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星晚宴矜的其他类型小说《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软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完,她逃也似的离开男人的视线。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顾星晚狠狠喘了口气,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想到刚刚男人那玩味的眼神,她在心底狠狠骂了句:混蛋,绝对是故意的!食堂吃饭的时候,卢艺晴在一旁问:“星晚,早上还适应吗?宴律没给你派一堆工作吧?”顾星晚摇了摇头:“暂时还能应付。”“那就好,听说公司附近开了家新的火锅店,改天咱俩去试试?”她最喜欢试新店了,不过平时同事都忙着跑案子,没几个能陪她去的。“行啊。”顾星晚没什么意见,爽快答应了。下午,祝禹又给她抱来了一堆文件:“这些都是明天要用的,星晚你尽快整理。”“好。”律所的工作强度很大,顾星晚以前也体验过。忙到晚上七点,桌上的文件还剩不少。她叹了口气,知道要加班很久了。过了会儿,手机铃声响起...
《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说完,她逃也似的离开男人的视线。
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顾星晚狠狠喘了口气,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想到刚刚男人那玩味的眼神,她在心底狠狠骂了句:
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食堂吃饭的时候,卢艺晴在一旁问:“星晚,早上还适应吗?宴律没给你派一堆工作吧?”
顾星晚摇了摇头:“暂时还能应付。”
“那就好,听说公司附近开了家新的火锅店,改天咱俩去试试?”
她最喜欢试新店了,不过平时同事都忙着跑案子,没几个能陪她去的。
“行啊。”顾星晚没什么意见,爽快答应了。
下午,祝禹又给她抱来了一堆文件:“这些都是明天要用的,星晚你尽快整理。”
“好。”
律所的工作强度很大,顾星晚以前也体验过。
忙到晚上七点,桌上的文件还剩不少。
她叹了口气,知道要加班很久了。
过了会儿,手机铃声响起,顾星晚下意识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顾景熙委屈的声音:“妈咪,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其他小朋友都走光了。”
隐隐约约带着些哭腔。
顾星晚心疼不已,连忙道歉:“对不起宝贝,妈妈今天加班太忙了,忘了去接你。”
“那妈咪什么时候能来?”顾景熙强忍着泪意问。
顾星晚看了看桌上的文件,估摸至少还需要两个小时。
她揉了揉眉心,耐着性子哄道:“妈妈一时半会儿去不了,可不可以让施悦姨姨接你?”
“好吧。”委屈巴巴的声音,虽然不情愿,但是极力克制着。
顾星晚又哄了几句,才急匆匆给黎施悦打过去。
黎施悦在自家公司上班,还算比较轻松的,平时都是按时上下班,一听这话立刻应了下来。
顾星晚这才松了口气,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将最后一份文件整理好,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十分了。
她起身,迅速将东西送到了宴矜办公室。
“宴律,这是今天所有的资料,全在这里了。”
宴矜拿起来认真看了看,因为文件比较多,他看的时间有些久。
感觉到面前女人一脸急切,他下意识问了句:“你尿急?”
顾星晚:“......”
“有点急事,要回去。”
景熙每晚十点就要睡觉,她答应过他的,睡前要陪着讲故事。
宴矜掀了掀眼皮:“怎么?家里着火了?”
“被水淹了,我回去修水管。”顾星晚下意识回怼。
不过她也不算撒谎,景熙第一天去幼儿园,她没能接孩子放学,他已经很委屈了。
要是再错过讲故事时间,估计真得哭的哄不住。
宴矜慢悠悠说:“都过一天了,估计你家楼下都淹了,打官司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顾星晚疑惑的望向他。
“我好去看你笑话。”
顾星晚:“!!!”
她就知道这男人嘴里没一句好听话。
宴矜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难得笑了笑,放下手中文件起身:“走吧,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她赶忙拒绝。
既然都有未婚妻了,她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牵扯。
宴矜立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笑非笑道:“顾律师,虽然我是老板,但是能少报销一个员工的车费,我就想少报销一个。”
说完,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他直接大步流星出了办公室。
顾星晚咬了咬牙,磨磨蹭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刻意等了几分钟,确认人已经走了,才拿了包包进电梯。
走出律所大楼,清凉的风吹来,没看到男人的身影,她松了口气。
也是那段时间,她意外遇到了宴矜。
梦里一帧帧闪过曾经的画面,直到最后,看到妈妈倒在血泊里,她尖叫一声,猛然惊醒。
空荡荡的房间里,满目都是无边无际的暗色,顾星晚抱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永远也忘不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妈妈拉着她的手说:“星晚,妈妈要是不在了,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她会的。
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变好的。
房门把手忽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她吓了一跳:“谁?”
门被打开,穿着熊猫睡衣的景溪抱着月亮灯走进来,奶声奶气问:“妈妈做噩梦了吗?”
顾星晚看到儿子,心底的防备卸下,语气格外温柔:“嗯,妈妈吵到你了吗?”
景熙踩着拖鞋走到床边,将月亮灯放在床头,又抽出一张纸巾撅着小屁股跪着替她擦眼泪:“妈妈不要哭,梦都是假的。”
顾星晚原本强忍的情绪,在这一刻莫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泪珠子拼命往下掉。
小家伙擦了半天,见还是止不住,一把扑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脖颈,奶声奶气说:“妈妈抱着我哭吧,宝宝会一直陪着你的。”
书上说,眼泪也是一种释放。
顾星晚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儿子,原本充满惶恐的心又渐渐被填满,她擦去眼泪笑着说:“谢谢宝贝,妈妈已经好多了。”
“那晚上宝宝陪着你睡,要是再做噩梦,你就抱着我。”小家伙睁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说话时格外认真。
“嗯。”顾星晚在他脸颊吻了一口,给他掀开被窝,让他乖乖躺好。
灯关上,小家伙很快又睡着了。
顾星晚却再也没了睡意。
她悄悄掀开被子,下床去了客厅工作。
离婚案的细节虽然了解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不少准备工作要做,她打开电脑开始写诉状。
早上八点,估摸着小家伙快醒了,她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打算下楼去买早餐。
门打开,却意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顾星晚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夏国忠顺着门缝往里瞥了一眼:“不请我进去坐坐?”
顾星晚冷嗤一声:“不好意思,我家里不欢迎不人不狗的东西。”
“你!”夏国忠伸手指着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爸,你这样跟我说话,没有半分教养。”
“教养这个东西,是对人的,不是对王八的。”她关上门,径直越过他,下了楼。
夏国忠追在她身后恼怒道:“你给我站住,上次你让宴矜对我动手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顾星晚觉得好笑,既然是宴矜打的,怎么不去找宴矜?
是以为她好欺负?
她懒得搭理这种人,走的更快了。
夏国忠因为之前被捅了一刀,伤了根本,身体已经大不如前。
他气喘吁吁下楼,半走半跑跟到早餐店:“我这次找你来,是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你看你现在坐过牢,又没有学历,年龄都27了,你待的圈子也找不到什么正经人,爸给你找了个条件不错的......”
顾星晚听到这话,拿豆浆的动作顿住,回头凉凉看了他一眼:“什么条件?”
夏国忠以为她心动了,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压低声音说:“人家可是副厅级,这种身份地位,按理说像你这样的条件,一辈子也遇不上。”
“也是你运气好,梦期的外公跟人家家里有故交,去年他老婆去世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前几天偶然看了你的照片,答应跟你见个面。”
宴矜冷冷盯着她的脸,见她半天不说话,直接拽着她往停车场走。
顾星晚脚步踉跄的被他拉着,到了车前才小声解释说:“我不是故意想要骗你的。”
昨晚她本是觉得他有了女朋友,自己不能丢了面子,才任由他误会。
后面,就更难张开口。
“那你是什么意思?怕我纠缠你?”宴矜冷哼一声,只觉得很可笑。
在她心里,自己到底成什么了?
一个死皮赖脸的狗皮膏药?
“不是。”顾星晚知道这话有多伤人,慌忙说:“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呵,”宴矜推开车门,上了驾驶座。
顾星晚静静站在一旁,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车子引擎发动,前排车窗突然降下,传来男人冷厉讽刺的声音:“站在这里,是等着我搭个梯子让你从车窗登基呢?”
顾星晚噎了一下,默默推开车门上了车。
安全带刚系上,脚下的迈巴赫瞬间如离弦之箭般飞驰出去。
她惊呼一声,拉住旁边把手,本想说些什么,转眸瞥见男人冷峻的下颌线,又默默闭上了嘴。
遇到亏欠过的人,再尖利的嘴也不自觉变的笨拙。
车子一路疾驰,顾星晚沉默的看向窗外飞速流动的树木、车辆和高大建筑。
明明是熟悉的道路,可一切却又陌生的仿佛她从未来过。
“五年前为什么不来找我?”男人的声音将她有些怅然的思绪砸的七零八落。
顾星晚咬了咬唇,看着落在车内的一缕金色光芒,淡淡说:“没什么必要吧。”
都说过分手了,去找他做什么?
“那你觉得什么有必要?”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攥紧,冷锐的眸光侧扫过她的脸,车速缓缓降了下来。
顾星晚默了默,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宴矜看着她这副模样,莫名想到判决通知还没下来的那天,他去看守所找她。
那段时间他每天忙着打官司,四处疏通关系,好几天没合过眼。
他甚至登门去了夏家,第一次抬出家里的老头子压人,逼着他出具了谅解书,只希望能帮她减刑。
可他至今都忘不掉,他把谅解书带过去的那天,却得到她一句分手。
“为什么?”
当时对面的女孩也是现在这样的表情,淡淡的跟他说:“宴矜,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吗?”
张张合合的红唇,在短短的几分钟里,说了太多太多,几天没休息过得大脑在那一瞬间,轰鸣一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虚幻。
到最后他只记得一句话:“因为夏梦期喜欢你,我才主动追你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满怀期待的来找她,想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居然会得到这么可笑的答案。
他强撑着有些虚晃的身体说:“你把这句话收回,我就当作没听见。”
只要她愿意收回,哪怕是假话,是骗他的,他都能接受。
可她没有,只是冷冷说:“以后别来看我了,我不会再见你。”
那么冷漠决绝的背影,还是刺痛了他,他忍不住冲着她嘶吼:“顾星晚,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女人的脚步,依旧没有半分停留。
“宴矜,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顾星晚手指抠着安全带,不敢抬头看他。
十九岁的她思维还不够成熟,那时候她早就做好了跟夏国忠同归于尽的准备。
只可惜,夏国忠没死,而她苟活到现在,也有了无法舍弃的羁绊。
薛静筠:“呵呵,你不回答我就当你们没关系了,你爸给你安排了六场相亲,明天后天刚好周末,早中晚各一场,你去见吧。”
“排的太满了,我有密恐,不去。”
薛静筠:“......”
这有关系吗?
“马上都快十二点了,你赶紧回去睡你的美容觉,不用操心我的事。”宴矜想到衣柜里的女人,出声赶人。
薛静筠瞧他这副不上心的模样,没好气的又踹了他一脚,才起身说:“行行行,我说话不管用,那你等着你爸找你吧。”
想到家里的老头子,宴矜不耐的皱了皱眉。
一把年纪了,就是爱管闲事。
等薛静筠离开,宴矜冲着衣柜方向喊了一声:“出来吧。”
顾星晚这才慢吞吞的推开柜门,提着高跟鞋走了出来。
看到躺在床上散漫悠闲的男人,她抿了抿唇,淡漠说:“既然宴律你的酒早就醒了,我就先回去了。”
宴矜瞥了眼她微垂的眸子,察觉到什么,拧眉问:“不开心?”
顾星晚扯着唇角,平静说:“没有,只是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再晚回去不好。”
听到这句话,宴矜的心蓦然又沉了下去,咬着牙恨恨问:“顾星晚,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刚刚他本以为是一场误会,心里还抱有最后那么一丝期望。
现在听她这么说,整个人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心霎时冷的透然,看向她的眼神不自觉冷厉起来。
顾星晚没看他,兀自穿上高跟鞋,快步走出房间。
她不想再跟他纠缠这种问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宴矜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看着那抹白色一点点消失在门口,眼底顿时一片猩红。
原来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顾星晚走到别墅大门口,深吸一口气,望着深黑夜空中的那抹皎洁的月光,心底酸涩四溢。
她莫名想起入狱半年后的那次,狱警过来通知她:“1875,有人来看你。”
那时她还很诧异,这种时候谁会来看她?
她的脑中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见她的人会是那样的大人物。
“顾小姐,您应该认识我吧?”
男人穿着一身藏青色行政夹克,浑身透出的上位者气势令人难以忽视。
她点了点头,心底直打鼓,这样身份的人她只在电视上见过,从没想过他居然会来监狱看自己。
是她的案子太过恶性吗?
“你不用太紧张,我是宴矜的父亲。”
顾星晚至今都忘不掉那一刻的震惊,眼前的世界仿佛变成一个万花筒,纷乱旋转,她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她知道宴矜的家境应该不错,但从没想过,他的父亲居然会是这种身份。
“你跟他的事情,作为家长,我都知道了。”
“我们宴家对儿媳妇的要求不高,也不需要什么门当户对,唯一一点就是必须家世清白。”
男人的声音很温和,说话时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没有任何讽刺和轻视的意思。
可就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却压得她根本抬不起头,整张脸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其实宁愿他说话难听一点,趾高气扬一些,要求高一些。
那样她还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看吧,他们本来就不合适,就算什么都没发生,也不可能的。
可这一刻,她无比清楚的认识到,是她亲手斩断了一切。
夜晚的凉风吹来,顾星晚打了个哆嗦,双手下意识抱住胳膊,出租车恰好在这时停在她面前。
“不可能。”
明明说好了只是玩玩,搞得这么正经干什么。
再说了,还有景熙在,她总不能把儿子丢了吧?
宴矜闻言,似笑非笑问:“怎么?你对这满小区的大爷大妈有感情?”
顾星晚:“......”
她无语的望着他问:“你平常是不是从不舔下嘴唇?”
宴矜深邃暗沉的眸光顺着她的脸,一点点往下滑,最后视线定格在某处,调子慵懒又戏谑:“我舔没舔过,你不知道?”
顾星晚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想到刚刚在别墅的画面,耳根腾的一热。
她别过脸,那句“为什么没毒死你”瞬间淹没在尴尬之中。
车窗玻璃倒映着男人英俊挺拔的侧脸,斯文又矜贵,满满的禁欲气息。
可是一想到他下午的疯狂和炽热,顾星晚又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一句,骗子、败类。
她到现在小腹都还有些酸痛。
“开门,我要下车。”
宴矜看着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故意逗她:“这么急着回家?是想明天早点来找我吗?”
顾星晚:“......”
她的母语都变成了无语。
“行吧,你早点回去。”他还是伸手摁开车门。
顾星晚迅速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进了小区。
推开门,客厅亮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黎施悦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她:“我的大小姐,你今天终于回来了?”
顾星晚换好鞋子,走到她身边坐下。
黎施悦刚想问话,骤然看到她脖颈的一抹红痕,惊讶的指着她大声说:“你你你......你居然扔下我跟景熙,去偷男人了?”
顾星晚连忙冲上去捂着她的嘴,比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你小声点,别让景熙听到了。”
黎施悦眨巴眨巴眼,从她手中挣脱开,两眼放光的望着她:“怎么,你跟宴矜旧情复燃了?”
“也不是。”顾星晚拽过一旁的抱枕抱在胸前,幽幽叹了口气说:“我们俩现在的关系,比较复杂。”
“你们俩没复合?”黎施悦想到什么,又一脸诧异道:“你该不会给宴矜当小三了吧?”
她忽然想到前几天,星晚似乎提过,宴矜都有未婚妻了。
“你们俩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顾星晚:“......”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那是什么?总不会是宴矜的未婚妻也认可你们俩这种关系吧?你们三个.......”
黎施悦越说越震惊,被顾星晚一把打断:“你这想象力,去当编剧得了。”
“那是什么?”
“他没有女朋友,之前放出来的都是假消息。”顾星晚也不明白,这些消息到底是哪传的,不过既然宴矜亲口说了没女朋友,自然不可能骗她。
“哇哦,那你们俩岂不是.......”
“你想太多了,我们俩不可能。”顾星晚其实想的很明白。
从她进监狱的那一刻起,他们俩就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人总会有妄念,明知得不到,却又忘不掉。
“那你们今天是......”黎施悦整个人都糊涂了。
顾星晚犹豫了一瞬,还是把白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所以你们俩现在是单纯的肉/体交流?”
顾星晚听的格外别扭:“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我跟他之间怪见不得人的。”
黎施悦啧啧两声问:“你是真的只想弥补他?”
顾星晚不敢看她的视线,故作平静反问:“不然呢?”
“那你有没有想过,像宴矜现在这样的身份,如果要玩玩,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只跟你玩?”
顾星晚沉默了一瞬,她不是傻子,很多事情也能想明白。
只是对于做不到的事,最好的办法只有装糊涂。
云城监狱。
细雨绵绵,乌云汹涌翻滚,男人撑着一把黑色长伞,站在大铁门前,眸光深邃冷峻。
一身干净的白衬衣,立在阴沉晦暗的天色下,仿佛从遥遥天际渡来的一抹月光。
绵绵雨丝将他与生锈破败的监狱大门,隔出一道天堑。
退休的守门老警坐在亭子里,看了半天,忍不住撑伞上前问了句:“先生,我看你都等了两个多小时了,你在等谁?”
宴矜眸光转向来人,淡声道:“顾星晚。”
“顾星晚?”老警察认真想了想,疑惑问:“顾小姐三个月前因为表现良好,早就减刑出狱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句话仿佛一阵巨雷,轰隆一声在他脑海炸开。
三个月前?
早就出狱了?
宴矜不自觉攥紧握着伞柄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红。
他抿了抿薄唇,半晌才从喉咙挤出一句话:“知道了,谢谢。”
说完,他转身,有些狼狈的大步离去。
雨水混着黄泥溅在他裤脚,原本干净无尘的黑色长裤,瞬间染上污泥。
-
五年后。
云城。
“星晚,星晚,你在家吗?”黎施悦拎着大包小包摁响门铃。
“施悦姨姨,我来帮你开门。”六岁的顾景熙迈着小短腿,踮着脚尖转动门把手。
门打开,黎施悦看着眼前白嫩软乎的小奶娃,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小人抱起,吧唧亲了一口。
“景熙好乖啊,都会给姨姨开门了。”
顾星晚听到动静,系着粉色围裙,扎着简单的马尾从厨房出来,笑着道:“我在做饭呢,你来的刚好,和我们俩一起吃。”
“行。”黎施悦放下小奶娃,撸起袖子跟着进了厨房。
顾星晚在一旁切菜,黎施悦洗干净手,帮忙择菜。
“星晚,你这次回来,打算见见宴矜吗?”
顾星晚切菜的手一顿,时隔多年,突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倒还有些不适应。
她佯装淡定的笑了笑:“不了,他应该都结婚了吧,我就不打扰了。”
黎施悦有些不解:“五年前,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没必要吧。”顾星晚扯了扯唇角。
她一个坐过牢的人,去找他做什么?
给他添污点吗?
这样的蠢事,她已经做过一次,就不必再做第二次了。
“可是景熙他......”
顾星晚迅速打断她的话:“景熙这些年跟着我过得也挺好的,我能照顾好他。”
“好吧。”黎施悦见她这么倔强,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合力做完一顿饭,饭菜接连端上桌。
顾景熙从小书桌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到厨房,从矮柜子里拿出三个碗和三双筷子,挨个摆到顾星晚和黎施悦面前。
“妈咪吃,姨姨吃。”
听着这可爱的小奶音,黎施悦的心都萌化了:“景熙宝宝也吃。”
“嗯嗯。”顾景熙乖巧点头,拿着画满卡通图案的儿童筷慢慢夹菜。
“对了星晚,你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顾星晚笑着道:“投了五家律所,都接到了面试邀请。”
“厉害,不过也是,这五年你从耶鲁法学院毕业,还在国外顶尖律所工作过,云城这些律所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会抢着要你。”
黎施悦打心眼里佩服好友的能力。
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独自在国外生活,日子过得艰难,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真的很优秀了。
顾星晚笑笑,不置可否。
这五年她拼命学习,不仅仅是为了弥补往日的过错,也是为了给孩子立个好榜样。
她一个单亲妈妈,需要养家糊口的能力。
翌日。
顾星晚起了个大早化了职业妆,将乌黑的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又从衣柜里挑了件合身的黑色西装,才打车去了星源律所。
红底黑色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板,顾星晚上前礼貌开口:“您好。”
前台小哥哥看到她,眼底闪过一瞬惊艳,好漂亮的姑娘。
“小姐,请问您找谁?”
“我是来面试的。”
“哦哦,电梯五楼右转,第二个房间就是面试厅。”
顾星晚道了谢,迅速上了电梯。
到了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估计里面还有人没结束,她在外面等了会儿。
几分钟后,咔哒一声门开了,面试者离开。
里面喊出自己的名字,顾星晚拿着文件袋走了进去。
“各位面试官好,我叫顾星晚,毕业于......”
她话还没说完,抬眼看到坐在会议室最后一排,那张熟悉的面孔时,陡然顿住。
那人锐利冰冷的目光,也正直直朝她望来,视线交汇,无数画面一帧帧在她脑海闪过。
“别去,不要去,就不能为了我放手吗?”
“顾星晚,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们......分手吧!”
那些纠葛的过往撕扯着顾星晚的理智,她呆愣愣的望着那张脸,有一刹那忘了自己还在面试。
面试官迟疑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瞧见宴矜,好奇问:“宴律,这人你认识?”
宴矜漫不经心转了转手中的笔,双腿交叠,神色冷漠:“不认识。”
不认识?
这三个字就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顾星晚心底,发出沉闷闷的痛感。
也是,他那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会跟她一个杀人犯认识?
她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最后这场面试,顾星晚不知是怎么结束的。
她稀里糊涂答完所有问题,迈着沉重的双腿走出了律所。
面试者全都离开后,几个面试官凑在一起:“这几个面试者履历都挺不错的,你们比较看重哪个?”
“我觉得那个一号不错,国内知名大学毕业,履历也很优秀。”
“五号也还行,刚刚问的问题,全部对答如流。”
“十七号也挺好的,有过两年经验......”
几个人七嘴八舌讨论半天,也没个定数,最后齐齐将目光投向宴矜。
“宴律,毕竟是你招助理,你更看重哪个?”秦云声转头问宴矜。
宴矜恍若未闻的立在窗前,透过玻璃窗缝隙,看向不远处那抹纤瘦的身影。
影子随着距离拉的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消逝......
回到公寓,顾星晚满身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顾景熙听到动静,哒哒哒从卧室跑出来,爬到沙发上主动帮她捏肩膀:“妈咪出去找工作,找到了吗?”
顾星晚看着软萌可爱的儿子,卸下心上的沉重,将他抱进怀里,温柔道:“没有,不过妈妈会尽快的。”
顾景熙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妈咪也不要太有压力,宝宝会乖乖在家等妈咪的。”
顾星晚的心软成一滩水,景熙是在监狱里出生的,那时候日子过得艰苦,她没能给他提供好的条件。
后来在国外求学,她一个人有时候顾不上他,就请了个保姆照顾。
孩子虽然很小,但是特别懂事,从来不会过分闹她。
“妈咪会努力的。”顾星晚吻了吻他的额头。
想到今天面试的表现,星源律所是去不成了,不过没关系,还有四家律所,总能找到工作的。
晚上,顾星晚坐在床边给顾景熙讲故事。
橘黄的灯光落在她和小人身上,洒下一片柔和温暖的光晕。
“唐僧和三个徒弟西天取经......”
“妈咪,这个我在电视上看过了,换一个。”
“古老的森林里有个白雪公主......”
顾景熙眨巴眨巴眼,撅着小嘴说:“这个宝宝也看过哦。”
顾星晚叹了口气。
景熙虽然才六岁,但是以前在国外,书架里各种中英文的儿童书籍,他基本全都读过,脑子里的故事恐怕比她都多。
她想来想去,最后张口道:“白雪公主因为成日去柴房烧水,被烟熏黑,所以变成了灰姑娘。”
“灰姑娘去河边打水,不小心掉进水里,长了尾巴变成了美人鱼。”
“美人鱼对着河岸哭泣,眼泪变成了珍珠落进水里,水里蹦出来一个河神拿着斧头问美人鱼,这是你掉的东西吗?”
“美人鱼摇头,河神说真是个诚实的孩子,于是从河里捞出一只青蛙给了美人鱼。”
“青蛙跳起来吻了美人鱼,下一秒青蛙变成了恶龙,一口将美人鱼吃下,美人鱼在恶龙肚子里喊大大大,于是恶龙爆炸,两人都被炸死了。”
一口气讲完这个故事,顾星晚得意洋洋的看着儿子。
顾景熙果然没听过,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一脸震惊:“都鲨了?”
“嗯,故事就这样结束啦,睡觉吧宝宝。”
顾星晚摸了摸他的脑袋,帮他掖好被子,关了床前的灯。
顾景熙虽然心底满腹疑惑,但是知道已经是睡觉时间了,也不闹腾,乖乖躺好闭上眼。
顾星晚轻手轻脚的退出卧室,回到自己房间,走到窗前。
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万千星子融入黑夜,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旋涡吞噬。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酸涩。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
酌夜酒吧。
推开包间门,贺序穿着一身亮眼的白西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嘚瑟的走了进去:“你们猜,我今天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宴矜身子微微后仰,单手捏着酒杯晃了晃,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怎么?出门喝漂白剂了?”
贺序以往总是穿着五颜六色的西装,跟个花孔雀似得,今天穿的这么正经,还是头一回。
“什么呀,我爸说只要我答应联姻,就给我转10%的股份,以后我就能名正言顺去公司上班了。”他扬了扬眉,一脸傲娇的模样。
老头子在外面有好几个私生子,他得趁他死前多捞点,可不能便宜外面那群野种。
蒋煜好奇的凑上前:“联姻?跟谁?”
贺序兀自倒了杯酒,吊儿郎当道:“乔家那个女魔头呗。”
“乔凌霜?这你都敢娶?她在外面恐怕玩的比你都花。”
蒋煜啧了一声,暗想兄弟这回牺牲可是够大的。
乔凌霜可是乔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被乔老爷子教着玩男人。
还美其名曰,不能让自己的孙女以后被男人耽误了,早早祛魅。
贺序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这不正好吗?以后结了婚她玩她的,我玩我的,我俩互不干扰。”
乔凌霜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更不是。
蒋煜连啧几声,觉得好兄弟想的简单了。
乔凌霜是什么人?
妥妥商场女强人,玩的心机手段,跟贺序这傻子都不是一个段位的。
贺序也不在意蒋煜怎么想,乐颠乐颠的坐到宴矜身边,往他嘴里塞了根烟。
掏出打火机正要点燃,却被男人伸手摁住了。
“不抽了,打算戒了。”
贺序瞪大了眼,眼睛往窗外望,口中还念叨着:“我去瞧瞧,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宴矜解开袖口,神色散漫:“漂白剂喝多了,喝出幻觉了?大晚上的哪来的太阳,只有星星。”
“呦呦呦,还星星......”贺序说着说着,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望向蒋煜。
蒋煜也下意识朝宴矜看去,男人领带松松散散解开,慢悠悠喝着杯中酒,脸上并无任何异常。
可兄弟二十多年,他还是一眼就瞧出了些不对劲。
两人鬼鬼祟祟凑一起,在角落里说小话:“你说阿宴今天怎么回事?”
贺序挠了挠脑袋:“该不会跟顾星晚有关吧?”
这么多年,能左右好兄弟情绪的,除了这个女人,他想不出来任何别的。
蒋煜也有些恍然:“顾星晚难道回来了?”
贺序磨了磨牙,恨恨道:“当初阿宴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往阿宴心口扎刀子,这样的人还有脸回来?”
蒋煜闻言,赶忙捂住他的嘴,嘘了一声:“这话可别当着阿宴的面说,小心兄弟都没得做。”
贺序想到以往宴矜对那个女人的维护,默默闭上了嘴。
罢了罢了,他叹了口气。
又挤出一抹笑,凑到宴矜跟前说起正事:“阿宴,这两天我需要签股份转让书,还得拟婚前协议,需要一个律师。”
宴矜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明天打这个电话,会有人过去帮你看合同。”
说完,他起身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往外走。
“这么快就走了?不再坐会儿?”蒋煜在后面喊他。
“明天早上还有个案子要开庭,不玩了。”
撂下这句话,宴矜大步出了包间。
接下来的两天,顾星晚又接连去了另外四家律所。
每次面试时,对方都会点头表示很满意。
可是面试一结束,对方又会添上一句“顾小姐很优秀,可是我们律所恐怕没办法接受”。
第四次遇到这种情况,顾星晚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了句“为什么”。
面试官指着她的资料开口:“顾小姐坐过牢?”
这句话一出,饶是顾星晚有再多想要辩解的话,都悉数吞进喉咙里。
她蜷缩着手指,强扯出一抹干涩的笑:“我明白了,打扰了。”
犯过刑法的人,在找工作时需要提前告知雇主情况,她自然也没有隐瞒。
本以为回国靠着优秀的履历,能够找到一份工作,现在看来倒是痴人说梦了。
走出律所大楼,已经是下午四点。
顾星晚抬头望着黑沉阴郁的天色,眼眶有些酸涩。
这些年她其实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有些事情似乎还是没办法过去,永远像这天上的乌云般笼在她头顶。
顾星晚吸了吸鼻子,走向最近的公交车站。
可还没等她走到,便感觉一颗水珠落在脸上,接着两滴三滴无数滴,大雨霎时倾盆而下。
顾星晚用文件夹挡在头顶,快步跑到公交站台下躲雨。
这个点等车的人并不多,她掸了掸额角的雨水,身上的西装早就湿透了,紧紧贴着皮肤有些难受。
可她没空思考这些,而是掏出手机查询要坐几号公交才能回家。
阔别多年,云城的公交线早就改了无数遍,再也不是曾经的记忆里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辆宾利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
“上车。”
低磁润朗的声音响起,顾星晚一僵,蓦然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
隔着重重雨幕,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能看到他那张不太真切的俊朗面孔。
“上车。”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顾星晚连忙拒绝,语气疏离:“不用了,宴先生,公交车马上就到了。”
宴先生?
听着如此陌生的称呼,宴矜觉得有些好笑。
他自嘲:“分手了,我连个公交车司机都比不上了,送你一程都不配吗?”
“不是说不认识吗?”顾星晚倔强的看着他。
宴矜听着,无奈在心底默叹一声,还跟以前一样记仇。
他推开车门,撑着长柄黑伞下车,静静站在原地望着她。
后面公交车司机“滴滴滴”的摁着喇叭催促。
僵持间,顾星晚咬咬牙,终究下了台阶。
黑伞倾下,将她笼住,遮住了噼里啪啦的大雨。
两人上了车,车子重新启动。
感觉到周身男人强大的气息,顾星晚不自觉往角落里躲了躲,刻意拉远了两人间的距离。
宴矜注意到她的动作,讽刺的扯了扯唇角,从一旁拿出两条干净的毛巾,一条甩给她,一条拿在手里,兀自擦了擦脖颈处滚落的雨水。
顾星晚攥紧手中的毛巾,擦拭指尖的雨水。
转眸那一瞬,却从玻璃窗的倒影里,注意到他的身子湿了大半,心绪微动。
这些年他似乎成熟了很多,褪去少年的青涩,棱角愈发分明,仿佛一把淬了火的宝剑,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寒芒。
没了自己,他应该过得挺好的。
“面试?”终究还是男人主动打破了沉默。
“嗯。”
“成功了吗?”
顾星晚想到两天连被拒绝四场,觉得有些难堪,迂回道:“还没出结果。”
“哦。”宴矜淡淡应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司机问了句去哪。
顾星晚不愿暴露家庭住址,所以报了家咖啡厅的名字。
宴矜挑眉,调子里带着明显的质疑:“你住咖啡厅?”
听着这种语调,顾星晚就像被摁下的弹簧般,下意识回怼:“我去买下它。”
“有出息。”
顾星晚莫名听出一股阴阳怪气,不过她只当他信了。
谁说分手了,她就不能变出息了?
临到目的地,雨停了。
顾星晚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抬脚正要下车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
“回家记得提前喝药,这个季节,你最容易感冒。”
熟悉的语调传入耳中,顾星晚抬脚下车的动作顿住。
车门外的冷风呼呼往脸上吹来,半湿的衣服裹缠在身上,骨头缝里都止不住透出冷意。
她敛了敛眸,背着身快速下车,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字,有些踉跄的大步离开。
宴矜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角咖啡店门口,才默默收回目光。
司机小葛坐在驾驶座,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宴律,秦律那边打了五六个电话了,催你赶紧过去。”
他跟在宴律身边那么多年,平日他最是守时了,今天居然刻意绕了那么远的路,就为了接一个女人?
小葛觉得自己也算是开眼了。
“嗯,走吧。”
宴矜掏出笔记本开始看文件,最近手头上的案子有些多,都需要他尽快处理。
顾星晚等车子离开,才从咖啡店出来,穿过一旁的花园小径,进了一个老小区。
云城属于国际大都市,房价贵的要命,要想在好的地段租一个两室一厅,月租将近上万了。
她暂时负担不起,只能选在这样一个地方,租了个两室一厅。
回到家,她立刻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珠顺着发丝额角一点点滚落,驱散浑身的寒意,她的脑海莫名浮现起往日的画面。
“怎么又这么不小心,让你多穿点总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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