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灌了半年醉梦仙霖、走路都要扶墙的病秧子,怎么突然跟换了个人似的,拆穿她的计谋时,眼里淬着的分明是玄衣卫暗桩才有的冷光。
“陛下明鉴!”
她突然爬过去抱住嬴玄嚣的腿,“是皇后她……她会妖术!
方才她碰臣妾的手,臣妾手腕现在还麻着动不了——妖术?”
楚墨忽然笑了,那笑容冷得像腊月的冰,“郑妹妹怕是忘了,上个月你让崔嬷嬷给本宫送‘安神汤’,汤里掺的醉梦仙霖,本宫可是连喝了十七天。”
她忽然蹲下身,指尖捏住郑袖芷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知道为什么你送的药,本宫喝了只会嗜睡,却没像冷宫那位陈妃那样七窍流血吗?”
郑袖芷瞳孔骤缩——陈妃的死,是她亲手在安神汤里加了鹤顶红。
“因为本宫让人在汤里加了甘草,”楚墨凑近她耳边,声音轻得像说体己话,“《本草纲目》里写着,甘草解百毒,尤其解乌头碱之毒。”
她松开手,看着对方惊恐的脸,忽然想起原身临终前的记忆:这个女人跪在她床前,用银簪挑开她嘴角灌毒,嘴里还念着“姐姐莫怪,谁让你姓萧”。
殿外突然传来雷声。
嬴玄嚣看着楚墨,发现她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虎符玉佩,那个动作,和三年前在雨林里,他用望远镜看见的、那个坠崖前仍试图给队友发信号的特种兵,一模一样。
“来人,”他忽然开口,“郑贵妃蓄意构陷皇后,禁足椒风殿,没朕的旨意,半步不许出。”
他转身时,玄鸟腰牌擦过楚墨的玉佩,又一次发出极轻的鸣响,“至于皇后……”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掌心的血上,“好好养伤,明日随朕去祭天。”
众人退下后,楚墨瘫坐在榻上。
指尖抚过玉佩内侧,凹凸的刻痕分明是半幅星图——和她前世战术地图上,那处标着“毒枭老巢”的坐标,竟完全重合。
窗外雨声渐急,她摸向鬓边的银蝶步摇,忽然发现蝶翼内侧刻着行小字:玄嚣三年,苍梧报,观星台异动。
“苍梧……”楚墨默念着这个《楚辞》里的地名,忽然想起原身记忆里,那个总戴着青铜面具的禁卫军统领,他刀柄上刻的,正是“苍梧”二字。
指尖划过掌心的血,她忽然低笑——看来这楚宫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