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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给禁欲冥王后,他破戒了楚昭朝秦彻结局+番外

楚昭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好孩子。”王氏嗓音沙哑得可怕。她目光扫过楚昭朝左腕玉镯新添的裂痕,“三日...,够用了,辛苦你了!”柳妈妈捧着铜盆经过,盆中清水突然映出诡异画面,楚昭朝影子背后,竟隐约浮动着凤凰展翅的轮廓。王氏佛杖突然嗡鸣,水面幻象应声而碎。“去梳洗。”王氏甩袖转身,彼岸花纹袈裟扫过台阶,“巳时三刻,祠堂见。”直到脚步声远去,楚昭朝才惊觉自己一直屏着呼吸。她摸向发烫的耳垂,那里还残留着秦彻指尖的温度。作为现代人,被长辈守在方外“听墙根”的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连凤凰真火都压不住满脸绯红。丽香接过柳妈妈手中的铜盆往里走。目光落在楚昭朝脸上。“少夫人,奴婢觉得你的气色比前几日好多了!”得~刚压下去的燥热,被丽香一说又轰的一下爆出来。秦彻正好穿衣从内...

主角:楚昭朝秦彻   更新:2025-04-29 14: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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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昭朝秦彻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给禁欲冥王后,他破戒了楚昭朝秦彻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楚昭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孩子。”王氏嗓音沙哑得可怕。她目光扫过楚昭朝左腕玉镯新添的裂痕,“三日...,够用了,辛苦你了!”柳妈妈捧着铜盆经过,盆中清水突然映出诡异画面,楚昭朝影子背后,竟隐约浮动着凤凰展翅的轮廓。王氏佛杖突然嗡鸣,水面幻象应声而碎。“去梳洗。”王氏甩袖转身,彼岸花纹袈裟扫过台阶,“巳时三刻,祠堂见。”直到脚步声远去,楚昭朝才惊觉自己一直屏着呼吸。她摸向发烫的耳垂,那里还残留着秦彻指尖的温度。作为现代人,被长辈守在方外“听墙根”的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连凤凰真火都压不住满脸绯红。丽香接过柳妈妈手中的铜盆往里走。目光落在楚昭朝脸上。“少夫人,奴婢觉得你的气色比前几日好多了!”得~刚压下去的燥热,被丽香一说又轰的一下爆出来。秦彻正好穿衣从内...

《替嫁给禁欲冥王后,他破戒了楚昭朝秦彻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好孩子。”

王氏嗓音沙哑得可怕。

她目光扫过楚昭朝左腕玉镯新添的裂痕,“三日...,够用了,辛苦你了!”

柳妈妈捧着铜盆经过,盆中清水突然映出诡异画面,楚昭朝影子背后,竟隐约浮动着凤凰展翅的轮廓。

王氏佛杖突然嗡鸣,水面幻象应声而碎。

“去梳洗。”王氏甩袖转身,彼岸花纹袈裟扫过台阶,“巳时三刻,祠堂见。”

直到脚步声远去,楚昭朝才惊觉自己一直屏着呼吸。

她摸向发烫的耳垂,那里还残留着秦彻指尖的温度。

作为现代人,被长辈守在方外“听墙根”的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连凤凰真火都压不住满脸绯红。

丽香接过柳妈妈手中的铜盆往里走。

目光落在楚昭朝脸上。

“少夫人,奴婢觉得你的气色比前几日好多了!”

得~

刚压下去的燥热,被丽香一说又轰的一下爆出来。

秦彻正好穿衣从内室出来。

看到秦彻,丽香立刻低下头去。

她现在看见少爷就害怕,放下铜盆低头询问:“少夫人,需要奴婢帮你梳洗吗?”

楚昭朝现在巴不得丽香赶紧走。

莫要再说出什么让她尴尬到抠脚趾的话来。

“若是习惯人伺候,就让丽香留下。”

不让素心和素言近身伺候,是不想她们发现端倪。

比起之前,他现在好多了。

“没事。”

楚昭朝耳朵依旧红的很。

洗漱好,四个仆婢陆续端来吃食,吃过后两人朝祠堂走去。

还是路过那棵槐树。

阴阳眼已经看不到傀儡丝,便是上面的婴灵也看不到了。

不过那暗红色汁液依旧在。

两人踏入祠堂时,祠堂竟已经恢复如初,檀香缭绕中,王氏正背对着他们站在祖宗牌位前。

晨光透过窗棂,在她素白的衣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旁边坐着秦厉。

此刻脑袋耷拉在一旁,面色发青,已经毫无生气。

“来了?”

王氏的声音不似以往凌厉,反而带着几分疲惫。

楚昭朝注意到她卸去了往日的华贵首饰,连那对标志性的鎏金护甲也不见了踪影。

此刻的王氏,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妇人。

“母亲!”

这声母亲,是这几天楚昭朝听到的最诚挚的呼喊。

他快步上前,却被王氏抬手制止。

“都坐下吧。”往事转身,指了指案几上的茶盏,“先喝口茶。”

茶是温的,显然早已备好。

楚昭朝捧着茶盏,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一时有些恍惚。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王氏轻叹一声,“今日叫你们来,就是要说清楚这些事。”

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倒出几枚泛着青光的银针。

正是昨夜用来为秦彻疗伤的那些。

王氏的目光落在秦彻身上:“从你‘战死’的消息传回秦家那天起,我就在寻找救你的方法。”

秦彻抿唇,眸光动容,他看向旁边的秦厉。

“父亲他...”

“太晚了,你们回来的都太晚了,即便我是琅琊王氏之女,也回天乏术。”

“秦家看着根深叶茂,那都是你父亲在撑着,一旦知道你父亲身死,你又是重病在床,我哪能守住秦家偌大的家业。”

都是无奈之举罢了。

加上丧夫丧子,她这两个月真的是心力交瘁。

王氏走向秦厉,缓缓蹲下来,双手捧着他的脸。

“夫君,我尽力了。”

王氏声音哽咽,“好在彻儿还在,秦家我们母子会护好的。”

“三哥他...”

“你三哥确实还活着。”王氏打断他,“但不在往生崖。”

她站起身,走到最角落的一块牌位前,轻轻擦拭并不存在的灰尘:“李逸彬在利用你们兄弟的感情。往生崖那个,不过是个诱饵。”

楚昭朝敏锐地注意到,王氏擦拭牌位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那为何...”

秦彻刚要开口,就被王氏凌厉的眼神制止。

“为娘这些时日虽做了很多错事,但与李逸彬合作,倒也不是全然都是坏处。”

王氏看着秦彻:“李逸彬老谋深算,他绝不会就这样败给太子的,他约你去往生崖,就是落入他设下的圈套。”

楚昭朝觉得,王氏这个推断还是很有道理的。

太子宫宴相邀,明显就是打算拉拢秦家一起抗敌。

但若今上也是这个态度,太子大可以名正言顺下令。

何必在这大敌当前的情况下,费心办个宫宴,徒留把柄让言官诟病。

“娘的意思?”

王氏的眼神再次柔和下来,看着秦厉:“你父亲,是时候让他入土为安了!”

秦家大丧,至少能拖住太子几日。

现在局势,每一刻都是瞬息万变,如果三日后镇南侯能够带着他的十万铁骑奉旨北上,金陵城就有守住的可能。

再有人联络四方诸侯,将深入大圣的大戎反包围,也不是不可能。

想明白其中关翘。

楚昭朝不得不佩服王氏。

不愧是琅琊王氏培养出来的嫡女,果真不一般。

秦府正门的朱漆在很快被白麻覆盖,七十二道丧幡从门楼垂落,每一道幡尾都缀着青铜镇魂铃。

楚昭朝站在灵堂阶下,看着往来吊唁的宾客将青石板踏出深浅不一的水痕。

那是还来不及蒸发的晨雾混合着香灰的印记。

“少夫人。”素心捧着名册疾步而来,“楚家的三老爷和二少爷来了。”

昨日,楚老太君就已经亲自过来吊唁,还问她三日回门怎么没回去。

楚昭朝当时说这婚事本来就没有遵循常礼,自然回门也就没了。

当时就噎得老太君没话说。

加上是在灵堂上,有些事确实不好提。

她指尖在“楚天昕”这个名字上顿了顿。

他这位二叔掌着楚家的漕运,此刻出现在金陵,意味着楚家确实已经准备好南迁事宜了,且刻不容缓。

很快楚天昕穿着一身素衣带着楚灿阳来到灵堂。

楚天昕在灵前捻起三炷香,香灰却反常的凝成“巽”字卦象。

“秦将军,一路走好。”

三鞠躬后,管家接过香插在香炉中,楚天昕带着楚灿阳依次跟秦家人说节哀。

等到站在楚昭朝身前,他借着扶正楚灿阳腰间玉佩的动作低语:“昭朝,漕帮的船已泊在燕子矶。”


“你以为本宫不知?”

赵瑾撸起袖口,小臂蔓延一条长约三寸的狰狞剑伤,“三年前本宫遇刺,凶器上淬的‘寒髓散’就是大戎皇室秘药。”

原身记忆中。

好似就三年前开始,大戎南侵愈发频繁。

不过有秦将军父子镇守北境,他们始终难以突破防线。

秦彻指尖燃起幽冥火,火舌舔舐着周怀瑾袍角:“周大人可认得此物?”

“这是?”

“大戎屡次派修士刺杀我与父亲,这是从被控制士兵身上找到的傀儡符!”

“老臣请殿下即刻下诏!”

周怀谨突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玉阶上,“调西山营七万将士回防金陵,赤羽林封锁宣武门,今日必须斩断左相与北境的傀儡丝,如此才能断了大戎在军中的耳目。”

赵瑾颔首,旋即看向秦彻。

“昭武将军以为如何?”

即便有虎符,在如今局势下,得到秦家父子的支持,他们才有几分胜算。

周怀谨突然从袖中拿出一卷泛黄舆图。

图中标记与秦彻在北境发现的暗道完全重合:“这是镇国将军二十年前绘制的北境密道图,可李逸彬竟然用他运送大戎修士长达三年之久!”

秦彻瞳孔骤缩。

舆图角落赫然盖着秦厉的私印,而他腰间的玄冥剑突然震颤。

剑穗铜镜碎片映出惊人真相:秦厉的私印竟与左相府徽记同出一辙!

祭天台突然剧烈震颤,池底浮起三百六十块青铜镜残片。

这些刻着饕餮纹的碎片在空中拼凑成残缺的镜面,映出的虚影来,不是他们现在所在太极殿,而是北境雪原上一座冰封的青铜祭台。

台上跪着的黑袍人缓缓抬头,面具碎裂后露出的面容竟与赵瑾有七分相似!

赵瑾惊得从椅子上站起:“那不是孤!”

镜面骤然蹦出蛛网般裂纹。

秦彻剑指龟裂镜面,寒玉碎片从袖中滑落:“这些残片上的饕餮纹,与三年前殿下遇刺时,此刻所用傀儡丝的铸纹同源。”

赵瑾怒气丛生,挥剑斩断镜面。

碎片飞溅中,楚昭朝看见每片破镜都映着金陵城防图。

城墙缺口处,赫然标注着左相府暗桩的位置。

“传令!”

赵瑾愤然将玉玺拍在案上,“即刻封锁宣武门,让赤羽林搜查左相府!”他转身看向周怀瑾,“周大人,你联络镇南侯,调南府铁骑入京勤王!”

周怀瑾抚须冷笑:“老臣这就去趟太庙,当年今上封您为太子时,曾在祭天坛埋下镇国神器‘玄黄鼎’,今日该让它现世了!”

他甩袖踏出祭天台,玄色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竟与秦彻腰间的玄冥剑产生共鸣。

楚昭朝突然扯住秦彻衣袖:“你看!”

她指向太子妃胡寻雅,那位端坐凤纹宝座的贵夫人,此刻正将手按在祭天台阵眼处,阵眼内三百六十面青铜镜同时映出她惊恐面容。

镜中倒影突然扭曲,胡寻雅的脸竟化作北境祭坛上的黑袍人!

秦彻寒玉碎片刺入掌心,鲜血滴落处,往生镜轰然炸裂:“殿下小心,太子妃是巫祝炼制的傀儡!”

祭天台穹顶的青铜镜轰然炸裂时,楚昭朝瞥见镜片碎片中闪过一抹熟悉的绛色。

那是楚家独有的“凤血染”丝线。

三年前原身替太子妃绣披帛时,曾因连夜赶工晕倒在染缸旁。

原身的身份太低,但女红闻名金陵城。

楚家想要讨好权贵,又不能堕了楚家文人风骨,就让原身紧赶慢赶三个月,绣此披帛赠与太子妃。

楚老太君回来说,太子妃很是喜欢。

若非时局如此,或许能以此在京都博得几分声名。

“殿下!”

楚昭朝拽住赵瑾衣袖,“她不是真的太子妃!”

秦彻眯了眯眼:“巫祝傀儡术,与傀儡丝不同,乃大戎巫祝祭司秘术。”

“李逸彬好大的胆子,这是与大戎勾结的铁证,今夜孤要亲自去左相府!”

赵瑾今夜,没想到真与左相翻脸。

然事情发展,远超他预估。

“孤明白了。”

赵瑾咬着后槽牙,“刺杀孤是假,在孤身上中蛊才是真。”

大戎竟用这种手段,获取大圣情报。

青铜残片炸裂时发出似婴儿啼哭的尖啸,那些刻着“李”字的碎片边缘处,铜胎如獠牙外翻,分明是镜成之时遭血迹中断留下的怨煞痕。

她旋身甩袖,五灵泉自腕间玉镯涌出,在身前凝成一道水幕屏障。

镜片撞上水幕,竟诡异地悬停半空。

每一片都映着胡寻雅扭曲的面容,而镜面背后,赫然是北境祭坛上那具黑袍人的真身!

“殿下退后!”

秦彻玄冥剑横扫,剑气冻住飞溅的碎镜。

冰晶折射间,楚昭朝看清了黑袍人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铃舌竟是半截婴儿指骨,刻着与王氏翡翠簪上一模一样的饕餮纹。

“是‘魂饲铃’!”她厉声喝道,“他在用太子妃的魂魄喂养祭坛!”

赵瑾闻言暴怒,酒盏重重砸向地面。

青砖裂痕中骤然浮现金芒,交织成金陵城全景舆图。

图中宣武门处,三百赤羽林死士的命灯竟已熄灭大半!

“周怀瑾!”

赵瑾略有些失态的嘶吼,“开太庙禁制,立刻!”

太庙地宫深处

周怀瑾的九节鞭抽碎最后一道封印。

尘封二十年的青铜鼎轰然震颤,鼎身饕餮纹睁开猩红竖瞳,鼎耳悬挂的玉珏“咔”地裂开。

竟是半块与秦彻体内同源的寒玉!

“老臣早该想到......”周怀瑾指甲抚过玉珏裂纹,“当年今上赐下的根本不是镇国鼎,而是锁魂器!”

寒玉映出惊人画面:二十年前,秦厉亲手将玉珏一分为二,一半封入鼎中,另一半却嵌进婴儿时期的秦彻后颈!

左相府地牢

真正的胡寻雅被铁链悬在血池中央。

她手腕伤口蜿蜒出的血线,正与地牢四壁的《妙法莲华经》经文交融。

血池边缘蹲着一只通体雪白的西域灵猫,碧绿竖瞳映出李逸彬清癯的身影。

他身着靛青道袍,衣摆却用金线绣着大戎狼图腾。

左手持玄门拂尘,右手却戴着萨满骨戒。

这种佛道巫混杂的装束,恰似他二十年斡旋三方势力的缩影。

见李逸彬走来,灵猫原地跳入他怀中。


“咳咳...娘子这是要给我刻个鸳鸯眼?”

他跌进她的臂弯,睫毛上的冰晶簌簌落在她颈侧,激得她险些松手。

楚昭朝死死扣住他腰封:“你若化成邪祟,我第一个用五灵泉炼了你!”

秦彻低笑看着她:“那恐怕暂时不能如你所愿了!”

楚昭朝弯腰捡起地面碎玉,碎片却突然融入玉镯,有不属于她的记忆一闪而过。

若没看错,那应是秦彻身体阴魄生前的记忆。

她惊讶的盯着腕间:这玉镯似乎不仅藏有五灵泉那么简单......

楚昭朝很快回过神。

暂时按下心中疑惑,扶着秦彻进屋。

喜床上的铜钱和喜果都还在,她一手扶住秦彻,一手扯起喜被利索一抖,床上干净如初。

宜堂院闹出这般大动静,竟无人一人来看。

秦彻似看出楚昭朝心中所想,道:“院子我已布下结界,刚才的动静外面听不见。至于秦家修士,他今日恰巧不在府内。”

正因如此,那人才能直闯秦府。

“好在那人还未分魂,不然我能灭了她阳魂,也没有能力再灭她的阴魄。”

换做之前,一个刚至四重化形修士,他抬手就能灭之。

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

对付一个化形期的修士,都要付出这般代价。

楚昭朝道:“伺候你的那两个丫鬟,也是乖觉...”

院子外面听不到动静,院子里伺候的人难道也听不见?

看看,没有一个出来。

便是睡成死猪,这么大动静也该吵醒了。

“三娘话中有话。”秦彻面色苍白,眼神依旧犀利,“你那两个丫鬟也不差,四人以后定能细心侍奉。”

楚昭朝想起刚才秦彻让她们退下时吩咐的话,让素言和素心教教她身边丫鬟院子的规矩。

难不成,这就是宜堂院的规矩?

不听、不看......

楚昭朝不再说话,目光沉沉看着窗外。

她手中玉镯是个定时炸弹,万一泄露五灵泉秘密,不知会引来多少人哄抢。

可若让她放弃,却是不能。

修士通过炼化五行灵气突破境界,初为引气,而后凝脉,及至开光,都只在筑基期,一般少则三月,多则三年方能完成。

只有突破筑基进入凝魂期才算真正步入修士之列。

凝魂又分三阶:化形、共生、渡劫。

渡劫之时承受雷劫淬炼肉身,成则进入化神期,到达天人合一境界,分出第二命魂,此为分魂:一道阳魂,一道阴魄,阳魂消散,阴魄仍在,还有机会重生。

接着便是问道,能够触摸天地法则。

最后方是涅槃。

这是修士最高境界,可以本命法器为炉鼎,重塑肉身,若是能成,可不死不灭。

渡劫失败,则沦为邪修。

端看个人造化。

孔雀翎女子用孔雀羽做武器,将本命灵根凝为灵器使用,便是到了凝魂期。

不论筑基、凝魂还是最后的化神,都离不开五行灵气。

天地之间,灵气环绕。

修士灵根不同,吸收的五行之气便不同,但无论哪种,都需进入经脉,沉入丹田,炼化后才能使用。

独独这五灵泉,是天地间唯一可直接吸收的精纯灵气。

有它,相当于有用不完的灵气。

秦彻说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点也不夸张。

一切恐惧,源于自身不够强大。

为今之计,只能先在秦府苟着,用最快的时间,强大自身才是硬道理。

两人面对面坐在喜床上,龙凤烛明灭不定。

她腕间凤凰玉镯突然发烫。

五灵泉顺着经脉涌入心口,与秦彻掌心的玄冥寒气撞出冰火两重天。

“闭眼,用离火诀引动五灵泉。”

秦彻沙哑的声音混着冰渣,右掌按在她天灵盖上。

楚昭朝念着口诀,她看见自己的凤凰真火飞出凤凰虚影,而后与秦彻的玄冥寒气在丹田里交缠,火凰被寒气凝成冰凰。

秦彻一次次引导着五灵泉,像修补寒玉那样不断交融。

冰火双灵在体内炸开,剧痛让楚昭朝忍不住闷哼一声,指甲深深掐进秦彻的肩膀。

她紧咬着下唇,将灵泉分出一缕缠绕冰凰脖颈。

“做的好。”秦彻喉结滚动,“现在,将凤凰真火注入我的寒玉残片。”

楚昭朝这才惊觉他左胸嵌入的冰晶正在吸收灵泉。

她运转凤凰真火烧灼冰晶,却见寒玉残片突然浮现出与自己相同的凤凰图腾。

“这是?”

“用五灵泉浇灌我的寒玉。”

五色灵泉如决堤般涌入秦彻体内。

她看见自己的凤凰真火在他血管里燃烧,脑海突然闪过前世父亲教她画符的片段:玄冥寒玉可镇万邪,但需凤凰真火淬炼方能共生。

玄冥寒气化作冰链将火焰束缚,两种力量在他丹田激烈碰撞。

而她的丹田,竟有太极图形成。

“啊!”

秦彻突然闷哼一声,左眼冰窟里溢出黑血:“再来!”

楚昭朝狠下心将灵泉全部注入,却见秦彻心口的寒玉残片突然发出刺目蓝光。

他的身体悬浮半空,背后浮现出巨大的玄冥虚影,与楚昭朝的凤凰真火形成阴阳鱼图案。

“成了!”秦彻的声音带着颤音,“我们的命魂,通过寒玉残片联结在一起了。”

楚昭朝只觉天旋地转,她看见自己与秦彻的命魂在虚空中交缠,金线纹路里隐约可见琅琊祭坛的影像。

她来不及细问这个祭坛的情况,五灵泉化作纽带,将两人的经脉联结成永动的太极。

“现在...双修!”

秦彻将她压在喜床上,冰凉的指腹擦过她耳垂,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我会引导你的灵泉淬炼经脉。”

楚昭朝后颈汗毛倒竖。

这人明明冷的像具尸体,体温却在灼烧她的嫁衣。

“你在发抖。”

他用冰棱抵住她锁骨,寒玉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妖异蓝光。

楚昭朝这才惊觉,自己的灵气不受控制地舔舐他的玄冥寒气,像春蚕啃食桑叶般发出沙沙声。

“我数到三。”

秦彻的掌心贴上她后腰命门穴,十二道玄冥火环从两人交颈处迸发。

楚昭朝看见自己的命魂金线正在火环中扭曲成交缠的双鲤,那是楚家祠堂壁画上的图腾!


她没想到这人会这么坦诚,就这么将他的来历和盘托出。

虽未言明他之前的身份,但这已是极为难得的。

楚昭朝沉默一会,道:“这么说来,方才堂上老者,就是秦厉将军?”

“是,他比秦彻更惨,阳魂已经完全消散。”

换言之,秦厉其实已经死了。

眼下他阳魂快要消散,自己若不能借助五灵泉尽快融合身体,这具躯体很快会像秦厉一样,快速衰老。

楚昭朝不禁疑惑起来:“秦厉将军既已死,你母亲为何还要如此?”

“刚才夸你聪慧,怎么这会又...”

秦彻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可意思再明显不过。

说她傻呗。

方才是真没想到,主要是前世她家庭人员简单,没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一下子还真没往那方面想。

秦厉是朝中一品镇国大将军,亦是秦家家主,王念薇自然就是主母。

可若是秦厉死了,秦彻也出事,这一家主母的位置恐怕就要换人。

当然,这是从阴谋论的角度来看。

王氏若是与秦厉将军感情深厚,对这个儿子母子情深,那人家这般,估计就是为了要找出丈夫和儿子出意外的真相。

千万不要低估一个母亲,她能为自己的孩子,做出旁人无法想象的疯狂之事。

“我母亲说,这门亲事是王氏提出来的。”楚昭朝道,“可我记忆中,并未见过她。”

王氏提出这个成婚的要求,真的难以理解。

若是为了救她儿子,楚昭朝觉得,这个时候用她的人脉找一个更厉害的修士帮秦彻续魂才对。

秦彻道:“有没有可能,是你母亲求了她,而后又对外宣称是王氏要求的?”

“也许吧!”

可楚昭朝总有种感觉,王氏知道凤凰玉镯的秘密。

若是如此,她极力促成这门婚事,也就说得通了!

楚昭朝回到之前那个话题:“所以,她们两个谁才是王氏放在宜堂院的眼睛?”

“都是,也都不是。”

秦彻道:“她会收买人心,我也可以。不过方才在窗外的另有其人!”

楚昭朝想起素言素心两人对秦彻的惧怕的样子,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恐怕不是收买人心,而是要她们的命。

“那...”楚昭朝手指窗外。

“王氏身边的柳妈妈,修为已至开光。可以说,整个秦府都在王氏眼皮子底下。”

他们往后行事更需小心谨慎。

将话说开,楚昭朝心里反而踏实下来。

他现在迫切需要五灵泉滋养阴魄,一旦这具身体崩了,别说再次成为孤魂野鬼,魂飞魄散都有可能。

互帮互助,各取所需。

挺好。

心定下,楚昭朝盘膝坐在床上,准备修炼。

秦彻却突然扔出一句:“修炼可以,但不要妄动灵力!”

楚昭朝:“......,修炼就是为了自保!”

秦彻冰凉的指腹准确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五灵泉就藏在你这手镯上,每用一次灵力,五灵泉的封印就会松动一分。”

楚昭朝却是不信,甩开他的手。

用方才引气时,仅有的一丝灵力试图打开玉镯。

镯子却烫得惊人。

她感觉有团火在腕间烧灼。

“再动,那些老东西闻着味寻来,不单是我,你也得死!”

秦彻阴狠的看着她,指尖的冥火突然暴涨,将她困在雕花拔步床的角落。

床柱上缠绕的合欢花纹路竟开始蠕动,像无数条赤红小蛇朝着她脚踝游来。

他低头时,露出后颈狰狞的咒印。

楚昭朝来不及细看,就听他道:“那些老东西,怕是已经在路上了,话既已说开,还望三娘多几分信任。”

楚昭朝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

阴阳眼突然不受控制地开启,她看见少年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半块破碎的玉珏:金魂缠绕其上,黑魂正试图吞噬那抹亮色。

窗外忽传来破空之声。

三支淬毒袖箭穿透窗纸,直取楚昭朝咽喉。

电光石火间,秦彻揽住她的腰往床榻内侧滚去,袖箭钉入床板处腾起紫烟。

“碧羽宗的千机毒。”

秦彻嗤笑,抬手在虚空画符。

血色符咒凝成的瞬间,整张拔步床竟化作青铜巨鼎,将二人笼罩其中。

毒箭撞在鼎身发出钟鸣般的巨响,震得楚昭朝耳膜生疼。

他手掌贴上她后心,刺骨寒意涌入经脉。

楚昭朝内视丹田,原本混沌的灵台处,翡翠镯子正化作泉眼,汩汩涌出五彩灵液。

楚昭朝正惊诧,鼎外传来少女略带兴奋的声音:“此处果然藏着五灵泉。本不想走这一趟,没成想还有这等收获,如此也值了!”

箭气劈在鼎身,火花四溅。

透过符咒缝隙,楚昭朝看见个穿翠色羽衣的少女凌空而立,十二把孔雀翎状的法器在她身后绽开,每片翎羽都淬着寒光。

“来得倒快。”

好在不是那群老东西,还能应付。

秦彻突然将楚昭朝拽进怀里,睫毛擦过她滚烫的脸颊。

她这才警觉,自己因灵力反噬浑身发烫,而他的体温却低得惊人。

冰火两重天的触感让她浑身战栗。

“灵力逆流了!”

楚昭朝的指尖陷入他后背肌肉,却见秦彻的寒玉碎片发出刺目蓝光。

他的吻裹挟着血腥气与雪松香压下来,舌尖顶开她的齿关时,一股极寒灵力顺着津液钻入喉间。

楚昭朝的经脉骤然炸裂般疼痛。

她看见自己的凤凰真火与秦彻的玄冥寒气在丹田处疯狂碰撞,五色灵泉与冰晶在血管里逆流,将血液冻成细碎的冰碴。

他的掌心贴上她后腰命门穴,十二道玄冥火环突然从两人交颈处迸发。

楚昭朝的凤凰玉镯与他胸口的玉珏同时发光,镯子内侧的凤凰纹路与玉珏的玄冥纹诡异地重叠。

楚昭朝尝到锈味,腕间玉镯猛然收缩。

她看见秦彻的左眼冰窟里,有凤凰真火在冰层下疯狂燃烧,而自己的右手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与他后颈相同的咒印。

楚昭朝明悟,他在用这种方式,掩盖住即将溢出的五灵泉灵力。

有温热的血珠溅在楚昭朝脸上。

她听见一声闷哼,低头看见心口延伸出来的金线没入秦彻胸膛,而他肩头不知何时插着支雀翎,深可见骨。


车辇垂落的鲛绡纱无风自动,楚昭朝指尖抚过窗沿暗刻的饕餮纹,五灵泉在纹路间流转成青烟:“这沉香木的香味倒是稀奇!”

“小心,是北境的幻心草!”

秦彻腰间的玄冥玉佩忽地泛起霜花,玉面映出辇顶繁复的缠枝纹,每片花叶脉络都暗藏傀儡符,“母亲当真体贴,连车架都嵌着护身阵。”

他屈指轻扣厢壁,寒气顺着木纹蔓延,将东南角的赤金螭吻雕花冻成冰晶。

“少夫人请。”

柳妈妈僵笑着掀开车帘,腕间翡翠镯碰在鎏金辕木上,震落几缕暗红色香灰。

楚昭朝鬓间鸾簪轻颤,簪尾铜镜碎片映出辇底暗格。

灵力顺着裙裾渗入青砖,地面忽现三百道交错的血线,与黄泉当铺槐树下渗出的汁液如出一辙。

当时楚昭朝瞥见时以为是树胶,此刻才惊觉暗红色中泛着铁锈味。

只因当时环境气味复杂,这才将其忽略。

这血线末端系着的青桐符上,竟刻有掌柜私印!

“六郎可闻见蔷薇香?”

她佯装整理禁步,指尖勾住秦彻腰间玄色宫绦。

忽觉冰凉刺骨,细看宫绦内衬竟缝着北境幻心草种子,遇灵力便会发芽。

楚昭朝眸子微闪:“倒是比府上的更浓烈些。”

寒玉佩应声而碎。

冰晶裹着玄冥气旋扫过辇厢。

暗格中封存的十二盏命魂灯骤然显形,灯芯燃着的竟是王氏残魂!

“好精妙的三重局。”楚昭朝将鸾簪插入灯阵中央,五灵泉顺着簪身浸透灯油,“以沉香惑五感,借幻心草掩魂息,最后用我的凤凰血点燃往生灯......”

灯焰突然暴涨,却在触及她眉心涅槃印时倒卷。

将柳妈妈发间的翡翠簪熔成青烟。

青烟并未消散,而是在五灵泉中凝成碧色露珠。

楚昭朝顺势将露珠弹向车辇底部,沾着露珠的赤霄粉突然显形,竟拼成半幅北境地图,上面有几处用精血标注的方位,看着十分特别。

柳妈妈脖颈后的傀儡丝突然绷直,银丝末端系着王氏发髻上的翡翠蜻蜓簪。

那簪子尖端镶嵌的正是楚昭朝被换的婚书玉扣。

她尖叫着化作纸人,袖中滑落的青铜钥匙刻着琅琊祭坛的星纹。

“该换车了。”

秦彻寒气凝成冰剑,挑起掉落在地的青铜钥。

楚昭朝冷笑:“她当真是急不可耐要弄死你!连我们入宫赴宴,也要下手。”

话落,不远处传来马蹄“哒哒”声。

车辕上坐着一抱剑少年,看着二十四五,眉尾刀疤在暮色中泛着暗红。

他玄铁护腕刻着饕餮噬月纹,正是秦彻亲卫独有标记。

可如今那凶兽右眼被人刻意剜去,露出底下陈旧的“彻”字。

他忽然抽出腰间短刃,左手横握扎进车轴,黑血顺着刃槽喷涌而出,竟是条通体赤红的子母蛊。

“主子,处理干净了!请上马车。”

秦彻扣住他左手腕,玄冥寒气凝住腕间溃烂的伤口,有丝丝缕缕的五灵泉浸过,玄七顿觉舒爽不少。

“多谢主子!”

“你从北疆回来,见过真正的青铜柱了?”

玄七略带失望的摇头:“我们得到的方位是假的!”

“青铜柱?”

楚昭朝掐诀,秦彻眼前闪过方才车辇底部出现的北疆地图,“你们说的可是这个?”

秦彻眯了眯眼:“此事回府再议!”

车辇疾驰过朱雀街,玄七脊背绷如满弓。

他腰间软剑缠着褪色的平安符。

“少夫人当心暗箭。”

玄七突然勒马回身,袖中淬毒银针精准穿透两侧阁楼弓弩手的咽喉。

血雾中他哑声补了句:“主子从前...最恨蔷薇香。”

这句话让秦彻明白。

玄七知道他不是他真正的主子。

车辇珠帘骤然炸裂,十二道淬毒银针破空而来。

楚昭朝广袖翻卷,铜镜碎片在掌心旋成光盾,针尖撞上镜面竟折射回去,将暗处弓弩手钉死在朱墙上。

暗处又有三名玄衣开光修士飞身而来。

楚昭朝鸾簪掷出,五灵泉化作金索缠住三人。

簪头铜镜碎片突然映出他们心口蠕动的蛊虫,正是王氏惯用的噬魂蛊。

秦彻剑尖轻挑,玄冥寒气顺着金索冻住蛊虫:“西南方还有七人,擅合击阵。”他指腹在她掌心轻化星位图,“你主攻巽位,我来断后。”

楚昭朝绯衣猎猎,凤凰真火化形凝成九节鞭。

九节鞭甩出刹那,朱雀街青石板应声炸裂。

冰蓝寒气与赤金火焰在裂缝中纠缠攀升,将整条长街割裂成泾渭分明的两界。

唐映雪织金裙裾气浪掀起,金线绣着的并蒂莲恰巧卡进路旁青铜柱的饕餮纹凹槽:那凶兽利齿间渗出暗红血珠。

“二婶这衣裳倒是衬景。”

楚昭朝足尖点过冰棱,火鞭卷住唐映雪腰间玉带,“只是莲花染了血,便成了索命符!”

槐木枝条疯长的刹那,楚昭朝甩袖泼出一旁酒肆陈酿。

酒液化作冰片封住地缝。

而槐木根系已缠住三名百姓脚踝猛地在地上拖拽。

惊恐喊叫声响彻整条长街。

楚昭朝火鞭又是一甩,枝条被高温烫得迅速缩回。

“前面铺子有个冰窖可暂避。”

她扬声道,腕间玉镯射出一道金光,在青石板烙出逃生路线图。

抱着孩子的妇人最先反应过来,抱着孩子跑过冰火交织的战场!

秦彻则以一己之力封住射来的暗箭。

有悍不畏死者持刀扑来,却见她反手扣住对方手腕,五灵泉顺经脉灌入,硬生生将人炼成冰雕。

“小心!”

秦彻突然揽住她腰身旋身。

玄冥剑震开箭镞的瞬间,楚昭朝后仰的脖颈擦过秦彻下颌。

他呼吸间溢出的雪松香里,混着一丝焦糊味,像被凤凰灼烧过的梧桐。

她指尖无意蹭过他后颈,触到一道新月状疤痕。

凤凰真火突然在识海翻腾,玉镯迸发出强光,楚昭朝眼前闪一穿霓裳羽衣女子将寒玉刺入凶灵后颈的幻象。

凶灵脖颈疤痕形状与秦彻后颈伤疤如出一辙!

她猛然转头看向秦彻,正好被剑穗遮挡住那道新月状疤痕。

“你......”

话未出口,秦彻已松手退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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