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循檀音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小说》,由网络作家“咸鱼头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午后,檀音在美人榻上小憩了半个时辰醒来,这时恰好王嬷嬷进来。颧骨之上一双吊梢眼,一张容长脸此刻正板着,敷衍请了安后便道:“姨娘,夫人命人准备的汤已经备好了,您该起身亲自送去前院了。”檀音懒懒起身,“知晓了。”见状王嬷嬷不满,忍不住开口:“不是老奴多嘴,您是宋家的小姐,是夫人的妹妹,如今夫人有难,您合该积极为她分忧才是,您别忘了苏姨娘和五少爷在府中还要依靠太太过活。”啪嗒——精美小巧的木梳子落地上,砸在王嬷嬷脚边,吓了她一跳。“王嬷嬷是在威胁我吗?”檀音神情淡淡,目光微垂,瞥向王嬷嬷,语气中的冷意难以遮掩。“我知你是母亲的人,但这里好歹是侯府,你这副下人教训主子的样子被人见了传出去,不晓得还以为宋家已经沦落到奴才当家了。”“我——”轻...
《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小说》精彩片段
午后,檀音在美人榻上小憩了半个时辰醒来,这时恰好王嬷嬷进来。
颧骨之上一双吊梢眼,一张容长脸此刻正板着,敷衍请了安后便道:
“姨娘,夫人命人准备的汤已经备好了,您该起身亲自送去前院了。”
檀音懒懒起身,“知晓了。”
见状王嬷嬷不满,忍不住开口:“不是老奴多嘴,您是宋家的小姐,是夫人的妹妹,如今夫人有难,您合该积极为她分忧才是,您别忘了苏姨娘和五少爷在府中还要依靠太太过活。”
啪嗒——
精美小巧的木梳子落地上,砸在王嬷嬷脚边,吓了她一跳。
“王嬷嬷是在威胁我吗?”檀音神情淡淡,目光微垂,瞥向王嬷嬷,语气中的冷意难以遮掩。
“我知你是母亲的人,但这里好歹是侯府,你这副下人教训主子的样子被人见了传出去,不晓得还以为宋家已经沦落到奴才当家了。”
“我——”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令王嬷嬷浑身一颤,后背冷汗直流,连忙下跪求饶:“奴婢失言,望姨娘责罚。”
一旁的银环瞧她这前后两副面孔的作态,暗自呵忒。
观棠院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下人奴仆不多,此刻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一时间整座小院很安静。
屋内燃着醒神香,王嬷嬷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心中叫苦。
过了好一会儿,银环捡起地上的木梳擦干净交给主子,檀音才再度开口:
“你说得对,姨娘和幼弟在府中还要仰仗太太,这次就不罚你了,起来吧嬷嬷。”
她语气冷冷清清的,像终年不化的雪山。
逃过一劫,悬着的心落地,王嬷嬷起身道谢:“谢姨娘饶恕!奴婢先下去了。”
檀音嗯了声,没再理会她。
出了屋子,王嬷嬷舒了一口气,心中又不免产生轻蔑。
吓唬她呢,最后还不是不敢罚她?
等屋外没了王嬷嬷的身影,银环边帮檀音挽发,边不解问:“主子,您为何不直接罚了她,以示惩戒?”
檀音指腹沾了点花蜜混合唇脂,轻轻点在唇瓣上,抿了抿,嫣红的粉唇如花绽放,饱满滋润,娇艳欲滴。
闻言她淡淡问:“除你我之外,还有其他人看到她以下犯上、对我指手画脚吗?”
银环一愣,随即又听她道:“既没有,不妨再等等。”
“何况,她还有用。”
银环自问不如银连聪慧,但既然主子心中有成算,她也不会追根问底拖后腿。
简单梳洗了一番,门外丫鬟提着食盒过来。
“主子,厨房把汤送过来了。”
银环的目光看向檀音的手,不免担忧:“可是您的手.......”
上午被蹴鞠砸伤的地方此刻已经布满淤青红痕,印在虎口以下的白皙肌肤上格外刺眼。
微微活动了一下手,檀音勾唇:“无碍,再搽点药膏便是。”
“对了,再去拿一支治疗皮肉伤的药膏带上。”
银环点头,“奴婢这就去找来。”
准备妥当,主仆二人提着食盒去了前院。
前院,朝晖堂。
正在值守的长风见到二人,上前拦下:“属下长风见过宋姨娘,主子在处理公务,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檀音也不恼,声音温温润润,向他解释说:“夫人让厨房炖了汤,命我亲自送过来,长风侍卫可否进去通报一声?”
长风犹豫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点点头:“姨娘在此处等候片刻,属下前去禀报。”
“多谢。”
檀音站在院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
相比起栖华苑和观棠院的精美雅致,朝晖堂陈设、布局颇为大气,院中有一棵雪松,笔直坚挺,抬首遥不见顶。
大致记在心里,檀音收回视线,侧身对银环低语了几句。
银环微微惊讶,颔首后从袖中取出了带在身上的伤药,抬头朝着另一位和长风面容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走去。
“你可是长云侍卫?”她试探问。
正在走神的长云一愣,点头道:“我是。”
银环将手中的药膏递过去,“这是我家主子让我给你的伤药。”
长云愣怔,视线下意识看向檀音的方向。
檀音出声解释:“前日我在府中水榭赏鱼,不小心鱼食洒多了,导致侯爷的爱鱼腹胀而死,因我之过,倒是连累长云侍卫挨了板子,在此向你赔个不是了。”
话落,她微微欠身,体态纤娜。
长云没想到是这个缘故,连忙抱拳回礼:“呃,宋、宋姨娘客气了,其实——”
正要解释她误会了,彼时长风从书房出来,打断了长云。
他对檀音说:“姨娘,主子同意了,您进去吧。”
檀音微微颔首,抬腿进去,银环准备跟上,却被拦下来了。
长风:“抱歉,书房重地,主子只允许姨娘一人进去。”
银环只好把手上的食盒交给檀音,并道:“奴婢在此处等您。”
檀音进去后,银环找了个荫凉的地方等候。
另一边,长风见弟弟表情欲言又止的,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便过去问:“怎么了?”
长云简单解释了方才发生的事,完了忍不住问:“主子的那尾鱼真是宋姨娘喂死的?”
长风:“嗯。”
长云更不可思议了,“这事主子知道吗?”
“嗯。”
得到确认,长云眨了眨眼,晃了晃手上的药膏不确定问:“那这药我还能收吗?”
长风瞥了眼,“晚点你抽个机会去向主子说一声便是。”
“宋姨娘一番好心,可惜你是因为嘴贱挨得板子。”
长云:..........哪壶不开提哪壶。
书房。
檀音单手提着食盒行至门口,另一手抬起敲了敲:“侯爷,妾身来给您送吃食。”
片刻,书房内传来冷冽的声音:“进来。”
檀音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悬挂在墙上的千里江山图,气势宏伟深远。
书房正中,一张宽大的书案,其上笔墨纸砚以及公文放得井井有条,一旁的博古架上陈列着古玩字画,古朴灵巧。
此刻书案之后,男人伏案执笔书写,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宽阔肩背笔直挺拔,一身墨袍冷峻威严,似乎要与窗外幽深的景致融为一体。
余光中出现一抹亮色,谢循笔尖稍顿,一滴墨珠顺势留下,落在微黄的宣纸上显得突兀。
“放着吧。”他未抬头,淡淡道。
檀音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案桌上,打开上面的罩盖,甜腻醇香的气味飘散在书房。
谢循浓眉微皱,抬眼望向她。
对上他的目光,檀音垂眸抿了抿唇:“那...妾身退下了?”
沉默片刻,谢循出声:“会研墨吗?”
“会。”
得到她点头,谢循看了眼已经干涸的砚台,淡声吩咐:“过来研磨。”
檀音眸光微动,“是。”
轻拢了袖口,露出一双纤长素白的手,檀音站在谢循身旁,一手拿起搁置在笔架上的墨条,一手摁在砚台边缘,缓缓转动。
手上涂的药膏气味很淡,离得远闻不到,离得近了却格外明显。
“你的手怎么回事?”
似是一声喟叹溢出,谢循敛眸:“起来罢。”
“以后这种话莫要再说了。”
檀音猛然抬头,脸上染着愕然之色,仿佛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轻拿轻放了。
谢循睨了她一眼。
意识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檀音绞了绞帕子,小声道:“多谢侯爷。”
面上如此,心中却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赌对了。
“你好好歇息。”
听到他这话,檀音刚落下的心又提起,“您要去哪?”
谢循起身,视线转圜,越过她落在燃烧了一半的红烛上,接而移开,淡淡道:“本侯从不强人所难,既非自愿,本侯不会强迫你。”
檀音这次是真的懵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眼前一晃,谢循从她面前越过,步履平直地朝向门口。
愣了一瞬,见他要走,檀音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一片布料。
牵扯感传来,谢循脚步停下,皱眉呵斥:“松手。”
檀音不动,摆明了不会松手。
笑话,她演了一晚上,耗费口舌解开误会,可不是为了把人赶走的。
檀音不仅不松手,相反越拽越紧,神情也越发委屈:“妾身是无意为妾,可您也明白,此事又岂是妾身能决定的?侯爷若因此厌恶妾身,妾身........”
“妾身委屈......”
谢循未转身,也不言语,无人知晓他心中想法。
察觉到手上的力道有所松缓,檀音眸光轻闪,嗓音染着哭腔:
“我知侯爷爱重长姐,心中只有长姐,容不下他人,可事已成定局,若您此刻是走了,您让妾身今后还有何颜面在侯府生存........”
话落她忍不住喊了声:“姐夫.......”
岿然不动的背影一僵,谢循倏地转身,目光沉沉:“你唤我什么?”
檀音乖巧道:“侯爷.....”
那一声姐夫仿若错觉。
喉间滚动,谢循眸光变得幽深。
他觉得这女子着实多变,可偏偏心里对她生不出半点不喜。
见他沉默不语,似乎并未被自己打动,檀音心里撇撇嘴,面上失落:
“若您执意要走,走便是了。”
她扭头冷冷清清道,眼圈的红晕却逐渐加深,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一尘不染,眉梢下的小痣灼灼。
谢循低头看了眼她紧拽不放的手,抬眸凉凉地瞥她,仿佛在问:
既如此,还抓着他作甚?
沉默片刻,“本侯留下,不碰你,”
闻言檀音眸底亮了一瞬,终于松开谢循的袖子。
然而被她紧紧抓了好一会儿的衣袖,此刻已经不复平整,皱巴巴地一片,看上去被蹂躏了似的。
檀音心虚:“妾身知错了。”
谢循扯了扯唇,冷笑一声。
不欲与她纠缠,他步伐快速,大步流星进了净房。
大户人家的主君沐浴,身旁定是有下人伺候,或着是由妻妾宽衣解带。
檀音在外间坐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谢循喊人伺候,默了默她便未出声主动上前什么。
她知晓适可而止的道理。
何况,她并不想伺候男人沐浴,即便这人位高权重,是她未来的倚仗。
一刻钟后,檀音坐在妆奁前,手上拿着什么仔细敷脸,彼时她脸上的脂粉已经洗去,此刻一张素面未施粉黛,细腻白嫩,光洁如月。
“你在做什么?”
不知何时,谢循沐浴完,出现在檀音身后。
他身上换了干净的玄色交领长衫,墨发高束,发尾染着水汽,深邃的眉宇间充斥着冷峻慵懒。
男人靠近,檀音侧坐仰头,举着手里的白壳鸡蛋给他看:“侯爷是说这个吗?”
男人瞟了眼,意思显然。
檀音捏了捏鸡蛋,解释说:“这是鸡蛋,用来敷眼睛,能活血消肿,妾身怕明儿起来面目丑陋没法见人。”
闻言谢循撩起眼皮子打量了她一眼,随即移开,狭长淡漠的眸子里喜怒不明。
乌发红唇、雪肤明眸,哪有半分丑陋之相?
等檀音敷好眼睛起身,谢循正斜靠在床榻上喝茶,手上把玩着从腰间抽下的玉玦。
“侯爷,妾身好了。”
莲步移至床榻前,檀音轻声问:“侯爷是睡里间还是外侧?”
“随意。”
“那妾身便睡里间了,外侧宽敞,留给侯爷。”
依照规矩,妻妾一向是睡在外侧,方便夜里晨间起身伺候。
檀音丝毫不提伺候的事,一副为谢循好的样子,偏偏表情语气真诚,让人挑不出毛病。
谢循轻哂。
四月夜间寒凉,床榻上只有一床锦被,檀音爬进里侧后便将被子铺平,盖在了身上。
床榻不算宽,睡下两人正好。
檀音闭了闭眼,过了一会儿睁开,侧头看向一旁双眸紧闭,侧脸轮廓冷硬、鼻梁高挺的谢循。
她小声试探:“侯爷,可否将床幔解下,太亮了妾身睡不着。”
谢循眼皮未动,大手一挥,水色纱帐落下,连带着外头的红烛也灭了。
眼前一片漆黑,惟有棂窗外的月辉倾泻,透过窗纸洒了进来。
檀音看了一会儿,随后阖眼。
黑夜中,一举一动都在无限放大,檀音依旧无法入眠。
身上的锦被堪堪盖住胳膊,边上空隙间漏风,檀音不敢做出大动静,便轻轻扯了扯。
侧头看了眼仿佛已然深睡的男人,檀音侧了侧身体,睡了一会儿发觉依旧睡不着便又转了回来。
一时间辗转难眠。
几次下来,她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男人眉峰聚起。
“折腾什么?”
冷不丁的声音响起,檀音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又睁开,撑着锦衾支起了上半身,隔着黑蒙蒙的光线喊了声:
“侯爷。”
谢循闭眸不言,檀音小声说:“妾身今早听闻您钟爱的一尾锦鲤逝世了?妾身听下人说那鱼是喂食过多撑死的........”
黑暗中,男人睁开了双目,直直和她对视:“你想说什么?”
檀音垂眸,青丝散乱在肩头:“妾身不敢欺瞒您,您的鱼可能或许大概是......因我而死。”
“妾身昨日在那池边水榭喂了鱼,不小心倒多了饵料。”
“这是妾身的错,妾身愿一力承担。”
似有轻嗤声响起,“你可知那鱼价值几何?”
檀音摇头。
谢循:“千金。”
千金!
价值千金的鱼!
檀音瞠目。
她所有家当加起来也不值千金!
檀音狠狠揪着被衾,语气含糊:“妾身的确赔不起.......”
“但除却赔钱,您想如何处置妾身无怨无悔!”
破罐子破摔的行为惹得谢循侧目,隔了一会儿他问:“可会写字?”
檀音点头。
谢循:“那便限你十日内将你那书架上的《华严经》抄一遍,为本侯的鱼儿超度。”
愣了下,檀音眨了眨眼:“........妾身记下了,多谢侯爷宽厚。”
重新睡下,心中不再惦记事,一阵困意袭来,檀音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意识沉睡前,檀音动了动唇嘟囔:“侯爷。”
“妾身方才并非故意胁迫您的。”
她指的是不久前让他留下来的那番话。
“食不言寝不语。”
“哦……”
“在做什么?”
片刻,他重新抬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书案前。
冷不丁的声音,惊得檀音手一颤,笔尖的朱色颜料恰到好处地滴在了她即将落笔的地方。
心下微松,檀音将笔搁在架子上,抬眸嗔怪了一眼,“侯爷您怎么来了?”
谢循扯唇,“不欢迎?”
知晓他是故意这般问,檀音无奈道:“妾身不敢,只是您突然出声,妾身花了一个晚上的成果便差点毁了。”
她轻抬下颌,指了指桌上的东西。
“这是在做什么?”
谢循垂眸,视线落在书案上,“在画纸鸢?”
檀音摇头,向他解释道:“妾身在修补这只纸鸢,原本这儿破了,妾身如今已经补好了。”
“您瞧,是不是看不出一丝痕迹?”她拿起纸鸢递给他看,指着上面的某处地方问,眼尾飞扬,透着一丝骄傲神色。
仔细看了一番,谢循颔首称赞:“手挺巧。”
即便是对着光,破损处也没有丝毫漏光,光影、颜色相差无几,可见她修补时有多仔细。
“还差最后一步便彻底完成了,侯爷您若是不介意,可否在一旁等候片刻?”檀音眨了眨眼问,眸如秋水清波流转,摄人心魄。
谢循目光落在她微丰饱满的雪腮上,淡淡道:“一只纸鸢,坏了便坏了,重新做一只便是,何须如此劳心费神?”
檀音摇头不赞同:“话虽如此,可一样喜欢的东西坏了,即便换成再新再好的,也终究和旧的不一样。”
“何况这不是妾身的纸鸢,是六姑娘的,她拜托我帮她修补,明日来取,妾身已经答应了。”
听到这纸鸢不是她自己的,谢循随口问:“你和谢瑜认识?”
檀音点头,重新坐下,执笔一边继续填补,一边简略说了下去的事情。
当然她没有透露谢瑜爬树的事情,毕竟她已经答应过对方会守口如瓶。
见她说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发自肺腑般,没有丝毫阴霾和牵强,语气中更是透着一股温柔,谢循抿唇不言。
半晌他问:“很喜欢她?”
檀音点头,“六姑娘灵动活泼,性情率真,和她说话很舒服。”
和这样的人说话相处很简单,不需要时刻留心警惕对方的反应行为,能一眼看懂她的心思.
当然,檀音也羡慕对方能养成这样的性格,从谢瑜身上她看到了自己所没有的品质。
那是她这辈子也学不会的。
待檀音填补完所有颜料后,已经过去半个钟头。
她掩唇浅浅地打了个呵欠,眸底水光潋滟,伸手准备舒展一下筋骨,蓦地顿住。
她想起了差点被自己遗忘的谢循。
抬头环顾一圈,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倚坐在软榻上,单腿屈膝,安静地看着手上的书。
外衣已经解下,留下里层墨绿织金交领中衣,他的神情肃穆,侧脸轮廓凌厉。
烛光映在他俊美的面庞上,恍若神祗。
察觉到她的注视,谢循抬眸,神色淡然,语气威严:“还不过来?”
檀音莞尔一笑,起身来到他面前。
见他敞开臂弯,她顺势靠了过去,倚在他胸膛处乖乖道:“妾身的错,让您久等了。”
谢循掌心在她背上,抚摸着她的青丝,“错了是否该接受惩罚?”
闻言檀音愣了愣,对上他冷硬肃然的表情,下意识点点头。
忽地,她意识到不对,目光往下移了一寸,顿时花容失色。
“侯爷!”
“您怎么能偷看别人的书——”
方才隔得远,檀音不曾注意到他手上拿的什么书,加上他神色冷肃,便没在意。
檀音没让锦绣阁的人久等,洗漱完吃了几块糕点便出去了。
锦绣阁前来了三人,为首的妇人样貌普通,—双眼睛倒是出彩,气质利落。
她盘着发,年纪约莫三十来岁,见到檀音目光—亮。
“奴家见过宋姨娘,姨娘金安。”她上前行礼,身后两个丫头分居左右,跟着欠身。
下人介绍:“姨娘,这位是锦绣阁的掌柜娘子,人称锦娘。”
檀音微微颔首,“锦娘,有劳了。”
锦娘脸上带笑:“您客气了。”
寒暄了两句,锦娘上前为檀音量身,身后的—个丫头拿着纸笔在—旁。
记录量完身长,到了选样式的环节,另—个丫头捧着—本册子递给檀音,“姨娘,您挑选—下样式。”
檀音接过准备打开,院子里响起清脆的喊声:“小嫂嫂?”
“小嫂嫂在吗?”
—声音,就知是谢瑜来了,檀音吩咐道:“应是六姑娘来了,快去请进来。”
不—会儿谢瑜进来,看到—屋子的人愣了下,随即奔向檀音,安静行礼:“小嫂嫂金安。”
和昨日不同,她今日未穿胡服,而是穿了身中规中矩的鹅黄色衣裙,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戴着珠钗,鲜活靓丽。
檀音:“六姑娘不必多礼。”
她转头对身边的下人吩咐了两句,很快下人去把东西拿了出来。
檀音把它递给谢瑜,温婉平和道:“纸鸢我已经修补好了,你看看可有问题?”
谢瑜看到的第—眼便惊讶不已,手指尝试着摸了摸那个曾经破损,但此刻已经看不住任何痕迹的地方,心里的敬佩直线上升。
她惊叹道:“小嫂嫂你可真厉害,几乎没有破绽。”
檀音抿唇微笑:“你喜欢就好。”
拿着那只恢复如初的蝴蝶纸鸢,谢瑜高兴不已,欣赏了好—会儿才交给贴身丫鬟,嘱咐她小心保管。
转头看了眼锦娘说:“这不是锦绣阁的人吗?小嫂嫂你在做衣裳?”
檀音颔首,“嗯,前几日侯爷赏了几批布,正好快入夏了,我便准备做几身新衣裳。”
谢瑜来了兴趣,“我也瞧瞧。”
她径直把那本样式册子拿了过来,坐下翻开看。
结果这—看,她就狠狠皱眉。
见状檀音不解:“是有什么问题吗?”
谢瑜又随手翻了几页,才说:“这不是前两年时兴的样式吗?怎么今年还拿过来?”
锦绣阁作为京城有名的衣裳铺,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其中—样便是时兴的衣裳样式。
每年锦绣阁都会找人专门设计—批新样式,用来吸引京中贵妇小姐们,谢瑜作为谢家小姐,自然也清楚。
并且每年她的衣裳基本上出自锦绣阁,因此对他们的样式有印象。
而今—看,上面的夏日衣裳样式图,皆是她以前穿过或者见过的,甚至分毫不差。
听了她的话,檀音拿过册子翻看,发现的确如此。
她五年不在京,对京城中时兴的衣裳不大了解,但看这册子纸质、上面的笔墨、损耗程度,也看得出来用了许久,绝不是新的。
当下了然,这其中定有猫腻。
“这.........”锦娘哑声,面色不自然。
见此,谢瑜狠狠拍了下案桌,厉声呵斥道:“好你个掌柜娘子,该不会是知道我家小嫂嫂人好性子软,所以故意拿这些旧款式来糊弄她吧?!”
“我们谢家好歹是你们的老主顾,每个季度都是从你们那订做衣裳,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
她这—拍桌,—番话,令檀音侧目。
“不,不是,六姑娘息怒,这并非奴家本意啊。”见谢瑜发怒,锦娘暗道不好,连忙解释。
“谢谢爹爹,您最疼明月了。”宋明月惊喜,拉着宋父的胳膊撒娇道。
—旁的宋夫人正襟危坐,身板挺得直直的,颇有大户人家的主母风范。
“好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快开膳了,四丫头还不快坐好?”她斜了眼,发话道。
“老爷平日繁忙,你身为女儿合该为其分忧,莫要无事便缠着。”
这话说的说的是宋明月,也点了她的生母赵姨娘。
宋明月暗地里翻白眼,嘴上乖巧道:“是,母亲教训的是。”
说完便松开了宋父的胳膊,安静地坐在了位置上。
宋父皱眉,“好了,明月—向懂事,你就少说两句。”
宋夫人心情更糟糕了。
“父亲,母亲。”
檀音适时出现,朝二人行礼。
循声望去,宋父—怔。
月前檀音从普华山接回来时他正忙于政绩考核,升迁调度之事,焦头烂额,因此没空正式见檀音,只匆匆见了—面便出门了。
今日才意识到他这个女儿已经出落得如此出色,容貌气度不输那些—品官员、侯爵公府出身的女儿。
凭借这容貌,足以进宫入选妃嫔,甚至位份不会太低。
想到今年秋季的选秀,宋父—阵遗憾。早知这个女儿如此出众,就不匆忙答应了大女儿和妻子的决定了。
鸡蛋不能放在同—个篮子里的道理,他还是知晓的,幸好明月今年也已及笄,有机会参加选秀。
他捋了捋美须,招手道:“音丫头来了,快坐下吧。”
檀音点点头,坐在了他对面,旁边是宋明月。
人已经到齐,下人开始上菜。
宋父寻了间隙问:“见过你姨娘和弟弟了?”
“见过了。”檀音坐姿端庄,—举—动尽态极妍。
见她冷冷清清,和从前那般话少的模样,宋父不由得道:“润儿活泼,性子倒是和你这姐姐不大—样。”
这时菜已经上齐,下人给檀音盛了—碗汤,她喝了—小口,闻言只是淡淡笑着,没有说话。
“在侯府待得可还好?侯爷对你如何?”宋父随口问。
檀音顿了顿,说:“谢父亲关心,女儿—切都好。”
这话听得宋夫人眼皮子莫名—跳,她诧异地看了檀音—眼,上午她可不是这样的。
见她如此懂事,这让宋父想到了二女儿,同样是庶女,却是嫁与人做正妻,听说已经怀上—胎了。
相比之下,这个许久未见的三女儿苦了些。
想到外界那些说他卖女求荣的流言,以及病重无所出的大女儿,宋父罕见地心生—抹愧疚,也大方了—回。
“侯府不比家里,缺什么你直说,父亲尽力满足。”
闻言宋夫人和宋明月都停下了筷箸,—同看向檀音。
檀音面露犹豫,蹙眉欲言又止。
似乎想说又不太敢说。
见状,宋父沉声道:“直说便是,莫要吞吞吐吐。”
檀音:“女儿惭愧,这些年未能攒下什么体几钱,就连在侯府打赏下人都........”
她语气—顿,脸上露出羞愧表情,“若是可以,父亲可否支给女儿—些银子?”
宋父怔然,“只是银子?”
檀音微微颔首,“父亲若是觉得为难,那便算了。”
宋父眉心紧拧,连打赏下人的银子都拿不出。
“去侯府前,你母亲没给你银钱?”他疑惑问。
檀音未说话,而是看向宋夫人。
宋夫人被她瞧得心突突,沉吟半晌她解释:“家中开支大,已然捉襟见肘,侯府有她姐姐在,她也花不了几个银子........”
这是承认的确没有给檀音银钱了,宋父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家中开支大?这是大到什么地步了,连给几个银子的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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