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烟花在我头顶炸开,火光映着宋思思幸灾乐祸的脸,也照亮了我心底一直以来的不安。
我从小就知道,在母亲和许多亲戚眼里,我和夏思羽是不同的。
她是需要精心呵护的天才,是家族的骄傲。
而我,只是那个普通、懂事、应该为她的光芒让路的存在。
为了她能去国外顶尖的音乐学院深造,母亲甚至卖掉了我们家当时唯一的一套房子,脸上是那种孤注一掷的自豪。
我记得当时顾行则把我搂在怀里,温柔地安慰我:“别听她们瞎说,我老婆才是最好的。
那些都过去了。”
现在想来,那句“我老婆才是最好的”,真是天大的讽刺。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
顾行则会出来说什么?
继续道歉?
还是……再次逃避?
我的手,依然在黑暗中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03卫生间的水声停了。
黑暗里,我的手抖得像筛糠,怎么都停不下来。
这该死的颤抖,不是第一次了。
它像一个潜伏多年的幽灵,总在我精神紧绷到极致的时候冒出来,嘲笑着我的无力。
上一次这么抖,还是在大学。
那时候,焦虑症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日日夜夜。
整晚整晚的失眠,吃什么吐什么,最后只能吐出苦涩的胆汁。
根源,是我那个视我为累赘的母亲。
学费、生活费,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妈的电话,永远只有两个主题:要钱,以及咒骂我为什么不能像夏思羽一样有出息,只会拖累她。
<“你怎么不去多打几份工?
就知道死读书!”
“夏思羽学钢琴多费钱你知道吗?
她是为了我们全家的脸面!
你能不能懂点事?”
“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给我丢人的吗?
废物!”
那些恶毒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扎进我的心里。
她用我的生存,去浇灌她引以为傲的天才外甥女的“理想”。
而我,只是那片被牺牲掉的,无关紧要的土壤。
身体的警报,其实早就拉响了。
就在几个月前,顾行则去邻市出差。
那段时间,我失眠和呕吐的症状突然加剧,几乎无法进食,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
起初,我甚至荒唐地想,会不会是怀孕了?
毕竟,顾行则一直想要个孩子。
可验孕棒上清晰的一道杠,打碎了那点可笑的幻想。
拖着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