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至一旁,开始紧急抢救,随即推进了急救室。
站在走廊上,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将我吞噬。
若父亲真的离我而去,我在这世上便再无依靠。
双手颤抖着,我再次拨通了顾梦琪的号码,换来的只是一次次被挂断的忙音。
如同无头苍蝇般,我机械地重复着拨号的动作,却依旧徒劳无功。
冷漠的电子女声不断提醒: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我踉跄着回到手术室门口,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打击让我再难支撑,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一位路过的年轻护士注意到我的状态,轻轻将我扶起,随后端来一杯温热的水。
“上天不会辜负善良的人。”
她的话语轻柔,带着些许温暖。
连日来的担忧和疲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滴落在热水杯中,荡起小小的波纹。
陌生人的一句关心,竟比至亲至爱的人给予的所有要珍贵得多。
为何作为我妻子的顾梦琪,能够如此残忍地一次次伤害我。
回想起不久前,我高烧不退卧床不起,恳求她买些清淡食物时的情形。
“太忙了,没空。”
她漫不经心地回绝。
事后才知晓,那天周子明加了班,她担心他没吃好,亲自准备了一桌佳肴送去。
我的妻子懂得如何去爱,只是她所爱的从来不是我。
为了周子明的事,我们曾有过几次争执。
每一次,顾梦琪都以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应对。
“陆远航,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家子气?
我累得要死!
子明一个人在外地,我关心一下怎么了?”
脑海中闪回的记忆如刀割般疼痛,愤怒与绝望几乎令我窒息。
就在此时,急救室的门缓缓打开。
父亲被推了出来,身上盖着一层白布。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低沉的声音宣告了残酷的现实。
这一刻,我的整个世界轰然坍塌。
离开医院,我瘫跪在门外的台阶上,双拳紧握至指甲嵌入肉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我用尽全力捂住自己的嘴,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颤抖,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良久,我擦干眼泪,强撑着站起身,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冷静开始处理父亲的后事。
这段时间里,顾梦琪从未露面,连一句慰问都没有。
手机里,周子明依然不断发来他们在高级酒店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