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血的皮手套,露出腕间的狐尾胎记。
当他抱起奄奄一息的白狐时,一滴泪砸在雪地上,融出一个小小的洞……“这不是我贴的。”
贺凛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他站在阴影里,面容模糊,“但我知道是谁。”
屋外的大雨变成了冰雹。
贺凛的手电突然闪烁起来,光束扫过墙角的一个木箱。
箱盖半开,露出里面老式猎枪和几支锈迹斑斑的箭矢。
我的呼吸停滞了。
其中一支箭的尾羽上,还沾着早已变黑的血迹。
“走吧。”
贺凛突然抓住我的手臂,“这里不安全。”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几乎要在我皮肤上烙下印记。
我想挣脱,却在抬头时愣住了——他的眼眶通红,像是强忍着某种剜心的痛苦。
“你......”话音未落,屋顶传来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贺凛猛地将我推开,自己却被坠落的木板砸中后背。
木屑纷飞中,我看见他腕间的胎记渗出了鲜血,在雨水中晕染开来。
我拖着伤腿爬过去时,贺凛已经自己撑着站了起来。
他的冲锋衣撕裂了一道口子,后背上竟然有几道陈年伤疤——形状像是被猛兽抓挠的痕迹。
“没事。”
他喘着气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先出去要紧。”
冰雹停了,但雨势更猛。
贺凛半扶半抱地带着我穿过密林,当我们终于回到观测站时,值班员惊讶地迎上来。
“贺队!
你的手……我没事,先给林博士看看腿。”
我这才注意到贺凛的右手掌心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破的。
但他只是摇摇头,用沾血的手指在值班表上签了名。
值班表上染了血污,那形状恰似一只蜷缩的狐尾。
4凌晨三点,贺凛又一次惊醒。
冷汗浸透后背,手腕上的胎记有些灼烧的痛。
窗外月光惨白,好似在闪着冰冷的光。
他又梦见了那只白狐。
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半个月,只要一闭眼,就会回到那片山林。
腐叶的气味、箭矢的寒光、白狐濒死时颤抖的眼眸……清晰得不像梦境,倒像是被硬生生塞进脑中的记忆。
最可怕的是,每一次梦的结尾,白狐都会化作光点消散,他想抓却什么都抓不住。
而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痛得喘不过气来。
贺凛低头盯着手腕上的胎记——暗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