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禧赵砚森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欲涨 全集》,由网络作家“归山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霁安说:“她来找我拉融资。”算是默认以前就认识宋禧。迟望恍然:“哇哦,你是妹妹的甲方爸爸。”“不是。”周霁安持否认态度。“谁说父母与子女必须得是家人,他们也可能是投资方和创业者的关系。”迟望言之凿凿,“投钱的还钱,投感情的还感情。”赵砚森长腿交叠而坐,松散靠着椅背,气质更加清贵冷峻,一副恣睢沉稳的模样,语气平淡:“没人想要你这个不孝子。”周霁安屈指扶了下金丝眼镜框,双眼沁着温润如玉的笑。“你们不想做甲方爸爸啊?那失敬、失敬了哥哥们。”迟望嬉皮笑脸道,“奇了!你们今儿怎么都合起来做慈善家,都是什么好物件儿啊。”“妹妹的公司是跟她男朋友一块儿开的?”迟望又接着问,“夫妻作坊?”周霁安把问题抛给赵砚森:“晨兴是宋禧和她男朋友开的?”“难...
《致命欲涨 全集》精彩片段
周霁安说:“她来找我拉融资。”
算是默认以前就认识宋禧。
迟望恍然:“哇哦,你是妹妹的甲方爸爸。”
“不是。”周霁安持否认态度。
“谁说父母与子女必须得是家人,他们也可能是投资方和创业者的关系。”迟望言之凿凿,“投钱的还钱,投感情的还感情。”
赵砚森长腿交叠而坐,松散靠着椅背,气质更加清贵冷峻,一副恣睢沉稳的模样,语气平淡:“没人想要你这个不孝子。”
周霁安屈指扶了下金丝眼镜框,双眼沁着温润如玉的笑。
“你们不想做甲方爸爸啊?那失敬、失敬了哥哥们。”迟望嬉皮笑脸道,“奇了!你们今儿怎么都合起来做慈善家,都是什么好物件儿啊。”
“妹妹的公司是跟她男朋友一块儿开的?”迟望又接着问,“夫妻作坊?”
周霁安把问题抛给赵砚森:“晨兴是宋禧和她男朋友开的?”
“难不成跟你开?”赵砚森面上没什么变化,不咸不淡反问。
周霁安有一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闻言,不禁笑起来:“不得了,砚森现在连我也怀疑上了。”
迟望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两个,不是很明白他们之间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赵砚森目光似不经意扫向开球台,宋禧握着球杆,按教练所说做了一遍动作,挥杆时手腕僵硬转不动,球飞出去滚了数秒就停下来了。
男教练不知同她讲了什么,走上前,绕到她身后,握住了宋禧的手腕。
赵砚森漆黑的眼瞳掠过一片冷意,尔后,他拔腰而起,迈着长腿走向开球台。
迟望大喇喇地坐在椅子,咬着吸管喝牛奶,好奇问:“森爷干什么去?”
“看他妹妹。”周霁安习以为常。
“天哪。”迟望语气夸张,“管这么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妹控?!”
“砚森说是宋禧的大哥,实际上又当爹又当妈,这些年来把她养大不容易。”
周霁安说起往事,宋禧每次出门,只要超过19点还没回家,赵砚森都会去亲自接她。
赵砚森进部队不在家的那个月,宋禧才收到人生的第一封情书。
关于宋禧,赵砚森向来是事无巨细,精细化到每分每秒。
*
“保持双脚与肩同宽,屈膝弯腰,重心放在脚后跟。头部和上身的稳定,以臀部和腰部为动力源。确保手臂和杆成直线,击球更有力......”
教练带着宋禧调整手势,她正慢慢找到正确的姿势和力度。
只不过挥杆的瞬间,教练忽然松了手,宋禧毫无预料,手腕卸力,挥杆的方向顷刻歪斜。
地皮被铲掉了一小片,小白球却待在原地纹丝未动。
偏罪魁祸首赵某人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点评:“玩呢,想挖泥土回家挖。”
宋禧歪头,看见松懒倚在旁的赵砚森,迷茫地眨了眨浓长卷翘的睫毛。
纵然赵砚森只是懒散站在那儿,教练却感觉有股强烈的压迫感,尤其当男人目光慢悠悠扫过他握着的宋禧手腕时,危险感异常锋利,就像猛然被扼住了喉咙。
教练触碰过宋禧的那只手开始发抖,胆颤心惊地微笑道:“宋小姐,我先退下了。”
说完,他弯了下腰,旋即转身离开。
秉持着‘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理念,宋禧睁着双清亮的眼眸,神采奕奕地看向赵砚森:
“哥,我现在对高尔夫球感兴趣了,你有空教教我呗。”
她记得哥哥打高尔夫球很厉害。
高尔夫是一项优雅的绅士运动,算是在商场上出现次数最多的社交。
她作为晨兴生物的创始人之一,以后肯定会参加类似的社交活动,不如趁机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练一下高尔夫球技。
赵砚森站直身,明媚的阳光洒在他颀长挺括的身形,如阴翳般缓慢地漫过宋禧,直至将她的身体全然覆笼。
男人立于她面前,微微俯身,浓密的羽睫半耷拉着遮不住他幽黑眸底的凉淡。
慵懒,散漫,极不在乎的腔调。
“我长得像教练?”
“你可以暂时是嘛?”宋禧眉眼轻弯,笑容如同雨过天晴般惹人心情愉快。
赵砚森漆黑瞳孔倒映着她的笑颜,不为所动。
就在宋禧以为他冷漠拒绝了,沮丧地垂下睫毛时,赵砚森迈开长腿,走近,伸出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很久以前,宋禧就发现哥哥的手掌骨骼比她大很多,可以轻而易举把着她。
如今,仍然如此。
她皮肤下的脉搏一下接一下地撞击他温热干燥的指腹,仿佛擒住了她的心跳。
两人一前一后的身位,属于正常的教学姿势,倒是没有让不远处的人生疑。
今日高尔夫球俱乐部不对外营业,偌大空寂的球场只接待那么几位贵客,个个严阵以待,唯恐怠慢了客人。
赵砚森站在宋禧身后,宽阔体型挡着她纤薄身体。如此近的距离,他略一垂眸就能看清她纤毫分明的长睫,像一柄精美的小扇子。
赵砚森喉结滑了一下,黑眸深不可测,神色自若地指导宋禧,指尖压着她手腕,一点炙烫温度停留在白皙的皮肤。
“推杆和切杆时,上身稳定。”
他在她耳畔落下的嗓音懒洋洋的,却又比平时沉了点,“手放松,握太紧了。”
他在纠正她的动作,教她握杆和挥杆技巧,高大健硕的身体完全笼罩住她,两手搭在她身侧,给她留出活动的空间。
独属于赵砚森的气息和冷香近在咫尺,呼吸也弥散在她耳边。
宋禧视线从手中的高尔夫球杆移开,往上探索,视野内是男人线条硬朗有力的手臂肌肉线条,透着成熟可怖的力量感。
他身上那股清冷好闻的气息,于她而言,白日是了无挂碍的曙光骄阳,夜晚却成了惑人心神的罪恶。
察觉到身前的宋禧眼皮在慢慢往下滑,像是在走神开小差,心思不知游离到哪儿去了。
赵砚森眉梢轻轻一抬,随即是一声微不可察的轻笑。
他的声腔低懒,音色透着几分冷感:“想什么呢?”
宋禧记起青春期最初的心旌摇荡。
那会儿她读高中,在班上女孩子春心萌动的时候,她依然清心寡欲,学校明里暗里追求她的男生都被哥哥赶跑了。
对此,秦方好询问她:“你不怪你哥哥,生你哥哥的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宋禧不明白。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秦方好说,“你哥仗着长辈的身份,不顾你的意愿拆散了你的好姻缘。”
宋禧趴在书桌上,笑而不语。
秦方好翻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继续问:“追你的男生长得都不错,没有喜欢的?”
宋禧不假思索:“没有。”
至于为何没有,那时候她也不清楚。
直到几天后的周末,赵承宥生病,宋韫玉和赵宗廷送他去军区总医院。赵家其他族辈各有住所,四合院除去管家佣人,只剩下宋禧和赵砚森。
宋禧下楼梯的时候,蹦蹦跳跳,一时没留意,脚底打滑,径直从楼上摔下来。
左腿轻微骨折,疼得她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咂在地上,瘦弱的肩膀哭得一颤一颤的。
“哥!”
赵砚森听到动静,立时走下来。
他那时正在换衣服,刚换完上衣,睡裤都没来得及换就这么穿着睡裤,打横抱起她,吩咐司机开车去医院。
路途的车里,赵砚森皱着眉头,用碘伏和棉签给她的伤口消毒。
宋禧将双腿搁在他大腿上,泪水源源不绝地溢出眼眶,哭得可怜极了。
“哥哥,轻…轻点。”
她膝盖磕破皮鲜血溢了出来,赵砚森碰一下她就瑟缩一下。他抬眸,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抽泣样,说:“再哭就把你丢下车。”
“很疼的。”宋禧吸了吸鼻子,哽咽说。
“娇气。”
“那我不哭出声就是了。”
宋禧一个劲儿哭,眼睛泛红,覆着一层湿软的雾气,像是一只误入陌生丛林的温顺小鹿。
赵砚森睇了她一眼,复又垂眸,小心翼翼地替她处理伤口:“哭吧。”
他突然让她哭,宋禧反而哭不出来了。
她眸里噙满了眼泪,一瞬不瞬盯着赵砚森。
他的眼角略微上扬,瞳仁幽黑锐冷,看起来冷淡不好糊弄。长相是无可挑剔的帅气,巧舌如簧又能言善辩,那张嘴就算放在末日,丧尸之王都甘愿俯首称臣。
可就是拿妹妹没辙。
视线移动,瞧见赵砚森的白衬衫下还穿着居家睡裤,宋禧忽觉哥哥有点滑稽,忍不住笑起来。
某种酥痒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
城市的霓虹夜景在车窗外倒退,灯光倾洒至车窗上分割了裂痕,上面映出了宋禧的两张脸。
一张纯粹无暇的妹妹,另一张情窦初开的爱慕,她目不转睛盯着赵砚森时,光影折进车厢,明晃晃地投在她脖颈。
满是奢贵装饰的车内,在心跳越轨的瞬间变成了无声刑场,颈边的光线也成了断头台的闸刀,鲜血淋漓的是伦理的界线。
消好毒,赵砚森撕开创可贴,贴伤口前,看了她一眼。
目光相触,宋禧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眼神仓皇而兴奋地打了个转,又被迅速收回睫毛之下。
跳跃在神经末梢的疼痛感逐渐消弭,她完全不觉得疼了。
那天晚上,宋禧做了生命里第一个光怪陆离的旖旎梦境。
青春期动荡的荷尔蒙一旦滋生,便会以梦为介质,将阴暗的情绪飒飒吹向高风。
潮湿的欲望与禁忌的感情共同点燃一把业火。
火焰烧得无声无息,安静极了,像生又像死。
……
察觉到身前的宋禧眼皮在慢慢往下滑,像是在走神开小差,心思不知游离到哪儿去了。
赵砚森眉梢轻轻一抬,声腔低懒,音色透着几分冷感:“想什么呢。”
宋禧收拢思绪,感觉后背有身体贴近,坚实强悍的体格,近乎把她隔绝出一个独立的空间。
她的肩胛骨贴在男人的胸肌上,耳边好像听到了他沉稳的心跳,强劲而有力,任凭她如何兴风作浪也搅不乱。
“霁安哥的腿怎么了?”她随便找了件事,“为什么需要坐轮椅?”
“车祸。”赵砚森言简意赅。
宋禧了然,又问:“还能好起来吗。”
“复健中。”
正在做康复训练啊,那就相当于周霁安可以重新站起来。
可是他对她的恶意从何而来?
宋禧陷入沉思。
周霁安出事的时间,她人在国外,不可能是她导致的事故。
“宋禧。”赵砚森黑眸乜她一眼,“你还有心思想别人的事?”
不好好练球,光想其他雄的。
宋禧偏头,发丝擦过赵砚森的下巴,在空阔无垠的高尔夫球场里,她双瞳剪水,唇间发出一句软绵绵的甜笑。
“哥,霁安哥是你朋友,应该不算别人吧。”
女孩温热的呼吸洒在他喉结,悄无声息地晕红了赵砚森的耳朵,他下颌线绷紧,眼神霎时深了。
宋禧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但还未来得及探究,男人骤然箍紧她的手腕,一股强劲得惊人的力道袭击她的脉搏。
根植于身体本能的悚惧在一瞬间涌上神经末梢。
宋禧听见自己逸出了一声轻吟。
低到微不可闻。
赵砚森强势掌控着她的细腕,带她挥杆,利落击球。
球杆与白球碰撞出一声清脆的响音,高尔夫球飞弹而出,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落地后沿着绿茵草坪滚动,精准落入洞中。
几乎在同时,她腕间那道可怖野性的力量卸下。
危险蜻蜓点水般掠过,像猛兽伸出锋利的爪子玩味地戏谑了一番,极其悠闲。
肾上腺素被男人的举动刺激得在顷刻之间飙升,一种诡异而微妙的刺激感过山车似的冲撞宋禧的大脑,弄得她脑袋一懵。
赵砚森目光扫过她白净手腕上的红痕时,多停留了两秒。
啧。
都没用力就勒红了。
嫩生生的,白得随便碰下都会留痕迹。
清风吹拂而过,晃荡起几缕细软的碎发,宋禧长睫颤了颤。
她仰头望着赵砚森,目光在他俊脸上一寸一寸地攀爬,试图搜捕微妙的蛛丝马迹,却无果。
赵砚森对上她那双水光迷离的眼睛,似笑非笑:“学会没?”
宋禧喝一口药汤,味蕾像长了颗苦瓜,分外苦涩,她蹙着秀眉说:“去呀。我都好久没见外祖母了。”
宋禧话音刚落,赵砚森余光就瞥见她捻起块蜜饯往嘴里含,动作略急切,但优雅得体,不会叫人诟病。
探望外祖父和外祖母早两个月便计划好了,宋禧、赵砚森和赵承宥三人先出发,宋韫玉和赵宗廷公务缠身,晚一日再去。
红旗车开进四合院内,停在庭院的水池旁,赵砚森和赵承宥都上了车。
宋禧慢一些,她径直朝后面的车子走去,经过中间那辆车时,车窗降下,赵砚森开口:“上车。”
宋禧还在气他无缘无故责怪她,脚步停了下,礼貌道:“我想自己坐一辆。”
说完继续往前走。
赵砚森从后视镜看着她进了后面那辆红旗车,缓缓收回视线,黑眸淡睨赵承宥:
“去找你阿禧姐。”
赵承宥呆了两秒,应道:“好。”
宋禧坐在柔软舒适的座椅里没一会儿,车门又开了,她疑惑地望过去。
小少爷站在车前彬彬有礼地打招呼:“阿禧姐。”
然后才上车。
“你不是和大哥一起么,怎么过来了?”宋禧问。
赵承宥如实回答:“大哥叫我过来的。”
宋禧了然。
噢,这是被赶下车了。
连亲弟弟都能赶下车,真狠心,幸亏她没上车,不然极可能被中途丢下车。
以前的赵砚森不会,现在的赵砚森谁知道呢?
随从发动车子,一辆接着一辆的黑色红旗车慢慢驶离四合院。
宋禧捏着iPad浏览网页,全英文的科研报道,阐述近期全球医药的特大事件。
赵承宥在用法语跟人聊天,半晌,他忽然扭头问宋禧:“阿禧姐,你和大哥吵架了?”
宋禧微怔,随即笑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以前你们都坐一辆车,今天却没有。”
宋禧解释道:“车子那么多,乘哪辆都差不多,没必要挤在一起。”
赵承宥只是想起来随便问了句,没放心上,“哦”了声。
红旗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前后各两辆SUV紧密护送着,无车敢靠近。
畅通无阻地开离市中心。
良久之后,车驶进密林丛生的山麓,前方拦路禁止通行,警卫瞧见车牌,立时撤离障碍物,面孔肃穆地敬了个礼。
宋禧通过玻璃窗朝外面探去,映入眼帘的是自然界好风景。
人迹罕至的山墅,翠绿春色,江清如碧,湖面不时有船只荡漾。对岸群山绵延,偶尔有飞鸟掠影。
京郊山水绝佳的好地带,草木茂盛,水波澄澈,空气清新指数极高。
车子开上陡坡,又在山上的平地行驶一段距离,进了戒备森严的大院,兜兜转转几番,最终停在一栋巍峨的楼宇内。
宋禧和赵承宥前后下了车,她环顾四周,目光望向赵砚森时,他恰好也朝她投来视线。
对视不过一秒,宋禧移开目光,心里依然生气。
就算是哥哥也不可以随随便便教训妹妹。
赵承宥呼唤她:“阿禧姐。”
“来了。”宋禧和赵承宥跟着一位身穿素衣的中年女子穿梭大楼。
赵砚森目光追随着宋禧的背影,幽深的黑眸微不可察地泛了点涟漪。
山上静得过分,周围鸦雀无声。昨夜下过一场暴雨,小路的青石板被水渍染深,却干净不留半点污泥。
中年女子领他们进了一间佛堂,丝丝缕缕的香雾弥漫开,沉香和檀香的混合气味,浓度适中,幽香安神。
肖老夫人坐在玫瑰木色交椅,手里盘着串凤眼菩提佛珠,衣着不算华丽,简雅大方,贵在气度雍容华贵。
肖老和肖老夫人是赵砚森的外祖父祖母,从血缘来讲,其实跟宋禧和赵承宥没有任何关系。
但赵砚森接受了宋韫玉,偶尔带宋禧和赵承宥来探望二老,一来二去,二老也把他们当外孙女和外孙了。
“外祖母。”宋禧和赵承宥一同问好。
肖老夫人抬眼看见两个干净乖巧的孩子,笑着招招手:“来来。”
肖老夫人隔段时间就能见到赵承宥,对他没那么稀罕。但宋禧,她许久未见,忍不住多打量了几圈。
“真真儿女大十八变,禧儿长得愈来愈漂亮了。”
宋禧甜笑,张嘴就来:“外祖母这么多年都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你呀,小嘴抹了蜜似的。”肖老夫人刮了下宋禧的鼻梁,笑道。
赵承宥小少爷在旁说:“阿禧姐早上确实吃了蜜饯。”
肖老夫人光看见他们就开心,你一句我一句,氛围瞬间热闹起来。
赵砚森站在那儿,双手插兜,矜贵慵懒地瞧着其乐融融的祖孙三人。
“你们外祖父还在湖上垂钓,一路过来饿了吧,我们去餐厅吃午饭。”肖老夫人同宋禧和赵承宥讲完,又肃然偏头看向赵砚森,“森哥儿,你也一块来。”
赵先生再如何位高权重、不可一世,回到家里,也逃不过‘失宠’的命运。
宋禧回头瞟了眼赵砚森。男人没任何‘失宠’的失落感,姿态松弛从容,无论到哪里都是低调又高高在上。
即可坐于权位高阁,永不下神坛,亦可踏入人间鲜活,洒脱自如。
出了佛堂,有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过来请示赵砚森,似乎紧急的要事。
“要忙就去忙吧。”肖老夫人心情甚是愉快,“还有禧儿和宥哥儿陪着我。”
最终,祖孙三人到了二楼的观景餐厅。从窗外往外探,可以看到白玉兰和湖心亭,景色煞是宜人。
宋禧没什么胃口,陪肖老夫人聊了个把钟头,便离开餐厅,前往湖边钓鱼。
老远就瞧见一艘船停靠在岸边。船上的背影模模糊糊的,加上茂密芦苇遮挡的缘故,宋禧没能看清楚,但应该是肖老无疑。
她清了清嗓子,端端正正地说:“外祖父,我来和你学钓鱼。”
话音刚落,空气中传来一声令人心痒的低笑声。
男人的声音实在耳熟,宋禧瞬间明白船上的人是谁了。
随着船只挪动,那英俊深邃的面庞一点点刻进她的视线中,宋禧心脏往下坠了坠。
周霁安收敛思绪,说:“如果只是为了投资,她直接找你不就行了,何必费心思联系中瑞?”
华颂集团原是国际领先的智能终端企业,集团内斗导致公司衰败,最终被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收购。
名不经传却能拿出几千亿资金的公司手眼通天,背后肯定有大佬在支持控股。
别人不清楚,周霁安却知晓幕后之人是赵砚森。
华颂被收购后,赵砚森并不干涉华颂的独立运营,所以集团还是由华颂原来的老总管理。这些年,华颂集团涉及的业务包括但不限于科技、医疗、金融、能源,投资初创公司绰绰有余。
扶持晨兴生物,对赵砚森来说易如反掌。
周霁安笃定,只要宋禧开口,赵砚森绝对会满足她的要求。
赵砚森垂眸瞥了眼手机,那张骨相周正的脸庞攻击性十足,薄薄眼皮往下压的时候,有种天然的强势与高不可侵。
“晨兴的负责人是谁。”
“宋禧和……”
周霁安话音一顿,恍然大悟。
这次合作隶属于晨兴生物五年内的战略项目,关系重大,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是宋禧。
但,还有另一个负责人——商时序。
宋禧的男朋友。
“这醋吃的。”周霁安摘下金丝眼镜,“宋禧就算是嫁给美国总统,那不也还是您妹妹嘛?”
赵砚森深邃的眉眼染上少许冷戾,没一会儿又消失殆尽,神情兴味索然。
他眼帘轻垂,目光落在红木茶几上的杯盏,修长凌厉的指骨不疾不徐地捏紧杯壁。
“既然清楚她是我妹。”
赵砚森蓦然将茶盏倒扣,发出轻微咔哒声,温热液体流淌而下的一瞬间,锐冷地掀起眼帘,直视周霁安。
“你现在为难她,是在跟我作对?”
周霁安太阳穴猝然一抽疼,哑了口。
是,他没有资格教训宋禧。
他也答应过再也不提那事。
可还是故意刁难宋禧,在中瑞总部晾了她几个小时后,又让她找到俱乐部。
“公私分明。”
赵砚森慢条斯理地擦手,眉眼冷淡沉稳,“拒绝就拒绝,合作就合作,少整她。”
*
正午时分,运动一上午,大家都有些饿了,由户外转至室内。
俱乐部这片儿地方曾经是王公大臣的旧邸,因会员制规定,来往的基本都是圈内人。
私密性极高。
大厅两侧转角装设着屏风和细长的檀木条子隔断,餐厅有着孤山翠柏的巍然屹立和梅香鹤影的祥和雅致,厨师是从五道营胡同一家中餐厅请过来的。
俱乐部经理专程赶过来伺候这几位爷,前倨后恭,毕恭毕敬地献殷勤。
在场的人,包括宋禧,对此均无甚反应。
宋禧初到赵家的时候,见到类似的场面,会替献殷勤的人感到尴尬,后来她逐渐明白:普通人才有尴尬病,能人才不尴尬。
宋禧在餐桌前落座,迟望坐在她左边。孟泊聿去找江上雪,晚两步到,未婚夫妻紧挨着坐在一起。
江上雪和宋禧打完招呼,问:“有段时间没见了,过得还好吗?”
她们在美国隔段时间就会碰一次面,不算久别重逢,但没有熟到无话不说。
“挺好。”宋禧视线扫过她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瞳仁洇着浅笑道,“听说你订婚了,恭喜。”
“谢谢,可惜订婚宴那会儿你没回国。”江上雪指尖蜷缩了下,又问,“怎么突然想回国了?我记得你的规划是在国外定居。”
“回国的理由……”宋禧想了想,笑道:“回来给国家交税。”
江上雪听后愣了一瞬。
这个答案真是始料未及。
迟望和孟泊聿也被宋禧的回答逗笑了,前者笑得明朗灿烂,后者嘴角牵起了笑弧。
雅间里谈笑风生,大家的语气随和,像在唠家常。
赵砚森和周霁安进门,未见到人影,先闻盈盈笑声,这儿的氛围热闹温馨,与方才他们两个之间的低气压形成鲜明对比。
迟望夸张道:“两位爷,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们都要饿坏了!”
周霁安戳穿:“说话前,把你面前的蛋糕藏好。”
蛋糕都吃了一半,信迟望饿坏,不如信今天太阳是黑色的。
“嘿!”迟望朗笑,上前将轮椅上的周霁安推到他身旁的位置,“你坐这儿。”
仅剩的一个位置在宋禧右边,餐桌主位,赵砚森悠闲地走过来,施施然落座。
迟望兴致勃勃地告知:“我求证过了,妹妹他们公司的员工私底下喜欢喊合作方为甲方爸爸。”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江上雪解释道,“甲方提供财路就相当于再生父母。”
经过那么一遭,周霁安对宋禧的态度好了许多,温雅问她:“你也这么喊?”
“没有,公司员工都是私下闹着玩。”
宋禧浅漾着笑,“不过周总要是喜欢听乙方喊你甲方爸爸,我也可以这么叫。”
无论什么称呼,只要是能促进合作的称呼都是好称呼。
宋禧早就没有父母了,她不介意喊两声甲方爸爸。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闻言,迟望哈哈大笑起来,江上雪和孟泊聿亦弯眉微笑。
只有赵砚森的眼神冷得吓人。
好得很。回国给他带了个妹夫,现在又给他认了一个爸爸。她是他妹妹,管周霁安叫爸,那周霁安不也成了他爸?
周霁安同样考虑到这一层面,开开玩笑就算了,宋禧要真喊他做甲方爸爸,那可受不起。
赵砚森眼尾懒懒掠过去:“宋禧。”
男人一开口,清冷如玉石敲击的声线传至宋禧耳朵,她情不自禁心颤了下。
年少时,她见过哥哥开京腔怼市政的高层,非常可怕。
哥哥虽然是笑着说话,高层心脏却像热锅上的蚂蚁,满是惊惧。
“哥,你饿了吗?”宋禧见好就收,轻巧转移话题,“我们先点餐吧。”
周霁安见怪不怪。
宋禧说话轻声细语,很有教养,偶尔会顺着哥哥们开一两个玩笑,脑子活泛,懂度。
俱乐部经理很有眼色,立马走到宋禧跟前:“小姐,请问需要什么?”
“你刚涂了药,不能抽烟。”宋禧解释道。
赵砚森余光瞥见未点燃的香烟在她手里被折弯,他含过的那一头,就戳在她的掌心。
赵砚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懒懒地说:“不抽烟,抽什么。”
明明问得随意懒散,可他身上的气场过于强大,像是在说她的回答要是不足以令人满意,他就抽她。
宋禧以前随身带糖,可以把糖给他,但现在身上空无一物。
“我房间有糖,我去拿给你。”
她转身就要走。
赵砚森伸手握住她的后颈把人拉回来,“这么爱伺候人?”
“不是你要吃东西才不抽烟吗?”宋禧说。
赵砚森注视着她一双泛着涟漪春色的桃花眼,两秒后说:“不用那么麻烦。”
宋禧:“?”
“你给我咬几口就行。”赵砚森一本正经道。
宋禧:“!!!”
“你这什么反应,咬几口又不是要你命。”赵砚森好笑地看着她。
宋禧垂下眼眸,盯着他西装裤包裹的长腿,鼻音酸涩地抱怨:“我回家后,哥哥不是在审讯我,就是在指责我,现在还要咬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她委屈地朝他撒气,“早知道我昨晚就不送你回房间,方才也不帮你上药,直接让你咬死我好了。”
察觉到赵砚森松开手,宋禧仰起脸来,将手里折断的烟还给他:“还说是兄妹,哪个兄长会这么对妹妹。你抽吧,抽得嘴巴烂了都和我没关系,爱抽不抽,我管不着!”
反正他又不给她亲,嘴巴烂就烂吧。
赵砚森看着宋禧纤薄的背影,又垂眸看了眼手心的断烟。
偌大书房里只剩他一人,空荡幽寂,骨子深处的野劲儿蠢蠢欲动,须臾,压不住,赵砚森懒散又无奈地笑了声。
乖巧顺从,那就不是宋禧。
他悉心呵护十余年的公主,骨子里就跟个国王似的,谁惹她不痛快,她就杖毙对方。
宋禧清楚,赵砚森不是她一哭,他便心软的哥哥。
她也没打算哭。
但是他倘若真咬她,那还得了?
人间爱欲,海市蜃楼。
明知是无尽深渊,还是不可自拔地沉湎,只因那甘之如饴的致命吸引力。
在这方面,她控制不住自己,便竭力控制住他。
他咬她,她可能就扑上去了。
不行不行。
*
春日降临,天气愈发暖和,四合院庭院次第花开,春光愈发灿烂。
清晨,宋禧在餐厅用早餐,赵承宥坐在她对面正喝豆汁儿。
小少爷今日要去马厩练马术,穿着身骑马装,配上那头细软的小卷毛,活像西欧贵族小王子。
“阿禧姐,你要不要一块去骑马?”赵承宥的语调没有同龄人稚嫩,不紧不慢,极彬彬有礼。
“改天吧,今天我还有工作。”
宋禧说完,又道:“大哥在马厩养了很多纯种好马,你钟意哪一匹,记得直接跟他要。”
“可以吗?”赵承宥眼睛亮了起来。
“可以。”
以前赵砚森都随便让她玩,不至于现在变小气了。再说他养那么多马,肯定不是为了养老,没道理不同意。
提到赵砚森,宋韫玉问宋禧:“你哥怎么没来用早餐,出去了?”
“还没醒吧。”宋禧沉吟几秒钟说,“昨晚邱秘书来找他,应该是挺重要的事情,在书房聊了很久。”
邱秘书原本是赵宗廷的外文秘书,任职时间长,能力毋庸置疑。
以前宋禧经常看见他拿什么劳什子文件到家里印章,装封袋,又送出去。
宋韫玉:“邱秘书昨晚来了?”
“嗯,应该是绕路,悄悄进来的,没有声张。”宋禧说。
宋韫玉让张妈端来碗海鲜粥,特意嘱咐宋禧:“多吃点,你回来这几个月又瘦了不少,在公司有按时吃饭吗?可不能为了工作糟蹋身体。”
“我助理像是个人形闹钟一样,到点吃饭,她就提醒我,我想不记得都不行。”宋禧卖乖笑道。
“那怎么还瘦了?”宋韫玉也笑着说,“还是吃得不够多,再多吃些。”
宋禧这一顿早餐吃得可饱了,她乘坐轿车离家,到公司时,还没消化完。
因有人举报药品违规,宋禧和商时序决定进行了所有药品的核验,又考虑到工程量大,他们临时成立了专项组。
会议室里,宋禧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座椅扶手,屈指抵着额角,若有所思地看着显示屏上的药品名单。
商时序说:“中瑞集团最终决定和我们合作,而非乔氏,乔逸帆怀恨在心,很可能使卑劣手段举报,不过也不排除是晨兴的其他竞争对手在暗中给我们使绊子。”
“你能联系上金民川吗?”宋禧问。
金民川是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局长。而那日来公司的两位男子是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员工。
商时序明白她的意思:“得找人脉。”
宋禧眼珠轻转,沉吟了七八秒后说:“举报人这事,我来查。”
“用不用找人脉?”商时序跟着她起身离开会议室。
宋禧走到门口,回头,眉眼弯起浅笑:“我不就是人脉?”
闻言,商时序愣怔,旋即会心一笑。
宋禧亲自进实验室监督并核验药品,每次结束都很晚了,她直接住在西子湾公寓,没回家。
这日,赵砚森回四合院,前堂客厅里,宋韫玉取了一叠照片给他瞧。
“砚森,你看一下这些有没有比较合眼缘的。”
黄花梨木桌上是云肩如意紫砂壶茶具,在拍卖会拍出天价的古董,别人买来为了珍藏,赵家就只当普通的茶具。
白色小瓷碟里,酥梨饼摆成梅花状,摞了两层,美观整齐。是宋禧平日喜欢的点心。
赵砚森答应老太太成家那天,宋韫玉也在,老太太让她帮忙挑选留意下好姑娘。
故而,宋韫玉取出照片的瞬间,赵砚森便知是为何。
见他优雅持着杯盏品茶,毫无看相片的意思,宋韫玉说:“这些是西西陪我选的,她说你应该会喜欢,要是不如意,我们再看看其他的。”
赵砚森几不可察地顿了顿,他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开口:“她给自己选了嫂子?”
最新评论