冻得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在那血红色的“是”字上,轻轻一点。
下一秒,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猛地从我身后传来,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猛地一倾——“卧槽!
真跳了?!
这模拟器来真的?!”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充满惊恐和荒谬的念头。
01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然后,是潮水般涌来的记忆碎片,像一把把钝刀,在我仅存的意识里反复切割。
我想起了被大伯母指着鼻子骂“扫把星”、“拖油瓶”,只因为我分走了爷爷奶奶留给他们家的一点点微薄遗产。
我想起了大学时,为了凑够学费和生活费,我一天打三份工,食堂永远只敢点最便宜的素菜。
同寝室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