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
戴金丝眼镜的经理举杯时,陈默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手表链是育德中学的校徽款式,校徽上的鸢尾花图案少了片花瓣——和苏小羽琴谱封面的破损处完全吻合:“各位能在暴雨夜相聚,是镜渊酒店的荣幸。”
话音未落,穿卫衣的少年突然打翻玻璃杯,液体在桌布上晕开的形状,竟与苏小羽坠楼现场的血迹完全一致,连血液凝固时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三年前的今天,小羽就是这样躺在血泊里。”
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机屏幕上是张泛黄的照片——苏小羽抱着鸢尾花琴谱蜷缩在天台角落,右下角有个模糊的警徽反光。
陈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认出那是自己的警号,却在勘查报告里写成了“无关人员”。
当时他故意漏掉了照片里警徽的存在,就像漏掉了苏小羽指甲里的翡翠碎屑。
苏晚的刀叉摆反了,左手握刀的姿势与苏小羽的右利手习惯截然相反。
她面前的牛排被切成16块,每块大小均等,边缘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正是当年霸凌者将苏小羽的《月光奏鸣曲》琴谱撕成的碎片数量。
当穿白大褂的男人掏出手机,播放的正是五年前被删除的监控录音:“按住她的手,校医马上来。”
背景里隐约传来钢琴声,在最高音处戛然而止,像极了苏小羽坠楼时未完成的乐章,而那架钢琴,正是被人纵火烧毁的那架。
午夜十二点,第一声尖叫刺破雨幕。
陈默冲向305房时,走廊的地砖传来微妙的震动,每块地砖的接缝处都嵌着极细的金属丝,与五年前天台的漏电护栏材质相同。
撞开门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比当年案发现场浓烈三倍——那是沈建明惯用的碘伏味道。
王曼玲蜷缩在浴缸里,左手无名指齐根而断,伤口边缘平滑如手术刀,止血带缠在小臂上,却故意松开了三圈,让血液在浴缸里积成小小的血泊。
翡翠戒指滚落在排水口,内侧刻着的“2018.4.28”被鲜血覆盖,变成触目惊心的红色,而戒指内侧的凹槽里,还卡着半片鸢尾花花瓣,正是苏小羽琴房花盆里的品种。
“教导主任的戒指,终于还给受害者了。”
苏晚站在门口,右手小指的纱布移到了中指,纱布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