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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唐竹筠唐明藩结局+番外小说

采薇采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二天早上,唐竹筠要带着两个孩子出门的时候,晋王来了。唐竹筠很懵:“王爷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朝吗?”凛凛和嫣然却冲了上去,一左一右抱住晋王的大腿。凛凛:“王爷,我想骑马。”嫣然:“父王,我也想骑马。”晋王目光柔和而清亮,伸手摸摸两人的头顶道:“去吧,宋景阳带着侍卫在外面,还有我新得的几匹好马,你们自己去挑一挑。”唐竹筠一听眼神亮了:“王爷,我也能去吗?”骑马就像现代开车一样,技多不压身,关键时候跑得快啊!她想学骑马很久了!晋王瞥了她一眼,薄唇勾起:“不可以。”唐竹筠:我@#¥%……嫣然:“父王,您让姐姐一起去嘛!”晋王笑笑:“我和她有话要说,你们先去。”听说大人有事要说,嫣然懂事地跟着凛凛一起出了门。唐竹筠看着晋王似笑非笑的目光,有...

主角:唐竹筠唐明藩   更新:2025-04-30 14: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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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竹筠唐明藩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唐竹筠唐明藩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采薇采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早上,唐竹筠要带着两个孩子出门的时候,晋王来了。唐竹筠很懵:“王爷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朝吗?”凛凛和嫣然却冲了上去,一左一右抱住晋王的大腿。凛凛:“王爷,我想骑马。”嫣然:“父王,我也想骑马。”晋王目光柔和而清亮,伸手摸摸两人的头顶道:“去吧,宋景阳带着侍卫在外面,还有我新得的几匹好马,你们自己去挑一挑。”唐竹筠一听眼神亮了:“王爷,我也能去吗?”骑马就像现代开车一样,技多不压身,关键时候跑得快啊!她想学骑马很久了!晋王瞥了她一眼,薄唇勾起:“不可以。”唐竹筠:我@#¥%……嫣然:“父王,您让姐姐一起去嘛!”晋王笑笑:“我和她有话要说,你们先去。”听说大人有事要说,嫣然懂事地跟着凛凛一起出了门。唐竹筠看着晋王似笑非笑的目光,有...

《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唐竹筠唐明藩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第二天早上,唐竹筠要带着两个孩子出门的时候,晋王来了。


唐竹筠很懵:“王爷怎么来了?今天不用上朝吗?”

凛凛和嫣然却冲了上去,一左一右抱住晋王的大腿。

凛凛:“王爷,我想骑马。”

嫣然:“父王,我也想骑马。”

晋王目光柔和而清亮,伸手摸摸两人的头顶道:“去吧,宋景阳带着侍卫在外面,还有我新得的几匹好马,你们自己去挑一挑。”

唐竹筠一听眼神亮了:“王爷,我也能去吗?”

骑马就像现代开车一样,技多不压身,关键时候跑得快啊!

她想学骑马很久了!

晋王瞥了她一眼,薄唇勾起:“不可以。”

唐竹筠:我@#¥%……

嫣然:“父王,您让姐姐一起去嘛!”

晋王笑笑:“我和她有话要说,你们先去。”

听说大人有事要说,嫣然懂事地跟着凛凛一起出了门。

唐竹筠看着晋王似笑非笑的目光,有种后背冒凉气的感觉。

“还等着我请你进去?”晋王冷笑。

唐竹筠心一横:“家里没人了,王爷直说吧,您今日想干什么!”

宋氏带着宋翠儿和何婆子母女俩买菜去了,自从老妖婆管钱,锱铢必较,唯恐何婆子和秀儿贪了她的钱,所以自己一定得去。

但是她这么“高贵”,自己拎东西是不可能的。

晋王道:“闲来无事,关心一下侧妃。来人!”

话音落下,唐竹筠便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嬷嬷,穿着件沉香色褙子,面容严肃冷峻,腰背挺直地走进来。

那嬷嬷走到晋王面前行了个福礼,动作标准得像用尺子量过尺度。

唐竹筠立刻瞪大眼睛看向晋王——这厮竟然真的带了教引嬷嬷来。

“老奴见过王爷,见过唐姑娘。”

晋王道:“荣嬷嬷免礼。”

唐竹筠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嬷嬷,您贵姓啊?”

荣嬷嬷垂眸正色道:“老奴娘家姓荣。”

唐竹筠:“荣嬷嬷,您带针了吗?”

荣嬷嬷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顿了顿后才道:“老奴荷包里带了。”

唐竹筠:原来电视剧里不是骗人的!

但是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在她被人扎针之前,先得挠花晋王的脸!

晋王道:“荣嬷嬷是教你读书认字的嬷嬷,以后要好好学,不要给王府和本王丢脸。”

纳尼?

竟然是个女先生?

唐竹筠把已经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笑眯眯地道:“那就请荣嬷嬷多多指教了。”

她学习能力还是有的,虽然很容易让凛凛虐成渣渣。

晋王喊了句“来人”,侍卫、婆子、丫鬟抬着、拿着东西鱼贯而入,就在花厅里以惊人的速度铺设好了。

一张玫瑰官帽椅,铺着厚而软的坐垫在当中,那是晋王的位置。

前面一张竹席铺在地上,打横放着张雕花桌案,上有文房四宝并《笠翁对韵》,还有一把戒尺。

“唐姑娘请。”。

荣嬷嬷躬身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唐竹筠眼珠子一转,盘腿坐下。

晋王喝着茶,似笑非笑地道:“荣嬷嬷,本王把她交给你了。你现在就代表本王教导她!”

唐竹筠掀桌。

掀不动?!

这是什么鬼!

怪不得刚才是七八个侍卫抬进来的……晋王他故意的!

唐竹筠怒目相视。

给他脸了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成爷了?

荣嬷嬷轻笑一声,道:“老奴不敢,日后姑娘进门之前,自然会有教引嬷嬷教姑娘规矩。老奴今日只是来拜见姑娘,认认主子的。”

唐竹筠愣住,容嬷嬷,您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晋王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搬来的救兵会临阵倒戈,蹙眉道:“先让她坐有坐相。”

唐竹筠:“嬷嬷都没说什么,你怎么那么多话?嬷嬷,咱们开始。”

荣嬷嬷在她身边跪坐下,声音轻柔却坚定,一句一句教起她来。

唐竹筠被她这样一比,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但是看着晋王大爷一般坐在俯视她,她就不可能跪坐。

——那样很累的!

别说跪坐,让她就这样坐在地上,她坐了一会儿都觉得腰酸背痛,忍不住来回活动。

还没等她开口,荣嬷嬷就道:“王爷,唐姑娘学得很快,让她稍事休息吧。”

晋王瞥了唐竹筠一眼,对上她眼中的得意,不动声色道:“既然不想坐着,就起来学着奉茶吧。”

唐竹筠:“……”

如果不是他还有用,她一碗热茶泼到这张讨厌的脸上。

她想抗议,然而晋王一句“看起来你不用本王震慑你祖母了”,她就怂了。

行,她忍,等她把老妖婆打回老家再翻脸。

宋氏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唐竹筠被荣嬷嬷带着一遍遍奉茶,唬得不敢做声,打了个招呼,灰溜溜地藏到厨房中,从门缝里偷看。

晋王似乎终于满意了,道:“尚可,一旁伺候。”

如果眼神能杀人,晋王已经被唐竹筠碎尸万段。

晋王翻看着那本《笠翁对韵》,好像里面藏着藏宝图一样。

唐竹筠站了好一会儿,忍啊忍,心里小火山蠢蠢欲动。

临近中午,晋王又让她去做饭,做完饭还得伺候他吃饭,总之把唐竹筠指使得团团转,稍有反抗,就被他眼神镇压。

唐竹筠:行吧,她就当王爷今天残疾了,她照顾残疾人,她光荣!

“伺候本王更衣。”晋王站起身来。

唐竹筠茫然,更衣?就在这里?她拿什么给他更?

荣嬷嬷看出她的茫然,附耳轻声道:“王爷想要解手。”

唐竹筠瞪大眼睛:他解手要伺候什么?

难道她还得去给他擦屁股不成!

凛凛都不用别人了好不好!

“要去帮王爷拿着腰带和汗巾子等物。”荣嬷嬷提点她。

岂有此理,他没手吗?

她又不想看他到底尿得远不远。

“唐竹筠!”晋王声音有了几分不耐烦。

宋氏跳出来:“阿筠,王爷喊你,你干什么呢!王爷别生气,我这孙女就是不太灵光。我这侄孙女就灵光多了。”

说话间,她推了一把宋翠儿:“还不过去伺候王爷?”

虽然孙女做侧妃很好,但是她想沾光眼看着指望不上,所以还是得安排个自己人,于是宋氏也改变了主意。

唐竹筠:“快来,翠儿快来,帮王爷脱裤子!”



唐明藩哈哈笑道:“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阿筠还有这样的好手艺。我就说,阿筠是个好孩子……你快尝尝!”

说话间,他给唐柏心夹了一块放到碗里。

唐柏心没动。

唐竹筠道:“那大哥尝尝猪血。”

食髓知味,她就不信,尝了她的菜,唐柏心能真的不吃。

唐柏心看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蓦地心软,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块猪血。

然后他眼睛也亮了,不过这亮光转瞬即逝。

唐竹筠却捕捉到并且心满意足——她就不信,有人不拜倒在她的厨艺下,哼!

就算这个傲娇的哥哥也不例外。

便宜儿子倒是聪明,现在不吭声了,低头喝着他的肉粥,只是看表情看不出喜欢不喜欢。

没想到,家里最不动声色的,竟然是他。

她想要拉拢凛凛,任重而道远啊!

“你也尝尝。”唐柏心给凛凛夹了块猪血。

“太辣了。”唐竹筠连忙阻止。

凛凛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般,把一整块猪血都吃了,小嘴唇辣得红红的,他也不在意,还要继续吃。

三个男人,把一整盆的毛血旺都捞干净了,如果不是米饭不够,他们估计要把汤都泡饭吃掉。

唐竹筠目瞪口呆。

她现在非常怀疑,家里不是被她败穷的,是被三个饭桶吃穷的。

唐明藩很高兴,问儿子:“今日你妹妹这个菜做得好吧。”

“尚可,”唐柏心傲娇地道,“就是费油,也费饭。”

唐竹筠小声嘀咕:“吃进肚子里就不算浪费。”

唐明藩笑道:“没错,阿筠说得对。阿筠,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

这就是父亲,对儿女的要求总是那么低。

唐竹筠点点头:“我知道的,爹。”

趁着众人都在,她鼓足勇气道:“那个,爹,大哥,我还有件事情想说……”

唐柏心的神情立刻警惕起来。

唐明藩道:“说吧,不用吞吞吐吐,没有什么比看到你学好更让爹高兴的了。有什么难处,都要告诉爹。你娘去得早……哎,不提了,阿筠你说。”

唐竹筠道:“我,我想借家里二十两银子,但是我十天后就能还……十九两!”

她要尽快把印子钱还上,因为阮心若也知道她借钱的事情,估计这绿茶要借机搞事情。

在今日之前,她们没撕破脸,阮心若不能直接把“秘密”戳穿;但是现在估计无所顾忌,那大概率就得拿印子钱说事。

唐竹筠决定要在事发之前堵上。

唐柏心拍案而起:“我就说你今日怎么性情大变,原来是为了要银子。一文都没有,你想都别想!”

他愤怒得俊颜涨红,手都在发抖。

唐竹筠其实能理解,唐柏心被前身连累到这种地步还没把前身打死,已经是大圣父了。

唐明藩面上也有失望之色,然而他还是问:“阿筠,要银子不是不可以,你和爹说,你要银子做什么?”

“要银子可以?”唐柏心出奇地愤怒了,“好,好,这个家以后我不管了!”

他愤怒地出去,然后很快回来,把钱匣子放到桌上,牵着凛凛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唐明藩瞬间像老了好几岁,长长叹气。

然而他还是把钱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两锭十两的银锞子递给唐竹筠。

唐竹筠看着里面只剩下的几两碎银子,难受万分,结结巴巴地道:“爹,我不是乱用钱的。您相信我,我会还的……”

她不敢说借了印子钱,怕把老爹气死。

对上这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付出,她又想打死前身了。

“爹相信你和原来不一样了,不为别的,就为爹第一次吃到你做的饭。”唐明藩眼圈泛红,“你是随了你娘,你娘做饭很好吃很好吃,再便宜的东西,她也能做得很好吃……”

那时候家里穷,妻子又是童养媳,日子艰难,可是她把所有能找到的好吃的都做给自己吃,却没有等到自己功成名就就撒手人寰,这是唐明藩心中永难消逝的痛。

看着老父亲泪流满面的样子,唐竹筠心里发酸。

她抱过钱匣子郑重道:“爹,以后我管家,我保证会让家里人吃饱穿暖,再也不会挥霍了。”

她占据了他女儿的身体重活一世,就要活得漂漂亮亮,替她把该还的债都还上!

唐明藩摇摇晃晃地起身,回到自己房间慢慢去消化悲伤去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唐竹筠就被屋外的声音吵醒。

“你轻点,别吵醒你妹妹。”唐明藩压低声音道。

唐柏心似乎在往盆里倒水,“哐当”一声把水瓢扔了。

唐明藩长长叹气道:“那是你妹妹……罢了罢了,不用你送我,我自己走就行。”

唐柏心软了口气道:“爹,还有两个馒头我帮您热过了,您带着充饥吧。”

“不用,宫里管饭。”

“可是等散朝之后,那得什么时候!”唐柏心着急了。

唐竹筠这才隐约想起来,这么早,鸡都没打鸣,她爹却得去上朝了。

首先上朝时间就早,加上他们家穷,没有马车,她爹步行,就得起更早。

因为众人上朝都不敢怠慢,都会提前到,这时候大家都会拿出各自带的饭菜点心先垫垫,免得上朝太饿。

虽然皇上体恤准备了饭菜,可是那都是散朝之后,而且都凉透了,并不好吃。

也只有唐明藩,会认认真真去薅这羊毛。

唐竹筠心里很不是滋味,爬起来穿上衣裳,随便把头发挽了个发髻匆匆出来道:“爹,您等等,我给你打两个荷包蛋,您吃了再去,用不了多久。”

今日没有准备就算了,明日她一定提前给爹准备好吃食。

“不用,鸡蛋留给凛凛吃。”

“没事,还有,我很快。”唐竹筠已经冲到了厨房里。

何婆子已经在烧水,所以她就着这火,飞快地做好了荷包蛋端出来:“爹,您吃过再去。好,好,好。”唐明藩看着完全不一样的女儿,连连点头。

东方泛出鱼肚白,这日子,大概也终于见亮了吧。


如果不是绿竹在唐柏心身后又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唐竹筠完全想不到,受伤的会是孟语澜。


“快把人抱到我房间去。”

唐竹筠让秀儿带着两个孩子去隔壁,自己则赶紧查看孟语澜的情况。

孟语澜已经晕了过去,额头上撞破了很大一块,血流不止。

“怎么弄的?”

“她自己……撞墙了。”唐柏心声音沉痛而焦急,关切溢于言表,“怎么样?阿筠,她怎么样?有没有性命之忧?”

他胸前的白衣几乎全部被孟语澜的血染红,袍子上也绽开大朵大朵的血花,然而一向爱整洁,即使再破旧衣裳也要穿得干净整齐的唐柏心,现在满眼只有奄奄一息的孟语澜。

“没有性命之忧,大哥你先让让,我要给孟姐姐处理伤口。”

“哦,好。”唐柏心慌乱让到一边,差点自己被自己绊倒,显然已经方寸大乱。

唐竹筠吩咐绿竹:“出去找秀儿,打温水来。”

绿竹却“扑通”一声跪下,抱住她的腿道:“唐姑娘,求求您给我们姑娘一个痛快吧。别救她了,别救她了……”

唐柏心怒不可遏,上前拉绿竹的胳膊:“让开!耽误了救人,你这是蓄意谋害性命!”

孟语澜那么好,她的丫鬟竟然盼着她死,唐柏心出奇地愤怒了,比自己被背叛还愤怒。

唐竹筠却隐约猜出了几分,沉声道:“想死很容易,不过一粒毒药的事情,等你家姑娘醒了,把话说明白,还想死,我送她。”

“阿筠!”

“大哥,你带着绿竹出去。”

“阿筠……”

“出去!”唐竹筠冷静而强势。

别说绿竹,就是唐柏心都没有见过妹妹这样的一面,咬咬牙把绿竹拽出去。

唐竹筠替孟语澜清理了伤口,又上药包扎,见她冷汗涔涔,长叹一口气道:“孟姐姐,这么疼,你还要装多久?”

孟语澜早就醒了,从她把那两人赶出去的时候就醒了。

可是清创过程中,那么疼,哪怕额头上青筋已经在跳动,冷汗一层一层,她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阿筠,你不该浪费药救我的。”孟语澜睁开眼睛,那双时而温柔时而坚毅,熠熠生辉的水眸,现在却像大火燎原之后,只余一地死寂。

“药,如果用来救人,什么时候都不是浪费。”唐竹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淡淡道,“梦姐姐,死你都不怕,还怕活着吗?就因为一个不爱你的人,你把命拱手奉上,你不觉得自己太卑贱了吗?”

“平时贵女之中,便是让那掐尖要强的多说了一句话都心里难受,下次得找回来,怎么就任由男人欺负成这样?”

“为爱而死倒也罢了,为不爱而死,实在是对不起为人一世。”

孟语澜看着床顶,泪如雨下。

她心灰意冷,并非三两句话能被劝回来的。

然而此刻她此刻又被深深的愧疚所包围,良心难安。

“对不起,阿筠,我怕是害了你大哥。”

知道了从来不知道的当年旧事,她万念俱灰,冲动地去找江北寒,想要用死让他一生铭记,然而却最终成了一场无法收场的闹剧和笑话。

造化弄人,人心叵测。

孟语澜身边有两个丫鬟是从小伺候她长大的,一个是绿竹,另一个叫映雪。

绿竹天真活泼,映雪稳妥周到,都是孟语澜的心腹。

武阳侯府出事,孟语澜心急如焚,私下变卖东西,好容易凑了两千两银子,连同自己那封表明决心的信,一起让映雪送给江北寒。

映雪送信回来说江北寒收了,一定会按照信中所说的做,让她不要伤心。

然后过了几天,映雪的家人来求给映雪赎身。

孟语澜虽然不舍,但是听说她要回家嫁人,她自己也愿意,便找姐妹借了二百两银子送她出府。

没想到,映雪却是去找了江北寒,她嫁的人,也是江北寒!

她是江北寒那三个孩子的生母!

唐竹筠听孟语澜说到这里,震惊万分,但是这一切,也不是不能理解。

说到底,就是孟语澜错信了人,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甚至,甚至说江北寒渣男,都站不住脚,只能说,太过愚蠢。

“你以为这就是全部吗?”孟语澜幽幽地道,面色苍白如纸。

唐竹筠没明白,这还不够惨吗?

总不能,现在孟语澜还想着破镜重圆,嫁给江北寒,去做后娘吧。

“是不是,你还想澄清事实,让江北寒惩罚映雪,被他拒绝了?”唐竹筠试探着道。

“没有。”孟语澜轻轻摇头,“要惩罚映雪,我也要自己来。我和江北寒……没有可能了。”

中间隔着的那三个孩子,让她情何以堪?

便是她自己愿意,映雪怎么办?杀了她?三个孩子怎么想?不杀,和映雪共事一夫?孟语澜还不愿意那么践踏自己。

所以当她知道真相的时候,命运已经在面前划开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永远地隔开了江北寒。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想不开啊!”唐竹筠道,“没有江北寒,不是还有晋王吗?晋王也行啊!”

偷听的宋景阳咬牙切齿,王爷才不要做接盘的!

什么叫也行?王爷必须是很行!

“如果是从前,”孟语澜眼中露出自嘲地笑意,“就是心里再疼再难受,我也做不出当街质问江北寒的事情。然而现在……”

唐竹筠顿时想到,孟语澜之前一直顾虑孟夫人的处境,死都要悄无声息,确实不会如此不顾一切,在上朝路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盘托出,然后撞墙。

“当年指使映雪那般做的,是我娘。”孟语澜失声痛哭。

只是孟夫人没想到,映雪还留了一手。

孟夫人让映雪告诉孟语澜,江北寒要她死心,没想到映雪却说让孟语澜等着。

至于映雪嫁给江北寒,这是孟夫人的主意,要让孟语澜彻底死心。

“我娘,映雪,都是始作俑者。”孟语澜幽幽地道,“而江北寒,太看轻我了。”

他自己爱的人,到底什么心性,他丝毫都不知道吗?

他那么快娶映雪,难道不是想要报复她吗?

他甚至不能来封信问清楚情况,就迫不及待地判了她的死刑。

她娘,她的丫鬟,她的爱人,共同将她推向了崖边,让她再无留恋。



“你把她怎么了?”唐竹筠下意识地道,一脸嫌弃和戒备。

真是禽兽,刚刚成为他的准王妃,就把人往死路上逼。

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晋王!

x虫上脑!

晋王没说什么,唐竹筠已经脑补出一出恶霸逼迫良家妇女的令人愤慨的大戏。

“跟我走。”晋王气场变了,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唐竹筠更加义愤填膺——这分明是被她戳穿恼羞成怒了!

还有,男女授受不亲,拉拉扯扯干什么!

不是看在孟语澜无辜可怜的份上,就是有银子她也不想帮这种人,哼!

出门之前唐竹筠还是和秀儿说了一声。

因为涉及到孟语澜的名声,所以她说得含糊,只说要跟晋王出去一趟。

秀儿看看她又看看晋王,点头如捣蒜:“姑娘,您放心去吧,不着急回来,奴婢帮您遮掩。”

唐竹筠:“……”

真的,这丫鬟简直丢进垃圾堆里都没人捡。

秀儿,真有你的,你最秀!

唐竹筠气得不想说话,又着急救人,跟着晋王匆匆出门。

“车吗?”她举着灯笼环顾四周。

“只有马。”晋王道,“救人如救火,委屈你了。”

然后,唐竹筠就觉得自己腰肢两侧多了两只铁钳子,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被他举到了马背上。

惊呼还没来得及,身后已经贴上了一个宽厚坚硬的男人。

“驾——”

从来没有骑过马的唐竹筠怂得趴在马背上,双手死死抓住马的鬓毛,大骂道:“你这个混蛋!”

晋王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死死扣住她的腰,然而她贪生怕死死命趴着,完全不知道这样的姿势对于身后的男人来说多么尴尬。

晋王觉得脸热,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竹筠适应了一会儿,发现耳边呼呼吹过风,自己稳稳在马背上,好像感觉也还行?

不过她还是不敢起身,她的安全感来自于和马背的大面积亲密接触。

她非常怀疑,晋王今日也是这般对孟语澜,才把人家弄伤的。

晋王这个疯批!

好女不吃眼前亏,等回头再跟他算账,免得他生气松手,她小命休矣。

晋王也不知道带她来到孟国公府哪个门,反正唐竹筠被他抱下马的时候,门口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并一个婆子,正举着灯笼焦急等他。

虽然夜色很深,但是唐竹筠还是注意到,两人见到她,面上俱是一变。

想想也是,半夜孟语澜出事,晋王却带了个其他女人来,还“亲亲密密”,共乘一骑,怎么想怎么暧昧。

晋王却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沉声道:“带路!”

“是是是。”

晋王拉着唐竹筠的袖子往前走。

唐竹筠走了两步就发现,大腿根火烧火燎地疼。

第一次骑马,还是弄伤了她娇嫩的皮肤。

然而救人如救火,又是救神仙姐姐般的孟语澜,唐竹筠咬牙忍着,走路姿势有些怪异地快步跟上。

她没发现,晋王眼神略闪了闪,却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怎么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清幽的院落,空气中有花的清香,廊下一排灯笼将院子里的秋千和假山石等陈设照得影影绰绰。

只是现在院子里站了不少人,男男女女,主子下人……

见到晋王进来,孟国公携家人上前行礼,羞愧道:“都是老夫管教不严,竟然出了这种事情,还望王爷恕罪。”

他今年五十多岁模样,身后站着妻妾,都低头敛衽向晋王行礼。

晋王沉声道:“先看看孟姑娘情况,可请了大夫?”

孟国公道:“这件事情是家丑,传出去对王爷名声怕是也有影响,所以并没有敢请大夫来,一切等王爷定夺。”

唐竹筠听了这话简直出奇的愤怒了。

孟语澜不还是你女儿吗?就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不也还没嫁吗?

要是孟语澜真有什么急症,现在黄花菜也凉了。

而且家丑?什么家丑?

唐竹筠想象不出来,孟语澜那样的人,能制造出什么家丑来!

晋王道:“这是唐竹筠,通医术,让她进去看看。”

“是。”孟国公道。

然而身后的孟国公夫人已经惊呼出声:“唐,唐竹筠?”

那不是要给王爷做侧妃的吗?她怎么半夜会跟王爷在一起?

孟国公一脸不悦:“住口。王爷面前,不准乱说话。”

孟国公大概平时就素有威严,此话一出,身后鸦雀无声。

晋王又对唐竹筠道:“你进去看看,我就不方便进去了。”

唐竹筠提着裙子,“蹬蹬蹬”地跑进去。

孟语澜屋里只有一个丫鬟跪在床边低声抽泣,她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脖子下有一条深深的勒痕,闭着眼睛,好像全然没了生息。

唐竹筠愣住了,孟语澜她这是……上吊了?

她不敢耽搁,上前道:“我是大夫,让我来给孟姑娘看看。”

孟国公夫人也随后进来,示意丫鬟让开。

唐竹筠的手刚搭上孟语澜的脉,后者就睁开了眼睛,疲惫自嘲地道:“我没事,死不了,倒要惊扰你,让你半夜三更跑一趟。”

唐竹筠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脚踏上,看着她了无生气的脸,忍不住道:“姐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你知不知道,吊死的人,舌头伸那么长,多难看!”

好死不如赖活着,自杀的人,她实在想不明白。

两行清泪从孟语澜眼中流出,顺着眼角流进了她如墨的发丝之中。

从她眼中,唐竹筠看出了深深的绝望。

孟国公夫人道:“语澜没事。麻烦唐姑娘和王爷回禀一声,就说她没事,以后我们也会看好她的。王爷面前,还请唐姑娘美言几句。”

这话语之中夹枪带棒,作为一个母亲,她大概很不满,未来的女婿“偏宠”小妾,三更半夜还带着小妾登堂入室吧。

唐竹筠刚想反唇相讥——把女儿逼成这样,你们没有责任吗?现在还一口一个王爷,怎么,王爷才是你们亲儿子?

然而孟语澜抢先道:“娘,您先回去歇着,我有话想和竹筠说。”

孟国公夫人很不放心,却拗不过女儿,只能带着丫鬟一起出去。


她忘了什么事情?

唐竹筠真没立刻反应过来,直到凛凛偷偷做了个挥舞翅膀的动作她才恍然大悟。

“对了,咱们再买几只小鸡回家养着,到时候就不用出去买鸡蛋了。”

凛凛在外面看到毛茸茸的小黄鸡,十分喜欢,但是养鸡太脏,唐竹筠本来不愿意,然而看到凛凛哀求的目光就心软了。

这不,还要帮他在顶梁柱们面前说话。

“而且凛凛也说了,”唐竹筠笑眯眯地道,“他会帮忙洒扫。”

她所担心的,其实是家里两个男人会觉得玩物丧志。

没想到唐明藩很开明:“那就买几只。”

他想起了亡妻当年在家里,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还总是被母亲责难。

她胆子很小,在母亲面前每每被骂得不敢说话,总是需要唐明藩帮她解围。

然而这样胆小的她,却因为自己太瘦弱,隔三差五不知道怎么能从母亲看管得严严的鸡蛋筐子里偷出个鸡蛋偷偷塞给他。

想到这些,唐明藩再也吃不下去饭,起身失落地回到自己房间。

唐柏心看着父亲的背影,面有戚戚。

唐竹筠起初不解,小声地问:“大哥,爹这是不愿意养鸡吗?那要不就算了?”

虽然让孩子高兴很重要,可是爹这样,是不是也太勉强了?

唐柏心垂眸道:“爹只是想起了娘而已,快吃饭吧。”

“哦。”

第二天,唐竹筠带着凛凛去买了鸡回来,又抓了小米倒了水,让凛凛喂鸡。

凛凛到底是个孩子,对这毛茸茸的可爱生物毫无抵挡能力,围着鸡笼玩了许久都没起身。

唐竹筠见状笑道:“凛凛,姑姑给你出个题目,你试着解一下,如何?”

学霸听到题目,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眼睛亮晶晶的:“姑姑你说!”

唐竹筠笑道:“有个笼子,里面养了鸡和兔子,一共有十二只;它们的脚则有三十四只,你知道鸡和兔子各有多少只吗?”

凛凛凝神思索,半晌后也没想出来答案。

唐竹筠对此也并不意外。

这里读书不包括数学,有个初中数学水平,那就是祖传的账房先生水平,绝大部分人知道个加减也就不错了。

这种奥数题目,对五岁孩子来说还是太难了。

然而凛凛不服气,道:“姑姑,您等等,我进去拿纸笔画一画,回来告诉您。”

“行,相信你一定能可以。”

凛凛也没让她失望,又磨了一刻钟,道:“姑姑,我知道了,有五只兔子七只鸡。”

唐竹筠一边揉面一边笑道:“做得不错,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没想到凛凛却不好意思地道:“不,我是一个个数字试出来的。如果这个数很大,我就不会了。不行,我再回去琢磨琢磨办法。”

然后唐竹筠就看着他蹬蹬蹬地跑出去。

啧啧,学霸就是学霸。

秀儿也在旁边帮忙揉面,问她:“姑娘,这些还不够吗?”

唐竹筠翻个白眼:“常饭桶要来,你说够不够?”

而且最近常志得寸进尺,非但自己来,还经常带身边的人来,多准备些总是没错的。

为了省事,她决定中午吃面条,白面和红薯面两掺,能让面条变得顺滑又爽口,再随便做几样菜就行。

不一会儿,常志的大嗓门远远出来,似乎还在和人说话。

唐竹筠:她就知道,这人一点儿也不见外。

不过看在他对自己爹忠心耿耿的份上,每次又会带东西不占便宜,还教凛凛骑马,她也就忍了。

可是大哥,你把晋王带来几个意思?

常志看到她就大嗓门地道:“妹子啊你昨天真是给我们帮了大忙,这不我们熬了个通宵,忙到现在,过来吃口饭回家睡觉。”

呵呵,敢情把这里当成了饭馆。

“你看我带谁来了?”

唐竹筠:“最近眼睛有点瞎,没认出来。”

常志:“……”

晋王淡淡地道:“不请自来,打扰了。”

哎呀,还挺有觉悟的。

不过她会上当吗?别的不说,就他和狗腿子算计着害自己这事,她就能记一辈子。

虽然前身也有错,但是晋王等着占便宜这事,没完。

若单单是身体上发生点啥,也还行吧,对上晋王这身材,说他占便宜那有点不客观;可是他想着算计父兄,那就是个混蛋!

常志偷偷推推她:“别不懂事,加几个菜。”

唐竹筠身子一扭,进去了,留下常志讪讪的。

晋王受了这般冷遇,竟然也没转身就走,依然跟着常志进来了。

凛凛出来给众人行礼,听说晋王来了,又小大人一般招呼晋王,让秀儿上茶水。

晋王见他手指上有未干的墨痕,便走到书桌前道:“你这是在写什么?”

凛凛诚实地道:“姑姑给我出了一道难题,我怎么也解不出来。”

常志大笑:“让王爷指点指点你。”

晋王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他看了几眼后竟然意外发现,他也不会。

这就尴尬了。

偏偏凛凛还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真心求教的样子。

晋王道:“我也不会,你可以请教一下给你出题的人。”

唐竹筠正好进来取东西,闻言淡淡道:“让所有的兔子都站起来,两腿着地,你再想想。”

凛凛和晋王都很快想明白了。

尤其凛凛,激动地过来抱住唐竹筠的大腿:“姑姑,你怎么能这么聪明!”

晋王则是惊讶,这题目竟然是唐竹筠出的?

常志打哈哈道:“太刁钻了,太刁钻了。我听说殿下写一手好字,凛凛你求求殿下,给你写一副字。”

晋王怎么都是个王爷,就算他再大老粗,也知道得罪不起。

凛凛还没开口,晋王就道:“好。”

他走到书桌前,笔走龙蛇,很快写下四个大字,然后看向旁边的唐竹筠。

唐竹筠:“看我干嘛?”

晋王:“请姑娘赏鉴。”

“我不识字。”

晋王:“……”

小样,让你卖弄,承认不如我那么难?

其实唐竹筠真的冤枉了晋王,他并没有炫耀,只是想同她交好,因为他有求于她。

所以他没带唐竹筠讨厌的宋景阳;来了之后就算唐竹筠再阴阳怪气,他也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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