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8个月的身孕给蒋俊霖送鸡汤。
书房外，听着他和女人的调笑声，我停了脚步。
“你不想怀孕，我就乖乖带伞。
你怕痛，我就取泡泡塞她肚子里，让她替你生。”
“颜舒，嫁给我吧，我愿意把命都给你。”
我一脚踩空，从楼梯滚下去，下身鲜血直流。
蒋俊霖下楼，脚踩在我脸上，恨铁不成钢：“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没用的废物！”
“二十分钟把这儿收拾干净，晦气的要死！”
----腹部传来的剧痛和不断流出的羊水，让我动弹不得。
我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纷纷围上来的佣人：“救命！
救救我。”
可没有一个人敢扶我，离得最近的是厨子。
他猛地往后一撤，捂着鼻子：“真难闻，你看地上，她是不是尿了？”
“早说了她狐媚样跟不了先生多久，要不是先生重视孩子，才不会让她赖在这儿！”
“快点滚开，别影响我收拾卫生，就知道添麻烦！”
我浑身颤抖，用手抓住管家的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在意孩子，你们见死不救，孩子死了，你们也都别想活。”
我的话，让管家意识到了重要性。
他喊来四个园丁，在我身上套了个塑料袋，抓着我两个胳膊两条腿，把我丢到车上送去医院。
待我架上呼吸机后，蒋俊霖才牵着颜舒的手出现。
医生见终于有家属了，快速上前：“是产妇家属吗？
她的情况比较危机，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我们尽量先保大人。”
“不能两个都保吗？”
“她失血过多，孩子窒息时间也长，如果强行保孩子的话，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家属没什么意见，就在这里签字，我们立刻手术。”
蒋俊霖接过手术知情同意书后，紧皱眉头：“我要求，先保孩子。”
“她真下不来手术台，那就给孩子找最好的奶粉喂养。”
医生愣住，摘掉口罩：“你们确定？”
“孩子可以再生，大人没了可不是小事。”
“从患者角度，我还是建议你们再......”蒋俊霖抬手，打断医生的话。
“不用考虑，我是她丈夫，我有权利做主。”
听着他不带丝毫犹豫的声音，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我伸手扯了扯医生的衣角：“救我，我不想死。”
蒋俊霖见我苏醒，松开颜舒的手，走到我身边，俯身在我耳边低声：“宋柒，你妈妈的病，还需要长期治疗，不想让她和你合葬，就乖乖听话。”
我的妈妈。
一想到妈妈会死，我认命地闭上眼，任由麻醉的无力感侵袭我的身体。
等我苏醒，已经是一周后。
我抬手抚上腹部，一片平坦。
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真够可怜的，为了保命摘了子宫，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
“这女的老公，从手术那天到现在都没有来看过她吧？
感情差到这种地步，结婚还有什么意义？”
“有没有意义，我不知道。
反正孩子是真可怜，一出生就送去新生儿室，情况也不容乐观。”
两个护士没有发现我醒了，絮絮叨叨吐槽完关门离开。
孩子，在新生儿室。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挣扎起身，扯掉针头，踉跄的往新生儿室去：“我朝夕相处，满心欢喜期待降生的孩子，妈妈来看你了。”
新生儿室和我住的病区不远，待我走到时，颜舒和蒋俊霖正站在窗户边，看向里面。
我扶着墙角，看见他的手挽过她的腰，声音极近温柔：“臭丫头，努力长大，我和你妈妈就在外面看着你呢。”
“等你出院那天，爸爸一定会办一场宴会，庆祝你的到来。”
“记住，你的妈妈是颜舒，她是全世界最漂亮，最温柔，最善良的女人。”
蒋俊霖跟孩子说了多久，我就在墙角听了多久。
等到他们离开后，我才敢起身走去，脸贴在厚厚的玻璃上，看向里面。
那里面，只有一个孩子。
保温箱外面架满了各种仪器。
眼泪朦胧视线，我抬手一遍遍摸着孩子脸的位置。
“那时候，我就感觉有人在偷看，果然是你。”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转头，蒋俊霖独身一人站在我身后，勾起嘴角笑得阴恻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