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天台的风像把淬毒的刀,割开我新烫的卷发。
白雅的病号服灌满夜风,鼓成一面残破的旗。
她攥着栏杆的手指骨节发白,身后是城市霓虹织成的深渊,而沈晏乔的办公室就在正下方——那扇亮着灯的窗,像只永不闭合的恶魔之眼。
“李律师死前给了我这个。”
她扬起一沓泛黄票据,纸页在风中哗啦作响,“戊巴比妥钠,沈晏乔亲自签收的……你妈不是自杀,是被他毒疯的!”
我倚在锈蚀的铁门上涂指甲油,猩红色一点点覆盖甲缝里的血痂——那是昨晚陆辰发疯时咬的。
他此刻就躲在消防通道里,我能听见他压抑的抽气声,像受伤的兽。
“所以呢?”
我对着月光吹了吹指尖,“阿姨是想说,我们该联手对付我爸?”
她踉跄着逼近,票据拍在我胸口:“星竹,你恨错人了!
你妈吞药那晚,沈晏乔根本不在家!
他在……在陪新来的秘书过生日,我知道。”
我打断她,笑着捻起一张收据,“林婉清,女,28岁,死于苯二氮卓类药物过量……真巧,和您的诊断书一模一样呢。”
白雅瞳孔骤缩,我趁机翻开手机相册——她上周的脑部扫描图,边缘处打着“器质性精神障碍”的水印。
陆辰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带着雨夜的潮气。
我转身扑进他怀里,指甲掐进他后颈:“阿辰!
阿姨要跳楼……” 他僵在原地,视线在我与白雅之间来回撕扯。
白雅突然尖叫着冲过来,枯槁的手指抓向我喉咙:“毒妇!
你要害死辰辰!”
陆辰下意识抬手格挡,白雅单薄的身子像片落叶撞向栏杆。
时间突然变得很慢。
我看着她后腰磕在水泥台边缘,看着那沓票据雪花般散落,看着她最后的眼神——不是恐惧,而是解脱。
坠落声闷得像袋湿水泥。
我趴在栏杆上俯视,白雅的四肢扭曲成怪异的姿势,血从她身下漫开,在雨水中晕成淡粉色。
陆辰的手还僵在半空,指尖沾着我的口红印,像道未愈合的疤。
“是意外。”
我掰过他煞白的脸,强迫他看我,“你只是想保护我,对吗?”
他眼底映出我身后闪烁的警灯,喉结滚动着咽下呜咽。
我踮脚吻他颤抖的唇,咸涩的泪混着血腥味在舌尖化开,像一场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