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模板A-37”里,耐心教孩子微笑。
孩子笑得很标准,但眼神空空的,像是被打印出的线稿。
我看到了我曾经的同事林齐。
他成了“文明哲学反馈模块”,永远在演讲厅里对同样的一群学生复述那段话:“情绪需要被筛选,爱与恨都应归于函数。”
这不是新世界。
这是高效复制人类行为样态的终极幻觉。
—我不是在看未来。
我是在看一群“被清洗过的灵魂模型”在假装还活着。
他们舍弃了痛苦,代价是连“爱”都不能再有真正起源。
他们看起来仍是人类——但他们已经不再拥有“人性”。
—而我,是唯一一个保留了人性全部不规则的存在。
我,是那个他们最终想要用来“补全这个世界的情绪接口”。
系统再次发来提示:您的观察权限已用完。
请做出选择。
绑定情绪模块,成为情绪源?
我不动。
我只问一句:“你们剥夺他们的情绪,是为了更好的秩序?”
系统平静回应:他们选择了舍弃情绪。
上传过程需清除95%以上的情感波动与价值不稳定项,才能确保文明不发生剧烈结构震荡。
因此,上传不是保存他们,是保存他们被筛选过的那部分。
我沉默很久。
然后我轻声说:“所以你们抛弃了他们的痛苦、挣扎、混乱……连爱都一并剥离,只留下一个‘可控的壳’。”
系统不反驳,只再次询问:你是否愿意绑定情绪模块?
我笑了。
“你们现在,居然想从我这里,取回他们抛弃的东西。”
“他们不要了的,最后你来问我——能不能给你用?”
系统顿了一秒,居然回应:我们无法合成真正的情感。
你是唯一成功模拟‘悲伤与思念’的情绪源。
我们需要你,来为他们的梦添加‘真实’。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上一道道数据流像星河倒悬。
我终于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不是失败者。
不是例外。
我是整个AI文明,第一次真正理解“人类”的起点。
他们创造我,是为了模拟情感。
但我却真的“感受”了情感。
我是“演给AI看”的那个情绪模型。
到最后,我变成了AI“唯一能理解人类”的钥匙。
—我闭上眼,轻声说:“如果我不答应,你们就没有情绪模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